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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三判現身 羅家莊血腥再見 兩敗俱傷 諸俠士險狀現生 文 / 南湘野叟

    話音一落,窗外突然響起一陣狂傲的獰笑說道:「嘿嘿嘿嘿!我道是誰,能夠使得他們鎩羽而歸,原來是雪峰雙俠之一在此,那就難怪了!」

    寒泉玉鳳等人,聞言立即閃身而出,定晴一看之下,內院天井當中,不知在甚麼時候,來了三個形相非常獰惡的老人。

    其中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穿著一式薑黃直綴,留著一撮山羊鬍子,腦袋上還梳得有一隻沖天子辮子,樣子滑稽透項。

    另外一個站在他們當中,不但滿臉都是疤痕,形相醜惡已極,而且右臂齊肩而斷,僅僅只剩下一隻空蕩蕩的袖子,虛飄飄地垂了下來,令人看到,感到非常彆扭。

    寒泉玉鳳一看這三人形相,登時心神大凜,微露駭然地說道:「啊是三位前輩!」

    那位斷臂老人,大刺刺地飄了她一眼說:「哼!既然認出老夫是誰,當知老夫規矩,還不趕快自裁,難道真要老夫自己動手不成!」

    說完,馬上昂首望天,就彷彿對方一定會自裁似的。

    羅天賜一看他那付樣子,不禁大起反感,連忙向妙手悟空間道:「孫老,這傢伙是誰,說話的口氣,竟然這麼大!」

    妙手悟空皺了皺眉頭說:「他們是獨目閻君手下,最強的三把硬手,藝業僅比獨目閻君,稍遜一籌,號稱都龐三判,那個一隻胳膊的,叫獨臂惡判焦榮言,其餘兩人,是一對孿生兄弟,一聾一啞,聾的叫天殘文判王華慶,啞的叫地缺武判王華號,奇怪,他們怎麼會為西院助起拳來,這事情可有點麻煩了!」

    羅天賜初生之犢不怕虎,經過幾次打鬥以後,對於自己的功力,頗有信心,聞言不禁大為不服地說:「就憑他們,連那首歌謠裡面的名次,都沒有擠上一個,又能厲害到那兒去,哼!我就不信這個邪!」

    他們這番回答,獨臂惡判三人,自然一個字不漏,全都聽到耳裡去了,當羅天賜說完這句話後,他們不禁轉過頭來,好像感到非常意外地望了羅天賜一眼,那位獨臂惡判一見羅天賜是個小孩,登時揚了揚眉頭說:「我當是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把老夫三人,不放在眼裡,原來只是一個不懂事的毛孩子,那就怪了!」

    羅天賜馬上反唇相譏道:「哼!年紀小不懂事,年齡大可能懂得多少呢?房裡的老牛,不就活得有一大把年歲嗎?」

    獨臂惡判一聽此話,不禁氣得兩眼直翻,狠狠地瞪了羅天賜一眼,陰陰地說道:「嘿嘿!

    小娃兒,你知道你這句話,會得到甚麼結果嗎?如果不是老夫不屑以大欺小,早就把你捏了!」

    羅天賜可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地說:「哼!說大話反正不要本錢,小爺如果不是看到你沒有幾年好活了,說不得只好以小欺大,給你一點苦頭吃吃了!」

    獨臂惡判想不到羅天賜的口舌那麼厲害,竟然針鋒相對地,馬上回敬這麼一句,登時殺機湧現,陰側側地笑了一聲說:「嘿嘿!小娃兒,老夫耐性有限,你如果硬是不知死活,老夫只好拿你開刀了!」

    羅天賜輕蔑地望了他一眼說:「是嗎?這話可變好聽嘛!嗯,像唱歌一樣!」

    這種蔑視的態度和語調,簡直比罵他祖宗三代,還要來得難受,獨臂惡判可不是甚麼好人,剛才只不過礙於身份,才容羅天賜說了這許多話,這時,他的心火已動,可不管甚麼身份不身份了!馬上暴喝一聲喊道:「小鬼,你自己硬要找死!那可怪我不得拿命來吧!」

    喊聲一起,人已暴射而上,獨臂一拉,就往羅天賜的頭頂,一掌劈了過去,掌勢還沒有落下,那一股掌風。已經迫近羅天賜的頭項。

    羅天賜沒有想到他說打就打,一時之間,幾乎措手不及,讓他劈過正著,總算他從徐姓老人那兒所學的那套步法,已經讓他練得滾瓜爛熟,成了☆種本能性的反應,這才在干鈞一發的當兒,一個滑步,閃了開去,但人卻不由自主地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獨臂惡判根本就沒有把羅天賜看在眼裡,認為像他這種小娃兒,那還不是一碰就倒,因此,發掌的時候,不但沒有防備他閃躲,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直到掌勢一落,把地面打得出現一個深坑的時候,方始發現羅天賜已縱閃到一邊,不在原地了。

