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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文 / 克裡斯蒂·高登

    他們站在龍眠神殿最頂層,等待破曉的來臨:四位守護巨龍和一個獸人。即使疲憊不堪,臉上卻依然掛著勝利的表情。戰爭的殘酷掩蓋了對戰克洛瑪圖斯後的勝利:清點死去的戰士,治療傷員,搜尋失蹤者。

    幾場戰鬥帶走了很多——太多的生命。待到太陽露出地平線,莊嚴的葬禮就要開始。不過,至少現在,該做的事已經全部做完了。

    死去的狂信者屍體中並未發現暮光神父的蹤跡。雖然薩爾提到,在燒焦的屍體裡有很多人類男性的殘骸。但是克莉苟薩卻總是搖著頭。「不是,」她說。「我認識他,即使他燒成了灰。」

    卡雷苟斯注視著她,有些擔心。她遭受過數月的折磨,只有時間能夠治癒她的傷口。不過她已經回到她的族群,而且成為了生命的縛誓者的掌上明珠。薩爾覺得,她會好起來的。

    他們只找到了暮光龍的屍體。其餘的都逃走了,如同無頭蒼蠅。還有克洛瑪圖斯——

    為了防止黑暗的力量使他再度甦醒,巨龍決定摧毀他的屍體。

    他們失敗了。一些植入其中強大的咒語,那些原先賦予他生命的魔力和工藝;這些黑暗的力量相互交融,保護他的軀體不被任何力量所摧毀。

    「那麼,我們將派人永遠地守著他,直到某天我們找到摧毀他的辦法,」阿萊克斯塔薩做出這樣一個決定。「我們將派出代表在這監視。他沒有死……但只要沒有生命的火星,他就不會再有威脅。」

    「魔樞一戰,瑪利苟斯創造出一個奧術監獄,」卡雷苟斯說。「我們知道它如何運作。我們可以把它擴大,加強,將他關在那裡。」

    這裡站著五個身影,四個巨龍和一個獸人,他們朝著東方望去。「暫時,我們要各奔東西,」諾茲多姆平靜地說。「可是我們永遠也不會被真正的分開。再也不會。」他抬起頭注視著其他人。「薩爾……我告訴過你我曾經瞭解到的一些事情。」薩爾點點頭,儘管他聽過這個可怕的消息,但他還是站在原地,與其他的守護巨龍一同傾聽。

    「薩爾找到我,因∼為我試圖找尋某∼種答案。你們都知道,我被賦予了穿越時光的能力,並告知了我死亡的方式。同時,我也永遠不會質疑我所知道的究竟是否真實,是否正確——而在我的旅途裡,在某條時間流裡——我成為了永恆之龍的首領。」

    他們盯著他,臉上露出恐懼。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誰能夠再次開口。繼而,阿萊克斯塔薩輕輕地問,「某條時間流。是真實的那條嗎,我的老友?」

    「我不知道,」他回答。「我就是在找尋這件事情的真相。去——找尋一個方法,讓我避免成為我那徹底的對立面。而這就是我在那次旅途中的發現,我曾讓薩爾告訴你們:我們的所有遭遇——瑪利苟斯和死亡之翼的瘋狂,翡翠夢境化作翡翠夢魘,暮光狂信者……所有的一切都息息相關。那時,我告訴薩爾了這些。然後,我找到另外一條線索,希望能夠水落石出。我遲遲未來幫助你們,因為我發現了一切罪惡與恐怖的罪魁禍首。」

    他的眼睛閃爍著,在黎明的光影裡散發出正直的怒火。「它……就算是現在,我也很難開口。它是」,他本洪亮的聲音竟然如此低迷,「古神!」

    另外三位強大的守護巨龍瞪著他,他們睜大的眼睛裡瀰漫著震驚和恐懼。薩爾看到了他們的表情,他的心也因恐懼跳動不息。他知道他們的存在,古老而的魔鬼;兩個藏在奧杜爾和安其拉。「我聽說過他們的存在,」薩爾說,「但你知道的應該更多。」

    他們沉默了一會,彷彿一開口,古神就會出現。然後:「有一些古老的故事,薩爾,」阿萊克斯塔薩說,她的活力少了許多。「惡魔在耳邊輕語,魅惑他們,讓他們做出可怕的惡事。這些難以琢磨的低語成為了他們自身的意志。」

