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8章 文 / 黃曉陽

    陸敏不了，正準備喝酒的她，酒杯舉到半空停了下來，似乎在思考他剛才的話。

    他接著，我再來你指的圓滿或者豐滿。你認為，一百就是豐滿。曾經有過一百但現在仍然保持在一個相對高質，比如六，那也可以勉強算是圓滿。我並不能否定你這種量化，確實，從理論，每個人都在追求一百分。可我個人，更樂於用另一種方法來待生活待人生。

    陸敏問，什麼方法？

    鄭硯華，你想吧，假如我像你一樣，以一百分作為衡量人生的標準，那麼，我的妻子去世了。分數是多少？肯定是零了。這件事，便會成為我永遠的打擊，讓我永世無法從中走出來。實際，我將我認定為一個人，一個旅行者，我將自己的生命畫一條線。你讀書的時候，一定學過，線是什麼？線是無數個點組成的。這些點呢？在你的人生道路，便是你將遇到的所有一切。包括你走過的路，包括你認識的人。我剛才了，我是一個旅行者，其實，每個人都在走自己的人生路，每個人都是旅行者，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會陪他走完全部人生旅程。那麼，我們所經歷的這些節點，就是我們走過的景區。

    陸敏果然靈慧，她，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風景雖好，但風景並沒有阻擋人的腳步，更不能和人共度一生。人自從出生起，就注定孤獨地旅行。

    鄭硯華，如果這樣想，你會得到什麼結果？你經歷的每一個節點，都是你的緣分。都是你人生之路的組成部分。這時，你會對這些人生節點產生什麼想法？會有想法，但我敢肯定，和以前的想法，絕對不一樣了。

    陸敏將酒杯端起來，舉到他的面前，和他碰了一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我的風景，我也是你的風景。你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已經完了風景，準備走向下一道風景了？

    鄭硯華不直接回答她，而是再一次拿自己的亡妻舉例。他，初中的時候，我暗戀過一個女同學，她應該是我生命中的一道風景。大學的時候，我和一個女同學有過一段很短時間的接觸，她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道風景。要與女人的關係，我還曾有一些女同事女朋友，大家相處融洽，應該，我也挺喜歡她們的，但僅僅是喜歡而已，並不是實質性的，我也認為，她們是我生命中的一道道風景。要最讓我沉迷最讓我心醉的風景，有兩道，第一道，自然就是那位已經離我而去的人。我常常想，正因為我將她成我人生旅途中的風景，所以，有關她的回憶，才全都是美好的。如果我換個角度待這件事，也就是用常人的得失觀來這件事呢？她的離去，讓我失去了很多。那麼，她留給我的，就並不全是美好了。

    陸敏見他不再往下，便問，還有一道風景呢？

    鄭硯華非常肯定地，當然就是你。

    陸敏，我並沒有死，但你卻要和我告別。而且這麼突然，突然得讓我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