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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文 / 千草

    絕對的心思,

    逃不過你的眼睛,

    我的後退,是因為你的存在,

    但是你的雙手,卻堅持把我禁錮在你的懷裡。

    他是不破,是不破澤人,但是……為什麼她看著他的感覺,卻彷彿艾維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呢?

    身處在繁華街道上的一家咖啡店中,蕭雨梅眼觀鼻,鼻觀心。

    身子,有些冷意,是因為咖啡店內的冷氣嗎?抑或是因為別的原因。

    「你怎麼了?」優雅的低喃,帶著一絲奇異的詢問語氣。

    「沒……沒什麼……」蕭雨梅猛搖著腦袋,而視線,依然只是盯著放在她面前的那杯咖啡。

    修長的手指輕點著桌面,不破澤人瞇著眼眸盯著坐在對面的人兒,「既然沒什麼,為什麼從試音室出來後,你就不敢看著我?」

    她的迴避,是如此的明顯,明顯到他想裝作不知道都不可能。

    「我……我有嗎?」蕭雨梅支吾道,抵死不承認自己的異常。

    「你有。」不破澤人很肯定地道。

    「沒。」她中氣不足地再次否認道。

    「那麼你就看著我啊。」手腕一抬,他的右手橫過左面,拇指和食指擒住她的下頜。

    「啊!」她一聲驚呼,整個人想要彈跳起來。

    嘩啦!

    擺放在她面前的咖啡杯斜倒在桌面,杯內的褐色液體灑滿了一桌,亦濺在了他純白色的襯衫上。

    「你……你的襯衫……」她提醒著,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她知道他討厭白色的衣服上染上髒色。

    彷彿像沒聽到她的話似的,他只是定定地盯著她,「為什麼不敢看著我?」她的迴避,讓他的心情極度不爽。煩躁的心情,是以往所不曾有過的。他喜歡她看著他的感覺,彷彿在她的眼中只有他的存在。

    在意,是的,他對她很在意。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開心,她的生氣,都能夠影響著他。

    「我……我……」蕭雨梅艱難道,下巴好痛,而且她可以感覺到咖啡店內的不少視線已經往這邊射來了。

    「這個問題對你而言有那麼難以回答嗎?」漂亮的臉龐驀地湊近著她,而那清麗的聲音中,竟然奇異地泛著一絲妖媚的感覺。

    這樣的聲音,依稀彷彿是剛才所聽過的……

    心,驟然地狂跳,腦海中閃現過的是艾維殺死蜜兒的那一幕,「不……不要……」她喘著氣低呼著。害怕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抑止。明明只是影片中的一個鏡頭而已,明明他只是配了幾句話而已,但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印象好深刻呢?深刻得讓她……

    「不要?」他盯著她。

    「不要……不要用艾維的聲音說話。」她斷斷續續地說道。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是如此感性的人,竟然會感性到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為什麼這麼說?」劍眉微蹙,不破澤人的表情有絲不解。

    「你配艾維的聲音好冷,冷得那麼妖異,讓人有種害怕的感覺。」猛吸一口氣,蕭雨梅終於把話說完整,「因為剛才在試音室裡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我現在還沒恢復過來。」艾維的冰冷,會讓人從內心害怕。即使是殺人,亦可以嘴角含笑,如同完成了一件藝術品般。

    「我只是配了艾維的聲音而已,不是艾維。」細長的眸子泛著不悅,氣她的膽怯。

    「我知道,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感覺又是另外一回事啊。」下巴好痛啊,他究竟要捏到什麼時候才肯放手啊,

    「你——你先把手鬆開。」她努力地想要掰開他的手。

    「那麼——你是覺得我會像艾維殺了蜜兒般殺了你?」壓根沒有理會她的話,他把她的臉更拉近自己幾分。艾維是艾維,而他是他,從來不曾覺得,自己像艾維。

    哎?這……這還不至於吧。他殺她?又不是演偵探劇。不過他如此一說,蕭雨梅的腦子裡不可避免地,剛才所看的影片片斷又閃現在了腦海中,「我……」

    「算了,你跟我來!」終於,他鬆開了擒著她下巴的手,轉而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整個人拉離椅子。

