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滅魂谷 群俠踐死約 白石堡 諸邪悲瓦解 文 / 蘭立
游龍子黃小龍,曾一度潛入「滅魂谷」,自然對這片矮樹叢不放在心上。
可是,身旁的新婚夫人小敏,她卻感到奇怪想:「就恁這幾棵矮樹,也會稱什麼『地煞絕魂』?真叫人難以置信。」遂向身旁的候麗珠俏語道:「麗珠姐,咱們何不前往一闖如何?」
侯麗珠江湖經驗最為豐富,關於「滅魂谷」口的「地煞絕魂陣」,自然早有所聞。那敢輕舉妄動,忙道:「敏妹,我看還是不闖的好,萬一失閃,豈不要令小龍哥耽上心事!」
小敏這時又犯了任性的脾氣,她沒有當面反對侯麗珠之話,暗裡卻有了計較,心說:「我到要試一試這『地煞絕魂陣』有多大威力,你不敢去,我偏要闖上一闖!」
是以她聞言後,嗯了一聲,隨即橫跨三步,一個左轉,衝入一叢矮樹簇去了。
侯麗珠一把未能拉住,不禁驚呼起來。
游龍子正在端詳門戶,準備帶領群俠穿越陣地,聞聲立即回顧,問道:「珠妹,什麼事?」
侯麗珠伸出春蔥般的柔荑,指著一簇矮樹叢,驚惶地道:「小敏打從這裡入陣去了,這便如何是好?」
顯然她也不識這「地煞絕魂陣」的門戶。
游龍子聞言大驚!要知小敏乃裕榮黑貝勒獨生掌珠,又是乾隆帝的乾女兒,一旦失陷落入群魔之手,自己如何交待?
他近來雖變得極其冷靜,天大的事,也不會引起他的衝動。但此時卻不禁大為焦灼,忙道:「請諸位稍緩片刻,待在下入陣一尋!」
只見游龍子身形一閃,便已無蹤,除蒼穹三仙外,其餘之人,鮮有人能看出,他究竟是打從何處入陣。
半枝香過去,仍未見有人出來,長耳酒仙東方坤道:「該不會連這小子也—齊失陷吧?」
金燕聽說過酒仙也曾潛入白石堡,懂得入陣之法,忙道:「師叔,你老人家何不帶我入陣找去?」
長耳酒仙方坤方要說一句「好哇!」卻聞半仙尼一聲佛號低喧,說道:「酒鬼,你急什麼,小龍出陣來了!」
長耳酒仙和金燕運日一望,果見一青影在日光下一閃,便已現出一個劍眉星目,身披青氅的少年蓋代奇俠,但他身後卻沒有小敏。
候麗珠可著急了,忙問道:「小敏呢?……」
游龍子黃小龍歎息一聲道:「在這裡,拿去看吧!」
言畢,遞過一張紙條,由金燕接在手裡,這時候麗珠和公孫鳳已偎來打開一瞧,只見上面寫著一行潦草的娟秀字跡道:
俠王游龍子黃小龍君青睞。
近獲確訊,知君率同天下俠義英雄,前來敝谷,兒女之情,悲喜交集:聞君深邀聖眷,屢獲奇緣,封號賜王,光耀武林,何況戴天之仇已報,春風得意,魚水騰歡!又有誰知賤妾柔腸,如谷中道路,一日而九迥乎?
