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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第一滴血 文 / 易卓奇

    當他們興奮到極至的時候,他聽到了她「痛苦」的慘叫,他迅速地退出,這時他發現床上有一灘鮮紅的血,他知道,那是女人的第一滴血。

    露一手

    一直沒時間去看望劉冬妮,自從上次逼著醫院院長把她的手腕重新接過之後梁天成就再也沒有去過醫院,也不知她的手好了沒有。其實。梁天成自己也意識到,他的心裡還是很牽掛這個女孩的,特別是醫生把她的手腕重新弄斷重新接上時她那個撕信裂肺的慘叫聲音讓梁天成特別揪心,從那一刻起他就老想著那個姑娘了。他覺得很對不起劉冬妮,司機小楊也好,他自己也好,給劉冬妮帶來了痛苦,甚至帶來了災難,本來手接得好好的,卻又錯了位,快好了又要重新打斷再接,這種疼痛實在難以想像,幾次都想去看看,卻都沒抽出時間來,只好電話問問情況,每次劉冬妮都說快好了,每次都感激不盡,劉冬妮說怕影響他開會,給他發了不少信息,都是感激的話,崇拜的話,又得體又讓人特別舒服,梁天成不得不承認,他有些喜歡上這個女孩子了。今天剛剛開完會,他準備下午去醫院看看劉冬妮,昨天劉冬妮給他發了個信息,說她這兩天就要出院了,梁天成想怎麼也得趕在出院前看看她,散了會就給劉冬妮打了手機,劉冬妮說她正在辦出院的手續,馬上就要出院了。梁天成說你等著,我來醫院接你,也沒等劉冬妮說完就叫上小楊去醫院。

    梁天成和小楊趕到醫院的時候劉冬妮剛好辦完出院手續。已經在醫院接劉冬妮的是公司董事長王惠東以及公司副總經理陳文斌等人,見梁書記來了,劉冬妮很感激,就要跟梁天成來介紹王惠東等人,王惠東卻早已上前伸出手來跟梁書記打招呼:「梁書記,您好!」

    梁天成握著王惠東的手問:「王總?你怎麼也來了?」

    王惠東:「我來接我表妹。」

    劉冬妮就過來跟梁天成介紹,說這是我表哥,這是陳總經理,還有公司的其他人,梁天成便跟其他人一一握手,然後責備地對劉冬妮說:「出院為什麼不告訴我?」

    劉冬妮:「怎麼好驚動您書記大人?再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想回去了再告訴您。」

    梁天成關切地問:「怎麼樣?手好了嗎?」

    劉冬妮伸了伸手臂:「您看,沒事了,全都好了。」

    那纖細的手臂已經伸得筆直筆直,真是好了,不再像上次那樣腕關節怎麼伸也是條弧線。

    梁天成很高興,說:「很好,走,我送你。」

    劉冬妮有些受寵若驚,感激的看著梁天成,表面上拒絕實際上希望梁天成陪她一塊回去,說:「還是不麻煩書記了,您忙。」

    王惠東馬上說:「要不這樣,中午請梁書記賞光,我們一塊聚聚,為冬妮接風洗塵?」

    梁天成忙說:「行,那就這麼定了,冬妮,上車!」

    劉冬妮更加受寵若驚,市委副書記這一聲冬妮一下就把她跟他的距離拉近了,她再次甜甜地看了一眼梁書記,說了聲:「謝謝!」

    路上王惠東打電話給劉冬妮,中午的飯局就定在酒店的巴蜀包廂,先請梁書記到他辦公室歇歇再用餐,劉冬妮就跟梁書記說了中午就餐的地方,先去王總辦公室休息休息。

    梁天成說怎麼?還要去你們巴山藥業集團?這個王惠東搞什麼名堂?那麼遠今天就不去了吧,就在酒店歇歇,

    梁天成以為是要去河西巴山藥業總部,吃飯的地方巴山酒店在河東,不在一個方向,轉來轉去當然不方便,還有一個因素,不少的老闆、董事長特別喜歡把上面的領導請到公司又是題字又是視察,然後送些什麼貴重的紀念品,梁天成對這個沒興趣,從不題字,也很少去搞什麼視察,他擔心王惠東要去他們公司又要搞這套名堂,所以就說直接去吃飯的地方吧,別繞來繞去了。

