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我不會原諒你的 文 / 千草
「那女人呢?她去哪裡了?」昏暗的房間,藉著月光,蘇桑亞拚命地巡視著整間房間,想要找出方晴兒的蹤跡。
「是啊,蘇桑亞小姐,請問你需要我們幫你處理掉的女人在哪裡?」諾斯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她明明應該睡在這個房間裡的啊,為什麼會不在?」蘇桑亞叫道
「這我怎麼會知道。」
「你……」她氣急敗壞地道,「幫我找到她,否則這筆交易就不算完成,我也不會把戒指給你。」
說著,她緊緊地護住手中的戒指,把戒指包得密不透風。
「哈!」諾斯嗤笑一聲,「找人並不在我們的交易範圍內,更何況我要這戒指,沒必要徵得你的同意!」蘇桑亞一愣,還沒聽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諾斯手中的滅音手槍已經抵住了她的太陽穴,「好了,小姐,請把戒指給我。」
她咬了咬牙,沒有吭聲。
「或者你希望在這樣的夜晚,頭上有個大窟窿躺在這裡?」他語音輕快地問道。
嬌俏的身子顫了顫,她的臉色蒼白得嚇人。冰冷的槍管與她灼燙的肌膚有著如此之大的差別,內心的恐懼已經明明白白地湧現出來。
「可以給我了嗎?」惡魔般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的手終於緩緩地鬆開,綠色的寶石在月光下之閃爍著它奇異的光澤。
很細微的一聲輕響,寶石戒指從蘇桑亞的手中跌落到了諾斯的手中。
「哈哈哈!」諾斯看著手中的戒指,止不住地狂笑了起來。總算……總算這枚戒指到了他的手中,這枚代表著帕克南家族無限統治權的戒指,「帕克南家族的陋習到了該改革的時候了,超能力這種東西,也該從家族中徹底消失!」
蘇桑亞看著狂笑的男人,強忍下心中的厭惡,「戒……戒指已經給你了,那你……」
「是了。」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既然我已經拿到了戒指,那麼你也沒什麼必要留在這個世上了。」
「什麼?!你……你要殺我嗎?」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為什麼全然和她想的不一樣?
「你猜對了,聰明的女孩。和你合作,我很愉快。」諾斯笑著,手指輕輕地勾動著手槍的扳機。
不……不該是這樣的!她的眼中充滿著死亡的恐懼。她做了那麼多的事,甚至背叛伊利斯,偷了戒指,絕對不是為了迎接自己的死亡。
「不!」隨著她的一聲尖叫,一抹身影悄然無息地步入了房間。
「諾斯,原來是你。」低低的,異常華麗卻冰冷的聲音,適時地在房間裡響起。
諾斯的手一抖,子彈偏過了蘇桑亞的太陽穴,射進了牆壁中。
「伊、利、斯!」他咬牙切齒地喊著對方的名字,隨即瞪著蘇桑亞,「你沒有照我的話做?!銀澤的藥水不可能沒有效果!」而伊利斯,他現在應該正處於昏迷中才是。
蘇桑亞此刻已經呆若木雞,連諾斯在吼什麼都沒有聽清楚。
「哼!」一聲輕哼,在昏暗的房間中顯得尤為詭異,「原來是銀澤水,怪不得我會那麼想睡。」伊利斯的視線環掃著房內一圈。
即使光線並不明朗,但卻可以讓他發現一個事實:晴,不在這個房間裡。
「晴呢?」他問。
「你到底為什麼會現在醒來?」諾斯問。
「晴呢?」伊利斯盯著諾斯,繼續問道。
「原本我還想著等會找你算賬,沒想到你倒先找上門來……」
「晴呢?」伊利斯的聲音已經降至陰沉沉的程度,那雙褐色的眼眸猶如盯著獵物的野獸。
諾斯窒了窒,不自覺地往後退開一步,「伊利斯,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
「晴在哪裡?」他逼近他問道。
「即使我知道,我也不會回答你。」見鬼,他在害怕嗎?諾斯想著。現在所有的主導權都在他手上,他怕什麼!
