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品玉吹簫妙事多 文 / 岳凡
尹丹鳳跑得快,他追得急,追了一會兒,漸到城郊,童子奇一看情勢不對,忙呼道:「哇操,尹姑娘,你到底要去哪裡?」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死皮賴臉跟著姑娘屁股於啥?」
尹丹風腳步更加急。
童子奇提了口氣,飛越尹丹風頭頂,落在她前面,伸開雙手一攔。
「哇操,等一下。」
尹丹鳳一擰腰,由旁跑過去,童子奇比她更快,又被她攔了。
她幾次衝不過去,淚水急得倘下。
童子奇擠出了笑臉,道:「哇操,姑娘,你就讓我跟你一次吧。」
「姑娘要去解手,你也要跟?」
童子奇一征之後,知道她氣還未消,笑嘻嘻道:「哇操,姑娘解手,我可以替你把風呀。」
尹丹鳳再也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一笑之後,又再扳起面孔,粉拳在他身上擂鼓似的亂打著。
童子奇無奈道:「好了吧,算我說錯話,是我要跟你在一起。」
尹丹鳳這才轉嗔為喜,笑道:「你這張嘴可真厲害,叫人怎麼能相信?」
童子奇感歎道:「哇操,我沒叫姑娘相信啁。」
尹丹鳳「哼」了一聲鼓著香肋,信來路走了去。
到了城內,她連拐了幾個彎,來到一條不太小的蒼子裡。
童子奇抬頭望去,巷內一棟院子門口,高懸著兩盞白色的紙燈籠,燈籠之間有塊牌願,上書「大川鏢局」四個金漆大字。
他心中暗想:「哇操,這麼遠僻,難怪我找不到。」
到了門口,尹丹風立即斂起笑容,引著童子奇入門。
後門是一個院子,裡面放了一些刀,槍,劍戟,及石鎖,石擔練身體的東西。
在院子的兩旁,有幾間廂房,正中對著的是大廳,柳大川的靈堂就設在廳上。
尹丹風輕聲道:「你先坐一會兒。」
說著,穿放內堂。
那趟子手忙去倒榮,童子奇點了柱香,拜後插上了香燭,又拜了幾拜。
京在這時,尹丹風扶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出來,介紹道:「姐姐,這位就是童子雞大俠,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俠。」
話聲中,朝童子奇送了個秋波。
童子奇抱拳道:「不敢,我是童子奇,不不,是童子奇,這位大概是柳夫人。」
尹丹鳳還了一禮,哀聲道:「童『大俠,不辭千里前來弔祭,未亡人感激不盡,家內沒有長者,禮數不周之處尚請原諒。」
童子奇廉虛說道:「哇操,夫人不必客氣,我只是一個浪子,四為家,所到的地方都是污穢之所,所交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更是不懂得禮數。」
尹丹風想不到童子奇說得這麼坦誠,反倒叫他話怔住了。
「童大俠言重了,像童大俠這種人,許多所謂正人君子都不如你,外子新喪,不便設宴,請童大俠委屈一下,在此吃頓粗飯如何?」
童子奇尚未回答,尹丹鳳已搶先道:「他最喜歡吃粗飯,姐姐這句話可正對了他的胃口。」
尹丹鳳即吩咐下人,準備一桌酒菜,童子奇暗暗叫苦。
因為他生性放蕩,對著一個初次見面,剛剛死了老公的女人,不知道何以對?
童子奇只得硬著頭皮問道:「哇操,柳總鏢頭遇害的經過,夫人能否說一遍?」
尹綵鳳的眼光低垂,喃喃的說道:「外子慘遭人殺害,連兇手的相貌也不知道,只知是他請人運回鏢局的。」
「哇操,趙總管?可是那趙俊?」
「正是,童大俠跟他認識?」
童子奇點點頭,說道:「可否把他請來一見?我想問他幾句話,因為我也被蓋世幫追殺過。」
尹彩風姐妹互望一眼,詫異道:「有這回事?這蓋世幫到底暗什麼來頭?」
「哇操,我也是不曉得,所以,才想向向趙俊。」童子奇應道。
尹丹風搶道:「我去找他。」
言訖,翩然出門。
她剛轉出巷口,迎面就碰著趙俊。
趙俊見到童子奇先是一怔,繼而一喜道:「原來是童少俠駕臨,恕老配失這罪。」
童子奇微笑道:「哇操,趙總管不必客氣,我想跟你打探一件事,希望總管能據實以告。」
「童少俠是我救命恩人,有話只管問,老朽是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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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總管把柳鏢頭遇害經過,再詳細的說一遍。」
趙俊回憶往事道:「那天老朽跟總鏢頭自華陰南下回來,準備結束業務,到了鎮安附近,正要在入夜之前趕人城中、不料,就在城外遇著一個蒙面漢攔路。」
童子奇疑神以聽。
趙俊繼續的說道:「那蒙面漢毫不講理,揮刀就攻,柳鏢頭只好拔刀應戰,過了六,七十招,我見對方武藝高強,便趕上前相助。」
「誰知,那人搶先了一步,不滿一百招,便把總鏢頭殺了,又卸下我一條左臂。」
說到這裡,趙俊揭開外衣。