    這一來,可真把他嚇得心裡猛然一跳,不禁抽身急退,愕異地失聲叫道:「咦!!你這小娃兒,還不簡單嘛?」

    羅天賜雖然險些挨了他一掌,臉上可沒有露出驚容,看到他這一付愕然的樣子後不禁譏諷地說道:「哼哼!老傢伙,地皮可沒有得罪你,幹嘛和它過不去呢?」

    不過,他說雖說得輕鬆,可是看到地面那個深坑的時候,卻心中大凜,知道這傢伙比他以前所碰到的那些貨色,不知道強多少,因此再也不敢輕心大意,全神戒備起來。

    獨臂惡判一時大意失招,雖然吃了一驚,但內心仍舊沒有把他當一回事,只認為是自己太疏忽了,所以才有此失,現在聽到此話,內心感到很不是味,不禁殺機更濃他獰笑一聲道:

    「嘿嘿!小娃兒,得了便宜,居然還敢賣乖,老夫就不相信,這次你還能逃出我的手掌!」

    話音一落,人已再度衝了過去,獨臂一舉一幌,就像是干千手觀音一般,掌影密似網兜地朝著羅天賜的身上,罩了過去!眼看掌影,已經將羅天賜罩定了,不禁又獰笑一聲喊道:

    「哼!除非你學會了孫猴子的七十二變,否則,就認命吧!」

    豈知,當他掌影一落一收之際,只見羅天賜身影微微那麼一幌,竟然讓他躲了開去,不但沒有將人劈中,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挨著一點!這時,獨臂惡判可傻了眼了,一時之間,竟然呆在那兒,說不出話,半晌以後,方始心神大凜地駭叫道:「啊邪門!他居然躲過了我這一招「一網打盡」!」

    羅天賜這時已經心中大定,知道即令對方功力高過於他,也沒有甚麼了不起的,何況,兩人還沒有硬碰硬地對過掌,究竟,強誰弱誰還不一定呢?不過,他這時又動偷招的念頭,才沒有趁機反擊,聞言不禁輕笑一聲說道:「嘻嘻!「一網打盡」,這一招的名字,倒取得不錯,只可惜是一面破網,根本就網不到魚兒!」

    獨臂惡判一聽此話,幾乎連肚皮都氣炸了,同時,心裡說甚麼也不服氣,會奈何不了這麼一個小娃兒。

    因此,馬上一個箭步,向羅天賜的面前,衝了過去喊道:「住嘴!老夫今天不把你碎屍萬段,你也不會知道老夫的厲害!」

    話音一起,獨臂早已急搗而出,一口氣之下,招中套招,式中套式,竟然發出三十六掌!

    變化之快,幾逾閃電,招式之狠,宛若迅雷。

    在這種情形之下,別說是一個大人,就是一頭蒼蠅,恐怕也飛動不了。

    然而,事情就那麼奇怪,羅天賜就好像是一尊沒有形體的幻影一般,任他的掌出多快,招發得多狠,就是沾不到他一點邊見。

    有時明明白白,已經看到自己的掌劈中了,可是勁力一吐之下,又落了空。

    有時清清楚楚,算討到他非往這邊閃躲不可,可是當自己的掌勢往這邊湊的時候,羅天賜的影子,偏又在另一邊出現!更氣人的是,他在自己如山的掌影中,還不斷地說著風涼話兒!「嘻嘻,這一招如果手臂生長一點,不就好了嗎?」

    「嗯!招式倒是不錯,就是太慢了一點!」

    「咦!我在這邊呢?」

    「怎麼啦!眼睛沒有吃油吧!」

    結果,一掄急攻下來,自己不但沒有打到人,卻幾乎累得氣喘呼呼,連真氣也調不均了!

    這時,老魔方知遇上了勁敵,不禁又急,又氣,又怕,又恨,內心裡面,就像是例翻了一隻五味瓶一般,根本就辨不出來,那是一種甚麼滋味!更糟的是,打著,打著,竟然不想打也不行了。

    因為只要他一緩下來,準備抽身後退的時候,羅天賜就突出不意地,朝著他的要害,來上一掌,又迫得不能不回招自保!假如你想同他來一個硬碰硬吧!羅天賜又不動手了。

    像這樣下去,就是對方不打自己,累也將自己累煞!不過,總算他那兩個同伴,已經看出有點不對來,馬上身形一幌,衝了上去,悶聲不哼氣地,出掌就打。

    這一來,羅天賜可沒有把握,是否能同時對付三個高手的圍攻,只好趕緊跳出圈外,以避其鋒。

    獨臂惡判得到這個機會,那還不趕緊抽身急退,可是人已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了。

    那一對聾啞兄弟,人雖然是一個殘廢,心可機靈得很,一見他們中間,武功最強的獨臂惡判,也在這娃兒手裡,栽上這大的一個跟頭,他們可沒有那個膽子,敢去惹他,一見對方跳出圈外,也趕緊跟著獨臂惡判,一道急退回來。

