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潛龍出世 文 / 岳凡
黃昏時分，雪蛟終於奄奄一息。
王野已把那個傷口戮成一個大洞，潭水早已和血水混在一起，它全身連抖，它匆浮忽沉，它已無力招架。立見姜鈞喊道：「由傷口入內吃膽。」
「好!」
王野一拋黑棒，便爬入蛟腹。
立見雪蛟抽搐的一翻身，卻連抖不已。
王野便在血水中爬行。
不久，他已摸見三具雪人屍體，他便一直向前摸。
終於，他摸到一個「氣球」，立見雪蛟翻身。
他當場率落血水中。
雪蛟掙扎不久，王野便又摸到「氣球」。
這回，他立即以雙手捧著他及張齒一咬。；立覺液體溢出，他立即連連吸著。
雪蛟立即翻騰不已!王野卻早已以雙肘頂著蛟腹壁及大吸特吸著。不久，雪蛟已氣若游絲。
王野一把氣球吸扁，便拉斷它送入口中嚼著。
雪蛟立即抽搐。
那兩顆鵝蛋大小之眼亦半合著。
王野急忙游向傷口。
他嚥下「氣球渣」，便躍入水中。
立覺全身大熱，他急忙游向潭岸。
他一上岸，便盤腿行功。
因為，他的腹內已似火上加油般翻騰不已。
他連連行功，卻控制不了這些熱氣。
姜鈞匆匆游到他的身邊，便注視著。
不久，他欣喜的忖道：「天助吾也!」
於是，他立即拍按王野的穴道協助王野引導熱氣。
良久之後，他已汗下如雨。
王野的功力好似殺出重圍般運轉著。
那些熱氣便似追兵般追著他的功力跑。
他便加速催動功力。
半個時辰後，那些熱氣便似長龍般成束的跟著他的功力跑。
它們已亂中有序的繞行著。
王野每行功一周天，便吸收一批熱氣，他的功力為之壯大，胃口亦為之大開，他的功力便一次比一次的加強吸收熱氣。姜鈞瞧至此，不由欣然一笑。
他立即游向雪蛟。
不久，他已順利的挖出兩顆蛟眼。
然後，他劫開蛟首挖出一小截角狀軟物，他不由喜道：「此蛟屬陽，上天注定要成全王野也!」
他便游向岸上。
不久，他已把三物放在王野的身旁。
然後，他游向蛟屍旁。
他便趴在蛟首吸吞著蛟血。
他一直吸到肚子發脹，方始游上岸。
他便上壁前行功著。
倏覺胯間一動，小兄弟立即殺氣騰騰。
他不由暗怔!卻見全身一熱，不由滿腦子綺態。他不由暗暗叫糟。
他急忙匆匆游入潭中。
不久，他游上對岸，卻覺全身更熱。
他前所未有的覺得飢渴。
他心知自己弄巧成拙啦!他急忙掠上洞口。
他四肢交加的向上爬去。
當他爬出入口處，已經汗出如漿，他不但呼吸急促而且臉紅如火。
他滿腦子的女人，他一直想要發洩。
他便匆匆掠下。
不久，他踏上一塊雪，卻見那塊雪一塌下，附近之雪紛紛塌崩，牽一髮動全身之景便帶動附近壁上之雪崩。他駭然欲掠離現場。
那知，沿途之雪紛崩。
剎那間，一大塊雪已砸上他的左肩。
他哎唷一聲，不由墜下。
砰一聲，他的右腳撞上一大塊積雪，立即陷入其中。
隨復而來之雪紛紛砸上他。
他竭力的劈掌及以臂欲遮頭。
那知，他越劈越震動附近之雪崩。
終於，他被砸落。
沿途之積雪無情的砸上他的全身。
昏駭之際，他突然記起幼時看見之一幕殘酷事隋。
當時，其父欲玩一名侍女，卻被侍女所拒。
掙扎之際，侍女居然咬傷其父的左手中指。
其父氣得派人剝光侍女及予以反綁四肢。
然後，其父把侍女及十隻貓一起綁入布袋中。
其父便一直棒打那十隻貓，那十隻貓又疼又伯又躲之下，便不停的抓著，那侍女便因此被活活的抓死。事後，侍女的屍體一被拖出，便見全身爪痕及鮮血。
