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銀帶著眾人穿過巨靈鎮子時,嵐看著洛歐越來越緊張。
他的耳朵跟他的背脊一樣僵硬;每次有其他巨靈看向他,特別是婦女和女孩時,他的眼睛都睜得更大,而且,看樣子確實有不少女性注意他。他的樣子像是在走向刑場。
長鬍子菊銀向一道朝下的寬闊台階做一個請的手勢。台階通往一個長滿青草、比起他們目前見過的其他任何土墩都大許多的土墩;它幾乎是靠著一棵樹王而建,為了實用的理由,建得向座小山。
洛歐,不如你在外面等我們吧?嵐建議。
長老們菊銀開口道。
可能只是想見我們其他人類而已。嵐接上。
他們沒什麼理由要見他。馬特補充。
洛歐猛點頭。是的。好,我想有不少巨靈婦女在看他,從白髮的祖母到跟邇妮一般大的年輕女孩都有,她們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眼睛卻都盯在他身上。他的耳朵抽搐著,看了看台階底下那扇寬闊的大門,還是點了點頭,是的,我在外面坐坐好了,我可以看書。就這樣。我看書。他在外套口袋裡亂翻,掏出一本書來。那書在他的手裡顯得很小。他在台階旁的一個小土堆上坐下來,眼睛盯著書本,我會坐在這裡看書,直到你們出來。他的耳朵在抖動著,似乎能感覺到女巨靈們的目光。
菊銀搖搖頭,聳聳肩,又朝台階做請的手勢。請你們下去吧。長老們在等你們。土墩裡的房間巨大而無窗,是按照巨靈的尺寸建造的,粗壯的橫樑架起的天花板高達四班有多;光從大小來看,足以當一座宮殿了。正對著大門有一個高台,七個巨靈坐在上面,相形之下,房間顯得稍微縮水,不過,嵐依然覺得自己宛如身處巨大山洞。暗色地面由形狀不規則的巨大石頭砌成,很平整,灰色牆壁如同一面粗糙的懸崖壁。屋頂的橫樑,雖然經過粗略的削砍,但似乎是由巨大樹根做成的。
除了維琳坐著的那張面對高台的高背椅子之外,屋裡唯一的傢俱就是長老們所坐的刻有籐蔓的沉重椅子。正中間的女巨靈所坐的椅子比起其他巨靈的稍微高些,她的左邊坐著三個長鬍子男巨靈,穿著寬擺長身外套;她的右邊坐著三個女巨靈,穿著跟她相似的裙子,從領口到裙擺繡滿鮮花籐蔓。所有巨靈都擁有一副蒼老面容和一頭純色白髮,甚至連耳朵上的穗狀茸毛也是白色,都擁有一種如大山一般的威嚴。
胡林毫不掩飾地對著他們張口結舌,嵐覺得自己似乎也是目瞪口呆。即使維琳也沒有長老們巨大的眼中流露的如此睿智的光芒,摩菊絲也沒有如此權威的氣勢,茉蕾也沒有如此平靜的安祥。當大家都還扎根一般呆站著時,英塔第一個鞠躬了,姿勢跟嵐認識他以來見過的一樣正式。
我是阿娜,眾人終於在維琳旁邊坐下之後,坐在最高椅子裡的女性巨靈說道,是蘇扶靈鄉長老之中的大長老。維琳已經告訴我們,你們需要使用這裡的捷路門。從暗黑之友手中奪回瓦勒爾之角確實是非常重要,然而,一百多年以來,我們,不論是這裡,還是任何其他靈鄉的長老,都沒有容許過任何人走進捷路。我要找到號角,英塔憤怒地說道,我必須。如果您不容許我們使用捷路門維琳看了他一眼,他住了口,卻仍然黑著臉。
阿娜露出微笑,不要這麼著急,石納爾人。你們人類從來都不花時間思考。只有在冷靜時做出的決定才是可以肯定的決定。她收起微笑,變得很嚴肅,但她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平靜,捷路的危險不是用你手中的劍能夠抵禦的,它不是衝鋒的艾爾人,也不是半獸人。我必須告訴你們,使用捷路不但要冒死亡或者發瘋的危險,而且很可能會付出靈魂的代價我們見過墨噬心了。嵐說道,馬特和珀林也附和。可他們無法裝出熱切希望再做一次的表情。
