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誰敢給局長下藥? 文 / 易卓奇
老爺子很快就想起昨天的事情來,昨天中午睡了午覺起來之後他下面的老弟就敲得老高,怎麼弄都弄不下來,害得他根本出不了門,說好開案情分析會的,可他怎麼去開會?下面的東西特別不聽話,從來沒有這麼頑強過,堅挺不衰,沒辦法,他只好蹲在辦公室不出門,等著它消,可等了一下午還是沒用,還沒下來,他知道,沒有別的辦法,只有老婆能夠解決了,晚上馬上回去了,一個晚上跟老婆干了兩次才算徹底解決……
「老革命,您老破案一輩子也有上當受騙的時候呀,告訴您,那是*!」
錯案
刑偵隊的人幾乎全力以赴在追捕錢小峰,江山卻突然接到市局總值班室的電話,說局長點名讓他帶人到廣州去接一個殺人犯,這人在本市殺過人,卻一直潛逃在外,這一次在廣州作案時被廣州市刑警隊抓了,通知這邊接人。
江山還以為是他姐夫在廣州落網了,高興了一番,一問,不是,是一個叫什麼李志雄的人。上網一查,這是個根本沒有掛號的逃犯,江山就有些不願意了,這個時候抓錢小峰是頭等大事。對於錢小峰,在刑偵隊還沒有一個比他更熟悉的人,也沒有一個比他更迫切想抓到這個逃犯的人,儘管陸蒙曾經被他奪走了手槍,一樣迫切想抓到錢小峰,但手槍畢竟被王惠東找回來了,陸蒙心裡多少可以得到一些慰籍,而江山與錢小峰則是不共戴天,人家是殺害他姐姐的兇手,他能讓他逍遙法外?他真的不願出這一趟差,到廣州去接逃犯誰都可以,根本不用他去,他把自己的想法跟陸蒙說了,希望陸蒙跟局長去說說,換個人出差,他要留下來追逃,抓錢小峰比去接一個現成的逃犯對他來說更重要,沒必要在關鍵時候把刑偵隊最前線的戰士抽走,從用兵的角度來說,這是大忌,江山想只要陸蒙跟局長提個醒局長是絕對會取消這個安排的,可沒想到陸蒙說不用說了,局長說了,這個任務非你江山莫屬。
不用說了,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警察和軍人一樣,服從是他們的天職,江山帶了一個實習警官匆匆趕到了廣州。
到了廣州市公安局刑偵總隊,先瞭解了一下要接的人的基本情況,一聽就讓江山震驚了:這個逃犯半年前在中川市的美狄亞家園殺死了一個三陪女趙麗,然後逃之夭夭。這就奇了怪了,趙麗被殺的案子都已經破了,案子就是他江山辦的,那是他剛從治安支隊調到刑偵支隊來破的第一起案子,因為是個三陪女被殺的案子,過去江山一直在治安工作,對這類對像熟悉,陸蒙就把這個案子交給了江山。江山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把作案的兇手抓到了,經過審查,兇手於剛交代了一些作案的事實:案發的當晚,於剛確實在趙麗的屋裡跟死者發生了兩性關係,幹完事之後因為嫖娼費的問題雙方發生爭吵,於剛還將趙麗痛打了一頓,可於剛矢口否認殺人的事實,於剛說人不是他殺的,他跟趙麗正在爭吵的時候有個男人在外面敲門,他立即躲到了廁所裡,真正的兇手正是那個後來進來的這個男人。可經過刑偵技術人員對現場的勘察,現場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是於剛的,再找不出第二個人。另外,周圍的鄰居也看到於剛在案發的時候曾經來過案發現場,一切證據都指向了於剛,儘管於剛不承認殺人的事實,但證據是確鑿的,最終被逮捕。
兇手已經被抓了,案子也已經破了,怎麼又來了個兇手?
不可思議!