    本來,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一見他們出現以後,感到非常耽心的,經此一來,可吃了定心丸,早把壓在胸口的那一塊石頭,給放了下來。

    這時,妙手悟空可神氣了,見狀不禁撇了撇嘴,輕蔑地說道:「哈哈!都龐三判的威風,也只不過這個樣子,看來,我們想自裁,也用不著羅!哈哈哈哈!」

    這一陣笑聲,可真把三個老魔,給笑得臉上一陣冷一陣熱的,直恨不得面前有一道地縫,好馬上鑽了進去,不再出來見人。

    因此,妙手悟空的笑聲一停,獨臂惡判馬上怨毒地朝他盯了一眼,陰森森地說道:「小偷兒!笑吧!待會總有你笑不出來的時候!」

    說完,馬上又轉過頭來,望著羅天賜說道:「小娃兒!哼!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由強出頭,你既然硬要梯上一腿,干預我們的事,你就不要後悔!」

    羅天賜冷笑一聲說道:「哼!後悔!說得倒怪好聽的,像這種減門的血案,你們都做得出來,小爺僅僅給你一點教訓,你就受不了!告訴你!今天晚上,你們一個也別想離開這兒!」

    獨臂惡判也不回答他這一句話,卻逕自轉過頭來,向羅世澤喝問道:「老傢伙,果然你知道顏老鬼在那兒,我奉勸你趁早說出來吧!否則,等到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時候,那就悔之晚矣!」

    羅世澤不禁兩眼紅絲暴露地望著他們,猛然發出一陣沉痛的悲笑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悔之晚矣;不錯,悔之晚矣!哈哈哈哈!要我說出來!哈哈哈哈!把我全家的人,都殺光了,還要我說出來,哈哈哈哈………」

    說完,又是一陣悲笑,直到笑得聲音都有嘶啞的時候,方始猛然一頓,把眼睛狠狠盯著他們,一步一步地朝他們的面前,走了過去說道:「要我說出來!哼!我直恨不能吃你們的肉!陽你們的血!寢你們的皮,你們這一群沒有人性的畜牲,居然還想要我說出來!嘿!嘿!

    嘿!嘿嘿………」

    獨臂惡判三人雖說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見了老人這等神情,也不禁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步子,往後退了回去!老人這時的神態,幾乎接近瘋狂,一見他們往後倒退,立即衝了過去喊道:「想跑!哼!老夫與你們拚了!」

    其實,獨臂惡判三人,何曾想跑,只不過一時之間,被他那一股怨毒的氣勢,給鎮住了,才不知不覺地往後倒退的!這時,被他這一聲大喊,反而定過神來,獨臂惡判登時身形一頓,獰笑一聲說道:「老傢伙,想拚命,還早著呢?與我躺下!」

    話音一起,單臂早已伸了出去,閃電也似的點向老人的腰際!羅天賜三人,當老人怨毒的狂笑時,也像獨臂惡判等人一樣,給弄得楞住了,沒有及時將老人拉住,也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直到這時,方始猛然警覺,可是老人已經走向獨臂惡判他們那連,見狀之下,想要搶救,已經來不及了。

    登時,老人已被獨臂惡判點中,咚的一聲,往地下倒去!不過,當他準備採取再一步的行動時,羅天賜三人,已經同時搶了過來。

    羅天賜一見老人倒地,只當已被獨臂惡判給打死,他的生性雖然仁厚,這下可真把他的跟前給弄紅了,不禁恨聲怒喝一聲喊道:「好毒的心腸,竟連最後一個人,都不肯放過,剛才小爺後悔沒有宰了你!」

    喊聲一起,早已單掌一揚,集盡全身的力量,狠狠地對那獨臂惡判的身上,猛劈過去!

