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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禁錮漩荒 文 / 無極

    狂暴的仙雷在開始進入天洞的時候,也是消失的了無聲息,只是隨著大量仙雷的進入,不可避免的,天洞之內的仙雷開始碰撞,隨後不斷的延續,終於造成了天洞能量的暫時隔斷。

    「好了,不用囉嗦了,我們趕緊辦事吧,然後回仙界去覆命,別讓帝君久等了。」銀盍仙童催促道。「接我最後一招吧!」我大喝了一聲。

    見到三隻仙獸掙扎著哀鳴,我也知道它們失去了作用,當下,我施展召喚仙訣,三隻仙獸化做流光被重新攝回了堰月流,同時,堰月流直接幻化成一彎直徑足有幾十米長的月刃,三色光暈流轉著朝三人斬去。「真是不知道死活!」幽燃仙君輕蔑的道。對於我的突然出手,他是早有準備,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我居然運用仙器的本體來攻擊,而不是利用仙訣。

    堰月流雖說只是一件亢天仙器,但是即便以仙人的強悍身體也不敢硬自承受,作為三個達到上仙級別的仙人來講,三人圍攻一個靈仙,本身就有點丟臉了,如果再後退的話,是他們自尊所不能承受的。

    更何況,之前他們已經破天荒的採取了一定的戰術,禁錮一個仙人,對方的實力至少要是這個仙人的五倍以上加上一定的禁錮仙器才有可能辦的到。

    三個人都是同樣的想法,只有仙器才可能抵擋得了仙器。「轟」巨大的聲響傳出,彷彿整個空間都撼動了,我瘋狂的舉動,當時就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儘管幽燃仙君三人都沒有出全力,但是以一敵三,又面對的都是比自己強大的多的仙人,堰月流當時就被震回了我的身體。

    巨大的衝擊波隨之而來,第一波是幽燃仙君火兗珠的反噬,無盡的天火再次衝進我的身體,肆意吞噬和燃燒著我的身體,第二波是銀盍仙童的金熏烏,蘊涵至強雷屬性的仙器發揮了它恐怖的威力,黑色如小鳥一般的金熏烏幻化出各種類型的仙雷,在我的身前四周爆炸,太天昊羅鏡自動的防護在我的周圍,每一顆仙雷的爆炸,都讓仙器上的光芒黯淡一分。

    還沒等完全的挨過金熏烏的攻擊,琉熒的鎮元尺已經到了,被琉熒拋出的鎮元尺急速的漲大,降臨在我的頭頂,一股龐大的壓力從鎮元尺中發出,原本內御天火,外抗金熏烏的我再無餘力去應付鎮元尺的攻擊。

    在壓力下我全身動彈不得,琉熒仙子臉色嚴肅,雙手如穿花蝴蝶夢幻般的彈動,一道道的仙訣打在鎮元尺上,鎮元尺突然放出了萬丈光芒,一股龐大無比的吸力從尺上發出,同時,鎮元尺上滴落下來無數晶瑩的彷彿水滴一般的東西,毫無阻礙的進入了我的身體。

    我頓時感到全身一緊,身上正在抵抗的仙力被水滴一點點分割開去,沒有了仙力,我等於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幽燃天火再無顧忌的在我身體內肆虐和穿行,焚燒折磨著我的五臟六腑,我一聲慘叫還沒有叫出來,只見眼前一片透明的光幕當時落下,將我全身覆蓋,一陣天旋地轉,我彷彿掉入了深不可測的無底深淵。

    見鎮元尺已經完全將我收入,琉熒絲毫不敢怠慢。「鎮元訣,攝。」只見隨著她的大喝,一道白光再次打在了鎮元尺上,就見原本晶瑩透明的鎮元尺顏色突然深了下來,越來越深,最後變成了岩石般的黑褐色。

    鎮元尺的形狀也變成了漏斗形,最後一道金光打出,鎮元尺縮到巴掌大小,落在了琉熒的手掌上。「終於是將他禁錮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頑強。」銀盍仙童舒了口氣道。「真是可惜了,若不是九藏天滅的兩個分離體都在他的身上,他絕對會成為一個強絕仙界的仙人。」幽燃可惜道。