    薩爾意識到他曾聽過類似的故事。「牛頭人說過,第一次他們聽到黑暗的低語,惡魔便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印記,」

    伊瑟拉也點點頭,表情很痛苦。「這些低語者甚至入侵過翡翠夢境,」

    「甚至,」卡雷苟斯繼續說,「侵入了死亡之翼的思想,而那時,他還被稱為耐薩裡奧,大地的守護者。古神迫使他瘋狂,薩爾。古神讓所有的黑龍陷入了瘋狂。」

    「他們很古老,甚至比我們更古老,」諾茲多姆說。「甚至在泰∼坦到來之前,他們便存在,如果不是造∼物主的出現,他們早已毀滅了這個世界。從萬物初始之起,無人目睹過這∼樣的世界之戰。後來,他們被囚禁起來——隱藏在大地黑暗的深處∼,沉睡在魅惑的睡夢裡。」

    「只有通過低語者,他們才可能接觸到我們,」阿萊克斯塔薩說。「至少……目前還是如此。」她直直地看著諾茲多姆的眼睛。「你說他們是一切罪惡的源泉?他們造成了耐薩裡奧的墮落,這點我們已經知道,在這一條時間流裡——可是你說一切?那麼就是在那無窮的百萬千萬條時間線?」

    「為了什麼目的?」卡雷苟斯問。

    「他們需要目的?」伊瑟拉問。「誰能明白古神的想法,或者是夢境?他們是魔鬼,即使在沉睡中也能蠱惑他人。」

    「能肯定的,是所有這些黑暗的事件——都是因古神而起。這樣做僅僅∼是處於他們的憎恨,亦或他們的預演?我們無從得知。我們需要知道的是,發生了許多事,造成了無法估量的災難∼。」

    他專注地看著他們。「想想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事。他們令我們四分五裂,相互猜忌。回憶一下,我們如何誤解克萊奧斯特拉茲,直到發現他那英雄般的壯舉。連你,都懷疑過他,親愛的,」他溫柔地對著阿萊克斯塔薩,而她低下了那鮮紅的頭。

    「我認為,,如果這無法∼避免的,就成為永恆之龍的首領,那也必定因古神而起。但是今天……我們瞭解。我們,很古老,彷彿∼∼也擁有智慧。」他輕輕笑了。「我們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必須共同進退,面對今後的事件。」他轉向伊瑟拉。「還有別的可能嗎?」他溫柔地問著。

    她搖搖頭。「沒有,」她回答。「如果不聯合起來——如果不繼續聯合下去,一次一次又一次,我們將永遠無法面對暮光之刻,幻想中那毀滅的結局。」

    「我以為這就是那一刻,」薩爾有些疑惑。

    她再次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她寬容地說,彷彿他是童言無忌。唯一能寬慰薩爾的,是其他的巨龍也同他一樣不解。伊瑟拉強大又善良,可是她的存在確與其他生物有些不同。

    「你幫助了我們,我曾預見過,」綠色守護巨龍繼續到。「雖然我並不確信你將如何幫助我們……但是你做到了。那未解之謎已不再是一團幻景。它擁有了輪廓和外形。我的幻象和夢境——會更加清晰。一個不屬於我們一員的人讓我們回到一起。只要我們在一起……迎接真正的暮光之刻……我們就不會失敗。」

    「我懷揣著聯合巨龍的盼望來到這裡,」阿萊克斯塔薩說。「在經歷過諸多的痛苦和損失,還有掙扎……事情已經出乎了我的預料。紅龍將永遠歡迎你,薩爾,杜隆坦與德拉卡之子。收下它,這是我承諾的象徵。」她用寬大的前爪靈活地抓了下左胸上的一張鱗片。一片小巧的鱗片跌落在地板上,發出赤紅的光芒。薩爾將它撿起來,滿懷敬意地放進口袋裡——曾經存放先祖那顆橡子的口袋,裡面也藏著一位年輕人類女孩送他的一條項鏈。