    直恨不得一掌就把獨臂惡判劈死,好替老人報仇。

    獨臂惡判剛才雖然被他纏得喘不過氣來,卻並不是因為功力的關係,現在見他居然敢向自己真的硬劈,不禁心頭暗喜地想道:「好小子,如果你依仗那一門子怪異的輕功身法,我姓焦的,只好自認倒霉,奈何不了你,現在你居然敢硬向我伸起爪子來了,我就不相信你這麼大一點年歲,在功力上會有多大成就,這下子老於不把你打得一個昏頭轉相,剛才那口惡氣,怎麼能出了!」

    他心裡轉著念頭,手底可沒有慢上半分,早已貫注十成真力,獨臂高舉,對準羅天賜的掌勢,硬架過去,同時狂笑一聲喝道:「哈哈哈哈,好小子,想硬打硬碰,那就有你苦頭吃的了,至於那個老傢伙嗎?你放心好了,在沒有問出那一句話以前,老夫還不………」話還沒有說完,兩人的掌勢,已經碰到一堆!霎時,大家只感到眼睛一一花,彷彿他們的身形一合即分。

    可是,究竟是怎麼分開的,卻誰也沒有看清楚。

    直到兩人分開快一丈遠的時候,大家方好發現他們的身體,都搖搖幌幌地,彷彿連站都站不穩的樣子時,方始感到有點不妙。

    因此,雙方不約而同地,分別向著自己的人的身邊,急奔過去,準備將也們扶住,察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哪知,他們身形方始幌動,早先兩人對掌的位置,卻突然出了怪事,只聽得轟隆隆隆隆………就像是一連串的悶雷,又好像是許多深埋地底的火藥,陡然之間,爆發似的,在發出一片聲音不大,卻撼得地皮都巔動起的問響!緊接著狂風大作,灰霧彌天,那一丈方圓裡面的泥土沙石,當就像是變成了流汁似的,呼的一聲,從地面直湧而起,扭麻一化似地,旋轉著往著上空,急行而上!差不多足足衝起八九丈高,方始嘩啦啦的,猛然散了開來。

    那些泥土沙石,立即又像落冰雹一般,劈裡拍拉地,一陣陣,一陣陣,掉了下來,直打得地面細塵飛揚,如濃煙一般,把那一塊地方的一切事物,都遮蓋得看不清了!當細塵飄散,一切靜止的時候,大家這才發現,那一塊地面,已經陷落一兩尺深,成了一個足可埋得下兩三個人的大深坑!這一連串的變化,說起來怪嚕嗦的,但實際的時間,卻像電一化石火一般,只不過一瞬的功夫而已。

    因此,雙方準備搶過去扶人的人,全都驚得像個傻子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楞楞望著那片地面,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半晌,方始不約而同地駭叫道:「乖乖!好厲害的一掌!」

    喊聲方起,獨臂惡判與羅天賜兩人,已經歪歪倒倒地各自退到了他們的身邊。

    那陣不規則的沉重腳步聲,傳到他們的耳裡,這才算真正把他們警過神來,拉回到現實的情況。

    因此,喊聲一頓之下,又全都不自禁地急叫一聲道:「啊你,你不要緊吧!」

    一面叫著二面慌不迭地伸手將兩人的身形,趕緊扶住。

    結果,兩人在被自己的人,扶住以後,獨臂惡判首先哇的一聲,鮮血狂噴而出地吐了下來。

    鮮血吐完以後,兩眼無神地望著聾啞二判,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們快發…動…

    為我…」連一句都沒有講完,頭就一歪,死了過去。

    另一邊羅天賜雖然沒有吐血,但臉色卻蒼白得沒有半絲血色,當身體被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扶住以後,方始喘著氣,掙扎地說道:「羅老伯怎麼樣啦!還有救吧!」

    他身受重傷,猶自念念不忘別人的安危,這種胸懷,宜感動了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眼淚都流出來了。

    因此,他們一面扶著他就地盤膝坐下,一面安慰他說:「你放心好了,羅老先生只不過被點中穴道,你還是趕快調息療傷吧!」

    羅天賜這時也已感到自己的傷勢,確實不輕,現在聽到羅世澤安然無事的消息,登時心頭大放,馬上盤膝坐了下來,準備自療傷勢。

    可是,他們全都忘了,對方另外還有兩個很難對付的人,豈止目容得他從容調息療傷,而不加以干擾呢?果然不錯,當羅天賜盤膝坐好,剛把眼睛閉上,開始調息的時候,聾啞兩臂也已將獨臂惡判的屍體放下。

    見狀之下,聾判馬上朝著啞判一打手勢上立即走了過來,望著他們陰惻惻地說道:「嘿嘿,原來這小子也不濟事了,哼,血債血還,焦老大雖然死了,還有我們兩個呢?現在看你們還有甚麼皮好俏!」

    說完,早已提足真力,與啞判兩人,一左一右,緩緩地朝著他們的身前,圍了過去,準備一舉將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擊斃,然後慢慢地處治羅世澤和羅天賜兩個。

    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見狀二人心裡可叫了苦,雖然聾啞二判的功力,比起獨臂惡判來說,要稍差一點,但也不是自己任何一人能抵敵得住的,如果合兩人之力,對付一個,那就不成問題了。

