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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五章 偵察 文 / 司馬軒

    以張舒恆為首的中路武林高手幾百餘人,做了最後謀劃。

    張舒恆道:「攻滅魔教是很危險的,我領幾位高手走在前面,替大家察看道路,若是有什麼不測或前面有危險,我們會留下一個小記號,是一個星花『h』,請大家留神了。」

    大家明白了點點頭,葉小芸忽然站了出來,道:「師兄,我也要去!」

    張舒恆一怔,看了一眼靈吟風,遲疑道:「葉姑娘,這……恐怕……」

    靈吟風笑道:「師妹,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就留下來好好陪著師父吧!」

    葉小芸急道:「師兄!你就讓我跟著你去嘛!師父他老人家武功蓋世,又怎需我陪?」

    司馬無憂微微一笑,心道:「徒兒們都長大了,嗯,是該考慮他們的終身大事了。」他望了望靈、葉二人,點了點頭。

    張舒恆左右為難,只得向靈吟風求助。靈吟風笑嘻嘻地將葉小芸拉至一邊,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葉小芸喜上眉梢,低聲道:「那咱們可說定了,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靈吟風笑道:「放心吧!」

    張舒恆道:「那葉姑娘還去嗎?」

    靈吟風微微笑道:「不去啦!」

    眾人怔了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相視而笑,緊張的氣氛登時緩和了下來。

    只有張舒恆仍然不知所以,奇道:「不去了?」

    靈吟風笑道:「好了,快走吧!」張舒恆這才向靈吟風、林秋竹、張嵐一馬當先,先行一步。

    待四人走得遠了,張嵐忍不住向道:「我說靈少俠,你到底跟你師妹說了什麼?她怎麼一下於就改了主意?」靈吟風笑而不語。

    林秋竹笑道:「靈大哥,你該不會是和小芸妹妹海誓山盟了吧?」靈吟風意味深長地望了林秋竹一眼,道:

    「別亂想,才不是呢!海誓山盟的話我可說不來,你說得怕是你自己吧!」

    林秋竹小嘴一撅:「你反倒來取笑我啦!」

    這一路上雖然十分艱辛,但卻是笑語不斷。張嵐這個人當真知足常樂。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經,林秋竹笑著道:

    「張前輩,這一路艱辛,我們還得小心,你這『管盡天下不平事』,最好改名為『暫觀天下不平事』省得給大家添麻煩。」

    張嵐哈哈一笑道:

    「小姑娘講得有理,只怕還未到魔教,我便因無事可做愁死啦!」眾人是哈哈一笑。

    張舒恆見林秋竹如今整日無憂無慮、笑容滿面,甚是自慰,能每日見到她的花容月貌,聽她甜甜地叫幾聲「大哥」就心滿意足了。

    這一夜,張舒恆久久難眠,自出來散步,真擔心到魔教將一去無還。

    仰望碧空,他不由地想到了王靜嫻以及她那親切的笑容,是她的出現擾亂了一切,也因為她的出現,才使得自己發現竟是如此深愛著林秋竹。

    「大哥。」從他身後傳來林秋竹甜美的聲音。

    「秋竹。」張舒恆轉過身,見林秋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兒,她莞爾笑道:「大哥,還不睡嗎?半夜出來,會著涼的。」

    張舒恆低聲道:「睡不著,出來走一走。」

    林秋竹跨上一步道:「大哥,你定有什麼心事,怎麼了?」

    張舒恆素來老實,加之又是對林秋竹說話,自然直言相告:「我想靜嫻了。」

    林秋竹怔住心裡一酸,垂下眼簾低聲道:

    「大哥,你後悔了?我不怪你,我是希望你快樂的,待魔教的事一結束,我便同你一起去找靜嫻姐姐……」

    說到這兒,林秋竹?起頭道:

    「大哥,你放心,秋竹我一定會為你高興的,若是你後悔了,我會一直等你的,等你來找我……」說著說著,聲音又低了下去,幾欲流淚。

    張舒恆一怔,急地說不出話:「我、我、我,秋竹你……你別誤、誤會,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我……」

    張舒恆半天也說不下去,好久突然股起勇氣衝出口「秋竹,我張舒恆不是負心之人,我是很喜歡你的,倘若你不嫌棄我,等滅了魔教我便娶你為妻,你我隱居辟世快樂生括!」

    「真的?」林秋竹喜道,張舒恆點了點頭,林秋竹含淚望著他,心道:

    「張大哥,這一句話,我等了你很久了。」這一番腑肺之言,是自從林秋竹見張舒恆一來,聽他講的最明白、最真誠的話語,在二人聽來,真如山盟海誓般別有一種意義。

    林秋竹握住他的手道:「張大哥,但願你全講得,是可以成為現實的,我林秋竹一生一世,至此無怨無悔,不枉活一世。」

    他二人雖然面臨著刀光劍影、血雨腥風,而此時,卻是柔情蜜意、溫馨之極。

    半響張舒恆才微微笑道:「秋竹,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你還未教我變錢呢!」林秋竹見他說得認真,嫣然一笑道:

    「以後再說,以後我一定教你!」

    幾日之後,四個人行至四川、甘肅交界之處,也離天山地越來越近了。這一路道也平安,四個人都有些奇怪,隱隱覺得不安。

    四個人來到岷山,可這岷山脈也當真長,沒幾天幾夜,是不可能過去的。夜裡大家露宿山中,都十分小心。

    又是一日,四人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又累又餓,實在走不動,便坐了下來。「餓死啦!這樣下去,怎麼能走到天地教呢?」林秋竹嚷道。

    張嵐插道:「小丫頭!你少說兩句吧,大家都很累!天色暗了,我們還是先生火吧!」

    待生起火後,靈吟風沈吟片刻道:「張前輩、舒恆、秋竹,我去找些吃的東西,你們先歇著,如何?」

    張舒恆立刻起身道:「靈二哥,我隨你一同去。」

    靈吟風還未開口,林秋竹便著急著道:「靈大哥,張大哥,我也去!」張嵐嘻嘻笑道:

    「小丫頭,怕你大哥會被老虎吃掉啊!」

    林秋竹頓時紅了臉,拉著張舒恆的衣袖道:「張大哥,張大哥,我也去嘛!」

    靈吟風見狀笑道:「不用了,我自個兒去便是,你們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張舒恆十分擔憂道:「靈二哥,這深山老林中,晚上很不安全……」

    「對呀!」林秋竹搶著說道:「還是我們三個去比較好,致於張前輩嘛,一定不怕什麼老虎,獨自留下好了!我們可不能一天不吃飯哪!」

    靈吟風微微一笑道:「既然林姑娘也這麼說,那我們三個便一起去吧!張前輩,只好委屈你獨自待一會了。」

    張嵐點點頭,小聲嘀咕:「真倒楣!誰都幫這個嘴巴伶俐的小丫頭!」張舒恆恰恰聽到,心中一怔。滿不是滋味,當下並未言行於色,三個人便前去找東西吃了。

    天很快便黑了,夜色蒼茫,大家點起一個火把,在山林中行走,空蕩蕩的山谷十分寂靜,林秋竹很害怕,只是緊緊地拉著張舒恆。

    三個人走了一會,便發現野果,十分高興,立刻摘採了很多,豈知正待回去時卻下起了瓢潑大雨。

    一道耀眼的閃光衝破了黑暗,在空中劃開一條裂口,接著一聲霹靂震得地動山搖,滂沱大雨從天而降。

    三個人又驚又急,那火把也被雨水弄濕了,這一下子,三個人竟迷路了!不知該往何處去。不多時衣服也便濕透了,涼風冷冷地吹在身上,冷颼颼地,三個人不得不找到一個山洞衝了進去。

    現在雖然正是盛夏,但經過這一翻折騰,夜間淋了雨也不是好受得,拎得渾身發抖。靈吟風點上堆火,對二人道:

    「把外衣脫下來,烤烤火吧!」張、林二人依他吩咐坐在火堆旁。

    林秋竹覺得嗓子難受:「咳、咳」咳嗽幾聲,張舒恆不由關切的問道:「秋竹,你冷麼?」

    林秋竹搖搖頭道:

    「沒事沒事,一會兒便好了。」而那雨卻是下個不停,不多時林秋竹便打起了盹,張舒恆輕輕地道:「秋竹,秋竹!你先睡一會兒覺,若是雨停了我再叫你吧!」

    林秋竹點點頭道:「那我就睡一會兒。」而後,她找了些稻草,鋪在地上湊合躺上去,因為太累一下子便睡著了。

    張、靈二人也靠在石壁上休息。不知什麼時候,張舒恆突然驚醒,自己竟然睡著了!

