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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邪靈呈凶 文 / 丹雲

    「唰唰唰!」

    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照亮了山道旁大雨滂沱下的一度荒棄已久的道觀簷角。

    武當山,古稱磣上山,又稱太和山,綿亙起伏,方圓四百餘里,翠峰幽谷,奇巖壑洞,古木參天;山林間精怪珍禽奇出不窮,歷來是道教的修真之所。素有八宮七十二廟之稱。

    至於這種半隱於山坳、林木環繞間的偏僻簡陋的破敗道觀,更是隨處可見,總數不下百十餘座。

    時非太平,戰禍連綿,百姓流離沛失。

    而被戰火殃及,道觀也是十室九空。加上這種地方平時本就人跡罕至,狂風暴雨的深夜,愈發顯得陰森恐怖。

    突然間……一聲女人的淒呼驟然在觀內響起道:」放手,啊!不要,不要……」

    緊隨其後傳出一個男子的苦苦哀求:」道長,我求求您,請您老高抬員手,放過拙妻……」

    狂雷乍鳴,聲音再次被風雨聲蓋住。

    「桀桀。」夜梟般的獰笑過後。

    一個凶狠的嗓音在殿內響起道:「放過?實話告訴你們,凡是進入了我山道人的地盤,就從來沒有人能活著出去!」

    閃電乍起,照亮了頹敗的大殿。

    佈滿蛛網的真武大帝塑像前,一名衣衫凌亂的少婦被位凶獰高大的道人摟在懷裡,披頭散髮地作著無用的掙扎,雪白的雙乳在道士的大力搓捏下觸目驚心的彈跳著,容顏姣好的臉面流滿了屈辱的眼淚。

    殿前大柱上五花大綁著一名青年男子,仍在抱著最後一線希望,聲嘶力竭地不停苦苦哀求;不遠處的地面上躺著兩具僕人裝束的死屍,胸口鮮血淋淋,心臟皆已被人活生生挖去。

    道士對男子的哀告充耳不聞,尤自掛著血跡的嘴角露出抹獰惡笑容,「唰」地撕裂少婦的衣襟,雙手在她充盈彈性的雪白胴體狂揉猛捏,逐漸往下,猛地朝少婦腹下探去。」嗤!」少婦最後一件褻衣再被扯破,一聲慘叫,劇疼傳來,只痛苦得花容變色,淚流滿面。

    道土獰笑聲道:「哈哈,想不到竟是個懷胎足月的孕婦,這下靈道友練丹可不愁沒有鼎爐了!」

    雷聲轟過,混合著他的狂笑,以及青年男子的哀求痛哭,再加上少婦撕心裂肺的慘叫哭泣,形成一副淒慘的地獄畫面。

    「格格,山道友,什麼事情值得你這樣高興啊?」

    正當道士準備更進一步凌辱少婦時,廊外忽然飄來一聲女子的媚笑。

    淡淡輕煙逝過。

    殿內忽然無聲無息地現出兩名體形妖嬈的女子,前者嬌媚惹火,體態撩人,一顰一笑間媚膩十足;後者體形嬌小,圓臉大眼,一笑兩個淺淺酒窩,手裡提著一個小巧的紅紙燈籠,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環。

    「砰!」

    道士隨手扔開少婦.打了個哈哈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花道友!半夜三更的,卻不知是什麼好風將你吹來了?」

    花道友水汪汪的大眼飄出絲媚笑道:「人家不來怪你也就是了!你還好意思來怪人家。若不是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深更半夜的吵得人家睡不著覺,我和小桃兒才懶得過來管你的閒事哩!」

    目光斜膘,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地面不遠處少婦微微隆起的小腹,隨後再投向廊柱五花大綁著的青年男子。

    看見他俊逸的面容,眼神當即驟亮。

    山道人邪淫笑道:「怎麼樣?花道友,是不是看見小白臉就春心動了?要否試試?」

    花道友啐了一口:「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道人家和你一樣麼?虧你還是修真之士,竟做下這般傷天害理之事,豈不有傷天和?」

    山道人不以為忤,目光梭巡著小丫環尚未完全發育成熟的胸脯,淫淫笑道:「幾日不見,小桃兒你可是出落得愈發標緻了!嗯,你身上好香,讓我聞聞。」

    看見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小桃兒嚇得臉色煞白,驚惶退後叫道:「山道友,別這樣,我……」

