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男性的焦慮 第一節 男性的焦慮 文 / 張源俠
美國總統克林頓兩度擊敗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成為民主黨的中興之主,同時也自然成為共和黨的眼中釘。但任憑共和黨如何纏鬥,克林頓的聲望居然高燒不退,直到緋聞案的出現,共和黨才一下子拿住了克林頓的七寸。回想當年,全美國都好似被克林頓的那個小東西惹的禍所籠罩著,共和黨人好像個個都是聖人再世,不食人間煙火。現在看來,克林頓的確犯了一個不該犯的錯,但這個錯所引起的全球震動其實正是經典精神分析理論中所提出的「反應形成」(ReactionFormation)。這個概念指的是,如果一個人對一項禁忌的事做出過度的道德反應,那表明這個人在其內心正懷有同樣的禁忌衝動。
對克林頓窮追猛打的共和黨人中有兩種主要的心態,一種是,曾經有過類似的偷情體驗,現在正好借這個機會來掩蓋自己過去的隱私;另一種是,從來都沒有過任何的偷情體驗(其實內心也想過,但被道德規範束縛住了),所以也不能容許別人有這樣的體驗。後來,共和黨的一位重量級黨魁被人揭發有婚外情,該仁兄命該倒霉,在把克林頓拱下台之前,自己卻先翻身落馬。而緋聞案的特別檢察官斯塔爾則是一個嚴肅的天主教徒,對性的態度近乎古板。
克林頓鬧出緋聞案後,馬上有心理學家跳出來給克林頓做心理診斷,建議總統應該去看心理醫生。克林頓是聰明人,他沒有把這個可以令人一夕成名的機會讓給任何一位心理學家,而是轉向教堂,去尋求上帝的心理治療。美國人倒也通情達理,沒有逼迫總統接受心理治療。
陽具綜合症
陽具綜合症意指以陽具為主題所引發的一系列心理症狀。根據陽具的結構與動能狀態,可以把陽具綜合症分成如下類型:
粗大炫耀型
這種類型的人內心深處有強烈的自卑,而其陽具又正好孔武有力,於是借助陽具來克服內心的自卑便成為自然的選擇。這種人的自卑往往起源於超我力量的過分壓制,所以雖然會讓陽具脫軌演出但還不至於任其胡作非為。其目的不過是炫耀,所以除了對女性產生性騷擾外,還不至於對女性有直接的性攻擊。
我的一位美國白人患者強波患有嚴重的憂鬱症,幾乎每次和我見面談的都是他和女性的性行為。許多男人是因為無法和女性發生性關係才患憂鬱症,強波是色中高手,但他卻也患有憂鬱症。
「你知道嗎?我的玩意兒又粗又大,女人見了都喜歡。」強波吹道。
「既然你如此能幹,你為何還如此抑鬱寡歡呢?」
「因為我渴望有一個女朋友。」
一個每次都向我吹噓情場艷史的人居然告訴我說他最大的問題是沒有找到一個女朋友。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說你不缺性的女朋友,但你渴望愛的女朋友。」
「我也說不明白,找個女人上床實在不難,但找個女朋友卻這麼難。」強波自顧自念叨著,在他的腦袋裡,和他上床的女人和他的女朋友是不一樣,但到底不一樣在哪裡,強波的漿糊腦袋是分辨不清的。
在強波這裡,上床不稀奇,稀奇的是找一個可以談情說愛的女朋友。在每次45分鐘的心理治療時間裡,強波向我討教的是如何能夠找到一個女朋友。我指點強波,他實際上是用他在陽具上的強勢來掩蓋內心的自卑,是他內心的自卑關閉了心靈交流的渠道,而一切都由性交流來替代。強波點頭稱是,但我其實明白他對我的建議是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對一個已習慣於用他的陽具作為交流工具的人而言,要他轉向心靈交流實在是難為他了。
短小自卑型
人類事事自大,惟一遺憾的是在生物進化中,人類的陽具卻沒有保持最佳的狀態。陽具長度是一個幾乎折磨所有男人的隱私問題。近聞非洲某國贈送一頭與真實大象同樣大小的青銅大象豎立在聯合國廣場。原本好事一樁,不料眾人對青銅大象碩大無朋的陽具頗有意見,恐怕對青少年造成不良影響。聯合國官員只得在大象後部密植灌木為大象遮羞,同時保護人類男性自尊。
《肉蒲團》裡的未央生一心好色,但他的陽具不過平常,於是請人做陽具擴張手術,在那玩意兒裡埋進鮮活狗鞭,從此,自信大增,淫念滿滿。現代整容外科也有陽具擴張術,我看一個報道說,國內某陽具擴容權威為大陸港台地區不同患者的手術定價不同,引起港台地區患者的不滿。報道輕輕點到為止,沒有進一步地描述如何抗議,或真的是否有人出頭抗議。這樣的抗議如果真的有,那真是叫人忍俊不禁的事情。
陽具大小與男人的自尊和自信有無關係,那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更可惡的是有一般婦人口無遮攔,直截了當地關心人家家務事。在十幾年前,有一個婦人在一個公眾場合公然對我的一個朋友道:「小阿弟,我知道你那個很大,因為你鼻子很大。」此言令我的朋友目瞪口呆,所幸當場有另一老阿媽怒目直指,那婦人才沒有繼續放肆。
既然陽具的大小如此重要,上帝造人的時候為什麼不給男人一個超級大陽具呢?舊時,農村裡豬公和豬婆交配的時候,那是一種隆重的儀式。每家待配的豬婆都翹首以盼,豬公雄赳赳地來到,四鄰右捨早就未演先轟動。對豬公碩大無朋的陽具各個觀者皆有自己秘密的想法,這種感受是城裡人永遠都無法體驗到的。其實,上帝只給人類一個相對嬌小的陽具是不希望人類和豬公豬婆一樣活著。上帝不是一個極端主義者,所以擁有小陽具的男人,應該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對人生意義的探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