    「幽仙君,那我們現在怎麼處理他呢?」琉熒尊重的問道。「還能怎麼辦,按照帝君的旨意辦就可以了。」幽燃仙君回答道。

    「真的要將他禁錮在漩荒之底嗎?」琉熒問道。「帝君曾說過,通天仙祖是一個可以威脅到仙界存亡的人,因此,絕對不能夠讓他有任何復出的機會,你明白嗎?」銀盍仙童插口道。

    「我明白了。」琉熒說著,身體朝黑暗的漩荒飛去,幽燃仙君和銀盍仙童兩人隨後跟上。黑漆漆的漩荒並不像外表所顯示的那樣黑暗一片,如果靠近的話,你會發現漩荒之內的虛無空間上佈滿一種巴掌大小的黑色隕石,隕石的表面是黑色的,但是它的內部則不時的閃著光芒,只是十分的微弱。

    漩荒之所以黑暗,乃是因為在漩荒的周圍沒有光源的緣故,當年的仙界當然不只這個樣子的,只是後來的激戰,將漩荒幾乎所有的星球都受到波及,幾顆耀眼的恆星都被毀滅了,生靈幾乎全部隕滅,最後爆炸的能量在漩荒之內肆虐了整整幾百萬年才逐漸恢復了死寂,成為了如今的樣子。

    漩荒內的一個龐大星球上空,幽燃仙君等三人都停了下來。腳下是一顆十分古怪的星球,面積龐大的簡直不可估量,形狀更不用說了,彷彿是一個不規則三角行,星球的底部斜線延伸,形成一個尖角,尖角壓在一口如同圓筒一般的黑色氣團之上,黑色氣團不斷的延伸向下,越來越小,彷彿沒有止境一般,從氣團中不斷傳來轟隆的聲響,彷彿怪獸嘶吼的聲音,顯得十分恐怖。

    「多少年了,漩荒的樣子依然沒有變化,依然是死氣沉沉,往日的仙靈之氣幾乎消失殆盡了。」望著眼前的場景,銀盍仙童感慨的道。

    「好了,銀盍,不要感慨了,還是辦好眼前的事情好了,漩荒當中,以這顆星球最大,也保存的最完整,你看它底下的漩龠天洞,別看不大,卻可以將這顆星球牢牢的吸住,可見它的厲害。」幽燃仙君指著那黑色的圓筒氣團道。

    琉熒眼睛一亮,說道:「都說漩龠天洞乃是真正的無底洞,即便是仙人進入了裡邊,也別想出來,仙君的意思莫非是將這林仙禁錮在這天洞之下嗎?」

    銀盍仙童聞言贊同道:「果然是個好主意,只是說不得琉熒要損失這件鎮元尺了啊!」「只要能夠完成帝君所交代的任務,別說是一件仙器了,即便是十件百件,只要需要,我也是不會吝嗇的。」琉熒大方的道。

    在銀盍仙童這個仙帝的隨身童子面前,她可不敢表現出絲毫的猶豫和吝嗇來,儘管,她的內心對於這件仙器十分的捨不得。

    「那就這麼定了,琉熒來動手,我和仙童先給你隔離開一點星球和天洞之間的一點空隙,到時候你就把鎮元尺扔進去就可以了。」幽燃仙君吩咐道。

    「知道了。」琉熒點點頭,她可不認為隔離星球和天洞之間的空隙是很容易的,要知道漩龠天洞的形成乃是星球爆炸之後所形成的游離能量,與黑洞有些相似,區別在於黑洞之內可以吞噬和毀滅一切,連渣滓都不能留下,而漩龠天洞卻只有單純的吸力而已,就好像是一個不停下陷的風眼,儘管威力驚人,但是破壞力卻十分的有限,唯一的優點也許就是吸力了。

