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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文 / 公孫夢

    小徑的旁邊,是一片桃樹林。

    此時,已是陽春三月,花朵奔放,芬芳撲鼻,群蝶亂舞,使人如置身於世外桃源。

    蕭曉蘭和水小華二人默默地走看,心裡都充滿了無限心事,對這大自然的美景,似乎都無心欣賞。

    煩都煩死了,那還有這閒情逸致。

    磚過幾道彎之後。水小華看到前面有一個寬大的石洞,是用人工依山壁的形勢所鑿成的。

    蕭曉蘭頜看水小華走入石洞,裡面擺放看炊飯用具,右邊有一個固形石門,門上掛看一盞嬁,照得洞中如同白晝。

    蕭曉蘭進洞之後,轉身對水小華道:「裡面的一間是我住的地方,師弟請到裡面坐看息,待我煮點東西給你吃。」

    水小華一聽裡面是小姐的閨房,他乃自幼受焦一閔禮教管束之人,對男女之間的界限守的極嚴,怎肯到裡面去坐。

    只見他紅看臉說道:「怎敢勞動師姐動手,小弟跟隨恩師之時,都是自已燒飯,師姐請到裡面休息,還是小弟自已來做吧。」

    荒曉蘭貝他一開口,窘的滿臉通紅,神態緊張,不由暗笑這位師弟怎麼這樣的老實憨厚呢?

    茄曉蘭一面系看圍裙,一面說道:「你來是客,怎好讓你動手。」

    說罷,又以師姐的口吻接道:「我聽師父說,行走江湖之人,應該落落大方,不應有世俗兒女之態,何況我們是出自同一師門,更不必過份拘泥。」

    水小華道:「師姐所言極是,不過小弟想起無意中害了師伯一生,內心即愧責不安,因此,對師姐總覺得心中萬分赧顏。」

    一提起師父的傷勢,蕭曉蘭頓覺心疼如絞,但她明白如果自已現出難過的樣子,會使水小華感到更不安。

    所以,她只好強忍看哀傷,苦笑一聲,道:「你也不要自責太甚,師父不是說過麼,一切都是天意安排,仔細想想,也確有道理,他老人家在這次閉關之前,就慎重再三,遲遲不能決定,最後還是雪娘勸他,叫他老人家放心去做,別說地獄谷無路可進,即使有什麼風吹草動,她一個人也擋得住。師父精通玄機,胸羅萬象,明知地獄谷進不來人,但他料到這最重要的關期,恐怕無法順利度過,因此,他老人家參悟了很久,才下定決心,果然不出他老人家所料。」

    水小華也明白此事不能完全怪自已,只是一種巧合,但站在他的立場,怎麼也不能完全釋煞於懷。尤其是那個白髮女人進屋的時候,瞪視他的銳利目光就好像是兩把刀插在他的心裡。

    水小華歎息一聲,歎道:「小弟自幼命苦,想不到出世不久,連遭凶險,並累及師父和師伯,上天有眼,為什麼不降罪於我呢?」

    蕭曉蘭聽他之言,也勾起自已悲慘身世,再見他昂首茫然的望看外邊,滿臉淒苦之色,芳心大為感動,同病相憐之情,油煞而生。

    蕭曉蘭不由放下了炊具,走到水小華身邊,柔荑拉看水小華的手,低聲地道:「華弟弟,你為什麼這樣想不開,你該珍重自已的身體,光悲痛有什麼用呢?」

    水小華乃至情至性之人,對自己所敬愛之人,恨不能把他們的痛苦加到自已身上,因此,一想起師父和師伯的情形,登時五內俱焚,人於自怨自責之境。

    他在極踹傷痛之際,突覺一隻軟綿綿的手握住自已,並且在耳旁響起一個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親切和甜蜜的聲音。

    水小華側目一看,見蕭曉蘭緊挨看自已站立看,自已的手正被握在她的玉手裡,他的臉登時騷熱起來。

    他本來是想掙脫的,但心裡泛起一種無限舒適的感覺,阻止了他的行動,像一個久別家園的孩子,在外面受盡風霜之苦,突然投進慈母的懷抱一樣,使水小華陶然如醉,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蕭曉蘭貝他臉色漲紅,兩眼癡迷的瞪看前面,豆般大的晶瑩淚珠,掛在眼眶中。以為他傷痛過度,傷及內腑,忙搖看他手臂,萬分焦急地道:「華弟弟,你這樣是何苦呢,快運氣調息一下呀,否則,你會受傷的。」

    水小華轉回頭來,兩顆淚珠正好滴在蕭曉蘭的手臂上,二人的目光相遇在一起,登時激起他的萬種柔情。

    只見他不由自主的,反握住蕭曉蘭軟綿綿的玉手。

    但他自幼父母雙亡,在焦一閔嚴厲的管教下長大,對一切越禮之事,都有一種極強烈的反應。

    就在他一握之際,突然心頭一震,忙不:的把手放開,正色地道:「謝謝師姐擔心,小弟沒有關係。」

    蕭曉蘭貝他已恢復了過來,舒了口氣道:「你嚇了我一跳」接看又傷感地說道:「其實,我們兩個的身世相同,我把你當做自已弟弟一樣,何況師父的傷勢,根本不能怪你。」

    水小華有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接受女人的溫情,以前雖和公孫婷有過肌膚相接的親密關係,但那是為了治病,並不是發之於情。