    青銅龍同樣歡迎你,時間之流的朋友,」諾茲多姆說。他也給了薩爾一片珍貴的發光鱗片。

    「翡翠夢境不是你的國度,薩滿。但是記住,我會時不時送你去夢境治癒。這是我的鱗片,請收下它。我真心誠意地向你表示感謝,感謝你接受了我的請求,」伊瑟拉接了下去。

    卡雷低下那巨大的腦袋,在黎明的第一縷暖光下,薩爾確信自己看見了藍龍眼裡的一滴淚水,藍色的守護巨龍贈給他一片左胸上的鱗片。

    「你,毫無疑問,拯救了藍龍軍團。無論你要求什麼,我都會答應你。」

    薩爾受寵若驚。他站了一會,讓自己保持鎮靜。

    「在我收下來自各位的鱗片時,真心地希望,我能成為你們的朋友,」他對著他們所有人。「還有」,他微微笑了,「請助我回到摯愛的身邊。」

    讓薩爾哭笑不得是,他總能騎在龍背上飛翔。特別是這個巨龍。在這幾周共同戰鬥,共同旅行的時間裡,他倆已經成為最好的朋友。薩爾知道自己會想念她。他們派提克送他回去,這令薩爾有點好奇,他擔心從大陸飛往大漩渦的路途太長,一頭普通的巨龍無法承受這樣的旅行。但是提克只是淺淺的笑了。

    「我們擁有讓時間變快或者變慢的能力,記得嗎?」她告訴薩爾。「我會加快我們的時間……這樣我們就能飛得更快更遠。」薩爾再次被這樣一頭普通巨龍的能力所震撼。這就足夠了。短暫的飛行過後,他們抵達了大漩渦。薩爾察覺到,青銅龍在看到這個不安又憤怒的漩渦時,呼吸變得有點急促。

    「死亡之翼就是從這裡進入了我們的世界,」提克默默地說。「難怪大地依然承受著諸多的折磨。」

    「我有個經常向大地母親祈禱的牛頭人朋友,你說的話和他一模一樣,」

    巨大的生物扭過脖子近距離盯著薩爾。「他們說錯了?」

    薩爾大笑。「我可沒這麼說,」他說。「從未這麼說。」

    他們來到儀式之地,不遠處似乎有幾處堅固的表面。提克小心翼翼地降落在上面,動作輕柔,彷彿生害會觸犯到大地。薩爾滑下青銅龍的後背,久久地凝視著她。

    「你贏得了我們族類的尊敬,」提克有點哽咽。「你擁有了龍鱗。請在需要的時候使用它們,我們會來幫助你。我只能期望,受傷的艾澤拉斯能夠在你的照料,和我們的關心下得到恢復。」

    「你過獎了,我的朋友。我只是履行了我的職責。」

    長滿鱗片的臉上浮出一個快樂的鬼臉。「真正去嘗試的人會少得讓你驚訝。這是你的家了,薩爾。我必須回去了。暮光之刻仍會來臨,我必須時刻準備著,同我的陛下,諾茲多姆一起,等待那一刻的到來。再次感謝你……幫助我們找回彼此。」

    她壓低自己的腦袋,離地面僅有幾碼之遙,薩爾從中看出了深深的敬意。他感到臉有點發燙。他點點頭,看著提克展開翅膀衝向天空。在耀眼的陽光之下,薩爾看著她的身影漸漸變小,成為遠處的一隻小鳥,一隻小蟲,最後消失在天地之間。

    然後,他挺起腰桿,閉上眼睛吹了一個口哨,一頭雙足飛龍飛了過來。薩爾撫摸了一下這只生物,爬上他,向著營地飛去。

    幾個守衛看到了他,待薩爾抵達大地之環的營地,已經有很多薩滿等在那了。

    「歡迎回家,」穆恩·大地之怒發出沉重的聲音,大步走過來抓住獸人的肩膀。「你走了這麼久,不過很好,你還是回到了我們身邊。」

    薩爾對著這個牛頭人笑了。「有時候,需要時間去總結經驗教訓,」他平靜地說。「我覺得你會發現,我已經放下了我心中的……魔鬼,我有很多知識與見聞與你們分享,一定能讓我們和我們的世界都從中受益。」