    花道友回頭不悅叱道:「你那樣緊張作甚?山道友只是隨口說說罷,又不會吃了你!」

    回首瞧向青年男子,臉上現出抹狐媚笑意,盈盈上前兩步,撫著他的臉頰道:「小哥哥別怕!放心,有我在,山道友他不敢亂來的……嗯,你長得好俊……。」

    意亂情迷地喃喃自語著,纖手慢慢往下,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青年男子壯實的胸膛。

    青年男子明知花道友不是善類,只消瞧門窗不開,她和小桃兒卻能無聲無息地突然出現,就知兩人和山道友一樣,極有可能是這山間的精怪邪靈。

    但病急亂投醫之下,急急叫道:「仙姑救命,請您發發善心,大慈大悲,救救我夫婦二人……」

    「格格。」

    花道友花枝亂顫地蕩笑道:「那你又怎樣謝我呢?」

    青年男子一怔,還會體會她話中含意,驟見她媚目瞟來,心中立時一陣迷糊。

    花道友隨手一揮,綁著他的繩索寸斷,兩人衣衫同時滑落,摟纏著他倒向地面。

    大殿內立時響起了令人血脈賁張的極重喘息。

    「夫君,你……」

    眼見丈夫陷入花道人的圈套,少婦又羞又急,正想衝前將兩人叫開,身軀一緊,已被山道人抓個正著。

    「哈哈,小騷婦,那裡去?」

    山道人獰笑著,雙手不閒,左手粗野抓住她的長髮,將她身軀拉得仰面彎起,右手用力亂擰亂捏。

    「啊,小哥哥,你真好!快用力就是這樣!」花道友跨騎在青年男子身上,雪白豐腴得胴體不停作著激情搖擺,美目半閉,沉重的雙乳在胸前來回晃來晃去。

    眼見著她和山道人的醜態,小桃兒羞得滿面通紅,偏偏身體不受控制的有了反應,正想偷偷溜走。

    耳聽花道人尖哼蕩叫道:「小哥哥你真厲害人家要丟了小桃兒快來幫幫我」

    這時她已到了緊要關頭,玉臀扭搖挺聳更劇,媚眼如絲鼻翼喘息迅疾,雙手狂亂捏搓著雙乳,整個人都陷入了激情迷亂裡。

    小桃兒對她的命令不敢不聽。

    無奈之下,只得紅著臉上前環摟住她的上身,順從著花道人的指示用力揉搓著她的乳峰,扶摟著她跨坐在青年男子身上作著劇烈扭擺。

    兩人身體接觸之下,再目睹花道人和青年男子的激情現場表演,小桃兒雖別過頭不敢多看,但身體仍是不由自主地再次有了最原始的反應。

    嗤一聲輕響。

    身上衣衫一輕,小桃兒驚叫尚未出口。

    身軀被花道人向側一帶,身不由已跨坐在青年男子面上。

    快感陣陣襲來。

    小桃兒驚惶失措正想掙扎,豐隆光滑的後臀已被育年男子狂熱抱緊,一根火熱的舌頭不由分說的分開了她的雙腿,靈活地探入她的隱密深處。

    花道人用力將她按著,不讓她從青年男子臉上坐起身.胸前雙乳緊貼著她尖挺的花蕾上下磨擦。

    喘著氣蕩冶叫道:「小……小桃兒,別害羞,哪個女人……不……不經過這……一關?你長得好美……我早就想和你交歡了……」

    在花道人和青年男子的前後夾擊下,小桃兒終於完全陷入迷亂,由被動變為主動,雙手按著青年男子頭部,身體隨著他和花道人的動作激情狂劇搖扭不停。

    在兩人瘋狂的刺激挑逗下,青年男子一次次達到高潮.元精急溢而出,狂洩不止的被花道人吸入體內,神智空洞迷茫逐漸昏迷。

    見到丈夫臉色漸變灰白,少婦羞急交集,偏偏自己身體在山道人的肆意狂虐下,同樣有了被凌辱的黑色快感.不受意志控制的隨著山道人的動作做著旋磨迎合。

    屈辱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殿外雷聲轟響,風雨大作,似在為這對正在遭受凌辱的夫婦鳴著不平。

    終於,花道人和小桃兒同時發出聲尖叫,全身顫抖的仆伏青年男子身上哆嗦不止,和青年男子同時攀上了快樂的頂峰。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青年男子口中發出聲痛苦而又厲長的慘叫。

