第三部 龜茲古國探迷 第七十六節 文 / 飛行電熨斗
我們徹底無語了,照目前的情況看,已經幾乎可以肯定,他們的確是失蹤了,但究竟是怎麼丟的呢?要知道他們帶上殷騫和秋天,可是有五人之多!落單的趙子明沒丟,反而是他們一大群人卻找不見了,實在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很快,我們就轉完了一圈,果然沒在這幢建築上發現任何一個可以出入的通道,只有在最上面那被雷擊的地方破損了一點點。但裡面是不是實心的,我們站在下面也看不到。
那個黑人用槍托狠勁兒地砸了兩下身旁的牆壁,只鑿出一個小坑,他隨即又嘟嘟啦啦地說了一大串法語,完後黃博雅對我翻譯道:「Kane說,這玩意兒會不會是實心的?所以沒有門?」
我再次抬頭看了一下它的全貌,如此巨大的一個傢伙,做成實心的不是不可能,但在這種佔地只有一二平方公里的小城裡,實在有些太浪費地方了。即使是因為某些宗教的原因要做一個來純粹供人瞻仰,也不會做得如此之大。
再說了,我還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宗教是拜水產品的……
搖了搖頭,我指著最上面那破損的尖頂道:「有沒有什麼辦法爬上去?也許從哪裡可以探知一二。」
「繩子和攀巖用的爪勾在營地,我讓他們倆去拿吧?」黃博雅說著就要吩咐兩個老外。又被我制止了:「不用了!離太陽完全下山估計就剩幾分鐘了,讓他倆單獨來回怕是不保險。你讓我想想,看還有別的什麼辦法沒有。」
其實我並不是一點思路都沒有在這瞎想,從進來時我就發現,這座城的整體結構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但就是總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現在藉著太陽在地平線上僅剩的一點點光線,看著遠處那幾條彎彎曲曲的石子小路,我漸漸想起了幾年前在老家縣城的一件事情:
那也是夏天的一個晚上,我當時已經開始跟著舅爺學本事了。那天晚飯後,舅爺照例帶著我和志豪來到街口的小院,教我們畫幾個簡單的符咒。
其中有一個符咒是這樣畫的,由紙的中心開始,分別畫八條線,旋轉著向外擴散,然後在每兩條線之間分別填上咒語,那些咒語的比劃,要剛好和線的邊緣重合,最後再把線擦去,只留字就行了。
之所以先畫線,是為了讓我們寫咒語的時候不至於會寫飛,對於舅爺那個級別的老手,早就已經手到擒來了,所以只有剛學的人才需要畫輔助線。
別看就這麼八條線,愣是把我倆給難住了,不是畫得成不了一個圓,有長有短,就是間距不對,有的中間寬,有的中間窄。
我還好點兒,花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找到了些許竅門,勉勉強強畫成了個樣子。但志豪卻相對慘一些,我都開始學寫咒語了,他還在那兒滿頭大汗地畫著線。
舅爺雖然平日裡很和藹,但一到上課,就跟換了個人似的,非但不鼓勵志豪,還不停地吵他,動不動就讓重畫。志豪本來就有些木訥,被老爺子一吵就更加心急,連著畫了好幾個,甚至還不如他自己幾分鐘前畫的。
舅爺也惱了,拿著把戒尺照志豪胳膊上就是一下,同時斥責他道:「今天晚上不幹別的了!你就把這水蝕咒的線畫好就行!畫不好不准睡覺!」
看著志豪胳膊上那紅彤彤的一道印子,他還不敢表現出疼,我有些不忍,大著膽子岔開話題,問舅爺道:「舅爺,您光教我們畫了,這個咒符有什麼用呢?」
老爺子可不吃這一套,立刻把「仇恨」轉向了我:「寫你的字!沒學會走路呢,就想先跑。等你倆都能畫好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們!」
我碰了一鼻子灰,低頭看向志豪,他本來挺鬱悶的,但見我沒事兒主動找吵,有些幸災樂禍,想笑卻又不敢,只得鼓著腮幫子用心地畫。我偷偷朝他吐了吐舌頭,也趕忙閉上嘴,專心描著那些奇形怪狀的字。
過了一會兒,可能舅爺也覺得今晚對我倆有些過於嚴苛了,於是輕輕地說道:「這個水蝕咒啊,作用很廣,可大可小。小到你能用它來捉小動物,治療失眠症,大到行軍佈陣,都會用得上。你們應該都抓過蜻蜓吧?一隻手在蜻蜓面前不停地畫圓圈,蜻蜓就會逐漸放鬆警惕,然後另一隻手抄到其背後,捏著翅膀就能將其拿下。這個水蝕咒的作用一樣,如果一直盯著看,可以干擾人或動物的心智,令其產生倦怠感,最終造成心理上的暗示,昏昏沉沉睡過去。等一覺醒來,符咒自解。」
「那行軍佈陣有什麼用?打仗的時候拿給敵人看,好讓他們睡覺麼?」我最喜歡聽舅爺關於各種符咒的解釋,此時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