果然,他左臂斷了一大截,傷口尚紮住繃帶,他喘了一口氣,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那人臨走時,自稱是蓋世幫的人,並說一個月之後登門造訪,如果大川鏢局還未關門,就……」
尹綵鳳吃了一驚,急聲問道:「就怎麼樣?」
「就殺個雞犬不留。」
尹丹鳳薄責道:「這幾句話,叔叔當天為什麼不說?」
「唉。」趙俊歎了一口氣,說道:「反正還不到一個月,我不想太早說出來,免得夫人及尹姑娘擔心。」
童子奇愁眉苦臉道:「我所擔心的是,對方來個不認賬,把咱們趕盡殺絕,以除後患……」尹丹風焦急問道:「依趙叔叔之見咱們又該怎麼辦?」
「我武功低微,能有什麼辦法?只好衣童少俠相助了。」
童子奇雙手一攤,道:「哇操,我也是只三腳貓,能幫得上什麼大忙。」
「請童少俠暫住在這,以保護尹姑娘及夫人。」
童子奇為難的說道:「哇操,這個嘛……」
尹綵鳳截口道:「這樣怎麼行?不要說童大快與咱們非親非故,即使是至親好友,也不能寸步不離,天天守在這兒?」
趙俊沉吟了一下道:「那只看請夫人及尹姑娘,暫時離開避一避。」
尹綵鳳不忍道:「大川七七末過,未亡人豈能離開?」
「這樣我就沒辦法了。」趙俊苦笑道:「幸好還有十三天?時間還可安排。」
說時,下人來報飯菜已好。
在進餐之際,童子奇又問他:「總管能否看出,殺害總鏢頭的蒙面漢,使的是何派刀法?」
趙俊赫然一笑道:「老朽本事低微,看不出來,總之,他的刀法又快又詭異,我以前從未見過。」
「哇操,這倒難了。」
童子奇一邊吃,一邊想著心事,他決定回去兩河關,跟單享等人商量一下,心念轉動間,已想出了一個辦法,但卻沒有說出來。
飯後他辭別尹綵鳳,揚言要北上,並叫她們作好準備,以防蓋世幫的人偷襲。
回到了悅來客棧,剛好單享及胡碧他們都在,一見童子奇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童子雞,阮巴巴來了。」
「哇操,在哪裡?」
「正在房裡更衣,咱們又多了個伴兒。」
童子奇興奮地道:「哇操,我正悉人手不足,他來得正是時候。」
賈正典急問道:「想必有架可打,我正好舒舒筋骨。」
言談間,阮英更好衣服走出來,他年紀很,只有二址歲左右,生得唇紅齒白,帶點脂粉味,臉上總是笑迷迷的。
童子奇把柳大川被蓋世幫所殺的事,說了一遍。眾人皆十分驚訝。「後天,你們裝作不知道,仍到大川鏢局赴約,事後你們替我……」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突然降童子奇低。
六月二十三日。
前往大川鏢局的賓客,寥寥無幾,而且大部份在弔祭之後,就紛紛離開了。
大概因為柳大川只是個小鏢局的總鏢頭。
剩下來的只夠凌兩桌,童子奇並沒有出席,只單享及賈正典兩人前往赴約而已。
酒席也匆匆散了,單享在尹丹鳳耳邊,悄悄說了一番話。
「千萬不能瀉露哦。」
尹丹鳳頻頻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入夜之後,童子奇渡過干禱河,在城郊跟尹丹鳳見面。
尹丹鳳笑臉如花,眼波如煙,神態有點忸怩。
「你,你找我……」
童子奇關切道:「哇操,我是怕你被蓋世幫所害,所以……」
「所以要把我帶走是不是?」尹丹鳳急問。
童子奇搖搖頭。
尹丹風急道:「你是來陪我?」
童子奇歎息道:「哇操,難道我陪你就沒危險嗎?而且還有你姐姐,我是來勸你,找個地方躲一下,以免有不測之危。」
尹丹鳳跺腳嬌嗔道:「要姑娘藏起來?要藏多久?一輩子?藏到哪裡去?你家裡?」
她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就像連珠彈似的。
童子奇又歎息道:「哇操,這些問題似乎應該由你自己解答,聽我的話,明天立刻離開此地。」
尹丹鳳向他解釋道:「可是,我姐姐說過不離開家,除非過了七七四十九天,讓她蓋了做妻子慶做的事吧。」
「哇操,你姐姐年紀還輕,怎麼會有這種迂腐不堪的想法?」
尹丹鳳聳聳肩,低頭不語。
童子奇道:「反正,話我已說了,做不做隨你大便,咱們後會有期。」
尹丹鳳忙道:「等等,我想丐一個地方,不過,不曉得安不安全?」
「哦,那時什麼地方?」
「在我家裡的廚房底下有個密室,出口十分隱秘,但……」
童子奇贊成的道:「哇操,這是個最好的藏身處,而且,令姐也無須因為未過七七離開家裡,而感到心中不安。」
尹丹鳳擔心說道:「即使我們肯在密室裡,作長時間的停留,也得有人供應食物,以及飲水才行啊,否則,若要咱們出去採購的話,行蹤必然暴露。」
「你是天下最大最大的大俠,你肯為我服務,替咱們送食物嗎?」
童子奇不禁猶豫起來,隔了半晌才說道:「哇操,你們可先儲藏幾天食物,這樣……就……」
尹丹鳳皺著秀肩說道:「幾天?這些東西能放多久?頂多不過三五天罷了,介是,過了三五天之後呢?我們又該怎麼辦?」
「哇操,這個你們大可以交給趙總管去負責,或是找個可靠的人代辦。」
「那知你呢?你要去哪時?」
