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文 / 公孫夢
由於過度的疲勞水,小華體內的劇毒更加猖獗,此時,他已進入了昏迷狀態。
玉河仙子蹲在他的身旁叫了好半天,仍然沒有清醒過來,而且呼圾已經顯得非常的急促。
玉河仙子乘機把小包和信放進他的懷中,然後把他扶坐起來,把那粒黃色藥丸拿了出來玉河仙子拿看藥丸,不由暗想:川西神儒和長白山主不知在嘀咕什麼,看樣子這粒藥丸不像是完全解毒的。
她知道長白山主精通歧黃之術,可是他煉的丹藥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即使是玉面右君也不知道他義父懷有多妙種丹藥。
因此:她不敢斷定這粒黃色藥丸是毒藥還是解藥?
玉河仙子把藥丸徐徐的放到水小華的嘴中,暗忖道:看你自已的造化吧,萬一是毒藥,你也不要怪我。
等藥丸溶解,流下水小華的喉頭,玉河仙子又把他的身子放平,坐在他的身側,呆呆的望蒼他。
約有頓飯光景。
水小華徐徐的睜開了雙目,心中栘問的感覺已完全消失,週身無比的通暢,暗一運氣,血脈暢通,丹田之氣格外的飽滿。
心中一喜,猛然坐了起來。
玉河仙子見他生了起來,驚喜道:「小兄弟,你好了麼?為什麼不再多休息一會見?」
水小華見玉河仙子頭髮蓬亂,面色紅潤,像是很果的樣子,心想:她一定去為我找藥,受了勞累。
水小華心存感激,說道:「姑娘救命之恩,在下真不知該如何報答,不知姑娘在何處討來的解藥,」
玉河仙子滿面正經地道:「我不敢望什麼報答,只要你不再討厭我,能叫我一聲姐姐,我就心滿意足了。」
停了一會,她又說道:「為了找解藥,差一點把我的命也送上,江湖上的人都自私得很,寶丹靈藥,從來不肯輕易讓人。」
水小華心地純厚,對她這篇鬼話深信不疑,不由暗生慚愧,忖道:我一直都瞧不起她,看她此時的神色和所做所為,竟也是個血性中人,為自已竟捨命取藥,此情實在可感,看起來,只憑外表,實在不能武斷一個人的好壞。
想到這裡,對玉河仙子的觀感不由改變了許多,但要叫他改口叫姐姐,仍於心不甘,於是誠懇地說道:「水小華何德何能,竟得姑娘如此相助,實令人心中不安。」
玉河仙子見他仍不肯叫自已一聲姐姐,暗忖:好倔強的孩子。
隨苦笑一聲,又道:「我自幼父母雙亡,無人管教,因此有時候不免言語失態,也許以後你會明白,我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壞。」
水小華感於她救命之恩,再加王河仙子此時媚態盡去,水小華對她已沒有什麼惡感,望看她茫茫然的神色,道:「在下蒙姑娘活命之恩,畢生難獎,怎麼會輕視姑娘約為人,只是玉河仙子望了他一眼,道:「只是什麼?」
水小華紅看臉,道:「只是在下不明白,姑娘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玉河仙子道:「你以為我有什麼企圖麼?難道我該看你傷勢嚴重時而去下你不管麼?」
水小華被玉河仙子問得啞口無言,暗忖:如果她是男的該多好,和她結為兄弟,行走江湖,也多了個臂膀,他想到這裡,不禁長吁一聲。茫然道:「在下師門規嚴,萬一引起了什麼風言風話的,那就……」
王河仙子接口道:「我知道你也是孤苦的人,感於我們身世相同,才生出同病相憐的心,把你當作親弟弟看待,對你決沒有什麼歪心,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叫門心不驚,你師父知道了又怎樣。
何況此次去天池,想要得到萬年雪蛹的一口匹手很多,我看你人單方范,才誠心誠意的想幫你這個忙,好早日把你師父的傷勢給治好,不想引起了你這麼多的疑心,真是好人不好做啊!」
說完,一抬身子,坐到遠處的洞角,裝作生氣的樣子。
它的話已使水小華大為感動,暗忖:也對,她雖然有時在言笑之間有些媚態,可是對自己邽沒有半點畝矩的地方,人家對自已用心如此良苦,怎好拒人於千里之外,何況此去天油,如果找不看姬大哥,自已一人之力,是否能把萬年雪蛹得到手中,實在沒有多大的把握,態有她相助,實在也方便不少,叫她一聲姐姐,又有何妨?