「說,晴在哪裡?!」他的雙眼迸出狠絕的光芒。
「伊利斯,你憑什麼命令我?或者你是沒注意到,你一向不離手的戒指,在我手上!」綠色的寶石,光芒在不停地扇動著。
「戒指?」他側頭,微微皺起了眉頭,「諾斯,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如果不是取下戒指的關係,我恐怕還沒那麼快醒來。」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清醒的,不過戒指在我手上,我只要殺了你,造成你意外死亡的假象,那麼帕克南家族用不了多久,自然會擁戴我為統帥。至於這枚戒指……我會讓它隨著你的屍體,一起消失的……」
「我沒興趣聽你說這些。」他不耐煩地打斷了對方的話,「你只要告訴我,晴在哪裡。」
「你——」諾斯的臉猛然漲紅,舉起手中的槍,恨恨道,「這玩意兒會告訴你的!」手指扣下扳機,他期望看到眼前的人血濺四周。
紅光閃過褐色的眸子,堅硬的手槍在褐眸的注視下迅速扭曲變形。
「怎……怎麼會……你明明……」諾斯滿臉詫異。
「諾斯,你就這麼想要死嗎?」伊利斯的手緩緩抬起,一彎。諾斯拿槍的手隨之彎扭著。
「啊!」手中的槍掉落到了地上,諾斯額頭上儘是大汗。若是他的手再繼續這樣扭曲的話,那麼……會斷,「瓊,你還打算……繼續看戲嗎?」他朝著窗外喊道。
「呵呵呵……」陰陰的笑聲從窗外傳來,然後一道懸浮在半空中的身影躍入了房間,抬起雙掌,對著諾斯彎曲的手猛一揮。
那種讓人恐懼的鉗制力瞬間消失,諾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你是誰?」伊利斯盯著進入房間的黑衣男子。
「瓊,世界排行第四的超能力者。」男子不懷好意地笑著,「早就聽說,帕克南家族每隔幾代,總會誕生一位超能力者,來吧,使出你所有的能力,讓我看看被世人讚歎的帕克南家族究竟有多厲害!」如果他能殺了他的話,那麼他在超能力界的名聲,一定會更加大,取代第三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了。
「無聊!」伊利斯對此不感興趣。
「無不無聊,一會兒就知道了!」黑衣男子說著,對準伊利斯,以氣流發掌攻擊。
一道道的氣流,形成刀鋒狀,割在皮膚上,鮮血立刻滲出。
蹙起眉,伊利斯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新出現的傷痕。
「哈哈哈,看來帕克南家族的超能力者也不過如此啊!」手上的力道加劇,他催發著自己的超能力加強攻擊,「那麼接下來的攻擊,也許就會要了你的……」
話未說完,他發出的攻擊波,突然全都消失了。
眼前的人,眼眸中的紅光似乎越來越盛。
「你真想看我的能力?」伊利斯盯著男子,冷聲問道。
「你——」胸口一緊,天生的第六感似乎在提醒著他危險。
「瓊,有什麼好怕的,能讓他能力增強的戒指已經在我的手中,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超能力者而已!」一旁的諾斯掙扎著站起,吼道。
伊利斯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空空的左手尾指。似乎已經很久了,很久沒有把這戒指拿下來,「諾斯,你知道為什麼這枚戒指只會戴在帕克南家族的超能力者的手中?」
「因為這枚戒指擁有神秘的力量,如果不是這枚戒指的話,你們也不會這麼強大!」
「的確。」他點點頭,「不過不是增強,而是壓制能力。」
「壓制?」黑衣男子心中疙瘩一下。
「對,壓制超能力,因為太過強大的能力,往往會造成意外的破壞。所以為了壓制住這份能力,而戴上戒指。對於普通的帕克南家族的統帥而言,這枚戒指,只不過是一種身份的象徵,而對於帕克南家族的超能力者來說,這戒指則成了一種能量壓制儀器。所以,每一代的超能力者,都會是帕克南家族的統帥——只是為了得到這枚戒指!」
「你……你說謊,這麼荒謬的事情,怎麼可能!」諾斯拒絕相信。
「是嗎……」他喃喃著,雙眸幾乎已成了血紅。
嘩啦!