童子奇苦笑道:「我另外有事要辦,不便久留,詭樣吧,六天後,你們開始躲在密室裡,記好,別忘了。」
他怕尹丹鳳又纏住他,說完便展開輕功馳去。
尹丹鳳望著他的背影,跺肢怒道:「姑娘為什麼要聽你的。」
童子奇回到悅來客棧,把經過說了一遍,就決定啟程離開。
次日一早,他們一行六人,便結伴而行,走了兩天,又再折向東行,到了傍晚,才乘船過干禱河。
第二天,卻在岸邊的農莊住了天,然後他們再東行。
日落之後,已至淘陽城外,他們兵分兩路,三個入城,另三個人卻停在城外。
月亮漸漸升高,只見白展文由城內出來,背了一大堆東西。
四個人在郊野吃起乾糧,又喝了不少的酒。
深夜了,他們整裝以發,專挑尋起來。
不一會兒,便聽白展文叫道:「找到了,在哪裡。」
聲音驚醒了宿在樹上,閉目養神的夜鳥,弧的叫了一聲,令人毛髮全豎起來。
童子奇輕晚道:「哇操,輕一點?」
隨即與賈正典趕過去。
白展文指一指面前那座墳墓道:「這就是啊。」
童子奇藉著月光一望,墓碑上割著柳大川之墓五個字。
他目光在四處一掃,見沒人影道:「哇操,動手吧。」
白展文立即自布袋中,取出幾把鏟子來,他一言不發,一鏟直插而落,挖開了一個土洞,餘人亦紛紛動手。
由於墳墓建立時日不久,沙土依然很鬆,沒一下。地穴中露出了一副棺材。
白展文膽子最大,首先躍了下去,用麻繩把它捆起來。
童子奇,賈正典及阮英三人,馬上把棺材升了上來。
秋夜涼風陣陣,風吹草動,沙沙而響,墳場裡不時飛起一團鬼火,綠幽幽的,不禁令人全身起疙瘩。
白展文催道:「把蓋子揭開吧。」
說著,他又童子奇從袋子裡取出鏟鑽,動起手來撬棺材。
「咚咚。」
鐵鑽擊在蓋子上,棺材發出聲音。
這聲音在這個時候,又在這種球境卞,傳到眾人耳中,都不禁背後發寒。
「咕咕。」
又是一聲夜鳥的怪叫聲,聲音慘厲恐怖。
『哎喲,哇操。「
白展文膽子大,此刻閃了下神—鑽落空,擊在手腕上,痛得他怪叫一聲。
聲音驚動了附近的宿鳥,一齊展翅高飛。
阮英催促道:「小白,快點呀。」
白展文一聽,心中有點烏,拋下了鐵鑽道:「你來好了,我做事情沒你手腳快。」
童子奇神秘號令道:「哇操,小聲點,提防附近有窺……」
「鬼?」阮英忽然跳起來,問道:「在哪裡?」
童子奇歎息道:「哇操,哪裡有鬼?我是指可能有人在暗中窺伺?」
「呼……」賈正典噓了一口氣:「拜託你在這種地方不要提這一個字,行不行?」
別看他們一個個身手矯健的大俠,一樣也是怕那個鬼東西。
白展文回頭道:「釘子都弄松啦,童子奇,你幫我一下,把它揭開來看看。」
他站在棺材頭訓,雙手在蓋子,與棺之間的縫子中,緩緩伸了進去。
童子奇站到他對面,同樣雙臂用力,輕喝道:「哇操,一,二,三,起。」
棺材一揭即開。
可是,自棺中衝出的一股屍臭棄味,立即充散空間,這種味道使人作嘔。
「哇……」
賈正典首先忍不住,把剛才吃下的酒菜,一股腦的全吐了出來。
「哇操,薰死了。」
童子奇及白展文首當其中,更加忍受不住,連忙飄身退開。
白展文三扒兩拔的,在布袋中取出兩三扎蕉香出來,敲著刀石把香點燃。
過了一盞茶功夫,那股異味才沒有剛才那麼難受。
但童子奇及白展文,還是不敢隨便從事,他們跑到較遠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奔至棺材旁邊。
童子奇恐怕月光不亮,還點燃了火煙子,目光落在柳大川臉上。
只見那張臉龐,有些地方的肌肉,自裡向外翻了出來,十分難看,但容貌還有幾分像柳大川。
童子奇伸手翻動壽衣,檢認了一下,身上只有胸口,有道刀傷看來是致命傷。
「哇操,又是刀。」
童子奇的目光再落到柳大川的臉上,眼中神采連閃,連忙示意白展文,再把棺蓋蓋好。
然後,又把它降下地穴。
弄好了一切後,已經是五更過外,四人拍拍手,拂去衣上的沙土而去。
月亮剛過牆外的樹梢。
單享以及胡碧,分別藏在廚房裡,染上及柴堆之中。
「沙沙……」
過了半晌,聽見一陣腳下聲傳來,據判斷有三俱。
胡碧輕輕推開一埠柴,使自己的視野能較廣闊。
「沙沙沙……」
腳步聲漸近,接著投來一團燈光。
走在前頭的是尹丹鳳,次為尹綵鳳,最後那個是趙俊,他們三人的手上,都捧著一包包的東西,大概是些乾糧及日常用品。
三人直走至灶爐才停下,尹以把東西放在地上,然後拿開灶上的一日大鐵鍋,接著又伸手入灶膛裡翻動。
「她在幹什麼?」
胡碧心中不禁自問,她十分納悶,只聽噹的一聲,金屬之聲過後,尹綵鳳突然躍入灶膛內。
尹丹鳳立刻把東西遞給她,尹綵鳳的身形便消失膛內。
胡碧心中又暗道:「這個密室的入口,果然十分隱秘,虧柳大川想得出來。」
心念未了,尹綵鳳兩姐妹都隱在灶膛內,趙俊蓋好人口的鐵蓋,再把大鐵鍋放上去,一切恢復原狀,若非知道內情的人,真的看不出絲毫破綻。
趙俊左右看了下,狀甚得意,「呵呵」輕笑一陣,這才伸手捏熄燈盞上的燈蕊草。
廚房裡又恢復了黑暗,趙俊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一直到最後聽不見聲。
「喵喵。」
單享學貓兒叫子聲,胡碧即輕輕推開了,遮擋在週身的柴枝,起身站了起來。
