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文 / 千草
一男一女並肩走在路上,女的滿臉興高采烈,而男的則是一臉的不情願,甚至還夾帶著一股讓人望而生怯的氣勢,惹得周圍的行人都遠遠地避開。
「好了,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告訴你,要去游泳館你自己去,別扯上我!」停下腳步,蕭克彥對著身旁的莊青凡道。
「你今天不想游泳?那你想幹什麼?看電影?遊湖?」
「我想幹什麼不關你的事吧。」
「誰說的,今天我們明明有約好一起行動的。」
上帝明鑒,他根本就沒和她約好!
「而且剛才,你明明有答應伯母和我一起去游泳的。」她說著,眨動著那雙黑玉一般的眸子,柔柔的目光,透著一股盈盈的水波,看上去顯得那麼的柔弱無助。
見鬼,她該不會是想要哭吧!蕭克彥在心中低咒一聲。
「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她雙手掩面,活似被他欺負了一般!
老天!蕭克彥翻翻白眼,「不許哭!」他惡聲惡氣道。
「嗚嗚嗚,誰讓你出爾反爾,明明有答應過我,現在卻打算反悔。」她的聲音反倒更響了。
「我沒有。」
「你有!」
「哎,年輕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這樣在路上吵架啊,可憐人家女孩子,都被你說得哭了。」一旁的路人忍不住地插口道。
蕭克彥目光如閃電,狠狠地射向了路人。路人忍不住地打了個哆嗦,卻還是勇於面對此惡勢力。
「對女孩子應該溫柔一點,男人偶爾服個軟也是應該的。」
他再瞪眼。
周觀的路人逐漸增多,眾人紛言。
「好好安慰安慰你女朋友吧。」
「一大早的,讓女孩子哭可是不應該。」
「雖然說打是情,罵是愛,偶爾鬧鬧彆扭也是種情趣,但是怎麼也要把握好分寸啊。」
情趣個p!蕭克彥頭頂一片黑線,終於明白猴子關在動物園給人看是種什麼樣的心情了。
「走!」他拉起莊青凡,只想趕快走出人群。
她兩腳生根,死活不動。
他頭頂的黑線加劇,「你到底走不走?」
「除非你答應今天和我一起去游泳。」
「……好。」他咬牙切齒地答應了。
「不許凶我。」
這女人簡直是得寸進尺,「好!」
她抬起頭,笑得陽光燦爛,白淨的臉上,哪有半點淚水。
「莊青凡!」他怒吼。
誰說女人是水做的,簡直就是天大的謊言!
穿上新買的泳衣,淺淺的黃色,襯得白皙的皮膚更加粉嫩,姣好的身體比例,清純的面孔,蕭克彥發現和莊青凡來游泳池,壓根是個錯誤中的錯誤。
尤其是一大幫的男人圍在她的身旁,用有色的眼光看著她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胸悶。
而當她甜甜地對著那幫色狼微笑的時候,他發覺自己的胸悶現象有加劇的趨勢。
更甚至,他已經看到有色狼自告奮勇地要教她游泳,而把色爪朝著她的柳腰伸去……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女人被人吃豆腐還那麼開心嗎?