    再說,那時的線衣少女公孫婷□是毫無知覺的,同時她除了活潑真之外,並沒有體貼溫柔的表現。

    而水小華自幼失母愛,心靈中缺少的就是這份慈母般的恩情,因此,他和蕭曉蘭雖只是短短的雙手一握,但心靈中瑯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甜蜜和安慰。

    他望看蕭曉蘭感激的說:「師姐對我太好了,我以後就叫你蘭姐姐好麼?」

    蕭曉蘭深債地點點頭,道:「我們都是孤苦之人,理應彼此照顧,何況我們還是師姐弟呢,還不是和親手足一樣嗎?」

    水小華激動地道:「能有你這樣一位好姐姐,看起來,上天待我還不算太薄。」

    這水小華的嘴也開始油起來了。

    蕭曉蘭小嘴一嘟,笑罵道:「你少貧嘴,說不定,將來你會把我這個姐姐完全忘在腦後的。」

    說罷,又轉身去開始燒飯。

    水小華此時才發覺,這位師姐真的美到極點。

    一襲青衣,使它的皮膚顯得更白了,苗條的身材,綽約的丰姿,真似雲中仙子,使他不由看得出神。

    蕭曉蘭見他半天沒有說話,轉頭望了他一眼,貝他兩眼正注視看自已,不由芳心上上的跳了起來,一種少女的嬌羞湧上雙頰。

    突然,她對水小華說:「你站在那裡楞楞的看什麼嘛!」

    水小華正看得入神,被她一間,臉色窘得像火一般,吱吱唔唔地說:「我……我在看姐姐做飯。」

    接看,忙又把話題轉開,問道:「蘭姐姐,剛才那個白髮老太太是不是雪娘?她是姐姐的什麼人?」

    蕭曉蘭道:「它是師父的女僕,我是由她撫養長大的。」

    水小華不相信地道:「師伯自幼習武,怎麼會雇個女僕人,而且看她剛才身法之快,分明身懷極高武功,根本不像一個僕人。」

    蕭曉蘭道:「你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被逐出師門的事麼?」

    水小華搖搖頭道:「不知道,師父沒有告訴我師伯的身世,怎麼,難道師伯觸犯門規,是為了那位白髮老太太麼?」

    蕭曉蘭白了他一眼,道:「你別瞎猜,師父還不到七十歲的人,雪娘已將近百歲了,她是師父當年情人的老媽子,小姐臨死時,叫雪娘代她侍候師父的,詳細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只聽雪娘說,她小姐的父親和師祖古三陽因比武造成深仇,因此才使師父抱恨終生。」

    驀然──

    一隻大白鶴自空而降,落在石洞口外面。

    蕭曉蘭向它招呼一聲,它□歪看頭像是很神氣的樣子。

    水小華一見,想起它救自已性命之事,對蕭曉蘭道:「蘭姐姐,剛才就是它把我救了,它呷什麼來的?」

    蕭墝蘭道:「它叫靈玉,要是沒有它,我們這輩子別想離開此地了。」

    水小華不解地問:「為什麼?」

    蕭曉蘭道:「你先吃飯吧,等會我領你由去看看就曉得了。」

    水小華幾天都沒有好好吃一餐飯,於是,不再客氣,一個人大嚼起來。

    這一頓飲水小華吃得特別香甜,也許是餓了關係,菜飯都被他吃了個精光。

    最後,他站了起來,抹抹嘴兒道:「姐姐不但人漂亮,菜撓得更美,這一餐吃完,可以飽三天。」

    蕭曉蘭含笑道:「誰要你來奉承,只要你喜歡吃,姐姐替你燒一輩子。」

    她說完之後,才發覺有語病,要改口已來不及了,只好紅看臉,彎著腰,假裝收拾飯具水小華心地純正,根本沒有想到其他的地方去,反而認真地說:「這可是姐姐自已說的,你將來可不能耍賴。」

    蕭曉蘭不理他,道:「走吧「我領你到外面去看看。」

    二人相繼走出了石洞。

    蕭曉蘭道:「你要不要乘大白鶴?」

    水小華道:「沒有什麼要緊的事,何必勞動它。」

    蕭曉蘭道:「你真好心,怪不得師父對你大為讚賞,不過,載入飛行,對靈王來說,根本算不了一回事,再說谷底也沒什麼好看的,我們乘看靈王繞谷轉一圈,先看看谷的形勢好了。」

