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照魄鬼差 文 / 無極
只見屋子對面的牆壁上,突然變得透明起來,一條黑煙滾滾的道路上,走出來兩個奇怪的年輕人,兩人在開始出現的時候,身形很小,彷彿從遠處而來。隨著距離的拉近,兩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我不以為意,在城裡隨便的逛了一圈,見天色漸黑,就隨便的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現在的我可以說是比較輕鬆的時候,房間裡,我穿著睡衣,盤腿坐在床上,正悠閒的看著電視。剛剛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吃了點夜宵。真是舒服啊!
看了一會兒電視,就沒意思了,換來換去,都是那幾種形式。我關掉電視和電燈,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入定。
體內的靈真離隨著我的調動,都逸出體外,我的身體開始逐漸的漂浮起來,四周空間的靈氣開始緩緩的被我吸收,我的雙手不斷的變換著各種姿勢,五指朝上,隨後掌心交接,中間成一個空心。
我的神識不斷的向外延伸,游向天空,游向大地,莫名的,我的心裡一動,體內的血芒珠以圓球的形式,重新現了出來。
下一刻,它衝上額頭,化成了血芒眼,一大堆的飛劍法寶不停的從血芒眼中衝了出來。我嚇了一大跳,如果讓這些法寶到處亂竄,那可不得了。
我雙手連揮,原本聚合的十八顆天晶鏈瞬間散開,把飛散出去的法寶圈在了裡邊,同時,我雙手隨之壓出,釋放了第二種防禦的天晶滅魔訣。靈真力的發出,讓整個房間的光芒瞬間大亮了起來,四周的空間彷彿被凝滯了一般,我趁機收攏之前散開的天晶鏈。
整個天晶鏈重新聚合之後,成為一個白色的罩子,無論裡邊的法寶如何的衝突都無法衝破天晶鏈所布成的防禦。
「天晶曇訣,收。」我單手一劃,半空中打出一道靈真力,天晶鏈上的第二顆珠子,瞬間張開,形成一個吸力,把所有法寶都吸了進去。
隨後天晶鏈恢復原樣,落回到了我的脖子上,重新隱去。幾乎在同時,我的房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我大為驚訝,難道剛才的動靜,難道這麼快被服務生發覺了不成。我疑惑著朝大門喊了聲:「誰啊?」
我剛想起來,門「啪」的一聲就開了,隨後光的一聲又關上了。我大感意外,明顯的感到出了問題,如果是服務生絕對不會不敲門就進來,更不會這麼用力的關門了。
不過我很快的就知道了答案,一個全身黑衣,戴著獠牙面具的人隨之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儘管屋裡沒有燈光,但是憑借我現在的眼力,還是能夠清楚來人的動作,她居然是個女人,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把她的玲瓏身段展露無疑。
正當我猜測她的下一步行動十,她身體一陣搖晃,居然就這麼摔倒在了地上,半天都一動不動。
我隨後把燈光打開,首先不是去看躺在地上的女子,而是打開房門,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長長的走廊裡,沒有一個人影,由於我的房間處於走廊的最後一間,旁邊只有一個對外的窗戶,按理如果是從走廊過來的,絕對會驚動前方守夜的服務生,但是這個女人卻沒有,我走到門旁的窗戶外,迎面而來的是一根粗大的樹幹。
樹幹的對面是一幢別墅的門牆,只見對面的別墅燈火在一瞬間亮起,照明燈照亮了整幢別墅,我聽見了一些人的尖叫聲,喝罵聲,以及獵犬的狂吠聲。
我敏感的察覺到也許這個女人與那幢有著奇怪的聯繫。我退回房間,關上房門,把已經陷入昏迷的女人抱到床上。無意間,我把她頭上的面具碰掉了。
我這才注意到她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只是現在她的臉色十分的蒼白,鮮血淋漓的左手上,似乎握著什麼東西。我隨著手指的掰開,我差點沒叫出來,居然是一顆至今還蹦跳不停的心臟。
接著,我從它的腰上,和小腿,分別發現了兩支手槍,和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之上,也沾著一點血跡。
