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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寫給陸齊銘的一封信 文 / 夏七夕

    齊銘:

    寫這封信時長沙下起了第一場雪。

    我打開音箱,劉德華的歌聲蔓延開來,我已開始憐惜,開始慢慢著急,著急這世界沒有你。

    我故意把裡面的「練習」聽成了「憐惜」,因為這是你那年冬天為我唱過的詞。

    每次寫起你名字,都會悲傷難抑。不過即便這樣,我還是無法停止對你飲鴆止渴的懷念,否則在這條荒蕪的人生路,我會覺得舉步維艱。

    我親愛的讀者,對不起,又讓你們看到了陸齊銘這三個字,但是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

    從《傷痛不過百日長》到《藍色氣球和蘇夏》,再到如今的這篇《下個冬季的白色婚禮》。

    這是我最悲痛的文字。齊銘,我不得不承認,全部因為有你。

    關於你的名字,恐怕這輩子我只打算寫這三篇了,它們是我紀念十七歲的「愛情絕唱」,是我送給曾珍愛你的禮物,或許不夠價值連城,但我想多年以後,它們會被稱上彌足珍貴吧。

    哦,對了,還有我的首部長篇《後來我們都哭了》。算一下,我寫給你的字,也有十幾萬。陳醫生在歌裡唱,我以為唱的用心良苦,你總會對我多點在乎。

    不知道我算不算,寫的用心良苦,只是我已經不期待你多點在乎。因為長篇寫到最後,我好像已經不是在寫你,而是在找一種精神慰藉。

    齊銘,每次提到你,我都會有點語無倫次。在這篇《下個冬季的白色婚禮》裡,我終於成全了你,成全了我自己。為過去做一個告別,或許這是我寫最後這篇字的初衷。因為,我已經相信,有些人我永遠不必等。

    你還記得那年的冬天嗎?我們一起手拉手在小城裡看了一場漫天煙火。你站在煙火下許下諾言要娶我。所以之後的四年,我偶然聽到《玫瑰花的葬禮》這首歌,突然痛哭失聲。因為那個男生的聲音如此像你,他在不停的唱,那天的煙花雨,真的好美麗,我說要穿碎花洋裙的你。誰都不知道這句歌詞對我的意義。

    你還記得那個有雨的夜晚嗎?因為站在教學樓被你吻了額頭,所以我開心的拉著你在雨裡奔跑,大聲的笑,而不顧身旁人異樣的眼神。那樣因為一個吻而天真惶恐的心,此後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和別人拉手,擁抱,接吻。他們和你有相似的眉眼,可是我知道,那都不是你的臉。

    你還記得藍色氣球嗎?在我們分開後,我寫在文裡,感動了很多人,但是那篇文寫完後,我不敢回望,因為我怕我會哭。我在結尾寫道「我曾想過2008年失去所有的東西,卻從未想過失去你,那個我曾想要愛一輩子,願意用全世界交換的你。」誰都不知道,寫完這句話時,我哭了好久。因為這不是文裡煽情的話,而是我真真想對你說的話。

    我知道,或許你都不記得了。沒關係。回憶會替我們記得。

    齊銘,我最討厭的一句話便是,祝你幸福。因為我覺得這是世上最假的一句話。

    明明不想看到你和別人幸福,卻要虛偽祝福。可是,我明白,這也是最無能為力的一句話。因為它代表所以的愛和恨都塵埃落定。從此,我們,再也不是我們。而是我和你。分道揚鑣是我和你的距離。

    煙羅姐說我一定會成為一個最好的作家。因為每個作家背後都有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

    或許很早前,我聽到這句話會開心。可是如今,我只是覺得傷感。因為我寧可用這樣的名義去交換你,而非失去你。

    你看,每次提到你,我都非要裝成這樣一幅死樣子。好像失去了你就是世界末日。

    原諒我,雖然表面我總是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但背地裡又這樣矯情,念舊,囉嗦。

    我告訴自己告訴所有人這是寫給你的最後一封信,所以我多捨不得結束它。可是我也明白,該結束了。就像我對你藏的那些小想念,都該結束了。

    如今,我們早已分開整整一年了。也有整整一年未見了。

    我想,我也該心甘情願的對你說一句「新婚快樂」了。

    那麼齊銘,恭賀你,新婚快樂。

    你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期盼看到你幸福,即使這場幸福裡,沒有我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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