如果有需要,我會追號角追到剎幽古去。英塔堅決地說道。胡林只是點頭,似乎表示自己同意英塔的話。
把查啞帶來,阿娜下令,留在門邊的菊銀鞠了一躬離開了,光有道聽途說是不夠的,她對維琳說道,你們必須親眼去看看,用你們的心去瞭解。眾人陷入不安的沉默中,直到菊銀回來,他的身後跟了兩個巨靈女子,帶著一個黑鬍子的中年巨靈,使眾人更加煩亂。那個巨靈腳步蹣跚,彷彿不知道該如何使用自己的雙腳。他面容鬆垮,沒有任何表情,空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既非凝視,也非張望,甚至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其中一個女子溫柔地擦去他嘴角淌下的口水。她們拉住他的手臂,讓他停下;他的腳向前伸出,猶豫,然後,噗地一聲落回原處。他似乎對站立或者走動毫無意見,或者,至少是不在乎。
查啞是我們之中最後一批走過捷路的巨靈之一,阿娜柔聲說道,他出來之後就是你們眼前這個樣子了。你願意碰碰他嗎,維琳?維琳久久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站起來走向查啞。她伸出雙手按在他的胸前,查啞對她的觸碰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閃閃眼睛都沒有。維琳尖銳地嘶了一聲,猛地收回雙手,抬頭看看他,然後猛地轉過身面對長老。他是空的。這副身軀活著,但是裡面什麼都沒有。沒有。每個長老臉上都露出難以承受的哀傷。
什麼都沒有,阿娜右邊的一個長老輕聲說道。她的目光裡似乎承擔著查啞再也無法感到的所有痛苦,沒有意識。沒有靈魂。查啞的一切都已經從他的身體裡消失。他是一個很好的樹歌手。一個男巨靈歎道。
阿娜揮揮手,那兩位巨靈女子扳過查啞的身體,帶他離開;她們不得不先搬動他一下,他才開始邁步。
我們知道這些危險,維琳說道,但是,不論要冒什麼危險,我們都必須跟著瓦勒爾之角走。大長老點點頭。瓦勒爾之角。我不知道,它落在暗黑之友的手裡算是最差的消息,還是,它的重現於世才是。她低頭看看其他長老;每一個長老都依次點了點頭,其中一個男長老猶豫地捋了捋鬍子才答應,很好。維琳跟我說,時間緊迫。我親自帶你們去捷路門吧。嵐的心中正感覺半是鬆了口氣,半是恐懼時,她又說道,你們帶著一個年輕的巨靈。洛歐,哈蘭之子阿仁之子,來自尚台靈鄉。他離家很遠。我們需要他,嵐立刻說道。長老和維琳投來的驚訝目光使他稍微頓了一下,但他固執地繼續,我們需要他跟我們一起走。而且,他自己也希望這樣。洛歐是我們的朋友,珀林說道,同一時間馬特也說,他不會妨礙我們,而且,他能照顧自己。當長老們的目光轉到他們身上時,兩人都顯得不安,但都沒有退縮。
有什麼理由不能讓他跟我們一起走嗎?英塔問道,正如馬特所說,他可以照顧自己。我不知道我們需要他,不過,如果他希望跟來,為什麼?我們確實需要他,維琳流利地接口道,已經很少人能瞭解捷路了,而洛歐研究過它們。他可以解讀指路碑。阿娜逐個看了看他們,最後,目光停在嵐的身上仔細打量。她似乎知道些什麼;所有長老都給人這種感覺,但是,她的感覺最強烈。維琳說,你們是"mailto:ta@@@veren"
mailto:ta@@@veren
ta@@@veren,她終於說道,我可以從你們的身上感覺到這種力量。我能有這種感覺,意味著你們一定確實是非常強大的"mailto:ta@@@veren"
