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恨沉浮 第三十六章 二阿哥 文 / 千古恨長眠
「蔣大人!」二阿哥高興的喊了一聲。
「二爺最近可好?」蔣廷錫微微一笑。
「快進來坐。」二阿哥熱情的忙把門大開,站在一邊做了「請進」的動作。
看到二阿哥一身白色長袍,一身黑色布鞋。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皇家貴族,樣子倒是十足的像個普通老百姓。看到這裡,蔣廷錫心中不由得一酸,眼睛也差點流出了,要不是怕二阿哥看見,停留在眼眶裡的淚水早就不由自主的落下來了。看著二阿哥如今成落了這麼一個下場,真是比虎落平陽還淒慘。想到這,蔣廷錫忙往地上跪下,就要向二阿哥行禮。
「蔣大人這是做什麼?」二阿哥一見慌忙一把扶住蔣廷錫,搖了搖頭說道:「大人,我一個廢人,不可施此大禮啊!」說著強笑了幾下,道:「快,到屋裡坐,到屋裡坐。」二阿哥微笑著連連說道。
不想,二阿哥越這樣,蔣廷錫心裡越難受,蔣廷錫是個老臣算上雍正皇帝這一朝可謂二朝元老了,二阿哥的事情他是看著發生的,想起先前二阿哥和他說的那些真心話,蔣廷錫心裡更是悲痛。心裡暗暗的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只要時機成熟他必定為二阿哥上書請皇帝下特赦二阿哥……
「二爺。」想到這,蔣廷錫忙從背上取下那副畫來,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二阿哥其實最討厭畫了,不過自從見到晴川之後,他就一直纏著蔣廷錫學丹青希望能把晴川最美麗的那一刻深深的留在自己的腦海裡,蔣廷錫後來也教過他一些畫畫的原理,可是畫畫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功的,再說那時候先帝爺康熙對太子又看護的緊,後來二阿哥學丹青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再後來就是突然發生太子逼宮叛亂之事,對於這點,蔣廷錫心中至今都不清楚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不過這些事情他已經讓他的好朋友張廷玉去暗中查訪。
想到這蔣廷錫不由暗暗思索:如今皇上不理朝政,朝中局勢也呈混亂之勢,看來這些事情短期內定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不過,今日宗人府的狀況,實在是讓人費解。
就在這時,只見二阿哥打開畫軸一看,見畫面畫的是洛晴川的畫像,驚呼道:「仙姑,仙姑!」說著忙扭頭向蔣廷錫問道:「大人,這,,,這幅畫,,,能不能送給我。」
「二爺,臣就是專門來給你送這幅畫的。」說完蔣廷錫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那副自己先前畫的晴川那副畫像,只見上面的顏色早就變了色,整幅畫也都不成樣子。看樣子像是被水淋過,因為有些地方有被雨水淋過的跡象。
就在這時,就聽二阿哥高興的說道:「蔣大人,還是你最瞭解我。」說著抬頭見蔣廷錫看著牆上的那幅畫,臉色頓時憂傷了起來,歎了口氣道:「前些天下大雨,房子突然漏水,仙姑,仙姑的畫淋濕了。」說到最後忍不住哽咽了起來繼續道:「當時看到這幅畫被淋成了這樣,我的心都碎了,如今我什麼都沒了,就只有這幅仙姑的畫像,看著她我才活到了今天。」說到這,忙止住了眼淚,說道:「蔣大人,最近見到仙姑了嗎??」「仙姑她還好嗎?」
自從二阿哥被關到宗人府之後,對外面的任何消息全都一無所知,每天來這裡送飯的人,是個聾啞人,送完飯就會離開,當再次送來飯食,然後再把上次的剩餘飯菜帶走。除了八阿哥和十阿哥還有九阿哥關到宗人府的事偶爾聽過蔣廷錫說過一次外,對外面的其他事情就再也不知道了。而對於洛晴川的事情,二阿哥一點都不知道,甚至連洛晴川嫁給八阿哥的事兒,他都不知。其實,這些事情也不怪他,而是宗人府看管二阿哥的那些人實在管得太嚴,直到幾個月前,皇上不理朝政之後,那些每天監管二阿哥的那些人才都悄然離去,不過,監管的雖然鬆了,可是二阿哥對外面的那個自由世界早就心灰意冷了,因為在他的腦海裡,外面的世界實在是太悲慘、太讓自己傷心了,留給他的只有「欺騙」、「陰謀」、「爭鬥」……
