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否極泰來 奇禽異獸突身現 東鱗西爪 小俠悟性實驚人 文 / 南湘野叟
果然,羅天賜的猜測,一點也沒有錯,金鷓肭龍兩隻神物,正是被南樓樓主,給引走的。
只下過當時南樓之主,一招偷襲得手,立即飛身急遁,兩隻神物,追他的時候,由於速度太快,所以連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再加上那時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貫注到羅天賜的身上去了,所以誰也沒有發現它們的離開。
等到毒蛇使者潘球來到,由於情況太過緊迫,大家在慌亂自保的情形下,自然更把它們失蹤的事,全給忘了。現在羅天賜發現此事,猛然發出嘯聲,不久以後,終於得到了反應。
在隱隱約約之中,他似乎聽到,在那遙遠的天際,傳來了「嘎」的一聲輕鳴由於距離太遠,鳴聲輕微得幾乎聽不清楚!不過,羅天賜這時全身經脈,已經由東閣閣主代為打通,內功又進了一層,耳力之強,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相比的,何況,金鷓的鳴聲,他是何等的熟悉,一聽之下,那還有分辦不出來的道理。
這時,他的心頭,方始大定!不過,他知道事情仍舊不太好辦,必須使得金鷓肭龍,回來的時候,不為對方警覺,先在暗中把中毒的人救醒以後,才能發動攻擊,否則的話,對方拚著同歸於盡,指使巨蟒發動攻勢,自己雖然無妨,其他的人,可就糟了!
對於通知金鷓肭龍方面,倒沒有甚麼問題,因為他早已訓練它們怎麼分辨他的嘯聲,可是,怎麼樣發嘯通知神物,而不使得對方起疑,卻傷透了他的腦筋。這一來,他的眉毛,又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並且由於心神分散的關係,鞭劍的招式,也不知下覺地露出了幾點空隙。
假如不是他學過的那套步法。妙用無窮的話,幾乎已經被五毒飛蛇,趁虛而入地將他給咬中了。
就這也弄得他手忙腳亂,奸不容易,方始重新把陣腳穩住。
毒蛇使者見狀,誤認為他的真力已經不繼,不禁得意地陰笑一聲喊道:「嘿嘿!小兔崽子,快要不行了吧!現在看你還能狠到那裡去!」
羅天賜聞言,不禁心中一動,登時讓他想出一個通知神物救人的絕妙辦法來。因此,當毒蛇使者的陰笑之聲停止以後,他馬上裝出一付急氣地樣子,唔呀唔呀地發出一陣怪異的嘯聲來。
毒蛇使者果然不疑有他,反而更加得意地喊道:「嘿嘿!鬼叫鬼喊的,有甚麼用,還是多保留一點氣力,再要一會兒猴戲吧!大爺現在還沒有看過癮呢?嘿嘿嘿嘿…」說完,不禁又是一陣得意的狂笑。
羅天賜見狀,忍不住在心裡暗笑一聲罵道:「好魔崽子,笑吧!待會看你是否還能笑得起來!」
不過,在表面上他卻更裝出一付氣喘呼呼的樣子,並且運用那套步法,故意使得身形歪歪倒倒,以堅定對方的錯覺。
這一來,毒蛇使者不禁更加得意忘形地笑了起來。
可是,笑著笑著,他突然感到有點不對勁!
既然羅天賜的真力已經不繼,怎麼五毒飛蛇和地面的長蟲,仍舊沒有一條能夠鑽近他的鞭光劍影之中,把他給咬住呢?
心中一動疑念,笑聲疾時停頓了下來,仔細一看。
奇怪!飛蛇和地面的長蟲,怎麼會那麼畏畏縮縮地,彷彿想往後退走又不敢退走似的呢?