    「銀盍,你用金熏烏的威力暫時將漩龠天洞的吸力抵消一點,然後我來抬動這顆星球。」幽燃仙君說著,手中的仙訣已經開始凝結,準備著隨時出手。

    銀盍仙童並不多說什麼,他單手抬起,金熏烏隨之飛出,樣子不斷的漲大,從金熏烏上飛出了無數的仙雷,數量比之之前對付我的時候更多更密集。

    仙雷的目標直指漩龠天洞的上半部分,目的就是為了造成天洞內的力量暫時混亂,形成不了旋轉的吸力。狂暴的仙雷在開始進入天洞的時候,也是消失的了無聲息,只是隨著大量仙雷的進入,不可避免的,天洞之內的仙雷開始碰撞,隨後不斷的延續,終於造成了天洞能量的暫時隔斷。

    此時的幽燃仙君也動了,他大喝一聲,雙手虛空伸出,手掌向裡,呈擁抱的姿勢,只見兩隻巨大的金色手掌憑空出現,將整個星球抱住。

    下一刻,整顆星球被晃動了,開始緩緩的向上升起。此時的星球和天洞之間頓時出現了一人高的空隙。琉熒身形一閃,馬上靠近天洞,她竭力的穩住自己的身體,仙雷激盪天洞後造成的衝擊波也是非同小可的,雖然不至於對琉熒造成什麼傷害,卻有可能影響她將鎮元尺放入天洞之中。

    好在銀盍仙童和幽燃仙君兩人給了她足夠大的幫助和支持,因此她完全可以專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情。琉熒靠近天洞的身形越來越緩慢,而這段僅僅只有幾米的距離,儘管天洞的能量已經出現了隔斷,使得它沒有之前那麼的統一產生吸力,但是琉熒也不敢拿自己來開玩笑。

    萬一自己被吸入天洞,她可沒把握自己出來,要想指望幽燃仙君和銀盍仙童去救她,她可沒有這個把握。隨著距離的靠近,琉熒終於將緊抓在手上的鎮元尺放了開去,任由著它隨著天洞的吸力墜入無底的黑色深淵。

    琉熒不敢猶豫,一點點的往後飄退,直到脫出漩龠天洞的吸力範圍。銀盍仙童和幽燃仙君在這個時候同時收手飄退。

    漩龠天洞重新將星球吸了下來,堵上了天洞的洞口。一切似乎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大功告成,我想仙界應該是從此太平了。」幽燃仙君舒了口氣道。

    有鎮元尺的第一層禁制,即便日後我破掉鎮元尺,也斷不可能隻身擺脫漩龠天洞的吸力後安全的逃出來,更何況天洞的洞眼有如此一顆龐大的星球壓制著呢?也難怪幽燃他們要放心了。

    「我等也可以回仙界向帝君覆命去了。」銀盍朝兩人點點頭,金熏烏一閃,將他全身包裹,瞬間消失不見。幽燃仙君突然哈哈笑了起來,身體化成一道光芒朝前飛去,在他的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天火火焰,隨著幽燃仙君的消失,火焰的光芒也在一點一點的湮滅。

    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漩龠天洞,琉熒莫名的歎了一口氣,她的左手上出現了一朵艷麗的花瓣,花瓣漫天飛起,將琉熒籠罩,等到花瓣消失,她的人也消失不見了。

    宇宙的生命從誕生到幻滅,莫不遵循著自己注定的軌跡,生命有長短之分,卻沒有貴賤之別,只是萬物生靈莫不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標,修真短者幾百年,長者幾千年,觸摸仙道,所延續的不只是自己的生命,還有那從未經歷的夢幻旅程。

    艱難也好,困苦也罷,這都是可以檢驗生命優劣的最好方法,也許青天亙古,不能保我長生,也許幽冥地府,無法度盡世人。

    一個生命無法要求天地,無法佔盡運氣,去可以要求自己,要求自己的心,一顆不屈不撓的心,絕望中總是蘊涵著希望的,只要你還有那不屈的心。

    對於黑暗,人們總是特別的恐懼,不是因為它真的有那麼可怕,而是人們對於黑暗的瞭解遠不如對光明瞭解的那麼深刻,黑暗是一種深沉的沉寂,是一種深邃的寧靜,同樣,黑暗讓人失去了對周圍環境的瞭解和判斷,它讓人無助,讓人彷徨和無依,當彷徨和無助達到人所承受的極限的時候,就變成了絕望。