    一陣青煙過後。整個人迅疾乾癟下去,變成一具風乾了的骷髏。

    少婦心內一急,悲呼了聲夫郎,終於昏迷過去。

    口口口不知過了多久,少婦終於悠悠醒轉。

    乾涸的喉中流過一股冰涼的液體,移目上視,是小桃兒跪伏在身旁手端水盆的關切臉容。

    意識終於徹底清醒。

    週身無處不疼,似在提醒著她剛才所遭受過的凌辱。

    想起丈夫已死,不由悲從心來,淒切放聲痛哭。

    「噓,快噤聲!趁他們現在不在這裡,我放你逃走!」

    小桃兒掏出柄小刀,手忙腳亂地割斷捆綁著她手腳的繩索,然後遞過個包袱道:「穿上這件衣衫,趕緊離開這裡。出道觀後一直向左,大約走上十來里,就可以踏上官道了。」

    丈夫已亡,自身又被姦污,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山道崎嘔,憑妖道擄來自己夫婦主僕四人的妖法,自身一介弱質女流,又能逃到哪裡去?少婦心內早蒙死志,聞言木然接過衣衫.道:「你為何要幫我?」

    小桃兒急道:「唉,你別問那麼多了!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你腹中的寶寶。其實我早就恨透他們了,尤其是剛才他們又逼我幹那羞人的事情!」

    面上紅暈乍現,再接不下去。

    想起腹內即將誕生的幼小生命,少婦內心重又燃起生機,拉著小桃兒手道:「你是個好人,我們母子若能逃脫大難,世世代代都會牢記你的大恩大德……」

    小桃兒跺腳道:「別說那麼多了!唉,再晚就逃不掉啦!」

    少婦感激道:「姑娘慧心蘭質,又何必與這於凶邪為伍,不如和我一道逃走……」

    小桃兒神色一黯道:「我和你不一樣,我的根在這裡,絕不可能逃掉的!」

    將她朝殿門外推去.催促道:「快走罷!遲些想逃亦逃不掉啦!」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

    話音剛落,殿外驟傳來一聲獰笑。

    黑煙乍起。

    待得煙霧消盡,殿內已現出三人。

    花道人和山道人一左一右,陪著一名身形高大,面相獰惡的道裝老者。

    小桃兒臉色倏白如紙,顫聲驚道:「靈……靈道人……」

    「死丫頭,你幹的好事!等本山人忙完正事,再來處置於你!」

    小桃兒似是怕極了靈道人,聞言臉色倏變慘白,全身不住哆嗦發軟。

    靈道人綠光閃閃的凶睛掃過少婦微隆的小腹,哈哈大笑道:「山道友,花道友,哈哈……有此絕佳鼎爐,本山人不愁練丹不成了!」

    花道人將嬌軀擠入他懷裡媚膩妖笑道:「好冤家,介時你仙法大成,可不能忘了人家哦?」

    靈道人猥褻笑著在她豐美的玉臀重重一拍,桀桀怪笑道:「小親親放心,到時候絕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少婦倩知逃走無望,萬念俱灰下,一時只覺天旋地轉,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眼見靈道人獰笑著步步逼近,死志蒙發。反倒豁了出去斥道:「妖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們逆天倒施,傷天害理……朗朗乾坤,神明在上,終有一日會五雷轟頂,叫你們萬劫不復!」

    朝小桃兒露出抹悲淒的笑容,轉身向真武大帝金身盈盈拜倒,內心默默祝禱:「帝君在上!小女子和拙夫今次上山進香,本為乞壽求福,托辟帝君座下以求保佑;誰料被妖邪攝來,拙夫身亡,母子不保……帝君神跡顯著,為何不顯靈搭救?枉你承享萬民供奉,白食百姓煙火……蒼天無眼,妖邪當道!……小女子死不眼目……」

    猛力一頭身供桌前撞去。

    血光崩現。

    靈道人和山道人抓攔不及,當即香消玉殞。

    靈道人狂怒道:「好個賤人,竟然一死尋求解脫!哪有這般容易……」

    話音末落。殿外風雨驟劇,電蛇狂竄,霹雷轟然響起。

    「喇喇喇!」

    震耳欲聾的狂雷聲裡,一道刺目的電光在天際劃過,正正劈中道觀簷角,火苗立時騰起飛空。

    花道人被這突發的異象驚得花容變色道:「兩……位道友,情形似乎不大對勁,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躲躲罷。」