再仔細一看。
好傢伙,那條巨蟒,不知在甚麼時候,竟然退到他的身邊來了。
由於事情的變化,來得太過突然,登時使得他整個楞了,半晌以後,方始百思不得其解地自言自語說:「咦這是怎麼回事呀!」
原來當他得意狂笑的時候,金鷓肭龍,在羅天賜的嘯聲指揮下,業已悄悄地趕了回來,各自隱藏在草木之間,偷偷地向著他們的身前接近。
由於金鷓是百毒的剋星,氣機相引之下,它一到達,飛蛇與地面的長蟲,即已顯出不安的神態,準備退走。
羅天賜一見之下,趕緊運用吸字試,將它吸住,所以才那麼裝做,以免被他發現破綻,弄得功虧一簧。
只有那條巨蟒,不是他的功力所能吸得住的,所以才讓它退了回去,假如潘球不是太過得意忘形的話,決不致於遲到現在方始警覺。
這時,不但金鷓已經把地面諸人所中的毒素完全吸清,那頭肭龍更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掩到他身後的樹林裡,將他的退路給擋住了。
因此,他那一句自言自語的話方始出口,羅天賜立即將鞭劍一收,猛然發出一陣大笑喊道:「哈哈哈!怎麼回事?想知道嗎?鷓鷓出來!」
潘球還沒有聽清他的話,就只聽得!
嘎—一聲清幽無比的長鳴,從羅天賜身後的茅草叢中,倏地響了起來。
緊接著。
一道金虹,應聲而起,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捲向那批圍攻羅天賜等人的飛蛇與長蟲!
霎時,嘶嘶之聲大作,那批地面爬行的毒蛇,固然像催枯拉朽一般,剎那之間,金部頭斷腹裂,死成一片!
就是那群刀槍不入,噬人無救的五毒飛蛇也紛紛掉落地面,肚破血流地整個給報銷了!
這一來,可把毒蛇使者嚇得魂飛魄散,不禁心膽俱裂地尖叫一聲喊道:「啊我的媽呀!」
驚呼之聲一起,早已一個翻身,飛也似地像後急退!眨眼間,就衝出了五六丈遠這時,中毒倒地的人已經紛紛從地面爬了起來,妙手悟空一眼之下,就看到了潘球逃走的背影,不禁急得從地面一蹦而起地喊道:「恩主,快追,雙寶就在他的身上,可不能讓他跑了!」
羅天賜一聽,不禁微微一楞說:「真的!」
妙手悟空急道:「當然是真的!」
說完,馬上身形一幌,就準備緊追過去!
沒有想到他的身形一動的時候,卻被羅天賜將他一把給拉住了。
因此,他急得不斷掙扎地說:「恩主!你這是怎麼搞的呀!」
羅天賜還沒有答話,那位閣主夫人也開口說道:「巽風亭主輕功不錯,再晚就追不到了!」
其實,這時潘球的身形,已經閃進樹林之內,快要看不到影子了。
這時,羅天賜突然張口一聲長嘯,方始把拉住妙手悟空的手放開道:「孫老,你放心好了,他跑不了的!」
話還沒說完,就已聽到一聲非常熟悉的怪叫,從林中倏地響了起來。
緊接著,「哎喲—」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下,只見一團黑忽忽的事物,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林子裡面,急翻而出。
由於翻滾的速度太快,一時之間,大家誰也看不清楚,那團東西,究竟是甚麼玩意兒。
樹林距離大家的位置,差不多有百來丈遠,那團東西,翻滾了一陣,速度終是慢了下來,大家正準備定睛一看究竟的時候,猛然間咕啦—呱!
怪叫之聲又起,一道黑影,從林中疾射而出,快逾閃電地衝向那團還在翻滾的事物。
那團東西,被黑影一撞,登時又骨突!骨突!骨突!猛然加快地滾了起來,使得大家仍舊無法看清它的形象。
當它快要慢下來的時候,怪叫之聲又起,黑影早已緊跟而上,對它加推一把!就這麼一連幾次,直到那團東西,滾到大家的面煎,方始真正停止下來。這時,大家方好看出,那團東西,原來就是那位飛身急遁,已經逃出好遠,鑽入林中不見了影子的毒蛇使者潘球。
只見他滿身血污狼藉,衣服破爛不堪地躺在地上,早已奄奄一息地不省人事了,比起早先那付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跋扈神態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菲菲姑娘剛才被那些毒蛇,攻得幾乎連氣得喘不過來,見了首先拍手稱快叫道:「好呀!
