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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第三章 虎落平陽 文 / 黃玉郎

    在西歧和北燕邊境的一處深山之中,兩名漢子正在比鬥。

    這兩人一刀一劍,招式揮灑自如,流暢純熟,武功自是不差。

    二人攻守間皆有保留,未盡全力,而且往往是點到即止,並無傷人之意,看來是在比武試招。

    遠於數丈之外,更有一人在默默看著二人招來招往,全神貫注,對身邊其它事物渾無所覺。

    細看之下,比鬥的二人原來是佑德和王飛虎,而在看著二人比鬥的是王飛鳳。

    佑德三人離開了王飛虎的故居後,便找到這地搭建一間簡陋大屋居住。

    此地位於兩國接壤之處,山巒起伏,人煙稀少,相信微子衍的耳目不易伸延至這裡,於是佑德便選了此地暫時住下,並日夜練功,希望能盡快回復功力。

    二人從清晨一直練至正午,渾身大汗淋漓,但仍沒有停下休息之意。

    王飛虎道:「佑大哥,你的王者劍法確是驚世絕學,精妙無窮啊!」

    佑德卻道:「飛虎,我知你還有絕招未使出來,別留手,全力施為啊!」

    此刻雖是練功較技,但王飛虎明白身為武者,對手若處處留手,實是一種莫大侮辱,於是他驀地雙目暴綻異彩,道:「既然大哥有命,飛虎不敢不從。」

    「我這一套刀法,已有多年沒使過了,希望不會令大哥失望吧!」

    「大哥,看我家傳的──」「吞天刀法!」

    「鯨吞四海」!

    王飛虎刀招一出,-見漫天刀影亂舞,刀風扯得樹搖葉落,草木翻飛。

    千萬刀影把佑德團團圍攏,佑德仿如置身於怒海驚濤之中,被黑日刀影所吞噬!

    想不到黑日配合吞天刀法,竟有如斯威力。但佑德性格剛烈,遇強愈強,看著這式驚世刀招,激發起萬丈戰意,手一緊,抖地使出絕招──「王者劍」第二式──「龍躍九天破凌霄」!

    一團紫龍劍氣,張牙舞爪地沖天而起,迎上王飛虎的黑日刀網,刀光劍影悍然相撞,爆出耀目豪光。

    紫龍能衝破刀網,騰躍九天之上嗎?

    若是三年前,絕對可以!-

    可惜佑德目前功力,委實已大不如前。

    紫龍,赫然被刀網吞噬,無法衝上九霄雲外。

    佑德更被雄渾刀勁震回地上。

    王飛虎怕傷及佑德,立刻收刀散勁。王飛鳳第一時間跑過來扶起佑德。

    剛才一式「龍躍九天破凌霄」,佑德已使出全力,但威力僅發揮出從前的一半,他心頭一陣激動,猛把手中長劍重重擲到地上。

    王飛虎跑過來,面帶歉意地道:「大哥,對不起!剛才是我出手太重……」

    佑德卻黯然道:「與你無關,是我太窩囊而已。」

    佑德此話說時蒼涼無限,教人感到他內心此刻是何等淒酸難受。

    王飛鳳聽進耳裡,頓覺心頭絞痛,同時也在痛恨自己幫不上半點忙。

    「唉!難道我的功力,當真無法回復舊觀?」

    「難道真如那元始天魔所言,普天之下-有他才能醫好我體內的傷?」

    是夜,佑德心情納悶,無法成眠,於是獨個兒拿著酒瓶,跑到屋外借酒消愁。

    對著一彎眉月,佑德更覺抑鬱難解,舉瓶對月進酒,望能稍解心頭鬱結。

    「唉!這三年以來,我暗地裡拚命苦練,功力也-能回復一半,而且每次催谷功力,也會被巨闕穴的劇痛折騰得死去活來。」

    「後來,得義弟之助,巨闕穴的傷患算是暫時解決了,令我能暢順地提氣運勁,可是……」

    「這段日子以來,我已日夕拚命苦練,但進境卻甚為緩慢,照這樣練下去,再過十年也末必能練回『滅陽訣』的功力……」

    「以我目前功力,就連飛虎也打不過,何況微子衍還有嬴飛簾、嬴惡來這等手下,而他的功力也不知高到何等境界……」

    「聞說父皇的病情已很嚴重,萬一他駕崩,而我又不知所蹤,繼位的人順理成章便是微子衍那禽獸。而且目下朝中儘是他的黨羽,即使我返回朝歌,也是死路一條。若我的功力不能勝過他,亦決不能保住性命登上帝位。」