窗子一排的玻璃,盡數碎裂,天空之中,之前還明月當空,此刻月光已然黯淡,濃密的烏雲開始不斷地聚集,而空氣中產生一種異樣。
「天!」黑衣男子看著窗外的一切,喃喃著。這……這就是帕克南家族的超能力嗎?這種能夠控制天變的能力。
雲層交加,凌厲的閃電不斷地降落下。
「這……這已經不是超能力了,這是……惡魔之力!」黑衣男子斷斷續續地說。太可怕了,這就是帕克南家族的能力嗎?
諾斯強撐著有些顫抖的身子,「什麼惡魔之力,這根本只是……」
「難道你還要說這只是普通的超能力嗎?」黑衣男子打斷道,「我根本就不該來這裡,我要離開,馬上離開。」難怪這麼多年,超能力界沒有人來挑戰帕克南家族的超能力者,因為那根本就是不可戰勝的。
「你難道忘了你和我的約定?」諾斯叫道。
「去他媽的約定,我只想保住我的性命!」
「瓊,你——」
「我對你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沒有任何的興趣。」伊利斯開口道,「諾斯,諾斯,現在告訴我,晴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這裡根本就沒有人!」
「沒人?不可能!」他的眉皺得更甚。
「那女人,一定是離開了……」一直木呆狀的蘇桑亞突然開口,「伊利斯,她一定是逃走了,為了要徹底離開你,所以逃走了。」
「不會,晴不會離開我的。」他不悅地看著蘇桑亞。
「會的,即使你愛她又怎麼樣,那女人根本不愛你,不愛啊……」
逃走,會嗎?晴會逃離他嗎?心突然變得極度不安,「不會的,晴不會,她不會!」
轟!
雷聲響著,連空氣都狂暴不已。
嗒嗒嗒!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總管戴維和一幫僕傭跑到了房間的門口,「伊利斯,發生了什麼事……諾斯,你怎麼會在這裡?」一見室內的情景,戴維嚇了一跳。更讓他吃驚的是房間內還有蘇桑亞和另一個陌生的男人,唯獨沒有方晴兒。
「戴維……」伊利斯突然轉身,看著身後陪伴自己多年的總管,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晴,她不在,她離開我了。」
詭異的笑容,讓戴維一陣顫慄。
「為什麼她要逃開,為什麼她不肯待在我的身邊?晴……晴……晴……」他沙啞地吼著。
戴維趕緊上前,「大半夜的,晴小姐也許只是在附近走走!」
他根本沒有理會身旁的人在說什麼,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晴,不要不要我!不要拋棄我!晴,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
他不要原諒她,一個把他的愛完全踐踏了的人!
為什麼心會那麼痛,痛不欲生,痛得他……無法呼吸了……
雷聲陣陣。
方晴兒和威爾拚命地奔跑著。
隨著雷聲,似乎還傳來了某種吼聲:「威爾,我好像……聽到伊利斯在喊我。」方晴兒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向著身後望去。
「沒有,只有雷聲,你大概聽錯了。」威爾道,「晴,快點,這裡的氣候好像不穩定,隨時會有暴風雨降臨,我們必須快些趕到海邊,在暴風雨來臨前,離開這個島。」
她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跟上他的腳步,「我知道了,可能真的是我……」
轟!
又是一陣雷響,打斷了她的話。
「不……我好像真的聽到了。」她喃喃著。是伊利斯嗎?他發現她離開的事實了嗎?他在喊著她的名嗎?