自去秋大巴山『黑獄谷』歸來,既痛母死兄亡,復悲家父受人挾持,徘徊歧途,午夜思之,能不淚零,乃至夢寐之間,亦多感咽離憂之思,綢繆繾綣,暫若尋常,幽會未終,驚魂已斷,雖半衾如暖,而思之甚遙!猶憶昔年,君負傷闖入賤妾深閨,面如死灰,命垂旦夕,因有一見鍾情之私,遂不顧男女授受之嫌,鵲舌暗渡靈藥,裸體擁臥終宵,當君傷癒毒解,枕席之間,復蒙恣意愛撫,義盛意深,愚陋之消,永謂終托,不期君豪氣干雲,一日而連娶三妻,不悉將置賤妾何地,倘前情未泯,追於形勢,但望能遂所顧,名份之爭,已無必要,千萬勿棄我如遺也。
令夫人小敏,果屬瑤池仙品,我見猶憐,頃因誤入絕陣,賤妾已徵得同意,救出置於安全之地,蓋此行兇險,伊武功平常,一旦送歸,反增顧慮,區區之意,當能見諒!遙祝履險如夷妹哈紅藥襝衽
金燕讀罷,已然熱淚盈眶,說道:「小龍哥,如此深情女子,你怎的將她忘了?」
游龍子黃小龍道:「這事我何曾忘記,只是形格勢禁,我愛她又能如何?……」
金燕當年在被擄去時,曾得紅藥照料,並設法將之放走,因此二人感情頗深,聞言怒道:「汝已娶得三妻,難道還懼多此一人。」
麗珠深恐雙方把話說僵,忙道:「燕姐,小龍哥何嘗將紅藥妹忘了,前天大巴山時,他還冒充哈姑娘混入黑獄谷,將無肢毒叟殷老前輩救出魔窟哩!」
她說到這裡,忽向長耳酒仙道:「對了,東方前輩,令高足金釧兒怎的,他不就是哈姑娘的侍婢?」
長耳酒仙仰著脖子在喝了一口酒,道:「這丫頭跟我自青城歸來,便請假回鄉去了!」
正說到這裡,忽聞一陣疾驟的蹄聲,奔來一騎,那馬腳程好快,轉瞬傳來到群俠面前。
麗珠和金燕歡呼一聲道:「果真才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原來這姑娘,竟是長耳酒仙東方坤的愛徒兼義女金釧兒,只見她甩鞍離鐙,像一隻乳燕般向長耳酒仙撲來,嬌聲喚道:「爸,你為什麼不在北京等我呀!」
長耳酒仙將她摟在懷裡呵呵笑道:「乖女,還說呢,爸要不是你小龍哥相救,恐怕被宇內四霸弄死了!」
金釧兒立即側過身軀,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謝過叔叔!」
游龍子黃小龍老氣橫秋地指著金燕和候麗珠兩人說道:「快些來拜見你兩位嬸嬸!」
金釧兒明眸一睞,果真行禮如儀禮,畢並低聲問道:「叔叔,聽說我有三位嬸嬸,那一位怎不見了?」
(此處疑少一段。武俠屋注。)
黑水魔彭嶺圈臂又是一掌,長耳酒仙因倉促發掌吃虧甚大,此時臟腑易位,那有力量抗拒,金釧兒大叫一聲,她是為了維護師父,竟不惜螳臂擋車,縱身發掌相迎。
這時已飛起兩條人影,打出兩股掌風,道:「黑水魔,你要不要臉?」
說話中已將來勢化解。
斯時,東棚內一高大魁梧老叟,宏聲說道:「彭兄回來,咱們要將你一切新仇舊恨,本利一併算清。」
黑水魔彭嶺這時恭敬地應了一聲道:「遵命!但憑董兄作主。」
原來這魁梧老叟,竟是「諸邪嶺」十大執事之首外號武魔的董化。
活神仙司徒聖、半仙尼悟緣,見彭嶺悻悻歸坐之後,向游龍子道:「龍兒,酒鬼傷勢如何?」
游龍子黃小龍一手按在長耳酒仙東方坤前胸「玄機穴」上,助他將易位的臟腑調順,一面道:「師伯但請放心,不妨事的。」