    「你幹嗎?」她吃驚不小,急急地問道。即使白癡都看得出,他現在正極端不爽中。

    「去找石井。」他頭也不回地答道,扔下2000日幣給一旁的侍應生,拉著她走出了咖啡店。

    找石井文彬?該不會是他現在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洩,所以打算找石井打上一架吧——雖然,到現在為止,她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氣些什麼。

    「你找他幹嗎?你本來不是打算回家的嗎?還有,你衣服上的咖啡漬怎麼辦?你不換衣服嗎?」一連串的問題,自蕭雨梅的嘴裡冒出。

    而不破澤人,則一句話都不再說,只是拉著蕭雨梅逕自往前走著。

    Kobilij公司57樓。

    門被重重地推開,距離禮貌的尺度絕對有一段距離。頎長的身影拖著正一個勁兒冒著廢話的女人出現在了辦公室的門口。而緊隨其後的秘書小姐則神色慌張地看著自個兒的上司,連連道:「石井先生,我已經再三對不破先生說讓我先通報一聲,但是……」

    「不打緊,把門關上出去吧,我想不破應該是有事要找我談。」揮揮手,石井文彬摒退了秘書,「說吧,有什麼事找我?」他好脾氣地看著正一臉不爽的不破澤人。

    很難得,會看到此種神情出現在不破的臉上,他還一直以為,不破是不會生氣的呢——因為他根本就懶得去和別人起爭執。

    遇到看不順眼的人,他只會自動忽略對方。

    「艾維的角色我不接了。」短短幾字,猶如炸彈一般地被拋下。

    嗄?「你說什麼?」石井文彬不確定地再次問道,直覺懷疑是自己剛才聽錯了。

    「艾維的角色我不接了。」抿了抿薄唇,不破澤人再次說道。

    「老天!不破!」石井文彬用力地扯了扯領帶,「今天是愚人節嗎?還是說你突然心血來潮,想開我玩笑?」兩個小時前,才決定最後為艾維配音的人是不破,而現在,他居然來對他說他不接艾維的角色了。

    「你知道我從來不開玩笑的。」手指輕彈,不破澤人淡淡道。

    他……打算推掉艾維這個角色嗎?蕭雨梅怔怔地看著站在身旁的不破澤人。他的艾維,明明詮釋得是那般成功。若要如此放棄,他難道不會覺得可惜嗎?

    「不破!」石井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火爆。

    「不用再說了,其他任何角色我都可以接,惟獨艾維的角色不接。」絲毫不把石井的火氣當一回事,不破澤人回轉過頭,盯著依然處於呆滯狀態的蕭雨梅,「現在我不是艾維了,所以以後不許再給我露出這種害怕的表情。」他受不了在她的臉上看到如此的神情。

    「哎?」她一頭霧水,壓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害怕?」

    「我不是艾維,你也不是蜜兒,艾維只是一個虛幻的角色,所以不要把我和艾維混淆在一起,知道沒?」他語氣不爽地掐著她包子似的臉龐。

    痛啊!

    「不許掐我啦。」蕭雨梅哇哇大叫道。就算她的臉皮再厚,也經不起他這麼掐啊。

    「那就記住我說的話。」不理會她的掙扎,他繼續掐。

    「可……」

    「天!」一聲大叫,打斷著兩人之間的對話,石井文彬瞳孔放大地看著不破澤人和蕭雨梅,「不破,你該不會是因為雨梅害怕你所配的艾維,所以才要推掉這個角色的吧。」

    不可能吧。雖然當時在試音室中,不破所詮釋的艾維的確是駭人。而從雨梅當時的神情來看,也的確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但是……有可能因為這點,而讓向來不在意角色的不破,堅持推掉某個角色嗎?

