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沒有女人如你 文 / 千草
采彤終於去了巴黎,步出機場,李蘭生抬頭望著那藍瑩瑩的天空。如此美麗的晴空,為什麼卻還是給人以隱隱的不安呢?
抬起手,她以手背遮擋著那有些刺眼的陽光。
上衣口袋中,手機的鈴聲在此時驟然地響起。李蘭生無言地掏出手機,望著來電顯示上那陌生的號碼,按下了接聽鍵。
「我在機場的東側門等你。」沒有多餘的話,甚至沒有報出姓名,僅僅只是這麼一句,對方便已經掛斷了通訊。
沉默地望了一會兒握在手心中的手機,李蘭生抿抿唇,低頭看著太陽下自己的影子。半分鐘後,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腳跟一轉,朝著東側門的方向走去。
一輛黑色的轎車早已停在了那裡,而站在車邊的幾個黑衣人,一見她朝這邊走來,便走到後車座邊,打開了車門。
頎長的身影,從車內跨步而出。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衫,即使是如此簡潔的裝束,依然能夠體現出渾然天成的高傲與霸氣。
腳步,在望見對方的一瞬間,竟然變得出奇的沉重。李蘭生自嘲一笑,慢慢地走近到那早已等待著的惡魔身邊。
「方先生。」她開口道。
「喚我浩。」方浩然一手托起李蘭生的下頜,命令似的要求道。
「浩。」她合作地乖乖喚著。對於此刻的她來說,這只不過是由三個字變為了一個字而已,並不具有任何的意義。
她的乖巧,似乎讓他十分滿意,「你似乎不怎麼花心思在打扮上。」他看著她那張脂粉未施的清水臉龐道。
「嗯。」因為下巴還被他捏著,所以她一時無法做出點頭的動作,「我的皮膚很容易對化妝品過敏,所以我不怎麼化妝。」
「是麼,那還真是可惜了,畢竟我還想見見你化妝後的模樣呢。」
「那麼你恐怕會失望,因為絕對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李蘭生!」手一緊,他捏得她下巴隱隱生疼,「你就那麼喜歡反駁我的話嗎?」在他面前敢這樣說話的女人,除了母親之外,她絕對是第一個。
不甚舒服地皺了皺眉頭,李蘭生乾脆閉上了嘴,眼觀鼻,鼻觀心。
方浩然忿忿地收回手,轉身冷冷道:「上車!」
沉默的車廂,李蘭生除了看窗外的風景,實在不知道還應該做些什麼。車子要開到哪裡,他究竟要帶著她做什麼她都一無所知。
不過……還好,采彤已經登上了去巴黎的飛機,所以,不會再被牽扯進這種是非裡來了。
「不問我要帶你去哪裡嗎?」優雅的聲音,打破這份沉默。
「我問了結果會有變化嗎?」她輕抬眼梢反問道。
「不會。」
眼眸又悄悄垂下,李蘭生淡淡地道:「那麼就沒有問的必要了。」
「你——」鏡片後的眼眸微微瞇起,他盯著她平靜的臉龐。莫名的,他就是不想要看到她的平靜,那會讓他越來越煩躁,「你總是這麼隨遇而安嗎?」他不悅地出語諷刺道。
「那麼你希望我如何?反抗嗎?還是大吼大叫說要下車?」她淡淡地問道。上車之前,她緊張著,但是一旦上了車,整個人卻輕鬆了。
他要的,無非是她成為他的女人而已。那麼若是把自己當成木偶,當成一個旁觀者,來看待這一切,反而會變得不那麼在意。
他盯了她片刻,而後移開目光,不再看著她,而是隨手拿起了一份雜誌看著,完全把她當作隱形人。
沒有出聲,李蘭生只是望著窗外那不斷後退的景物。
終點,究竟會是什麼地方呢?而他,到底要帶她去哪裡?
轎車停在了一幢豪華的別墅前,眾多穿著整齊制服的僕人們早已站在門的兩側,這種恍若電視情節的畫面,讓李蘭生覺得有些像在做夢。
這就是方浩然的生活嗎?這個城市的皇帝所習慣了的生活?