江山帶著見習警官立即提審了廣州警方抓獲的殺人兇手李志雄。
不審不知道,一審嚇一跳,李志雄交代的與那起殺人案發生的情況一摸一樣,作案時間、地點、被害對像說得滴水不漏,作為案件承辦人員,江山對這些細節是再清楚不過了,他一下就蒙了,這可不是編造出來的,這一切都是真的,李志雄才是那個案子的真正兇手。
看來當時所謂的兇手交代的是真實的。不錯,江山抓到的兇手於剛在案發的時候的確在現場,也的確跟被害人發生了兩性關係,也的確打了被害人一頓,留下了所有的痕跡物證,可是他沒有殺人,就像他當初說的,他打了*趙麗之後就有人來敲門了,他馬上停止了對趙麗的拳腳相加,示意趙麗去開門,自己躲進了廁所。趙麗開門之後進來的就是李志雄,看來他們還熟悉,李志雄進來之後不久就跟趙麗發生了關係,李志雄還給了趙一扎百元的鈔票,趙麗就問了一句今天又幹活了?李志雄一下就變了臉,抽出隨身攜帶的刀子一刀就把趙麗宰了,然後揚長而去。這一切都被躲在廁所裡的於剛在門縫裡看得清清楚楚,看見那人殺人,於剛嚇得半死,呆在廁所裡足足十分鐘沒敢出來,等他冷靜了之後他才從廁所走出,一看趙麗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他馬上意識到這個案子以後自己會脫不了干係,怎麼說他都跟死者發生了關係,他知道警方的偵察技術,只要從死者的下身提起精液他就完蛋了,所以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何消滅這個罪證,他立即從廚房提了幾捅水沖洗了死者的下身,然後從死者身上抽出了那把匕首扔到垃圾捅裡,滿以為萬無一失了,揚長而去。
這樣,現場留下的除了於剛的痕跡物證再找不到別人。
儘管當時於剛說出了後面的過程,可江山當時覺得那是於剛的狡辯,是天方夜談,純粹是於剛編出來的故事,怎麼會有可能還有個兇手在那裡?沒有人證沒有物證,沒有任何痕跡,說給誰聽誰都不會相信,江山認準了兇手就是於剛,有大量的證據支撐,絕對不會有錯。既然吃準了於剛,就差於剛本人點個頭本案就OK了。不得不承認,江山當時急於想把這個案子辦成功,才來刑偵隊,想露一手,真有些急功近利,於是對於剛採取一系列的「措施」,所謂的「教育挽救」,所謂的「啟發利誘」,當然不排除拳腳相加,雖然沒有老虎凳,沒有燒紅的烙鐵,但仍然能夠讓於剛感到後怕,於剛是個膽小的人,經不起折騰,既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自己,警方又根本找不到真正的兇手,就算他再說也沒人相信,最終就認了,人是他殺的,案子就這麼結了。
現在,真正的兇手終於落網了,就在江山的面前。
江山震驚了。
怎麼辦?
這人是帶回去還是不帶回去?帶回去將意味著什麼?