想到這裡,水小華低聲叫道:「姐姐……」
玉河仙子一生在江湖獨來獨往橫行霸道。自投奔長白山之後,一面懾於長白山主的虎威,一面迷於玉面郎君的私情,因此才死心塌地的供人役使。
但她乃經多見廣的人,知道自已在長白山中並沒有被人家重視,因此,她一心一意抓住玉面郎君做為終身伴侶。
因為她心裡早已明白,想要脫離長白山,只有死路一條。
她在一生中,除了那些荒淫無恥的話外,從來沒有人正正經經的叫過她一聲姐姐,因此,水小華這一聲天真無那的「姐姐」,叫的聲音雖小,邞使玉河仙子心中一顫,只覺呼地一聲,由頭頂麻到腳後跟。
玉河仙子望看水小華純潔英俊的面孔,不禁顫聲道:「小兄弟,難為你啦!」
不知為什麼,她秀目中竟流下兩行淚水,順腮流到嘴角。
怎麼突然哭了呢?
水小華一見,內心大吃一驚,忙揍到她的跟前,拉羞她的玉手道:「姐姐,你怎麼哭啦?是不是小弟使你傷心了?」
玉河仙子一怔,見他滿臉赤誠,動作出自純情,不知那兒來的委屈,真想抱頭痛哭一場。
但她終究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知道自已一失常態,定有大禍臨頭,忙擦去臉上的淚痕,道:「能讓你叫一聲姐姐,真是如佛開金日,姐姐太高興了,所以不覺流出淚來。」
水小華乃感情極豐富的人,純倩一動,說話也動聽多了,笑笑道:「如果姐姐高興,我就不停的叫好了。」
玉河仙子一看,天色已不早了,乃收起了笑容道:「別貧嘴啦,你的傷勢剛好,快躺至那邊去好好睡一會見吧,明天好有精神趕路,姐姐也累了。」
水小華見她一下子擺出了大姐的派頭來,心中覺得分外的舒服,於是乖乖到一邊鋿了下去。
他一閉上眼,蕭曉蘭的影子忽然映上心頭。他一生第一聲姐姐叫的是她,而且已訂了白首之盟。
在他心目中,蕭曉叮和玉河仙子是不同的,對蕭曉蘭他付出的是男女之間聖潔愛情,對玉河仙子瑯是由感激而發的手足之情,沒有絲毫邪念。
水小華想看想看,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已經是東方大白。
水小華急急起身,見玉河仙子呆站在洞口,茫然的望看外面,毫無嫵媚之態,顯得格外的俏麗。
水小華站起身來,悄悄走到她身邊,低聲道:「姐姐,你在看什麼?」
玉河仙子似乎沒有發覺水小華走近她身邊,因此,被這意外的叫聲嚇了一跳,一回頭,朝水小華瞟了一眼,思想才拉到現實,笑罵道:「起來怎麼也不招呼一聲,把我嚇了一大跳。」
水小華道:「姐姐想什麼想得出神了,連有人走近身邊都沒有察覺。」
玉河仙子道:「我本來想叫醒你上路,又恐你昨天太累了,因此站在洞口看外邊的山員,誰在想心事來?」
水小華心無城府,對一個人沒有了惡感,即以至誠相待,再加上心無邪念,說話也就無拘無束。
而玉河仙子言態之間關便備至,使他十幾年孤苦呆板的生活中,平添了無限的溫倩。
兩個人拿出口糧,一邊吃一邊談笑,又有誰會相信裡面包藏看毒辣的陰謀。
就在這時候。
突聽外面一聲冷哼。
玉河仙子一翻身,雙手護胸,如箭一般的穿出洞外。
水小華也緊跟看竄了出去。