她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當她在啃著又乾又硬的麵包的時候,也許他正在享受著豐盛的晚宴。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方浩然說著,拉著猶在出神的李蘭生走進了別墅。
歐洲式的建築,唯美的風格,裝飾得金壁輝煌。那高貴而華麗的樓梯,似乎在不斷地延長著。
被動地踏上樓梯,李蘭生突然有種可笑的感覺。這樓梯,有多少女人像她這樣踏上過呢?以花花公子而聞名的方浩然,有過太多太多的女人了,而她,也只會是他「戰績」中的一個。只是不知道,多久之後,她又會踏著這樓梯離開。
他牽著她,來到了二樓左側盡頭的房間,「這是你的房間。」他說著,推開了門。
她的……房間嗎?不自覺地咬了一下唇,她的視野隨著被推開的門而開闊。淺紫色的基調,瀰漫著浪漫與高貴的感覺,牆壁上懸掛著百合花的裝飾畫,左側是兩扇落地窗,此刻窗正微微開著,透進來的風,吹動著那薄紗般的窗簾。窗外則是歐式的陽台,暗金色的鐵欄杆,雖然華貴,卻也冰冷。
「可是我有在外面租房子。」收回目光,她說道。
「我會派人把那房子退了。」他的語氣,彷彿所有的事情已成定局。
「哦。」她輕應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緩緩地走到落地窗前,李蘭生伸出雙手,推開了窗,站立在了那15平方大的陽台上。從這裡,可以輕易地眺望到遠方的山景。
風,吹拂著她的發,而眸子,則情不自禁地想要閉上。
「喜歡這裡嗎?」一雙手臂,環住了她的身子。他把她摟進了懷中。
「這裡很漂亮。」再次睜開眼眸,她如實回答道。
「只有這些?」他對她的回答,顯然不怎麼滿意。
「是的,只有這些。」
環著她身子的手臂猛然收了一收,隨即,方浩然扳過李蘭生的身子,「你就那麼喜歡惹怒我嗎?」他恨恨道。氣她,氣她連敷衍他都不肯。氣自己,即使如此,也不想要放手。
肩膀上的力道,令她不由得皺了皺眉,「如果我的回答不能令你滿意的話,我很抱歉,下次你該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麼樣的回答。」
「你……你好!」他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從來沒有女人,敢像她這樣,對他說這種話,「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女人在他面前,無非是兩種,一種以恭順來迎合他,另一種則以若即若離來誘惑他,唯有她,如此平靜地面對他。
該死的!他根本就不想要看到她這樣的平靜,平靜得彷彿對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
「知道。」李蘭生點了點頭,「你是方浩然,也有人稱你是這個城市的皇帝。通常得罪你的人,都沒有什麼太好的下場。」
「很好,原來你知道啊。」冷笑一聲,他目光凌厲地盯著她。而拽著她肩膀的手則越收越緊,像是在發洩著心中某種怒氣。
她沉默著沒有做聲,只是肩膀上越來越強烈的疼痛感,讓她的眉越蹙越緊。
「不想說些什麼嗎?」他盯著她痛苦的面龐冷言道。
她有些艱難地道:「若是你想鬆手的話,我不說也會松。反之,如果你不想的話,我說再多也沒用。」對於一個習慣高高掌控一切的男人而言,她的話,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力。
他抿著唇,然後用力地把她推開。纖瘦的身子撞在陽台的鐵欄上,李蘭生只覺得背脊一陣疼痛。
「李蘭生,不要以為我看上你,你就可以如此放肆,對我而言,你也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方浩然冷冷地吐出一句,隨即轉身,不帶一絲留戀地離開了房間。
空曠、寂靜而冰冷的感覺一下子席捲而來。
忍著痛,李蘭生慢慢地拉著鐵欄杆站起身子,自嘲著,「看來,皇帝還真是不好伺候呢。」不過若他真的對她就此厭惡,倒也不能不說是一件好事。
背脊上的疼痛還在持續著,她慢慢地挪動著腳步走回到了房內。
咚咚!