猛然,腳下一個踉蹌,方晴兒的身子晃了晃。
「晴兒,你沒事吧。」威爾一把拉住了她搖晃的身軀。
「沒……我沒……」視線突然變得模糊了,思緒也開始越來越混沌。
她……突然好想睡!
「晴,你怎麼了?」威爾發現了她的異樣,急急地問道。
「沒什麼……只是……突然,好困……」她斷斷續續地說著,然後情不自禁地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困了……真的困了……
可是為什麼,閉上眼的最後一剎那,她的腦海中閃過的卻是伊利斯的臉龐。
她真的有聽見他在喊她啊……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也許……會很憤怒吧。
是她,先丟棄了他的愛情!
歷劫歸來,心情又該是怎樣的?
埋頭坐在警局的餐廳,方晴兒埋頭一個勁地扒著飯。
一隻手重重地拍在她的肩膀上,身為拍檔的賈曉容在她身旁的空位上坐下,「怎麼了,從秘魯回來後就這麼沉默,這不像是你啊。」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怎麼樣的?」她嚥下口中的飯,側歪著頭看著一旁的好友。
「起碼不是愁眉苦臉的,活似別人欠了你幾百萬。」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賈曉容問道,「老實交代,是因為送你回來的那個法國帥哥回國了,所以你才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你說威爾?」方晴兒詫異莫名。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和威爾沒關係。」她擺擺手,莫名其妙的,這些天晚上,她的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伊利斯的面龐。
她的離開,他一定會很生氣吧,或者,他根本不在意,馬上再找到另一個新的玩具,一個足以吸引他所有注意力的新玩具。
心,酸酸地冒著泡。
她怎麼了?明明是她主動離開的,但是一想到有什麼人事物可以輕易地取代她的位置,她卻又極度地不舒服,這種情緒,似乎應該被稱之為——
「晴兒,你沒事吧!」賈曉容推了推方晴兒。
「沒事,沒事……」她趕緊搖頭,繼續埋頭吃飯。
餐廳懸空擺著的電視機畫面正在播放著午間新聞,播音員那甜美的聲音正說著:「好了,下一條新聞,英國知名的家族帕克南家族統帥伊利斯·帕克南於今日上午十點到達中國H市,來意不明,有關人員猜測,這也可能是帕克南家族將要開發中國市場的預兆。」
接著,鏡頭畫面切換到了機場,一抹高大的身影在眾人的簇擁下邁著優雅的步伐。
啪啦!
方晴兒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而她的目光,則愣愣地注視著電視機畫面。
他——來到這裡了?!
伊利斯就在這個城市,甚至可能和她的距離很近。一想到此,方晴兒的心緒無論怎樣,似乎都無法平靜下來。
下午的太陽,很熾熱。
方晴兒和賈曉容照例巡邏著5號街。
「晴兒,沒有什麼異狀吧?」身為一個膽小且無比愛惜自己性命的警察,賈曉容用著她良好的視力四下張望著,生怕遇到劫匪之類的。
「沒有。」方晴兒答道。
「沒有什麼形跡可疑的分子吧?」賈曉容繼續問道。
「也沒有。」
「也沒有什麼突發狀況吧?」
「沒有。」
很好,看來今天也不會有什麼意外了。賈曉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晴兒,我有點渴了,咱們去吃冰如何?」
「好。」
嗄?賈曉容盯著方晴兒,左看右看,比起她這種算是墮落型的女警,晴兒可算是拚命三郎型的,現在居然肯在上班巡邏時間和她一起吃冰?!
「你真的說好?」她不確定地問道。
「對。」
「可是……」
突然間,一輛黑色的轎車無聲無息地駛了過來,停在了她們的旁邊,一個男人從車上走下來。
因為賈曉容是正對著那男人,而方晴兒則是背對著,所以只有賈曉容一個人看見而已。
好……MAN的男人啊!