在鄰房偷窺的姜鈞當場昏倒。
事後，他每看見貓便伯。
如今，他想起此景，不由尖叫一聲。
砰一聲，他已墜落峰上三干餘尺高凹處。
砰砰聲中，大小雪塊紛落。
他當場被活埋。
他活活的被駭死啦!臨死之際，他的靈台倏明，他倏悟因果報應。因為，其父貪婪，陰險又好色，他注定要失去財產及未婚妻，他在臨終之前，對蒙福之仇意已經蕩然無存。他便長埋此世界第一高峰中。
王野完全不知道此事，他一直行功七天七夜之後，方始覺得腹中不再熱氣翻騰，相反的，他全身舒暢。他吁口氣，立即收功。
卻見那只雪蛟已經不見。
姜鈞也不見人影。
他立即瞧見那兩顆蛟眼以及那團蛟角·他立即想起姜鈞之吩咐。於是，他把已經變硬的蛟角一塊塊的咬入口中。
良久之後，蛟角已全入他的腹中。
他的腹中再度熱氣滾滾。
於是，他再度行功著。
他功行三周天之後，他的功力已經把這些熱氣四面八方的包圍，而且迅速的吸收，又過一天，他已經入定。足足又過十天，他方始醒轉。
他乍見兩顆蛟目，便把它們含入口中。
立覺兩團涼氣透喉入胸。
他不由全身一暢。
於是，他繼續行功著。
涼氣一接近他的功力，便似春風拂上青草，更似伊人香頰貼胸般舒暢，他忍不住的不停行功著。這回，他又入定七天，方始醒轉。
他取出蛟目，便望向四周。
卻見原本一片黑暗的現場，如今已經明亮如白晝，他更看見岸上有不少的巨人屍體，他心知他們皆是死於雪蛟之雪人。他不由感激萬分。
因為，他全靠雪人之助，才宰得了雪蛟呀!於是，他劈坑欲埋屍。砰一聲，立現一個深坑。
他不由暗喜道：「我的功力增加如此多呀?」
他心知此乃雪蛟之賜。
於是，他一具具的埋妥雪人。
他一見姜鈞未返，便決定出去等姜鈞。
於是，他掠向洞口。
咻一聲，他卻已超出洞口十餘丈高，他只好避免撞上潭壁，急忙以掌按壁，卻聽卜卜二聲，他的雙掌已似按入泥巴般按入潭壁。他怔了一下，立知此乃功力激增所致。
他急忙拔出雙掌及向上躍。
叭一聲，他已站上洞沿。
他一蹲下，立即向上掠去。
他立覺身輕如羽卻四肢力道十足。
他便似青蛙般趴蹲著。
他一按及一蹬，便射出二十餘丈。
他一落上斜道，便叉向上躍去。
他便似青蛙般向上躍不停。
不久，他已躍出入口處。
立見大地黝暗，他便站起身望向下方。
不久，他已踏掠而下。
經過近日之沉澱，雪崩餘震早已消失，沿途之凝積雪塊便由王野踏足的順利直接躍落峰下。他樂得吁口氣。
他一瞧四周，並末瞧見姜鈞。
他便掠向歇息處。
咻一聲，他已掠出老遠。
他驚喜之下，險些仆倒。
他知道這一切全是雪蛟之賜。
他知道自己必須調適一番，以防出糗。
他一見四下無人，便來回的掠縱著。
不出盞茶時間，他已能適應。
於是，他掠向歇息處。
他一入內，立見洞內沒人。
他一見尚有不少的食物及酒，不由怔道：「師父去那兒啦?」
他毫無倦意，便到洞前空曠處練掌。
他一練之下，立見掌力充沛得隨意念發動，他以前難以盡情施展的生澀轉折處，如今已經迎刀而解。他為之大樂。
不知不覺之中，曙光乍現，大地立放光明。
王野一收掌，不由大喜。
因為，他以往練招時之疑難雜症已經一掃而空。
可是，他立即笑不出來。
因為，他覺得臀間涼涼的。
他伸手一摸，立見內外褲已經全部裂破。
他低頭一瞧，立見於孫帶已經曝光。