mailto:ta@@@veren
ta@@@veren,因為,如今就算我們能擁有這種天賦,也已經非常微弱了。你們是否已經把洛歐,哈蘭之子阿仁之子,拉入圍繞在你們身邊的"mailto:ta@@@mailto:mailto:mailto:
maral@@@ailen"
maral@@@ailen"
mailto:
maral@@@ailen"
maral@@@ailen"
mailto:mailto:
maral@@@ailen"
maral@@@ailen"
mailto:
maral@@@ailen"
maral@@@ailen"
mailto:ta@@@mailto:mailto:
maral@@@ailen
maral@@@ailen
mailto:
maral@@@ailen
maral@@@ailen
ta@@@mailto:mailto:
maral@@@ailen
maral@@@ailen
mailto:
maral@@@ailen
maral@@@ailen,命運之網中?我我只想找到號角,然後嵐沒有說完。阿娜沒有提起過馬特的匕首。他不知道維琳是否有告訴過長老,還是說為了某些理由沒有說出來。他是我的朋友。大長老。是你的朋友嗎,阿娜說道,在我們看來,他還很年輕。你也很年輕,不過,你是個"mailto:ta@@@veren"
mailto:ta@@@veren
ta@@@veren。你會照顧他,當編織完成之後,你會確保,他可以平安回到尚台靈鄉。我會的。他回答。這感覺就像一個承諾,一個誓言。
那麼,我們去捷路門吧。屋外,洛歐看到阿娜和維琳帶著眾人出現,連忙起身。英塔叫胡林跑去把烏魯和其他士兵叫來。洛歐警惕地看著大長老,然後,走到隊伍後面嵐的身旁。剛才那些看他的巨靈女性已經都走了。長老們說過我的事情嗎?她有沒有他瞥了阿娜寬闊的後背一眼,她正在吩咐菊銀去把他們的馬匹牽來。菊銀鞠躬離開後,她跟維琳又繼續向前走,低著頭,輕聲說話。
她要嵐照顧你,眾人開始跟著走時,馬特嚴肅地回答,而且,保證讓你平安返家,就像把你當成了嬰兒。我看不出你為什麼不願意留在這裡結婚。她說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嵐瞪了馬特一眼,馬特低聲呵呵笑了。這樣的笑聲從這樣的憔悴臉上發出,顯得那麼怪異。他看到洛歐用手指搓著一朵真心花,你剛才去摘花了嗎?嵐問道。
是邇妮給我的。洛歐看著鮮黃的花瓣,她真的非常漂亮,馬特看不出來而已。那你的意思是,還是不想跟我們走了?洛歐嚇了一跳。什麼?噢,不。我的意思是,我要跟你們走。我想去。她只是給了我一朵花而已。只是一朵花。不過,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本書,把花壓在了書的封皮裡。當他把書放回口袋裡時,他自言自語,聲音低得嵐只能勉強聽到,她還說,我長得很英俊呢。馬特笑得彎了腰,氣都喘不過來了,抱著肚子走得跌跌撞撞。洛歐臉紅了,怎麼了,是她說的。又不是我說。珀林瀟灑地用指節敲著馬特的腦袋。沒有人說過馬特英俊。他只是妒忌而已。這不是真的,馬特突然直起腰說道,內莎;阿葉琳說我英俊。她跟我說過不止一次呢。內莎漂亮嗎?洛歐問。
她長了一張山羊臉。珀林溫和地回答。馬特想爭辯卻嗆到了。