    靈道人傲然狂笑道:「怕什麼?嘿嘿,憑你我三人道行,就算玄武真君親來,又能如之奈何!」

    枯瘦如柴的右爪遙遙向少婦小腹抓去。

    待縮回右手,掌中已鮮血淋淋的多出了一個剛具嬰兒形體的內團。

    「哈哈,是個女嬰,正合本山人的要求……」靈道人狂笑聲裡,右爪綠光倏現,肉團漸被煉罩變形。

    殿內血味腥濃,少婦血肉模糊的身體。散佈地面的死屍,再合著靈道人等人的怪狂厲笑,形成一副慘烈的人間地獄景象。

    小桃兒機伶伶打個冷戰,駭得閉上眼不忍再瞧。

    就在這時,倏聽天際傳下數聲怒叱:「妖邪敢爾!」

    「納命來罷!」

    「啊?……是真君座前水、火二將!」

    「快逃!……」

    靈道人等駭然望向天空驚叫,紛紛化為黑煙逃往殿後。

    「妖邪哪裡走?」

    一聲怒叱,殿後金光爍起,祥雲繚繞中朦朧人形紛然現形。

    當先者身高丈二,足踏龜、蛇,著袍襯鎧,披髮赤足,丰姿魁偉,不怒自威;身側一女鳳冠霞披.妙容絕世。

    兩側金童玉女嫻雅俊逸,拘謹恭順的並立於旁,前側的水、火二將則勇猛威嚴。在後邊人影晃動,隱隱可見天兵天將無數。

    「啊?是真君?……」

    「糟了!娘娘也來了……快逃!」

    靈道人等的駭極惶叫聲中,天空霹靂倏閃。

    「轟!」震耳欲聾的閃電狂雷當頭直下。

    小桃兒道行最低,首當其衝一聲尖呼化成灰煙;跟著三聲慘叫倏起,地面多出三具屍身。乃是一隻貓狸,一隻山豬,以及一隻皮毛斑白、尖牙森森的斑豹。

    「夫君,手下留情……」

    娘娘的話音尤在口間,霹靂再至。

    小桃兒等人悲聲慘叫,元神精魄當即變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口口口火光熊熊,將半個天際染得彤紅。辟辟啪啪聲不絕於耳,道觀不住塌倒,漸在火苗中化為灰燼。

    娘娘的一雙妙目徐徐掃視過靈道人等的屍身,最後落到庭外一株遭天雷轟身,再無生機的桃樹上歎息說道:「夫君,你下手太重了!這些妖邪雖說死不足惜,但小桃兒卻心懷善念,唉,可說她絕無取死之道!」

    玄武大帝怒容末消道:「武當山乃是本真君供奉清修之地。這干邪異竟敢趁本帝君在天庭納福之際,佔地為王,禍害世間,可說死不足惜!」

    娘娘柔聲勸道:「你我常在天庭極少下凡走動,而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哪能事事皆知?發生今天這種慘劇,也是劫數使然,並非你我之咎,夫君不必自責。」

    玄武真君怒氣漸消,回思夫人之言,也覺小桃兒雖身為妖邪,然一心向善,並無取死之道,剛才出手確實過重。

    如今她魂消魄散,水難輪迴,可說全是自己一手造成,心內不禁升起一股歉疚之情。

    娘娘哪不知他心意?歎了口氣岔開話題,回首吩咐水、火二將道:「你們將這對夫婦及僕人的屍身埋了,再將母於魂魄送往陰間,送她們去找個好人家轉世投胎罷!」

    火、火二將恭謹應是,卻又猶豫著不動。

    火將囁囁道:「瑤姬娘娘有所不知,那少婦魂魄已散,小將道法低微,因此……」

    瑤姬娘娘大奇道:「竟有這種怪事!?」

    那少婦的丈夫和僕人被妖靈吸乾了精元,魂魄消亡自在情理之中,可是那名少婦卻是自觸身亡,應該魂魄存在才對啊?水將點頭道:「還有一件異事!我們本來打算將她母子的屍體抬到庭外掩埋,以讓她們入土為安。誰知剛拾至桃樹之下時,就再亦移不動了……尚請娘娘、真君暫移尊架,親自過去看看。」