    「唉!我真窩囊,莫說母仇報不了,就連萬里河山也快要落入小人之手,我他日在黃泉路上那有面目見母后?」

    佑德越想越是愁苦難當,舉瓶又是大口大口地把酒喝進肚裡。

    辛辣的感覺由喉頭直進肚中,酒入愁腸,-有更愁。

    驀地,一個念頭在佑德腦中飛快閃過:「當日那來歷不明的元始天魔,輕描淡寫間已轟退微子衍及嬴飛簾,且一招便敗了飛虎,功力之高簡直如神如魔,若學得他的武功,也許能治好我的傷,而且功力想必能突破從前境界……」

    「不!不!他的武功屬陰邪一路,我決不能為了登基報仇而誤入魔道,這樣怎對得起商朝列租列宗?我決不能再有此念。」

    就在佑德內心交戰之際,一條人影自木屋步出,悄無聲息地步至佑德身旁。

    來人正是王飛鳳。她察覺佑德不在屋內,心下懸念,於是跑出屋外找他。

    「飛鳳?」

    佑德察覺身後有人,回過頭來,與王飛鳳四目交投。

    「佑大哥,又在胡思亂想,借酒消愁嗎?」

    「唉!」

    佑德無言,-能低聲輕歎。

    「武功不好,可以慢慢再練啊!我相信我絕對沒有看錯,你他日必定能夠登基為帝,掌管天下的。目前雖陷入困境,但也許是上天給你的一點考驗,一定要支持下去啊!」

    佑德此刻心緒紊亂,一腔愁苦抑鬱之氣也不知從何說起。但對於王飛鳳的支持和鼓勵,佑德卻是萬分感激,不由得輕握王飛鳳玉手,溫婉地道:

    「飛鳳,很多謝你這樣支持我和鼓勵我,我現在淪落到如斯田地,你也願意跟著我過這些逃亡的日子。」

    「你對我情深義重,我決不會忘記的。假如他日我能夠繼承王位,王后之位,除了你之外,不會有其它人。」

    王飛鳳粉臉緋紅,窘態畢露,不由自主地輕輕依偎在佑德胸膛。

    枕在佑德寬厚結實的胸膛上,王飛鳳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和寧靜。

    她深信,終有一人,眼前這個男人,必定能夠成為真龍天於,建立一番豐功偉業,造福天下百姓。

    而且,她更深信,她沒有愛錯。

    即使要為他而死,她也毫不後悔。

    翌日一早,王飛虎便獨個兒跑到附近小鎮購買糧食用品。

    佑德怕行蹤洩露,不便同行,而王飛鳳則堅持留下陪伴佑德。

    王飛虎去後,佑德又再拚命練功,即使進境甚慢,他也要把功力一點一滴提升。

    練至正午,王飛鳳捧著一些飯菜來到佑德練功之地。雖僅是清茶淡飯,佑德也覺十分可口。

    飯至中途,佑德突然有所警覺,與王飛鳳躲到一株大樹後。

    過了不久,二人隨即看見四五個人在林中飛快走過。

    而且身手矯健,輕功不凡。

    佑德示意王飛鳳留下,自己卻悄悄跟著這數人,看看究竟有何事發生。

    佑德一去,王飛鳳-感一份無法言喻的不安湧上心頭,不禁萬分擔憂。

    她一心-懸念佑德安危,卻不知遠處正有一雙充滿魔氣的眼在窺伺著……

    佑德跟著那數人,走了數里路,來到一曠野之上。

    這時,已另有數名衣飾古怪,頭戴草帽的人在等候。

    佑德此時方才看清楚他一直跟著的數人的衣飾面貌,看後大是驚惶。

    佑德心忖:「這數人不是微子衍的手下嗎?他們來這山野之地幹什麼,莫非我的行藏已敗露?」

    佑德躲在石後,細心留意這班人的一舉一動-

    見那數名微子衍的手下,把一些東西交給那數名衣著怪異的人,但因距離太遠,佑德無法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他們一輪交頭接耳,然後各朝不同方向散去,佑德這才心下稍寬。

    佑德正欲轉身回去找王飛鳳,豈料他甫轉身,眼前情景卻叫他心驚膽跳。

    他,竟然看見一個人。

    一個他恨之刺骨,卻又不願見到的人。

    微!子!衍!