嵐忍不住咧嘴笑了。內莎;阿葉琳幾乎可以跟伊雯比美。在這一刻,這樣互相開著玩笑,感覺幾乎像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家裡一樣,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比開懷大笑,互相取樂更重要的事了。
當一行人穿過鎮子時,巨靈們紛紛向大長老致敬,鞠躬或者行屈膝禮,饒有興趣地看著人類訪客。可是,阿娜緊繃的表情讓所有巨靈都不敢停下來說話。唯一一個顯示他們正在離開鎮子的標誌是,土墩漸漸減少了;四周仍然有巨靈,他們要麼在查看樹木,要麼如果遇到死去的樹枝或者需要陽光的樹木時,就用瀝青、鋸子或者斧頭幫助它們。巨靈們的動作都很溫柔。
菊銀牽著眾人的馬匹走過來,胡林則帶著烏魯和其他士兵騎著馬、牽著馱馬加入,然後,阿娜指著前方說道,就在那裡。輕鬆的時刻結束了。
有一會兒嵐覺得有點吃驚。捷路門必定是在靈鄉之外的最初的捷路是用唯一之力建成的;它們不可能建在靈鄉里面可是,他沒有感覺到任何已經跨出靈鄉邊界的徵兆。然後,他意識到區別了;進入靈鄉之後的那種若有所失的感覺消失了。這為他帶來另一種冷意。塞丁又出現了。等待著。
阿娜帶著他們走過一棵高大的橡樹,前方一個小小的空地裡,站著厚石板一般的捷路門,它的正面刻著精緻緊密的籐蔓和數百種不同植物的葉片。圍繞著空地的邊緣,巨靈建了一圈低矮的石牆,看上去像是天然形成的一般,還有一圈樹根。看到它,使嵐很不自在。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那樹根其實是荊棘和石南、辣葉和癢橡樹。都是些人人避之則吉的植物。
大長老在矮牆外不遠處停下。矮牆是為了警告靠近這裡的人離開。倒不是說,我們很多巨靈會到這裡來。我自己就不會跨過它。不過,你們可以。菊銀也跟她一樣停下了腳步;他不停地在外套前襟上擦著手,不肯望向捷路門。
謝謝您,維琳對她說道,情況很緊急,否則我不會提出這種要求。艾塞達依跨過矮牆,走近捷路門。嵐繃緊了神經。洛歐深吸了一口氣,喃喃自語。烏魯和其他戰士在馬鞍上紛紛鬆開劍鞘裡的寶劍。在捷路之中,沒有用寶劍可以對付的東西,但這個動作必竟可以說服他們,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只有英塔和艾塞達依表面平靜;就連阿娜也雙手捏緊了裙子。
維琳摘下阿雯德索拉的葉子,嵐緊張地向前傾身。他感到一種召集虛空,讓自己隨時可以向塞丁伸出手去的焦慮。
捷路門上的雕刻植物在一陣感不到的微風之下拂動起來,葉子輕輕搖擺著,門的中間裂開一道縫隙,兩邊門板開始打開。
嵐緊盯著那一道縫隙。裡面沒有黯淡的銀色鏡面,只有比漆黑更黑的黑暗。關上它!他喊道,是黑風!關上它!維琳吃驚地看了一眼,立刻把三瓣葉塞回已經搖動起來的各種葉片之中;維琳縮回手,把它留下,向著矮牆倒退回去。阿雯德索拉的葉子剛剛回到原位,捷路門就開始關閉。門縫消失了,籐蔓和樹葉融合在一起,擋住了墨噬心的漆黑,捷路門又變成了石頭,一塊偽裝得不能更似生命的石頭。
阿娜悠悠地呼了一口氣。墨噬心。如此接近。它沒有嘗試脫離。嵐說道。菊銀髮出窒息一般的呻吟。
我說過了,維琳說道,黑風是捷路的怪物。它不能離開捷路。她語氣平靜,但她還是在裙子上擦了擦手。嵐張開口,但放棄了。而且,她繼續道,我在想,它怎麼會在這裡。先是在卡裡安,然後是這裡。為什麼。她斜了嵐一眼,把他嚇了一跳。這一眼是那麼快,他覺得其他人都不會注意到,可是,在他看來,這一眼像是說,因為他黑風才會出現在這裡。