我腦筋一轉,瞬間就冷靜了下來,這個女人肯定不簡單,怎麼看,怎麼跟一個殺手差不多。我的手心透出一股靈真力進入她的身體,發現她的內臟嚴重的移位了,換句話說,她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我把屋裡的痕跡稍微整理了一下,心裡估摸著應該很快就有人來查房了。我先給她輸入一點靈真力,助她把五臟移回原來的位置。
剛把她的內傷處理完畢,我就聽見房門外的走廊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傳來房門開關的聲音,我清晰的聽見了房主抱怨的聲音,可不知道為什麼,房主的聲音突然又沉寂了下來,隨後,一系列的房門被打開。
我心裡暗想,來的夠快的啊!轉身看了一眼依然還在昏迷當中的女人,我自言自語道:「雖然與你素不相識,不過遇到我,總算你運氣好。」
接著,我就開始了行動,剛佈置完畢,房門,就被人一腳踢開了。從門外一口氣湧進來,五個人。當前一個,正是賓館的服務生,只是此刻,他已經嚇的渾身發抖了。在他身後是四個統一黑色西裝的大漢。
四個人一進來,眼睛連看也不看我一眼,就開始在四周搜索了起來。連衛生間和床底都不放過。還好我的東西和錢都在天晶鏈裡,否則可要遭殃了。
四個人搜索一遍,一無所獲,眼睛就盯上了一直躺在床上的我。「大哥,什麼都沒有發現?」一個染著黃毛的大漢朝另一個臉上有著青蛇刺青的大漢道。
趙剛望了一眼向自己報告的小弟,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我。這個人從自己幾人一進來,就一言不發,只是靜靜的看著,若不是因為確定殺手就是女的,他很有可能就是兇手。這是最後一間房間了,附近方圓百里都已經被封鎖了,一家一戶也都翻過了,以那女人所受的傷判斷,絕無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逃逸出去。
除非她有同夥,想到這裡,趙剛望了一眼眼前鎮定自若的男人,他開口道:「你,給我站起來。」
我悠閒的看著這幫人,心裡不禁有氣,搜索就搜索吧,畢竟打擾了別人,語氣上至少也要客氣一點吧!
不過我還是依言站了起來,跟這種人生不得氣。隨著我的起身,趙剛的另一個手下,當時就把我在床上的那一床被子給掀開了。
只見床上依然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趙剛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他上前走了幾步,在我的身旁繞了一圈。
隨後開口道:「這位先生姓甚名誰,可否見告啊?」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答道:「諸位未經我的允許,三更半夜就闖入我的居室,我不問你們幹什麼的,你們反倒問起我來了?對不起,我要休息了,各位請便。」
「你是什麼東西,敢跟我們趙哥這麼說話,活的不耐煩了啊!」旁邊一個臉上刀疤的男子,突然衝上來,照著我的臉部就是一拳。
我不為所動,等到他的拳頭接近我的鼻子時,我以比他更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了他的拳頭,隨著我的五指不斷的收縮,刀疤大漢的臉色開始變了起來。他的身體開始逐漸下遵,一陣如同炒豆一般的聲音開始響起。
「同樣的話,我不想在重複一遍。」我依然面無表情的道。隨之鬆手放開了刀疤大漢,在手指幾乎都被捏的骨折的情況下,居然還能保持一聲不吭,可見這個人的確是條漢子。
趙剛和其餘兩人的臉色一變,似乎沒有料到我居然有如此的實力,他們兄弟間的本領,都是艱苦訓練出來的,一拳打出去,能有多大力量,他們心裡十分的清楚,趙剛不由重新審視起我來。
他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終於,他一揮手衝我微笑道:「在下趙剛,剛才打擾先生休息了,兄弟們十分抱歉,這就告辭,咱們後會有期。」
說著,帶領一幫手下還有服務生,掉頭而去。出了房門,趙剛一言不發的到了樓下,他身旁的一個長臉大漢忍不住開口道:「趙哥,咱們為什麼不做了那小子,我就不信我們幾個一起上還打不過他。」
「你懂什麼?跟了我這麼久,難道看人這一項你還學不會嗎?」趙剛沒好氣的道。」那趙哥的意思是?」剛剛被我捏住拳頭的大漢問道。