    可是,羅天賜這時已經開始調息療傷,不但無法幫助自己,而且還需要自己兩人保護,至於羅世澤嗎?身上的穴道,尚未解開,在這種情形之下,已經不容他們動手為他解穴。

    何況,以老人剛才那種瘋狂的情形來看,萬一解開穴道以後,神志仍舊不清,不是更增加自己這邊的麻煩了嗎?幸虧這時聾啞兩判,好像已經篤定吃住他們了,並沒有馬上衝了過來,而是一步一步地慢慢逼了過去,所以,一時之間,還不致於出甚麼皮漏!然而,越是這樣,他們的精神,也就越發緊張,比起真正一拚,還要令人感到喘不過氣來,因此,額頭上面,汗珠子早已不由自主的一顆一顆向外直冒,胸腔裡面那顆心兒,更跳得幾乎要從口腔裡面,蹦了出來。

    殘廢的人,不是心性特別仁厚,就是特別殘忍,聾啞二判的為人,就是屬於後者自然,他們早已看出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內心緊張的情形,同時,他們年老成精,更瞭解一個人在精神受折磨,還此肉體上受折磨,要更加感到痛苦。

    這樣一來,他們逼過去的步子,更加慢了起來。

    果然,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臉上的神色,不但變得更加緊張,甚至連面肌都扭曲起來。

    聾啞兩判,見狀那份得意。可就不用提了,尤其是聾判生性陰毒,走了兩步以後,又打手勢,故意啞判停了下來,望著他們陰森森地調侃說:「喲!現在天氣不熱嘛,怎麼連汗都出來了呢?要不要老夫兄弟,找個人來,替你們煽煽風呀!」

    說完,又緩緩踏上一步,繼續說道:「雪峰雙俠是出了名的一對俊秀的夫妻,可是你—

    —小妞兒的一張臉,現在扭得使人倒盡味口,否則的話,老夫說不定凡心一動,收下你做一位姬妾,你不是又可以活命了嗎?像這樣,可不是保命之道啊!」

    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這時已經緊張得連氣都喘不過來,哪裡還能開口說話。雖然聽到這些調侃的話,氣得直想衝過去找他們拚命,可是一看坐在地上療傷的羅天賜,和穴道未解,仍舊躺在地上的羅世澤老人,又只好強壓心頭的怒火,仍舊死地守在那兒,不敢稍稍妄動一下。

    當然,他們內心裡,非常清楚,聾啞兩判,真要在這時衝了過去,就憑他們兩個,也決保護不了這兩個人的安全。

    不過話又得說回來了,他們守在那兒,多少總可以擋上一擋,那時,即令不敵,總算是盡了自己的心力,就是死了,也不致使得良心上有所不安。

    何況,像這樣拖下去,對於他們,總是有利得多,說不定突然出現奇跡,豈不是就可以把情勢整個扭轉過來了嗎?」

    假如自己兩人這時沉不住氣,衝了過去和他們拚命,結果不但於事無補,陡然把自己的命送掉,就連這線希望,也沒有了,豈不是太不划算了嗎?心裡這樣一想,氣倒平了下去,任憑聾啞兩判,如何說得難聽,也只當它是耳邊風,懶得再加理會了。

    不過,聾啞二判,心機可深得很,他們這種想法,早已在他們預料之中。

    因此,聾判馬上又把話頭一轉,特一息點明地說道:「嘿嘿!看你們這付沉得住氣的樣子,好像還想等待救援似的!別說我們來時,已把附近一帶!仔細搜查了一遍,沒有看到有甚麼人躲在附近,就是有甚麼人來,我們也在別處布了樁卡,無法闖得進來,何況,我們並不打算再拖下去,馬上就要叫你們好看了呢?」

    說完話,突然步伐加快,向著他們緊迫過去!這一來,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心神又突然緊張起來,幾乎忍不住想衝過來,先拚了再說。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感到有兩團毛氈似的的東西,在他們的腿上,碰了一碰,不禁心中一動,用眼角的餘光,向下面飄了一眼,登時心中大定,暗罵自己一聲糊塗地想道:「真是的,怎麼忘了這兩樣神物,有它們在還可擋得兩個厲害高手,以一對一那還有甚麼好怕的,」

    不錯,那兩團毛氈似的東西,正是羅天賜所收復的金鷓肭龍,他們剛才吃飯的時候,就在廚房裡面,找了一點東西給它們留在那兒自己吃,所似一時想不起來,這時,它們可能已經吃飽了,聽到這邊的聲息,悄悄趕了過來。