    「是又如何。」懶懶地瞥了眼石井,不破澤人聳了聳肩膀,對此一點供認不諱。

    也就是說是真的了!石井文彬下巴掉地,猶如看見外星人登陸般。莫怪乎人們常說愛情是盲目的,看來果然是盲目得可以啊。

    他是因為她,所以才準備要推掉艾維這個角色嗎?蕭雨梅不敢置信地看著不破澤人,「你是……因為我?」她訥訥地問道,好像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吧。

    他不語,只是抿著唇看著她。

    「可是艾維的角色你配得那麼好啊。」如此地揪動著人心。很難想像還有誰所詮釋的艾維能夠超越他。

    「但你不是害怕嗎?」他指出事實道。

    「是害怕。」她老實地點點頭,「那是因為你配得太震撼人心了,所以我才會……不過如果你放棄艾維這個角色的話,我真的覺得好可惜。」這是實話,親臨試音室,她才感覺到了配音這份工作的偉大所在。是個賦予角色生命和靈魂的工作。

    長長的睫毛輕眨著,琥珀色的眸子中染上的是她的身影,「你真的會覺得可惜?」俯下身子,他修長的手指搭在了她的脖頸上。冰冷的觸感,在貪婪地吸取著她的溫暖。

    「當然……這麼覺得。」牙齒差點咬掉了舌頭,她的臉驀地一紅。他似乎很喜歡攬住人的脖子,總是會對她做出如此暖昧的動作。

    「不會再害怕艾維了嗎?」

    「我會努力適應的。」只是拜託他,可不可以不要再靠她靠得那麼近了啊!

    漂亮的面龐大特寫。無暇的肌膚,古典且帶著一絲陰柔美感的五官,嫣紅的唇讓人不禁想要一親芳澤。

    哎,美男當前,就算她定力再好,也經不起如此的折騰啊。若不是自小老爸老媽的淳淳教導,她此刻口怕早就丟了身為中國婦女的臉了。

    「你……你會給艾維這個角色配音嗎?」她問著,同時猛嚥著口水。

    「如果你希望的話。」清麗的聲音,流瀉在了她的耳邊。

    而石井文彬,則不住地翻著白眼。

    哎,不管了,反正只要不破能夠接下艾維這個角色就可以了。

    為什麼當他說為了她,可以放棄艾維這個角色的時候,她會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彷彿對他而言,她是無比重要的。不破澤人——這個男人給了她一種迷般的感覺。從初次見面到現在,他對她的語氣,依舊還是淡淡的,淡得有些清冷。可是,卻又有著那麼一點不同。似乎某種東西,在一點一點地改變著。改變到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方向。

    手中拿著畫筆和素描本,蕭雨梅坐在試音室的沙發上,看著透明玻璃後正在進行《絕對主動》配音工作的不破澤人。

    清麗而帶著妖異的聲音,猶如流水般地傾瀉而出。那是不破澤人所詮釋的艾維,即使這種聲音她已經聽了好幾天了,但是,每次聽到,卻還是不由得會被攝住心神。

    讓人害怕,讓人心顫,但是卻又忍不住繼續聽下去。猶如吸食著鴉片般,讓人越陷越深。

    可以想像,這部影片推出後,他在事業上絕對是又進入了一個高峰期。

    眼,靜靜地凝視著那頎長的白色身影,從她現在所坐著的地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的側面。長長的黑髮被白色的綢帶所束著,挺直的鼻樑自側面看是如此的明顯,細長的眸子,透著古典的唯美,而那張嫣紅如血的薄唇,則正在一張一合。

    美麗這樣的詞彙,原來是可以運用在男人的身上的。蕭雨梅怔怔地想著,手中的筆不自覺地在稿紙上輕輕滑動著。

    先是臉龐,然後是飄逸的頭髮,再舔上立體的五官,然後配上精瘦的身子……

    「咦,你在畫畫嗎?」突兀的聲音,自蕭雨梅的身旁響起。

    「啊!」一聲驚呼,她手中的筆差點掉到地上。

    「你沒事吧,我無意嚇你。」石井文彬也一臉受驚地遭。他只不過是在她的身邊說了一句話而已吧。

    「沒事沒事。」蕭雨梅連連擺手,「是我剛才太專注了,所以才會被你的聲音嚇一跳。」她拍了拍心口道。

    「你是在畫漫畫嗎?」石井文彬指了指蕭雨梅手中所拿著的畫稿紙。

    「具體來說應該是插畫吧。」她搔了搔短髮解釋道,「在中國我的職業是畫插畫,因為雜誌社希望我能畫出一些略帶漫畫風格的插畫,所以我才會來日本,看看能不能激發點靈感。」只不過會和不破澤人扯上關係,卻是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