「先找人把這小子給盯緊了,有情況隨時報告。另外加緊增派人手守住附近的各個通道?殺害二少爺的那個女殺手一定要給我找到。」趙剛吩咐道。「按理那女人中了大哥的一拳,內腑重傷應該是免不了的,可是我們居然沒有找到,她會躲在哪兒呢?」刀疤大漢疑惑道。
「可不是,二少爺也不知道怎麼這麼倒霉,剛剛接手劉氏集團不到一個星期,就被人殺了,到底是什麼人跟我們作對呢?」黃毛漢子開口道。「不該問的,千萬不要問,明白嗎?總之這個女殺手一定要給我找出來,生要見人,死呀見屍。否則,你我在老爺面前的日子都不好過。」趙剛對著手下冷喝道。
看著路邊站著兩排整齊的黑衣大漢,趙剛一點也不能放心下來,他想到了方才在房間裡的神秘男子,心裡莫名的湧起一股寒意。
我看著趙剛他們退出房門,這才轉過身來,對著空空如也的軟床。我雙手虛按在床尾,一團白光隨之出現在我的手心,隨著我的手掌移動到床頭,一副玲瓏的身體瞬間顯現了出來。
看著顯現出來的身體,我不禁很是滿意,小小的藏身術有時候也能發揮一些作用的。我先在房間裡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隨之坐在了房內舒適的沙發椅上。
看著床上臉色逐漸轉紅的女殺手,我彈指發出了一道靈真力進入她的靈台,喚醒了她。睜開朦朧的雙眼,銀姬首先望見的,是一堵牆,上面掛著一副山水畫,緊接著她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柔軟舒適的床上。
她搖了搖頭,腦袋裡閃過剛剛的一幕驚險畫面,自己趁著月色掩護,潛入劉家別墅,刺殺了還在沉睡中的劉家二少爺,劉牧,可是卻在逃脫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在一番追擊和打鬥中,自己被一個臉有刺青的男子擊中一拳。
隨後的模糊印象中自己藉著一棵樹幹,逃進了一間房間,隨之就暈倒了。那麼自己還在這個房間裡了,可是怎麼人卻被移到了床上。銀姬一驚,從床上做了起來,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裝備,兩支槍,一把匕首,一件都沒有少,可是手裡的心臟和臉上的面具顯然都不見了。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了房間裡的古怪,準確的說,是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一個正在專心致志喝著杯裡咖啡的人。
銀姬一驚,她單手在床上一按,整個人半空來了一個空翻,下一刻,她站在了我的面前,同時,在她的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槍,讓我很不爽的是,她的槍居然對準了我。
「你是什麼人?對我做過什麼?」她的聲音在空間裡迴盪,儘管很冷,但是不否認,十分的好聽。我放下手裡的咖啡,雙手抱膝,欣賞著殺手在這一刻所表現出的獨特氣質。
說實話,她讓我想起了久違了的一個人,那就是雪百合,蘭芯。在她們身上都有著同一種氣質,那時堅強和柔弱的結合。「為什麼對我充滿敵意呢?我不過是把你手裡的髒東西處理掉而已,當然,順便看看你動人的容顏,至於其他的,天地良心,我可是一件也沒做。」我無辜的聳聳肩道。
銀姬有點迷惑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在槍底下還能如此鎮定的男人。眼前的男人第一眼就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是因為他有多麼的帥,而是因為他那滿不在乎的表情,還有那種泰山壓頂而色不變的鎮定。
長長的黑髮,輪廓分明的武官,尤其是那雙眼睛,如同迷霧一般,讓人無法看透。「你既然知道了這些,那很對不起,我必須殺了你。」銀姬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番話的,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心裡居然有點不忍下手的感覺,但是她的職業,決定了她必須要掃除任何洩露她們底細的蛛絲馬跡。
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這位小姐真是性急啊!先不說你能不能殺得了我,即便你殺了我,你以為你能走的出這片區域嗎?呵呵,外面可是有很多人等著你自投羅網啊!」