他從樑上躍下來,輕聲道:「胡姑娘,咱們走吧。」
胡碧推開一扇窗了,縱身躍出,單享緊跟斯一離去。
單享和胡碧剛剛離開不久,廚房外面又閃入了一條黑影。
此人腳步十分沉重,不久又聽了一陣,輕輕的金屬碰觸聲音。
過了飯功夫,那道人影才離開,他離開時,腳步十分輕鬆,輕鬆得像九泉之下的幽靈。
單享及胡碧二人,趕到城西三十時處,天剛麻麻亮,兩人在一座樹林中,歇了好一陣子,才見童子奇等人趕來。
胡碧首先問道:「怎樣?可有什麼發現?」
童子奇苦笑了下,道:「哇操,看不出什麼,咱先回兩河關吧。」
此刻天已大亮,路上不時有行人來往,過了干禱河返客棧,剛好是午後時分。
剛到達客棧,只見單記糧行的小廝急道:「少爺,華陰方面有信來。」
「到房門來。」
單享急步入內院,那小腸隨即把信交給了他,單享近不及待把信拆開,信上只寫著幾行字:「少爺。
熊五爺的府邸衩人丈恥,賣主沒人知其底細,以外,還看到紫東來,及一千金刀門弟芋,在城中出現過,不知氮何事?「
信末畫了一隻展翅高飛的鴿子,寥寥數筆,頗具神韻,原來這是單家的暗記「童子奇單享看後,把信遞給童子奇等人,輪流看,最後阮英把信交還。
童子奇先問道:「哇操,你們準備去哪裡?」
單享不答反問道:「你呢?克們正想問你的勸向。」
「唉。」童子奇歎息道:「史太龍那件事,看來不是一天兩天可以解決的,你們不如先回去吧。」
賈正典建議道:「你準備去哪裡?不如一齊到渭南去,說不定那個買下熊府的人,與蓋世幫有關連。」
童子奇沉吟一下,道:「哇操,我想再去一趟青春嶺,搞不好曹雪的精神,最近會好一點,希望她能自動控制我,多些關於解楚雄的事。」
「不管怎樣,他也是我的師兄,雖說已被出師門,但我對他,卻一無所和,豈不可笑?」
單享皺眉說道:「你若去青春嶺,咱們可就難以聯絡了,我家的信鴿,可飛不到那個地方。」
童子奇目注胡碧,柔聲道:「小碧,你暫時留在這裡好嗎?」
胡碧點頭應充。
童子奇繼續的道:「螃蟹,你若要找我,可把消息告訴小碧,此地與青春嶺相距並不遠,她再轉告我,相信耽擱不了時間。」
「這樣安排也好,紫東來哪裡……」
童子奇截口道:「哇操,不要和他為敵,我也不想跟他翻臉,其實,他除了自傲一點外,其他方面都不錯,他比較重視名利,與咱們這些吊兒郎當的朋友,卻是迥然不同。」
翌日,童子奇獨自一人騎馬北行,單享等人奔渭南。
童子奇心急趕路同,一天走了百餘里。
此刻,離青春嶺已不太遠,但他仍然連夜趕路。
到了半夜,那馬兒雖然神駿,也有點吃不消,童子奇無奈,只好躍下馬來,自讓它去吃草歇宿。
他見路旁有片小樹林,便選了一棵較大葉茂的的大樹,作為自已休息的地方。
休息了兩個時辰,精神也恢復了大半。
夜風習習,四周靜悄悄,童子奇不想喚回馬,再度上路。
「咕咕……」
突然聽見兩聲夜鳥叫聲。
童子奇也沒在意,飛身飄下大樹。
「咕咕」
剎那間,第三聲又再傳過來。
這次,童子奇卻聽出蹊蹺。
此聲雖然頗似夜鳥,但卻是發自人的喉嚨。
童子奇心中納悶,莫非臉在此約會?
深更半夜,還有什麼人來此?
想必是武林中人,童子奇想到這裡,立即拔身上樹,藏在一棵樹上。
不久,又傳來兩聲咕咕的鳥叫聲。
緊跟著,響起沙沙的腳步聲,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在天願作比翼鳥。」
一個女的隨即霹出歡欣話語:「在地願為連理校。」
男的高興的道:「妮妹果然守信諾,依時趕來。」
女的竟然道:「小錄的心,至今你還在懷疑?」
「愚兄豈敢不信妮妹,只是那個日子即將到來,未免會患得患失,心中顧慮良多而已啊。」
女的歎息聲道:「小妹何嘗不是如此?唉,時候不早,快把東西拿來吧。」
童子奇凝神望去。
不巧,月亮被天上烏雲遮住,童子奇一直想看看,這兩人的廬山真面目,可惜未能夠如願。
「悉悉……」
隨之是一陣衣挾聲,男的道:「妮妹,你拿好,莫忘記了,事成後愚兄在老地方等你呀。」
話音剛落,又聞啜的一聲,童子奇猜想是,男的在女的額頭上香了下。
那女人聲音有點嬌羞道:「另這樣,來日方長嘛,老是這樣不正經。」
男的笑嘻嘻地道:「這種事怎能說不正經?將來咱們還要生孩子呢。」
「噓,小聲點嗎。」
「快脫呀。」
女的輕啐了一聲,噶道:「好啦,別再亂纏了,天亮前不回去,姐姐會起疑心的,咱們的一切計劃,就會變成泡影。」
說著,展開輕功向林外縱去。
女的去了之後,男的嘿嘿冷笑兩聲,也相繼離開了。
童子奇心潮起伏,猜測本出這兩是誰?
也不知他們的約會,是為什麼而訂?想著想著心頭一片茫然。
「咕咕。」
又傳來夜鳥淒厲的叫聲。
童子奇不由打個寒戰,他由這個聲音,而想起柳大川的屍體,又由那具屍體想起了一個問題。
「哇操,柳大川的臉上,為什麼有這麼多刀痕?依照常理推測,柳大川未死之前,絕對沒有可能被對方傷成這個樣子。」
他又繼續想道:「哇操,一般人毀別人的容,都有他目的在,但蓋世幫以殺柳大川,來震懾大川鏢局的人,也沒理由把他臉毀去。
這麼說。那些傷在柳大川,中了那穿心刀之後,被別人所加上去的?「那是誰加上去的?
為什麼呢?
那個把柳大川的容貌毀了的人,有何目的呢?