    微子衍怎會出現在這裡的?他不是去了軒轅聖墓嗎?

    佑德千方百計避開他,但他卻如冤鬼般死纏著佑德,今番再遇,佑德又有何脫身之策?

    沒有!

    佑德完全沒有信心敵得過微子衍,他更不會因一時衝動而枉送性命,因此,他決定走!

    佑德不假思索,雙腳一動,轉身便用盡全力向前跑,希望能逃出微子衍的魔掌。

    但,有這麼容易嗎?

    武功上,目前的佑德當然跟微子衍相去甚遠;論輕功,看來佑德也有所不及。

    剛才佑德與微子衍相距二、三丈,但他跑不到數步,已經見微子衍如鬼魅般出現在眼前。

    佑德雖心下駭然,但仍能保持冷靜,連聚全身功力,朝微子衍狂轟,希望能取得先機。

    微子衍氣定神閒,冷笑雨聲,雙掌緩緩提起。

    微子衍兩掌看似緩慢無力,卻及時擋著佑德快疾無倫的一擊。

    四掌甫一接觸,佑德-覺微子衍內力雄渾無儔,比他此刻的功力高上兩、三倍,惶然中被震得飛退,口中更噴出大口鮮血。

    這次還是佑德首次與微子衍硬拚,卻萬料不到他的功力已去到如斯境界。

    佑德身形末穩,眼前黑影一晃,微子街已如影隨形貼身飄至。佑德本想出掌相抗,奈何體內血氣翻湧,一時間竟提不起內力來……

    微子衍冷笑著道:「子受德,看你能逃到哪裡?」

    微子衍驀地化掌為指,內力集中於二指之上,猛然戳在佑德胸前。

    這一指,不偏不倚戳在巨闕穴上。

    微子衍內力雄渾,這一指的內力鑽進佑德巨闕穴內,赫然把嬴天輸進佑德體內,用以壓制魔種的「先天乾坤功」內力刺破。

    「先天乾坤功」內力一破,魔種中的魔氣頓時與佑德的「皇極驚天訣」內力相互衝激,佑德如遭萬劍穿心,痛苦得在地上亂翻亂滾,微子衍則在細心欣賞自己的「傑作」。

    佑德翻滾了一段時間,微子衍驀地出手封了他數個大穴,使他減輕痛苦得以平靜下來,卻也令佑德動彈不得。

    佑德此刻已是渾身無力,微子衍一手提起他,道:「子受德,我絕不會議你這麼輕易死掉的,我要你比死更難受。」說罷提著佑德去了。

    微子衍到底想怎樣折磨佑德?

    微子衍提著佑德,一直向前行,竟來到佑德剛才練功之地。

    微子衍扔下佑德,佑德這時才看見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人。

    佑德一看之下,大吃一驚,眼前人竟然是──王飛鳳!

