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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回 智賺二龍 文 / 公孫夢

    上官瑩冰有了個好女伴,膽子大了起來。

    花素秋比她大了三歲,在江湖上歷練了五年,比她老練得多。

    對江湖上的鬼門道,雖不說全都瞭解,倒也知個十之六七。

    她乃山東濟南府人士,父親在達順鏢局當鏢師。

    她自十六歲起,就跟著父親走鏢,到過不少地方,經歷過不少艱險。

    達順鏢局總鏢頭鄭飛熊,想把花素秋招做兒媳婦。

    鄭飛熊的獨子叫鄭建勳,生得倒也一表人才。

    但他性情暴戾,動輒傷人。

    花素秋不願和這樣的人結秦晉之好,便向爹爹說明原因。

    花文亮也覺得鄭建勳殘暴,把女兒終身托付與他,實在放心不下。

    作為鏢局少主,他為人傲慢,一向不把鏢師們放在眼裡,隨時申斥唾罵,對局中鏢伙,更不把他們當人看,動輒飽以老拳。

    因此,在鏢局中,上上下下都對他又怕又恨。

    他非但繼承了老鏢主的武功,還兼山東著名武術門派麒麟堂武技之長。

    鄭鏢主與麒麟堂主尹慶輝乃八拜之交,故堂主將其子收列門牆。

    達順鏢局之所以生意興旺,與麒麟堂為其後盾不無關係。

    可以說,在山東武林黑白兩道,誰都不敢冒瀆了麒麟堂。

    就是在北五省,麒麟堂的字號也照樣響噹噹。

    達順鏢局與麒麟堂有了這層關係,江湖上黑道人物又豈敢覬覦達順鏢局押運的貨物銀兩?

    故達順鏢局的生意,正如其名,通達四方,一帆風順。

    自開業以來,二十年未出過大亂子。

    有幾次雖也遭劫,但麒麟堂只要出個名帖,對方就乖乖將貨銀如數退還。

    舵把子還要親自登門謝罪,要求鏢主饒恕「不知」之罪。

    這所謂「不知」,就是指的不知道鏢局與麒麟堂的淵源。

    所以,達順鏢局之所以順利,靠的是麒麟堂這塊金字招牌。

    作為報答,鏢局從每年的巨額收入中,扣出二三成作為孝敬之禮。

    隨著鏢局的名聲越來越大,鄭鏢主也漸漸躊躇自滿起來一般的小生意也懶得做了,眼睛裡瞧得見的只有大僱主。

    就是接下了買賣,他也不再隨車走鏢,只讓局裡的夥計鏢師出馬。

    他自己處處養尊處優,過著奢華的生活。

    對待手下鏢師,也遠不如發跡前那麼親熱友善了。

    局裡的許多事兒,大小都由獨生子鄭建勳說了算,他只是過問較為重大的事。

    少鏢主年輕得志,手握鏢局大權,上至鏢師下至夥計,無一敢不聽從他的號令。

    他既然看上鏢師花文亮之女,花文亮就只有把女兒獻上邀寵。

    與未來鏢局的主人結親,那是旁人巴也巴不上的福份。

    所以,當鄭老鏢主以俯就的神態向花文亮提出結親之事時,滿以為花老鏢頭會感激涕零、謝恩不已。

    花老鏢師答道:

    「承蒙鏢主對小女的抬愛,但此事關係小女的終身,待屬下與小女商議後答覆,且請寬限兩日如何?」

    正專心一意用竹籤剔甲縫的鄭鏢主聽了,先是一愣出於意外,接著是氣沖斗牛發作起來:

    「什麼?我鄭某願與花家結親,還要花家的閨女答應?這是什麼規矩?俗話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花老鏢師點頭,明日鄭某就下聘禮,這不是簡單明白的事麼?怎麼又要閨女答應?」

    「鄭鏢主,話雖然如此說,但在下願與小女商議,這是在下家裡的規矩,也沒有什麼說不過去的事。」

    花文亮為人耿直,硬邦邦把話頂了回去。

    鄭飛熊大怒,差點想抓起桌上的茶碗,朝花文亮砸去。

    但是,他及時壓住了自己的衝動。

    花文亮不比別人,這一點他總算沒有忘記。

    花鏢師在全鏢局是武功最好的鏢師之一,在鏢局的生意中一向挑大樑,為鏢局立過汗馬功勞。

    這匹馬雖然脾氣倔強,畢竟是一匹良馬。

    在以後的走鏢生涯中,尚用得著他?