銀姬臉色一變,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完全痊癒了,這簡直有點不可思議,難道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救了自己嗎?事實上她自己的內心已經相信了,畢竟這間屋子只有我一個人。
「你為什麼要救我?」想了半天,銀姬才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說出了話,銀姬才發現自己的問題簡直有點可笑。「這句話應該換成,這裡這麼多房間,小姐為什麼偏偏選中我這間呢?呵呵,放心,關於你的事情,我不想多問,你要是想走,隨時請便。」我可沒打算留她做客的意思。
銀姬瞬間愣住了,她的槍口慢慢的下垂,實在想不通我話裡的用意。她決定破例留我一條命,算是報答,緊接著,她轉身向門口走去。「喂,你的面具在桌子上。」我突然叫住她道。
「謝謝,我希望你對於今天的事情馬上的忘掉。」銀姬抓起面具,趁著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她要趕緊離開,等天亮,恐怕就難了。房們,一開,她閃了出去。我閉上眼睛,神識散到外圍,發現她居然又怕上了窗子,一個縱身,她到了對面的樹幹,緊接著又是幾次縱跳,消失在了對面龐大房子裡。
「果然聰明,懂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讚賞道。至於她到底能不能安全的逃掉,那就不是我所關心的範圍了。關掉電燈,我又一次入定了,修煉對於我來講,就是最好的休息方式,我發現自己現在是樂此不疲了。
第二天,當我從入定中醒來,意外的感受到了房間中充斥著一股冰冷的氣息。我雙眼透出一股寒芒,靈真力瞬間如潮水一般的捲向屋子當中的一個角落。「請上師饒命啊!」只見房間中的角落閃出一個白色的人影,她虛空跪在地上,向我求饒道。
我心裡一動,收回靈真力,沉聲道:「你是什麼人?大白天的就出來,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很容易把人嚇著嗎?」
「我叫藍瞳,上師難道真的忘了嗎?」鬼魂隨之掀開了自己披散的頭髮。露出了一張蒼白清俏的臉。
「藍瞳?」我驚訝道,我這才想起來劉勝當初交代我的事情,可惜後來我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完全把她給忘了。
「對不起啊!最近我太忙了,沒顧的上找你,你還好吧!」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答應了別人的事沒有做到,總覺得有點愧疚。
「我沒事,我知道上師一直很忙,所以就沒敢打擾,靠著劉恩人所傳授的一點靈訣,倒也能驅散自身的陰氣,原本不想麻煩上師的。可是~~~」藍瞳說到這裡,突然住口不說了。
我知道她有難言之隱,說不定正需要別人的幫助,我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別客氣,有事情就說,如果我能幫的上忙的,一定幫忙。」
藍瞳點點頭,說道:「最近地府不知道為什麼,追捕我們這些孤魂野鬼追的十分的緊,我自己沒有藏身的好地方,再家上又找不到劉恩人,所以就來找上師你了。」「哦,有這麼回事啊!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呢?」我奇怪的問道。
「上師身上有一股十分獨特的力量,與我身體內的陰氣有一定的牽引作用,我就是憑借這個才在好到上師的。」藍瞳解釋道。
「是這樣啊,那你暫時就先跟著我好了,我正好把散陰咒教給你,只是這段時間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我突然想起劉勝的一個一點來,他自己為什麼之前不把散陰咒直接教給藍瞳呢?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不委屈的。」藍瞳突然變得十分興奮起來。「對了,你的仇人叫什麼名字啊!我正好這段時間要到處歷練一下,順便幫你留意一下這個人。」我決定在俗世鍛煉和鞏固一下自己的修為。順便把之前的凡塵俗事徹底的做一個了結。
藍瞳的身體突然開始急劇的顫抖起來,整張臉開始發青,最後變白,比白紙還白,頭髮無風自動,紛紛向上揚起,樣子十分的可怖。
她一字一頓的道:「他叫黃以河,樣子不高,身體稍胖,皮膚發黃,短髮,在他的右手背上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牙齒印,那是被我咬的。」