言訖,縮回手掌,只見老叫化哈哈大笑一聲!翻身站起,說道:「好傢伙,差點要我的老命。」
這時,已有兩個黑衣勁裝大漢前來,將群俠引入棚內。
無肢毒叟殷介卻乘著特製的馬車,停在棚外。
落坐後,游龍子黃小龍站起來,拱手說道:「眾執事請了,想我中原俠義,與『諸邪嶺』素無仇怨,也說是風馬牛不相及,不悉貴執事等下柬,邀黃某率同九大門派前來納命,究因何故?」
「諸邪嶺」十執事,除有限三四人外,余均未曾見過這擁有俠王封號的游龍子廬山真面目。此時一見,果真是一位人中龍鳳,再聽他語聲朗朗,吐詞鏘鏘,英中透著透著儒雅,全都暗暗地心裡喝了聲「采」。
但這些人,莫不偏激成性,妒忌為懷,深覺自己與人家一比,不啻相差霄壤,更增加幾分莫名其妙的仇恨。
囚此,武魔董化嘿嘿怪笑一聲道:「小子,你說得好不輕鬆,咱們仇深似海,勢不兩立,豈能謂為素無仇怨?」
游龍子黃小龍劍眉一挑,星目泛現威光,冷峭地說道:「閣下最好保持賓主的禮貌,言語客氣些」
他說這裡,一頓之後,又道:「請教閣下仇怨為何?」
武魔董化平生雖不服人,心黑手辣,殺人如麻,也算是「諸邪嶺」高手之一,不知怎樣見了游龍子怒容,竟然有點怦然心懼,「爾等既以俠義自命,還不是咱們『諸邪嶺』的敵人是什麼?」
他這話竟答得乾脆無比。
天下群俠都為之默然,連游龍子黃小龍也覺兩者之間,實無妥協餘地,點頭歎道:「既是道不同,不相為容,咱們應如何比較?或者混戰一通?請閣下劃出道兒!」
武魔董化沉吟有頃,道:「如果由董某規定,爾等死了或者不服,這樣吧!主隨客便,咱們聽你的。」
游龍子黃小龍道:「咱們都不是無名之輩,豈能效烏合之眾,混戰一場,閣下既是心存客氣,讓在下出題,那在下還順便有點提議,不知貴執事能否見允?」
武魔董化用手一撫頷下銀髯,說道:「說吧!」
游龍子道:「如果三陣敝方負了,自然聽憑貴執事處置,萬一僥倖勝了,則請貴嶺人員永遠不得再入中原一步。」
武魔董化仰天狂笑一聲,說道:「只怕貴方今生休想得勝……」
游龍子黃小龍面容一整,說道:「事關天下群俠生死榮辱,閣下何得顧左右言他,答應與否,咱們聽閣下—言。」
語氣森嚴,正氣磅勃,武魔董化忽然覺得這年青人不可輕侮,竟不覺猶豫起來。
須知武魔董化雖是受命前來吸收新血輪,並在中原造成腥風血雨,誅殺俠義領袖,但並不能全權代表「諸邪嶺」主公冶羊答應永遠不入中原。
這時,「滅魂谷」內,鴉雀無聲,正邪雙方均屏息靜聽武魔董化答覆?
他生平從沒有遇上這等難題和如此尷尬之事,一時手足無措,抓耳撓肋為難萬分。畫魔巫蕙蓮脆笑—聲,說道:「董大哥,這等便宜之事,還那裡去找,你就不妨答應下來吧!」
說時,連施眼色。那意思無非叫他先行答應,如果自己勝了,—切均不在話下,萬—不勝,便乾脆耍賴毀約。
武魔董化一想這辦法很不錯,便道:「就這麼辦好了!不知閣下第一陣建議如何比法?」
游龍子黃小龍道:「第一陣比輕功,由雙方互指女性一人,這樣比較輕鬆,同時並含有賭博的意味。」
他話聲一落,正邪雙方都覺得這樣比法,頗為別緻,竟不約而同叫起好來。
猶其賭魔蘇光,居然怪叫一聲:「硬是要得。」