想到這裡,童子奇突然對趙俊產生了疑心。
「哇操,趙俊為何沒有提及此事?他還隱瞞了些什麼?」
驀地,又有另一個念頭湧上心頭。
「哇操,一個月之期即至,蓋世幫若派人到大川鏢局探聽消息,我採用守株待兔,藏在大川鏢局裡,不就可以把那人逮到。
「再從那人的口中,追問山蓋世幫的秘密。唉,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現在才發覺,豈不白走了一大段冤枉路。」
他再也按捺不住,飛身下樹,發嘯召喚馬匹。
那馬兒的確神駿,休息過一陣後,已經恢復了體力,聽見主人的召喚,立即發足奔了過來。
童子奇跨上馬背,呷的一聲,馬兒如箭般射出。
第二天黃昏,童子奇來至洵陽,他把自己的馬匹,寄放在城外一家農舍,又換上一套夜行衣,才悄悄地潛入城中。
他在城中兜了一圈,並沒有發覺扎眼的人。
然後,他找了家小飯店,吃過晚飯,這才前往大川鏢局。
童子奇不由前面進去,卻從後面翻牆而入。
此刻,避裡沒有人住,有點淒涼,屋內又黑又靜。
童子奇藝高人膽大,輕輕推開各個房門,查視一遍,沒有發覺疑點,就飛身躍上,大廳上的一塊牌匾後。
這牌匾非常大,釘得又穩,童子奇藏身匾後,不易彼人左覺。
深秋夜風吹得頗急,院子裡的落葉,隨著風在空漂舞。
時間慢慢地消逝,童子奇聚精匯神,注意著,一點都不敢馬虎。
夜盡書來,童子奇心想:「哇操,那幫傢伙絕不會在這時候來。」
於是躍下牌匾,拍掉身上的灰塵,舉步向廚房。
廚房的門虛掩,一推就開了。
童子奇由胡碧口中得知,地下密室的入口,在灶膛中,他毫不猶豫,舉起那口大鐵鍋,目光一落,不覺大吃了一驚。
只見灶膛內的空間,如今只剩下一點點,裡面有些白灰,看得出是新加上去的。
童子奇一怔之下,連忙把鐵鍋拋出去。接著,到外面找來一把鏟子,在灶膛裡挖掘起來。
讚了九牛地虎之力,才把白灰挖開,下面是一些石塊,石塊之間,又添有泥土白灰,不但堅固而且封死。
童子奇一顆心,登是下沉。
封住這灶膛之人,用心十分之毒,存心把尹綵鳳姐妹困死在密室之內。
搬開了石塊,下面露出一片鐵蓋,鐵蓋上面有把大鎖。
「哇操」
童子奇用力一拉,扯不斷,心頭更急,他用錘子在鐵蓋上面,猛撞了好幾下。
然後凝神靜聽,下面幾乎全沒動靜,亦沒有任何聲音,訊號傳了上來。
童子奇心又往下沉,雙手拇指及食指,齊捏鐵鎖上,運勁於臂,猛吸一口氣,輕喝一聲,用力狠狠一扯。
不料,鐵鎖及鐵盞都造得十分堅固,絲毫也動不了。
童子奇急切之中,只好取出摺扇,慢慢插入鎖中撬。
弄了好一陣子,太陽已經老高,才橇開了一半,他再度運勁於指,使出吃奶的勁一拉。「啪」
鐵鎖這次慶聲而斷,童子奇得把鐵蓋揭開。
入目是一條斜伸的石級,他收了庚躍人灶膛,沿著石級而下,石約有古來級,便到達了密室的底。
底下高一丈,長三丈,寬約莫一丈。
這時,只見尹綵鳳姐妹,斜臥在牆角,童子奇急竄一步,伸的在她兩人鼻端一探,所幸尚有氣息,他一顆心才稍稍定下。
因恐蓋世幫的人殺到,此刻在地下密室內,非常不利,童子奇馬上把她們姐妹,抱出了密室,然後推開內室的一個門,將她們倆放在床上。
童子奇雙掌分抵在尹氏姐妹的後背,一股內力源源輸出,隔了盞功夫,兩人呼吸漸漸粗重起來。
不久,尹丹鳳首先醒來,星自半開,張開乾燥的嘴唇喊道:「水……水…」
接著,尹綵鳳也醒來了,也是蘿囈般呼叫要水。
童子奇拖著疲乏的身體,走向廚房,在水缸裡取了一瓢水,又用銀針試過沒有毒,這才拿順房中餵她們姐妹喝。
喝過了水以後,兩人再昏昏沉沉睡了。
童子奇替尹丹鳳把脈,發覺她脈博跳動緩慢,而且還無力,想了一下,猜想可能是因為缺水吃不下乾糧,飢渴交迫所致,只得去買幾碗湯麵。
他用筷子把面提回來,幸而在他郭開這段時間,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尹綵鳳及尹丹風吃了湯麵,精神才漸漸恢復,尹丹鳳見到童子奇,心中的窩矗氣已消失大半,輕咬著嘴唇道:「我早知道你會來找我。」
童子奇苦笑一聲,說道:「哇操,是誰把灶膛內的出口,用磚封住的,還加上一把大鐵鎖。」
尹彩風搖搖頭答道:「咱們不知道,幸而童大合乎及時趕來,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了。」
「哇操,你們進入地下密室,有誰知道?」
尹丹鳳接腔道:「只有趙叔叔一人曉得。」
尹綵鳳這才說了:「他也是那天才知道的,事實上那個地下密室的存在,除了拙夫及未亡人之外,沒人曉得,那天趙總管說蓋世幫揚言一月之後,上門尋釁。未亡人才告訴舍妹的。」
童子奇想了一下,道:「哇操,廚師也不知道?」
尹綵鳳加快往事道:「未亡人很少出鏢,拙夫出去時,也都是由末亡人主理局內事務,並且還兼任廚師。」
「雖有其他人作副手,但我相信他們,絕不知道這個秘密,因為平日鐵蓋之上,還撲有一層紅磚作掩護。」
童子奇稱讚的道:「哇操,你老公的這個設計,真稱得上是七奪天工,不智能氣孔設於何處?」
「灶邊的好支煙囪,便是地下密室的通氣孔。」尹綵鳳又說道:「煙囪高過屋頂七尺,不知內情的人很難發覺。」
童子奇不由讚許道:「哇操,妙,妙,可惜還是被人識破,否則怎麼會加上鐵鎖,又用磚石封住呢?」
尹丹鳳接口道:「那人不會是趙叔吧?」
尹綵鳳接著說道:「趙總管封拙夫十分忠心,拙夫生前對他亦非常倚重及賞識,他有什麼行兇的道理?」
「若要說某奪產業,拙夫生前對朋友,及下屬十分豪綽,也沒有什麼錢留下來。」
「哇操,趙俊是否經常跟你老公出鏢?」
「是的,幾乎每次都是。」
「你老公大概多久出一趟鏢?」
尹綵鳳沉吟了會兒,說道:「他出得很密,稍為大一點的鏢都親自押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天在外頭。」
