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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恨沉浮 第六十二章 另有其人(一) 文 / 千古恨長眠

    張太醫用燈油消除胤禛堵在喉間的濃痰後,整個人竟然清醒了很多,而且還開口說話。站在一旁的張太醫心中又是驚喜又是興奮。激動的眼淚都了流了出來:「皇上,感覺身上那裡有些不舒服嗎?」張太醫忙問道。

    「沒有,就是覺得渾身乏力。」胤禛說著就要想坐起來,可無奈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張太醫見胤禛想坐起來,慌忙勸道:「皇上不可。」

    「為什麼?」胤禛是個倔強自強的人,聽到這話,更是咬著牙勉強坐了起來,見張太醫慌得流下了冷汗,胤禛卻呵呵笑道:「張愛卿這是怎麼了,朕都被這裡的寒氣凍醒了,你怎麼還能流出汗來?」說到這咳嗽了一下。

    張太醫慌忙問道:「皇上可是嗓子不舒服?」

    見張太醫緊張成這樣,胤禛高興的搖了搖頭回道:「朕嗓子只是有點干而已,張愛卿這些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張太醫說著激動的忍不住低聲泣道:「只要皇上安好,臣就算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

    「好了好了。」胤禛微微一笑說道:「朕這不是好了嗎?」「去給朕倒水來。」

    「庶!」

    胤禛環視了一圈,只見偌大的養心殿,竟然點著兩支蠟燭,不由怒道:「這些狗奴才!」

    「皇上不可動怒。」張太醫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隻杯子,正要倒水,卻發現茶壺中空蕩蕩。

    坐在軟榻上的胤禛早就看到了這一切,憤怒道:「朕還沒死那!」「這幫狗奴才。」

    「皇上。」張太醫見胤禛氣的渾身不由發抖,慌忙來到榻前跪倒在地勸道:「皇上剛好,不可生氣啊!」說著磕起頭來。

    一看張太醫突然這麼說,而且還在地上竟然磕起頭來。不由楞道:「張愛卿,快起,不可行此大禮。」見張太醫只顧磕頭胤禛歎了口氣拖鞋道:「好吧,朕答應你就是。」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張太醫激動的回道。

    胤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愛卿,請起。」說著拍了拍軟榻道:「坐這裡來。」

    那可是皇上睡的軟榻,這張太醫要是坐上去的話,可就有和皇上平起平坐的大不敬之嫌了。

    「臣不敢!」

    胤禛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不過他是一個自控能力很強的人,對這些冠冕堂皇的事情根本不在意,見張太醫站在原地彎著身子,一臉恭敬,微微一笑,又拍了拍軟榻命令道:「朕從來都不相信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坐到朕的身邊來。」

    「謝皇上。」張太醫這才緩緩坐了下來,不過屁股只沾著一點點,這坐著比站著還難受。

    胤禛看到這,無奈的搖了搖頭,心知自己再怎麼說,張太醫也不敢邁出君臣禮節這一步。就在這時,只見一絲亮光突然閃過眼前。思維敏捷的胤禛忙一下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張太醫一見滿臉驚色的站了起來,恐慌道:「皇上!」

    緊接著「嘩啦」一聲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傳來。胤禛忙向地上看去,只見一串寶石手鏈落在了地上。站在一旁的張太醫忙彎腰就要去撿。卻聽胤禛突然說道:「住手!」

    張太醫不由一愣,彎著腰停了下來,緊接著就見胤禛親自撿起來那串手鏈,端詳了一眼,臉上突然出現了驚訝,直到又變成滿臉喜悅後。張太醫這才暗自鬆了口氣直起腰來,低聲咳嗽了幾聲。

    張太醫的一陣輕微的咳嗽聲,立時把胤禛從甜美的記憶中拉了回來。只見他握著手中的手鏈,滿臉含笑靜靜的出神。

    「咚!咚!咚……」

    擺放在桌上的西洋鐘不緊不慢的敲響了深夜十二點的鐘聲,兩支紅蠟燭不知不覺的已燒成了小半截兒。張太醫抬頭望了一眼坐在榻上的胤禛,只見雙眼緊緊盯著手中的那串手鏈出神。

    看到這,張太醫忙輕輕上前挪了一小步,瞇著眼一看,心中突然一涼,只見胤禛握著的那串手鏈雖然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可見胤禛對這串鏈子很是癡迷。想到這,張太醫不由想起了白天突然出現的八福晉,心中不由暗想道:壞了,這手鏈肯定是八福晉遺漏的。剛想到這,忽聽胤禛開口說道:「愛卿在太醫院有多少年了?」

    「回皇上話,臣是先帝爺十七年進入太醫院當值。」

    康熙十七年,這不是我出生那年嗎?想到這,胤禛不由對眼前張太醫的敬業精神所欽佩。欣慰道:「張愛卿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俗話說的好,人生七十古來稀。何況張太醫如今已是八十多的高齡。說到未了心願哪能沒有?只見他道:「回皇上話,臣只有一個未了心願。」