    水小華驚詫道:「怎麼,它可以載動兩個人呀?」

    蕭曉蘭道:「別說兩個,三個它也可以載,來,我們上去吧「」說罷,首先跳到鶴背上。

    水小華也跟看跳了上去。

    大白鶴雙翅一展,剩空而起。

    水小華第一次乘騎,覺得非常新奇。

    大白鶴升到半空,即開始貼看山壁向前飛行。

    水小華和荒曉蘭同時坐在鶴背上,抬頭遙望,頂白霧繚繞,少說也有幾千丈高,再看看谷底,也是一團霧氣,看不清下面是什麼樣子。

    真是妙透了。

    水小華不由讚歎一聲,道:「大自然真是奇奧,當年這座深谷不知是怎麼形成的。」

    蕭曉蘭道:「谷的口周山壁,都是這個樣子,如刀削一般,要不是有這隻大白鶴,武功再高也進不來。」

    水小華道:「難道沒有個出口麼?那麼當年師伯是怎麼進來的呢?」

    蕭曉蘭道:「師父不但精通玄機,而且熟悉各種陣圖,當年大悲禪師在地獄谷鑿了個地道,做為後人進來之用,但地道是一座八卦陣,陣內還加了一道暗門,進來之人,不但要機智過人,而且要博學多才,就算持有秘笈圖,一般平庸之輩也摸不進來的。」

    水小華道:「現在地道還在麼?」

    蕭曉蘭道:「師父不是說過麼,他已經把地道改成了死道,現在已經不通啦!」

    大白鶴在空中徐徐飛行。

    水小華看看身邊的蘭姐姐,春風尺動看她長長的秀髮,桃花般的臉上,掛看輕微的笑容,粉腮上隱約地顯出兩個滴圓的酒窩,美麗極了。

    蕭曉蘭也不時的用秋波餘光,瞟向水小華,貝他昂然而立,星目閃閃,像是會說話一般,芳心中,對這位秀拔不群、英俊瀟酒的師弟,已暗暗的生了傾慕之意。

    不知是風大,抑是大白鶴飛行不穩,她輕□了幾下,藉勢身體□向水小華那邊靠了過去水小華以為她真的是有些坐不穩,忙抱看它的纖腰,溫存地道:「姐姐,你是不是累了?我們還是下去吧!」

    蕭曉蘭依看水小華,夢囈般地說道:「不,我不累,只是有點瞻怯,怕掉下去。」

    陣陣幽香,鐵進水小華鼻孔裡,這是少女身上特有的氣息,一種自然的反應,使拘謹的水小華心湖裡也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他不由自主地把蕭曉蘭抱得更緊些。

    對水小華而言,這不是純男女之倩,而是愛的昇華,裡面有純潔的友愛,也有赤子之倩,在他那自幼乾枯的心田上,正渴望看這種搵柔和愛的雨露。

    他不自禁的低下頭,吻看她的秀髮,喃喃地說道:「要不是有很多大事待辦,我真不想走了,情願和姐姐這樣廝守一輩子。」

    水小華的輕物,彷彿一股電流,透過蕭曉蘭的髮絲,流遍她的全身,使她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慄起來。

    她比水小畢長幾歲,男女之間的情愛,她比水小華敏感得多,雖然這次的愛情來的很突然,但沒有絲毫陌生之感。

    她依在水小華淒中,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安全之感,她有看很多話要說,可是就是懶得開口。

    水小華感覺到她的嬌軀有點兒在顫抖,又無限關切地道:「姐姐,你冷麼?你的身體在打抖呢!」

    蕭曉蘭的聲音像呻吟看道:「不……我只是有點兒累了,讓我這樣休息一會兒就會好的大白鶴繼贖在空中飛翔,在它背上的人見如仙童玉女,陶醉在這片劾的溫存中,兩顆純潔的心已融化在一起了…。驀然──空中飄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呼喚。水小華和蕭曉蘭加大夢初醒般,連忙分開身子,各自抬頭挺胸。蕭曉蘭擺擺散亂的髮絲,低頭含羞地道:「雪娘在叫我們了。」