    劉冬妮告訴梁天成,巴山酒店其實就是巴山藥業集團的一個部門,藥業集團有幾大產業,製藥,酒店,建築工程,支柱產業是製藥,其他產業效益其實也都不錯,公司總部是在河西,王總平時辦公就在酒店,現在要去的正是王總酒店的辦公室。

    梁天成這才沒說什麼,歇歇就歇歇,陪陪劉冬妮說說話,也沒什麼。

    王惠東的辦公室在酒店的二十一樓,當劉冬妮陪著梁書記走進酒店的時候門口站著長長的迎賓小姐,口裡不停地喊著「歡迎光臨,歡迎光臨」,王惠東從門外接到了梁天成,把他引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王惠東藉機介紹了公司的情況,錢小峰出事之後公司及時採取了應對措施,整個業務沒有受到大的衝擊,梁天成對此給予了充分肯定。

    正說話的時候王惠東接了公安局李正中的電話,問他今天的治療還能不能做,他正好路過酒店,王惠東就說正好梁書記來了,先來陪梁書記一塊吃飯,回頭再來做治療。

    梁天成聽到打了他的牌子就問誰呀?你又跟誰做治療了?

    對於王惠東用他的功夫治療癌症梁天成早就聽說了,傳得有些神,聽說還真治好了不少癌症患者,這人又是誰?又是一個癌症患者?

    王惠東說是公安局的李局長,腸癌,跟他做了有些日子了,還有點效果,至少沒有加重。

    梁天成就問了一些治療的方法,怎麼你還能把一些在醫院快要死了的人救活,真有什麼絕招不是?

    王惠東說也沒什麼絕招,其實主要是一些心理療法,就兜售著他的鬆弛療法。

    說了一陣李正中和江山就到了辦公室。

    彼此握過手之後李正中就跟梁書記匯報自己癌症接受王惠東的太極推手和鬆弛療法的治療,效果的確還不錯,現在可以不吃藥不打針天天能上班,哪裡也不痛了,平時都是王惠東自己跟他治療,有時候忙就讓江山陪著練練推手,江山也就成了王惠東間接的徒弟,也在跟著王惠東學點太極什麼的。

    儘管梁天成相信王惠東的鬆弛療法很有道理,可用什麼功來治病他總覺得有些玄,這麼好的功夫連癌症都能治好那還要醫院幹什麼?那王惠東為什麼不直接去辦醫院?再說王惠東既然能治這麼多病極力倡導少吃藥不吃藥不手術那他辦製藥廠幹嗎?人家到底是用他的藥還是用他的功?真讓人疑惑。

    李正中有點想宣傳王惠東的功法,見梁書記並不太相信,就說惠東,難得梁書記親自光臨你這裡一回,你就給書記表演個什麼節目吧,湊湊興,活躍活躍氣氛。

    王惠東很謙虛,說真不敢在梁書記面前獻醜。

    梁天成說客氣什麼,也讓我開開眼界看看?

    王惠東說那我就獻醜了,陪梁書記玩個遊戲,首先申明一點,把戲把戲,都是假的,不是我有多大能耐,只是我的手腳比別人稍快一點。

    梁天成說別說了,開始吧。

    王惠東接著就開始了他的把戲。

    他請所有人都暫時站到門外去,走出他辦公室,他在辦公室裡躲起來,給外面的人五分鐘時間,到時候外面任何一個人打他的手機,然後開門,他在房子裡藏起來之後沒有人能找到他。

    梁天成覺得這似乎不是什麼高明的把戲,在自己的辦公室躲上一陣別人找不到很正常,你可以在辦公室裡裝些特別的裝置,包括夾牆夾板什麼的,就是躲在天花板裡也不那麼容易找到,這一點也沒有新意。不過人家要表演也不好拒絕,就讓他表演吧,就算牆壁有夾層也不是不能看出,正好江山來了,搞偵察出身的,人有這麼精明,騙得了別人應該騙不了江山,梁天成想。

    行吧,你要躲就躲,到時候梁天成只要江山在地上尋找他的鞋印就肯定能找到牆壁的夾層,或者別的。

    人們就都走出了王惠東的辦公室。

    出門的時候梁天成和劉冬妮走到一塊,梁天成問,這是真的嗎?