身體已經比頭腦先一步地做出了反應,蕭克彥一把拉過了莊青凡,低吼道:「喂,你是呆子嗎?」
「不是。」她很認真地回答道。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質疑她的智商了。
一旁的色狼眼見被人阻撓,剛想上前勇敢地英雄救美,不過在蕭克彥凶神惡煞似的目光下縮了縮肩膀。恐怖!這男人簡直就像是混黑道的。
色狼趕緊摸摸鼻子,游開去了。畢竟,美女除了可以和英雄配外,還可以和野獸配。
「如果不是呆子的話,為什麼不拒絕,白癡都看得出剛才那人對你另有所圖,你居然還傻傻地打算被別人吃豆腐?」
「會嗎?」她渾然未覺自身的魅力。
「你根本就不該來這裡游泳!」他惡聲惡氣道。
「但是我一定要學會游泳。」
「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游泳啊。」她理所當然地道。
他瞇眸,「只因為這個?」
她點頭,「兩個人相處,若是你不能遷就我的話,就讓我來遷就你好了。雖然我們現在的愛好不盡相同,但是我想一定可以慢慢地有共同點。」
心,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跳動。蕭克彥只覺得身上躥起了一股燥熱,連帶著握著她的手都開始發燙。
見鬼了,他今天的身子是怎麼了?「你真的喜歡我?」女人這種生物,他向來覺得絕大多數都是麻煩,而弱質纖纖又漂亮的女人,則更是麻煩中的麻煩。
「喜歡!」她沒有猶豫地答道。
「為什麼要喜歡上我?學校裡應該有很多男生追你的。」她的身邊不乏男人,但是她卻像是八爪魚一樣,不斷地侵入他的世界,纏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因為你像戰戰。」
他皺眉,「只有這個理由?」
「還有,我知道,如果你可以愛上我的話,那麼無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你都會保護我的。」她的眼神清澈得不含一絲雜質,然後,他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詫異的模樣。
她總是用著一副很瞭解他的模樣,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你又怎麼可以肯定我一定會保護你?」
「我就是知道!」
他無語,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
「對了,既然你把剛才那人趕跑了,那你等會兒可要教我游泳!」
「你就不怕我吃你豆腐?」他表情一變,試圖嚇退她。
沒有迎來預期害怕的表情,莊青凡反而開心地笑了,「那是不是表示我也可以吃你豆腐?」
「嗄?」他一怔。她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種眼神,可以稱之為興奮,而她的那雙手,他發誓,如果不是被他抓著,絕對已經摸上了他的胸肌。
「你到底還是不是女人啊?」蕭克彥吼道,再一次地懷疑眼前人的性別。
「我是啊。」她無辜地眨眨眼,「如果我是男人的話,就不可能有想要摸你的衝動了。」
「……」他再次無語。也許他該直接把她列入掃黃打非的名單中。
教游泳教了三個小時,已經不知道是誰在吃誰的豆腐了。蕭克彥全身上下,除了泳褲範圍的沒有被「侵犯」跡象外,身上其餘的地方,都被莊青凡摸了個遍。
就算他甩出再多的衛生眼,她都無動於衷,無視他滿臉的黑線,繼續摸個痛快。以至於他懷疑她上輩子是不是做採花大盜的。
當蕭克彥從游泳館的男士洗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發現莊青凡早已在門口等候了。
一身白色的長裙,黑色的秀髮披散在肩膀上,白裡透紅的面頰,襯得黑玉似的眼眸更加的透亮,猶如清水芙蓉一樣,迷惑人的心志。
「你出來了!」她驚喜地迎了上來。
「嗯。」他淡淡地應聲道,甩了甩一頭的濕發。
「等等,你頭髮沒擦乾,容易感冒。」莊青凡說著,從身邊的包裡翻出了一條毛巾,對著蕭克彥道,「你把身子彎一下。」
他明明可以拒絕的,但是身體卻像著了魔似的,順從地彎了下來,任她的手指隔著毛巾在他的頭上挪移。
「你的頭髮很軟呢。」她的聲音輕柔地傳到了他的耳邊。
「是嗎?」
「今天我看伯母,和你長得不是很像,你的長相像伯父嗎?」