見二阿哥突然問起洛晴川的事情,蔣廷錫不由得一愣,因為以前自己告訴他的那些關於洛晴川事情都是自己瞎編的,如今,見二阿哥突然問起,心裡一下子變的空蕩蕩的,連他自己都不知怎麼應該和二阿哥說洛晴川的事情。向了半天才說道:「二爺,晴川姑娘一切都好,要不要二爺讓臣給她帶句話?』沒辦法,先前已經謊話說了那麼多了,假如一下子把事情全都說出來的話,恐怕二阿哥會支持不住,正因為想到了這一點,蔣廷錫才會決定將錯就錯下去。
「不用了。」二阿哥深深吸了口氣說道:「還是不要打攪仙姑了。」說到這把牆上的畫取了下來,來到蔣廷錫跟前,不好意思的說道:「蔣大人,能不能把這幅畫給我修復一下啊。」
蔣廷錫微微一笑,接過那幅畫掃了一眼,滿臉為難道:「二爺,這,,,這幅畫都淋成這幅摸樣了,恐怕!」那幅畫確實被雨水淋的不像樣子了,本來是一副洛晴川的頭像,因為當初蔣廷錫不擅長畫人像,但是又被二阿哥纏的要命,後來也只有發揮自己的極限畫了一副洛晴川的頭像,可是畫來畫去還是一點都不像洛晴川。卻不想,二阿哥見了這幅畫如獲至寶,十分珍惜這幅畫,話說當天夜裡領著人逼宮反叛的時候,身邊就帶著這幅畫,直到後來進了宗人府,身邊這幅畫還是依舊帶著。
二阿哥一聽不能修復,整個人一下子突然驚慌了起來,驚的站在旁邊的蔣廷錫慌忙一把扶住驚慌失措的二阿哥,只見他渾身發抖,不停的倒吸喘著氣,慌張道:「為什麼不能修復,為什麼不能修復,難道老天就這麼對待胤礽嗎?」「為什麼,為什麼老天你要這麼對我,我受到的傷害還不夠嗎?」說著嗚嗚的哭了起來。
看到二阿哥成了這樣,蔣廷錫心裡也不知怎麼去安慰他才好,想了想還是覺得先答應他剛才提出的要求,不然再這麼下去的話,只怕二阿哥遲早會抑鬱死去,想到這,忙說道:「二爺,二爺?」
「怎麼?」二阿哥哽咽道:「想到好的辦法了?」
「對。」
「那就好,那就好。」二阿哥擦了擦淚水,接著道:「不管用什麼法子只要能把這幅畫修復好就行,如今我只有這幅畫了,我不想再失去我記憶裡面最寶貴的東西。」「我要留著它,直到我的生命在這裡枯竭。」
「二爺!」望著二阿哥一臉的絕望,蔣廷錫不由擔心道:「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啊,別忘了,晴川姑娘還在外面。」
「晴川,仙姑!」二阿哥淒涼的一笑,隨後說道:「蔣大人,謝謝你能來看我。」「說真的,除了四弟來過這裡幾次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這裡,我真的希望你能抽空來看看我,和我聊聊天……」說著抬頭了一眼窗外,歎了口氣,喃喃道:「又到了吃飯的時間了,為什麼美好的日子總是那麼的短暫,為什麼,為什麼……」
剛才蔣廷錫只顧著說話,這時聽到二阿哥的話,才意識外面早就過了午時,看時辰馬上就到未時(下午1點到3點)了,如果再不出走的話,待會要是遇到內務府的人,那可就麻煩了。想到這,正要起身向二阿哥行禮告辭。就見二阿哥滿臉愁容,淒涼的說道:「蔣大人,是不是要走啊!」「蔣大人,這次走了的話什麼時候才來看我啊!」「蔣大人,,,」
聽到這些話時,蔣廷錫終於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酸痛,痛哭了起來,眼眶中的淚水如暴雨般流了下來,可是腦海裡卻又不聽的告誡自己不能哭,不能再二阿哥面前痛哭,雖然腦海裡雖然這麼想,可是整個人的情緒卻失去了控制。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強有力的腳步聲,蔣廷錫立馬止住了哭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忙把桌上面的畫用黑布包裹起來,可是就在這時,卻見門外的笑聲已經傳來傳了進來,不過門外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這裡的守衛頭領陳景生。
這陳景生走了進來,滿臉輕視的看了一眼二阿哥,也不行禮,直接就向蔣廷錫說道:」大人,好了沒有,內務府的人馬上就來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裡。「
而站在一旁的二阿哥對陳景生的所作所為就像沒有看到似的,忙把頭低向了一邊。蔣廷錫一見,不由大怒道:「陳頭領,身為大清護衛,見了二爺怎麼如此不敬?"
陳景生一聽這話,滿臉的驚訝道:「哎呀,看我這糊塗腦袋。」說著猛拍了一下腦門向二阿哥躬身施了一禮。只見二阿哥忙向一旁躲去,臉色也很變的突然難看起來。
看到這裡,蔣廷錫頓時明白了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