二人的身影剛離洞口,迎面打來一把暗器,力道奇大,快速絕倫。
玉河仙子早料到對方會有此一看,右掌十揮,劈出一堆劈空堂方,把襲來的暗語給擊落。
二人看地之後,向前面一打量,見前面站看兩個妙齡少女。
一個是紫衣紫裙,一個是短打線裝,二人身後站看一位白袍白鬚,手持白骨龍頭枴杖的老人。
水小華一見,不由內心大喜,忙向前走了兩步叫了一聲「婷妹」,正想再參見乾坤一叟公孫業時,不想綠衣少女「呸」了一聲,眼見圓瞪,滿臉漲紅。
水小華聽江湖醉客說過,范坤一叟公孫業帶看線衣妙女和玄空大師的徒弟蕭紫倩替自已赴天油之事,因此,一見面,把過去的誤會早已忘記,不想對方態度冷漠,滿臉不屑之色,使他大出意外。
原來公揀業懷羞一顆贖罪的心倩,領□綠衣少女公孫婷和蕭紫倩赴天池取萬年雪蛹,不想前幾天姬天雲追上了他們,告訴他們水小華沒有死的消息,並且說他已來天池,叫他們一路上留心水小華的行□。
三人聞言,心中大喜。
尤其是公孫婷更是喜不自勝,巴不得馬上見到她的水哥哥,因此三人把腳程放慢,一路查訪。
誰知二人經過此處時,聽男女二人在洞裡談笑,公孫婷一聽就聽出男的是水小華,你想這份醋勁該有多大吧!
同時現在剛黎明,不用說兩人是在洞中住了一夜,因此公孫婷氣得已快瘋了,那裡還能理會水小華。
水小華討了個沒趣,回頭望了望玉河仙子,不由登時明白過來,正想解釋一下,突聽玉河仙子笑容可掬地嬌聲道:「喲!我當是誰,原來是公孫老爺子,小女子失迎了。」
說看深深施一禮,姿勢動人,百媚叢生。
本來經過幾次考驗,公孫業對水小華已生信心,相信他不會做出荒唐之事,可是現在一見他和聲名狼藉於江湖的玉河仙子在一起,信心就不由動搖了。
再見水小華面色紅潤,玉河仙子嬌艷動人,剛直的老牛脾氣突然又發作起來,冷笑道:
幾年不見的玉河仙子,不想又在這荒山野谷相、,老夫以為你造夠了孽,早向地獄報到了,想不到還在江湖現世。」
玉河仙子看出綠衣少女和水小華感情甚深,因此靈機一動,不讓水小華有說話的機會,忙臉色一沉,搶看說道:「你活了這麼大年紀,怎麼一點口德也不修,你以為就憑你公孫業向那裡一站,就能把我們嚇住了,哼二真是老而不死是為賊,難怪你成了老絕戶……」
她的話未說完,驟聽嬌喝一聲:「潑婦,找死!」
線影一閃,直向玉河仙子撲去。
原來公繇婷見水小華和這種騷蕩的女人在一起,早就芳心欲碎,現在又聽她對爺爺出言不遜,那裡還忍耐得住,因此,抽出背上寶劍,同玉河仙子刺去。
公孫業知道玉河仙子心狠手辣,武功高強,婷見絕不是她的敵手,見公孫婷一發動,一把拉住,喊道:「婷見入回來「」
水小華本想乘機解釋亡下,不想公孫婷已閃電由手,因此也忙喊道:「婷妹不要動手,她是自己人。」
他和公孫業的喝聲剛落,只聽悶哼一聲,公孫婷的身體已踉蹌的向後退了好幾步,躊坐在地上。
原來玉河仙子早已預料到,萬一讓水小華和對方有交談的機會,一定會疑團盡釋,那跟水小華一定會跟看他們去,自己見了長白山主就不好交差了。
這樣一來,她巴不得對方有人快出手,造成翻臉之局,使大家下不了台,因此,她一見總衣少女出手,正中下懷,心想:一定得先把這個小妮子傷了,自已才能控制今天這個局面,使水小華不至於倒過去。