「我長得比較像父親。」
他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可否認,她擦拭他頭髮的手勁很適中,讓他覺得很舒服。
不知何時,她收起了毛巾,拿著一把小梳子,很認真地梳著他的頭髮,「我發現游泳還是有蠻多樂趣的,克彥,我們下個禮拜繼續來怎麼樣?」
樂趣?有嗎?他白了她一眼。如果不是自己定力夠,換成別的男人,只怕早就把她拖到那個僻靜的地方,先上了再說。「下次別在游泳池裡做出這種容易惹人遐想的舉動,否則很可能清白不保。」蕭克彥道。
「不會。」莊青凡甜甜一笑,「我知道你不會那麼做。」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他驀地直起身子,雙眼直直地看著她。她是太信任他嗎?抑或是……
「因為你是我的騎士啊。」
「騎士?」他嗤笑一聲,「你頭殼壞了嗎?還是童話故事看太多了?」
「但是我就是相信你是!」
真的應該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了,讓她明白男人這種生物不是那麼好挑撥的,「莊青凡,你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危險?」
「哎?」
「還是說你真的是單純過了頭?」
他的眼神越發的幽暗,貼著額頭的髮絲使他看上去顯得危險而又性感,「我不明白你說……」
話還沒說完,手腕已經被他的五指扣住,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一股力道拉扯著,脊背撞在了一旁陰暗角落的牆壁上。
這個時間段,很少有人會經過這裡,更何況她還被他拖進了陰暗的角落,就更加不容易讓人發現了。
「噢!痛!」莊青凡低呼一聲,秀氣的柳眉擰起。
沒等到她反應過來,他的身子已經居高臨下地壓了下來,把她禁錮在了他的懷中,讓她無法掙脫。
粗熱的呼吸,讓她不自覺地掙扎了起來,一張清雅秀麗的小臉揚起,眸中透著一絲疑惑。
他的視線直直地盯著她潤澤的雙唇,喉嚨裡發出讓她不懂的呻吟,然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雙唇已經遭到了淪陷……
「唔……」她的臉蛋像是喝過酒似的,揚起了一抹玫瑰色的緋紅,纖細的身軀在他的手臂中顫慄著。
他的吻漸漸加深,吮吸的力道逐漸加劇,然後,用力地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啊!」她低呼一聲,卻讓他的舌順勢進入了她的檀口中。
舌尖與舌尖的碰觸,讓她有絲期待,有絲慌亂,更多的則是不知所措。胸口,莫名其妙地湧出了一股無力感,她第一次如此鮮明地感覺到了他與她的差別。
在他的懷中,她甚至連挪動一下都是如此的艱難。全身的神經似乎都繃緊了。他灼熱的呼吸佔領了她所有的感觀,甚至剝奪了她的言語。
他的呼吸越來越粗,而他的吻則越來越狂野,讓她節節敗退,丟兵棄甲。
該怎麼做?她不知道,渾身發軟,她甚至沒有力氣來站穩身子,如果不是他的手臂支撐著她的重量,只怕她早就軟成了一攤泥。
她沒有想過他會這樣的吻她,或者說,在兩人的接觸中,一直以來,都是她主動,他被動。
他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戰戰一樣,帶著一種安全溫暖的感覺,但是現在……卻又是這樣的激烈,這是以往所不曾體驗過的。
莫名的,眼眶似乎濕濕的,眼淚就像是她那無措的心情,就這樣茫然地滑落下來。
他的唇嘗到了她鹹鹹的淚珠,高大的身軀猛然一震。下一刻,他的唇離開了她的。
蕭克彥望著臉上淌著兩道淚痕的女人,胸口一窒。他想要給她一個教訓,現在她哭了,他的目的不是達到了嗎?但是為什麼看到她的眼淚,竟會他覺得胸口更加地悶躁。
啪!
一個巴掌就這樣甩上了他的臉。
蕭克彥瞪著莊青凡,而她則望了望自己的手,再看著他,眼淚似乎流得更凶了。
「很好。」他鼻子噴著粗氣,放開了她,任由她整個人軟軟地靠在了牆壁上,「現在你應該明白了,男人都是危險的,不要輕易地嘗試靠近……所以以後,不要再接近我了。」不想要再看她的眼淚,那會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心慌。
老天!得到教訓的究竟是她,還是他呢?