更令他驚怔的是他的小兄弟原本只有食指大小，如今竟似拉車騾子之大傢伙，他不由為之一怔!他探手一抓，立覺一疼。他一見它是真貨，不由更怔!他匆匆一瞥，立見四下沒人。他乾脆脫去破褲。
赫見小兄弟上方居然有一片茂盛的黑森林。
他伸手一摸，不由更怔!他抓起一束，立覺一疼。他不由邊看邊搔發。
他舉手一搔發，立見衣衫也全破。
他為之更怔!他便匆匆脫掉破衣掠入山洞。
他取出底褲，便欲穿上。
那知，他一拉上，卻覺它已又窄叉緊。
他不由又怔!他匆匆脫下它，便套上外褲。
卻見原先寬大的布褲已叉束叉緊。
原先及踝之褲管更是只到膝下。
原先之寬褲管，更是緊繃著。
他為之怔道：「怎會這樣呢?天氣再冷也不會凍縮呀，何況，過去之半年餘，它們根本沒被凍縮呀!」
他稍思，便套上外衣。
更慘!立見外衣連扣都兜不上哩!他完全怔住啦!他脫衣之際，倏見腋下長鬍子啦!他輕輕一扯，立覺它們是真貨。不久，他倏地忖道：「難道因為吃蛟膽之故嗎?」
他不由越想越有理。
倏見姜鈞之包袱，他不由心中一動。
他忖後，便決定借穿一番。
於是，他取出外衣套上身。
立覺它雖緊，卻已稍佳。
他便套上外褲，立覺它挺合身的。
這下子他不敢練掌，以免扯破它們。
他便在洞內行功等候著。
入夜不久，他便引火烤肉及烘酒。
沒多久，他已享用酒肉。
他邊吃邊想自己的奇遇，不由大喜。
膳後，他便在洞口散步。
良久之後，他又含蛟目行功著。
口口口口口口
日復一日，一個月之後，酒肉皆已無，他一見姜鈞仍未返，他便以柴塊在壁上刻下「弟子先赴南寧采訊」八個字。於是，他取出三塊碎銀立即離去。
他一出洞，便掠向朝陽方向。
因為，他記得他昔日一直掠向西方才來到此地。
他一掠出，便覺全身似勁，他不由大喜。
他一見四下沒人，便全力掠去。
立見勁風撲面及雙耳呼呼生風。
他在春天來到此地，如今已是嚴冬，只見遍地荒涼，既無人也沒畜，天上更連一隻小麻雀也看不見。若換別人，早萌荒涼及孤陋之感。
他卻樂得全力飛掠而去。
他便一直朝前掠去。
他不敢掠偏，以免回不了中原。
午後時分，他已掠過拉薩右側外沿。
他又掠一個多時辰，終於瞧見綠草。
不久，他已瞧見清水。
他一緩步，便吁口長氣。
他一入內，便先暍數口水。
他又洗洗臉手，便再度啟程。
他怕跑錯方向，便瞧著方纔之腳印。
不久，他又飛掠而去。
黃昏時分，他已踏上街有微熱的沙漠，他立即想起上回滿身大汗掠過一大片沙漠之事，他不由一喜。因為，他不必再冒汗掠過沙漠啦!他便一直掠去。深夜時分，天上繁星閃爍，半圓之月泛出柔和的氣息，王野正在飛掠，倏聽前方遠處傳來啊叫聲。那聲音似雞被割喉般難聽。
他卻聽出啊叫之人再也叫不出聲啦!他立即剎身道：「誰在此地宰人呀?」
立聽又是一聲啊叫。
接著，便是一聲吼嗎道：「住手!」
不久，立聽：「八卦掌，汝終於來啦?」
「不錯!田明，汝為何黑吃黑?」
「哈哈!八卦掌，汝還不是黑吃黑?這筆買賣乃是青竹絲苦心安排半年，汝卻坐享其成，吾看不慣!」
「哼!田明，汝識相些，交出這筆貨。」
「休想，除非汝擺平吾!」
「汝想嘗嘗八卦搜魂之滋味乎?」
「哈哈!八卦掌，別人含糊汝，吾可不放在眼中。」
「好!出招吧!」
「來吧!」
王野聽得心中一動的忖道：「師父說過多看別人過招，強過自己閉門苦練，我何不上前開開眼界呢?」
於是，他便小心的行去。
良久之後，他便瞧見二名中年人徒手拚鬥著。