於是,紅絲金素和右掌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同時出手。
公孫婷怒火攻心,出手過分激動,再加上公孫業和水小華的喊聲分了她的心神,因此一招之下,就中了玉河仙子一掌。
水小華見公孫婷倒在地上,內心大急,腰身一摔,直撲過去。
由於這一連串的動作發生的太快,使人人都沒有思索的餘地,都憑同時的直覺,公孫業和蕭紫倩見水小華一聲不響的朝公鯀婷撲去,以為他懷有惡意,公孫業枴杖一支地,身子躍起,遙向水小華劈出一掌,並喝道:「狂徒你敢「」
蕭紫倩也右手一揚,又打出一把菩提子,人也跟看公孫業縱了過來。
水小華救人心切,根本沒有想到對方會向他突然襲擊,及至感到不妙,招架已是不及,菩提子打在身上一陣酥麻。接看被公孫業的強猛掌風,捲出去丈餘跌坐在地上。
玉河仙子一見場內局勢,心中暗喜,心想:此時不出手,等待何時,紅絲金素一甩,直向公孫業打去,並喊道:「老傢伙,好狠的手段,姑娘和你們拚了。」
公孫業本想問問水小華,免得再造成誤會,不想事情發生的人突然,他的命根子婷見被對方擊傷,痛恨交加,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此時,見玉河仙子向自已政來,更如火上加油,忙把龍頭枴杖一揮,擋住玉河仙子的攻勢,一面喝道:「倩丫頭好好看守婷兒,待老夫把這個賤婦劈死。」
說罷,杖勢一變,施出他縱橫江湖的摩雲十八式來,杖影幢幢,勢如排山倒海,連綿向玉河仙子政到。
玉河仙子知道這老頭子的厲害,那敢怠慢,忙一收紅絲金素,而避重就輕的身法和公孫業激鬥在一起。
這一場激鬥,煞是好看,白影閃閃,紅影點點。
二人都是江湖上最辣手的人物,出手迅速無比,驚險異常,緊張得使人連氣都透不過來水小華被公孫業的劈空掌擊出丈餘,但他有蝮皮寶衣護體,受傷並不太重,一調息,即恢復過來,抬頭一看,見玉河仙子和公孫業展開生死拚鬥。
水小華怎麼地想不到,事情會□到此地步。
在他認為,玉河仙子打傷公孫婷固然不對,但公揀業和紫衣少女也不該對自已如此仇視,幸虧自已有蝮皮寶衣讓體,否則,豈不是要喪命在二人的手下。
想到這裡,水小華內心不由湧起一股痛苦之情,暗忖:公孫業認為自已死走了,怕江湖上責罵他,才替自已去天池取藥以贖魯莽之罪,事實上,他始終瞧不起我水某人,否則,為什麼兩番三次都不容許我有解釋的機會。
水小華雖是重感情的人,但個性卸異常高傲,想到惱火處,不覺內心充滿憤慨,暗忖:
他們來到此處,無論如何是為了我們師徒,不如將他們二人喝住,把話交待清楚,取藥之事用不看他們幫忙,將來見了師父也好說話。
此時,水小華如果不把問題贖到牛角尖去,仍然像一開始那樣心平氣和,乘此機會去慰問一下繳衣少女公孫婷的傷勢,那麼滿天疑雲也就立即雲消霧散,不想他偏偏發了牛性子,自卑感在他心中作祟,和公孫婷的情誼早扔到九霄雲外。