    大白鶴聽到聲音之後,即開始緩緩的料看向下降落,不久,便落在石屋前面的一塊空地上。

    水小華和蕭曉蘭躍下了鶴背,見白髮持拐的雪娘站在前面,不時地用好奇的眼光瞪看他們。

    二人的臉上不禁泛起了一陣騷熱。

    蕭曉蘭急步地趕到老婦人面前,撒嬌地道:「雪娘,不來了,你看什麼嘛,是不是師父叫我們了?」

    老婦人堆起笑容,臉上縱橫的皺紋更深了,慈祥地道:「你看你這孩子,老身長看兩隻睼睛不就是用來看的麼,」說罷,用手擺看蕭曉蘭的長髮,眼睛注視看前面的水小華。

    把個水小華看得亂不好意思的。

    蕭曉蘭向水小華招招手,道:「華弟弟,這位就是我對你說過的撫養我長大的雪娘,快過來見見。」

    水小華聞言,急忙搶前幾步躬身一禮,恭敬地道:「晚輩水小華,參見老前輩。」

    雪娘忙說道:「老身不敢當此大禮,以後,你還是隨看曉蘭叫我雪娘好了,你師伯叫你,進去看看吧!」

    水小華聞言,大步向石屋走去。

    走不多遠,只聽蕭曉蘭在後面嬌聲說:「我不來啦,雪娘,你真壞。」

    水小華不知道雪娘說了些什麼話,使蘭姐姐如此情急,但他猜得出是關於他和蘭姐姐之問的事情,不禁又臉紅了起來。

    他走進石屋,見師伯神算子仍盤坐在當地,神色泰然自若,根本不像受重傷的樣子。

    他急忙搶前兩步,欲行大禮。

    神算子臉上泛起一個慈祥的笑容,道:「罷了,師伯想送你一件禮物。」

    說罷,自身邊摸起一件東西,遞給水小華。

    水小華躬身接過一看,是一件褐色的衣服,柔軟如絲,還閃耀看絲絲光芒。

    神算子道:「此物是大悲禪師所遺留,一共兩件,另一件在你師姐身上穿看,別看它是一件衣服,□是世間無價之寶,功能避各種暗器及各種毒掌,乃系蝮皮製造的,你穿在身上,免得以後在江湖上受人暗算。」

    水小華即忙叩頭說過,然後,站起來說,:「師伯如再沒有什麼訓示,弟子準備馬上功身了。」

    神算子望了水小華一眼,黯然地道:「你這次走後,師伯不一定能再見到你回來,我有一事想要求你,不知你是否願意答應。」

    水小華一聽,師伯忽然用這種語氣說話,慌得急忙跪在地上,叩頭道:「師伯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就是,弟子雖萬死不辭,何言求字。」

    神算子道:「你先起來,我慢慢告訴你,如果我仿得了主,還會這樣說話麼?」

    說罷,歎息了一聲,接看又道:「師伯孤苦一生,死後沒什縻好牽掛的,只有曉蘭這個孩子使我放心不下,你能好好的對待她麼,」水小華一聽,不禁暗自好笑,暗忖:我當是什麼大事,原來是這件事,師伯竟如此的認真。

    他心裡雖然如此想,表面上仍然很恭敬地道:「萬一師伯不幸仙逝,弟子決不使師姐受一點委屈。」

    神算子道:「在你還沒有學習秘笈之前,你師姐的武功比你高得多,也許要她保護你,我是說,你要和她白頭偕老,愛她之心,永生不移,你願意麼?」

    此時,神算子的神情變得非常嚴肅,兩道炯烔的目光,直逼視看水小華,像是要看透他內心的意思。

    水小華此時才明白,師伯是在替他做媒,想到美麗溫柔的蘭姐姐能和他廝守終生,不由內心大喜,而且作媒的就是自已的師伯,這還有什麼話說。

    不過,他仍然躬身答道:「師伯對弟子如此厚愛,弟子銘感五內,不過,弟子不能做主,要先稟明恩師。」

    神算子道:「這一層不用你操心,我想你師父不至於不給我這點老面子,我要你回答我的話。」

    水小華道:「只要恩師答應,弟子對師姐願以死相愛。」

    神算子無限感傷地道:「我看得出你不是貝異思遷的人,但蘭兒自幼被我和雪娘寵壞了,生性極為執拗,且命中多變故,稍若不慎,說不定就會造成終生遺恨。」

    水小華對這些語重心長之言,並沒有用心去想,以為師伯愛徒之心太切,故意提醒自已的。

    因此,他順口說道:「師伯請放心,弟子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何況師的傷勢,並沒有完全紹望,弟子在半年之內,一定設法把寶丹找到。」

    神算子本來想再說些什麼,但話到層邊,忽然又嚥了回去,把雙眼一閉,徐徐地道:

    「你到外面去吧,走時不必再來見我,雪娘會替你安排好一切。」

    水小華以為師伯會把蘭姐姐叫來,問問她的意思,親在突然趕自已走,閉目養起神來了,猜不透是為了什麼,但又不敢再問,只好叩個頭退了出去。

    雪娘和蕭曉蘭已經不在外面,水小華想,她們一定到石洞去了,便一個人沿看石徑向石洞走去。

    石洞裡靜悄悄的,水小華進去一看,裡面沒有人,他走到固形石門,探頭向裡一望,只見蕭曉蘭一個人低看頭坐在一張石凳上。

    屋中雖不像一般女人閨房,但整理得□非常的整齊……

    此時,水小華已不再拘泥,踏步走進房中,對蕭曉蘭道:「姐姐,你一個人在這裡麼?

    雪娘呢?」

    蕭曉蘭把頭重的更低了,兩頰泛紅,現出不勝嬌羞的樣子。

    水小華怔了怔,暗忖:我倆之事,一定雪娘告訴了她,否則,她怎會一個人悶坐在這裡,見了我連頭都不敢抬呢?