原來你也有今天,現在怎麼不神氣啦!」
妙手悟空則噓了一口氣說:「怪不得恩主把我拉住,原來早就有了安排,剛才真是白擔了心!」
說完,馬上蹲了下去,伸手向著躺在地面的潘球身上,摸了過去。
結果,除了摸到一張折疊得非常整齊的紙片,和幾隻蛇鏢,一點散碎的銀兩以外,鎮邪九寶和火浣衣兩件寶物卻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妙手悟空不禁感到非常洩氣地把摸到的東西,往地下一摔說道:「奇怪,這小子子把東西放到那兒去了呢?」
羅天賜一此話,不禁疑惑地問道:「孫老,你怎麼知道雙寶在他身上,莫不是弄錯了吧!」
妙手悟空肯定地說道:「決不會錯,因為他不但是南樓手下的巽風亭主,而且還與蛇魔有關,雙寶不是他奪走的,還會有誰!何況,早先他自己還承認過呢?」
羅天賜想了一想說:「這樣說來,一定是他把東西找地方給藏起來了,把他弄醒過來問問,不就明白了嗎?」
妙手悟空點頭說:「現在只好這麼辦了!」
說完,馬上動手行功,準備將毒蛇使者潘球,從昏迷中弄醒過來。
沒有想到施救的結果,不但沒有把人弄醒,反而弄得氣息愈來愈弱,最後終於嗚呼哀哉,死了過去。
這一來,妙手悟空可傻了眼了,不禁廢然地站了起來,感到非常難過地說:「完蛋了,這小子怎麼這般不濟事,連呱呱的一擊都禁受不了,這下雙寶可真的要失蹤了!唉!一切都怪老奴不好!這!這………」
羅天賜一見事已至此,反而安慰他道:「孫老,這樣也好,假如不是怕它們落到邪派人物的手裡,我早就不想要了,現在誰也弄不清楚它們的下落,可不用耽心了,那又何必難過呢?」
妙手悟空仍自怨自艾地說道:「可是東西是在老奴手裡丟的,如果找不回來怎麼能對得起恩主呢?何況,他是否已經告訴了別人,還未能確定呢?」
羅天賜說道:「東西丟的時候,我自己也在那兒?怎能全怪你呢,倒是你後面所說的問題,確實值得顧慮。」
東閣閣主因為不知道他們以前的事,聽了半天,都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忍不住地插嘴過來說道:「究竟是甚麼東西,這麼重要!」
妙手悟空答道:「就是鎮邪九寶和火浣衣兩件東西?」
東閣閣主不禁驚噫了一聲說:「啊!是這兩件東西,它們不是隨著北齊顏兄,一起失蹤,再也找不到下落了嗎?怎麼又會落到這傢伙的手裡去了呢?」
羅天賜連忙將事情前後的經過,簡要地說了一遍。
東閣閣主驚喜地說:「啊原來還有這回事情,想不到顏兄竟然隱居到邊疆去了,這兩件東西,可真大意不得!」
羅天賜不禁懊喪地道:「早知道他這麼不濟事,剛才倒不如自己追過去把他逮回來,現在人已死了,可怎麼辦呢?」
這時,那位菲菲姑娘,由於好奇的關係,早已把妙手悟空從潘球身上搜出的東西全部撿了起來,在那兒把玩,而且剛好打開那張紙片,一看裡面的內容以後,不禁興奮地喊道:
「小哥哥!不用發愁了,你看,這張紙上所畫的東西多半就是他的藏寶圖呢?」
羅天賜連忙走到她的身邊,大喜過望地說道:「啊真的!」
菲菲把圖往他手裡一遞說:「你看,這上面書的東西,不像是地圖嗎?」這時,大家也都圍了過來,就著兩小的手上一看,發現那張紙片上面,書有幾座山峰瀑布,和一片湖蕩,瀑布旁邊書得有一塊猴形石塊,並且在上面特地用紅筆圈了一個小圍,並且在圈旁畫了一個箭頭,斜斜地指向隔湖的一座山峰上面,除此以外,沒有半個字的註解。
不過,由於紙張很新,可以想到這是一張畫了沒有多久的地圖,單就這一點,就可以判斷,一定與埋藏雙寶的地點有關。
大家再加仔細分辨,妙手悟空首先有所發現地說道:「咦這張圖所書的,不正是九疑山區最險要的幾座山嗎?」
緊接著,東閣閣主也跟著幌然說道:「不錯,它不但是畫的九疑山,而且地點就是南樓主壇之後,瀟水源頭的黑龍潭照這樣看來,毫無疑問,這張地圖,正是指明藏匿雙寶的所在,因為,要到那地方去,除了經過南樓主壇以外,可以說是別無通路,他是南樓負責巡察的亭主,把東西藏在那兒,實在是再便當也沒有的了!」羅天賜說道:「照這樣看來,我們要取回雙寶,豈不是很困難了嗎?」