我沒聽說過這種事,阿娜緩緩說道,墨噬心竟然等待著捷路門的開啟。它總是在捷路裡遊蕩。然而,過了這麼長時間,也許黑風感到飢餓,希望能逮到某個不小心跨進捷路門的人吧。維琳,你當然不能使用這道門了。不論你的情況多麼緊急,可如今捷路已經落入暗影手中,我無法說我很遺憾。嵐皺眉看著捷路門。它是在跟蹤我嗎?有如此多的疑問。菲恩是否用了某種方法指揮黑風?維琳說,這是不可能的。還有,為什麼菲恩要求他跟去,卻又竭力阻止他?他只知道,他相信那個口信是真的。他必須去投門嶺。就算他們明天在某叢灌木下找到了瓦勒爾之角和馬特的匕首,他也得去。
維琳目光渙散地站著,迷失在思考中。馬特坐在矮牆上,雙手抱頭,珀林擔憂地看著他。洛歐似乎為不需要走捷路而鬆了口氣,卻又為此慚愧。
我們在這裡的事完了,英塔宣佈,維琳塞達依,我違背了自己最佳的判斷力而跟您來到這裡,可是,我不能再跟了。我要回到卡裡安。巴薩納斯能告訴我,暗黑之友到哪裡去了,我會設法讓他開口的。菲恩去了投門嶺,嵐疲倦地說道,他去了哪裡,號角就在哪裡,匕首也是。我猜珀林無可奈何地聳聳肩,我猜,我們可以試試另一個捷路門。再找一個靈鄉?洛歐刮刮下巴,像是為了彌補自己為這裡的失敗而鬆了口氣的行為一般,飛快地說道,堪途靈鄉就在艾拉勒河邊上,還有,潭京靈鄉就在它東邊的世界之脊中。不過,卡安琅博樹林遺址裡的捷路門比較近些,還有,塔瓦隆博樹林裡的捷路門是最靠近的。不論我們嘗試哪一道門,維琳心不在焉地說道,恐怕我們都會發現墨噬心等在門後。阿娜疑惑地看著她,但是艾塞達依再沒對大家說什麼,只是自言自語,搖著頭像是在跟自己理論。
我們需要的,胡林怯怯地提出,是一個門石。他看看阿娜,再看看維琳,她們都沒有阻止他,於是他繼續說話,漸漸自信起來,絲琳女士說過,過去的艾塞達依曾經研究過那些世界,因此學會如何製造捷路。在那些世界裡,我們呃,兩天時間不到就可以走一百里格路程。如果我們可以使用門石進入那個世界,或者某個類似的地方,啊,那麼最多只需要一兩周就能到達艾萊斯大洋了,然後我們再回來,就能到投門嶺。也許它比不上捷路快捷,可是,比起向西騎馬而行快得多。您怎麼說,英塔大人?嵐大人?回答的是維琳。你的建議可行,嗅探者,然而,找到門石的希望就跟再次打開這道捷路門後看見墨噬心離開了的希望一樣渺茫。我所知道的門石,最近的一個在艾爾廢墟。不過,我們可以回到弒親者匕首去,如果你、或者嵐、或者洛歐認為可以再次找回那裡那個門石的位置。嵐看看馬特。他聽到眾人討論門石後,懷著希望抬起了頭。維琳說過,他還有幾個星期。如果他們就這樣往西騎馬,馬特永遠無法活著見到投門嶺。
我能找到它,嵐不情願地回答。他覺得羞愧。馬特快要死了;暗黑之友得到了瓦勒爾之角;如果你不能跟著菲恩,他就會襲擊艾蒙村;而你,卻在害怕使用唯一之力。去的時候用一次,回來的時候再用一次。多用兩次不會讓你發瘋的。然而,真正使他害怕的,是當他想到要再次使用唯一之力、讓力量充滿全身、享受活著的感覺時,突然在心中冒起的興奮感。
我不明白你們說什麼,阿娜緩緩說道,自從傳奇時代以來,再也沒有人使用過門石。我以為,已經再沒有人知道該如何使用它們了。棕結知道許多事情,維琳淡淡說道,我知道如何使用門石。大長老點點頭。確實,白塔有許多我們夢想不到的奇跡。但是,如果你可以使用門石,那麼,你們不需要回弒親者匕首去。在我們所站之處不遠,就有一個門石。時間之輪按照自己的意志運行,時輪之模提供所需的一切。維琳臉上的心不在焉完全消失了,帶我們去吧,她精神奕奕地說道,我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