    水小華不是輕浮的人,見蕭曉蘭低頭不語,竟不敢走近過去,楞在當地,吶吶半天才又說道:「姐姐,你知道了嗎?」

    說也奇怪,不知為什麼,此時荒曉蘭的秀目中竟滴下兩顆晶瑩的淚珠,落在前面的膝頭上,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水小華見狀大吃一驚,忖道:剛才她還高高興興的,怎麼突然難過起來了,該不會是雪娘把師伯的話傳給她之後,她不願意,所以一個人在這裡傷心。

    此念一起,水小華越想越對,他乃心地敦厚之人,急忙躬身說:「師姐不必為難,此乃終身大事,你既然不願意,小弟馬上去對師伯說明。」

    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蕭曉蘭突然急聲喝道:「回來!」

    水小華聞聲又轉了回來,見蕭曉蘭已站了起來,忙又躬身道:「師姐有何吩咐?」

    蕭曉蘭貝他對自已那種必恭必敬的樣子,連看自已一眼都不敢,覺情很是滑稽,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蕭曉蘭的心意和水小華想的完全是兩回事,她聽了雪娘把師父的意思告訴她之後,芳心大喜,可是,她總是個女孩子,當水小華進來時,那份天生的嬌羞,突然湧上心頭,連她自已也不明白,怎麼會掉下兩滴淚水。

    及至水小華把意思弄錯,要稟明師伯解除婚約,怎不便荒曉蘭芳心大急,這才急忙把他喊回。

    水小華聽到了笑聲,微微一抬頭,偷偷瞥了蕭曉蘭一眼,見她兩頰淚痕末乾,嘴角□堆起甜蜜笑容,正朝自已注視。

    這一來,更把我們這位水小俠弄糊塗了,呆呆的站看,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看前面的王人,竟不知如何開口。

    蕭曉蘭嬌瞋地道:「你要到那兒去?」

    水小華道:「小弟見師姐不悅,想去見師伯,叫他老人家把剛才的話收回。」

    蕭曉蘭臉色飛紅,低聲道:「小傻瓜!」

    水小華聽她的語氣,再觀察一下它的神色,這才恍然大悟,知道蕭曉蘭並不是難過,而是害羞。

    水小華不但嫩,而且還呆透了。

    他心裡一高興,拘泥之態盡失,猛然挺直身子,激動地道:「姐姐,你是答應了?」

    荒曉蘭雖是江湖兒女,但這種婚姻大事,要面對面的從自己口裡說出,實在難以啟齒,又不忍讓水小華發急,只好微微地點點頭。

    雖然她這個動作幾乎看不出來,但水小華王全神貫注在她的身上,看的非常明白,心裡頓時像放下一塊大石頭,身上一輕鬆,不由嘻皮笑臉地道:「姐姐,你嚇了我一大跳,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了呢!」

    說罷,不禁走向前去,抓起她柔軟的玉手。

    蕭曉蘭一見這位師弟就愛在心頭,此時姻緣已定,也不再過份的拘謹,就勢把嬌軀依在水小華的懷裡。

    此時,驀見由外面閃進一條人影,二人急忙把身子分開,只見雪娘手持枴杖已站在屋中,用慈祥和喜悅的目光望看他們。

    蕭曉蘭羞紅看臉,嬌聲道:「你真是老糊塗了,進來怎麼也不先打個招呼。」

    只見雪娘慈愛地道:「怎麼,孩子,你現在倒害羞了,剛才我說人家水公子不答應婚事,你急得……」

    蕭曉蘭養急地道:「雪娘,你真是,別瞎說嘛!」

    雪娘高興地笑了一陣,道:「好,好,就算我瞎說。」

    說罷,又轉身對水小華道:「水公子,老身一切都替你準備好了,老主人吩咐下來,叫你騎看白鶴靈王去天池。」

    蕭曉蘭道:「怎麼,你這就要走了麼?」

    水小華點頭道:「是的,半年時光,轉瞬即屆,小弟能有白鶴乘騎,也可以有充裕的時間尋訪靈丹,替師伯治病。」

    雪娘道:「對了,老主人再三吩咐,。在半年之內,不管能否找到靈丹,叫你一定要趕回地獄谷來。」

    水小華躬身道:「晚輩一定遵命。」

    雪娘道:「我說過,你別對我這麼客氣,如不嫌棄我這個老婆子,就跟看蘭兒叫我雪娘好了,現在,你把老主人給你的寶衣穿到裡面,收拾一下,好動身了。」

    雪娘把蕭曉蘭拉到外面,讓水小華把寶衣穿上,等水小華出來時,她又把一封信遞給水小華,道:「這封信是老主人給你師父的,仔細把它放好。」

    水小華把信放入懷中,對曉蘭道:「你在此地好好的侍奉師伯,半年之內小弟一定趕回來。」

    蕭曉蘭點點頭,末開口,淚水已經滴落下來,哽咽道:「我也不留你啦,師父、師叔的病體要緊,你就快動身吧!」

    水小華本想向前安慰幾句,礙於雪娘在側,只好應道:「姐姐說的極是,小弟這就動身說罷,踏步向洞外走去。大白鶴靈王已棲在外面,雪娘趕上來,把馴服之法,告訴了水小華。水小華遙對看神算子柳衣清住的石屋,恭恭敬敬的叩了個頭,正待躍上鶴背,蕭曉蘭突然叫道:「華弟,等一等。」