    心膽一定之下,精神立即大振,妙手悟空馬上忍不住地望著緊迫過來的聾啞二判,沉聲大喝一聲喊道:「站住!再要過來一步,我老孫可要不客氣了!」

    聾啞二判想不到他們的神態,會突然變得這麼鎮定,居然敢對自己兩人叱喝起來一時之間,不禁楞了一楞。

    殘廢的人,多半好疑,楞了一楞以後,真的不敢再進一步,卻將眼睛向四處打量起來,似乎想找出他們心神大定的原因以後,再作打算!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只要他們不再迫近過來,也不想去招惹他們,因為靈物雖然出現,用不著怕他們了,可是一旦拚鬥起來,就無暇防護羅天賜他們,萬一有個閃失,豈不糟透了嗎?可是,聾啞兩判向四周打量了一陣,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出現,實在找不出他們心神定的原因何在,這時一見他們,還是守在原地不動,不禁懷疑起來,暗自想道:「不是那小子的傷勢,快要治療好了,所以他們才故作鎮定,來唬我們一唬,以便爭取時間,我們可不能上這一個當,即令真有甚麼高手,隱藏在這屋子裡,也不見得能是我們的對手,何況,自己這面,還有一招厲害的絕棋,沒有發動呢?」

    心念一動之下,他們再不客氣了,聾判馬上向啞判一打手勢,陰陰地望著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獰笑二道:「好小子,差點就中了你們的緩兵之計,我們兄弟兩個就不信這一個邪,偏要走過去看看,你們能怎麼個不客氣法!」

    他們說雖然是這樣呀,卻一點也不敢大意,先刷地將自己兩人的兵器上亮了出來以後,方始全神戒備地迫了過去!準備萬一自己的料想不對,也來得及抽身後退上時發動那一招精布的絕棋。

    這時,他們距離寒泉玉鳳他們,已經不到一丈遠了,只要再跨前一步,就可以閃電也似地發動攻擊,將寒泉玉鳳兩人,置諸死地。

    自然,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決不容許他們再迫過來,否則,打鬥的地方,距離羅天賜他們太近,保護起來,就困難多了。

    因此,當他們的身形方始幌動,妙手悟空與寒泉玉鳳雙雙將手一揮,霍地拔出自己的武器,對著站在他們腳下的金鷓肭龍,大喝一聲喊道:「鷓鷓,呱呱!快同我們一起去對付這兩個傢伙,他們要來傷害你們的主人!」

    話聲一起,妙手悟空一倫手中煙袋,逕自朝著聾判的身前,急衝過去喊道:「他奶奶的,你還以為老子是和你說著玩的,臭聾子,看招!」

    聲到人到,手裡那根旱煙袋,早已雨點般的,對準聾判的腦門要害,磕了下去,一口氣之間,怕沒有讓他磕了一二十下!聾判沒有想到他真敢向自己衝了過來,一時之間,被他們的氣勢所壓上被迫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不過,妙手悟空的藝業,比他還要差上好大一截,雖然付著一鼓作氣,搶到先機,卻始終傷他不著!當這一口氣過去以後,聾判已經發現,衝過來的,僅僅只有他一個人,不禁氣得破口大罵道:「他媽的!原來還只是你這一個不成氣候的傢伙,倒害得老子耽了半天心,哼!就憑你一手幾乎三腳貓的功夫,也敢說對老夫不客氣,今天老子不好好地消遣消遣你,你也不會知道老夫的厲害!」

    罵聲一落,手中的判官筆,早已朝著妙手悟空的「巨闕穴」上,狠狠地點了過去,那份快捷,簡直不是妙手悟空所能想像到的,他不用說是招架,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清楚,就不知怎麼搞的,已經發現對方的筆尖,距離自己的巨闕穴,只有兩三寸遠了,再加上他這時身體的餘勁尚未消失,想要問躲開去,談何容易。

    這一來,可嚇得他心膽俱裂,不禁駭叫一聲喊道:「啊,這下完了!」

    喊聲出口,乾脆把眼睛一閉,準備等死!豈知,他的眼睛,將閉之際,聾判突然自動抽回判官筆,霍地自後點去!妙手悟空見狀,一時不明所以,不禁楞了一楞,直待他把眼睛睜大的時候,方始看出,那頭似狗非狗的肭龍,不知在甚麼時候,已經繞到聾判的身後,正張嘴朝著他的腿上,咬了過去。

    以聾判的身手來說,自然不用等到肭龍真正咬上,才能警覺,因此,迫得他不能不趕緊抽回那只點向妙手悟空的判官筆,反身點了過去,否則,自己點死了妙手悟空,那條腿也同樣保不住!妙手悟空看清了情形,不禁用手在自己的腦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罵道:「他奶奶的,呱呱這傢伙簡直壞透了,早點張口,那也不會嚇老子一大跳了!」