她的嘴巴不自覺地張成了大字形:高大,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雖然長相看上去很年輕,但是渾身卻散發著強勢的貴族氣息,左手的尾指,更戴著一枚碩大的綠寶石戒指。
天呀,這樣大的綠寶石,不知道值多少錢!她的心中開始換算起了寶石的等價值。
男人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地朝著這邊走來,就在賈曉容的嘴巴越張越大的時候,男人已經一把抓住了方晴兒的手,「晴,找到你了,總算找到你了!」
「伊……伊利斯?!」方晴兒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雙眸睜得大大的。或許她之前曾想過,彼此都在一個城市,距離很近,可是絕對沒有想過會如此之近。近到……他就在她的面前。
他……似乎瘦了,顴骨變得明顯。褐色的發,褐色的眸,挺直的鼻樑和那豎起的眉……那是他生氣的表情,但是她竟然覺得懷念!
再一次看到他,她的心中沒有害怕和彷徨,有的……只是欣喜。彷彿這心,早就在期待著……再次相遇。
「是我。」他陰沉地說道,「晴,我不會原諒你擅自離開的事實!」
她愣愣地看著他嘴巴的一張一合,渾然沒有留意他在說什麼。心,為什麼會如此高興和雀躍呢?僅僅只是因為見到了他嗎?
「你聽到沒有,我不會原諒你的!」他不悅於她的無動於衷,憤憤地道。
然後猛地拉起了她,把她狠狠地甩進車裡。
「開車!」他吩咐司機道。
黑色的轎車揚長而去,徒留下賈曉容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晴兒——被人劫走了?!
「有沒有搞錯啊!居然公然劫持在職警務人員?!」她總算反應過來地跳腳道,「報警,報警,趕緊報警!」
賈曉容慌亂地想要找到警察,卻隨即想起自己就是警務人員,趕緊從身上找出聯絡機,按下按鈕,「我是編號07355賈曉容警員,在天井門5號街發生一起綁架事件,疑犯身高約185厘米左右,西方人……「
手被抓得很痛。方晴兒像沙包似的,從巡邏的街上被甩到車上,再從車上被甩到賓館的床上。
好暈,頭真的好暈。
甩甩頭,她從床上爬起,「伊利斯,你發什麼神經,你知不知道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啊!」他這樣把她抓來,算什麼。
「哼!」他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我特意來這裡找你,你卻只在乎現在是不是你的上班時間?!」
啥?!「你來這裡是……找我?」方晴兒愣愣地反問道。
「不然還會有別的解釋嗎?」他俯下身子,雙手撐著床鋪,把她拘禁在自己的懷裡,「你明明是屬於我的,你也明明說過不會離開的,但是你卻違背了你的承諾,背叛了我!」
「呃……這個……」他那凌厲的視線,讓她頭皮一陣發麻。
「晴,我不會原諒你的,不會!」他低頭,朝著她吼道。眼前的人,小巧的身子,白嫩的肌膚,那圓滾滾的眼睛,是如此的讓他渴望著想要擁有。他不是想要懲罰她的嗎?他不是想要折磨她的嗎?可是在見到她之後,所有的念頭卻只化為了一種……
「這話你之前已經說過了。」她掙扎著想要擺脫這種受壓迫的姿勢。
「除非你肯乞求我的原諒,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不會……」他喃喃著,然後猛地撕開她的衣服,把頭埋在她的胸前,撒下一個個細碎的吻。
拜託!有誰會一邊說著不原諒,一邊極盡纏綿之事啊!方晴兒翻翻白眼,使勁想要把他踹開,「你別這樣……吻我啦!」雖然他的吻她不討厭,但是卻會覺得好癢。
他彷彿根本沒有聽見她話似的,胡亂地拉扯著她的腰帶還有裙子……
啪啦!