東聞閣主笑了一笑道:「平時固然困難,這幾天卻非常容易!」
羅天賜不解地問道:「為甚麼?」
東閣閣主說道:「當你被葛老道一掌劈昏的時候,他說在三天後,要與西院舉行結盟大典,威脅我前去投靠,照這樣看來恐怕他邀的決不止我這一面,很可能柬邀天下武林以行示威,那進去不是很容易嗎?」
羅天賜說:「前輩,固然容易,可是我們呢?」
東閣閣主忽然想起他沒有受傷的事來,不答反問地說:「對了,我還忘了問你,在葛老道的掌下,很少有過人生還,小友居然一點傷也沒有受,那是怎麼回事呀!」
菲菲也跟著問道:「小哥哥,剛才可真把我急死了,爸說你沒有受傷,我可真有點不敢相信!」
羅天賜自己也感到有點茫然地說:「這個,我,我也………」
說到這兒,突然想起其中的原因何在,又馬上啊了一聲說:「啊!一定是我叔叔那件銀揉背心的關係!」
這時,飛虎老人羅世澤不禁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腦袋說:「對!對!真是事不開心,關心則亂,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糊塗,真是糊塗?剛才耽心耽得真沒有道理!」
東閣閣主這才幌然地說道:「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不過,假如不是這樣的話,這位毒蛇使者,也就不會自投羅網了,如果讓他參透鎮邪九寶中的秘密,禍害豈不大了嗎?可見得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存在。」
羅天賜說道:「可是東西仍舊沒有找出來,禍害是否能夠消滅,還不一定呀?」
東閣閣主說道:「你是耽心進不了南樓的主壇是不是?」
羅天賜點頭說道:「這點固然是原因之,主要的還是我們到現在仍無法肯定這張地圖,究竟是不是與雙寶有關,萬一不是,豈不是還有麻煩,何況,這張地圖上,一共畫了兩個記號,又沒有一個字說明,就是到了地頭,也不見得能夠找到呢?」
東閣閣主說道:「那些問題,現在言之未免海早,至於進入南樓主壇,我倒有法子可想。」
菲菲也跟著說道:「小哥哥,你大概不知道,武林中間,除了幻形武曲部前輩外,易容之術就要數我爸爸最好了,只要爸給你稍稍化一下裝,保證南樓樓主再也認不出是你來。」
妙手悟空說道:「小妹說得不錯,恩主在這上面,可不用擔心!至於雙寶是否能夠找到的問題,到了地頭,看看實際情形以後,就可以知道,現在憑空想像,不會得到真像的!何必耽甚麼心呢?」
羅天賜說道:「那麼應該化裝成甚麼身份去,才不致於引人起疑呢?」
東閣閣主道:「這點也用不著耽心,我早已替你想好了,只不過要委曲你們一點罷了!
因為你的身材,與我一個內侄相仿,化裝成他,老夫就可以帶你們一起去了。」
羅天賜連忙說道:「前輩本來就是長者,那有什麼委曲的,只不過我叔叔和孫老兩人,又………」
羅世澤不等他說完,馬上插進來道:「天賜,這只不過是逢場作戲,我與孫老兩人,乾脆就化裝為蕭前輩的僕人,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羅天賜說:「這樣也好,只不過………」
東閣閣主心中一動說:「小友,大概你還想給他們鬧點事情是嗎?」
羅天賜很不好意思地說:「晚輩確有此意,只不過………」
東閣閣主不禁哈哈一笑說道:「不要說了,老實講我也有這個意思,西院這些年來,確實太跋扈了,假如讓他們與南樓聯起手來,天下武林更不會有好日子過了。我不但想給他們一點教訓,而且希望把他們這一次結盟整個加以破壞!」
閣主夫人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自在,這樣恐怕不太好吧!他們………」
東閣閣主說:「玲卿,假如沒有羅小友他們在一起,我確實不敢惹他們,現在有了羅小友和我們在一起,可不致於吃虧了!」
菲菲巴不得鬧事,連忙附和地說:「爸爸說得對極了,我們憑甚麼要去受他們的氣,哼!