    「我真想聽聽看,」穆恩回答。「不僅因為能夠從中受益,還有你身上的氣息,朋友,你——」他豎起長角的腦袋,似乎在思考合適的詞語——「更加穩定,更加冷靜。」

    薩爾點點頭。「確實如此。」

    「你回了!」是努波頓,他過來一把抓住薩爾的肩膀,臉上綻放出溫暖的微笑,他樸實的臉龐寫滿了快樂。

    「歡迎回來,」努波頓說。「我偷聽了你和穆恩的講話。我很高興。你餓了沒?你的旅程肯定充滿了艱難困苦,來,我們邊吃肉邊說。」

    「謝謝你們的好意,」薩爾回答。「很高興看到你們,可我沒有看見那個人。抱歉,我必須去找她。」

    他向大地之環的同僚鞠了一躬。

    阿格拉不在這;她應該在這裡。他想知道她去了哪裡。

    在這塊地方,似乎那邊突出的一點最沒有危險。草藥肯定長在這裡,掙扎著活在某處,薩爾知道,阿格拉總是來這裡採集草藥,或者要麼坐著發呆,要麼苦思冥想。

    現在,她在那邊,平靜地坐在那塊突起的石頭上,雙腿交叉,雙眼緊閉。

    她還沒有看見他,那一刻,薩爾告訴自己不要動,只在原地看看她。這是他夢想已久的時刻:回到這個令人驚訝的女性身邊,她總能鼓勵自己,用耀眼的愛意溫暖他的心靈。她閃耀的愛意幾乎令他無法正視。棕色的皮膚,堅硬的顱骨,還有那對美麗的獠牙。是她,她的臉曾讓他在寒冷中燃起希望。還有這身軀,結實的肌肉,玲瓏的曲線,還有強壯的體格,他想擁她入懷,讓她在自己的臂彎下度過剩下的時光。她的大笑是他耳裡的天籟之音;她的笑容就是他的太陽,月亮,和星星。

    「阿格拉,」他並沒有害羞,喊出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再也開不了口。

    她睜開眼睛,笑容在臉上若隱若現。「你回了,」她平靜地問候,突如起來的喜悅令她無從開口。「歡迎回家。」

    薩爾大踏步地穿過這裡。沒等她說話,他便抱起她,將她緊緊擁入懷裡。

    她大聲笑著,又驚又喜,她用胳膊環住了他。她的頭依偎在他的懷抱。他幾乎能感受到她在自己胸前的心跳,那心跳聲充滿了喜悅和興奮。

    他這樣抱著她,直至時間過去很久,很久。他絲毫不願鬆手,她回報著同樣的心情。她緊貼著他的胸膛,毫不在意那些流過的分分秒秒。

    最後,他輕輕地鬆開了胳膊,用綠色的大手托起她的臉龐。

    「你是對的,」他毫無預兆地說出這句話。

    她抬起雙眼,示意他繼續。

    「我躲在酋長的名義後。那個部落的薩爾,一心守護職責的薩爾。我遠離內心深處的自我,也侵蝕了自己的眼睛。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將無法改變他們,無法改變自己。」

    他向後退了幾步,握住她棕色的手。綠色和棕色,他們十指相扣,猶如初次見面般相互感受對方皮膚上粗糙的質感,審視對方的刀痕與傷疤。他舉起她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額頭,然後鬆開它,深情地凝望著她的眼睛。

    「無論偉大或渺小,我都無法真正地體會它們。比如這只強壯的手臂。」

    她的眼睛明亮;難道是閃耀著淚花?但是她正開心地笑著,回憶著那時的自己。

    「我找回了真心,阿格拉。每一滴雨水,每一束陽光,每一口吸入肺部的空氣,每一下跳動的心臟我都能感受到它們的生機。充滿著悲痛和感傷,洋溢著快樂和期望,只要你記住,它們就會永遠在那裡。」

    「在離開我所創建的一切之後,我曾迷失自己,不知薩爾會何去何從。可是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我瞭解了我自己。我明白了我的職責。我知道了……我的願望。」