    水小華轉過身來,說道:「姐姐,什麼事?」

    蕭曉蘭悲傷地道:「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水小華見她如此鄭重其事,大惑不解地問道:「什麼事,姐姐但請吩咐就是。」

    雪娘乃是過來人,知道兩人有私話要說,忙對二人道:「老身有事,你們兩人談談吧,不要□誤時間太久。」

    說罷,已閃身疾馳而去。

    水小華聞言忙躬身相送。

    此時,蕭曉蘭已走到他跟前,道:「你這次到江湖上去,請你留心一下我父的下落。」

    水小華握起她的玉手,道:「他老人家的大名叫什麼?相貌如何?」

    蕭曉蘭道:二那時候我年紀小,相貌記不清楚了,名字叫蕭子羽,聽師父說,他老人家的身體很魁梧高大,沒有什麼其他的特徵。」

    沒有特徵,這真是難找喔,世上魁梧高大的人,沒有百萬也有數十萬呢!

    水小華道:二小弟一定盡力,姐姐放心就是。」

    蕭曉蘭把身體依在水小華的臂彎裡,流淚道:「不管如何,半年後,你一定要回來,免得我……」

    下面已泣不成聲了。

    水小華道:「姐姐不必牽掛,屆時我一定趕回來。」

    蕭曉蘭道:「師父說,江湖多險惡,你要好好當心自已,萬一:」她本來想說:「萬一你有個好歹,姐姐也活不下去了。」

    但一想這話太絕,說出來怕水小華犯忌,因此又把話嚥了回去。

    水小華道:「小弟自墜谷之後,對江湖之事,突然明白了不少,以後,絽不會再吃冤枉虧了。」

    二人依偎在一起,正在纏綿之際,突聞雪娘蒼老的聲音,自桃樹林中飄過來,道:「曉蘭,快帶水公子到石屋來,你師父還有話要吩咐他。」

    水小華聞言,鬆脫蕭曉蘭的嬌軀,不安地道:「師伯剛才還吩咐我,在走時不必再見他,現在突然召喚我,不知有什麼重大事情。」

    薺曉蘭道:「你何必多間,進去看看不就明白了麼?」

    水小華道:「師伯苦修了近三十年,不想被我無意中一叫,使他老人家功敗垂成,走火入魔,我每貝他老人家一面,就心如刀絞。而且,師伯的言談和神色之間,好像有蒼無窮的隱秘和憂傷,使人見了會不由自主的心驚肉跳,彷彿大禍即將來臨的樣子。」

    蕭曉蘭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他老人家就是那個樣子,十五年來,我沒貝他臉上有笑容過,我的武功大部份都是雪娘代傳給我的,他老人家一心在研究大悲禪師的絕學。」

    水小華道:「小弟的恩師也是不言苟笑,神態含威的人,但不像師伯那樣令人深奧莫測,心生寒慄。」

    蕭曉蘭道:「師父學究天人,武功高不可測,而且能預上未來禍福,也許人一懂得多了,總有一份深遠的憂慮,使我們一般人覺得他高不可及,但我知道他老人家對我愛如己出,如果你能和他多處一段時間,也許能消除內心的顧忌。」

    水小華苦笑一聲,道:「其實我也看得由他老人家對我這個師侄愛護備至,可是……

    咦!這個水小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囉嗦嗦的?蕭曉蘭打斷他的話頭,道:「好了,別盡在這瞎想了,師父在等看我們呢上」二人穿過了桃樹林,並肩走進石屋,雙雙跪在地上,朝神算子叩了個頭,水小華恭謹地道:「師伯召喚弟子,不知有何訓教?」

    神算子神態嚴肅,微睜雙目,朝二人掃了一眼,徐徐地道:「你們都站起來吧,我慢慢告訴你們。」

    二人聞言肅立一旁,只見白髮如銀的雪娘也神色肅穆的在一邊站看。

    此時,屋中的氣氛特別沉寂。

    但--

    水小華突覺呼吸急促起來,像是要窒息似的。

    神算子目光閃動,臉色變化不定,好像在思索一件重大的事情。

    沉思半天。

    神算子突然朝蕭曉蘭掃了一眼,語氣沉重地間道:「蘭兒,為師替你做主的事,你不反對吧,」要是往常,蕭曉蘭一定會羞的不好意思回答,但今天的倩形,她也看蟲有點異樣,因此一本正經的躬身答道:「蘭兒自幼跟隨師父,師恩比天還高,一切當由師父做主。」

    神算子突然歎息一聲,道:「你師弟是武林中上選之才,且至性敦厚,心地光明磊落,他把話一頓,朝水小華瞪了一眼,才接道:「但他才華顯於雙目,情孽太重,我參悟半天,終覺放心不下。」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蕭曉蘭有一點勉強,他想把這件事擱置下去。

    水小華覺得神算子的目光,如同兩道能透視的寒光,自已就似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不覺一凜,但他怎麼也想不透師伯為什麼把他和師姐的終身大事,看的如此般的填重他心裡雖在懷疑,嘴裡□躬身答道:「弟子雖資質頑劣,□還不是好色無義之徒,異口若有二心,不但天地不容,而且也難逃脫師長明察。」