    「舒恆,你醒了。」靈吟風微笑道。

    張舒恆揉一揉眼睛問:「我睡著了?」

    靈吟風點點頭:「雨還沒停,看來只能明天早上再走了。」

    張舒恆起身走到林秋竹身旁,見她還在熟睡。模樣無限嬌美,十分讓人憐愛,但身子冷得微有發抖,憐惜地將自己的衣服給她蓋上,而後又走到洞口坐了下來,望著那堆火發愣。

    「秋竹好幸運。」靈吟風突然道,張舒恆一怔,半天才明白過來,不由羞紅了臉道:

    「靈二哥取笑了。」

    靈吟風含笑道:「秋竹是很幸運,有你疼她,你們一定快要成親了吧!」

    張舒恆低下頭,微微點了點,他對靈吟風十分敬佩,當他是最知心地人,此時此刻,不由道:「靈二哥,你說我這麼笨,秋竹不會討厭我嗎?」

    靈吟風笑道:「舒恆,你好傻,秋竹對你愛意深濃,怎麼會討厭你呢?別自己瞧不起自己嘛!」

    張舒恆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不指望秋竹能嫁給我、我挺希望她嫁給比我好十倍的人,只要我能天天見到她,聽她每天叫我幾聲『大哥』我便也滿足了。」

    靈吟風見他講得如此癡情,十分感動,想到自己的故事不由地歎了口氣,張舒恆一怔,才怯聲聲地問:「靈二哥,你,你怎麼了?」

    靈吟風淒然一笑,搖搖頭什麼也沒有說,張舒恆心中奇怪,隱隱覺得不安:「莫非、莫非,靈二哥、秋竹,他?……」他沒有敢往下想。

    不多時,天便亮了,雨也停了,陽光透過樹葉,斜射向大地,十分耀眼。張舒恆起身起到林秋竹跟前,笑著叫道:

    「秋竹,秋竹,起來啦!太陽已升得老高老高了。」

    林秋竹被他嚷醒,揉揉惺忪的雙眼,道:「天亮了?」

    張舒恆點點頭道:「雨停了,我們得趕快回去,否則張前輩會急壞的。」

    林秋竹見身上蓋著張舒恆的衣服心中頗為溫暖,柔聲道:

    「張大哥,多謝了,你昨晚沒睡覺麼?」

    張舒恆笑著說道:「我也不知怎得,竟然睡了一覺,道是靈二哥一夜沒睡。」

    林秋竹望了一眼靈吟風,見他精神百倍,毫不見睏倦之意,心下佩服。三個人正在說話,很遠的地方傳來張嵐內勁雄厚,擔心急切的聲音:「張舒恆,靈吟風,林秋竹,你們在那兒……」

    三個人對望-眼衝了出去,林秋竹叫道:「張前輩,我們在這兒呢?」張嵐心下一喜,順聲尋來,不多時三人終於見到他的身影出現於樹叢中。

    「你們在這兒呀?」張嵐又驚又喜,而後面色一沈厲聲埋怨道:

    「你們三個小娃娃想嚇死我呀!一夜未歸,我的魂都飛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三個人互相望著不太好意思,靈吟風拱手道:「讓前輩擔憂了。」

    張嵐氣呼呼地道:「不是一般的擔心,是快擔心死了!你們若有個三長兩短,中原武林豈不是群龍無首了嗎?有力也使不出!」

    張舒恆心中過意不去道:「張前輩,下次下次一定不會這麼晚才回去了。」

    張嵐瞪起眼睛:「下次?還有下次!想氣死我呀!我可不要等著擔心了。要去我們一起去!」三個人又說了幾句,大家方才繼續西行了。

    一個月之後,終於進入魔教的勢力範圍,四個人心中明自得很,每踏進一步,便是難多一糟,難以想像,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還是靈吟風先道:「大家還是快些趕路吧!」四個人並肩而行,向天山靠近。

    幾天後,終於望見一個小村莊,四人心中甚喜:「好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然後走到村裡,住進了一家客棧。

    張嵐坐在一張桌子前,招呼三個人過去,並笑瞇瞇地叫道:

    「哇,好久沒有吃好吃的啦!小二,上菜!」四個人是好好填飽了肚子,這一路爬山之苦是難以想像的。

    靈吟風吃了一點東西,問那小二:「小二,這裡是什麼地方?」小二一邊抹桌子,一邊道:

    「你們是外地人吧!也不似這帶人,這兒是冷湖鎮的一個小村子,前面便是冷湖鎮了。」

    靈吟風沈吟片刻道:「那這周圍一帶……是個什麼狀況!」

    小二停下手中的活,稍打量了一翻靈吟風:「客官,您要去哪兒!」

    靈吟風忙道:「不,隨便問問……我們要去西方。」

    那小二神色有些異常,道:「從冷湖鎮向南走,便是沙漠,向東走是蘇干湖,向西走也是沙漠,這向北走是阿爾金山,若是客官要去西方,最好是翻過阿爾金山,不遠便是玉門關,然後……就是天山了。」

    靈吟風心中略略有底道:

    「還多謝這位小二了。」那小二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靈吟風對三人輕聲道:「我們在這兒小地方歇一天,然後就走,不要再在冷湖鎮停留,免得讓他們發現。」

    三個人點點頭便又繼續吃東西,靈吟風雖然安排妥當,但心裡仍是隱隱不安,怪就怪在那小二……

    ※※※

    晚上,四個人各睡一間房,靈吟風一路費心,此時躺在床上覺得十分困乏。片刻間便睡著了。猛然間,他聽見隔壁間傳來刀劍相碰的聲音,大吃一驚,一把握住「追雲劍」衝了出去。

    那聲音正是從林秋竹的房間傳來。他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只見有三個黑衣蒙面人,手中各拿刀劍向林秋竹劈來,張舒恆也隨後沖人,急忙奔向林秋竹。

    「嗖」一聲,一個黑衣人向張舒恆扔來一把小力,張舒恆迅速抽劍「當、當」兩聲,將小刀反彈回去,那人向旁邊一閃又是一刀扔了過來。

    而靈吟風揮劍迎上將林秋竹週身護住,順勢反劈。林秋竹是一聲嬌叱,指劍向一人背心刺去,那人道也不是平庸之輩,立刻轉身相迎。

    靈吟風這才看清那三個蒙面人臂間都有魔教標誌「太極八卦圖」正是魔教之人。這決不是偶然路遇,而是他們事先都安排好的了!

    張嵐也於頃刻之間趕到與三人共同夾擊三個蒙面人,那三個人本欺林秋竹是個弱女子,先拿她下手,誰料驚動這三個人。

    四人武功都是天下難敵之高手,這三人你怎是他們的對手?互相一個照應,腳下生風溜了,四個人這才稍微緩了口氣。

    張舒恆急切地問:「秋竹,你有事麼?」原來林秋竹正在熟睡,突聞一把匕首飛進自己的房間直衝她來,待她看見時已根本來不及抽劍,幸而那些人技術頗差,竟從林秋竹肩頭飛過,恰好未傷到她。

    林秋竹的反應是何等靈敏?立刻抽出劍,那三個人便衝了進來,剛交手幾個回合,靈、張三個人便進來了。

    靈吟風眉頭微皺道:「看來,魔教的人已認出我們了!」

    張嵐笑道:

    「依我看,他們也太容易認出來啦!張舒恆、林秋竹二個人是一個英俊瀟灑,一個美若天仙,在大街上一站,誰都會注意二人的,更可況靈公子更是風流俊逸,誰不會注意我們呢?」

    林秋竹俏臉一皺道:「這時候了還講笑?怎麼能看人長得好壞來斷定嘛!」

    靈吟風沈默良久,道:「我看魔教的人本認不出我們,是那個小二,我問他這周圍環境如何,讓他起了疑心。早就知道魔教心狠手辣,寧殺無辜也不肯放走一個人,無論是還是不是,都要將我們至於死地。我們最好先不要驚動那小二明晨便走,一路上盡量少去城鎮,少同外人講話,看來,魔教的人遍佈任何有人的地方?」三人點頭稱是,匆匆收拾了東西,明晨一早,便準備出發。

    四個人來到樓下,那小二早巳不知去向,如此更是肯定靈吟風的看法,四人加快腳步,向天山行去。

    歷盡千幸萬苦,大家終於看到魔教所在的天山就在不遠處。心中是喜是憂,一言難盡。

    剛行數丈,卻見前方正是一個森林,只好停下腳步。

    眼見這森林樹林密佈,十分陰暗,透著冷冷寒氣,不由有些猶豫。林秋竹道:

    「不知還有其他路可行嗎?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靈吟風望了望道:「這森林很大,看樣子,天山周圍儘是河流森林,無可避免要穿過此地,再說走森林要比在河裡受他們攻擊強……」

    「行啦,行啦!」張嵐嚷道:

    「穿森林就穿森林,靈公子言之有理,我們快走吧!省得天黑了,走這兒更恐怖!」處於無奈於緊迫,大家只好走進了森林。

    這個森林陰森森地,幾乎將太陽光全擋住了,林秋竹緊緊地靠著張舒恆,神色甚為恐懼。

    張嵐則大笑道:「秋竹,你也太膽小了吧?」

    林秋竹不太高興地噘起小口道:「我覺得這地方很奇怪,有種很強的不祥預感。」

    靈吟風也道:「我也有同感,大家還是小心為妙。」張嵐卻是笑容滿面,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走在三人前面。仰頭笑道:

    「你們也太多心了!放心,沒……」

    話音未落,張嵐便覺得似乎踩到了一個圈裡,連忙提起腳,可那裡來得及?一剎那間雙腳一緊,將他正好從地上提起、吊在樹上了。

    「張前輩?」三個人一驚,張舒恆前走了兩步,叫道:「你沒事麼?」

    張嵐心中確實也吃了一嚇,這會明白過來笑道:

    「這點圈套能難倒我嗎?」而後一個翻身,順勢抽出劍,將捆住腳的繩子砍斷,跳落下來。

    三個人還未舒口氣,那張嵐腳尖剛著地便「彭!」一聲,地面竟陷了下去!他一個踉倉,掉到裡面,張舒恆大吃一驚,奔過去欲拉他上來,誰知三步未行,竟也是一腳踩空,跌到另一個坑中了。「張大哥!」林秋竹見狀擔心不已,欲衝上去,靈吟風一把拉住她道:「小心?」

    林秋竹一怔,明白過來,迅速跳了回來,問道:「怎麼啦?」

    靈吟風用劍將地上一根很細很細的線挑開「吱吱」幾聲,從地面飛出幾個長茅,林秋竹不由是嚇得一身冷汗,倘若剛才她踩了下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破了機關二人這才奔過去問他們「怎麼樣?」

    張嵐揉揉腦袋道:「怎麼搞地,嚇死人了!」

    張舒恆也回過神,從坑中一躍而出,急切地問:「沒事麼?沒事麼?」

    靈吟風道:「看樣子,這個森林早以由魔教佈置下了陷阱,就等我們來呢!」

    「那怎麼辦?」張舒恆向道。

    林秋竹想了想道:「既然這裡已佈置下了陷阱,所有通向天山的地方也一定有陷阱,所以這一關是一定要闖的。」

    靈吟風點點頭道:「沒錯,大家一定要小心,不要碰這森林裡的任何東西。」

    「我們不如在這留個記號吧!讓武林俠客也留神些,如何?」張舒恆問,靈吟風點頭道:

    「也好」。

    張舒恆便欲用劍刻一個標記於樹上。靈吟風攔住他道:「小心,這些樹碰不得。」

    林秋竹手中閃出銀針道:

    「還是我來吧?」而後看準離四人幾丈遠的一棵蒼天大樹「嗖」一聲,飛去一把銀針,那一把銀針正好寫下一個「h」,與此同時,樹前裂開了一個洞穴,讓人吃驚不小,若是人站在那兒,早就跌下去了。

    四個人轉身向前走,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誰料,空中正前方正有一條細若紋絲的線,張舒恆只注意腳下沒有看見,正好碰到了,一張大網便從天而降,靈吟風「唰、喇」幾劍將大網弄破,輕舒口氣,而後道:「小心,看清楚了。」

    四個人不由懸起心,弄得心驚膽顫。往前走了一陣兒,竟見許多樹木都枯了,一片肅殺的景象,要走過去甚為不易。

    林秋竹見面前一個枯樹枝攔住去路,輕輕一扶,誰料剛剛一動,又是幾個長茅直衝四人飛來,張舒恆眼疾手快一把將林秋竹推開,自己也閃置一旁滾於地上,突見前方有一條線忙欲停下,可是怎奈身不由已一下子碰到了?一張大網從他身下收起,將他吊到了空中,「龍吟劍」也跌落一旁。

    而張嵐向前方時,腳上卻也被一個樹根絆住,落下滿天的石頭,迫得他連連後退險些砸到自己,靈吟風更是一腳踩空,險些要跌落進一個很深很窄的坑裡,一剎那間卻一眼瞥見滿坑的竹尖,大吃一驚,將兩腳迅速橫跨內坑兩側,輕輕一點,跳了出來,不知何時身上已被冷汗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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