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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第三章 輓詩悲賦 文 / 黃玉郎

    神州的首府,大商皇朝的國都──

    朝歌。

    平素熱鬧繁盛的街道、市集,此刻卻人跡杳然。

    惡劣的天氣,使人人都足不出戶,人心惶惶。

    皇宮的城牆上,疏疏落落地站著些守衛,情景異常冷清。

    更冷清的,是皇宮內平日供文武百官上朝議政用的大殿。

    大殿之內,只有一條孤獨的人影。

    除了當今天子,還有誰?

    帝乙不是身患重病臥倒床上的嗎?何以竟能夠行動自如,精神奕奕?

    瞧真點,這「天子」身材魁梧雄偉,散發著皇者霸氣,而年紀……卻只有三十來歲。

    帝乙怎會如此年青?

    不!

    「他」並非帝乙,他是──

    佑德!

    佑德怎地如此大膽,竟敢穿上這身皇帝裝扮,他不怕殺頭嗎?

    他不怕!因為,當今天下,已沒有任何人能治他罪。

    唯一能治他罪的人──帝乙,已在三天前,病重駕崩,身為太子的他,自然成為天子的繼承人。

    因此,他,已是當今天子,唯我獨尊,萬民盡在他腳下。

    啊!微子衍和微子啟才剛剛染上重疾,變得神智盡失,癡癡呆呆,而帝乙又在這時駕崩,事情怎會一下子來得這麼湊巧?

    當然,事情的真相,就只有佑德才知道。

    佑德輕撫著代表天子尊貴地位的龍椅,思緒有點兒混亂。

    如今帝途上的一切障礙,都被他衝破、消滅,只待擇好良辰吉日,他便正式登基為帝,他,理應感到快樂才是。

    但,感覺告訴他,他並不快樂。

    為何不快樂,他不知道,也許是感到……孤獨。

    這條路,本非他願走的,但上天卻迫他逐步逐步踏上這條路──魔道。

    如今,他已入魔,本性已徹底改變,要回頭已是不可能。

    他不會再憐憫世人,不會再有仁慈的心,誰要阻他,誰要對他不利,他便──殺!

    唯一他不能克服的,便是現在這種孤獨的感覺。

    他穩座於龍椅上,誰也不能動搖他的天子之位。

    就在這時,漆黑的天際劃過一道閃電,就在電光閃爍的一-那,佑德竟然看見……

    大殿的門外,竟然站了一個人。

    本來皇宮內侍衛、宮女眾多,看見有人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然而,佑德吃驚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是以他的功力,竟然在殿外來了人也不察覺,來者的武功必然極高。

    其次是,這人的身形,佑德十分熟悉。

    他,也許是佑德在世上唯一還存有情義的人。

    他為何會來這裡?

    他要見佑德?

    這就是他必須要辦的兩件事其中一件?

    他,赫然便是佑德的結拜義弟──嬴天!

    嬴天突然出現,佑德的心情一時複雜起來。

    但,他最關心的,還是嬴天此來的目的。

    嬴天是否純粹為了見佑德而來?

    嬴天緩緩步進大殿,佑德強裝若無其事,起座迎向他,並道:

    「義弟,是你?想不到你會尋到來皇宮,你北方之行怎樣?回復記憶了嗎?」

    嬴天步至殿中央便戛然止步,並答道:

    「我……已恢復了記憶,而且亦知道了很多事。」

    佑德見嬴天神色有異,但仍不動聲色,繼續向他步去,道:

    「義弟,你身體有事嗎?你的面色有點不妥,讓我看看好嗎?」

    嬴天道:

    「我並沒有不妥,不妥的……」

    「是你!」

    佑德聞言,心頭陡地一震,卻強裝鎮定,道:

    「我不妥?我有什麼不妥?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嬴天再道:

    「義兄,你……變了……」

    「我變?我有什麼變?還不是好端端的?啊!你是指我的身份跟舊日不同了嗎?也有點對。從前我落泊天涯,東逃西躲,連真姓名也不敢示人,活像一頭喪家之犬。」

    「但今天,我是堂堂大商皇朝天子的繼位人,再過一段日子,便可正式登基為帝,神州萬里河山盡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此尊貴的地位權力,確與往日的大大不同。義弟該替為兄高興才是啊!」

    「如今為兄什麼也有,再有義弟與我分享,更是錦上添花。我立刻命人準備酒菜,讓我倆好好敘舊一番,把盞詳談。」

    嬴天冷冷地道:

    「看見義兄終於能一洗以往屈辱,我確應替你高興。只可惜……」

    「義兄走錯了路。」

    佑德一愕,呆立當場,與嬴天相距丈餘,並道:

    「我走錯路?我絕沒有走錯路,錯的只是我從前走的路,如今我每走一步,也是絕對正確,更不會後悔。」

    嬴天道:

    「那麼,大皇子和二皇子為什麼會變得瘋癲癡呆!皇上為其麼會突然駕崩一切真的如此巧合?」

    佑德面色微變,道:

    「義弟,你……懷疑我?」

    嬴天道:

    「我找你之前,去看過大皇子和二皇子,他們是遭一種歹毒邪功奪去魂魄,變成毫無思想的瘋癲呆子。義兄,你……為何要練這些歹毒邪功?」

    佑德心知事已敗露,也不再隱瞞下去,朗聲道:

    「我為其麼練這邪功?哼!我為什麼不能練?難道要我繼續四處流離浪蕩,像頭狗般被人追打嗎?難道要每一個與我相識的人,甚至僅是與我談上半句話的人,也因我而死嗎?你不是我,你絕不會明白我的感受。我現在只是用我的手,去取回我失去的東西,有什麼不對?」

    嬴天道:

    「在聖墓之中,大皇子斷臂,二皇子內力全失,他們已再沒有能力和你爭權奪位,你犯不著把他倆弄成這樣;還有皇上,他可是你的親父,你竟然連他也不放過,你說你不是變了嗎?」

    佑德怒吼著:

    「對!我是變了,那又怎樣?那兩個禽獸,從小對我百般欺凌,若他們不是對我先起殺機,要滅去找這塊阻他們當皇帝的絆腳石,我用得著離開皇宮,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嗎?他們為了實現他們的野心,甚至連我母后也殺害了,更是死無全屍!」

    「還有飛鳳,她……她在我面前遭那禽獸姦污,羞愧自盡了。我連娘親、所愛也保護不了,若我不替她們報仇,我還算是人嗎?」

    「我是故意留他們一條賤命,要他們親眼看著我登上帝位,要他們受盡折磨,生不如死,那又怎樣?」

    「至於那老傢伙,哼!只顧日夜與妃殯淫樂,對我和母后被欺凌等事視而不見。如今報應來了,幾年來病得頭昏腦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送他一程,亦無非是為他解除痛苦而已。」

    佑德越說越激動,不覺身上魔氣被激發出來,被嬴天察覺到。

    嬴天道:

    「義兄,你練了此等邪功,身心俱會日漸步向魔道,你……」

    「回頭吧!」

    佑德冷笑,道:

    「要我回頭?笑話!當年我不是秉著仁義磊落的心做人嗎?結果如何?是被迫得走投無路,更連累身邊的人。既然正道容不下我,我便投身魔道。要怪,便怪***病老天、瞎老天,是它迫我入絕路,是它迫我入魔道。」

    「天下人也對我無情無義,我也不需對天下人講情義。在我決定步入魔道的一刻,我發誓絕不回頭,亦絕不再對天下人講情義。」

    「但唯獨你,我對你的情義,始終放不下。」

    「如今天下已是我的,若你留在我身邊,我的天下,亦即你的天下,如此……豈不美哉?」

    嬴天道:

    「我此來,並不是為了分你的江山,功名利祿,於我來說,毫不重要。」

    「我來的目的,本來是為了見你……」

    「最後一面!」

    最後一面?佑德聞言不禁微微一怔。

    嬴天繼續說下去:

    「可是,我竟然看見我最敬佩的義兄,變成了一個-父殺兄的魔頭,我……感到很失望、心痛……」

    「義兄,你再這樣下去,必會沉淪魔道,萬劫不復,千千萬萬的百姓,也會因你而受苦。如今你已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你還是放棄魔道,把你的邪功盡散,做一個愛國愛民的賢君吧!」

    佑德道:

    「要我自廢武功?不可能!天下百姓的死活與我何干?我只會為自己而做事。你給我聽著,好好記著這句話──」

    「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佑德的立場堅定、決絕,嬴天只有道:

    「與其讓你一錯再錯,我便只好……」

    「停止你!」

    「哼!連你也要與我為敵嗎?我說過,誰阻我也要殺,要動手便來吧!」

    一句說話,這對曾出生入死的義兄弟終告決裂。二人劍拔弩張,誰也沒再說一句話。

    最後一面,竟變成生死相搏,嬴天的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佑德暗暗運起「天魔功」戒備,但奇怪地,嬴天雖沒有提氣運勁,更連少許輕微的動作也沒有,卻給了佑德一份極度強大的壓力。

    佑德征戰無數,面對過不少高手強者,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

    那是一份死亡的感覺。

    這感覺告訴他,他絕對擋不住嬴天一招。

    只要嬴天一出招,他,一定會死。

    大殿靜得可怕,使氣氛更加緊張。

    一顆豆大的汗珠,從佑德額角涔涔滾下,他也不敢伸手去拭。

    佑德滿以為這次定劫數難逃,誰料嬴天戛地轉身,背著佑德說道:

    「你我一生受著命運支配,原是多麼無奈。我……沒法強迫自己親手殺你。在我留在凡塵的最後一刻,我不會再被命運強迫我干我不想幹的事。雖然這樣也許會錯,但,要錯的話便錯一次吧!人生難免有所遺憾。這條路是你選的,但再走下去,你只會引火自焚,希望你好好想清楚,你……好自為之吧!」

    「永──別──了──」

    嬴天說完最後一句話,便倏地消失了。

    他竟會放過佑德?

    超越了神魔境界的他,想不到仍衝破不了情義一關。

    正因如此,他,才會鑄成這大錯。

    嬴天去了,佑德的壓力才解。他只覺背上一片涼冰冰的感覺,想必已遭汗水濕潤了一大片。

    不僅是他,大殿一個陰暗角落裡,亦有另一人暗吁一口氣。

    「嘿!幸好他沒有出手,子受德是老夫手上一枚重要的棋子,若有閃失,老夫豈非心血盡毀?」

    「這小子集神魔力量於一身,確是老夫的心腹大患。」

    「不過,他縱能補天,肉身、元神也必盡毀,到時帝釋天、阿修羅冉滅於三界之內,便是大天魔的天下,便是老夫元始天魔的天下。」

    「嘿嘿嘿嘿……」

    嬴天一離開皇城,便即全力向西方狂奔。

    他不敢回頭,他怕一猶豫,便會控制不了自己,回去擊殺佑德。

    佑德入魔的決定,他不敢苟同;但他之所以變成這樣,也並非全是他自己所願。

    佑德此刻已是魔根深種,能救他的,便只有他自己。

    嬴天已親手殺了天玄子、嬴龍和凌真,他實在無法強迫自己去殺佑德。

    罷了,既然上天要創造一個絕世魔君,它必有其用意。

    一朝的衰落,也許是為了替另一個新天子誕生而鋪路吧!