    神算子道:「孩子,你別多心,如果我懷疑你就不會把蘭兒許配給你,我擔心的是造化弄人,到時會一切不由人的。」

    雪娘跟隨神算子三十多年,深明主人用心,在旁插嘴道:「不是老奴多嘴,既是天意,人力就無法避免,現在愁有什麼用呢?只要我老婆子活一天,決不會讓曉蘭受半點的委屈的蕭曉蘭也流看淚道:「師父養傷要緊,不必為蘭兒的事過份操心,將來萬一有什麼不幸,也只怪蘭兒命苦了。」

    神算子臉色稍微緩和一點,道:「若是你能這樣看得開,為師的就放心多了。」

    說罷,對雪娘說:「你把石壁啟開,讓他們參見大悲禪師。」

    雪娘聞言,走到神算子背後的石壁,把枴杖交到左手裡,學起了右臂,手掌抵住石壁,用方向右邊一推,整個石壁「呀」一聲,徐徐向右邊打開。

    裡面的暗洞並不深,只見一個身體高大的和尚,盤膝坐在那裡,眼簾低垂,右手持看一把拂塵,斜放在胸前,神情栩栩如生。

    雪娘朝裡面深深施一禮,神色肅穆的躬身退回。

    水小華一看,心中暗驚,忖道:難道大悲禪師還沒死?

    突聞神算子嚴肅地說道:「這是大悲禪師坐化時的遺體,還不快向前叩貝。」

    水小華和膚曉蘭聞言,雙雙跪倒,叩頭說道:「晚輩水小華、蕭曉蘭叩見大師。」

    二人施禮畢站起身來,肅然而立。

    水小華在暗喑懷疑,想道:師伯叫我們拜見大悲禪師的遺容做什麼?

    神算子滿臉虔誠之色,雙手合什,自言自語地說道:「弟子柳衣清,身受重傷,不能大禮參拜,懇乞大師見諒。」

    頓了頓,神算子又接道:「弟子想破例把大師的絕學傳授水小華,以為防身之用,如此可免去一些意外不幸之事發生,弟子已代大師許他為將來發揚光大武學之人,弟子如未走眼,當不負大師所望。」

    神鼻子說完以後,又沉默了良久,才得得抬起頭來,對水小華說道:「師伯把你叫回來,是想盡盡人力,使你此次天池之行,不致受到太大危險,因此,破例把大悲禪師的幾招易學的精奧之學傳技給你,以做防身之用。」

    水小華見神算子對他如此愛護,忙又叩頭說過。

    神算子命他們站起來,又說道:「大悲禪師遺言中,特別提示,得到秘笈之人,不能建立門戶,傳授弟子,曉蘭十幾年所習之功,皆是我和雪娘的平生絕學,始終沒敢把大悲禪師武學傳給她,只有她的內功吐納之術是大悲禪師的練氣之法,我這樣做,是想等我去世之後,她能很快的把秘笈中的絕學練好。」

    神算子頓了頓,又道:「本來我想等你回來之後,再正式傳授給你,但我考慮了很久,擔心你回來時,我已經不在人世,而且江湖凶險太多,你此時的功力恕不足以應付,難免路上再出差錯,那樣豈不害丁蘭兒,所以,我決心把大悲禪師秘笈上的經學傳授給你幾招,也可作防身之用。不過,我有兩件事,你一定要遵守:第一,所學武功,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能隨意顯露,第二,把你師父病治癒之後,即回地獄谷來。這一點我已經在給你師父的信上提過,不要為我的傷勢,浪費時間。」

    水小華見師伯語氣十分堅定,只好躬身回答道:「弟子謹遵師伯之命。」

    神算子微微頷首,伸手拿起身旁的一本書,遞給水小華道:「你把這上面記載的飛龍囧式原文,先仔細的看一遍,然後我再指點你練習。」

    水小華走近前去,躬身雙手把書接過,只見上面記載的第一式是「光華普照」,第二式是「王心歸原」,第三式是「雷動山嶽」,第囚式「雁落平沙」。

    每式下面都載看兩行較小的字,水小華念了半天,連句都念不成。

    第一式下面寫:盈乎溢猛中宮瀉花雨靜動相輔。

    水小華悟性再高,也想不田這十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水小華又怕神算子說他沒有耐性,又強忍看反覆的念了幾遍,才把手放下,躬身地道:

    「弟子愚鈍,看不透文中奧秘。」

    神算子道:「你看了半天,多少總該有點感想,你先說說看。」

    水小華沉吟看道:「以弟子愚見,第一式的「光華普照」乃靜中生動的奧妙之學,深意如何,弟子就看不明白了。」

    神算子第一次臉上顯出真正笑意,道:「你在一時之間,能悟到這種程度,已經不容易了,時間不多,還是由我來一一指點給你好了。」

    神算子對蕭曉蘭道:「這匹招絽學你也乘機把它記住,免得我以後再寶時間。」

    說罷,伸手摸起身邊的一根竹枝,拿在右手中。

    此時,神算子的精神似乎突然振奮了起來,目光烔烔如電,朗聲道:「飛龍四式乃大悲禪師獨創紹學,招式雖然簡單,但能練到爐火純青之境,□非一朝一夕之功,而且是和個人的功方深厚相輔相成,一般江湖武師,根本不能練習。」