    「畫插畫啊!」他拿起她剛才所畫的草圖,「畫得不錯啊。」看得出,她有很深的畫畫功底。

    不錯?兩隻耳朵迅速豎起,「你真這麼覺得?」蕭雨梅兩眼放光地看著面前的人。

    「當然。」石井文彬很肯定地說道,「這裡是日本,我看漫畫也有好多年了,你的畫,呃……給人的感覺很清新。」他想了想道。

    果然是英雄啊,具有獨到的慧眼,哪裡像不破澤人那只沙豬,只會說她的畫是如何的醜,以此來打擊她的創作積極性,「石井大哥。」她猛然地握住他的雙手,兩眼含著激動的淚花,只差沒有一瀉千里了。

    「嗯?」石井文彬一愣,奇怪地看著蕭雨梅。

    「你……你……」蕭雨梅的表情更顯激動。

    「怎麼了?」他應該沒說錯什麼話吧。

    「你真是說到了我的心坎裡了。」沒想到在日本,還有人如此欣賞她的畫。

    「是嗎?呵……呵……」他乾笑兩聲。動了動手腕,想把手抽回,畢竟不破也在試音室裡,若是讓他看到此種情景,他豈有命在。

    「當然是了。」沒有放開對方的手,蕭雨梅反倒是握得更緊了,「你都不知道,不破澤人那傢伙是怎麼評論我的畫的,他居然說我的畫『好醜』,醜得連初中生都畫得出!」其惡毒得程度,簡直是殺人不流血嘛。

    「這……」手腕繼續扭動著,試圖能夠抽回自己的手。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因為很不巧地,他已經看見不破的目光朝這裡射來。

    「還有啊,你都不知道,我畫插畫沒靈感的時候喜歡抽煙,他居然連煙都不讓我抽,我都已經25歲了,這點起碼的人身自由總該有吧。」又不是什麼18歲的高中生,不能抽煙。絲毫沒有發現面前人的笑容越來越僵化,蕭雨梅還在逕自「投訴」著某人的惡劣事跡。

    「那個……雨梅……」石井文彬才想說點什麼,卻看見正在進行配音的不破澤人已經扔下了手中的劇本台詞,從麥克風前走開。

    天,不破這傢伙就不會安安分分地先把工作完成嗎?石井文彬忍不住地呻吟了一聲。天知道,這部片子的配音工作,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她是我的。」清冷且雅意的聲音插入了喋喋不休的話音之中,不破澤人盯著石井文彬道。

    「我知道。」石井文彬忙不迭地點著頭。對於這一點,他是再明白不過了,畢竟他從沒看過不破在意過哪個女人,除了眼前的這個蕭雨梅外。

    「她是我的。」清冷的聲音再一次重複道。而眸光則盯著面前這兩人互握住的手。

    「我真的知道。」石井文彬再次用力點頭道,只要是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得出主動握手的那個人絕對不是他吧。

    他們兩個在說啥米?蕭雨梅眨眨眼,看著站在她身旁的不破澤人,「姓不破的,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了?」這種說法,太過曖昧了。

    「是澤人。」薄唇輕抿,他糾正道。

    管他是不破還是澤人啊。她掏了掏耳朵,繼續之前的問題,「為什麼要說我是你的?」她和他沒熟到這種地步吧。

    「成為我的有什麼不好?」他雙手環胸,而視線依舊盯著面前那互握著的手。礙眼,真的很礙眼!

    哪裡都不好!「我是自由人!」蕭雨梅兩手叉腰,鄭重聲明道。想來是被惡勢力欺壓太久,以至於對方太過囂張。

    呼,手總算是得到自由了。石井文彬長長地吁了口氣,若是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估計他此刻已經千瘡百孔了。

    「那又如何?」不破澤人懶懶地看著蕭雨梅。

    「所以我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她很肯定地說著,「你難道不知道,這種『誰屬於誰』的話,是只有真心相愛的人才能說出來的。」因為那代表著彼此會成為對方的惟一。

    「相愛?」細長的眸子微微一瞇。那種讓他覺得荒誕的感情嗎?