    王飛鳳看來被微子衍擊暈了,失去知覺,動也不動。

    微子衍冷笑兩聲,道:「子受德,這個便是你心愛的女人嗎?那便要好好招呼她了。

    嘿嘿嘿……」

    說罷便淫笑著步向昏迷中的王飛鳳。

    一襲寒意湧上佑德心頭,他已意識到微子衍這禽獸想幹什麼……

    「微子衍,你這禽獸要殺便殺,我和你之間的恩怨與其它人無尤,你……你別傷害無辜……」

    「嘿嘿!誰說要傷害她?我要好好疼她才真呢!」

    微子衍邊說邊放好王飛鳳,更開始動手鬆去她的腰帶……

    佑德動彈不得,內力又提不起半滴,-急得心焦如焚……

    微子衍故意慢慢地把王飛鳳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讓佑德更加焦急。

    就在此時,王飛鳳竟悠悠轉醒……

    她雙眼半開半合,模糊間見一男子竟在脫去她身上的衣服,嚇得花容失色,更欲推開微子衍。

    可惜微子衍出手比她快,兩指閃電間連點王飛鳳身上大穴,使她無法動彈。

    微子衍卻繼續脫她的衣服……

    王飛鳳無從反抗,又驚又急之下,淚流滿面。

    此時她才發現佑德正躺在她不遠處看著她,而她身上的衣服已全遭脫去,露出白暫的胴體,她羞愧得閉上雙目,不敢再看。

    「微子衍,你敢動她,我必定把你碎屍萬段……」

    微子衍卻獰笑著道:「好啊!我就在你面前,要把我碎屍萬段儘管過來,不然的話,我可要好好享受了……」

    佑德急得差點兒迸出眼淚來,強忍著撕心劇痛,瘋狂催谷內力欲衝開被封穴道-

    可惜微子衍的點穴手法極重,袖德無論怎樣努力也衝不破穴道。

    這時微子衍的魔爪已肆意地在王飛鳳胴體上四處游動,王飛鳳雖感到極其難受,但她本性剛強,知道佑德在為自己焦急,拚命忍著不發半點聲響。

    微子衍更開始脫去自己的衣衫。

    可憐的王飛鳳,就這樣慘被微子衍蹂躪了……-

    可惜她穴道被封,連口也動不了,否則她寧可立刻咬舌自盡,也不讓微子衍那禽獸玷污其身。

    陣陣撕裂般的痛楚充斥全身,但也遠遠比不上她心靈上的創傷。

    王飛鳳始終死忍著,沒有哼過一聲,更沒有張開過眼,但眼淚卻把土地濕潤了一大片。

    微子衍終於幹完那喪盡天良的惡行,徐徐地穿回衣服。

    他還厚顏無恥地來到佑德身前,意氣風發地道:「哈哈!原來她還是處子之身,真是始料不及啊!今天我心情好,便留你一條狗命吧!」

    佑德雙目滿佈血絲,像要噴出火來,更散發前所未有的凌厲殺氣,狠狠地瞪著微子衍,道:「微子衍……」

    「你今天不殺我,此仇此恨,他日必……」

    「十倍奉還!」

    微子衍被佑德的眼神瞪得渾身不自在,起腳便往佑德臉上踢去,然後又踩著佑德的頭,道:

    「很難受,很想死嗎?我偏不讓你死,我要你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為了你而遭遇不幸,要把你盡情折磨。我要你」

    「生不如死!」

    微子衍帶著滿意的獰笑,揚長而去,現場-餘下佑德和赤裸的王飛鳳躺在地上。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王飛鳳身上的穴道自動解開,而佑德的卻仍未貫通,仍未恢復行動。

    王飛鳳木無表情,緩緩地穿回衣服。

    她穿好衣服後,卻沒有理會佑德,更奇怪的是,她竟拾起佑德遺留在地上的長劍啊!

    莫非她想……

    王飛鳳步至佑德身旁,輕輕蹲下,佑德見她蒼白的臉上淒怨無比,頓感心如刀割,又覺內疚萬分。

    王飛鳳幽幽地道:「佑……大哥,今天發生了……這種事,我……已不是……完璧之身,再沒有資格侍候你,而且也不想負累你……」

    王飛鳳邊說邊雙手握劍,緩緩提起……

    佑德見狀大驚,急嚷道:「飛鳳,我不介意的,別幹傻事……」

    王飛鳳卻淒然道:「你不介意,並不代表天下人不介意。試問千萬百姓又怎會接受一個曾被污辱的女子當皇后?」

    「但願來生相逢時,你我都-是一個平凡的百姓吧!」

    「飛鳳,不要……」

    無論佑德怎樣聲嘶力竭地喝止也沒用,一聲斷魂的肉裂聲,長劍猛然貫穿王飛鳳的身體,熾熱的鮮血濺到佑德臉上身上。

    王飛鳳緩緩倒下,枕在佑德身上,`溘然而逝。

    佑德的心如遭冰封,不停地叫著:「飛鳳、飛鳳,你應應我吧!」

    可惜任佑德叫破喉嚨,王飛鳳也全無反應。

    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遭人污辱、自戕,佑德也無力保護她、阻止她,還說什麼報仇雪恨、奪回帝位、掌管萬里河山?

    佑德-覺得,他實在愧為男子漢,無顏面對九泉之下的母后、王飛虎,還有義弟嬴天。

    他不停地責備自己:為何我如此無能?為何我如此無能……

    他開始懷疑,他過往所走的路,是否正確?

    他,是否應走一條……

    完全迥異的路?

