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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四起 第一0五章 猜疑 文 / 千古恨長眠

    張廷玉和胤祥坐著馬車跟著皇上直接到了乾清宮,蔣廷錫正在家裡和他的兄弟焦秉貞正喝著熱酒,過著大年夜,突然便被宮中的傳旨公公傳喚到了這裡。

    阿爾松阿、馬齊是剛剛睡下,便被下人叫醒,一聽皇上召見急慌慌的跟著傳旨太監向宮中趕去。田文鏡正在家裡和家人過著大年夜,看著兒孫在院中放著炮竹,自是心裡歡喜,一年中,除了這天最閒,和家人們吃著年夜飯,過著開心的節日心裡十分欣慰,可就在這時,牆外一陣馬蹄聲傳來,緊接著便聽到:「啟稟隆大人,前面是田大人府邸。」

    「告訴兄弟們,不可聲張,繞過去!」

    聽聲音像是隆科多,田文鏡忙讓下人找來竹梯,來到牆頭見外面人還挺多的,只見隆科多騎在馬上,身後儘是一些手拿火把的八旗兵。忙問:「隆大人,發生什麼事兒了?」

    一見田文鏡趴在牆頭上向自己問道,隆科多微微一愣,心想:皇上遇刺的事可是一場大事,在沒有弄清事實,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以免驚擾躲藏在城中的賊人。剛想到這兒,就見一匹快馬疾馳來到隆科多面前,馬上那人翻身躍下馬來,單膝跪倒抱拳道:「大人,守衛南門的軍士全都被殺,賊人已經從南門逃脫。」

    趴在牆頭的田文鏡一聽這話,忙追問道:「什麼賊人?」

    那軍士神色一怔,抬頭看了一眼隆科多,見隆科多擺了擺手,忙退了下去。「田大人。」隆科多在馬上抱拳歎息道:「就在剛才皇上被人差點遇刺。」

    一聽這話,田文鏡渾身一抖差點從牆頭摔了下去,要不是慌亂中抓住了磚塊,三人高的院牆,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不摔死那也是個殘廢。

    「田大人,小心!」隆科多慌忙喊了一聲,見他下了牆頭,臉上卻突然閃過了一絲失望之色。

    「爹爹,你沒事兒吧!」站在下面是他的兒子忙走了過去扶住了田文鏡。

    「人老咯,不中用拉!」見兒子走了過來攙扶自己,田文鏡擺手制止道:「去,把我的官帽拿來!」說罷向外面走去。

    來到門外,只見隆科多迎面走了過來抱拳道:「田大人,你可嚇死了我。」

    「多喝了幾杯一時沒站穩讓大人見笑了。」田文鏡抱拳還禮道:「隆大人,皇上不是在宮中嗎?難道是刺客混進了宮?」

    隆科多離田文鏡這麼近,卻一絲酒味兒都沒聞到,心中暗罵了一句他狡猾,這時見他問起皇上遇刺的事兒,皺起眉頭說道:「不是宮中而是胤祀的家裡。」

    「什麼?」一聽皇上竟然去了老八那裡,田文鏡忙接著問道:「皇上為什麼回去那裡?」

    一聽這話,隆科多也十分納悶。是啊?老四為什麼會突然去老八那兒?見田文鏡追問到,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問我,我哪知道是為什麼?」

    「老爺轎子備好了。」

    見管家說道,田文鏡向隆科多抱拳道:「隆大人告辭。」說罷向身旁的轎子走去。

    「田大人慢走。」

    就在這時,只見一匹快馬從遠處奔過來,走近了,隆科多才看到原來是一個太監。只見那人下了馬一見自己忙施禮尖聲道:「參見國舅爺。」

    一聽聲音,隆科多這才認出來那人是乾清宮的太監張保:「張公公,什麼事兒?」

    張保忙回道:「皇上連夜宣召國舅爺和田大人還有另外幾位大人到乾清宮議事。」

    轎子的布簾已經掀起,田文靜正要彎腰走去時,聽到這話,忙轉身向張保問道:「張公公,皇上還說什麼了嗎?」

    「哎呦!大人可難住小的了,咱小小的一個奴才哪能知曉萬歲爺心中想些什麼那?」張保轉身微笑著回道。

    「老宋,牽出我的馬來。」田文鏡突然說道。一個奴僕轉身離去。

    「老爺,坐轎子吧!」管家見狀好意說道。

    「我還沒老那!」田文鏡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瞪,那管家忙低下了頭。

    「田大人,騎馬雖然快,但坐轎子更穩妥些。」隆科多好意勸道。卻不知他的話音剛落,就見田文鏡冷笑了一聲,硬生生的頂了一句:「國舅的年紀好像比我還稍微大一點吧!」「國舅能騎馬,我就不能嗎?」說罷鼻子沉重的「呼哧」一聲,鼻子中的熱氣一遇冷空氣變成了白氣冒了出來。

    那僕人老宋牽出了一匹棕紅色的馬,只見田文鏡翻身一躍,很輕巧的坐在了馬上。一副得意洋洋的環視了一眼在場的重任,當看到隆科多時,嘴角微微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

    「國舅,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說罷,田文鏡用馬鞭狠狠的打了一下坐下的馬,那馬兒疼的嘶鳴了一聲,蹺起前蹄向前面奔去。