王野乍見之下，立見一人掌指交加的直搗中宮，對方卻振掌一封以及踢出鴛鴦腳，當場便連踢六腳。王野不由暗暗叫好。
他便臥倒在沙上瞧著。
立見此二人魚躍鷹飛般撲鬥著，王野瞧得大為亢奮，他連連握拳付道：「原來如此，妙!真贊!」
半個時辰之後，他不時的暗暗惋惜道：「他為何不似方才出拳快些呢?」
他不知那二人已拼累。
他更不知他的反應已增進不少。
他也不知自己已記住那二人之主要招式，他由他們的招式變化越來越慢，他不由為雙方各覺惋惜。倏見地上一具屍體揚劍，王野脫口叫道：「小心!」
劍身一抖，已砍上右側中年人之大腿。
中年人剛啊叫一聲，對方已連劈來二記掌力。
砰砰二聲，中年人已吐血倒地。
「嘿嘿!田明，汝英雄何在?」
「卑鄙!」
呃一聲，中年人已連吐三口血。
八卦掌順手一拍，立即震死對方。
倏見他疾掠而來，王野忙躍起身道：「抱歉!我方才不是故意叫的，那人不應該暗中出劍呀!」
「留汝不得!」
八卦掌一掠近，便疾劈猛拍著。
匆匆接招的王野當場一陣連退。
八卦掌便趁機疾劈來一掌。
王野避無可避，情急的便全力劈去。
轟一聲，八卦掌慘叫一聲，便疾飛向後方，立見他連連吐血，月光照上鮮血，居然有一份奇特的繽紛。王野怔得望向自己之雙手。
「我我殺人啦!」
他不由望向四周。
不久，他自我安慰的道：「聽他們方纔之交談內容，他們皆是黑吃黑，他們一定不是好人，何況，他自己來送死，我何必在意呢?」
他當場釋懷啦!他立即上前劈坑埋屍。
他的心中倏動，忖道：「他們的身上說不定有錢，反正他們也用不上錢，我何不物盡其用一番呢?思!有理!一他便蹲在八卦掌的身旁搜著。不久，他果然挖出一疊銀票及二錠金元寶。
「哇!發啦!」
他一瞧銀票，不由雙手一抖道：「一千兩白銀，哇，爽死啦!」
他不由以銀票湊近雙唇親吻一下。
他再瞧另外六張銀票，立見它們皆是一千兩銀票。
他又樂又緊張，雙手為之連抖。
他立即道：「大叔，謝啦!」
他立即抱屍入坑再埋妥它。
他一到田明身旁，便劈坑一搜。
立見田明的懷中有一個錦盒，他一揭蓋，立見盒內放著厚厚的一疊銀票，最上方之銀票赫然是黃金十萬兩整。「安娘喂呀!這麼多呀?」
他又喜又緊張的立即合妥蓋及望向四周。
他便恭恭敬敬的埋妥田明。
他至少已說十句「謝謝大叔!」
他不敢再看其它的銀票，因為，他怕自己會樂死，此外，他急於離開此地，以免被他們的同伴趕來取走錦盒。所以，他不再搜其他的屍體。
他便劈個大坑，埋妥其他的屍體。
他迫不及待的掠向前方。
立見又有三具屍體，他便劈坑埋妥。
好人作到底，他在沿途叉埋十二具屍體。
他便一直掠向前方。
天亮之後，他遙見水草，便緩緩行去。
他一入綠州，便趴在池旁喝水。
倏覺一陣飢餓，他便匆匆起身張望著。
不久，他又沿足尖方向掠去。
那知，四週一望無際，根本沒有食物，他稍付之下，便取出一顆蛟目含在口中，他便似含著糖果般聊勝於無的掠去。一股股的涼氣，果真使他稍止饑意。·他便一直掠向前方。
黃昏時分，他終於掠入青海西部的一個小部落，他一見一家土窯鋪內飄出香噴噴的烤肉味道，不由嚥口水。倏覺喉嚨一卡，他不由叫糟。
因為，蛟目已卡在喉中·他便采指入口欲扣出它。那知，他一張口，蛟目居然滑下。
咕嚕之中，它已滑入他的腹中。
「哇!怎會如此呢?」
立見一對夫婦含笑上前哈腰說著他「有聽沒有懂」的話，他會意的陪笑哈腰，便探懷取出一錠金元寶及碎銀。由於語言不通，他擔心錢不足，便遞出那錠金元寶。