從藍瞳對黃以河簡短而又詳細的描述中,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滔天恨意。正要安慰她兩句。只見屋裡的空間,突然刮起來一陣奇怪的風。
之所以奇怪,是因為這股風不是我和藍瞳發起的,而我的門又鎖著,所以外來的風根本是刮不進來的。
這股風呈螺旋的方式刮著,顏色呈淡淡的灰色,旋風在藍瞳的周圍盤旋了一下,隨之就消散了。
藍瞳的身體一動不動,渾身在不停的顫抖,她嘴裡不停的嘟喃著:「完了,完了。」儘管她的聲音很輕,我還是聽見了她的話,我奇怪的問道:「藍瞳,怎麼回事?什麼完了。」
藍瞳看了我一眼,突然向我哀求道:「求上師救救我,鬼差馬上要來抓我了。」「你怎麼知道他們要來抓你?」我繼續問道。
「剛剛那股奇怪的風就是他們探察鬼魂們用的,我的位置已經被他們鎖定,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的。」藍瞳回答道。
我眉頭一皺,沒想到鬼差這麼快就來了,我對著六神無主的藍瞳道:「別怕,你暫時到我的天晶鏈裡躲一下,等他們走了,我再放你出來。」
藍瞳看了我一眼,無奈的點點頭。我拋出天晶鏈,打開了第三顆珠子,把藍瞳收了進去。剛剛收好天晶鏈,坐回沙發上。
只見屋子對面的牆壁上,突然變得透明起來,一條黑煙滾滾的道路上,走出來兩個奇怪的年輕人。
兩人在開始出現的時候,身形很小,彷彿從遠處而來。隨著距離的拉近,兩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左邊之人,一襲紅衣,身材高大,頭上帶了一頂紅色的高帽,手裡拿著一根黑色的鐵鏈。
右邊之人身材矮小,是個女人,她的頭髮統一的在頂上打了個髻,她身著一襲白衣,腰裡繫著一根紅色的鞭子,在她的雙手,各套著一個翠綠的圓環。
兩人很快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身後的牆壁瞬間恢復了原來的白色。「咦,我記得剛才明明有一股極為強烈的陰氣就是從這裡發出的,怎麼現在居然沒有了。」身穿白衣的女子驚訝道。
「白玉,你不會記錯吧?」身旁的高大男子說道。彷彿當我不存在般,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話。身體如同輕煙一樣在虛空中顯得若有若無。
「童大,你可不要亂說話,我跟你搭檔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看見我找人出過錯的。」白玉冷冷的道。
明明剛剛這裡還有著十分強烈的陰氣,可是一眨眼間就消失了,若不是對自己極有自信,白玉也會懷疑自己是否出錯了。
「那倒也是啊!想我們幹這地府鬼差也許多年了,如今這種情況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說,那個鬼魂不會是附在這個人的身上吧?」童大懷疑道。
「這個人身體健康的很,鬼魂不可能附在他的身上的。」白玉看了我正在看報紙的我一眼,斷然的道。
「咦,白玉,你注意到沒有,這個人~~這個人好像有點特別啊!我在他的身上居然找不到休止符,奇怪了?」童大指著我,驚訝道。
「還真是啊,一般人的額頭上都有一道休止符,預示著這個人的壽命終點,這個人怎麼會沒有呢?」白玉和童大彷彿受到吸引一般,兩人都飄到我的更前,仔細的的端詳起我來了。
這麼近距離的被兩人看著,還要裝做沒發覺的樣子,我本想裝裝樣子就過去了。可是兩人身上隱約帶著的一股氣味,卻讓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那是一種腐爛,沒有生機的味道。聞著,聞著,害我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其中一個更是直接打在童大的臉上。
奇怪的是,他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眼看著他們還想靠近,我終於跳了起來,嘴裡叫道:「你們有完沒完,地府的人都沒事幹了啊!盯著活人瞧什麼?」
「白玉,你聽聽,這個人在跟誰說話呢?不會是我們吧!」童大撓撓頭說道。「不會吧,他只是一個凡人而已,怎麼能看得見咱們呢?」白玉搖頭道。
「我就是說你們兩個鬼差呢?」我沒好氣的道,怎麼地府的鬼差智商這麼低?