「趙俊可有什麼親人?」
「據他所說他沒有家人,共他的遠親,未亡人就不知道,也許拙夫會曉得,可惜,可惜……」
童子奇略一沉,又問道:「哇操,你老公屍體運到此地時,臉上是否已有刀傷?」
尹綵鳳跟圈一紅,低下螓首,尹丹鳳接著道:「當然已經有了,難道是咱們加上去的嗎?」
「哇操,對方把柳總鏢頭的臉,弄成這個樣子,他們真正用意何在?」
尹綵鳳姐妹面面相覷,半晌,尹綵鳳才道:「當日,未亡人也曾以此詢問趙總管,他說蓋世幫那人刀法十分高強,拙夫來敗之時,臉上已中了好幾刀……」
童子奇自言自語的說道:「哇操,這就有點令人費解了,按說,對方既然為了恫嚇貴局,那大可用吏殘酷的手段,加之於鏢頭身上,豈會去毀他的容。」
他頓了一頓之後,又道:「哇操,那具屍體的確是柳總鏢頭嗎?」
尹綵鳳臉色一變,訝道:「童大俠此言何意?」
童子奇忙解釋道:「哇操,我只是懷疑你們,是杏詳細檢視過?因為,一個人的臉上中了這麼多刀,面目早巳全非,我在城中打探過,見過的人都說面目難辨。」
尹綵鳳歎息說道:「我跟他做了十餘年夫妻,豈有認不也來之理?他臉上長了顆小肉瘤,這可是一點也不假了。」
「哦?」童子奇連忙道:「哇操,那是我疑心過重了,此地已不能久留,依我之見,你倆還是早日離開,免再遭到什麼不測。」
尹綵鳳姐妹臉上,都升上一絲驚恐之色。
童子奇繼續道:「哇操,對方既然下毒計,把你兩困於室,接親戚而來的毒計,將更加令人防不勝防。此時,局內又再沒有其他人,兩人實在太危險。」
尹丹鳳道:「你說呢?你準備要去哪裡?」
童子奇臉孔一扳,道:「哇操,我自己有事要辦,豈能長期照顧你們?」
尹舟鳳咬唇道:「我知道你又在為女人忙碌了。」
「哇操,別瞎猜,沒有的事。」
尹丹鳳不放過的道:「誰不知道你一刻也少不了女人。」
尹綵鳳輕噸一聲道:「丹鳳,這種話虧你一個黃花閨女,也說得出口呀。」
轉首對童子哿道:「大俠儘管放心,未亡人立即帶她回娘家,暫避避風頭,不敢煩勞大俠擔心。」
童子奇含首道:「哇操,這樣最好不過,事不宜追,現在收拾一下行裝上路吧。」
尹丹鳳忙道:「你若要找我,可以到落川來。」
童子奇連聲應好,一拱手便退了出去。
他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躲在一旁,直到道走尹氏姐妹,才悄然到城外取馬北上。
「嘀嘀噠噠……」童子奇馬不停蹄。
次日掌燈時分,便到了青春嶺外,只見大門重鎖,四周靜寂,他伸手在門上扣擊。
「鏗鏗。」
良久,大門依然沒有開。
童子奇只得運氣假說時:「童子奇特別來拜訪,請當家的開門賜見。」在又過了一盞榮的工夫,大門才慢慢拉開,一個少女探頭出來張望。
童子奇的眼尖認出她,就是當日在干禱河上,迎接他的兩個使者之一。
他忙道:「哇操,姑娘,當家的在嗎?」
忽然,使者向他丟了個眼色,童子奇訝異道:「哇操,當家的難道不在裡面?」
使者不由輕咳一聲,道:「在,公子,請。」
說著,把門拉了開,童子奇並沒發覺她,聲音中的異常,竟然舉步走進去。
「砰。」
使者跟在他背後,慢慢前行,只聽大門被人重重關閉,發出一聲覺得,響亮聲音,剎那間廣場的四周,湧出不少持械的少女來。
「哇操,這是搞什麼飛機呀?」
童子奇一愕,回頭要問使者何故。
那使者卻已不知去向,只聽一個沙啞的聲音喝道:「死活不論,全力捕殺,砍他一刀的賞銀百兩,取他腦袋的賞金一百……」
童子奇猛吃一驚,目光電掃,急道:「哇操,我和你們當家素無仇恨,始娘為何下令狙殺,太沒道理了。」
話音剛落,已有兩口長劍,一把柳葉刀迫近身前。
「哇操,好厲害的長劍。」
童子奇輕喝了一聲,偏身疾閃,同時抽出了腰上的摺扇。
這剎那間,包圍圈已經形成,那些女人把童子奇團團圍住,刀劍軟鞭齊施,而且還十分凶悍。
童子奇不欲下殺手,又急看見沙麗,輕喝一聲,拔空而起,自少女們頭上越過。
冷不防劈啪一聲,一條軟鞭如毒蛇捲至,接著只見兩道黃影斜刺時飛起,刀劍齊施,全向童子奇砍到。
童子奇剛剛擰腰避過,那條軟鞭的襲,刀離身已不足半尺,他摺扇架開柳葉刀,長劍又悄沒聲息刺圭他拍腰,童子奇輕咳一聲,身子只有落下。
可是下面的人,早巳蓄勢以待,白光閃處,幾件兵刃向他足踝招呼過去。
這真是上沒去路,下有追兵,進退維艱,正在急切之間,童子奇只好仰腰,曲腿收肚人如煮熟的小暇捲起。
「咻」的一聲。
對方那口長劍,在他胸腹上面,三寸之處一刺面過。
童子奇曲起的腳,迅速暴張,喝在那少女的腰上,人即流星一般,向的倒射了出去。
「拜拜。」
一射就是丈餘,童子奇已換了氣,再度飄落,此地人較少,空向較大,這個落點可真不錯。
「霍。」
冷不防一把柳葉刀立即落地。
「鏘當。」
「哇操,敢偷襲我。」
童子奇一個凌空盤鬥,從她頭上翻過,摺扇順手後揮。
「噗。」的聲響。
那少女後衣裂開兩邊,晶瑩白析的玉背,附了一道淺淺的劍傷。
「哎喲,那麼潔白的背,讓我摸一下,不知道有多好?」
童子奇甫踏穩地,她們又反他重重圍住。
他不由大怒,沉聲道:「哇操,你們既然不講理,欲軒我於死地,那就別怪我辣手摧花。」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大聲道:「憑你?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哇操,你不相信那就過來試試。」
童子奇大怒,摺扇虛幌一招,似刺旁邊一個少女,左腳突然一揚,飛前面少女小腹。
這一腳毫無先兆,那少女吃了一驚,急忙移步娜身閃開。
「哇操,逃不掉的。」
童子奇正要她閃避,摺扇一回,仇竄前三步,右手一掄,啪的將那女人擊死。