無疑,這對江山是個考驗。
局長「紅人」
在公安局,江山一直是個有爭議的人物。五年前他和他的一批省公安專科學校畢業的同學分到市局,他先在刑偵,後到治安,客觀地說,在這一批公專生中江山並不是最優秀的,不是工作不努力,工作非常賣命,一開始就是個拚命三郎,就是紀律鬆散,油,大事不犯,小事不斷,今天開會遲到,明天著裝不整,他穿的制服歷史上就沒規範過,不是沒打領帶就是把警號弄反,總被督察隊逮著。可就是這麼個油條警察,在他們那批人中他是第一個被提拔的,當上了治安支隊一大隊副大隊長,有人說他的提拔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努力,而是他父親跟市裡的某位領導有深交,人家一句話他就上去了,是不是真的江山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對於江山來說他還真沒多大的官癮,當不當副大隊長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他只想實實在在幹點事情,有了這個副大隊長他可以大膽地幹點事情。
在治安部門,他沒有什麼不敢抓的對象,治安支隊擔負著全市黃賭毒查處打擊工作,江山一開始分在查處隊,天天跟賭博嫖娼的人打交道,江山有個外號,叫做「江大膽」,就因為他天不怕地不怕才得了這個外號,只要發現有嫖娼有賭博的他決不會猶豫,每每都衝鋒在前,就憑著一股闖勁,打出了名聲,那些大賭博佬一提起江大膽就害怕,一些娛樂場所的老闆一聽說江山要來撿查就變得格外規矩,那段時間,省報政法記者武陽經常寫文章宣傳江山,江山曾經有段時期成為了治安戰線的一面旗幟。
可是好景不長,當江山當上副隊長之後局裡就不斷接到舉報,說江山收受賄賂,市局紀委就對江山收受賄賂的事情進行了調查。調查的結果是江山的確收了別人的錢,幾千上萬不等,都是那些場所的老闆送的,有的還是江山問人家要的,紀委的同志找江山談話,江山一點也不隱諱,收誰的錢收多少一筆不拉,全都記上了,數目不大,加起來也不夠雙歸,紀委的同志就要他等候處理。
紀委正要處理江山的時候市裡的一個孤兒院的院長找到了公安局長李正中,說一定要好好表彰公安局的警察江山,江山已經陸陸續續給他們孤兒院捐了十萬了,局長一聽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打發了孤兒院的院長就把江山叫來一頓臭罵。
原來,江山把那些老闆送來的錢全都送到了孤兒院,自己的工資除了留下煙錢也送到孤兒院,他不只是收人家送來的錢,還真的問那些老闆要錢,要了全送來孤兒院,收錢歸收錢,查案歸查案,無論誰送多少錢,只要有問題江山是絕對不會放過,照抓不誤,這樣人家錢送了人還是被江山抓了就覺得江山不義道,轉臉又來舉報,江山早知道人家會要告他,每一筆錢都記得清清楚楚,他不會把自己送進去,他把那些錢全都送到了孤兒院,還讓人家打了收條,誰都拿他不能怎麼樣,他早料到人家會要告他。
剛來公安局的時候一個老同志就跟江山說,小子哎,好好把握自己,公安局的事情說不準,說你好的時候可以給你評撈摸,說你不好的時候整理整理材料就可以送你勞教,這話的意思是公安局的人天天在跟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打交道,正義和邪惡只有一步之遙,弄得好自己是正面,弄不好自己就成了反面。
顯然,江山既當不了勞模,也還夠不上了勞教,在治安部門是不合適了,為了維護公安的形象局裡就把他的副隊長職務免了,調到了刑偵支隊。
他這個人一直有個毛病,愛動手動腳,當初於剛不「認罪」他就是幾拳幾腳,手腳又重,還在大冬天的把人家吹了一晚的冷空調,於剛是個經不起折騰的人,沒幾個回合就「招了」,結果就弄成了這樣一個案子,不是兇手的「兇手」被逮捕了,真正的兇手現在才出現在他的面前。江山真的後悔了,自己怎麼會辦成這樣一個案子?