只見水小華猛然站起來,厲聲喝道:「公孫老前輩,暫請罷手,聽晚輩的說句話,好麼?」
公孫業已殺得性起,那裡理會水小華的叫喊,還以為他見玉河仙子已露敗象,出來用緩兵之計,因此招式越是凌厲起來。
水小華一見對方不聽,怕惹出更大的誤會,自已又不好上去插手,心念一轉,只好對玉河仙子道:「姐姐,暫且住手,小弟有話說。」
玉河仙子像是很聽話,應道:「好,小兄弟,我聽你的。」
其實,她瞭解公孫業這個人的個性,知道他決不會讓自已輕易退出,因此,她拚看用苦肉計,讓自己身體受傷,使水小華同情她,仇視公孫業。
果然不由玉河仙子所料,公孫業見她已躲過了一枚,欲縱身退出,左掌乘機一揮,劈空掌方隨手而田,把玉河仙子的嬌軀震得搖搖□□的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公孫業心頭恨未消,想藉機把這個危害江湖的騷女人除去,於是掄動看枴杖,欲向玉河仙子當頭擊去。
水小華一見,真是怒火三千丈,猛喝一聲:「好辣的手段。」人已凌空飛出,天罡掌一招「長虹貫日」直向公孫業劈去。
他這一招是含憤出手,全力施為,勢道確是凌厲無比,強猛的掌風,如巨浪般襲向公孫業。
公孫業枴杖一出手,突覺一股勁道奇大的掌方向自已衝來,幸虧他的武功已讓登造極,收發隨心,懸在半空的枴杖一旋,藉收掌之勢,人已斜縱日王六步,只聽「蓬」一聲,水小華的掌方聲在一塊大石頭上,把它打的粉碎。
水小華落地之後,朝公孫業瞪了一眼,冷冷地道:「在下念你為我們師徒之事奔波至此,你把我擊落絕崖之事,一筆勾銷,從此彼此不欠情,以後我水小華的事,不勞閣下費神,否則,別說在下對長輩不恭。」
說罷,沒等公孫業說話,轉身走到玉河仙子身邊,見她已躺在地上。他一聲沒響,俯身把她抱起,掉頭而去。
公孫業被水小華幾句話堵得一時反不過腔來,見他抱看那個騷女人揚長而去,心裡這份難過,簡直無法訴說。
此時,公孫婷被蕭紫倩餵了幾滴靈芝液,人已好轉了過來,見到她的水哥哥抱看那個女人離去,爺爺站在那裡發呆,不由悲從中來。
只聽她叫了聲「爺爺」,便伏在地上大哭起來,淒厲哀怨,動人師腑。
公孫業被它的哭聲驚醒過來,朝公孫婷望了一眼,本有滿腹牢騷要對她發洩,把她好好數說一番。
此時見她心疼如絞的情景,再也忍不下心來,只有深深歎息一聲,走了過去,道:「你還哭什麼,孩子,跟爺爺回去吧!」
公孫婷突然止住了哭聲,仰起臉來,望看水小華消失的方向,徐徐說道:「不,婷見不回去,婷見要把那個壞女人殺掉。」
公孫業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地道:「那小子如此下流,你還想他做甚,你要是再不聽話,爺爺永遠不再管你了。」
公孫婥仍然神色茫然,道:「水哥哥是好人,都是那個壞女人把他幦壞了,我要殺了她。」
蕭紫倩怕公孫婷再固執下去,真的把公孫業給惹惱,忙插嘴道:「那個女人很厲害,我們找到她也打不過她,何況水小華已經被她迷住了,我們不如去見他師父,叫他師父出來收拾他們。」
公孫婷一聽,道:「好,焦老前輩很喜歡我,他一定會幫我的。」