    怎麼樣的兩個人才能稱為相愛呢?而這種愛,又會深到什麼程度呢?

    「當然啦。」她托了托鼻樑上的眼鏡,「所以那個人一定要我很愛他,而他也很愛我才可以。」美好的幻想,是每個少女都會有的。除了將來的人生能夠過上豬圈生涯之外,她的另一個美好願望就是將來一定要嫁一個好愛好愛她的老公。

    「你有很愛的人?」他的眸子瞇得更甚,口氣之中不覺森冷。這種可能性,他根本不曾想過。

    絲毫沒有發覺面前人的異樣,蕭雨梅繼續滔滔不絕道:「當然有了。」只不過是對方不知道她的愛罷了,「你都不知道,我小學的時候好喜歡我們班的一個男生,我還特意存了三個月的零花錢,買了一個絨毛的玩具狗準備送給他呢。他啊,有著一頭好柔順的頭髮,大大的眼睛,不光學習好,體育都棒呢,是全班女孩子都喜歡的對象。」小時候的暗戀,現在想想還真是一種同年的回憶。只不過那時候的她,總是缺乏告白的勇氣,不知道該如何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對方知道。也因此,那只玩具狗,至今都不曾送出過。

    「不准!」猶如火山爆發一般的聲音,使得那原本清麗的語調彷彿蒙上了一層迷霧。

    哎?蕭雨梅一愣。

    「我不准!」不破澤人猛地拉住蕭雨梅的手臂,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裡,「我不准,我不准,你聽清楚沒有,我不准你去愛上別人!」沙啞的聲音,是憤怒、不安與焦急的表示。

    「喂,你幹嗎啊?!」蕭雨梅費力地掙扎道。他幹嗎不准她愛上別人啊!「你放手啊!」他抓得好緊,緊得她手臂發疼。

    「那你保證,你不會去愛上別人。」手習慣性地攬住她的脖頸,他強迫她仰著頭看著他。

    「我為什麼要保證啊!」她哇哇大叫,他這樣根本就是無理取鬧嘛。她只不過是毀了他一件衣服,沒必要連自己愛上什麼人都要賠上去吧。

    「因為你可以愛上的人只有我!」高亢的聲音,猶如浪潮一般衝擊著人的耳膜。不破澤人沉沉地盯著蕭雨梅。

    心好煩躁,因為她用著幸福的表情在述說著她所喜愛的人。她是他的,她該是他的啊。從初次的見面,他就已經決定要把她留在身邊了。

    只有她在身邊的時候,他才會覺得時間的度過不再是那麼無聊。情緒因為她而起著變化。會高興,會難受,會煩躁,更加會有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出的感受。

    「你說……什麼……」蕭雨梅訥訥地問道。現在,明明是他在對著她說話,但是為什麼她卻覺得不是他?

    「你只能愛上我。」他抿著唇重複道。

    嗄?這是哪條法律規定的?「為什麼我一定要愛上你?」

    「因為你是我的。」

    「……」蕭雨梅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可是你根本就不愛我啊。」愛——在她的觀念中應該是相對的,有得到,自然該有付出。

    「也就是說,只要我愛你,你就會愛我了嗎?」他的眼中,閃爍的是志在必得的目光。

    「我……」她有這麼說過嗎?蕭雨梅急急地想要解釋,卻被不破澤人接下來的話打斷。

    「如果你非要這樣的話,那麼我會讓自己愛上你,所以——你也只能愛上我。」是的,腦海中根本無法去接納她會愛上別人的可能性。

    她是他的,他不會放手,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所以,他要抓住她,要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即使要付出的代價是愛也一樣。

    「你……你要愛我?」眸中泛著濃濃的疑惑,她震驚地望著他。

    「是的,我會愛你。」他吐著他最後所下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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