    我還沒有絕望,我只是在陷落,不停的陷落,我的全身已經疼的都麻木了,幽燃天火在我的身體內燃燒著,五臟六腑一點點的成為灰燼,然後重生,經脈和骨骼也是一樣,憑著仙人強悍的恢復能力,我知道自己還死不了。

    渾身有種透明火熱的感覺,彷彿是沐浴在熱水中,幽燃天火並沒有消失,而是依然存在於我的身體,烈火依然在燃燒著,只是再怎麼燒,我所感到的也只是平常的熱量而已,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幽燃天火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神識轉動,幽燃天火全部被收回到了我的紫府,圍繞著元嬰熊熊燃燒,紫府內的元嬰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大小,只是元嬰的周圍,彷彿被水圈圈了一般,露出一層透明的光芒,我知道,那就是鎮元尺的本體禁制。

    當初血芒珠與我身體融合,現在我的很體被禁錮,相對的,血芒珠的一部分力量也被禁制著,看來只有用仙器去破除身體的禁制了。

    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如果我要恢復正常,就必須要徹底解除身上的禁制,將隱藏在我身體內的鎮元尺逼出。回天卷可以封攝萬物,那是否意味著我也可以用它來封攝鎮元尺這件仙器呢?

    一旦禁制失去了鎮元尺這個本源力量,那麼禁制也將自動的崩潰了。我心裡想著,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反正沒有情況比現在更糟了。

    回天卷在元嬰的控制下,逸出體外,盾牌的形狀上閃耀出了萬丈光芒,一股流光奔騰著向外散開,回天卷再次起了變化,彷彿是一本厚厚的書,上面一頁頁的翻過,山川河流,萬物生靈,無不再其上顯現。

    元嬰按照我的意念,打出一道道仙訣,回天卷光芒大盛,眼前透明的空間一暗,鎮元尺已經被封攝住了,回天捲上一頁翻過,鎮元尺的形狀赫然印在了其上。

    幾乎在鎮元尺被封攝的同時,我身體上的禁制也馬上煙消雲散了,一瞬間,散在經脈當中的幾乎被凝固的仙力又瞬間動了起來,匯聚成河流,重新勃發出新的生機。「轟」的一聲,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撐開,忍不住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緊閉不知多久的眼睛。

    經過天火淬煉後,我的身體百倍的堅韌和剛強,容納仙力的能力也大幅度增強,我直覺的感到功力大進,已經突破了之前的瓶頸,達到一個新的境界。

    打量著四周,我卻發現處於一片黑暗之中,即使是回天卷仙器的光芒,也只能照亮十米之內的範圍。我感覺到自己正在朝著一個螺旋的軌跡往下陷落。

    周圍散發出一種黑絲絲的光芒,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哪裡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我還在漩荒之中。身體還在不知不覺的陷落,我運轉仙力,想漂浮上來。

    沒想到,這裡的吸力還特別的大,你上升的力道越大,它抵抗的力道也越大,就彷彿是無窮無盡一般,我大感駭然,迫不得已,不得不放棄了上升的念頭。

    我心裡已經將幽燃三個人罵了個半死,在這個鬼地方,你最好不要亂動,動作越大,吸力越大,無奈,我只有暫時放下脫身的打算,將注意力轉到自身的九藏天滅上,看來還是領悟出大滅天仙器,增加實力才是最根本的。

    我被禁錮,表面上看是因為那個通天仙祖的預言,但是又何嘗不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呢?如果我已經達到仙君、或是天王的修為,恐怕仙界也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剛被禁錮的時候,我確實十分的惱火。