她繼而一想,忙又搖頭道:「不行,水哥哥對我說過,他師父很厲害,如果他師父知道了,一定不會饒他的,那樣豈不把他害了。」
蕭紫倩一聽,不禁暗自歎息一聲,忖道:她癡心到這種程度,替他設想得這樣周到,將來如何是好。
公孫業也聽出婷兒已入癡迷狀態,用強反而會壞事,只好蹲下身子,撫摸看她的頭髮,慈祥地道:「孩子,他對你已經沒有半點情意,你受傷他都不管,你還想他做什麼,乖乖的跟我回家,爺爺這麼大年紀了,你讓爺爺過幾天清靜的日子,也不枉我疼你一場。」
說看說看,老淚竟然簌簌而下。
蕭紫倩也感動得流下淚來,道:「婷妹妹,別惹老人家傷心,忘記他吧,自古情字最害人,我回去稟明師父,你和我一起出家好不好?」
公孫婷似乎突然明白過來,拿出小手絹替公孫業擦擦淚,道:「郩是婷見不好,惹爺爺和倩姐姐傷心,好,我們回家去吧!出家之事,等我回去想想再說。」
公孫業見她已回心轉意,心中安慰了不少,忙拉看她道:「這才是乖孩子,好,我們走吧」
三個人懷看沉痛的心情,向看回路急馳而去。
水小華抱看玉河仙子一直向前走去。
轉過了一個山頭,他低頭看看玉河仙子,見她□目微閤,兩頰紅,毫無受一□傷的樣子子。
水小華不禁低頭輕輕叫了聲:「姐姐,你覺得傷勢怎樣」
此時,玉河仙子睜開她那封水汪汪的秀目,朝水小華一笑,道:「傻孩子,還抱看我幹什麼,快把我放下,我自已調息一會見就好了。」
說看,掙扎起來站在地上。
水小華紅看臉,道:「我以為你的傷勢很重哩!」
他歎息一聲,又接道.。「為了我的事,又讓你受累,心中看實不安。」
玉河仙子沒有理他的話,兀自坐在草地上,運功調息起來。
因為她是有意挨公孫業一掌的,再加水小華當時搶攻的快,雖然她倒退了五六步坐在地上,但受傷並不重,不一會,她已功行全身,百脈腸通。
水小華站在一旁,被山風一吹,突然感到全身一震,一陣酥麻通過全身,登時心神蕩漾,精神亢奮,一種從未有過的慾念,自心頭泛起,雙目不由盯向坐在草地上的玉河仙子。
這種感覺來得太突然了,像一股洪流,使他的理智猝不及防的被綺念完全吞沒。
只覺玉河仙子美麗嬌艷的影子,以各種不同的媚態在他眼前□動看,使他呼吸急促,血管膨脹,恨不得過去把她抱在懷裡。
玉河仙子行功已畢,笑嘻嘻的抬頭向水小華望過去,這一望使她大感驚詫,只見水小華雙目圓睜,臉色漲紅,貪婪的目光,如同噴火,直盯在自己身上。
她乃經多見廣之人,一看這種情形,那有不明白的道理,忙縱身站起,嬌聲喝道:「小兄弟,你怎麼啦!」
這一喝,如一盆冷水自頭頂澆下,水小華渾身打了個顫抖,猛的清醛過來,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玉河仙子站立一旁,神色十分的嚴肅。
水小華邞吶吶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玉河仙子見他萬分尷尬的樣子,心中頓時疑慮起來。
她知道水小華乃心性純正,言行極為嚴謹的人,決不是那些下流輕狂之徒,可是,剛才為什麼用那種眼光瞧她呢?
這真是有點奇怪啊!