剛才的賬如果不找他們算清楚,以後誰還看得起我們東閣的人呀!」
東閣閣主又補充地說道:「玲卿,剛才葛老道臨走的時候,所發的狂言,你又不是沒有聽到,我們就是不鬧事,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閣主夫人林玲卿說:「自在.我不是反對你去鬧事,只是,我們的實力!」
東閣閣主道:「你說這個,那就不用耽心了,羅小友的功力,恐怕還要高過你我呢?」
閣主夫人道:「你知道人家準備幫著你一起鬧事嗎?」
羅天賜聽到此話,連忙說道:「這事正是晚輩求之不得的事,只恐怕晚輩的能太差,到時反而成了前輩的男聲,因此,我想我們最好分作兩起,各鬧各的………」
東閣閣主立即打斷他的話頭說道:「用不著,你的功力,只在我之上,決不會在我之下,以前只不過你不能全部加以運用而已,現在經我為你打通任督兩脈,再與南樓樓主這種高手相遇,即使無法取勝,也決不會落敗!」
閣主夫人不禁有點好奇地問道:「他這麼一點年齡,功力怎麼會有這樣高呢?」
東閣閣主也不禁有點困惑地道:「咦!這件事確實有點不合常理!」
羅天賜正要答話,妙手悟空已經搶著把他在海島由五鳳導氣,自悟神功,以及遭遇一位徐姓老人輸功傳藝的奇遇,說了出來。
東閣閣主夫婦母女三人,不禁聽得嘖嘖稱奇不止,最後,東閣閣主更忍不住地自言自語說:「奇人碰上奇遇,今後武林第一人,恐怕是非他莫屬了!」
接著,忽然想起一點事情問道:「小友,那位姓徐的老人,究竟長得是個甚麼樣子。
羅天賜馬上說道:「老人髮鬚皆白,身著儒服,國字臉,好像眉心還有一顆紅痣。」
東閣閣主不禁感慨地說:「不錯!果然是他老人家,唉!想不到他老人家,竟會被人所害,這究竟是誰幹的好事呢?」
羅天賜不禁問道:「前輩還認識這位老人家?他究竟是誰呀!」
東閣閣主說道:「除了伏魔文昌徐天洪前輩以外,還會有誰呢?奇怪?以他老人家的一身功力,又有誰能害得了他呢?」
羅天賜想到老人死時的慘狀,不禁恨聲地道:「啊!原來他老人家就是伏魔前輩,哼?
以他老人家的為人,那謀害他的決不會是甚麼好人,只要讓我知道他是誰,我非把他挫骨揚灰不可!」
東閣閣主見狀,不禁點頭暗語,同時開口說道:「小兄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總有一天,可以把這人給查出來的,照這樣說來,那就難怪功力要比我們還強了,不過,你的功力雖有,好像招式方面還沒有得過甚麼傳授,是不是?」
羅天賜不好意思地說:「是的,老實說,假如不是在山神廟裡,和我姑姑他們相遇,我連甚麼是武功還不清楚呢?」
東閣閣主聽到他這麼一說,眼中突然一亮,望著他說:「小友!」
羅天賜突然發現自己接受對方這種稱呼,實在有點不禮貌,連忙說道:「前輩是長者的身份,怎麼可以這樣叫我,我真該打,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失復,務請前輩原諒!」
東閣閣主忙說道:「那算甚麼失禮,伏魔前輩的身份,起碼要高上我兩輩,你雖然沒有向他拜師,實際上已經得到他的傳授,我這樣相稱,老實說,還有點太過托大了呢?」
羅世澤連忙說道:「前輩不能這樣講,舍侄年齡太小,實在當不了這種稱謂,何況,我常聽到你們武林中人素來各交各的,伏魔前輩又與閣主沒有甚麼淵源,還是叫他侄兒好了!」
菲菲姑娘可不甘居於人下,連忙拍手叫道:「對!對!他本來只能做我的,小哥哥,叫我喊他叔叔,我才不幹呢?」
其實,東閣閣主內心卻巴不得這樣,聞言馬上藉機轉口道:「好吧!既然你們都是這樣,我就再托大一點,喊你一聲賢侄吧!」
羅天賜馬上恭敬地說道:「前輩這樣相稱,晚輩就心安了!」
東閉合主道:「事情就這樣決定好了,貿侄,剛才說過,你到現在還沒有學過甚麼招式,對不對?」
羅天賜點頭說:「不錯,不過,這幾天來我卻從別人手裡,學了不少!」
東閣閣主問道:「是誰教你的?」
羅天賜笑了笑說:「誰也沒有,我是從敵人手裡學的!」
菲菲不禁大為驚奇地說:「從敵人手裡學的?那怎麼可能!」
東閣閣主夫婦也不禁詫異地望著,表示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