「哎……」
這一扇震住所有人,童子奇喝道:「退開,請你們當家的出來。」
「別理他,殺。」
「殺。」
她們一怔之後,攻勢又如潮水湧來。
童子奇無名火起三千丈,運勁手臂,摺扇舞得嘩嘩作響,兵器一碰著,立即就被彈了回來。
他不由心想:「哇操,這樣也不是辦法。」
「啊……」
當下長嘯一聲,嘯聲響亮,遠遠傳了出去。
接著,童子奇又運功傳音:「童子奇有事拜訪,請當家的出來一見。」
他連續說了兩遍都沒有反應,心頭一動,暗忖道:「莫非沙麗已遭變故?」
又想起曹雪說過,解楚雄曾經深夜潛入,心頭更加焦慮起來。
少女們的攻勢越越來越猛,童於奇暗忖:「哇操,今天闖不進去,只有改天再來算帳。」
在激戰中,左手食指一扣一彈,湯開迎面刺來的長劍,有腳立刻飛踢出去。
「哇操,喝死你,丫頭片子。」
那少女嚇了一跳,立即倉惶反退。
她退得很急,使後面的人狼不及防,紛紛遭地碰倒。
童子奇迫前一步,收扇分心即刺。
「哇操,當心你的乳房。」
旁邊的少女,立即刀劍齊出,或向童子寄的扇架去,或刺向童子奇。
「哇操,你們全來了。」
童子奇的這一招,本來是虛招,一扇剛出,人卻如鵬鳥般飛起,一飛就有三丈高。
眼看著勢將盡,氣也將盡,嘩的一聲,那摺扇又自遠捲到。
「哇操,看我的迴光返照。」
童子奇早把這個民政部估計在內,他立即使個千斤墜,身子猛然往下墜。
下面那幾個少女一見此狀,刀劍齊舉,全力向上一撩。
「哇操,好厲害。」
童子奇摺扇候地劈下,啪的—聲,兩後患互碰,人隨即惜力再度鈞竄。
這次去得遠而且低,再一扇吹下,又與一把柳葉刀相觸,人又再度竄起來。
這一次走得更疾更遠,直落至圍牆之下,那裡沒有人攔截,童子奇連氣也不喘,雙腳一頓整個人彈了起來。
圍牆高逾三丈,童子奇升至二丈時,右掌在牆上一拍,身子去勢現急,腰一扭翻身過牆頭。
他的雙腳剛落地,便聽見牆裡有人喝道:「快追,殺不了他。你們可是知道厲害。」
童子奇只好再吸氣,人又飆前,一掠三丈,再掠又是三丈,再掠又是三丈,撮唇呼哨一聲,那匹寶馬聞聲奔來。
童子奇回頭一望,圍牆上已站了不少青春嶺的人,接著大門也被打開。
「他在哪裡?」
「別叫他跑掉。」童子奇不敢梢停,刀掠幾丈,飛身躍上馬背,一挾馬腹,如喪家之犬奔去。
夜來視線模糊,隔遠看不到人影。
介是,耳際己聽到嘀噠的馬蹄,青春嶺的人對他仍然緊迫不捨。
「呷……」
童子奇怒喝一聲,雙手拌韁,馬兒邁開大步,追風連電般急馳。
不知奔跑了多遠,童子奇這才收韁,放慢馬速心潮如滾浪似奔騰。
「哇操,沙麗為何要軒我於死地?」
「哇操,她既然要殺死我,必有其理由,但為何又不敢出來見我?」
想了一會兒,心頭又升起一個念頭。
「哇操,到底是沙麗要殺我?還是其他人?別人又怎能調動這些人?」
「咦,剛才車拼了半天,就不見沙麗七姐妹,即使她有急事,不能出來見我,按說也該派個姐妹,或由她指揮圍攻之事,為什第……」
夜風急吹,他衣抉飄飛,出了一身汗之後,頗有點涼意。
「咕……咕……」
四下裡寂靜如死,只間歇地傳來一兩聲,夜鳥的淒厲叫聲。
童子奇腦海之中靈光一閃,候地想起三天前,那晚在樹林中偷聽到一男一女的談話。他打了個冷感,心頭忽然升起一絲不祥之念。
「哇操,那女的莫非是青春嶺的人?那男的又交了什麼東西給她?他又是什麼人?」
「哇操,難道沙麗七姐妹已被人害了?否則,她們怎會不出來見我。」
他又沉思了一下,心中更加肯定,自己所想的沒有錯。
童子奇暗忖道:「哇操,看來我得再去一趟,看他個窨嗯,那晚品玉的小子,搞不好是蓋世幫的。」
想到這裡,他再也按撩不住。
當下拔轉馬首,呷的一聲,信來路馳去,走了半里,他又按停馬兒,然後翻身下枉,撕下幾條衣角布塊,將馬蹄包紮起來。
「妥當了。」
弄好一切,他才再度上馬,馬蹄扎布,果然觸地無聲,重子奇心頭磊喜。
離青春嶺不到兩里,童子奇為求謹慎起見,棄騎徒步,向青春嶺竄去,他一身黑衣黑褲,跟黑暗融為一體,自付不會被人發覺。
不料,離青春嶺有半里,越過一座小樹林時,突然聽見一陣呻吟聲,接著有人輕叫道:「童公子,童公子……」
聞言,童子奇吃了一驚,連忙抽出摺扇,步步為上心翼翼走入樹林裡。
「童公子,是我,我……」
只見一片野草中,跌跌撞撞走出,一個白衣少女來。
濛濛的月光下,童子奇看出她正是沙麗的那個使者。
「哇操,是你?你在叫我?」
「我……」那少女臉如紅丹,雙頰發火,呼吸粗重地道:「我叫娜娜,我,我中了媚藥之毒,童公子你……」
說著,撲地跌倒。
童子奇左臂輕舒,把她的織腰扶起,娜娜如蛇般纏住他,夢囈般道:「我,我不甘心把貞操,白白送給他們。所以,剛才趁他們追你之時,悄悄溜了出來。公子,我,我一身像被火燒般難受……你,你有辦法救我嗎?……」
童子奇苦笑道:「哇操,我身上沒有解藥,自私救你?」
娜娜嬌喘地道:「你,你不會用……用雖原始的方法嗎……我不會怪你的……
我不能死……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快點,我不住啦……」
言訖,竟然伸手去撕扯衣裙。
娜娜的衣衫一除,那渾身潔白滑嫩的肌膚,一對不大不小的乳房,恰好一手飽滿。
此刻,童子奇見她裸體,也不禁升起一股慾念,卻有點猶豫不決。
「童公子,你還發什麼呆?」
「哦,馬上來。」
童子奇應了一聲,胸膛讓娜娜扭腰,摩擦得實在也受不了,矗時就把她推倒,接著自己也解下衣衫。
「哇操,不干白不幹。」童子奇心中想。
首先他把頭低下,伸出舌頭,往娜娜的玉體猛添。
娜娜的玉體不曾被男人撫摸過,更談不上用舌頭添了。
因此,她那經得起這麼刺激的挑逗。
一進間,她的血脈噴張,蛇腰猛擺,雙腿也不由自主張了開來。嘴裡也開始呻吟。童子寄嘗到甜頭,那肯罷手?