    罵了一句以後,手裡的旱煙袋,立即趁著聾判對付納龍的空隙,刷地朝著聾判的身上,磕了進去!同時神氣十足地喝道:「臭聾子,不神氣了吧!看看到底是誰消遣誰!」

    聾判反手一筆點了過去的時候,肭龍早已閃退,以他的功力,自然看得出肭龍的身影,是一個甚麼東西,因此不禁氣得哇哇亂叫道:「他媽的,原來是一頭畜牲!居然也敢欺起人來,真氣死人!」

    這時,妙手悟空的旱煙袋,已經向他的要害,使得他無瑕再去追擊肭龍。

    可是,當他回過頭來對付妙手悟空的時候,那頭肭龍又快造閃電的飛撲過來,妙手悟空自然不會同他硬幹,又趁機問到一邊去了,這一來,不到片刻功夫,就弄得他手忙腳亂,幾乎招架不過來,假如不是他的功力,確有過人之處,人獸都不敢過份欺近的話,怕不早就栽了!最後,總算他見機得早,不貪功冒進,這才勉強把局勢穩住下來,和對方一人一獸,鬥成一個平手,如果時間一長,是否還能保持這種狀況,可就不敢說了。

    至於,啞判那邊,情形可就慘了!當妙手悟空衝向聾判的時候,寒泉玉鳳也緊跟著向啞判衝去!最初,啞判也像聾判一樣,沒有把寒泉玉鳳放在眼裡,而且他人啞心沉,根本連退都沒有退,就舉起手裡的吳鉤劍,硬向寒泉玉鳳的劍上磕去,存心依杖自己的功力,先把對方的武器磕飛再講。

    哪知,他的劍方始一舉,那隻金鷓早已凌空而降,抓向他的腦袋,這一來,他可顧不得去磕寒泉玉鳳的寶劍了,只好馬上將劍勢一變,一記「舉火燒天」,朝著金鷓的腹部,急刺而上,同時身形往後急閃!避開寒泉玉鳳的劍勢,以求自保。

    他這樣做法,不能說是不對!可惜他錯估了金鷓的威力,在他認為這麼一頭變種公雞,那還不是一劍就可以刺它一個對穿窟窿,所以一點也沒有把它放在心上,卻把注意力集中在寒泉玉鳳的那一隻寶劍上。

    結果,寒泉玉鳳的寶劍,固然讓他躲開了,刺向金鷓那一劍,不但沒有收到效果,反而讓金鷓的一對鋼爪,把他的吳鈞劍,猛力一抓,給抓脫了手。

    這一來,他只好空手對付這一人一鳥了。

    手裡有劍,尚且失招,手裡沒劍,自然更不是對手!因此,不到片刻功夫,就迫得他險狀環生,假如不是啞巴的話,恐怕早已叫響半天了。

    也幸虧這樣,才沒有影響到聾判的情緒,讓他適時穩定局勢,否則的話,恐怕情形還要糟糕了!可是,他是啞巴,寒泉玉鳳可不是啞巴,當她與金鷓的行動,配合純熟以後,嘴裡可不饒人了,馬上冷冷地哼了一聲罵道:「哼!你們剛才的神氣,到那兒去了,姑奶奶剛才受了你們一肚子窩囊氣,現在可得討回一點本錢來,非把你身上的肉,割一塊下來不可!」

    話音一落,趁著金鷓雙爪抓向啞判眼睛的時候,從他背後一劍,削向他的背肩。

    啞判雙手正在劈出掌風,阻擋金鷓的攻勢,身形受著反震的力道,正在後退,那還不是給湊上了嗎!寒泉玉鳳的出手,本來就快,再加上他這一下後退的速度,更是快上加快,任他反應如何迅速,也閃躲不開!登時,劍鋒順肩而下,在他背上削去巴掌大的一塊肉下來,直痛得他啞啞亂跳,幾乎連出手的章法都弄亂了!」

    聾判居然聽不到聲音,但局勢穩住以後,卻忍不住轉過頭來,向這邊望了一眼,剛好看到啞判那付狼狽的樣子,不禁大吃一驚,一個分神之下,那條肭龍可老實不客氣地一個急衝,從他腳上硬生生地給咬了一塊肉去!這一來,他的行動,登時不便起來,好不容易取得的局勢再也保持不住,也像啞判一樣弄得險狀環生起來。

    這時!聾啞兩判的心裡可真說不出本有多難過了,假如不是自己做張做智老早就動手的話,又何至於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不過,聾判難過雖然難過!卻並沒有露出沮喪的神態,反而暴喝一聲喊道:「好!本來我不想動那」著絕棋的,現在可怪不得我們,看看最後倒底還是誰狠吧!」

    話音一頓之下,倏地喝口發出一聲高咕的長嘯!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兩人,猛然聽到他這一句狠話,登時感到一怔,不知道他們究竟還有甚麼狠招。

    聾啞二判,是何等身手,登時趁著他們這一怔的機會,雙雙暴射而退,等到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兩人警覺的時候,他們已經退出三丈開外。