    玄武真君和瑤姬娘娘對視一眼,皆有些驚愕莫明。

    以水、火二將數千年的道行,怎會連具死屍都移抬不動7待移出庭外.運慧眼瞧清庭內情形時,又是一驚。

    只見兩道怨氣纏旋盤繞直衝天際,中間卻有一個血紅的模糊嬰兒形體上、下翻飛,正纏戀不去。

    正是先前被「靈道人」用自身精元煉就的那塊肉團。

    瑤姬娘娘脫口失聲道:「噫?夫君你看,好重的怨氣……」

    玄武帝君卻彷彿沒聽見她在說什麼,盯著那株桃樹喃喃自語道:「咦?奇怪!小桃兒不是已魂消魄散了嗎,為何還怨氣尤存?可真是件怪事……」

    瑤姬娘娘道:「那嬰兒魔形已成,再被母腹和桃精的怨氣滋引,若被它逃匿入民間,不知又要引發多少慘劫。夫君您……」

    玄武帝君心知其意,頷首道:「對,夫人言之有理!就讓我施法化解她們的怒怨罷!」

    口裡唸唸有詞,右指朝外遙指。

    怪事發生了!倏見那嬰兒與那兩股怨氣融為一體,隨而融入桃樹軀幹,枯死的桃樹漸漸綻出一株新芽,逐漸恢復生機。

    玄武帝君和娘娘對視一眼,皆不語面顯憂色。

    玄武帝君重重歎道:「唉,劫數,劫數!事已至此.再非是你我法力所能挽回!」

    瑤姬娘娘搖頭道:「夫君不必自責!小桃兒如今借你法力重生,此乃天數使然,非是夫君之過。

    昨日王母招見妄身,說是夜觀天象,大地異變在即,只怕界時邪靈層出,人間災禍不斷,若任其道消魔漲,勢將危及天界。今日思來,莫非是在暗示此事與你我二人有關?」

    玄武真君愕道:「有那樣嚴重嗎?憑這些只有數千年道行的小妖,豈能動搖天庭秩序?」

    瑤姬娘娘柔聲道:「夫君難道忘了?天地陰陽,正邪兩道,從來是循行不止,爾消彼長,一切在暝暝中自有定數。若真等天下大亂,魔漲道消之時,又豈是人力所能挽回?至時非但人間災禍連綿,就連天庭也勢將陷入一片紛亂……」

    「而今日主劫已成。夫郎啊,憑你的道行慧心,難道還瞧不出應該怎麼做嗎?」

    玄武真君聞言一怔。

    然後與她對視一眼,突然同時會心一笑。

    瑤姬娘娘柔聲笑道:「夫郎,你凡心動了!」

    玄武真君哈哈大笑道:「夫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金光騰空而起,大笑聲遙遙從空際傳來:「為夫這就去謁見天帝!夫人,你辦完這裡的事後,可即返回『玄武宮』作些準備……」

    水、火二將被兩人的玄機聽得莫名其妙。

    半晌後,火將方纔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娘娘,莫非真君和您,都有下凡應劫之意?」

    瑤姬娘娘輕嗯點頭。

    水、火二將同時大急。

    應劫下凡,可說是凶險重重。非但是將以前修行道法拋之一炬.一切都待從頭開始;而且稍一不慎,即墜魔障。其中凶險,絕非外人所能體會。

    火將急道:「娘娘,你們還是再考慮一下……」

    瑤姬娘娘搖頭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和真君一直在天庭清修享福,極少下人間走動。今日忽然心血來潮,偶往塵世一遊,卻被怨氣沖天,衝落雲頭,以至才恰好遇上這等慘事;加上此事又在夫君轄地內發生。由此可見,這一切皆是暝暝中的定數。而夫君失手誤誅小桃後,又強逆違天助她,以至主劫已生,再難挽回。所以此事除他外再無人能夠化解,這乃是他命中應有的一劫。」

    水將尤不死心道:「那三位玉姬娘娘那裡……」

    瑤姬娘娘打斷道:「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雙甲子光陰無非彈指而過。這件事你們先瞞著她們,免得她們徒增擔心,待我和真君應劫期滿後,再親口告訴她們不遲。」

    水、火二將情知攔勸不了,只好恭敬領命。瑤姬娘娘歎了口氣,回首瞧著桃樹,玉手摩挲著感慨道:「小桃啊小桃,夫君失手誅你,你又借他法力重生,你們乃是孽緣重重,難分彼此。夫君下凡應劫,可說凶險叢生,你倆遲早會相遇,介時你會怎樣對待他呢?」

    水、火二將礁見她憂心慨感的面色,心內疑惑不明:這小小的一株桃樹,當真會成為為害天地人間的主劫嗎?真君下凡應劫後,遇上了小桃,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凶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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