    只是現在仔細想來,那是根本沒有必要的,人要有樂觀的情緒,我不指望等千年萬年之後,有人替我解開禁錮,我只相信自己。

    額頭上的天眼再次睜開,那種洞徹天地的感覺,又回來了。金光照射在回天卷,感覺比上次更為強烈,仙詔如預期一般的再次出現。

    我毫無阻礙的看到了之前所未看到的最後一段符咒。看完符咒,我的心神大震,眼中金光閃爍,我忍不住閉上眼睛,果然是這樣,九藏天滅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我靜靜的將仙詔的知識參悟了一遍,這才睜眼,雙手瞬間彈起,左右兩根手指指在額頭的天眼上,同時,回天捲飛了過來,在我的眼前張開。

    我的額頭上一陣劇痛,天眼彷彿被摳出來一般,呈一顆圓形的珠子,逐漸的浮凸了出來,受到回天卷的光芒吸引,圓形珠子變成了金色。

    這就是血芒珠經過多次變異之後的樣子,它漸漸的與回天卷相互靠近,終於,兩件宸天在分離幾百萬年之後,終於又聚在了一起。

    一瞬間,光芒大盛,耀眼的金光讓我的眼睛完全失去了作用,當我再次掙開眼睛的時候,徹底震撼了,展開在我眼前的就是九藏天滅嗎?

    那更像是一件仙甲,高領,兩邊的雙肩各自豎起三根尖銳的倒刺,流線型的仙甲散發出金色的光芒,仙甲上是各種圖案,都是之前被回天卷所封攝的,就連鎮元尺的圖案也映在了後背上。

    胸前正中,是一片赤紅色的漩渦,漩渦中,隱隱有符咒透出,我知道那就是之前的血芒珠,仙甲的下擺大概到膝蓋部分,左右兩隻手臂十分的粗大,左邊是一面縮小的奇形盾牌,右邊的手臂上則插著一支只有兩指寬長的金色尖刃。

    我緩緩飄到它的身前,可以感受到它所蘊涵著的強大威勢,我已經無法靠近了,按照仙詔的指示,我揮手打出九九八十一道仙訣,連綿不絕的轟在九藏天滅之上。

    只聽見九藏天滅發出轟隆隆的聲音,震的周圍黑色氣團是翻滾不休,九藏天滅擴張的金光頓時一收,隨之朝我激射過來一道金光,我知道這是緊要關頭,是一點都不能夠閃避的。

    金光打在我的身上,我的身體忍不住一陣顫抖,肩膀上當時就被穿了一個洞,還沒有等傷口癒合,又是一道金光打來,將我的胸口擊穿,就這樣一連九道金光,我的全身已經是千瘡百孔,即便已經被幽燃天火再次鍛燒過的身體,此時的恢復也變的十分的慢了,我全身流出淡金色的血液,飛濺在九藏天滅之上。

    九藏天滅的光芒突然暗了下來,我強忍著刺痛打出最後一道仙訣。只見九藏天滅變的越來越淡,最後化成一道虛影朝我飛來,彷彿是一隻金色的巨獸,圍繞著我轉著圈子,我的身體跟隨著它越飛越高。

    最後,虛影張開血盆大口,將我徹底的吞沒。我全身的衣服片片飛散,身體四肢上開始現出了九藏天滅,九藏天滅,實際上代表的就是防禦和攻擊的意思。

    九藏是仙甲的名字,天滅則就是藍色尖刃,尖刃沒有手柄,呈菱形,尖刃正中透開兩個米字行的孔洞,天滅的顏色隨時在跟著轉變,顯得十分清麗和妖艷。

    大滅天仙器,終於在我手中融合,穿上九藏仙甲,我全身的傷口在一瞬間癒合,我的眼中射出強烈的光芒,現在的我,不依靠天眼,也可以看清楚黑色的氣團了,那是一絲絲流動的能量,看似分散,實則緊密相連,牽一髮而動全身,黑色的能量流旋轉直下,似乎是無底洞一般……除非我的力量大到可以一擊粉碎這個黑洞的地步,否則我還真出不去了。

