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脊 第一部份 禮物 文 / R·A·薩爾瓦多
我的家鄉魔索布萊城,那個惡魔和卓爾們都狂歡嬉戲予恐怖的死亡競爭之中的地方,要在那裡生存就必須保持著警惕和謹慎。在魔索布萊城,一個卓爾一旦失去了警覺性就相當於已經被殺掉了,因此黑暗精靈是很少有時間沉浸在對他們而言沒用的外來物或開懷暢飲中的,因為這樣做會使他們的判斷力變得遲鈍。
很少,但是也有例外。在我曾待過的戰士學校--格鬥武塔所舉行的畢業典禮上,畢業生們都會沉浸在一種由藥草引起的意識模糊的狂歡之中,並和蜘蛛學院的那些女學生們一起進行肉慾的放縱,這一刻是純粹的享樂,一個純粹的愉快的派對,絲毫不考慮未來對他們而言的含義。
我拒絕了這種放縱,儘管在那時我並不知道為什麼會拒絕。我相信(而且現在還相信)這些有與我的道德感背道而馳,正是這些使我失去了如此多我所珍視的東西。而現在回顧之時,我已經開始懂得另外一些關於我對那種放縱進行抵制的事實。拋去道德含義不談,純粹地,我對那些使人致幻的藥草本身就警惕和排斥。當然早在我在典禮上查覺到那種陶醉感時便知道,我本能地抵制著它,只是我一直不明白這種抵制的真相、我的生活為什麼不受這些影響的原因,直到最近。
這些藥草以多種多樣的方式影響著身體,當然,主要是通過麻痺反射神經來摧毀你的身體平衡性,但是更重要的是,它們以兩種不同的方式襲擊人的精神。第一種,它們模糊過去,抹去所有快樂和不快樂的記憶,第二種,它們消去了一切關於未來的想法。吸取者將深深沉醉於眼前的一切,不在關心未來,也毫不考慮過去。這是個陷阱,一種只滿足於物質享受、放縱的、魯莽而不顧一切的失敗主義者的觀點,一個極度興奮者會由於其內心的引導而變得有勇無謀,甚至他的生存本能也會因此而被削弱。有多少年輕的戰士讓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衝向強大得多的敵人而只是為了去送死?有多少年輕的女人當她們發現自己懷了孩子的時候會想起她們那些情人,那些從沒被看成是未來丈夫的人?那是陷阱,是一種失敗主義者的觀點,是我所不能忍受的。我總是希望自己的生活在未來相對現在而言會更好,但是我只有去努力才能達到這個目的。從而隨著辛勞的付出,對生活的滿足感和成就感這些我們為了得到真正的快樂而所需要的東西就會隨之而來。如果我允許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軟弱,足以毀滅所有我已經努力去達成和希望去達成的目標的軟弱,我該如何正直地去面對自己的希望呢?如果在發生事情時,我被某些轉變我思想、削弱我判斷或改變我觀念的東西所影響,那我該如何對那麼多不可預計的危險做出反應呢?此外,這樣的東西所引領向的地方的危險性是不可低估的。當時,一旦我允許自己被格鬥武塔畢業典禮上那種情緒所引領,一旦我允許自己去接受那些女祭祀所提供的肉慾享受,那麼怎麼可能還會有任何真誠、友愛的邂逅在我身上發生呢?我這樣的思考方式應該不錯。肉慾是,或者說應該是與有理智、有情感的決心相結合的生理要求的頂點,一種自身肉體和精神上的給予,是與信任和尊重相聯繫的。像那種畢業典禮的方式是不會有這樣形式的共享發生的;在那裡只是一種肉體的給予,更甚的,是一種對他人的索取。那將沒有更高層次的結合、沒有精神上的體驗,因此,也沒有真正的快樂。
我不可能生活在一種像這樣的沒有希望的舒適之中,因為我相信這是一種由於對高級的生活標準缺乏希望的低級的生存水準所帶來的低下而令人同情的舒適。
因此我抵制那些東西,除了對這種沉醉的投入進行最適度的利用,對於那些如此放縱的人當我不能公開地去審判他們時,我會可憐他們那空虛的靈魂。
是什麼導致一個人墮落到這樣的深度的呢?我相信是痛苦,以及痛苦到不能面對和觸碰的記憶。的確,沉醉可以以未來為代價模糊過去的痛苦。但這不是個平等的交易。
正如內心深處所想的,我為沃夫加感到擔心,我那正感到迷惑的朋友。在哪裡他才能找到從他那被奴役的痛苦折磨的回憶中逃脫的方法呢?----崔斯特-杜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