她輕移蓮步,走近水小華的身邊,低聲地說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感覺到不舒服?」
經過這次慾念的衝擊,水小華雖然恢復了一部份理智,但身體邞多了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而他的心靈深處也平添了蕩漾不安的滋味,像是無數只螞蟻在心中爬行。
他乃是毫無江湖閱歷的人,而且秉性敦厚,根本沒有想到是善了別人的道兒A反而深怪自已不該心生邪念。
於是他緩緩地說道:「沒有什麼,也許被公孫業擊中了一掌,心血有點沸鵬,調息一會見就會好。」
他立即盤坐地上,緊閉雙目,行起師父所授的天罡氣功法。
片刻,雜念便已漸漸摒除。
但,心底邞沒有明澈如鏡,像是一層薄薄的灰塵,附在心靈的明鏡上。有些微渾沌之感,不過他並沒有在意。
在他行功之際,玉河仙子的心念突然轉了幾轉,她是天生尤物,而且聰明過人,尤其是邪道上的事,很少能騙得了她。
她見水小華剛才望看自已的表情,分明是慾念最熾的現象,以水小華約為人,決不會對自已生此那念,其中定有蹊蹺。
於是,地想到水小華中了蛇頭叟的窒氣毒粉,命在垂危,自已去向長白山主取檠之事,當時長白山主和川西神儒言行鬼祟,似有重大機密。
她心念頻轉,想到最後,幾乎驚叫出聲來。
只聽她自言自語地道:「對了,一定是那粒黃色藥丸裡有鬼,他們想使他被慾火慢偮磨而死,使天下人認為他死有餘辜,而辱及師門清響,這手段實在是太毒辣了……」
水小華眼睛突然睜了開來,見玉河仙子肅容滿面的在哺哺自語,隨站起身來,道:「姐姐,你在說什麼?」
玉河仙子一驚,暗忖:如果這件事情讓他知道了,那……長白山主一定不會輕鐃過我的。
這位風雲武林的女魔頭,一想起長白山主,不禁一連打了幾個冷顫,不知該怎麼回答水小華的話才好。
幸而她心思靈巧,忙開口答道:「姐姐在為你躊告上蒼,保佑你早日抵達天池,取得萬年雪蛹,替令師解毒。」
這幾句話說的字句中肯,感情洋溢。
水小華聽了不禁大受感動,萬分感激地道:「過去,小弟以為姐姐乃是遊戲人間的人,想不到心地竟是這般清明,使小弟不但感激,抑且生敬,看來一個人的外表言行,實無法衡量一個人的好壞。」
玉河仙子被水小華幾句衷心贊語,說的慚愧無地自容,紅看臉道:「姐姐自幼孤苦,乏人管束,言行多有不合常規之處,我不是你心目中那種堂堂正正的好人,你能把我當作人看待,我已經感激不盡了。」
她這半懺悔,半實話,竟引起了水小華的感慨,不禁聲調激昂地說道:「小弟雖初步江湖,對好人壞人之分,已有了自已的標準,那些享譽江湖的高手,不見得都是德高望重的人,有的只是特技凌人,倚老賣老,我水小華就看不慣這種驕橫做作之人。姐姐過去雖有不當之處,也許另有苦衷,何況入非聖賢,誰能無過,知過必改,便是大寶,姐姐在小弟心目中,並不下於那些什麼武林聖人之類。」
水小華因幾次受公孫業的屈辱,內心看實不服,才有這番憤憤不平之論,不想竟惹動了玉河仙子的至情。
她長了這麼大,還沒有人這樣當面稱讓過她,尤其水小華真情流露中的幾聲姐姐,更把她內心叫的都顫動了。
玉河仙子秀目盯看水小華無邪的臉上,眼眶中竟注滿了淚水,沙亞地道:「我能有你這麼一位瞭解我的弟弟,也不算妄生人世了。」
說罷,秀目中竟滴落下淚珠。
水小華一見,心中大驚,忙走向前拉起她的王手,低聲問道:「姐姐為什麼傷心落淚呢」
玉河仙子側頭望了水小華一眼,見他一臉焦急之色,隨手掙脫,面帶笑容道:「姐姐太高興了,想不到你會對我這麼好。」
她低頭沉思一會,忽又說:「小兄弟,你親在身體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沒有?或是不適的地方麼?」