    想起剛得到的大滅天仙器,我不由興起了一試的念頭,自從穿上九藏仙甲,我就感到力量大增,體內的元嬰似乎又長了兩寸,仙力澎湃。

    想到就做,我當時就催動天滅,大喝一聲,它在我的身前化做一道弧光,向前延伸著劈向前方,黑色的氣團瞬間被撕裂,只是彷彿藕斷絲連一般,並不徹底斷開,我不停的催動著仙力,開始的力量還十分的龐大,只是隨後阻力也越來越大。

    「轟」的一聲,氣團的吸力全部作用在我的身上,如同急轉的漩渦,我以更快的速度轉了下去。黑暗中,一點金光不住的陷落。

    我也無所謂了,乾脆不管不顧,只是將仙甲張開做好必要的防護就可以了。漩渦中,也有無數的隕石和其他一些堅固的東西。

    仙甲撐開直徑有十米大的金色光球,將一切阻礙的東西都撞的粉碎,我一個翻身,臉朝下,頓時發現眼前的奇異景象,只見腳下不遠的地方,透出一片晶瑩的亮芒,彷彿是寶石閃耀的光芒。

    我小心翼翼的朝亮芒移去……越考越近,我這才看清亮芒的樣子好似一面鏡子,我降落在鏡子上面,身體向下沉去,一瞬間,我好像進入了一條甬道,五彩晶瑩的甬道並不是直著往下的,而是平面蜿蜒著向前。

    我倒是被引起了興趣,朝著甬道的另一端飛去。甬道的盡頭是一根沖天而起的柱子,上面刻滿了無數栩栩如生的萬物生靈,周圍全是五彩的霞光。

    看著這根柱子,我越來越是好奇,忍不住探手撫摩上去,觸手的地方,彷彿是陷入了一個柔軟的泥潭,措不及防之下,我的身體傾斜著陷了進去。

    光芒一閃,柱子重新恢復了原樣,我進入了另一個奇幻的世界,眼前是一顆奇怪的星球,呈不規則的圓形,星球有一大半是水,海水中,一塊五角星樣子的湛藍光芒顯得十分突出,剩下的大陸一半是冰川,一半是綠色。

    冷熱的氣候在這裡顯得涇渭分明。

    我的身形緩緩下降,下一刻,我置身於一片冰天雪地之中,眼前是連綿的群山,山上的參天大樹,光禿著樹幹筆直的站力,一片又一片,不時的還有幾隻龐大的怪獸在雪地的翻滾著。

    飄到山峰的頂尖,山腳下的一條寬闊大道上,一隊約有上百人的隊伍正在冒著大雪艱難的行走,這些年身著盔甲,拿著長矛武器,儘管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他們的隊伍也沒有絲毫混亂的意思,可見這些人都是普通的戰士。

    在這些戰士的中間,是個身材高挑的女子,她的頭上戴著一頂圓形的氈帽,蒙著面紗,一條白色的獸皮圍巾圍在她的勃頸上,身上披著一件淡藍色的披風。

    眾多盔甲戰士有意識的將蒙面女子護在了中間,可見她的身份特殊。「吼,吼」兩隻足有兩人高的怪獸從一個小山坡上躍下。

    頓時衝向了人群。「不好,是魔狼獸,快保護公主。」一個身材高大的戰士大喝道。魔狼獸行動如風,根本不受體形龐大的限制。

    它的頭足有磨盤大,有著類似狼的頭和熊的身體,只是它背後的尾巴卻是十分之長的,上面佈滿鱗甲,尾端還有倒鉤。

    魔狼獸十分的凶悍,加上身體靈活,皮堅肉厚,儘管這群戰士在人數有著絕對的優勢,卻也奈何不了它們。

    魔狼獸在冰天雪地中,餓的發慌,好不容易發現了可口的獵物,又怎麼會輕易的放過呢?只聽見慘叫連聲,十幾個戰士已經紛紛倒下,死狀十分的悲慘。

    彷彿被同伴的死激起了拚命的勇氣,幾十個戰士圍著兩隻魔狼獸頓時攻擊起來。「公主,咱們快走吧,魔狼獸有他們抵擋著。」戰士的頭領焦急的催促道。

    蒙面女子搖搖頭,堅定的道:「他們都是我煙羅國的忠誠勇士,身為煙羅國公主的我,怎麼能拋下自己的國民,隻身逃命呢?」

    「可是~~」戰士頭領還想說什麼。只聽見一聲震天的巨吼,兩隻魔狼獸已經突破了重圍,無巧不巧的,朝蒙面女子這邊衝了過來。一路上拚死抵擋的戰士紛紛吐血橫飛了出去,每有一個人可以阻擋魔狼獸片刻。