這對夫婦不由雙目大亮。
他們便入內先端來一大塊羊腿及酪乳。
接著，酒及大小盤食物紛紛擺滿一桌。
那男人更送來白銀、碎銀及三串銅錢。
王野會意的只取回白銀。
那男人樂得哈腰基裡瓜啦說著。
王野含笑點點頭，便先暍酪乳。
接著，他吃羊肉。
立覺它涮得叉香叉辣叉甘，他不由胃口大開。
他首次如此招待自己，不由大樂。
他飽吃一頓之後，方始離去。
那對夫婦樂得互摟著。
不久，他們一入座便吃著剩食物。
王野散步良久，方始施展輕功掠去。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只覺一陣睏意，便張望而掠。
他不由嘀咕道：「慣不得，吃飽便想睡!」
不久，他遙見一座山，便掠到避風處側躺著。
他以臂作枕不久，便呼呼大睡著。
天亮不久，他便被馬嘶聲以及男女歌聲吵醒，他一起來，立即看見一批男女在一大群馬間穿梭唱歌著。他雖聽不懂歌詞內容，卻感受到喜悅。
他不由含笑瞧著。
良久之後，男女對對行向遠方，王野方始轉身掠去。
口口口口口口這天下午，王野終於進入蘭州城，首先，他買二套衣靴，接著，他人客棧由頭到腳的「大掃除」一番。
然後，他試穿衣靴。
不久，他滿意的到前廳用膳。
膳後，他一返房，便關妥門窗。
他取出錦盒，便倒出所有的銀票清點著。
他不由越點越抖手。
因為，每張銀票皆值十萬兩黃金呀!良久之後，他終於確定自己已有二千萬兩黃金。·他不由心跳如鼓。他又喜口口緊張著。
他了無睡意啦!他左思右想之後，便把錦盒包入新衣中，再包妥那六張一千兩銀票及姜鈞之衣物，他決定及早離去啦!他留下一塊碎銀，便由後門離去。不久，他便口口在曠野飛掠著。
天亮不久，他遙見城門上之「長沙」二字，他不由暗喜道：「這麼快就到長沙啦?足見我的輕功更加進步啦!」
他便拎包袱含笑入城門。
立聽劈裡叭拉炮竹聲以及恭喜聲，他不由付道：「過年啦?好綵頭，爹以前常說，開春朝南走，必有綵頭。」
他便折向南方之街上。
那知，他剛行過一條街角，立聽：「馬爺，求求您再緩個十天。」
「是呀!馬爺賜個吉利，別在大年初一要債嘛!」
立聽一人暍道：「不行!汝等已自中秋一直拖三次，事不過三，汝等今日若再不還債，吾必需押人人書香樓啦!」
立聽一陣請求聲音。
左鄰右舍探頭一瞧，便紛紛縮首關門。
立聽一聲朗喝道：「押人!」
「是!」
立聽一陣哭求聲。
王野邊聽邊行，如今，他已走近一座莊院，立見二名大漢架出一名少女，少女淚流滿面，卻仍難掩清麗姿色。相反的，她更添楚楚可憐。
立見一名少婦也被二名大漢架走。
王野心生不忍，立即快步行去。
立見一名青年正在向錦服中年人連連作揖道：「馬爺行行好，請再給在下一次機會，三日內一定連本帶利奉還。」
「哼!汝連利錢皆還不出，遑論還本金啦!」
「在下一定會竭力。」
立見一名婦人前來下跪道：「馬爺行行好!」
「嘿嘿!施大美人，汝可露面呀?」
「馬爺再幫一次忙吧!」
「嘿嘿!吾昔年叫汝選擇吾，汝卻選擇南宮耀，如今，汝怎有顏面求吾呢?」他不由哈哈一笑。王野不由一陣激動。
因為，他記得雙親一再說過，男兒膝下有萬金，為人頭可斷，血可流，不准跪求，他如今一見此景，豈能不難受。卻見青年道：「陽馬爺再幫最後一次忙。」
砰一聲，青年已低頭下跪。
錦衣中年人不由哈哈一笑。
王野立即上前道：「夠啦!」