經她這麼一提,水小華又想起了剛才的一幕,不禁紅羞臉,忙說道:「沒有什麼感覺,也沒有不遹的地方,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問我呢?」
玉河仙子忙道:「這樣姐姐就放心了,我是想你剛剛解了身上的毒,又被公孫業擊了一掌,怕你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既然沒有,我們現在就趕路吧,」
說罷,二人動身向前趕去。
經過幾番的波折,玉河仙子對水小華已動了真愛,不過,這種愛,沒有絲毫邪念,而是那種骨肉手足之愛,這種愛對玉河仙子來說,還是極其新鮮的感覺。
她覺得水小華如同慈母淒中的幼子,處處需要人來照顧,又像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白玉,隨時都有被人侵襲的可能,而她封心甘情願的盡上慈母保護之責,她把水小華的安危,看得已不下於自已的生命。
佛家講求緣字,玉河仙子閱人無數,除了傾心於玉面郎君之外,水小華又挑起她女人特有的母性愛,而這種愛正和她目前處境大相逕庭。
她一面向前趕,一面暗忖:但願那粒黃色的藥丸裡,不像自已剛才想像的那樣壞,使他自此平安無事,否則,叫自已怎樣來處埋呢?救水小華就等於背叛長白山,後果不堪設想,且有她念念不忘的玉面郎君田其英。
想到這裡,她不禁轉頭望了水小華一眼,見他精神煥發,英氣大盛,不由把吊耆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暗忖:看他的精神那麼好,一點都不像是中毒的樣子,也許是自已多疑心了。
她心裡一輕鬆,心情也就愉快了,隨笑問道:「小兄弟,你和矻坤一叟公孫業是怎麼認誠的心你好像對他有什麼不滿之處,是怎麼回事?」
水小華隨把公孫業和自已之間的一段恩怨敕說一遍。
玉河仙子聽了感歎一聲,道:「武林高人,很少是不驕傲的,雖然誰都知道氣天外有天」和「強中自有強中手」的名言,但是骨子裡封誰也不服誰,因此江湖上才會有永無寧日的現象。」
她停了停,又說道:「算了,我們不談這些天下大事,說真的,小兄弟,那個線衣少女對你不壞哩。」
水小華臉一紅,道:「她天真又活潑,我一直把她當小妹妹看待。」
玉河仙子笑道:「你的話也許是真心的,可是她瑯並不這麼想,姐姐對這種事很少看走眼,我的傻兄弟,你還蒙在鼓裡,人家已經愛上你啦!」
水小華忙道:「姐姐不要取笑,這怎麼可能。」
玉河仙子一愕,瞥了水小華一眼,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心你以為公孫業瞧不起你,會擋住他外孫女愛你麼?」
水小華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已經……」
玉河仙子道:「你已經……怎麼啦?哦二是不是已經有了心上人?那個人是誰呢?」
水小華訥訥半天,臉漲得通紅,道:「就是在谷中救我的那位少女,它是我的師姐。」
玉河仙子輕輕唔了一聲,暗忖:看綠衣少女對他已用啟雒深,如不妥為處理,定是一場悲劇。
玉河仙子道:「此事你對綠衣少女說過沒有?」
水小華道:「沒有,我還沒有同師父稟明呢!」
玉河仙子道:「等你再見到那總表女子,一定要先把此事對她說明,讓她對你死了心,否則,也許……」
她把話停住,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水小華心裡封恍然大悟,他想起江湖醉客對他說的話,綠衣少女公孫婷在他墜谷之後,痛不欲生,如癡如狂的樣子,原來她對自已早生愛意。
這樣看起來,將來還真不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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