    他,已陷入一片迷惘中。

    接近傍晚時份,王飛虎挽著大包小包東西,回他們搭建的木屋。

    他未走近,遠遠已看見佑德呆坐屋前的石上,雙手抱著頭,似是十分沮喪。

    王飛虎再走近一點,更看見佑德旁邊伏著一人,從衣著身形,王飛虎已認出那是他妹子王飛鳳……

    王飛鳳寂然不動,而佑德又神色怪異,王飛虎心知事不尋常,-下手上東西,狂奔向佑德二人。

    「佑……大哥,發生了什麼事?」

    王飛虎緊張地問,但佑德卻毫無反應。

    王飛虎翻轉王飛鳳,赫見她身上衣服盡被鮮血染得通紅,面色蒼白可怖,而且肌膚冰冷。

    他一探其氣息,更發覺她已氣息全無。

    她,已……

    氣絕身亡!

    王飛虎駭得面色大變,急抵著王飛鳳心坎穴輸進內力,望能及時救活她。

    這時,佑德悲愴地道:「沒用的,別白費氣力,飛鳳她……已救不了。」

    王飛虎撒手,嗚咽地問道:「究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飛鳳為什麼會這樣的?」

    佑德此時緩緩抬起頭,道:「微子衍……」

    「飛鳳是被微子衍所害的!」

    王飛虎這時終於看到佑德的臉,-見他頭髮散亂,神情頹萎,眼神散渙,昔日神采氣魄盡失。

    佑德又喃喃地道:「是我無能,保護不到飛鳳……」

    「先是我母后,現在輪到飛鳳,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被微子衍害死,而我卻像烏龜般到處避他,還說什麼要奪回太子之位,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子受德,你根本就是一個懦夫,是微子衍腳下的一條狗!」

    佑德跡近瘋狂地責罵自己,上天似也能感應它的悲哀與難受,驀地響起了一聲旱天雷。

    「假如我當日肯拜元始天魔為師,今日便不會對著微子衍而全無還手之力,飛鳳也不會被他害死……」

    「當日我母后遇害時,我早已說過不再理什麼仁義天理,還怕什麼步入魔道?」

    「這個世界,根本就容不下仁義正道,-有像微子衍般喪盡天良、混滅人性,方可在這世上稱皇。」

    「子受德,你這***蠢材混蛋,竟連這道理也不明白,你如何稱皇?難怪連身邊的人也保護不了!」

    這時遠處天傳來幾聲沉雷悶響,佑德改而指天罵道:「你這不知所謂的瞎老天,偏要迫我到絕路嗎?好!從今以後,我再不顧慮任何人,從此我做每一件事,都-會為自己而做……」

    「你既然要這樣折磨我,我也要天下百姓同樣受折磨,我也要世上每個人也痛苦!」

    「我要登基為帝,我要……」

    「步入魔道!」

    「元始天魔,你在那裡?我子受德要拜你為師,學盡你的魔功,殺盡所有迫害我的人,更要把神州大地變成地獄……」

    「我,要成為一個……」

    「蓋世魔君!」

    佑德狂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終於令他瘋狂,更令他甘願步入魔道。

    此刻的佑德,散發出極凌厲的殺氣與戾氣,令在旁的王飛虎也感到心寒。

    這,到底是否天意?

    是天創造出這不世魔君?是天要世人墮進地獄深淵,受那無盡無邊的痛苦?

    天意,究竟若何?

    遠處的一處暗角,一人暗中看著這由他悉心安排的一切,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個人,竟然是微子衍!

    微子衍為何要安排這一切?若他要繼承太子之位,何不乾脆殺了佑德?

    他,到底有何目的?

    答案很快便揭盅了!-

    見微子衍奇怪地道:「子受德,我早說過要你心甘情願地拜我為師……」

    微子衍說話怪異之極,而他所做的動作,亦十分怪異。

    他,竟動手撕下自己的面皮!

    不!說清楚一點,其實是撕下他的假面皮!

    假面皮撕下,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這個假的微子衍,竟然是元始天魔!

    原來這一切都是元始天魔布下的局,把佑德迫瘋,把他迫入魔道。

    好狠好毒好絕好陰險的元始天魔!

    他又詭異地道:「子受德此刻的戾氣魔氣,已去到極重的地步,修練『天魔功』定必事半功倍。」

    「子受德,你放心吧!有老夫在,保證你一定能夠成為一個」「絕世魔君!」

    「嘿嘿嘿嘿……」

    「嘿嘿嘿……」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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