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虛擬現實化 文 / 藍藥師
我倆坐在的士上,笨笨軟綿綿的靠著我,悄悄的抓著我的手輕輕地劃著圈,胸不大,很失望。好在乳溝就像海綿裡的水,擠擠總會有的。她靠近我,拙拙的氣息隨著汽車的顛簸跟我的手臂若及若離。笨笨不是很漂亮的那種,略胖,除了眼睛外其它部分按照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標準也頂多能給五十九分,好在身材還馬馬虎虎,自稱做過模特我估計也是村政府文化站級別的模特。我真的很羨慕網絡愛情小說家的運氣,他們在網上泡妞時都認定QQ上儘是恐龍,見面時見到的都是美女。不像我,網上意淫時見到的是美女(她第一次聊天時就告訴我她作過模特),見面時見到的卻是一抓一大把的貨色。但我還是堅持根據聊勝於無的原則,以革命大無畏的精神,直接帶她去賓館。
路上她問我:「火車站的紅蠟燭標誌是什麼意思?」
我回答:「這是長沙的標誌之一,70年代修建的,你看這紅蠟燭直直地插向天空,是有典故的。本來蠟燭的設計是往東方偏下,取東方紅之意,可是有人提意見,說是向台灣投降;又有人提議往北偏,可是北方是蘇聯修正主義的地盤;往南偏是關係惡劣的越南;往西偏的主意提都沒人敢提,就只好直直地插向天空了。」好不容易有了個賣弄的機會,我口若懸河道。
「這樣子啊,我還以為這紅蠟燭代表勃起的陽具象徵著湖南男人的力量呢。」笨笨一句話沒說完,正在喝茶的的士司機猛烈的咳嗽起來,回頭望著我們停不住的大笑。
終於到了軍凱賓館,我拿了一個月的生活費選擇這裡,就是因為這裡安全。軍區罩著的場子,條子都沒權利來這裡創收。小姐問我們開幾間房,我正在琢磨怎麼哄她大被同眠。
笨笨回答說:「一間。」我怔了一下,二十一世紀來得好快啊。我的純陽童子身就要畢業呢?事到臨頭還真有點彷徨。腦袋裡開始打退堂鼓,問題是從十四開始,我的下半身就不怎麼聽上半身的,這次也沒例外。
我倆一進房間就緊抱在一起,她像八爪魚一樣纏繞著我。玫瑰花和行李散落在我們四周,形成零落的花環。我用舌間挑開她的雙唇,再挑開她緊閉的虎齒,兩個舌頭纏繞著纏繞著,相濡以沫。祿山之爪顫顫地探入覬覦許久的山丘,她閉上了眼睛,臉上紅了一遍。我的手顫抖著,顫抖著,開始遊蕩,她猛的推開我,說讓她先去洗個澡,說著走進浴室。兩分鐘後,水聲大嘩,浴室的門卻拉開一個小小的縫,笨笨批著浴巾露出一個甜甜笑臉。說:「不准偷看。」然後砰的一聲把浴室的門嚴嚴的關上了。裡面嬌笑與水聲並作。我的戰鬥力被本能和誘惑激發出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只聽見浴室裡又傳來該死的歌聲:「接過雷鋒的槍,雷鋒是我們的好榜樣。」
浴室門緊鎖著,我幾次用最大的毅力才按下了踢門而入的衝動,直到微軟兼併了奔四。浴室的門終於打開了,笨笨一身紅裙地走過來,居然還魔術般地化了一點淡裝。見我癡癡的望著她,甩了甩頭髮,嬌嗲道:「抱抱笨笨」在一堆青春少女淡淡的體香中,我又有了東山再起的衝動,她用身體摩擦著我,又含住我的嘴唇,伴著斷斷續續地的幾聲呻吟,我一把抱起她扔向床上,醞釀著生命裡第一次爆發,然後像一隻餓虎撲向一隻羚羊,羚羊突然輕巧的翻身逃脫,反過來從上面壓住了我。
不像話,什麼時候見過羚羊壓著老虎的?羚羊還抓住老虎的爪子,威脅它不許動。
「先說,你是怎麼想我的?」笨笨問
「像春天的兩隻熊,我們一起走著,路過一個長滿青草的山坡,我抱著你從山頂上骨碌骨碌滾了下去,滾啊滾啊,滾了一整個下午,我就這麼地想你。」我漫不經心道。
笨笨嘟著嘴,沉默了半天,狠狠地掐了我一下,生氣地說:「不准騙我,我要聽你自己的話,不要聽春上春樹說過的話」說完眼角就流出淚來。我一把樓過她,正不知如何解釋自己的懶惰時。她收起了眼淚,用好可憐的語調求我說:「我要聽你自己的話,聽我的小石頭自己的話,我從南京趕來,就是為了聽這些話,我恨你恨你。」她的秀髮隨著小腦袋搖擺著,像個撥浪鼓。
剎那間,我覺得自己和她都好可憐。
「怎麼說呢?我想你,在圖書館的一聲歎息裡想你,在喝茶是裊裊清霧裡想你,在該死的英語四級詞典裡想你。真的,我從來就不故意想你。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的名字自然地來到我的夢裡,在清晨空蕩的思緒中,你又會嘟拉著嘴,叫我小石頭。你知道嗎?你是個幽靈,我們隔得太遠了,遠得我甚至產生錯覺,我在和一個虛幻談戀愛,虛幻卻拚命纏饒著我的現實。我心神疲憊,我總是感覺你從我的手指間溜走,剩下的,只是濺起嗚咽的傷痛。」
笨笨盯著我的眼睛好久,緊接著,我的脖子遍佈吻痕。
穿過她的裙子的我的手,在一個柔軟的角落裡游泳。我壓在她身上了,神魂俱寂。
「開門,開門,賓館要查房,快開門」幾聲流里流氣的長沙話在門外響起:「逗老子火還不開門就踢了啊,好韻味是吧?」
我眉頭一皺,氣憤、痛苦、害怕交織在一起,心跳猛然加速。笨笨已經憤怒地衝出去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