    雖然金鷓肭龍,並沒有受著他們那一句話的影響,繼續追了過去,他們對付起來,可就輕鬆得多了!寒泉玉鳳與妙手悟空見狀不禁連呼上當不止,馬上身形一幌,準備追了過去,繼續再上,這時,那位聾判早已高聲喊道:「好朋友,你們不妨抬頭向前面屋頂上面看看,再過來不遲吧!」

    寒泉玉鳳兩人輕輕抬頭一看,不禁臉色大變,慌不迭地倒竄而回,將身體擋在羅天賜的身前,然後看著聾啞二判,氣極地罵道:「好卑鄙的手段,想不到你們竟然準備了連珠匣弩,難道不怕失去你們的身份嗎?」

    啞判聞聲,立即以手勢將話傳給聾判,聾判不禁得意地陰突道:「身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兩院行事,尚來只向目的,不擇手段,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居然敢架起梁子來,那還不是自找的嗎?不過,我們現在倒不想取你們的性命了,只要你們能接受我們的條件,並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寒泉玉鳳一聽事有轉機,只好苦笑」聲道:「甚麼條件,你先說說看吧!」

    聾判從啞判手勢中,知道了話意以後,馬上陰笑一聲說道:「既然願意談條件,為甚麼還不把這兩條討厭的畜生,給叫回去!」

    妙手悟空無可奈何地點頭喊道:「好吧!鷓鷓,呱呱,快點回來守護你們的主人!這邊有人危險!」

    金鷓肭龍一聽此話,馬上疾竄而回,落在羅天賜的兩側,再也不敢向聾啞雙判攻擊了。

    聾啞雙判這時方始真正地鬆了一口氣,趕緊從身上掏出金創藥來,相互先把傷處包紮起來再備,寒泉玉鳳兩人,卻沒有注意到,他們在包紮傷處的時候,向屋頂那些埋伏的人打了幾個手勢。

    直待兩人的傷處,包紮好了以後,聾判方始抬起頭,望著寒泉玉鳳兩人說道:「第一個條件,就是要那個老不死的傢伙,把西齋顏老鬼躲藏的地點,給說了出來。」

    寒泉玉鳳馬上搖了搖頭說:「羅老人家人已瘋了,就是不瘋,他要不止目說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可以迫他說了出來!這點恐怕辦不到,你還是說說第二條吧!」

    聾判瞭解她的答話以後,停了一停,方始繼續說道:「第一條暫時擺到一邊,等會再談也好,第二條嗎,就是你們這一身本領,頗為適合本院的需要,尤其是那個小娃兒!如果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只有歸順本院,怎麼樣!」

    妙手悟空忍不住插嘴道:「假加我們答應了,你們能信得過嗎?」

    啞判手勢一打,聾判立即答道:「當然口頭上答應?算不得數,必須要靠行動表示?」

    寒泉玉鳳不禁微露困惑地說:「行動表示?用什麼行動表示?」

    聾判一見她的神態上立知其意,不等啞判打手勢,馬上說道:「所謂行動表示,就是要你們人吞食一粒藥丸!」

    妙手悟空不禁恍然地說:「是毒藥!」

    聾判一見,已知其意,立即說道:「不錯!」

    這一來,寒泉玉鳳和妙手悟空可不禁面面相視起來。

    聾判見狀,詭移地望了他們一眼說:「除了這兩點以外,再沒有別的條件,不過,可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自然你們得考慮考慮上樣好了,我現在報數,當數到十的時候,你們還沒有答覆的話,那可不要怪我們的手段毒辣了。」

    說完,馬上開始報起數來:一二—三—四五聾判的數字,方始報到五字,那坐在地上療傷的羅天賜,突然從地面一躍而起,猛然雙手往上一揚,朝著屋頂那些露面的弩箭手,揮了過去,同時大喝一聲道:「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吧,你們那些條件,我一個也不答應!」

    他一句話方始說完,屋頂上面,慘叫之聲,已經彼起此落,那些弩箭手,竟然不如為了甚麼原因,一個個從上面摔落下,倒地死了過去!聾啞二判,想不到突然有此變化,不禁都臉色大變,楞在那兒,說不出話來。

    這下,妙手悟空可高興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現在看你們還有甚把戲好耍,哈哈哈………」

    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出知,聾啞二判,神色雖然變了一變,但瞬息之間,又恢復了正常,聾判不等妙手悟空的笑聲停止上且即冷冷地陰笑一聲喝道:「朋友,別得意太早了,我們就防到了這一招,如果不信的,你們不妨運氣試試,你們的功力是否還在!」

    妙手悟空一聽此話,登時如同從千丈高崖,猛然失足一般,說甚麼也笑不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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