兩聲禮貌性的敲門,隨即一個50來歲的中年男人推門而入。
「李小姐,我是這裡的管家,敝姓方,你可以叫我方管家。以後你在這裡的一切生活起居,都由我來負責。」
「方管家嗎?」李蘭生勉強地想扯出一抹禮貌性的笑,不過因為背脊上的疼痛有加劇的趨勢,使得她眉頭鎖得更緊了。
「李小姐身體不適?」方管家望著她蒼白的臉色問道。
「我想……是吧。」她抽了一口氣道,「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找個醫生來。」
因為真的……太痛了些。
水晶宮的7樓酒吧,只因為方浩然的一句話,便立即歇業。空曠的酒吧之中,一抹身影坐在椅子上,優雅地蹺著二郎腿,晃動著手中盛著酒的酒杯。
怎麼搞的,只為了一個女人,他就會如此的生氣,甚至生氣到不能控制自己。
這根本就不像是平常的他。
「李蘭生,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居然可以如此地影響他的情緒。一開始,他僅僅只是在意著她的聲音而已。那是他所聽過的,最讓他眷戀的聲音。
可是當她用著那樣的聲音,吐出一句句他所厭惡的話的時候,他卻又希望她能夠閉上嘴,永遠不說話。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酒?」一道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方浩然抬起頭,看著一路走來的陸哲月。
「沒什麼,只是想喝點酒而已。」他撇撇嘴,煩悶地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喝酒需要趕走這裡所有的人嗎?」陸哲月好奇地打量方浩然,很少看到他會如此地喝酒法。
「就當我想清淨一下吧。」他的手拿起了一旁的紅酒,晃了晃,「要喝嗎?」
「如果你想要人陪的話。」
方浩然一掀唇角,隨手抽出了一個酒杯,倒了半杯紅酒遞給陸哲月,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這種喝法,不怕醉了嗎?」陸哲月驚訝地挑挑眉。向來優雅懂酒的好友,竟然會用這種外行人喝酒的方式來喝紅酒。
「太久沒醉了,醉一次倒也好。」他舉起酒杯,先喝了一大口。
清冽的紅酒滑入喉嚨,散發著讓人迷醉的香氣,「哲月,你相信嗎?我竟然會在意一個女人!」酒一下肚,他不自覺地想要傾吐著心中的煩悶。
「在意?」在他的印象中,這似乎是浩然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用上這詞。
「是在意吧。」方浩然的眼盯著杯中的紅酒,「或者說,因為她對我毫不在意,所以我反而更在意她了。」得不到的,似乎永遠是最好的。
可是對於她,如果只是要她的身子,簡直易如反掌。但是……他……他要的不止如此。他要她的口中親密地喚著他的名,他要她的心中只有他的存在。
更甚至,他要她愛上他!
心,猛然一驚,手中的酒杯幾乎跌落地上。不過饒是如此,酒也晃出了大半。
「怎麼了?」陸哲月奇怪地看著方浩然。
方浩然搖搖頭,抽出絲帕,擦了擦被酒液濺到的衣擺,「沒什麼。」他震驚於他剛才一瞬間的想法。雖然,他擁有許多的女人,但是他卻從來沒有要求過誰必須愛上他。
可是現在,他竟然……
「是嗎?」陸哲月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方浩然,「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見見那個會讓你在意的女人。」
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才可以讓一向高傲的男人承認在意呢?
李蘭生做夢也沒想到,一向不算太虛弱的身子,居然因為方浩然的一推,而傷了脊椎。
雖然醫生說了不是太大的傷勢,上些膏藥,再配合著喝些藥,一個禮拜後就會沒事。
可是在這一個禮拜內,因為脊背上的傷,在睡覺的時候,她必須要趴著睡。因此每每睡覺,總是不甚舒服。
養了三天的傷,總算沒像第一天那麼疼了。
第一天,李蘭生打了個電話給PUB老闆,說暫時請假一個星期。第二天,她從方管家口中得知,這裡是方浩然眾多的別墅中的一間,也是他所住時間最長的一間別墅,而她,則是他第一個帶來這裡的女人,所以她應該感到榮幸才是。榮幸嗎?若是可以的話,她寧可沒有這份榮幸。第三天,她則乾脆待在房裡,閒來無事地看著遠山的風景。
身子有些粘熱。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李蘭生不由得苦笑一聲。因為她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帶替換的衣服,所以她已經整整三天沒洗澡了。
咚!
敲門的聲音驟然響起。
「請進。」李蘭生揚聲道。
方管家推門而入,後面還跟著一個女僕,推著一輛小餐車進來。
「李小姐,這是你的午餐。」方管家讓女僕把餐車上的食物依次放在圓桌上。
「方管家。」李蘭生喊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對方。
「李小姐還有什麼事?」他問道。
「那個……」她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我想回我的住所拿一些替換的衣服,老是穿著同一件衣服,比較難受。」
「衣服嗎?這裡就有。」方管家走到牆壁處,輕輕地扯動了一下牆壁上的一個圓環。整面牆壁向旁邊移開,李蘭生這才發現,原來牆壁的後面,竟然就是一個偌大的衣櫃,裡面擺滿了琳琅滿目的衣服,而那她本以為只是裝飾的圓環,竟然就是門的把手。
「這些衣服……」她訥訥著。
「是主人特意為李小姐準備的。」方管家回答道。