四位架人之大漢便暍道：「放肆!」
錦衣中年人注視王野道：「汝是誰?」
「王野!」
「王爺，汝夠大膽!」
「廢話少說，他們欠你多少錢?」
「喔!汝想攬下這件事。」
「廢話!多少錢?」
「馬壯，告訴他。」
立見一名大漢道：「連本帶利二十六萬六干兩白銀，怎樣?」
王野望向青年道：「這位大哥，他有沒有說錯?」
青年便默默搖頭。
王野問道：「一兩黃金折多少兩白銀?」
錦衣中年人道：「二兩!」
「行!」
王野向後一退，便打開包袱，湊在牆前以身遮盒的啟蓋抽出二張十萬兩黃金，再合蓋以及包妥包袱。他走到青年面前道：「交給他!」
青年乍見二張十萬兩金票，不由一怔!王野把金票塞入他的手中，便欲離去。青年忙道：「公子請稍候。」
王野道：「我在門外等你!」
說著，他已步出大門。
青年便扶婦人起身。
他遞出二張金票道：「借單呢?」
「馬壯!」
一名大漢便上前瞧著金票·不久，他一點頭，便掏出一張紙交給錦衣中年人。錦衣中年人一瞥借單，便沉聲道：「銀票可有誤?」
「長安銀莊的票，錯不了!」
「好!」
錦衣中年人便掏出一疊銀票。
他略加清點，便遞出一束銀票。
大漢便把借單及這束銀票交給青年及取向二張金票。
錦衣中年人哈哈一笑，便率四名大漢離去。
少婦便與少女匆匆到婦人面前。
青年便上前拱手道：「謝謝公子賜助!」
王野搖頭道：「別在意此事，我走啦!」
「請公子入府稍歇。」
「謝啦!我尚有急事。」
「在下日後如何還公子這筆錢呢?」
「免!若有人急需，你再幫助他們吧!」
青年不由一怔!因為，這年頭已罕見這種善人啦!王野卻轉身便直接掠向遠方。青年張口欲叫，立即忍了下來。
婦人立即向少女道：「記下否!」
少女輕輕點頭。
「即可作畫。」
少女便點頭入內。
婦人道：「先發工資吧!」
「是!」
婦人便直接入內。
不久，她一入書房，立見少女已經畫妥王野的臉部，婦人立即道：「天庭再加寬些，人甲亦須加強。」
「娘觀察入微。」
「此人一幅富貴相，令人一見難忘。」
「是的!幸虧有他解危，否則，不堪設想。」
「的確!他叫王爺?那個王爺?」
「或許是荒郊野外之野。」
「嗯!暫以此野作名，留待日後再尋謝。」
「是!」
且說王野大方的撒出二十萬兩金票，卻覺大爽，對以前的他而言，他根本不敢想自己會有一千兩白銀哩!他一大早便協助這家人解危，豈能不爽呢?不久，他找到一家食堂，便入內用膳。行善最樂，他不由胃口大開。
膳後，他結妥帳，立即離去。
倏見一名老化子迎面行來，他便向右一靠準備讓道，那知，老化子卻跟著橫身，而且一頭掠來，王野急忙向左一閃。兩人迅即擦肩而過。
王野不由嘀咕道：「此人可真怪?」
倏聽身後傳來咦聲，立聽：「小哥兒稍候!」
王野便轉身道：「您老叫我嗎?」
立見老化於轉身點頭道：「汝何來此物?」
說著，他一張手，手心立現一顆蛟目。
王野怔了一下，急忙探懷一摸。
卻覺懷袋之小布包已逝。
老化子卻把蛟目放入左手之小布包，便遞出小布包道：「小哥兒可願找個地方小敘一下?」
「您老好身手，行!」
說著，他已取回小布包。
老化子呵呵一笑道：「老夫方才瞧汝替南宮世家解危，手中一癢，小逗一番，汝可別放在心上，如何?」
「行!」
老化子前行道：「汝叫王爺?」
「野外的野。」
一呵呵!好名，好記也，老夫程建，程度的程，建設之建，並非成見也!」
