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第115章 文 / 黃曉陽

    唐小舟的心裡，早已經有了主意，在排名單的時候，暗中幫他一把，這是自己所能做的最大限度了。至於向趙德良遞話這種事，他是絕對不幹的。何況，不管他遞沒遞，時建回敏大概也不知道。若因為此事得罪一個人，那這個人是必然要得罪的，他也顧忌不了。話說白了，接下來的酒喝得就歡暢。吃過飯後，劉鳳民提議去娛樂一下。唐小舟對此沒興趣，也想和邱麗佳保持一定距離，借口說還有一個材料要趕出來，明天要發下去的，不能耽誤，就此分別。時建回敏也沒有強留，和他握手告別，同時將另一隻手伸進了他的衣袋。回到家拿出來看，果然是信回用回卡。唐小舟知道，數目一定不少，他也懶得去查看。這種事，還真是尷尬，當面退回去?肯定把這個人得罪了。交給廉政賬號?不說出名字，人家一定認為你是在做秀，說出名字?那就不是得罪某個人這麼簡單，是把自己推到了官回場的對立面。笑納?這可是一枚定時炸回彈，隨時可能炸得你粉身碎骨。唯一的辦法，只好先保存一段時間，班子確定之後，肯定會給他一個安排，不管他是否滿意，自己都可借此機會去拜訪他，那時還以祝賀的名義還給他不遲。文舒的情況又不一樣。唐小舟剛到辦公廳的時候，便認識文舒，彼此的交往，不算太深。後來有一段時間，唐小舟坐了冷板凳，大家都離他而去，只有文舒向他伸出了橄欖枝。唐小舟重新回到趙德良身邊以後，文舒反倒離他遠了，最多也就是偶爾打個電話問候一下。文舒的級別比唐小舟高很多，他能如此對待唐小舟，非常不易，唐小舟因此把這個人看得比較重。這次議定市政回府班子，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名單中，沒有文舒，他大概急了，有一天給唐小舟打電話，約他吃飯最初，唐小舟還沒有想到他的目的，畢竟他不在考察名單中吧。再說，他本人就在組織部，如果和吉戎菲的關係相處得好，由吉戎菲安排一下，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唐小舟以為，之所以名單中沒有他，大概是他不想下去吧。他本人已經是幾年的正廳了，如果不能得到書記或者市長的位置，僅僅只是安排常回委，意義不是太大。書記市長只那麼幾個，競爭實在太激烈，上面如果沒有人硬回挺他，肯定輪不上。文舒約的地方是三回點水，還真是巧，正是唐小舟上次和林椰一起的那個房間隔壁。見只有他們兩個人，唐小舟意識到，文舒大概是有事情。仔細一想，猜到了，可能是這次換屆的事。可這次換屆，是政回府換屆，文舒在黨口。難道他想到哪個廳去當廳長?一般來說，組織部副部回長干幾年後，最好的走向，是下去當組織部回長，進班子，再由組織部回長當副書記。機會好的話，再升市長然後市委書記。可文舒的情況和其他副部回長不同，他的副部回長已經當了六七年，正廳級也已經解決，以正廳級下去，當副廳級的市委組織部回長，別人會以為他是降職使用了。而去任正廳級職務，要麼是廳長，要麼是市長，這個大跨度又非常大，對於絕大多數幹部來說，幾乎沒有跨越的可能。而市級組織部回長是副廳，級別上不對。這大概也是他一直沒下去的原因吧。既然知道文舒的目的，唐小舟也不準備藏著掖著，喝了兩杯酒之後，主動問，這次換屆，你沒有點想法?文舒說，沒有想法，那一定是假話。唐小舟說，既然有想法，怎麼沒見你有動靜?文舒說，我們是兄弟，我也不瞞你。我找過老部回長。他當時也答應了我，但不知怎麼回事，名單沒有列上去。唐小舟明白了，他所說的老部回長，指馬昭武。馬昭武是副書記，他如果想安排一個人，不是太大問題。名單沒有列上去，大概只有一種可能，馬昭武自我平衡了一下，他想安排的人，有點多，再多加一個文舒，可能影響到其他人的任用安排人這種事，如同常回委們在一起打麻將，你摸一張就得出一張，碰了或者吃了，倒下一注牌，同時，你還必須打出一張，送別人一個機會。某一名常回委，若想多安排幾個人，就得精心佈局，仔細評估手中每一張牌的實力。如果安排不好，你回的回人競爭實力不如別人，被別人比下去了，最終是你自己失去了份量。以馬昭武想安排文舒為例。因為市長是一級大員，想拿到這個職位的人，一定很多。馬昭武若是推出文舒，一定得充分考慮他和其他競爭對手的實力。假若其他常回委提出的人選，比文舒得多，文舒就一定沒有上去的可能。對於馬昭武來說，也就失去了一次機會。正所謂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他一定會選擇最有把握的人和最的把握的位笠，重點出擊。話說回來，既然馬昭武答應了他，如果別人提名的話，馬昭武肯定不會反對。至少，在常回委裡面，文舒就有了兩票。唐小舟說，你可以找一找吉部回長啊。文舒擺了擺頭，舉起酒杯，和唐小舟碰了一下，說，吉部回長剛來，我和她說不上話。唐小舟問，她對你的印象如何?文舒說.應該還好吧。吉部回長在部裡好像有點不太順.我還是比較配合她的

    唐小舟又問，那你的目標是哪裡?文舒說，坦率地說，如果下去搞組織部回長，兩年前，我就下去了。唐小舟明白了文舒的意思，組織部副部回長，下去當市裡的組織部回長，是正常的跨度。其次，像他這種資歷，下去當常務副市長，也還說得過去。但聽口氣，他似乎還沒有看中常務副市長，看中的，是市長。這個跨度，難度就大了。他如果給自己定的是這個目標，唐小舟即使出面找吉戎菲，恐怕也難以成功。吉戎菲也得考慮其他常回委的相關情況，同時也得考慮被提名的人和自己的關係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