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一章 恭喜你大婚 文 / 劉定堅
「你喝過最甘昧的水沒有?」
「主人要我喝的,都一定是甘味清水。」
「你今年多大?」
「回稟主人,剛十七歲足。」
「談過戀愛沒有?」
「不……敢,奴婢不敢,不……是奴婢白雪仙不敢。」
「哈……白雪仙,你可絕對不是她。」
「主人要奴婢是白雪仙,奴婢終生便是白雪仙。」
「白雪仙,她又豈會對我千依百順,她的一生,只愛雲傲一個,我,只是令她失望的被遺棄失敗者。」
「不……主人是白雪仙的主人,主人是天下間最好的男人。」
「原來,我跟詩詩一樣,對你有著點點幻想,也許,當真是上天安排,又為我賜下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白雪仙來,可惜得很,人便是人,絕對不能替代,你只有優點,沒有缺點。」
「不……奴婢不敢。」
「她恨我、惱我、打我、罵我,我卻從不覺苦,只要她願意理睬我,也教我樂上半天了。」
「是,是。」
「愛一個人,是會為她無盡付出,什麼苦頭也好,只要對方回報輕輕淺笑,已驅去一切煩憂。」
「對,對。」
「只要是真愛,時間絕不能把感覺沖淡,反而是堆積感覺愈深,愛得愈是難以自拔。」
「但無論如何都好,只要她得到幸福快樂,我也會同樣快樂,默默為她祝福,白雪仙,恭喜你大婚,嫁得心上入雲傲。」
「我……」
「我們是分開的時候了!」
「甚……麼?」
「你,是永遠不可能代替我心中白雪仙的,因為我倆之間有愛,這份愛,任何人也不能取代。」
「主人,那我……?」
「這裡有足夠讓你回鄉的盤纏,再會了。」
「你……放我回鄉?」
「當然了,把你留在我身邊,只會害你一生,還是趕快回鄉,找個平凡人嫁,過著平凡安靜日子好了。」
「這……主人,我……真的可以離……去?」
「別哭,從今以後,便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遇上真愛,便撲上去吧,千萬別像我般當個情場失敗者!」
「咚!咚!咚!」
「不,不必磕頭。」
「嗚……主人,多……謝你,嗚,多謝啊!」
「起來吧,天色晚了,快回去收拾行裝,明早便上路,趕回鄉去,不要再被人家賣出來了。」
「嗚……多謝,多謝啊主人。」
風飛凡看著奴婢白雪仙的背影,漸漸遠去,心中放下負擔,他瞧見女兒家的步伐,有著從末有過的輕鬆,好輕鬆啊!
「就算是跟你十足相似,又如何?白雪仙啊,我風飛凡早給你迷死了,早已不能自拔,天下間,就偏偏只愛你一個,誰也沒法取代。」
對著夕陽,風飛凡也不知訴了多少遍,白雪仙是他唯一所愛,白雪仙是他唯一鍾情。
跟往昔一樣,風飛凡對著曠野叫個不停,盡力發洩,彷彿要叫破喉矓。雖然,白雪仙絕不會聽見,雖然,他已付出了許多許多,但不成就是不成,無緣便是無緣。
「你好嗎?」
「你……?」
「哈……心頭被重重的刺穿,倒仍精神奕奕啊!」
「你……來探望我?」
「風飛凡啊,難道這裡除了我白雪仙與你外,還有其它人嗎?你這個人就是永遠如此拖泥帶水。」
「對……我總是笨笨的,歡迎,歡迎你。」
「先前你對著夕陽狂呼的話,我聽不清楚啊!你,會為我一字一句,鏗鏘的再說一遍嗎?」
「白雪仙啊,我風飛凡早給你迷死了,早已不能自拔,天下間,就偏偏只愛你一個,誰也沒法取代!」
「哈……好,好像一個大傻蛋。」
「不,不是好像,是十足十的大傻蛋。」
「哈……對啊,風飛凡是大傻蛋,難怪白雪仙愛捉弄這大傻蛋,不停的利用他、玩弄他。」
「怎麼了,你這回又要來對付我這大傻蛋嗎?」
「不單是對付,是報復!」
「你……的眼神?」
「誰教你下藥迷了我,讓我春心蕩漾、醜態百出,還險些身作淫婦獻身?風飛兒,你說你該付出代價嗎?」
「是……我不對。」
「很好,你還肯承認,那我便可放心處罰了。」
「好,既然是我不對,罰便罰吧。」
「你聽好,當夜你的一雙眼看個夠了,我便要你一雙眼作抵償。」
「隨便來吧。」
「你這龜蛋、大笨蛋、大傻蛋,竟逆來順受?」
「你喜歡怎樣,都隨你意好了。」
「失去一雙眼是廢人,從此要你天天為所作所為內疚,哼,教你一生痛苦。」
「來吧,失去一雙眼又怎比失去所愛更痛、更苦?」
「廢話,這裡有毒盲眼目的藥,你……啊?」
「好,統統吃光了,還有其它嗎?」
「你……這大笨蛋!」
「哈……很好,毒性好烈,眼前已模糊一片……雙眼……還有點痛,幸好,最後見到的,是你的花容月貌。」
「混帳!混帳!」
「我們向來就是混帳,成了親又分開,分開了又再走在一起相愛,相愛了又分開,分開了又捨不得……」
「你這大傻蛋最討人厭,你如何為我付出,我都不會感動,如今你連一雙眼也賠上,卻什麼也得不到。」
「不,要得到的,我一早已得到。」
「呸,你得到什麼啊?」
「我得到你從末有過的關懷,要是你不關心我,就絕不會假裝死去,你願意為我裝死,就是避免我永遠情牽心痛。」
「還有呢?」
「你來,是因為你快要與不愛你的人結合,而絕對不是要來向我報復。」
「還有沒有?」
「我中的毒是『不見天』,眼目只會瞎上三個時辰!」
「但,你吞下毒藥時,並不知悉是何種毒藥。」
「知,是你白雪仙給我吞下的毒藥!」
怔怔呆住的白雪仙,再也無言以對,她的一生只愛雲傲一個,為他甘願犧牲,就算是丟盡尊嚴,扮作太乙夕夢也在所不惜,她為愛雲傲而付出的,實在好多、好多。
愈付出,便愈表明愛之深。
因此,她絕對體會、明白,風飛凡對自己的愛,是何等偉大、無私,人世間能有一個如此愛自己的人,夫復阿求?