「哥哥來了。」
他撲在娜娜的身上,挺動屁股。
小林裡春意無限,天上嫦娥不忍單睹,悄悄藏到烏雲之後。
晨曦照在樹梢上,陽光支葉的空漏射到地上,枝影點斑駁,但卻毫無恐怖及著之感。
這是離青春嶺三里之外,一片樹林,一個黑衣少年,一個青衣少女,依肩一塊大石上。
一匹高頭駿馬,在旁邊低頭峭草。
靛衣少女的臉上泛起一層炎的紅暈,她就面的使者娜娜。
那黑衣少年童子奇,輕咳一聲,啟齒說道:「哇操,姑娘,你們青春嶺對我到底有什麼誤會,竟然要我置我於死地?」
「唉。」娜娜輕歎了一聲,說道:「人家的身子都交給你啦,你卻連名字也不叫我一聲,姑娘姑娘的叫,不嫌生份一點嗎?」
童子奇尷尬笑道:「哇操,娜娜,好妹子,你快把原因告訴我,還有,你又怎會中了媚藥?」
娜娜臉上紅暈突盛,羞澀地道:「現在,青春嶺被一幫來厲不明失控制住啦。」
童子奇吃了一驚,忙向道:「哇操,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當家現在如何?」
娜娜長歎一口氣,回答道:「這件事還得從頭說起,公子剛離開後不久。我們舵主便召集門人,開會決議把二姐幽禁七天,作為她失職之處罰。」
「前天一早,舵主及六位姐姐突然都發覺身子不適,正在狐疑之間,有人前來拜訪,稱可以替七位姐姐治病。」
童子奇截口問道:「哇操,莫非是他搞的鬼?」
娜娜自顧自地道:「舵主也是這麼認為,便盼咐請他進來,同時埋伏人在廳內,心想只要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可以把他擒住。」
「哇操,你們當家的,果然心思密,難怪能夠領導群雌。」
「不料那人到了廳上,便說是奉命而來,說我們都中了慢性之毒,他奉他幫主之命,送解藥過來,希望從此以後,大家能夠進一步合作。」
童子奇尹丹鳳自語道:「正是大違常理,舵主便問他的幫主是誰來人卻不明言,只說以後時機成熟,自然會前來相見。」
「哇操,那麼你們當家的,接受了沒有呢?」
娜娜繼續敘述道:「起先舵主也不答應,可是,那人卻勸道『青春嶺創立至今實蜚易事,豈可因此而毀於一旦?』舵主答稱『與其留下而遺臭萬年,死得轟烈一點?」
「那人說『留下也未必會遺臭萬年,求死還不容易,等到你發覺悟有澤的地方,才求死誰能阻擋得了?」
「哇操,你們當家的如何答好?」
「舵主還未回答他,六姐傅傅說這有點道理,舵主想了一會兒,方才答應,於是把解藥服下。」
童子奇歎息道:「哇操,這些解藥只怕有問題。」
娜挪秀眉一扭,果然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很大,舵主等人服了解藥不久,臉色大變,連呼上當,那人哈哈大笑、說那些解藥滲有散功藥物,服後內辦蕩然無存。
「舵主要下令姐妹們把他宰了,那人又威協道,他如果死了,青春嶺便血流成河,積屍如山,舵主果然不敢輕舉望動。」
童子奇痛恨道:「哇操,此計果然毒辣,要把我殺死的,可是那人的命令?」
「那人說明天他會再來,至於獨門破功毒藥的解藥,只要舵主替他們做了一件事就送來。」
「哇操,什麼事?」
娜娜恨恨地道:「今早他果然再來,說公子你今日會來青春嶺,要舵主設計把你擒下,舵主當然不答應,那人突然翻臉,舵主只好與之委蛇,並吩咐我伺機通知公子請你解救。」
可惜我被盯得很緊,脫身不得,後來……「
「後來又如何?」
娜娜低下頭說道:「後來,那人出手點了我穴道,並拿了一顆春藥給我服下,然的叫我設計擒下公子,他便給我解藥,否則……」
「剛好公子拍門,他就吩咐我開門,我因舵主等人受制於人所以投鼠忌器,不能不……」「哇操,原來如此,可知你們當家的,現在有危險嗎?那人又是什麼路?」
「那人的口風很緊,因此我也不知道,他只說待擒下公子,就把一切告訴我。」
童子奇想了一下,心中隱隱覺得那人必與蓋世幫有關,便決定潛入青春嶺,跟那人會一會。
「娜娜,我想到青春嶺跑一道,你打算去哪裡?」
「小妹自然跟公子行動。」
「哇操,青春嶺可有秘道進出?」
娜娜搖搖頭。
童子奇不禁皺眉頭,半天想不出一個妥善的法來,他只好把思路回到娜娜的話中。
過了半昨才道:「哇操,我懷疑青春嶺有內奸,而且內奸很可能是六個副舵主中的一個。」
娜娜雙眼一睜,顯然有點不相信。
「公子可有證據?」
童子奇便把那一夜在樹林中。無意偷聽到一男—女的話說了一遍。
「再說,舵主及六位副舵主一齊中毒,若不是近身之人,豈能下得了手?」
尋想了一下,忍不住點頭承認,童子奇的見解事理。
「哇操,問題是咱們怎樣先把舵主等人救出來,這才不會受制於人。」
「如何搭救?憑咱仍兩人的力量對付得了嗎?」
「哇操,世事有時明知不能為,也要勉力一為。」童子奇回答她道。
娜娜妙目神采閃動,脫口道:「公子果然重情意。」
童子奇苦笑道:「哇操,中不能去,待天色暗了再說。」
時間儘管尋感覺中,好像過得特別慢,可是也終於逐漸逝去,終於來了。
童子奇輕聲道:「走吧。」
語畢,展開輕功向前掠去,娜娜緊跟在後。
「哥哥等我。」
三里路瞬息即至,大廳外寂靜如死,裡面一片黑暗,都沒有燈光透出。
童子奇拉著她的左臂,飛身拔起來,及至中途,左手在牆上一按,一掠輕鬆上牆頭——
黃易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