要承認錯誤是要勇氣的,特別是這起案子,遠不是一般的錯誤,人命關天,如果於剛被判了死刑執行了槍斃了一條生命就無緣無故地結束了,那實在讓人後怕。慶幸的是於剛現在還沒死,真正的兇手抓到了,一切還可以挽回,可真要面對這個現實江山的心理首先還是非常矛盾的,只要他把這個李志雄接回去他就會聲名狼藉,整個公安局整個刑偵支隊都會跟著他聲名狼藉,這也許是公安局建局以來第一起特大冤假錯案,他真的不敢面對,他突然想到局長為什麼會要他來接這個人?是不是會有什麼別的目的?這時他萌發過一個閃念,一個非常骯髒和可怕的閃念,那便是迴避,便是掩蓋,客觀地說憑他的腦袋他不是想不出掩蓋的辦法,他甚至已經想出了具體的方案,只要他不把李志雄接回去,只要他巧妙的跟李志雄說清楚「坦白從嚴抗拒從寬」的道理讓李志雄收回原來的交代就一切都沒事了,在司法實踐中翻供是常有的事情,那邊的人捕都捕了,只要這邊沉默一切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他江山的面子保住了,刑偵隊的面子保住了,整個公安局的面子都保住了,可良心沒了,正義沒了,他能這麼做嗎?老局長為什麼要派他來?為什麼要配一個見習警官給他?也許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他完全可以是那樣做,要是真做的話他可能會做得天衣無縫,至少近期內沒人發現,甚至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可他不能那樣做,他不會忘記自己為什麼要來當這個警察,他不是要來找份工作,不是誠心想來拿這份工資,他家不缺這份工資,他爸是本市高橋大市場的老總,家裡的資產上億了,一點也不在乎這點工資,他是真想幹個事,當初報考公安專科學校就是衝著幹警察來的。有個事讓他刻骨銘心,有次他跟他媽到銀行交款,突然在一個小巷裡遇到了兩個搶劫的用匕首逼著他媽把錢交出來,他媽拉著他就拚命奔跑,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兩個歹徒緊追不捨,江山跑得比他媽要快,跑在前面,本來娘兩都可以跑出小巷的,不料他媽穿的高跟鞋,跑不了幾步就摔倒了,一個歹徒立即衝過來用刀刺向他媽,就在他媽被刺的那一瞬間突然有人大喊一聲:「住手!」原來正在巡邏的民警聽到喊聲趕來了,搶劫歹徒回頭一看是警察拔腿就跑,巡警追過去,追了一陣儘管沒有追著歹徒,卻救了他媽,從那一刻起江山就發誓當個警察,像那位巡警一樣,除暴安良,高中畢業後就報考了省公安專科學校,後來如願以償當了一名警察。一直以來他只有一個單純的想法,就是做一個好警察,現在看來好警察竟然也不是那麼好做,一心想當好警察還是當砸了,居然把不是兇手的人被當作兇手抓了,真正的兇手卻逍遙法外,好警察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現在他怎麼面對?要面子他可以是那麼做,可是面子重要還是法律重要?是自己的尊嚴重要還是法律的尊嚴重要?為了自己的面子掩蓋事實掩蓋真相這是他能做得出來的?看來老爺子叫他來就是要考驗他的,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他沒有太多的猶豫,他不能把自己的面子當回事,在真理面前自己總是渺小的,面子總是渺小的,當初錯了總不能再錯,維護正義主持公道是一個警察的起碼職責,他不能也沒有別的選擇,他果斷地帶回了李志雄,把人交給陸蒙之後就跑到河西的太極會所跟局長負荊請罪去了,願意承擔一切責任,接受局裡的任何處理。
滿以為老局長會要把他臭罵一頓,甚至還要背個處分什麼的,這種事情說大能大,把一個沒有殺人的於剛整成了殺人犯,真正的殺人犯被別人抓了,要不是真兇被抓了,於剛就真的要被當作殺人犯給斃了,那是多大的冤假錯案?給他什麼處分都可以,他都能夠接受,沒想到老局長什麼都沒說,看著他欣慰地點了點頭,說別走,陪我練練推手。