她哭了,他沒有想過,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她的眼淚。
甚至於在她打了他一巴掌後,他都沒有生氣,只是震驚地看著她的眼淚。
好吧,說到底,他根本也沒有資格生氣,畢竟是他不經同意地強吻了她,挨一個巴掌也是應該的。
體育活動課上,蕭克彥無聊地在沙坑邊上做著伸展運動。
「克彥,足球踢不踢?」楊萬程跑了過來問道。
「沒興趣。」他扭了扭脖子。
「算了,既然你不玩,那我也懶得玩了。」楊萬程聳聳肩,和不遠處的另外一個男生打了一個不玩的招呼後,便蹲在了蕭克彥的身邊,一手攬著好友的肩膀,「遇到什麼麻煩了,說說!」
「你在胡說什麼?」蕭克彥白了對方一眼。
「切,你以為我這十多年來是白混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臉上那點表情變化別人不清楚,我可是再明白不過了。你現在擺明著是遇到了讓你心煩的事了。」
蕭克彥一怔。心煩?他在為莊青凡那女人心煩?「沒有。」他甩頭,像是要說服對方,更像是要說服自己。
「肯定有。」楊萬程篤定道,「說出來啊,也許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開口道:「那好,你說,如果把一個女人惹哭了,應該怎麼辦?」
楊萬程嘴巴不由得張大,好半晌才道:「唉,我早就說過,你不要老擺著這麼一張酷臉,很容易會嚇哭人的。雖然這年頭你這類的型男也還算流行,不過酷過頭了總還是有弊端的。」
滔滔不絕的廢話,讓蕭克彥頭痛無比,他明顯是問錯人了,「你可以閉上嘴了。」
「對了,你把誰給惹哭了,總不會是莊青凡吧。」
一語中的,蕭克彥的嘴角不自在地撇了撇。
「真的是她?」
「女人的眼淚,太麻煩了。」蕭克彥喃喃自語道。
「如果你覺得一個女人的眼淚很麻煩的話,那就說明你有大麻煩了,哥們!」楊萬程一臉感慨地拍了拍好友的脊背。
「我會有什麼麻煩?」
「只有當男人愛上女人的時候,才會覺得那女人的眼淚是種麻煩。」
「愛上?」蕭克彥直覺自己的音調提高了不少。
他愛上了那個白癡女人?那個纏得他快要透不過氣來的女人?!
「怎麼可能?!」他叫道。
「怎麼不可能?」楊萬程氣定神閒地道,「或者說你平時在學校裡看到哪個女人哭,會覺得那眼淚是麻煩?頂多覺得厭煩而已。」
他不語,垂下眼眸。
愛上她,會嗎?總是把他和她家的狗相提並論,莫名其妙地要和他交往,甚至有意無意地攪亂了他的生活。
他從來不以為,他會愛上這樣的一個女人,但是她的眼淚……
當他看到她淚珠順著面頰淌下來的那一剎那,他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胸口被不知名的東西壓抑著,沉悶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不想要看到她的眼淚,彷彿那對他而言,是最大的折磨。
所以,他是愛上她了?!
蕭克彥的所有心思,都在想著這事,以至於沒有聽到楊萬程的驚呼:「克彥,快點避開,球砸過來了!」
通!