    「朕今天高興,不管什麼心願朕都會答應。」

    「過了這個年,臣就八十四了。」張太醫說道:「如今臣只有一個未了心願,就是懇請皇上賜臣『歸鄉』。」

    想不到,這太醫院還有一位這麼老的老太醫,不過也不稀奇。醫生嘛,那是越老越值錢。

    「朕沒記錯的話,張愛卿的老家是桂林吧!」見張太醫點了點頭,胤禛繼續說道:「這從京城往桂林走,路途不僅遙遠,而且最近南方也不怎麼太平。」說到這,胤禛咳嗽了一下繼續道:「不如這樣,朕就在城東賜愛卿宅院一套,太醫院各種要務,就由愛卿定奪!」這意思就是說,在太醫院的職位,你覺得誰順眼,那就誰接替的你職位。雖然不能回歸故土,不過能得到皇上這麼厚重的賞賜,張太醫十分知足,慌忙跪下叩謝道:

    「謝主隆恩!」。

    「張愛卿免禮。」……

    眾位大臣得知皇上胤禛病重的消息後,便暗自個找個的『大樹』,聽說竟連國舅爺隆科多隆大人也都和阿爾松阿站在了一起,並且聽說今晚就在阿爾松阿府中商議立新君的事情。於是這些人便趁著夜色的遮掩自發的向這裡聚來。

    「九爺說的對。」只見禮部侍郎說道:「讓怡親王交出八王爺來,我們必須聯名給太后德妃上折子。」

    「那要是德妃同意了,怡親王不願意那?」

    眾人一聽這話,全都望去,只見原來說這話的人竟然是掌管西華門的王景崇,此人官職雖然低微,可卻有實權。在場的眾官員雖然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員,但是一見是王景崇說的話,眾人也不敢輕視,何況他說的也確實有道理。

    阿爾松阿點了點頭,接口問道:「王兄弟說的沒錯,如果怡親王他要是不放人的話,那我們該怎麼辦?」說著站了起來掃視了一眼屋中的眾大員。

    一聽這話,眾人全都低下了頭。心中不由暗暗驚歎道:這阿爾松阿說的的這話也太露骨了吧,這意思連傻子都能聽得出來,不就是怡親王不同意的話,兵變嗎?

    不過這要是一兵變的話,那這事兒可就大了去了,先不說攻佔皇宮以後怎麼辦,這要是一旦失敗了的話,這可是謀反的重罪啊!……正因為大家全都想到了這一點,才裝傻充愣低下了頭。

    不過這些人的小心思,九阿哥和阿爾松阿還有馬齊早就清楚。馬齊見話都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要是不挑明的話,也覺得有點憋屈。於是起身朗聲說道:「不瞞各位,八王爺被怡親王囚禁在了鹹安宮。」「鹹安宮大家都知道,是在西華門內。」說到這音調突然一變,向王景崇突然喝道:「掌管西華門的王景崇何在!」見王景崇快步來到跟前打了個千秋兒,馬齊點了點頭命令道:「從現在起,直到明日午時,西華門進出的人,不管是誰,只要是坐轎子的,馬車的,拆開了馬車查!」

    「庶!」王景崇領命離去後。

    緊接著就見阿爾松阿滿臉微笑著向眾人拱了拱手說道:「各位大人。」說著指了指擺在桌上的一本名冊接著說道:「請諸位大人寫上自己的名字,我們明日早朝時便在乾清宮一起聯名懇請太后赦免廉親王和二爺(二阿哥)的一切罪過。」

    眾人一聽這話,全都望向了桌上的那本名冊……

    話說王景崇出了阿爾松阿府,騎馬直向西華門奔去。

    西華門外的六名守衛因站的時間長,而發困。就在迷迷糊糊時,突然一聲輕微的馬鳴聲傳來,全都精神了起來。緊接著就見一輛馬車向這裡緩緩走來。

    「站住!」

    「放肆!」跟在馬車後的一名三品侍衛走了過來厲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怡親王的王的馬車你也敢查?」「還不快滾開!」

    今夜在這裡守著西華門的六名守衛全都是王景崇的心腹,他們早就在下午便得到了消息,見這麼晚了還有一輛馬車從這裡走過,而且聽聲音,這輛馬車像是從鹹安宮方向來的。更是不能輕易放過。

    「原來是王爺的馬車。」說這話的是王景崇的弟弟——王景鳴。只見他滿臉的賠笑道:「這位兄弟,大家都是靠吃這碗飯的。」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車棚繼續道:「敢問這車子裡面坐的是什麼人啊?」

    「咳咳咳!」王景鳴的話剛說完,只聽一陣咳嗽聲從車內傳出來。緊接著就見怡親王胤祥撩開布簾說道:「這位兄弟叫什麼名字?」

    王景鳴慌忙單膝著地向車上的胤祥打了個千秋兒,笑著回道:「王爺吉祥,小的王景崇之弟王景鳴。」

    「咳咳咳!」胤祥點了點頭道:「本王記下了,我們走!」

    「慢!」

    胤祥還沒放下布簾,就見王景鳴抱拳說道:「懇請王爺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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