為她而準備的?驀地,李蘭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種只有在電視上看到的情節,竟然真的發生在她的身上。看著這些衣服,讓她覺得自己彷彿是一個被人包養的情婦。只不過,通常成為情婦的女人,都有著美麗的外表,而她的外表,儼然是一個不合格情婦。
走上前,她看了看衣服的尺碼,都是她平常穿的尺碼。而這些衣服,件件都是名牌。包括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裙子、褲子、內衣褲、鞋子、襪子……
「李小姐還有別的什麼吩咐嗎?」方管家問道。
她歎了一氣,搖搖頭,「暫時沒什麼了。」
她在這裡,究竟要待多久呢?這些衣服,恐怕穿一年都穿不完。
董事長辦公室
方浩然第五次瞥了一眼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話。
已經整整四天了,他對於那個惹火了他的女人不聞不問,把她一個人丟在別墅。
可是現在看來,這種行為,似乎只是讓他更加煩躁而已。
不耐煩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他整個身子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煩悶,煩悶得根本就沒有道理,即使面對著別的女人,他也完全提不起興致。
「真是……有些麻煩。」喃喃自語著,他猛然抓了抓頭髮,拿起了電話機的話筒,按下了一連串的號碼。
「喂,方管家……對,那邊沒什麼事吧。」對著話筒,他隨意地找了一些瑣碎的事說著。真是可笑,他竟然會為了那個不屑他的女人而撥了一個如此無聊的電話。
方浩然抿了抿唇,視線飄向了天花板上那華麗的燈飾。也許等會兒,他真的該好好找一個女人放鬆一下,以免變得更加不似自己。
「好的,我近期內不會過來,如果她想做些什麼就隨她的意。」他隨口交代著,正準備結束這通電話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事,「什麼,你說她受傷了?!」
「是的。」方管家答道。
「什麼時候的事?是什麼傷?嚴重嗎?」一連串的問話,急急地從他口中脫口而出。
「四天前,您離開別墅後,李小姐說背脊很痛,於是就讓醫生來做了一個檢查。沒有什麼大礙,再過三天應該就可以完全恢復……」餘下的話,方管家還沒有說完,話筒另一端的人便已經奔出了辦公室。
「哎,董事長,您去哪兒?」秘書小姐一見情況,趕緊追出去問道。
「我有事要出去,今天剩下的所有會議和行程全部給我取消。」他對著秘書小姐道。
「可是再過一個小時是和花垣商社的會議,若是取消的話,恐怕會很……」
腳步剎住,他抿了抿唇。
和花垣商社的會議,關係著上億的合作方案。對公司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還是說,董事長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嗎?」秘書小姐小心翼翼地問道。
更重要的事?腳跟一轉,他重新朝著辦公室走去,「一個小時後的會議,照常開始。」冷冷地甩下一句,他不再去看秘書臉上的神情。
砰!
方浩然合上了門,而身子則有些無力地靠在了門上,他究竟是怎麼了,剛才竟然會如此失了方寸。一聽到她受了傷,頭腦便一陣發熱,甚至連和花垣商社的會議都會忘記。
不該去想的,不該去在意的,對他而言,李蘭生不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一個他要多少,有多少的女人,不是嗎!
自嘲地笑了笑,頎長的身子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而視線,則漫無目的地望著窗外。
「方董,關於這個議案,你的意見如何?」問話響起在寂靜的會議室中,而問話的對象則是一副出神的狀態。
會議室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望向了方浩然。
「方董?」花垣商社的代表再一次問道。
方浩然依舊輕垂著眼眸,似在沉思。
「方董!」距離方浩然最近的一個部門經理,小聲地喚道,同時稍稍推了他一下。
「啊!」猛然驚起,方浩然抬起頭。
「方董,剛才花垣商社的代表問您對於他們所提出的議案,有什麼意見。」部門經理一看情形,提醒道。
對於上司會在如此重要的會議中走神,他著實驚訝。不過自己只是一個下屬,也不便詢問。
「意見嗎?」方浩然有些不自在地拿下了鼻樑上的眼鏡,揉了揉鼻樑,「抱歉,我剛才有些走神了,這份議案我稍後會詳細看一下。」
花垣商社的代表顯然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說,一時愣了愣。
一旁的秘書趕緊打圓場,「不如再談一下資金方面的運作……」
「不必了。」方浩然擺擺手,對著花垣商社的代表道,「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吧,稍後我會讓人把我們公司的回復意見傳真過去。」說罷,便站起身子,直直地走出了會議室。徒留下一室詫異的人。
「方董這是怎麼了?」部門經理小聲地問著一旁的秘書小姐。
「我也不知道啊。」秘書小姐搖搖頭。這樣的方董,實在很少見。一向優雅從容的男人,竟然會走得如此之急。
「還是說方董有什麼事急著去辦?」部門經理猜測著。
「也許吧。」
而出了會議室的方浩然,則按開了電梯的門,跨步走進電梯。
心在騷亂著,在不安著。剛才整個會議,他根本就無法安下心來。腦海中竟然是在不停地想著,為什麼她會無緣無故受傷。而且還是在他離開之後,也就是說,從受傷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四天了!
天!她的傷勢到底怎麼樣了?
急躁地盯著不斷下降的樓層顯示,方浩然抿了抿唇。第一次覺得,自己公司的電梯速度需要改善一下。從73樓到1樓,幾分鐘的時間,此刻卻是如此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