王野笑道：「您老的姓名更好記。」
「鬼啦！嚇管用，與窮神結緣一輩子，光看老夫在大年初一背草蓆穿草靴，便知程建如何的落魄。」
「客氣啦!您老一表人才呀!」
「一介糟老頭罷了!」
「不會啦！這種天氣挺冷的，您老一身布衣褲，足見您老的身子硬朗，活得挺瀟灑，過得挺愉快的。」
「呵呵!汝後面兩句話說得夠中肯。」
「足見您老非凡。」
「呵呵!汝再哄下去，老夫非暈不可!」
「您老越看越不凡呀!」
「呵呵!夠啦!進去敘敘吧!」
立見左側是一家酒樓，只見一名小二上前哈腰道：「恭喜您老松柏長青，恭喜公子春風得意，心想事成。」
「呵呵!好詞!賞!」
王野立即掏出一塊碎銀塞到小二的手中。
「謝謝公子厚賜!」
「不!老爺子下的令呀!」
「是!謝謝老爺子厚賜!」
「呵呵!整治半席酒菜吧!」
「是!請先上座!」
王野二人便含笑入廳就座。
小二斟妥香茗，立即快步入內。
程建含笑道：「汝可知方纔之債主是誰?」
「我懶得問，我最看不起那種人。」
「有眼光，此人姓馬，單名煌，輝煌的煌，不過，長沙人皆視他如馬蝗，汝聽過通體泛紅，有十六隻腳的吸血馬蝗否?」
王野笑道：「我被吸過二次，滋味不好受。」
「汝住過南方?」
「是的!」
「府上是」
「小地方，福州南方之九龍村。」
程建稍付便道：「吾去過那個漁村，村民似乎多是苦哈哈的。」
「是的!人窮，子女卻多。」
「正常現象也，談談這制馬蝗吧，他專放高利貸，南宮世家去年端午節向他借二十萬兩，半年餘六萬六千兩利錢」
「哇!這麼恐怖呀?」
「不錯!長沙至少有五千人被他吸過血。」
「怪啦!利錢這麼貴，大家為何向他借呢?」
「應急呀!」
「別處借不到錢嗎?」
程建道：「官方銀莊美其名，可救急，卻必須有田地或店舖作抵押，而且尚須二人作保，又須拖拖拉拉一段時間，豈能救急呢?」
「原來如此!」
「這叫做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王野道：「可是，他不該押人呀!」
程建搖頭道：「若非如此，他豈會被人咒罵呢?」
「他押人要去幹什麼?」
「賣入妓院。」
王野變色道：「這麼狠呀?」
「不錯!」
「沒人干涉嗎?」
「誰敢?這隻馬蝗的身手高明，身邊又養三百名爪牙，連官方都不敢干涉，誰敢找死呢？」
「真可惡!」
程建道：「可惜，吾沒錢，否則，吾必與他打對台。」
「打對台?怎麼打?」
程建道：「他放高利貸，吾放低利貸，讓他喝西北風。」
王野心中一動忖道：「好主意，我用不上那些金票，又要擔心被偷或被人發現有問題，我何不放低利貸呢？」
他立即問道：「需多少錢可放低利貸呢?」
「千萬不嫌多，一萬不嫌少，放多少，算多少。」
「好點子，可是，我人生地不熟，該如何放?」
「汝方才幫過誰?」
王野雙目倏亮的喜道：「有理!我找他幫忙。」
程建暗凜道：「好犀利的眼神，好一付金石嗓，他如此年青，怎會有此修為，他怎會有那顆寶眼呢？」
王野一見他不答，便問道：「不妥嗎?」
「妥!南宮祖剛受過害，他一定會辦妥此事。」
「好!我待會去找他談談。」
立見二名小二端來酒菜。
王野便斟酒道：「您老多吃些，我方才吃過啦!」
「少年家皆是大胃王，陪老夫吧!」
「好!」
二人便含笑取用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