    神算子頓了頓又道:「飛龍四式是凌空襲敵之學,沒有上乘輕功,也發揮不出它的威力,你師父焦一閔的百步趕蟬輕功,獨步武林,再加上你那位姬大哥給你服過武林奇藥金剛丸,功力基礙已定,只要稍加練習,即可臨陣應用,當然,要把四式的威力發揮到淋漓盡致,就不是短時間的事了。」

    神算子畢起手中的竹枝,又道:「我的下身不能移動,所以不能親自比劃給你們看,你們用心聽看,領會其中的奧意。」

    說罷,突把竹枝收回胸前,抱元守一,又道:「這是凌空時的姿勢,提聚全身功力,納入丹田,也就是書上所說「盈乎溢」的要訣。」

    神算子說完,右手竹枝,猛然剌出,疾如閃電。

    水小華沒看清是怎麼樣變化的,只見竹枝金光點點,像一朵黃花瓢在空中,剎時已看不清神算子的身影了。

    水小華突然頜悟過來白急急地道:「師伯剛才的動作,不就是「猛中宮,瀉花雨」的要訣縻?」

    神算子微微點頭,道:「你的悟性之高,實出我意料之外,假以時日,不難成為武林奇葩。」

    蕭曉蘭見師父讚許師弟,不覺芳心大悅,偷偷朝水小華送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此時,水小華被神算子誇獎得正覺害羞,不由目光也轉向蕭曉蘭的身上。

    二人目光一相遇,有如一股電流般,流過二人的心。

    蕭曉蘭幁覺有蓍一股甜蜜蜜的滋味湧上了心頭,只見她急忙低垂粉頸,臉頰有如火一般的紅。

    水小華的一張臉也紅到脖子上了。

    神算子手持竹杖,把飛龍四式的要訣,一一講解完畢,又讓水小華和蕭曉蘭到屋外面演練了幾遍。

    此時──

    天色已將近黎明。

    水小華和蕭曉蘭正想退出石屋。

    神算子突然又吩咐道:二我本想讓你乘騎白鶛靈王去天池,經我考慮的結果。

    你還是徒步趕去吧,也許師伯他日有用它之處。」

    水小華躬身應諾。

    蕭曉蘭瑯沉不住氣,忙說道:「這樣以來,師弟只有往返天池的時間,那還有時間替師父找尋靈藥呢?」

    神算子歎口氣道:「天下聖藥,可遇而不可求,為師心意已決,不必多言,你們出屋去吧!」

    二人不敢再多言。

    於是,他們跪在地上叩了個頭,便悄悄的退出了石屋。

    然後,二人朝向石洞走去。

    這時,雪娘已為他們每人準備了一碗蓮子湯。

    二人喝完後,水小華突然對雪娘問道:「我師伯隱居地獄谷,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可知道為什麼?」

    雪娘一楞,用一種極端奇異的目光打量看水小華。

    半晌──

    雪娘看清他沒有其他意思,只不過是好奇心驅使,隨便地間了一聲而已,這才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水小華並沒發覺雪娘的神色有異,又間:「你小姐是怎麼死的?師伯為什麼不把它的遺體移進谷裡埋葬呢?」

    雪娘瞪了水小華一眼,不高興地道:「若沒有其他的事,你該上路了,去辦正事要緊,別管閒事啦!」

    話落,轉身走到石洞外面。

    蕭曉蘭忙用目光把他的話止住,不讓他再提這件事。

    水小華討了個沒趣,心裡很是不自在,繼而一想,也對,長輩們的私事,自已怎好追問,難怪她不高興。

    水小華想明白了之後,心裡也隨看開朗起來,不再鐵牛角尖了。

    此時,二人分別在即,免不了和蕭曉蘭又有一番纏綿之情了。

    最後,二人撓手緩緩的步出石洞。

    只見,大白鶴靈王已經停在外面。

    蕭曉蘭滿面淚痕地道:「華弟,師父之言,要牢牢謹記,一路上要多留心自已,只願我們能早日相會。」

    水小華道:「姐姐放心,小弟辦完事之後,即刻回來。」

    話落,人已跳上鶴背,向蕭曉蘭和雪娘揮手告別,飛出地獄谷。

    水小華上岸之後,便把大白鶴打發回去。

    然後,他開始去找姬天雲姬大哥了,整整找了一天,連一點蹤影也沒看到,入夜之後,他仍繼贖在山中找尋。

    因為,他知道,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或姬天雲知道他墜谷的消息,那麼他決不會藏去的。

    這樣一來,才使他發現了玉面郎君和玉河仙子茅屋中的燈光八正好趕來軟了江湖醉客舒亦覺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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