再也不能看見什麼的風飛凡,突覺雙唇驟來,已失去了太久的溫柔,又再糾纏。
比從前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放肆如瘋,一發不可收拾,一浪又是一浪,體貼不停,像已深藏得太久,頃刻間盡情洩出情意。
黑漆漆的世界裡,風飛凡的衣衫盡被撕碎,倒在他身上的,是完全沒有衣衫阻隔的赤裸軟肉溫馨。
擁抱,緊緊抱住,不捨得分開,不願意放手,好暖、好暖,但願永生伏在這胸膛上。
讓他的暖意吻臉,讓他的呵氣親嘴。
情愛糾纏,愛恨交織,一切都拋諸腦後。只有盈盈嬌態,愛不釋手,千種風情,傾心醉死。
不應該來,來了便情不自禁,便會放縱心底愛慾,便會好想給這大傻瓜佔有。
不應該怕,只是一場夢,他看到的都是一片黑暗,疑幻疑真,不大真實,那只是夢,頃刻便會消散無形。
夢裡,有愛,愛慾昇華,融合一體,忘卻一切煩憂,哈……好酸、好軟,好想再來。
天為被,地為床,人生難得且旦荒唐。
別說什麼天長地久,我要的是剎那間最大滿足,我要的是癡瘋狂嘶,盡情被愛,極度被蹂躪。
來吧,愛我、吻我、佔有我,我是你最愛的人,是你最愛的白雪仙,說啊,是白雪仙!
是白雪仙,不是其它,不是太乙夕夢!
大傻蛋好愛我,大傻蛋又來佔有我。你好快樂,哈……得到了我你當然快樂。
今夜,只要快樂!
兩個時辰過去,筋疲力竭,累得要死,擁得更緊,摟得更難捨難離,肉體與靈魂已陷入迷失。
「哈……好硬啊!」
「什麼?硬……?」
「當然啊,骨頭硬得要命,碰得人家好痛。」
「是麼?」
「還有哩,誰教你擁吻的舌頭亂動。」
「你動我才動的啊!」
「胡說,明明是你先動。」
「不,你先吻我的唇,舌頭舔個不停。」
「說謊,明明是你突然如瘋似狂的舌頭在我嘴裡翻飛,好討厭。」
「唉喲,你……倒轉過來啊。」
「好,你說我倒轉過來,我便倒轉過來好了。」
「不……你的大臀壓住我的臉啊!」
「喜歡動舌頭嗎,好,我便舔你的大腿內側!」
「哇!好癢、好癢,不……不得了,你再下去,我……反攻了,反攻,咬啊!」
「好痛啊,你這貪色鬼咬人家香臀。」
「哇!你……也咬我大腿,好痛啊。」
「哈……好痛便再咬一口,再痛再咬,咬完又呵,呵完又咬,好玩啊,好玩啊。」
「哼,我也會啊,先咬痛,再呵,呵完再咬,咬完再呵……哈……」
「哈……」
深宵良夜,微風拂來,依偎擁在一起,才感溫暖。
「都是你不好,衣衫片片碎,凍死人啊!」
「不必怕,我的內力暖透心窩。」
「怕你早已油燈枯竭,內力不繼!」
「哪會如此差勁,我還可以再來啊!」
「是麼?嘻……真自大。」
「我真的好想再來。」
「哼,本小姐偏偏不想。」
「我也知道,所以我特別想。」
「好一頭貪色鬼,別妄想好了!」
「這倒不大可能,我就是愛妄想,妄想你總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妄想再摟著你吻,妄想跟你胡作非為,能想的都去妄想。」
「原來,妄想是可以成真的。」
「對啊,妄想原來是一種力量,可以把它實現出來。」
「你怎麼還不睜開眼睛,藥力毒性早過去了。」
「睜開了眼,便面對現實,不再能妄想下去。」
「人,總要面對現實。」
「能不面對便不去面對好了。」
「來吧,看個清楚。」
「哈……這天下依然很美。」
「只是,可惜只剩下我孤單一人。」
一個人,只有一個風飛凡赤裸裸的倒在曠野上,他看見遠處有一個背影,好熟悉的背影,漸漸遠去。
一場色慾情夢,便是與她糾纏,依依不捨還是要捨,她,始終還是要離再會,後會有期。
此生,我風飛凡只愛你一個,此生不渝。
當你在哀傷、苦悶時,來吧,來吻我吧,我定然在等你。
風可作證、夜會認定,我的心永不會變,只要你願意,我便會為你帶來快樂。
我愛你,愛你千百萬年,不求什麼,只願能抓緊「妄想」,這「妄想」令我有無比意志抵抗一切挑戰。
我,為了這「妄想」,絕不會放棄。
恭喜,恭喜你的大婚!
能嫁給最愛的人,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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