    劉冬妮說我不相信,梁書記您放心,到時我肯定能找到他,這棟房子的結構圖我熟悉,我倒要看看他能躲到哪裡。

    五分鐘過去了,劉冬妮馬上打王惠東的電話,問能不能開門進來,王惠東說行,開門進來吧。

    劉冬妮並沒有關手機,一邊跟王惠東說你別掛電話,有種你就一直跟我說話,我就不信找不到你,一邊開門在屋裡到處找著。

    王惠東還真沒掛手機,一直開著手機,一直跟劉冬妮聊著天,問劉冬妮看見他沒有,注意那些牆壁,那些樓板,也許我就躲在那裡面。

    眾人都在屋裡找著,手機裡始終有王惠東的聲音,就是不見人影,劉冬妮企圖沿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去尋找,可除了手機裡面的聲音,屋裡任何地方尋不出發出聲音的出處。江山特別注意地上的痕跡,一進門叫大家別到處亂踩,可地上找不到任何腳步的痕跡,的確有些奇怪。

    梁天成並沒有參入尋找王惠東的行列,他只想做個旁觀者,站在一旁盡情地觀察,看王惠東怎麼結束這場把戲。

    眾人大概找了十分鐘,劉冬妮的手機一直沒有斷過,手機都發熱了,卻始終沒有找到王惠東。末了,王惠東說別找了,找不到的,還是請梁書記到一樓的巴蜀包廂吃飯吧,我在包廂等你們很久了。

    沒人會相信,剛才還在這裡好好的,一直鎖在門裡沒有出來,怎麼會到了一樓?不可能吧。可王惠東說什麼別說了,來包廂就知道了。

    眾人匆匆趕往一樓的巴蜀包廂,果不其然,王惠東坐在包廂裡一邊在打手機一邊在看電視。

    這讓所有人感到震驚,幾乎沒人能相信,剛才還在樓上,二十一樓,十來個人都守在門口,先是門沒開,後來門開了人都在裡面,在眾人的眼裡沒有任何人出去過,王惠東怎麼就會到了一樓呢?這實在沒法讓人相信,可這又是個不爭的事實,王惠東的的確確到了一樓。

    這成了所有人的一個迷,儘管王惠東一再跟梁書記說對不起,彫蟲小技,彫蟲小技,我剛才用障眼法蒙蔽了書記,實在有罪,有罪。可梁天成也不得不對王董事長刮目相看,不管用什麼法,或許就是平時看見的魔術大師大變活人的魔術,他畢竟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這不能不說是個高手。梁天成自己也是練太極的,卻從來不知道練太極能練到這個境界,師傅真人已經不錯了,功夫出神入化,傳說不吃不喝閉谷半年都沒事,可還從來沒有看見師傅能隱身,能大變活人,這個王大師居然能隱身,能大變活人,這人實在要刮目相看。

    梁天成很想試試對方的功底,只要練上幾招推手,就能判斷對方的功力,可話到口邊上了還是咽進肚裡了,還是那個想法,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會兩招太極,免得不少麻煩。

    放棄,高高興興吃飯,喝酒。

    一灘鮮血

    今天的酒喝得很盡興。

    敬酒的對象自然是梁書記。大家輪流敬著梁天成,有各種理由,各種借口,梁天成基本來者不拒,人家來敬自己,自己也能喝酒,誰敬他都喝。他知道自己多少酒量,端杯的時候就想好了下午有不有會,有會只喝五成,防止自己說酒話,沒會就盡興,喝酒常常講究心情,心情一好就多喝,但一般不會喝醉。完全能夠控制把握自己。可今天有些不同,心情特別好,也不知為什麼,劉冬妮這個女孩總讓他牽掛讓他惦記,出院了他高興,留下吃飯他不拒絕,喊喝酒就喝酒,加上又有王惠東的表演,又有李正中介紹他癌症治癒的經過,全都是新鮮事兒,都是值得慶賀的事情,那就喝酒,就一杯接一杯乾。喝得差不多了王惠東非要讓表妹劉冬妮來敬梁天成,劉冬妮一開始沒端杯,說不喝酒,王惠東再三讓劉冬妮敬梁書記劉冬妮也不好拒絕,終於端起被子給梁書記敬酒。梁天成最初還憐香惜玉,說冬妮你隨意,我陪你喝一杯。劉冬妮說我不能隨意,非要實實在在敬書記一杯,結果倒上一杯一口就干了,書記一看這小女孩能喝,那就喝吧。兩人就你來我往兩人就喝了大半瓶。這一喝下來梁書記就有些高了,本來跟其他人就喝得差不多了,沒想到半路上又殺出個程咬金來,幾輪下來梁書記就明顯的醉了,儘管梁書記口裡還喊著要喝,還要繼續,劉冬妮卻不敢再敬了,換成別人她可能還要敬幾杯,非把對方弄得趴下不可,其實酒桌上她還沒有碰過真正的對手,歷史上還從沒有被別人罐醉過,醉倒的都是別人,可面對面前的市委副書記,她不是不敢,她是不忍心,見了幾次面之後她覺得對方是那樣和善,那樣平易近人,那是她應該敬重的領導,這個時候她不能憑著酒性來,更多的是體貼,是心痛,看到對方有幾份醉意的時候她便主動「投降」敗下陣來,李正中適時把握喝酒的進程,喝到適可而止就宣佈宴席結束。