武魔董化道:「敝谷女性無多,就請閣下先行挑吧!」
經過一番談話,武魔董化深知自己在智謀上決非這少年龍子敵手,因此變得客氣多了。
游龍子黃小龍智珠在握,向黑水魔冷笑一聲,然後指出晝魔巫蕙蓮道:「就是她吧!」
他竟挑出「滅魂谷」女人中最強的一把硬手。
群邪自此佩服游龍子果然氣概非凡。
武魔董化深恐出馬不利,經與畫魔巫蕙蓮,黑水魔彭嶺研商結果,卻選中了金釧兒。蓋他們都知道這金釧兒,乃哈紅藥姑娘的侍婢,武功成就有限,他們要想贏得這第一場。於是指著金釧兒道:「便是這位紫衣姑娘好了!」
金釧兒笑嘻嘻的道:「你們眼力真不錯,好吧!就讓我笨鳥兒先飛。」
她竟對輸贏之事,毫不關懷。
群俠暗暗歎氣,心說:「這種場合,豈能裝英雄?」
畫魔巫蕙蓮對金釧兒的武功,可說是熟悉極了。這一場比賽勝負如何?不問可知,因此她面上浮起儘是得意的笑容,說道:「龍弟,你真抬舉姐姐……」
游龍子黃小龍笑道:「但願你不辜負我的抬舉!」
畫魔巫蕙蓮飛了一個媚眼道:「龍弟,你不要悲傷,如果你一旦死了,三位弟媳我定讓她們守一輩子活寡就是。」
金燕大怒,厲聲罵道:「好一個不要臉的尤物,姑奶奶就斬不了你麼?」
游龍子立刻搖手阻止,並向畫魔道:「你這不是自找無趣,較量輕功的原則雖已決定,但細則由你們兩人自行協議吧!」
畫魔巫蕙蓮向著金釧兒道:「輕功不外奔行速度,和縱起的高低,咱們就這樣比賽如何?」
金釧兒依然孕育著一臉笑容,道:「悉聽尊便。」
畫魔巫蕙蓮道:「那咱們就繞場三匝,誰先到達誰勝。」
金釧兒自然同意了。
於是俠義道方面,推崑崙劍聖狐楚為裁判。「諸邪嶺」方面,則由賭魔蘇光任裁判。
誰知一聲:「預備……起。」
一黑一紫兩縷黑影立即飛馳。
最先,黑影本佔優勢,誰知在第二圈中,紫影身法一變,怪逾電閃風飄。很快超過了黑影。及至到了第三匝,黑影卻落後三尺之多,一聲:「金釧兒勝!」
群邪默然,天下俠義英豪,暴發出一陣歡呼和如雷掌聲。
畫魔巫蕙蓮一張粉臉,竟是忽青忽白,她真想不透這金釧兒輕功竟如此出色。心想:「自己這番上了游龍子的惡當。」
她雖明知上當,這時也只有啞子吃黃蓮。
不過,她還有攙回面子的機會。於是便催請裁判繼續比賽第二場。
賭魔道:「最公平的辦法,便是把一條手絹,用勁弩射上高空誰能拍者為勝。」
這話果然公平。雙方選手及裁判都同意了。
當勁箭破空,畫魔和金釧兒都各展奇能。一個要想挽回頹勢,扳成平局,一個不肯放過機會,爭取最後勝利。
只見絳神飄揚,黑裙飛舞,兩條纖巧人影,如兩隻鳥兒,穿雲直上。
畫魔巫蕙蓮居然一躍四丈有多,輕功已算不凡。就連崑崙雲龍八式,也只能到此地步。
可是金釧兒腿不屈,臂不張,嗖的一聲,宛如出塵鷹隼,我的乖乖,她已高達六丈,還在朝上湧升不已。迎著掉頭下落之箭一把罩住。
這一場,贏得更加漂亮。
群俠臉上,莫不閃起勝利的光輝。
畫魔巫蕙蓮,陰溝裡翻船,簡直無地自容。
諸邪更是驚凜不已,對方一個少女,便具有這等身手,不敗已是萬幸,那還希望勝利。
黑水魔彭嶺道:「董兄休生怯懼,小弟對彼等最是清楚,這一陣由小弟出場定可取勝。」
武魔董化道:「如此甚好,彭兄那就出場吧!」
黑水魔甩脫身上黑色披風,亮出一身玄色勁裝道:「這一場比賽掌力,不知有誰敢與老夫敵對?」