江山知道老爺子是在「袒護」自己,這種事情落到老爺子不喜歡的人身上肯定會被罵死,會被通報,會被處分,分離培訓,記過辭退都有可能,老爺子是個比較喜歡憑個人感情辦事的人,喜歡的人連別人的缺點都喜歡,不喜歡的人盡幹好事也不喜歡,還總能給你挑出毛病,他有一句名言:要突出一個人可以整你的材料評勞模,要討厭一個人可以整你的材料送勞教!他的愛好喜怒是非常分明的,真要討厭的人在公安局是不好過日子的,別說送你的勞教,事實上在他手上還沒有一個被整材料送勞教的,但你不會太舒服,做錯一件事情說錯一句話你的名聲至少要臭上三年。可對於江山,他是沒當回事,沒說半個不字,還讓他留下來練推手,留下來練推手就沒事了,在公安局,能陪著老爺子練推手的也就只有江山一個人,誰都知道,老爺子喜歡江山,賞識江山。老爺子喜歡江山有個典故,那時江山從公專畢業被分配到刑偵支隊重案一隊,也就是現在的單位,跟著那些偵察專家學破案,那時老爺子還是局裡的常務副局長,主管刑偵治安,老爺子是省裡面有名的破案專家,平時基本上守在刑偵隊,這是他的老根據地。有一回,一起殺人案子破了二十天,所有偵察員都沒回去,老爺子也一樣,都困守在案子上,最終案子破了,主犯也抓到了,可還有兩個從犯沒有抓到,少數幾個隊員還在繼續追捕,大部分隊員都可以回家休整休整,可老爺子還是沒有回去,隊裡的幾個哥們就說得讓老爺子回去休息休息,勸他回去沒一點用,他不會聽誰的,江山就說我有個辦法,保證讓老爺子回去,同事就問什麼辦法?江山不說,只說照我的做絕對沒錯,保證老爺子回去。別人也不好多問,就讓江山試試,江山說試試就試試,還怕不成。
那天中午,江山就和幾跟哥們到老爺子辦公室匯報案子,趁著人家匯報案子的時候江山就實施了他的計劃,結果那天下午,原本老爺子約好了跟幾個偵察員商量案子的,老爺子突然通知內勤陸蒙,說案情分析會改期,晚上進行,反正是個老案子,也不急著一時半刻,可到了晚上老爺子又打電話回來,說不行,他有些不舒服,再改期,明天再說,陸蒙聽說老爺子不舒服,就要叫隊裡的弟兄們去看望,江山說千萬別去看,老爺子沒事,明天保證來隊裡。
果然,第二天上午,老爺子就來隊裡了,開了案情分析會。
散了會之後,江山就問老爺子昨晚怎麼樣?休息得好嗎?
老爺子說很好,好久沒有這樣休息過了。
江山就說老同志了,還是要注意身體的,什麼事情都不能過度。
老爺子開始還沒覺得什麼不妥,看著江山*地笑著,很快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妥,就問江山你笑什麼?
江山說沒有呀,我沒笑呀。
他這一說不要緊,昨天中午跟他一塊到局長辦公室匯報的幾個偵察員都跟著笑了,老爺子就更加覺得不對勁,說你狗日的江山,到底什麼事情?你肯定有事瞞著我。
看看剩下的就是昨天幾個哥們,江山就問局長,您昨天有什麼反映沒有?
老爺子很快就想起昨天的事情來,昨天中午睡了午覺起來之後他下面的老弟就敲得老高,怎麼弄都弄不下來,害得他根本出不了門,說好開案情分析會的,可他怎麼去開會?下面的東西特別不聽話,從來沒有這麼頑強過,堅挺不衰,沒辦法,他只好蹲在辦公室不出門,等著它消,可等了一下午還是沒用,還沒下來,他知道,沒有別的辦法,只有老婆能夠解決了,晚上馬上回去了,一個晚上跟老婆干了兩次才算徹底解決。原以為是好久沒跟老婆干了,身理的需要,很正常,可看到江山詭秘的樣子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加上還幾個人在笑,老爺子就覺得這笑聲裡面肯定有鬼。他突然記起,他說最近睡眠很不好,江山就給了他一支什麼膏藥,上面全都是英文,他也看不懂,只聽江山說這東西很好,搽了能夠提高睡眠,舒經活絡,,保證你睡個好覺,並告訴老爺子在睡前在會*位的周圍塗上一點點就行,第一次多塗一點,沒事,我用三次了,舒服得要死。這樣,昨天中午吃了飯之後老爺子就來午睡,睡前突然想起江山給他的催眠藥,就真的在會*位狠狠塗抹了一把,果然睡了一個好覺,可起來的時候發現下面的老弟沖得老高,「難以撫平」,最終演出了上面那場戲。