    目前最重要的,便是盡快修補好蒼天缺口,否則天、地、人三界盡毀,到時什麼也不用想了。

    但,補天之前,他還有另一件事必須要辦。

    他縱能留下佑德這魔君,也絕不能把那魔物留在塵世上。

    他知道,若他一去,地上再沒有人能收拾那魔物。

    因此,他在補天之前,先要為民除害,消滅了那魔物,免得它肆虐凡間。

    他,一直朝神州西面而去,那魔物螯伏藏身之地。

    以嬴天現在的速度,就是天下間最雄駿的寶馬,也難望他項背。

    只消短短數日,他便從朗歌去到這座坤州極西的高山。

    那是一座活火山。

    山高萬丈,直插入雲,方圓百里皆異常酷熱,寸草不生,自然亦渺無人跡。

    嬴天站在火山口外、那些灼熱的煙霞,就是絕世的高手也難耐,但卻難不到嬴天。

    嬴天要滅的魔物,莫非就在這座火山之內?

    嬴天毫不細想便往火山口跳下去,他的力量雖已無敵於三界,但肉身怎能抵受得住這萬度高熱?

    細看之下,熾熱的煙霞竟被嬴天迫離三尺外。原來嬴天運起一團罡芒護著全身,在罡芒內的他氣溫如常,熱度難損他分毫。

    嬴天一直往火山內墮下,漸漸接近火山底層的熔岩部份。

    當快要墮進熔岩之際,嬴天猛地穩住身形,凝立於半空中。

    原來他是借助熾熱的煙霞來站於半空,這份驚世駭俗的輕功,又豈是凡俗的武功可比。嬴天睥睨著沸騰的岩漿,似在找尋什麼。

    他當然是要找他要消滅的魔物。

    但,這魔物竟能棲息於萬度高熱的岩漿之內,它的力量,豈非亦是驚神驚天?

    瞿地,足以熔掉一切的岩漿火海內,射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人形的東西。

    一頭地獄凶獸。

    它,曾是阿修羅麾下第一魔將,對阿修羅忠心不二。

    它曾三番四次把嬴天從生死邊緣救回,只因它清楚嬴天他是阿修羅的轉生。

    它擁有的力量,足以雄霸魔界,卻甘於螯伏於這座火山內,等待阿修囉囌醒之日,回來統領三界。

    今天,它終於等到了,但怎麼也想不到,它的魔主竟是來殺它。

    它,便是──

    麒麟魔將!

    麒麟魔將破漿而出,站於岩漿之上。

    憑它的力量,當然能夠像嬴天般借煙霞傲立空中。可是它沒有這樣做。

    它,甘願永遠在阿修羅之下。

    麒麟魔將感到嬴天體內藏著阿修羅的力量,但卻魔氣、殺氣全消,心感奇怪,但亦道:

    「恭喜魔主得到重生,有魔主回來統領魔界,雄霸三界大業指日可待。」

    嬴天默默注視著麒麟魔將,不發一言。

    麒麟魔將奇道:

    「魔主,有什麼不妥嗎?不若讓末將去找幾個嬰兒的腦袋來讓你品嚐一番吧!」

    嬴天聽了麒麟魔將的惡行,感到一陣嘔心,怒火一升,道:

    「不用了!我,只要你的腦袋。」

    麒麟魔將奇怪阿修羅為何會對他說這樣的話,連忙問道:

    「末將幹了什麼錯事,惹怒了魔主嗎?」

    嬴天說:

    「你幹的錯事、傷天害理的事太多了,今天便是報應來的時候。」

    麒麟魔將道:

    「你……你不是魔主?」

    嬴天道:

    「阿修羅的元神確是潛藏於我體內。不過,我已憑意志駕馭了魔性,世上再沒有阿修羅,而只有我──」

    「嬴天!」

    「反抗吧!這是你唯一自救的方法。」

    力量無窮的阿修羅竟就此消失於三界?麒麟魔將難以置信地呢喃著:

    「不!不會的!魔主力量無匹,怎會就此被駕馭?你騙我……」

    「一定是魔主尚有部份力量未甦醒,才會被你一時駕馭著,我不能傷害魔主的肉身,我還要等魔主甦醒後回來統領我們……」

    嬴天道:

    「就算不反抗,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你這魔物留在世上,只會荼毒生靈,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嬴天掌刀一劈,一團鋒銳刀芒破空劈出,直取麒麟魔將。

    麒麟魔將看準刀芒來勢,翻身避開。刀芒直轟在岩漿上,震得岩漿翻騰洶湧。

    「唬!你竟敢用魔主的力量對付我?好!我就把你所謂的正義之心轟散,把魔主的元神釋放出來!」

    麒麟魔將怪叫一聲,接連轟出數十爪,狂攫向嬴天。

    嬴天不慌不忙,雙掌連舞,盡擋麒麟魔將魔爪。

    麒麟魔將不只魔功厲害,速度更是是冠絕三界,嬴天眼前的殘影未散,它已繞到他背後,雙爪齊出,又同嬴天攫去。

    嬴天眼尾瞄著麒麟魔將,卻不回身擋格,冷哼一聲,把護體罡芒加強。

    麒麟魔將這兩爪貫上了九成魔功,滿以為至少能轟破嬴天的護身罡芒。豈料雙爪甫觸及罡芒,它即被震開老遠。

    單是阿修羅的力量已勝過麒麟魔將,何況更加上帝釋天的力量,它更是絕無勝望。

    死,似乎是它必然的下場。

    麒麟魔將心有不甘,道:

    「哼!我對魔主忠心耿耿,不信它會讓你殺我。它的元神一定會阻止你的。」

    嬴天道:

    「哼!好頭忠心的麒麟,你忘了你和阿修羅的身份嗎?是魔,地獄冥府裡的魔。魔是沒有情義、沒有感情的,你真是愚不可及!」

    是的!麒麟魔將委實是太過愚蠢了!

    嬴天一言說中,麒麟魔將頓時如遭電殛,呆了!

    情義,確是它不應有的東西;但忠心呢?連忠心也不應該有嗎?它感到迷惘。

    「吼!」

    麒麟魔將狂吼一聲,把心中的迷惘、困惑和不快盡情發洩出來,無儔的力量狂震,灼熱的岩漿猛地爆出十多條火柱,沖天而起!

    嬴天道:

    「這樣也於是無補的,待我給你一個痛快的了結吧!」

    說罷俯衝向麒麟魔將。

    嬴天這一次的攻勢更是凌厲百倍,然而,麒麟魔將竟完全不懂閃避擋架似的,任由重擊轟打在身上。

    它的眼角,竟隱隱然有點點蔚藍色的晶瑩水珠……

    嬴天和麒麟魔將在火山內撕鬥,連帶整座火山也受到波及,兀自震動不休!

    嬴天和麒麟魔將的力量皆是震驚天地,大有山搖地動之感。

    火山不止震動,還不斷冒出裊裊白煙……

    隆隆的聲音,就似是一頭飢餓得快要發瘋的野獸,發出陣陣沉吼!

    火山口內,一人騰躍上來。

    是嬴天!

    他消滅了麒麟魔將了嗎?

    嬴天站在火山口上,看著蠢蠢欲動的火山口內,眉頭皺得幾乎連成一線。

    究竟是什麼事令他如斯緊張?

    「隆!」

    一陣如巨龍狂怒的吼聲發自火山口內,一道巨大的火柱直湧上來,眼看快要衝破火山口直射上天。

    啊!原來嬴天與麒麟魔將在火山內激鬥,牽動了這火山,如今要爆發了。

    如此一來,方圓數百里的城鎮豈非要受到波及而盡毀,千千萬萬無辜的生命豈非要斷送?

    不!嬴天絕不會容許此事發生。

    「叱!」

    嬴天把全身的力量凝聚,一股嚴寒力量自他體內疾破而出!

    力量強大得難以形容,萬度高熱的岩漿竟瞬間凝結成冰。

    嬴天竟把整座快要爆發的火山冰封,集神魔力量的他,還有什麼事不能辦到?

    也許沒有!

    甚至,即使蒼天裂開了一個缺口,他,也能把它修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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