她腰間的警槍也隨之甩出,從床上滑落到了地上。
媽媽咪呀!把槍這麼甩,隨時可能會走火的!
這樣方晴兒再也顧不得伊利斯的吻有多纏綿了,一個翻身,她借勢把他壓在身下,然後爬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撿起槍,檢查了起來。
呼,還好,沒有損壞什麼!
「你——」伊利斯不悅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即使你擁有手槍,也無法從我身邊逃離!」
嗄?啥意思?
沒等方晴兒明白過來,手中的槍已經開始扭曲、變形,最後變成了一堆廢鐵。
見鬼!是他的超能力!
「伊利斯,你這個混賬,誰說要用槍來對付你了?!」她欲哭無淚地朝著他吼道。警槍被毀,她鐵定會被記大過的。
「你不是要逃離我嗎?」
「從剛才到現在,我有說過離開這兩個字嗎?」她扔下成了鐵團的槍,整個人朝著他撲來,掄起拳頭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你太過分了,在島上的時候,完全把我當私人物品一樣拘禁;到了這裡,一見面又把我當成沙包似的拖來甩去,你還真當我是玩具嗎?」
她的拳頭,打在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癢。
「晴……」
「晴個頭,口口聲聲地說不原諒我,卻又對我又吻又啃的,有你這樣不原諒人的嗎?枉費我還突然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你了,你居然一見面就對我說這話!」實在是……過分!過分!過分!
「你……喜歡我?!」他的面色突然轉為欣喜,一把握住了她的拳頭,急急地問道。
「只是有點。」她嘴硬地道。
「那愛呢?」
「喂、喂!你不要得寸進尺!」三級跳有這種跳法嗎?
「晴,我愛你,很愛很愛……」他猛地把她嵌在自己的懷裡,「當我發現你離開我的時候,我的心好痛……好痛……所以,我不原諒你,因為你讓我的心那麼的痛,可是……」為什麼她只要說上一句喜歡,似乎就能打碎他所有的堅持?
他的懷抱,他的呼吸,都是如此的灼熱。方晴兒沒有掙扎,只是靜靜地待在這個懷抱之中。他愛她,她明白,他是真的很愛她,那麼她呢?又是怎樣的心情?
「伊利斯……」挪了挪唇,她開口道,「我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所以我討厭你把我拘禁在島上。如果,你肯用平等的眼光來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如果你肯尊重我的意志,那麼我們可以先嘗試著成為男女朋友。」
他凝視著她,「那樣你就會愛上我嗎?」
「呃,很有可能!」如果他能做到這些的話,愛上他,似乎也是一件挺簡單的事,「雖然我比較喜歡黑髮黑眼,充滿東方味道的帥哥啦,最好是那種纖細型的美少年,不過你……唔……」
方晴兒的話未說完,伊利斯已經低頭,吻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嘴。
她會愛他,她會愛他呵!所有的焦躁,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痛苦,都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晴……晴……她可知道,他有多愛她!
只是本該是纏綿的吻,他卻依然改不了他的老習慣。
「伊利斯,你輕點,我的嘴都快被你咬破了!」
「……」
「西方人不是應該很會接吻的嗎?為什麼你一點都沒得到其中的精髓?」
「……」
「哇,別在我脖子上種草莓,會被人看見的!」
「……」
「還有……」
乒!
突然有幾個人從房間的窗子中破窗而入,幾把槍對準著房間中人。隨即一大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撞開門衝進了房內。
然後——時間停止了。
幾十柄手槍指著衣衫半解的兩人。負責這次行動的長官那句——「請放開人質」的話,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
白癡也看得出,這一男一女,正處於調情階段,而非綁匪和歹徒!
賈曉容從一堆警察身後鑽了出來,詫異萬分地喊道:「晴兒,你不是被這男人綁架了嗎?怎麼……」
「哦!」方晴兒面紅耳赤地想找個地洞鑽了。
綁架,這哪兒和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