    二十年來,風風雨雨,花鏢師都經歷過,對達順鏢局走鏢路線也極為熟悉。

    黑道人物對他也很敬重,有他走鏢,八成不會出事。

    「好吧,老夫後日等著聆聽佳音。」

    最後,鄭鏢主只能忍氣吞聲這麼說。

    花文亮回來和女兒說起,女兒就一百個不願意。

    「爹,他如此暴戾,女兒的日子怎麼過?」

    花文亮中年喪妻,只此一個寶貝女兒,一向言聽計從。

    加之他對鄭家父子也越來越不滿,便在第二日斷然回絕了婚事。

    鄭家父子做夢也想不到還會被手下人拒婚,當場氣得破口大罵,要花文亮再作深思,否則後果堪虞。

    花文亮最受不得威力恐嚇,立即跳起腳來回罵,當場表示脫離鏢局,從此洗手不幹。

    要不是花文亮手底下硬扎,又是局中最早走鏢的鏢師,鄭飛熊不好奈何於他,只讓他一走了事。

    要是換了別人,只怕結局就不同了。

    花文亮為鏢局出了二十年的力,為鏢局掙下了成百上千的銀子,到頭來兩手空空,帶著幾十年存儲下的二百兩銀子,帶著女兒搬到鄉下去住。

    但是,事情並未完全了結。

    為了這樁婚事,兩家翻目成仇。

    住在鄉下的花家,不久就有夜行人侵擾,有的是走鏢時劫鏢結下的仇家,有的則身份不明,弄得父女過不上幾天舒心日子。

    這種時候,鄭鏢主就會派人傳話,與其在外步步荊棘,不如許了婚事搬回鏢局,住在鏢局裡有誰敢來虎口拔牙?

    花文亮知道這一切都是鄭某人在暗中搗的鬼,父女倆幾經商議,便悄悄離開濟南鄉下,到河南去投靠遠親。

    哪知老鏢師心中積憤太深,路上受了風寒,這一病就花掉了一半銀兩。

    來到河南洛陽鄉下,將剩餘銀兩購置了幾畝田產,對付著度日。

    花素秋在家日久,靜而生動,每年都要出外遊歷一轉。

    所需盤纏,取自貪官污吏,奸狡富商,一個人逍遙快活。

    今年她剛游罷雁蕩山,又想到武夷山一遊,然後返回洛陽。

    趁著季國忠三人還在吃飯,兩個姑娘在鎮外很快就把對方底細摸清。

    上官瑩冰家中出事,已盛傳江湖,花素秋早巳聽說,只是不知底蘊罷了。

    聽上官瑩冰簡單說了前後經過,始感到事態的嚴重。

    上官瑩冰道:

    「秋姐,這事你不宜捲入,捲進漩渦就難出頭了。」

    花素秋道:

    「我從離開鏢局時就知道了這一點,這世上什麼惡人都有,你想避也避不開。

    我既然與你相識,彼此又很投緣,就算把命搭上了也無所謂!」

    「秋姐,對手儘是魔頭,恐怕比鏢局的鄭家父子厲害得多呢!」

    「我知道。

    瑩妹受惡人欺負,連爹爹性命也被害了,比較起來,我們父女所受到的折辱,也算不得什麼。

    瑩妹,我與你共拒惡人,決不憐惜自家性命!」

    正說著,三個男人從飯館出來找她們了。

    花素秋一見三人就道:

    「馬也沒拉出來,你們怎麼走啊?」

    戴虎道:

    「是是,在下去拉。

    啊喲,一人拉五匹馬不行,一塊去吧!」

    後幾句是對鄧、季二人說的,二人只好答應,旋又轉身回鎮。

    花素秋道:

    「這三人以這姓季的為首,此人比那兩條憨龍凶狡得多,得把功夫花在這兩個小子身上。

    妹妹你應付著姓季的,我設法套出他們的秘密。」

    商量已定,二人在樹下等著。

    不一會,馬蹄聲聲,三個傢伙已騎馬來到,鄧、戴二人身後拖著上官和花素秋的坐騎。

    兩位姑娘翻身上馬,一躍而前。

    三人慌不迭策馬追上,這一跑就跑了十來里,二女才把馬速減下來。

    花素秋問:「到福安縣住宿麼?」

    季國忠答道:

    「對極,還有百多里呢。」

    二女策馬就跑,讓三人跟著,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直到天擦黑,五人才趕到福安。

    吃過飯,二女來到三人的大房間。

    花素秋道:

    「你們有話要對上官姑娘說,這就開始吧。」

    季國忠道:

    「上官姑娘家被燒,是龍虎宮作的惡,上官前輩則是被一個叫梅奇的小子害的。

    在下與家師站在江湖正道一邊,與龍虎宮作一番較量。

    因此,在下想請姑娘見家師,在下請求師傅收上官小姐為記名弟子,授以絕世武功,共同對付龍虎宮。」

    上官瑩冰冷冷道:

    「季大俠說的重要事就是這些了麼?」

    「咳,這就是最重要的了,家師武功已臻化境,龍虎宮天尊不過被家師一擊就算了帳,姑娘只要當個記名第子就……」

    上官瑩冰霍地站了起來:「我不打算拜師,大伙好意心領,告辭。」

    花素秋也站了起來:「哼,原來是這麼不誠心的人,那就分道揚鑣吧!」

    鄧彪、戴虎慌了,急忙跳起來把門攔住:「走不得走不得……」

    花素秋臉一沉:「怎麼,要強留?」

    鄧、戴兩人急得雙手亂搖:「不敢不敢!」

    季國忠也亂了神,連忙道:

    「二位息怒,在下話還未講完呢,請二位耐下心來聽聽好麼?包管二位滿意的。」

    戴虎道:

    「季兄,你就竹筒倒豆子,痛痛快快說出來吧,可不要得罪了小姐們!」

    季國忠喏喏連聲:「自然自然。」

    花素秋朝上官瑩冰使了個眼色,兩人這才又重新坐下。

    花素秋道:

    「這樣吧,讓上官妹妹問你,你來答話。

    答得好就好商量,答不好就各走各的道,兩不妨礙。」

    「是、是,由上官小姐問,在下答。」

    「你說你們也到了莆田東山,和什麼人一塊去的?」

    「我弟兄三人,還有師傅和兩位師叔。」

    「就這麼六人?戴著面罩麼?」

    「是的。」

    「你們劫走玉佛,為的什麼?」

    「為了換取渾元無極修身功。」

    「和誰換?」

    「不知道?」

    「什麼?」

    「哎,姑娘,真的不知道。」

    戴虎插言道:

    「真的,我們這次到九龍山,就為的是探聽和誰換。」

    「向誰打聽?」

    「我們在九龍山的內線,由他們探聽出換寶地點再告訴我們,我們回去稟告師傅。」季國忠怕戴虎一人說完了,自己討不得半點好,便搶著回答。

    「你師傅住在何處?」

    「不知道。

    我們從東山下來後就分道而行。」

    「笑話,不知道你們怎麼回稟?」花素秋質問。

    「師傅說,我們問清楚後在杭州呆著,自有人來找我們。」

    「和你師傅在一起的有邢天波麼?」上官瑩冰問,「你們過去就是一夥的麼?」

    「邢天波和師傅在一起,過去我並未見過他,他這人的情形也不清楚。」

    鄧彪道:

    「這小子有點邪門,我聽有個前輩稱他少主呢。」

    季國忠瞪了他一眼,想讓他少說話。

    鄧彪卻道:

    「瞪我幹什麼?我說錯了?」

    季國忠無奈,連忙道:

    「我哪裡瞪你呀,你說得對極,是有人這麼叫的。」

    花素秋道:

    「此行若探聽到換寶的地點,你肯告訴我們麼?」

    季國忠道:

    「自然。」

    「令師尊姓大名?」花素秋問。

    「家師姓司馬,在江湖上並無聲名,因為家師乃世外高人,不問江湖之事。」

    看看問不出什麼來了,二女便退出房間,自回下榻處休歇。

    兩人商量了半天,覺得要設法弄清換寶地點及邢天波等人出發的日期,還有現在他們藏匿的地點。

    為了這個目的,只有與三個賊人同行,慢慢從浮山雙龍的嘴中套出。

    第二天,五人重又上路。

    她二人不再發問,只是扯些不相干的東西。

    上官瑩冰話不多,唱主角的是花素秋。

    一連幾天,她們都未扯到正題,彷彿忘記了似的,這使季國忠等三人大為高興。

    這天,花素秋有意落在後面,讓上官瑩冰與季國忠在前並轡而行。

    鄧彪、戴虎知道上官小姐落不到他們手上,季國忠肯定要把她留給自己,不如識相些讓開,把花姑娘弄到手才是正理。

    因此,兩人搶著和花素秋親近討好。

    花素秋漫不經心地說:「你們把消息打探到了,又要到杭州去等,這要等到哪一天呀,神神鬼鬼的,我不喜歡,算啦,陪你們去到遂昌縣,我們就要走了,再不奉陪!」

    鄧彪道:

    「哎呀,使不得,花姑娘,你行行好,陪我們陪到底吧,你們不是還要學藝麼?半途而廢豈不可惜?」

    戴虎道:

    「季國忠他師傅就爰這麼神神秘秘的,其實,我們探聽到換寶地點後,就立即到江西境內的曾家集找他們。」

    花素秋道:

    「哼,還哄我們!」

    鄧彪道:

    「季國忠這人不誠心,對我們也瞞著許多呢!」

    花素秋道:

    「這一點我早看出來了,他為人不實,不像你們兩位。

    等我告訴上官妹妹,以後少理他!」

    這話無疑是一種暗示,我姐妹倆對你二人還更賞識。

    鄧彪、戴虎聽了,樂得心花怒放。

    戴虎道:

    「姑娘,請放心,有什麼我弟兄二人都不會瞞二位的。」

    「喂,邢天波究竟是何人呀,怎麼稱少主?」花素秋換了話題。

    「不清楚,除了季國忠的師傅外,另兩個老兒都這麼叫。」

    看樣子,這兩個傻瓜知道得不多,得向季國忠下功夫才行。

    花素秋連抽兩鞭,策馬追上上官。

    鄧彪、戴虎也急急忙忙跟上。

    終於來到了遂昌縣城。

    二女和他們分開,另住了一家旅店。

    這是季國忠的主意,免得驚動了龍虎宮裡的人。

    一連呆了三天,季國忠才找上門來。

    「妥了麼?」花素秋問。

    「妥了。」

    「說來聽聽。」

    「在川藏邊境一個叫卡貢的地方。」

    「那麼,可以走了?」

    「是的。」

    「到何處去,杭州麼?」

    「這……有了變化,在下只問二位,願不願投入家師門下?」

    「願又怎麼,不願又怎麼?」

    「但請二位深思,龍虎宮如此猖狂,天下的武林門派,又有哪一家能與其抗衡?若投入家師門下,此次換得秘籍,二位姑娘也可練成絕技,到那時候,還有什麼人是對手?」

    「不說這些將來的事,先說眼下吧。」

    「如願投入師門,就請兩位與我們同行。若不願了,就……」

    「就各走兩條道,對麼?」

    「不是不是,只是請二位三思。」

    「好,晚上答覆。」

    「今晚就要動身,免遭龍虎宮的眼線懷疑。」

    「好,天一黑,我們自會找你。」

    等這傢伙走後,兩位姑娘商量開了。

    就這麼罷手回廣州叫人,顯然來不及到江西境內,邢天波他們就已走了。

    要是佯裝投入司馬門下,到了江西只怕就難脫身。

    唯一的辦法是甩開三人,趕回廣州,和大夥一塊到川藏邊境堵截。

    「現在就上路麼?」上官瑩冰問。

    「慢,季國忠狡詐,萬一所說是假怎麼辦?」

    「只要我們答應他同往,諒他不會說假話。」

    花素秋沉吟一陣:「要想搞清這夥人的真面目,自然是冒險到江西為好。

    但光我們兩人,就是看著玉佛換給人家也無奈其何。

    所以,只有回廣州一條路可走。

    這樣吧,我去找他們,你纏住姓季的,我設法從二龍口中套情況,如果成功,自會叫你,如何?」

    上官瑩冰覺得這辦法穩妥,遂與花素秋同住另一家客店找季國忠等三人。

    這三人正在房裡悶坐,見兩位佳人來了,無一不喜笑顏開。

    花素秋道:

    「現在就上路吧,我們與你們同行。」

    話音才落,店小二走來道:

    「季相公,有位客人在帳房裡等候見你。」

    季國忠一愣:「有人見我?」

    他跟小二走了。

    花素秋趁機問鄧戴二人,在何處換秘籍。

    戴虎道:

    「川藏邊境叫朵甘司的地方。」

    二女對瞧了一眼,只笑了笑。

    鄧彪道:

    「怎麼,季兄沒告訴你們麼?」

    花素秋道:

    「講了,和你們說的一樣。

    好,天黑後我們在旅舍等候。」

    兩人要留,二女推說買些用品定要走。

    帳房處,季國忠剛出來。

    「見鬼,說有人找,我來了又不見啦!」

    二女支吾著走了。

    回到旅舍,牽出馬匹,上馬就走。

    出到城外不到五里地,她們被人攔住了。

    這些人頭戴草帽,分頭在路邊,像是趕路歇腳的人。

    兩人還未近前,「刷」一下帽笠扔了,六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一字兒堵截在路上。

    手中長劍閃光,要衝也衝不過去。

    上官瑩冰道:

    「不好,是龍虎宮的六丁,今日只有動手一拼了!」

    花素秋道:

    「殺開一條路走,不要馬了!」

    上官瑩冰跳下馬來,抽出長劍。

    紫衣玉女邱雲笑道:

    「上官小姐,別來無恙,隨我們到龍虎宮一行,如何?」

    上官瑩冰道:

    「你們放走這位花姑娘,她與你們可沒有什麼過節。」

    邱花道:

    「只怕晚了,誰讓她與季國忠一路呢?」

    上官瑩冰心想,糟,季國忠他們被發現了,只怕也插翅難逃。

    花素秋道:

    「上官妹妹,我不會離開你的,要死就死在一起吧!」

    駱玉花道:

    「喲,好個英雄,等把你抓住,再給你上點兒刑,你就沒有多少義氣留在心中了。」

    花素秋抽出薄葉刀,喊聲:「上!」

    她可是說打就打,舉刀朝駱玉花劈去。

    駱玉花一閃,劍走中鋒,直刺對方心口。

    黃衣女阮少玲、青衣女舒燕,也立即向花素秋攻去。

    紫衣女邱雲並不動手,讓紅衣女和白衣女以左右陰陽劍雙戰上官瑩冰。

    上官瑩冰擔心著花素秋,一上來就施開了厲害殺著,四極陰陽斷魂劍法與別的劍法不同,它忽剛忽柔,忽詭忽奇,令人捉摸不透。

    紅白二女的聯手劍法,一點奈何不了她。

    花素秋使的是家傳刀法,架式不花,動作也不複雜,但刀刀都管用,頗為狠辣,是她父親在走鏢生涯中琢磨出來的。

    然而三玉女是龍虎宮調教出來的,個個都是一流高手,現何況以三對一,花素秋怎吃得消?她全憑自己的一股狠辣勁,才勉強支撐了十多招。

    就在她手忙腳亂之際,駱玉花突然掏出一塊羅帕,朝她一抖,一股香味衝鼻,她不由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上官瑩冰見事不妙,狠狠刺出兩劍,就想抽身逃走。

    但邱雲早有準備,一抖香羅帕,上官瑩冰頓時骨酥手軟,倒在地上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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