    望著遠去的田文鏡,隆科多冷笑了一聲,翻身上了坐騎。只聽張保冷哼一聲嘟囔了一句:「老東西!」微微一笑說道:「公公我們也快走吧!」

    「好,別讓那老頭兒搶去咱們的風頭!」言罷翻身上馬。

    「哈哈哈……」隆科多長笑了一聲,揚鞭一甩,晌午門疾馳而去。

    永和宮中。

    「啪啦!」一聲,只見德妃一臉怒容,桌上擺著上好的景德鎮茶杯掉在了地上杯中熱氣騰騰的茶水流了一地。翡翠慌忙跪在地上道:「娘娘請息怒。」

    「把這個送出去。」說著德妃把一個指頭大小的小竹筒遞給了她。

    翡翠接過來,向外面走去。燭光照耀下的德妃臉色通紅,只見她低聲喃喃道:「為什麼,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次機會……」

    乾清宮中燈火通明,水墨般的金磚地上靜靜的跪著七個人,只見他們清一色官服低著頭,就像一尊尊塑像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胤禛坐在軟榻上,掃了他們一眼,當看到隆科多時開口說道:「舅舅,那些刺客抓到了嗎?」

    隆科多忙磕頭回道:「啟稟皇上,臣帶人一路追趕刺客來到南門,發現守衛南門的人已被殺害,城門大開。」

    「那就是說,刺客已經逃之夭夭咯?」胤禛滿臉怒色。

    「臣無能,請皇上息怒!」隆科多道。

    胤禛冷哼一聲,向胤祥問道:「怡親王,跟隨朕的八名大內高手,以及散佈在四周的護衛,這些人怎麼連對方的面都沒看到,便都被慘遭毒手?這些人全都由你一人負責,你說,朕該怎麼治你!」

    對於此事,胤祥也十分想不通,跟隨著皇上的那八名大內高手全都是江湖中有名望的高人,他們的武功自己時親眼見過的,難道是那些刺客裡面有絕世高手?還有那些分佈在四周的侍衛,有六十四人,怎麼竟然一個個全都被人殺害了?

    這時,見胤禛突然問道,胤祥心裡一沉,腦中十分混亂,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顧在地上連連磕頭,嘴中不斷的喊道:「臣弟無能,讓皇上受驚,還請皇上息怒!」

    胤禛氣的渾身發抖,良久舒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圓明園還有幾個工程未完,明天起,你就去哪吧!」

    胤祥猶豫了一下,忙磕頭謝恩道:「臣遵旨。」

    「跪安吧!」

    「臣告退。」胤祥慘淡的退了出去。

    張廷玉一聽胤禛竟然讓胤祥去了圓明園當什麼監工大臣,心中一陣欣喜卻又一陣一陣擔心。欣喜的是,從今之後,選拔侍衛守衛皇宮的差事便是自己一人獨攬,擔憂的是,如果再出一次類似於今晚的那場遇刺的話,恐怕自己就不能和胤祥這樣幸運了,能保住腦袋就不錯了。心中又是一陣慶幸,還好今晚的那些侍衛和大內高手全都是胤祥一人安排,幸虧沒自己的事兒、。

    「張愛卿!」剛想到這,就聽見胤禛點到了自己的名字。忙道:「臣在。」

    「你身為軍機房首席大臣,朕問你,今晚這些刺客是什麼來歷?」

    一聽這話,張廷玉頓時楞了在那裡,那些人都蒙著臉,我哪知道是些什麼人所為?皇上你這不是難為老臣嘛。張廷玉暗暗叫苦道。這時,胤祥也覺得這個問題提的有點荒謬,但又一想,自己可是皇上,縱然知道是錯,那也要錯下去。見他不回答,又向馬齊問道:「馬愛卿你以為你那?」

    馬齊一聽這話,更是哭笑不得,皇上,我連那些個刺客的長相身高是胖還是瘦,是高還是低,是男還是女都沒見過,我哪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來歷?你這不是開玩笑嗎?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馬齊嘴上可不敢這麼說,朝地上磕頭回道:「臣無能,還請皇上息怒!」

    一看蔣廷錫,胤禛正要開口問,突然想起,蔣廷錫和馬齊一樣,連那些刺客的面都沒有見過那知道是些什麼人?眼睛向田文鏡掃去,一想馬齊和蔣廷錫都不知道,你一個老頭子更不知道了。卻不知,田文鏡突然說道:「皇上,臣有話要說。」

    「愛卿請講。」胤禛也是一時氣糊塗了,失了方寸。

    「臣斗膽問皇上,那些黑衣人是否說過話?那些黑衣人使的是何種兵器?」田文鏡瞇著眼睛說道。

    一聽這話,胤禛只覺眼前一亮,看了一眼張廷玉,張廷玉會意的點了一下頭向田文鏡說道:「聽他們的口音不像是被地人,有的像是兩湖一帶的口音,有的像廣東一帶的。」「兵器有持刀的、有劍、還有拿匕首的。」張廷玉吃力的回憶著說道:「對了還有人拿折扇和拂塵當兵器。」

    「拂塵?」田文靜喃喃自語道:「那些人的武功怎麼樣?」

    「其他人的武功倒是平凡,可這個拿拂塵的很厲害。」張廷玉說道。

    田文鏡沉吟了片刻,抱拳向胤禛道:「最近江南一帶有前明亂黨餘孽作亂……如果臣所料不差的話,這些人必是那些前明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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