運動天才就這樣,進入大學以來,第一次被足球砸中了下頜。
那麼激烈的吻,還有那些粗暴的動作,那天的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狂野得讓她心驚。
可是她卻並不害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曾有害怕的感覺。落淚,只是因為不知所措,因為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那樣的局面。
而那一巴掌……哦!她後悔死了。
當時只是反射神經地揮出了那一掌。也許是因為他的舉動太過突然,也許是因為她第一次如此鮮明地察覺到男與女的差異。所以才會無意識地……呃,給了他一記鍋貼。
心,跳得很快,她甚至還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唇擠壓在她唇上的那種觸感,讓她心跳不已,全身酥麻。
而當他的舌尖纏繞著她的舌尖時,她甚至緊張得無法呼吸……
她想,她是愛他的。
中午下了課,莊青凡就跑到國貿系去找蕭克彥,沒找到人,只得在校園大範圍地繼續找。
餐廳,沒有。
圖書館,蕭克彥怎麼也不像是愛學習的那種人。
直到她在走廊上碰到了楊萬程。
「哦,克彥啊,應該是在醫務室吧。」
「醫務室,他怎麼會在那裡?」莊青凡緊張地問道。
「別擔心,他只是被足球砸中而已,死不了。」楊萬程笑嘻嘻地說著,還一個勁兒地盯著莊青凡,像是在研究著什麼新奇的動物。
拜託!那已經很嚴重了好不好!莊青凡二話不說地趕往了醫務室。
一室的寂靜,並沒有看到保健老師,可能是中午去吃飯了吧。莊青凡走到了醫務室的床邊,拉開了床簾。
高大的身軀躺在床上,似乎是在睡覺。下頜有些淤青,可能是被球砸中的緣故吧。
莊青凡雙手撐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盯著蕭克彥的睡顏。
似乎……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睡著時候的模樣。挺奇怪的,就連睡著的時候,他都會讓人無形中產生一種安全感。
他的眉很濃,是一種全男性的劍眉,鼻樑很挺,就像他的個性一樣,不知道什麼叫做拐彎。至於那薄而性感的雙唇……她的手指輕輕地滑過他的唇,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出了他強吻她的那一聲幕。
男人的唇,也可以如此柔軟的嗎?明明是那麼灼熱的吻,但唇卻柔軟得不可思議。
手指無意識地反覆摩擦著那唇,引得睡著的人一聲呻吟。
當蕭克彥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莊青凡正手指按著他的唇,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下腹不由得躥起一股熱流,他霍然清醒,「你在做什麼?」他問,但聲音卻沙啞得帶著一抹情慾。見鬼。他低咒一聲。所謂的情慾,絕對是這女人擺出一副誘惑人的模樣。
她眨眨眼,心思還處於回想中。
「摸夠了嗎?」
「還沒。」她喃喃著,只覺得這雙唇性感得要命。
「……」他受不了地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感覺自己在她的眼前,就像是一道美味的餐點。
「啊?」手腕上的觸感,使得莊青凡這才回過神來,「你醒了?」她訕訕一笑。
「沒錯。」他直起身子,鬆開了她的手,「為什麼我每次總會在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見到你?」
「你不喜歡這樣?」
「上次的教訓你還沒受夠?」
「教訓?」
「如果不想再哭得那麼淅瀝嘩啦的話,最好離我遠點。」莫名的,她總是會讓他變得更加暴躁,更加易怒。
尤其是那天她的眼淚,讓他足足鬱悶了一個晚上,更甚至連睡覺的夢中,都是她流淚的神情。
他懷疑他甚至不正常了。
「我……我那只是……」她難得臉紅地囁嚅了一下。
緋紅的面頰,讓他稍微恍惚了一下。一向臉皮厚得可以比擬城牆的女人,竟然會露出這種嬌羞的表情。努力地晃晃頭,蕭克彥拉回了神志。
「對不起,那天,打了你……呃,我也沒想到我會打你,總之……」她有些語無倫次。
「你打我只是正常反應,根本用不著向我道歉。」他擺擺手道。
「我那天……呃,不是害怕。」她繼續道,「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真正地傷害我的。」
「知道,你又怎麼真的知道?」他鼻子裡噴著熱氣,翻身把她壓在醫務室的床上,「你難道沒有聽說過,男人都是依照慾望來行動的嗎?」
她眨眼,一雙黑瞳定定地望著他。
他壓低身子,胸膛幾乎平貼著她的前胸,「如果不想受到什麼傷害的話,你以後最好不要這樣輕易地接近我。」
她搖搖頭,雙手卻自然地環上了他的脖子。
蕭克彥渾身一怔。他真的是太缺乏女人了嗎?她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舉動,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撩撥起他的慾望。
「你——」他的聲音更加沙啞。
「克彥,我們交往好嗎?」那是如同魔魅一般的聲音。秀頰嫣紅,如同墨晶一樣的黑瞳,還有那微微開啟的紅唇,在剎那間把他迷惑了。
他真的是愛上了她嗎?
心動,原來只是緣於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