    王惠東立即安排劉冬妮攙扶梁書記去房間休息。

    梁天成雖然已經有幾分醉意,可神志還清楚,一散席他就叫司機扶著他上車回市委,眾人都來挽留,勸書記先去房間休息休息,梁天成才讓司機扶著在劉冬妮的陪同下去了就近的一間房間休息。

    一進房間梁天成就「哇」一下吐了一身,司機和劉冬妮忙把書記的外套脫了扶著書記睡到床上,隨後劉冬妮拿著書記的一身髒衣服走出了房間。

    劉冬妮把梁書記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看到梁書記的那件襯衣,衣領磨得破了,實在有些舊了,穿在身上的時候也許不容易發現,脫下來就經不起看了。劉冬妮早就知道梁書記的一些情況了,妻子出車禍走了,孩子在美國,現在應該還是單身。單身的男人好像不太會照顧自己,這樣的裝扮顯然是將就著過日子。從這身衣服劉冬妮能夠準確地判斷梁書記還沒有新的女朋友或者女人,甚至連戀愛對象都沒有,正因為這樣,劉冬妮心裡好像有了什麼想法。

    她立即開車跑到了美狄亞購物中心,選擇了一套款式新穎的法國內衣*,還有一身休閒的外套,尺碼就是梁書記的那身衣服的號碼,顏色也基本相同,辦完之後就回到了酒店,怕驚醒了梁書記,先打了小楊的手機,讓他出來,便把剛剛買來的衣服交給了小楊,告訴小楊先讓書記穿著這套衣服,換下來的衣服正在烘烤,還沒幹。小楊本要拒絕,劉冬妮說什麼也別說,到時候她再跟書記解釋。

    小楊就不好說什麼,他似乎意識到了點什麼,就接受了衣服。

    一覺睡到五點,梁天成一骨碌爬起來發現自己什麼也沒穿,怎麼會睡在這裡?忙拿起床邊椅子上的衣服胡亂穿上,看看旁邊的沙發上躺著的司機小楊,就問小楊:「我怎麼會躺在這裡?這是哪?」

    小楊就說這是在賓館,書記您中午喝了點酒,就在這休息到現在。

    梁天成說走,趕快回市委,說著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就走,居然沒有發現自己換上了一套新的行頭,更沒發現扔在枕頭底下的手錶。

    回到辦公室已經五點半了,看了看文件就下班了。他讓小楊回家,自己還是有些睏,也不想吃飯,就在辦公室裡面的臥室準備繼續睡覺,剛脫下衣服,就發現身上的衣服不對勁,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的衣服,馬上打電話給小楊,問怎麼回事?衣服怎麼變成新的了?小楊就告訴了書記怎麼回事,他的衣服還在酒店烘乾,這是劉冬妮特意跟他買的。梁天成「哦」了一聲,算是明白了,也沒多說什麼。