    她笑了,卻依然沉靜,她在聆聽。

    「我從心底知道,當那一刻到來,我就會去。」

    「告訴我,」她平靜地說。

    他們站在那裡,相互擁抱。他將一切都告訴了她:有先祖的故事,有德夏林的願望,有那穿越時光流,遙遠、熟悉的舊敵;有眼睜睜看著自己父母被殺死的傷痛,以及拯救杜隆坦,保護那年幼嬰兒的喜悅。

    他流著淚水,將這一切娓娓道來。他回憶著路上的見聞,心中的感受,還有自己的決定。一切的恐懼和美好都湧上他的心頭,而一隻棕色有力的手,在緩緩為他拂去淌下的苦澀淚珠。

    他講述了泰蕾莎和克拉蘇斯,還有諾茲多姆和阿萊克斯塔薩,卡雷苟斯和伊瑟拉,當然,還有可憐的克裡苟薩。他述說了個人的感受,理解和表達。還有作為一個普通獸人的經歷,遭遇,以及為此帶給守護巨龍的教訓。

    「你得到了一件禮物,」等他陷入沉默,阿格拉開了口。「你得以有機會看到真實的自己,從錯誤中吸取教訓,改變並成長。親愛的,沒有多少人能夠擁有這樣的視界。」

    他握著她的手,緊緊捏住它。「是你,讓我度過了最為艱難的時刻,」他說,「並讓我找回傷心欲絕的生命縛誓者。」

    他用輕若呢喃的聲音告訴阿格拉,他需要和她在一起,凝視她的臉龐。她聽著他的話,眼裡已然漫出淚花,這就是心心相印。

    「所以,我回來了,」他最後說到。「我受寵若驚地親歷了這一切,今後也要為此付出更多。但無論何時,我都會真心對待,做到最好。為了你,為了我的朋友。我將時刻做好準備。」

    阿格拉久久沒有說話。最終,一個激動又深沉的聲音衝破喉嚨,那是自豪的喜悅。「他,那是我的古伊爾。」

    薩爾長著獠牙的嘴巴張大了,他露出吃驚的笑容。「古伊爾,」他說,這個名字在他的嘴邊蕩漾。「我的生名。」他瞪大眼睛看著她,想要說點什麼。可是沒等他開口,身後便傳來歡呼的聲音。

    「薩爾!我剛剛聽說。你活著回來了!」

    是萊迦,他有意無意地插了進來,顯得毫不在乎。他快速地朝著薩爾走來,臉上洋溢著喜悅,他拍了拍薩爾的肩膀。「我敢打賭,你有很多故事要對我們說!」

    薩爾稍稍退後了幾步,站在阿格拉身邊。他對著萊迦,同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萊迦,我的老友……你所熟知的薩爾已經不在了。我是古伊爾,杜隆坦與德拉克之子。薩爾只留在我—」他轉頭看著阿格拉,握著她的手腕,笑了「—和我的摯愛心中。」

    萊迦仰頭大笑。「說的好,我的朋友。說的好。去告訴別人,不過要快。烤肉已經快熟了,我們準備大塊朵碩。我們等你,不過不會太久!」

    萊迦又看了薩爾一眼,轉身走回營地。古伊爾看著他,笑了。他轉身對著阿格拉,神情嚴肅,抓緊了她的雙手,用更為平靜的語氣說,「我是認真的。薩爾只在我和我的摯愛心中……只要她願意。我們將共度一生。」

    阿格拉的臉上浮起一抹燦爛的微笑。她重重地回握著他的手,那力道甚至讓他感到了疼痛。

    「我要跟隨薩爾直至天荒地老,」阿格拉回答。「又如何同古伊爾相伴終生呢?」

    他笑個不停。他覺得這是自己最幸福的時刻。他貼住她的額頭,將此時的甜蜜感激地刻在心底。最後,他放開她,讓美妙的時刻流向過去,並溫暖的迎接現在。因為現在的時光也同樣歡愉。

    「我們回家,告訴他們。殘酷的挑戰和嚴峻的使命等待著我們。我們會與它們鬥爭,最終取得勝利。但是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要永遠地……在一起。」

    與未來生命的伴侶攜手同行,古伊爾回到了帳篷,大地之環在那等待著他。今晚會是歡歌笑語,今晚將慶祝勝利。而當明天太陽升起,他們將繼續履行職責,治癒大地。

    古伊爾已經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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