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3、查志強離任 文 / 郝樹聲

    不要說查志強在寫材料的前、中、後期，都要風流一番。其實，他即使不寫材料，也一刻也離不開愛情的滋潤。

    這一段時間，他的材料任務並不多，心閒了，容易生出一些是非來。扳指頭算算，志強確實飽嘗了異性的愛戀。高中的那個老同學是他第一個婚外性關係，但這個女人早已遠離他而去，這些年來，他雖然終生難忘，卻並沒有感到有多少惆悵和痛苦，相反感到輕鬆，好像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俏美人王蘭鳳的影子，一直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然而王蘭鳳丈夫的回歸，讓她現在不可能再同他進行過多的交往。幾年來，他們畢竟舊情難捨，有時在賓館，有時乘蘭鳳的男人不在家，偷偷地苟合過數次，都不能盡心暢意，蘭鳳他倆對此漸漸地都有點厭倦，慢慢地也就斷絕了來往。志強心裡常常想，和大學交往的那個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女同學一樣，他和蘭鳳的愛也走到了盡頭。看來男女之間的山誓海盟都是靠不住的，歲月自會把它銷蝕得無影無蹤。從此，查志強心中的無盡相思曾經一度沒有地方寄托。

    兩個「離不開」理論讓他那顆躁動的心不得安穩，遊戲感情讓他嘗到了甜頭。當他正對王蘭鳳懷著一腔愁緒的時候，幸喜得唐興芳調回了縣城，在他冥思苦想文章結構時，鬼使神差地兩個人爆發出一段轟轟烈烈的情緣，一時填補了他生命中的這段感情空白，讓他得到了不少安慰和鼓舞。特別是給宋書記寫的那篇論文，可以說，唐興芳功不可沒，沒有唐興芳，就不會產生那些妙不可言的文字。兩個人膠合在一起以後，唐興芳果斷地把老娘打發回了娘家，自己帶著孩子過日子，給查志強留下了許多可資利用的空間和時間。從那以後，兩個人經常幽會，玩出不少花樣來，相互的感情快要到了難捨難分的地步。

    玩什麼就怕玩上癮，玩出水平來，查志強玩女人就玩出了癮，玩出了水平。在他與幾個愛他的女人發生肌膚之親之後，對兩性之間看得比較淡薄了，心中要女人，眼中也要女人。他最羨慕《紅樓夢》中的賈寶玉，看看人家，身邊一群女孩子，要是自己也有這麼樣的艷福，早給她們一個一個地安排了。自己就沒有這種超級艷福，上了班，單位的幾個女人沒有能夠讓他養眼的。王姐平常喜歡和查志強開玩笑，但她已經到齡，剛進入煩燥的更年期，退了二線就不來上班了。沈玉珺和朱松梅半老徐娘，沒有姿色，耍笑一番，沾點光後，就沒有了什麼意味。方蘋蘋嫁給了宣傳部的小周，不到七個月就休了產假，上班後，小保姆把孩子抱來餵奶，她就像個農村婦女，不管身邊有無別人，撩起衣服，露出碩大的乳房就給孩子的頭按了下去，要不是那一臉做母親的慈祥和幸福讓人感動外，這個動作就讓人倒胃口。他喜歡看那個嫩嫩的小劉，劉雨潤卻只對惠主任感興趣，幾次下鉤，都沒有佔到便宜，他對這個女孩子就失去了興趣。後來這個小劉嫁人以後，沒多久肚子就大了起來，上班穿著也許是寬大的睡衣，也許是懷孕服，就像動畫片中的那只唐老鴨，步履蹣跚，樣子走形。尤其是在目標督查科給下邊各鄉鎮、各單位打電話，聲音也走了形，過去嗲聲嗲氣多半普通話的甜腔，現在變成了一副破嗓子，說話帶重音，全是標準的豐陽土得掉渣的蠻話，不要說讓查志強大失所望，就連對惠主任也失去了魅力。眼前面對的曾麗是個才女，性格溫柔，為人溫和，也善解人意，就是長相太對不起觀眾，眼看變成了老處女，性格也在慢慢地發生變化。她對查志強倒是很尊敬，兩人工作上配合得不錯，說話上也談得來，但感情卻不可能向縱深發展。查志強生不出感情火花，就希望組織上及早安排，到鄉鎮幹上一任黨委書記，好早一點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鬼地方。

    那天，他和項明春喝酒論老闆以後，忽然動念，就去了唐興芳家。唐興芳的兒子對查叔叔頗為熟悉，纏著他輔導了一天的作業後，就直打哈欠，唐興芳就催促著孩子睡了。孩子懂事地說：「查叔叔再見！」查志強說：「好孩子，你去睡吧，我和你媽媽說一會話就走。」小孩子家容易熟睡，他們沒有多長工夫，就做到了一處。

    正在情濃意酣之時，冷不防唐興芳的丈夫回家來，打開房門，見了大沙發上正在肉搏的一對狗男女，頓時火冒三丈，上前撕打起來，幾個大耳光就把查志強抽得鼻臉烏青。正要到廚房掂刀砍死他，被唐興芳死死地攔腰抱著，志強還算冷靜，身手敏捷地把自己所有的衣物、鞋襪全部抱走，跑了出去。很遠，還聽見唐興芳的孩子哇哇大哭。

    （此處略去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