羅天賜說:「因為我學過伏魔前輩的「璇璣飄渺步」,反正別人傷不了我,纏鬥下去自然可以看會羅!」
菲菲仍舊不相信地說:「哼!有那麼容易,這樣說來,剛才我那套鞭法,你也學會羅!」
羅天賜很不好意思地說:「會是會了一點,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菲菲連忙說道:「吹牛!你既會了就使出來給我看看!」
說完,馬上將軟鞭朝著他的手裡送去。
羅天賜很難為情地說:「這!這!這………」
東閣閣主夫婦雨人,忍不住同時說道:「賢侄!你就演練一遍吧!假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們也好給你指點一下!」
羅世澤也幫著說道:「孩子,恭敬不如從命,你就獻獻醜好了!」
羅天賜這才從菲菲手裡接過軟鞭,走到外面的空場上面,面對大家行了一個程道:「學得不對,你們可不能笑我啊!」
說完,手中軟鞭一揮鞭尾在半空裡面,拍的發出一聲暴響以後,鞭法立即施展開來!
不但一招一式,演練得絲絲入扣,與剛才小姑娘和他型證時所用的手法,完全相同,而且勁風四射,剎那之時,就讓把鞭影舞得潑水難進,純熟的程度,竟然比小姑娘還要來得好,而且,其中還有幾招非常奧秘的手法,小姑娘剛才根本就沒有施展過,就像是神來之筆,夾在中間,一點也不見得勉強。
這一來,不禁把東閣閣主夫婦母女三人,直看得張口結舌連叫好都給忘了!就是瞭解他有這種智慧的妙手悟空孫天齊,也似乎大出意外地睜大著眼睛,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他的叔叔羅世澤,驚詫的情形,就不用說了。
當他將一套鞭法演完,再度向大家行禮的時候,大家方始如夢初醒般地發出一陣基雷似的彩聲。
緊接著,東閣閣主更從內心發出一片由衷地讚歎說:「奇才!奇才!這套鞭法,就是當年我學的時候,也花了五天功夫才算學會。那時家父還說我的領悟力非常不錯,想不到賢侄僅僅與小女交手一次,就能這麼純熟,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這時,菲菲姑娘卻表示很不服氣地說:「哼!我才不相信他是臨陣的時候看會的呢?分明是有人教過他,否則,那幾手我還沒有用出來的招式,他怎麼也會呢?」
菲菲不說,閣主夫婦倒還沒有注意這一點問題,現在一聽菲菲一點,不禁也感到非常奇怪地說道:「對呀!那幾招手法,你怎麼也學到了呢?寒家武功,素來不傳外人,就是想學也無處可學呀!奇怪!」
羅天賜連忙解釋說:「前輩忘了你老保護我們的時候,對付毒蛇的攻擊,不是把這套鞭法,全都使出來了嗎?那時我已經醒了,因為還沒有想到制服這個甚麼巽風亭主的辦法,所以不敢站起來,以免使得前輩分神,予那些飛蛇有可乘之機,也幸虧那時我把前輩的招法給記住了,當前輩中了巨蟒的毒霧,才能繼續將那些毒物擋住,召換鷓鷓呱呱回來,否則,恐怕現在死的,不是這個亭主,而是我們了呢?」
東閣聞主愈聽愈奇地說:「啊!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難得,真是難得,照你這樣說來,我那套鞭劍合挈的招法,你也全學會了羅?」
羅天賜點頭說道:「不錯!我也學會了。否則,用從前從別人手理學來的那點招式,實在擋不住那些飛蛇的撲擊。」
閣主夫人說道:「那麼,你也演一遍給我們看看好嗎?」
羅天賜答道:「好!」
聲音一落,也就不再客氣地從夫人手裡,把寶劍接了過來,左鞭右劍地施展開來雲時,鞭光劍影,縱橫交錯,竟然氣勢如虹,與東閣閣主施展的時候,一點也不見得遜色,完全是一派名家的身手。
最初,大家還能看得出他的身形招式。
舞到後來,只見一團光影,在地面上滾來滾去,大家根本就分不出,究竟那一道影是鞭,那一道影是劍了。
最後,只見他身形倏地一變,竟然配合著他那套「璇璣飄渺步」,施展起來。這一來,連他的身影,也與鞭劍的光輝,混成一團,分不清了,就是東閉合主自己,恐伯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大家見了之後,驚異的情形,比起早先,更為加甚,除了讚歎以外,再也找不出任何字眼,來表達他們的驚佩!