「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白玉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更白了,她冷靜的道。「我是什麼人,你們就需要知道了,至於你們的身份,一看就知道了,還用說啊!」我理所當然的道。
「不肯說,我看你這個人十分的可疑,說不定,這裡鬼魂的消失也是你動的手腳?」童大突然叫囂道。
白玉眼睛一亮,童大的話不無道理,陰氣最後出現的地方,毫無疑問就是這個房間,而身為此間主人的我自然有很大嫌疑,更何況,在我的身上,他們所看到的都只是一個謎。
「好傢伙,居然還裝得如此神秘,我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人?」童大說完,手中鐵鏈一蕩,整個鏈子就像活過來一般,鏈頭昂起,朝我直撲過來。
我哭笑不得,有點後悔剛才自己多話了。我身形從沙發上彈起,一個後翻,站到了沙發之後。童大一個旋身飄到我的跟前,他站在昂起的鏈子上,雙手一合,一股灰芒隨之從他手中散開,朝我當頭壓下。
我感到四周的空間突然冷了下來,充滿了灰敗死亡的氣息。連帶著我的心志都有點灰心起來。我大為驚訝,不敢大意,單手伸前一劃,一股靈真力沿著手臂釋放而出,衝進了灰芒裡。
同時,我的身形開始想後退出,隨著我的一聲「破」衝進灰芒裡的靈真力瞬間釋放開來。空氣中發出「波」的一聲響,灰芒被我的靈真力炸的四處飛散。
童大的身形更是被波及到了,他的一條手臂當時就被炸掉,童大悶哼一聲,向後飛腿,腳下的鏈子無力的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一旁的白玉大吃一驚,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以童大的實力在一交手間就被擊傷了,童大退回到她的身邊,臉上沒有絲毫的痛苦神色,只是透明的身體更透明了,他的手臂在一瞬間又長了出來。
童大和白玉對望一眼,兩人並排站在我的對面。在他們的雙手上,瞬間散出無數的灰芒,灰芒不是針對我而來,而是鑽入地下。
正在我納悶時,只見,原本光滑的地板上,出現一個旋轉的灰色漩渦,裡邊不停的飛出一些希奇古怪的東西。
從它們身上,我沒有感受到任何一絲生命的氣息。「讓你見識一下我們修魂者的厲害,鬼物們,去吧!」童大叫囂了一聲。
只見無數的蝙蝠,爬行蜥蜴什麼的,都朝我衝了過來。我開始有點憤怒了,怎麼說這也是在凡間,搞這麼大動靜,讓我怎麼收場,最重要的是,這場架打的太不明不白了,如果說是因為我的奇異能力的話,那也太冤了點。
想歸想,我可不敢怠慢,誰知道被這些地府鬼物纏上會有什麼後果,我身體騰起,飛在半空,左手虛劃成圓,一道白色的光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同時我的右手在左手之後,又劃了一個圓,兩個圓圈很快對接上了,只見空氣中,形成一面鏡子一般大小的空洞,凡是靠近我的鬼物,都無一例外的被吸了進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鬼物就在我面前消失的乾乾淨淨。我也快支持不住了,趕緊散開靈真力,感覺到自己渾身的靈真力彷彿被抽乾了一般。
我根本沒有想到小小的一個空間漩渦,差點沒把我自己給吸了進去,當初自己從化身虛無的過程中,無意領悟到的這招打開另一個空間的方法,沒想到威力這麼大。
只是破開虛空所需要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僅僅是一個鏡子大小的空洞,僅僅是維持了幾秒鐘的時間,就讓我難以為繼了。
不過我還是感到很高興,因為我看到了空間這門學問所存在的巨大潛力。童大和白玉看的眼睛都直了,儘管在他們的腦海中考慮過一百多種我所採用的方法,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我居然會採用眼前這種方法。