各大門派掌門人,雖說修為精深,自量俱非這黑水魔尊敵手,自己生死榮辱事小,設若引出了浩劫,豈非是天下的大罪人?因此,俱都默然。
游龍子黃小龍向著活神仙道:「看來,這一場只布勞動師伯了。」
誠然俠義道中武功最高者,首推蒼穹三仙,而三仙成就最大的,又以活神仙為第一。
但活神仙司徒聖雖然「無相伏魔神功」已具有精深火候,但仍差黑水魔尊的「先天玄青罡氣」稍許。
他聞言微笑一下,道:「恐怕我也不行。」
游龍子壓低嗓子,沉聲道:「師伯這一陣只許敗,不許勝,而且不宜硬拚,必須保存實力應變。最好能誘使對方大耗真力。」
活神仙司徒聖變眸出異光,心說:「這孩子果真智勇雙全,仁厚誠信,天下武林非他無以領導。」
這念頭在他腦海裡旋轉,人卻站了出來,怡然笑道:「彭兄既然有興以武會友,我窮酸自當捨命陪君子!不過,以咱們武功,三五百招內,決難分出勝負。是否在時間上稍加一點限制?以耽誤了別人的寶貴時間。」
黑水魔尊嘿嘿一陣陰笑,說道:「老夫之意,咱們以一百招為限,同時雙方閃避不得超過相逾半丈的兩尺直徑圓周。」
活神仙司徒聖道:「如此甚好。」
兩人遂將圓圈劃妥,在裁判發令之後,雙方各以掌力互擊。一時之間,狂飆亂卷。
活神仙司徒聖聽了游龍子黃小龍之言,那敢再出全力,黑水魔尊初還不覺,五十招之後,心想:「這老兒怎的如此不濟?」不覺疑心陡起。
因為,他已瞧出活神仙司徒聖,只是在虛應故事,一味閃躲。
他雖是狡猾,卻猜不透對方真正意圖,忽然想起窮酸臨上場之際,曾經游龍子黃小龍面授機宜。心裡暗忖:「這小子鬼計多端,莫非他是想在屆滿百招之際,突出殺手,盡全力一擊,那時,自己真力已衰,必上惡當無疑。」
想到此處,不由駭出—身冷汗,立即將發出的「先天玄天罡氣」收起兩成。
如此一來,雙方恰好扯平。轉瞬便已到達九十招之數,卻弄成個不勝不敗之局。
活神仙司徒聖長嘯一聲,陡然力貫雙臂,一式「分雲裂霧」。呼的一掌劈去。
黑水魔尊嘿嘿笑道:「你這窮酸,別想在我面前弄鬼。」
立即還以顏色,這一下他用足了全力,那挾著異嘯的掌風,直令人心驚魄搖,嗖嗖嗖,一連拍出十掌,每一掌之力都勝過另外一掌。
活神仙司徒聖心道:「這傢伙不愧縱橫武林,即使自己用盡全力,這十掌接下來,不受傷也得累死。」
於是,他便展開「飛仙飄渺」輕功,在掌風縫隙中飄蕩。
眼看還剩最後一掌,黑水魔尊彭嶺見自己未能將活神仙收拾下來,心裡一急,將自己全身功力運上,奮力將十二成「先天黑青玄罡」斜劈出。直如排空巨浪捲到。
無論活神仙輕功高妙到何種程度,也閃避不了這巨力激發的風力。而被捲出圈外。
黑水魔雖是勝了,但所耗真力,卻非一時三刻所能還原。
活神仙呢,卻是精神奕奕,走回坐位道:「龍兒,老夫尚幸沒有辱命。」
游龍子道:「師伯,龍兒使你盛名蒙疵你老人家不會見怪吧?」
活神仙司徒聖心頭一片澄澈,笑說道:「能挽救浩劫,老夫豈惜微名。」
半仙尼與長耳酒仙甚是不解,說道:「窮酸,難道你這次敗了,好像還蠻有作用哩?」
活神仙司徒聖低沉著嗓子說道:「有無作用,少時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