    看了一身新的衣服,梁天成的睡意一下子就沒了,想想這是那個恬靜、漂亮的女孩跟他買的,心裡很舒服,就越發想起這個女孩來,腦子裡不停地閃現著劉冬妮的那張笑臉,梁天成就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喜歡上這個女孩了。可喜歡歸喜歡,只能放在心底,梁天成很快又覺得自己實在好笑,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這是哪跟哪?自己四十七八的人了,人家劉冬妮多大?也就是二十六七歲,差不多相差二十年,做女兒還行,怎麼會往那上面想?看來哪個男人都一樣,喜歡漂亮的,喜歡年輕的,喜歡甜蜜的,這好像也沒有什麼錯,喜歡誰和被誰喜歡都不是誰的錯誤,都有這個權利,重要的還要看人家喜不喜歡你。梁天成感覺自己好像已經過了瘋狂去追女孩子的年代了,加上自己大小還是市裡的副書記,還沒有那個膽量去追別人,其實他也覺得這是不應該的,真要是喜歡上誰就應該大膽去追,這有什麼好怕的?可想是那麼想,真要做起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像現在,他真的感覺自己是喜歡上了劉冬妮,可他能去追人家嗎?他總覺得沒有那個勇氣,就像自己的功力一樣,還不足,也只是想想而已。

    就那麼想著,手機突然響了,一看號碼,居然是劉冬妮的,忙打開了手機,說了聲你好。

    劉冬妮說梁書記您怎麼就走了?怎麼不多休息會?走了了也沒說一聲,也沒來送您,真不好意思。

    梁天成說睡一下午了,還給你添不少麻煩了,還麻煩你買了新衣服,多少錢?明天我跟你把錢送過來。

    劉冬妮就說梁書記您說什麼呀?一件衣服用得著那麼認真嗎?您放心,給您買件衣服不是賄賂您,是您衣服髒了沒衣服穿了才買的,要不您下次也給我買一件?算是拉平行嗎?

    梁天成心裡一熱,這話他愛聽,剛剛還想著人家呢,就說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拒絕我呀。

    說這話開口是隨便說的,一說出來就有種一語雙關的味道,梁天成自己都覺得好像是在試探,是在丟個石頭試水深。

    沒想到劉冬妮回答得還乾脆,說我拒絕誰也不會拒絕您梁書記呀,只要您買,您買多少我收多少。

    梁天成心裡暖滋滋,說好,到時候我可真買,別說話不算話。

    劉冬妮說行,一言為定。

    劉冬妮說著突然記起什麼,說梁書記,您的衣服熨好了,您什麼時候有空我跟您送過來?

    梁天成猶豫了一會,接著說這樣吧,你現在有不有時間?有時間我請你消夜,正好我沒吃飯呢,陪我坐坐,到時候把衣服跟我帶來就是。

    劉冬妮說好呀,您在哪?我開車來接您。

    梁天成就讓劉冬妮開車到市委門口來,他在市委門口等。

    一刻鐘後劉冬妮開車到了市委門口,接走了梁書記。

    上哪梁天成根本沒想好,到市委工作後就從來沒有自己單獨跑出去吃過東西,總有人會安排好,真要自己請客了還不知道上哪?更不知道吃什麼?就問劉冬妮吃什麼?

    劉冬妮說吃什麼都無所謂,能陪書記吃飯是她的榮幸,吃什麼都是甜的。

    這小姑娘還挺會說話的,讓梁天成聽了就像吃了蜜糖一樣,別人沒甜他自己先甜了,過了一陣,梁天成想起了什麼,說乾脆到夜市街吧,那邊的小吃口味還行。

    劉冬妮說了聲好的,就把車往夜市街開去。

    沒幾分鐘他們就到了夜市街,停了車,找了位置,剛好點了幾碟川東小吃,那邊主席台上就開始表演節目,電視台的記者也來了,攝影鏡頭正朝這邊掃來,梁天成忙叫服務員買單走人。

    那邊的記者朝這邊走來,梁天成這才感覺來錯了地方,他根本就不該來這種地方,無論是記者還是普通的顧客,認識他的人還是比較多的,尤其是這一帶,過去他在這裡當了好幾年的區委書記,走到任何一個角落都可能碰到熟人,不是害怕,這個時候帶著姑娘人家總會要說點什麼,他不想成為人們議論的話題,所以剛坐下不到十分鐘,看到記者往這邊走來,他猛然想起什麼,匆匆忙忙買了單就叫劉冬妮走人。

    劉冬妮當然知道為什麼,也不多問,梁書記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就像個聽話的孩子。

    梁天成匆匆走到車邊,像往常一樣,吃了飯要看看手錶,他抬起手一看,手上什麼也沒有,他一下緊張起來,說我的表?

    這塊表怎麼也不能丟,這是妻子小喬那年去香港跟他買的,八千多塊錢呢,什麼牌子他都不記得了,可他一直帶著,怎麼會沒看見了?