    左邊一隻魔狼獸的嘴裡正咬著一個戰士的胳膊,另外一隻的利爪上則抓著一顆鮮活跳動的心臟。只是片刻的功夫,魔狼獸已經衝到了蒙面女子的面前,戰士的頭領大喝一聲,在給自己壯膽的同時,手中的長矛也朝魔狼獸砍去。左邊的魔狼獸只是輕輕的一揮,那個頭領的身體也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旁邊的一塊巨石上。

    鮮血飛濺,眼看著他是活不成了。儘管內心不斷的提醒自己要勇敢,可是當蒙面女子真的面對凶狠的魔狼獸的時候,她卻忍不住發出驚叫聲。

    魔狼獸可不會憐香惜玉,右邊的一隻左掌揚起,朝她拍了下去。眼看著蒙面女子即將喪生在魔狼獸的掌下,只見蒙面女子的身前突然亮起一顆巴掌大的小球,趁著兩隻魔狼獸驚詫的時間,她奮力將小球推了出去。

    「吼」左邊的那只魔狼獸突然發出了痛苦的嚎叫,只見它那原本刀槍不入的胸口正中,露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圓洞,魔狼獸難以置信的望著自己身上的傷口,終於倒了下去,與此同時,蒙面女子也彷彿脫力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身邊的護衛都已經身死,自己祈求到的力量也只能用一次,現在她是真的只能束手待斃了。閉上眼睛,她彷彿看見了自己在父親懷裡撒嬌的情景,看見了白雪飄飛中,那驚心動魄的蒼白,不斷的落下,將她的生命埋葬。

    等了半天,蒙面女子也沒有等到任何的動靜,她的臉上只感到了冰雪覆面的冰涼,睜開眼睛,她看到魔狼獸依然在盯著自己,只是眼神中卻充滿著恐懼。

    蒙面女子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卻發現魔狼獸依然一動不動,循著它的眼神,緩緩的轉過身子,一副讓她終身難忘的場景。

    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站著一個長髮飄揚年輕少年,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似乎裝著整個夜空,五官完美的組合在一起,彷彿刀削斧劈一般。

    魁梧的身材上,穿著一件淡白色的長袍,腰間繫著一條金色的腰帶。看著看著,蒙面女子不由癡了,少年身上有一股飄逸出塵的氣質,彷彿不屬於人間的凡塵俗世。

    就在她注視著少年的時候,少年彷彿早有所覺的低下頭,朝她笑著道:「姑娘是哪裡人啊?怎麼會在這深山之中,那些都是你的部下嗎?」

    「是啊,我是煙羅國的公主,他們都是護送我準備回宮的侍衛,可是~~可是他們都因為我死了。」面對少年的疑問,不知道為什麼,她生不起一絲的隱瞞之心,如實的說了出來。「生死由命,半點不能勉強的,死並不是結束,而是一種全新的開始,在你認為,他們是為你而死,是你連累了他們,事實上卻是,他們為你盡忠了,他們保護了你,這是他們心甘情願的,你就不要傷心了。」少年淡淡的道。

    聽到少年的話,蒙面女子的心情好了許多,望了一眼眼前神秘的少年,她小聲問道:「這只魔狼獸怎麼會變成這樣,是你動的手嗎?」

    「自然是我,我只是將它禁制了而已,它還活著。」少年微笑道。「禁制?」蒙面少女小聲的念著這個陌生的詞,她疑惑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名字?」少年愣了一下,道:「我叫林楓,是從上面來的?」我隨手指了指頭頂的方向,意思是從天上來。

    「原來你一直住在深山裡邊啊!你是傳承天嗎?我叫青灩,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蒙面女子青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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