明顯的,他們自知不是我的對手了。與這樣一個莫名的強大對手結下樑子,顯然是很不明智的。現在他們是攻也不是,明知道打不過嘛,走更不是了,人家肯輕易的放你走嗎?一時間兩人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我看出了他們臉上的尷尬,想起藍瞳的問題,我神色一動。把怒火壓了下來,我轉臉換了一副表情,微笑道:「來,兩位請坐,方纔我可是一時失手,還請兩位不要見怪才好。」我指了指沙發,示意他們坐下。
童大望了一眼白玉,兩人眼裡都有莫名其妙的感覺,都摸不清我是什麼意思?「請~~請問先生怎麼~~怎麼會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啊?」白玉忍不住開口問道。
「呵呵,當然是修煉得來的,兩位不也是靠修煉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嗎?」我笑道。「難道你是修真者?」童大仔細看了我一眼,恍然大悟道。
我點點頭,岔開話題道:「兩位也算湊巧了,今天居然跑到我的屋裡來了,剛才真是不打不相識啊!別耽誤兩位的公事才好?」
「哪裡,我叫童大,這位是白玉,我們都是地府的鬼差,大家同是修行之人,今天能夠遇上,也算是有緣了。」童大給自己介紹了一番,他當然聽說過修真者的存在,與自己的修魂相比,修真者最後所能夠達到的境界是絕對要比修魂者高出很多的。
「我叫林楓,以後少不得要和你們地府的人打交道,到時候兩位可要多多給予幫忙才是啊?」我十分客氣的道。
「哪裡,林兄說笑了,以你的修為,應該我們向你尋求幫助才對啊!」白玉依然是面無表情的道。見我態度和藹,便也漸漸把才纔的不愉快放在了一邊。
「我聽說兩位方才是要尋找什麼東西是吧!找到了嗎?」我的話回到了正題,多瞭解一些地府的情況,也許對我今後的修行有所幫助也說不定,當然,最主要的就是我想從中找出一條徹底的解決藍瞳問題的方法來。
「哦,我們是來尋找不願去投胎轉世的一些鬼魂的,剛剛在林兄的屋裡發現一股鬼魂的陰氣,所以來看看?」童大解釋道。
「不知道林兄發現什麼異常沒有?」白玉隨之問道。我看了兩人一眼,身體靠後,悠閒的道:「我是發現了一股極強的陰氣,好像還十分的強大,只是當時我在洗澡,等我出來時,發現陰氣消失了。」
童大暗中舒了口氣,說道:「看來這個鬼魂應該是覺察到林兄的力量,所以才會迅速的離開了。」
白玉對於童大的推斷顯然深表贊同,她點了點頭。我心裡暗笑,臉上依然不動聲色的道:「我聽說地府之前對待這些流浪凡間的鬼魂,只要他們沒干下什麼害人的事情,通常你們都不管的,這個鬼魂顯然是犯了什麼大案了吧!否則如何能勞動兩位鬼差的大駕呢?」
童大尷尬一笑,手中的鐵鏈背在肩後對我說道:「不瞞林兄,以前的地府,對於散在凡間的這些鬼魂,的確是不怎麼管的,只是最近在地府逃脫了幾個凶魂勵魄,他們在凡間攪的一團糟,結果給上界的仙人知道了。仙界對此大為震怒,要求地府盡快的把這些凶魂厲魄抓回來,另外,就是對凡間的所有鬼魂進行一次徹底的肅清,所以,我們就被派出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二位敢情是公事在身啊!那我可不敢打擾了。」我這才知道地府原來是迫於仙界的壓力才有這麼大動作的。
「那好」想起自己公務在身,兩位鬼差都如坐針氈。「對了,還請林兄幫我們多多留意一下這些逃竄出來的鬼魂,他們大多有通幽的修為,不敢老煩林兄出手,只希望到時林兄給我們稍個信,我們地府的人會很快趕到的。」說著,童大遞給我一個彷彿竹籤子一般的東西。
一旁的白玉接口道:「這是傳冥簽,用的時候只要將它擲入地下就可以了。」我收過傳冥簽,說道:「好,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
「那好,我們後會有期。」童大和白玉對望一眼,背對著我似緩實快的退入了牆壁當中,白色的牆壁彷彿水波一般盪開,等水波停止下來時,兩人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我見他們消失,舒了口氣,隨之見到屋裡一片狼藉,不由的苦笑了一下,一會兒服務生進來,還不得以為這裡遭劫了啊!
簡單的收拾一下,換了套新衣,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亮了,我走出了房門。至於房間,就讓服務生來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