    他立即鑽進車裡,問劉冬妮看見他的手錶沒有?

    劉冬妮說沒看見,在車上找了一會,沒有,又問是不是剛才吃東西時脫到桌子上?也沒有。

    劉冬妮馬上想起了什麼,說書記您別急,我問問酒店,說不定您把手錶丟在酒店。

    劉冬妮立即打電話給酒店經理,請他馬上去查808房是不是有手錶?

    過了五分鐘,酒店的經理回了手機,說房間裡有塊手錶,因為房間是王總定的,現在還沒退房,也沒打掃衛生。

    劉冬妮讓經理把手錶放在房間裡,她等會過來拿表。

    劉冬妮掛了電話告訴梁天成,表在,沒丟,請書記放心。

    梁天成自然高興,表失而復得,就叫劉冬妮馬上去酒店。

    路上,劉冬妮說書記表丟了好像很著急,看來這不是一般的手錶。

    梁天成也不隱諱,說起了手錶的來歷,是妻子給他買的,他很在乎這塊手錶,這塊表對他來說特別重要,常常戴在手上就常常想念妻子。

    劉冬妮聽了梁天成的介紹先是後悔不該跟書記提及過去的事情,梁天成說沒事,這麼多年了他還從來沒有跟人說過他跟妻子的事情,現在跟劉冬妮說了之後心理要舒服多了。

    他好像要找個傾訴的對象,三年了,他好像還沒有跟誰說過妻子的事情,今天這塊差點丟失的手錶勾起了他很多的回憶,他幾乎是不知不覺向劉冬妮傾訴了他的內心世界,說完了之後他又有些後悔,我怎麼了?跟祥林嫂似的,怎麼跟你說這些了,冬妮?

    這一聲冬妮也是不知不覺喊出來,喊得是那樣親切,讓劉冬妮心裡暖滋滋的。

    劉冬妮已經被梁天成的介紹感動了,難得有這樣的男人,妻子已經走了三年了還一直惦記著,至今還沒有別的女人,這種男人不多。

    幾乎是種本能,劉冬妮用掛檔的右手抓著梁天成的手,說梁書記,您的精神讓我感動,幾年了,您還沒有忘記您的妻子,真的非常難得。

    梁天成轉過臉看著劉冬妮,也緊緊抓住劉冬妮的手說,謝謝,謝謝你能理解,冬妮。

    正在這時一輛車飛馳而過,根本沒有讓道的意思,差點撞到了劉冬妮的車上,劉冬妮本能地抽開手抓住方向盤使勁打了一把盤子,劉冬妮的車子與那輛車幾乎擦肩而過,還好,有驚無險!

    劉冬妮陪著梁天成終於回到了賓館,回到了那間808房間。

    服務員把手錶交給了劉冬妮,說劉總,這是客人的手錶。

    劉冬妮接過手錶,說了聲好的,沒你的事了。

    等服務員出去了劉冬妮把門關上,把手錶送給了梁天成,說:「看看,是不是這塊?」

    梁天成接過手錶看了看,說:「沒錯,謝謝你,冬妮。」

    劉冬妮答道:「別客氣。」

    又把表拿過來,說:「來,我幫你戴上。」

    劉冬妮跟梁天成戴著手錶,深情地看著梁天成。

    兩人隔得很近,很近,近到彼此能夠感覺對方的呼吸。

    梁天成抓住了劉冬妮的手,劉冬妮沒有拒絕,任梁天成抓著,依然癡情地瞪大著兩隻眼睛看著梁天成。

    梁天成慢慢把劉冬妮抱住,彎下腰吻著劉冬妮的前額。

    劉冬妮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仰著臉等待著梁天成的親吻。

    梁天成把劉冬妮抱得更緊,拚命的親吻著劉冬妮的嘴唇,吻了一陣之後梁天成停下了,說:「冬妮,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

    劉冬妮眼睛裡放著光芒,說道:「我也愛上你了,書記。」

    梁天成再次吻著劉冬妮,兩人扭成了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本能的卸下了對方的衣服,梁天成把一個直裸的女孩抱到了床上……

    當他的身體跟她交融在一起,當他們興奮到極至的時候,他聽到了她「痛苦」的慘叫,他迅速地退出,這時他發現床上有一灘鮮紅的血,他知道,那是女人的第一滴血。從那一刻起,梁天成就發誓要愛這姑娘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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