羅天賜舞到最後,一時興起,最後一招鞭劍的勁風,突然指向距他身前不遠,一塊聳立的巨岩之上,猛喝一聲喊道:「看!」
登時,只聽得轟隆—一聲宛如悶雷的暴響之下,巨岩突然攔腰中斷,像紙紮的東西一樣,浮射而出地例飛一兩丈開外,方始掉了下去。
大家定睛一看,乖乖龍底冬,那一塊要五六個人才能抱住的巨岩,在他的劍風遙指之下,竟然像切豆腐似的,那斷處平滑得簡直可以當鏡子用了。
一時之間,不禁全都把舌頭伸了出來,好半天還收不回去,鼓掌喝采,更不用說,早就給忘了!
其實,就是羅天賜自己,似乎也被自己的功力,給驚呆了,也和大家一樣,楞楞地站在那兒,望著那塊斷巖,說不出話來。
直到遠處傳來一陣蹄聲,大家方始如夢初醒般地,脫口驚叫道:「啊想不到你已經能夠發出劍氣了!」
羅天賜在大家這一聲驚呼下,也同時定過神來,滿臉茫然地望著大家說:「劍氣,甚麼是劍氣呀!」
東閣閣主這時不禁又驚又佩地說:「剛才你以寶劍遙斷巨岩,不是用的劍氣嗎?」
羅天賜說:「那就是劍氣呀!我只不過按照姑姑告訴運氣注功的訣竅,把內力貫注到劍上去罷了,這就是劍氣嗎?」
東閣閣主解釋道:「不錯,這就是劍氣,將內力貫注到兵刀上並不足奇,一般內家高手都可以辦得到,但沒有一個半甲子以上功力的人,要想把內力透過兵刀,發射出去成為劍氣決辦不到,想不到你的功力,竟會高到這種程度,真是令人難以相信!」
羅天賜說:「不知與南樓樓主相比,是否還要差上一段?」
東閣閣主連忙搖頭說道:「差?豈只不差,恐怕還要略勝一籌呢?看來我們這次蛋是搗成了!」
菲菲這時已經心服口服,不過,卻顯得有點不解地說:「小哥哥,你剛才施展到最後,好像有點不太像我們家的「雲鞭煙劍」了嘛?那是怎麼回事呀!」
羅天賜說:「那時我一時想起,把伏魔前輩的「璇璣飄渺步」,也加了進去的關係!」
菲菲說:「啊那就怪不得了,小哥哥,那套步法,你教給我好不好呀?」
羅天賜連忙點頭說道:「那有甚麼不好的,待會我就教你就是!」
菲菲高興得跳了起來說:「小哥哥,你真好了!」
東閣閣主感到有點慚愧地說:「賢侄,那怎麼好意思,本來我打算傳你幾手不像樣的招式,結果,現在不但沒有甚麼好教你的了,小女反而倒搞你一記竹竿,這……」
他的話還沒說完,菲菲可有點急了地說:「爸!你怎麼啦!人家小哥哥自己願意嘛?」
羅天賜也跟著說:「前輩說那裡話來,早先如果不是前輩力加維護,晚輩早已葬身蛇吻,這點小事,算得了甚麼?何況,晚輩的功力,能夠達到現在的程度,也是受前輩所贈呢?」
閣主夫人含有深意地瞄了兩小一眼,然後轉頭對他丈夫說道:「自在,你假如過意不去的話,何不把我………」
東閣閣主會意地說:「玲卿,你說得不錯,除了他以外,誰也領悟不了,不過!人家是否願意呢?」
閣主夫人說:「你問都沒有問,怎知………」
話正說到一半的時候,遠處的蹄聲,已經急奔而至,到達了他們的身前,沒有等她把話說完,幾聲大喝,已經暴響而起地喊道:「好小子,總算讓我們給追著了,夥計們,撒網!」
喊聲一起,蹄聲忽頓,只聽得刷刷刷地,來人早已翻身落馬,閃電也似地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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