現在看來,問題出就出在江山的那支催眠膏藥上。
老爺子一下就黑下臉來,問江山:「你昨天給我的是什麼藥?」
江山說:「您能不能不這麼嚴肅?放心,沒人害您。」
老爺子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些嚇人,臉色就平緩了很多,說:「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江山就跟他調侃:「您說說,什麼感受?」
老爺子說:「你他媽王八蛋,害得老子一下午出不得門,狗日的,那是什麼東西?」
江山強忍住笑,說:「沒想到這東西這麼厲害,局長,我可以告訴您,但有個條件,您不能處分我。」
老爺子急於想知道答案:「快說,我答應你,不處分。」
江山:「那好,老革命,您老破案一輩子也有上當受騙的時候呀,告訴您,那是*!哈哈哈……」
所有的人都笑得前仰後合……
從那以後,江山就成了李正中最寵愛的對象,就算以後江山總是犯這樣那樣的毛病,甚至「舉報不斷」,他也始終是寵愛有加。在江山那一批一同進公安局的公專生中,江山是第一個被提拔的,也是第一個被免職的,儘管免了職務,李正中依然寵著給他「*」的門徒。
李正中從師王惠東之後,常常會叫江山陪自己練習推手,江山說我不會,李正中說不會就學,有誰天生就會?
江山不喜歡太極,這個東西半天還打不出一拳,好時,又不刺激,他看不到有什麼作用有什麼好處。
李正中說看到我你就看到它的作用了,就看到它的好處了,不管你喜不喜歡,你都得跟我老老實實學習,陪著我練。
沒有辦法,江山就說我就跟您學學推手行啵?
李正中說那怎麼行?天地之間,世界之上,萬物與機緣,無時無刻不在變化,樹木花草,山嶽樓台,看似靜止,無不在漸漸老化,俗語說,只有「變」是不變的,太極拳就是要把種種變化,用拳演練出來,動靜開合,剛柔快慢,上下左右,順逆纏繞,忽隱忽現,虛虛實實,綿綿不斷,週身一家,一動無有不動,顯時氣勢充沛,隱時煙消雲散,以意帶力,點融化於全身,做到勁斷意不斷,然後再輕輕啟動,揮灑自如,一意一念,一舉一動,隨心所欲,都在自我控制之中,以達到養生、防身的效果,這才是太極拳。怎麼就學點皮毛?就說一個推手,你以為推手是那麼簡單?太極推手是我國一項寶貴的民族文化遺產,是我國武術寶庫中一顆明珠,它不僅有高深的哲理,而且有高深的技擊價值,就說最原始的推手,是太極拳道推手,一個上下步推手,形式單一,簡樸實用,離技擊之道最近,推手的雙方在手腳上下和全身來回往復的變化中,形成總體形象為太極球,推手就是太極球的運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陰不離陽,陽不離陰,虛實變化全在其中,在變化中尋求對方重心,破壞對方重心,在變化中調整自身重心,在調整中穩固自身重心。大師說:「無過不及,隨屈隨伸;不偏不倚,忽隱忽現;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沓;仰之則彌高,俯之則彌深;進之則愈長,退之則愈促……」裡面的道道深著呢,小子,來吧,別說那麼多了,跟我推手吧。
完了完了,老爺子沒完了,真是把他作真傳弟子看了,不學都不行了,江山心想。
這就有了江山常常陪老爺子推手。
江山這次從廣州把犯罪嫌疑人李志雄帶回來送到看守所之後就馬上去見老爺子,大有負荊請罪之意,準備了長篇的檢討,表示願意接受任何處罰,沒想到老爺子根本不聽他的匯報,一個勁地要他陪著推手,江山也無奈,就算知道這東西「玩物喪志」,可老爺子一句話,他還能不跟他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