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道消魔長 第五章 統御武林 文 / 蕭瑟
趙玉蓮頷首道:「這是帝后門中最嚴厲的一條規定,任何人只要被選作帝后的繼承者,就必須嚴格遵守這條門規。」
凌千羽恍然大悟,道:「哦!難怪江湖傳言,帝后永不衰老,永遠都以同一個面目出現江湖,原來是這樣的。」
趙玉蓮道:「聽說江湖上還傳說帝后宮裡有一株兜天金芝,每逢十年結果,白帝和青後就是服了那種仙果,這才永遠保持年輕,此事可有?」
凌千羽頷首道:「這是武林中的一大神秘,關於附會的傳說更多,只是我一直都不相信,因為這世界上絕不可能有長生不老的仙果存在,否則當年秦始皇也不會死了。」
趙玉蓮道:「我也是這樣想,無論任何人都會一死的,只是死期有長有短而已,我從不奢想能夠長生不老,只希望能夠找到一個我鍾愛的人,跟他好好地相聚一起,度此一生,我就很滿足了。」
她說到這裡,眼中充滿著期待的光芒,凝望著凌千羽,無限的情意,都已表露無疑。
凌千羽卻有許多的感慨,對於人生,他有時覺得自己瞭解得太多,有時卻又覺得茫然無知。
人為什麼活著?
這是個看似簡單,卻很複雜的問題。
無論人抱著什麼想法,他仍然一天天的活下去,直到死亡的那一天到來。
有些人一生企求名利,竭盡一切心機去爭權奪利,等到他得到他所享有的,卻又覺得仍是虛空,時常在後悔著失去的那些美麗的歲月,美麗的夢幻。
有些人看穿一切,放棄一切,消極地活著,把一切的企求放在來生,其實人只有一生,來生之事,終究太過渺茫,他終究白白地來過這個世界一趟……
至於說看穿人生的短暫,要以一己的心力,貢獻出來,謀求他人的幸福,謀求人類的進步,這終究是少數人的理想,由於智力、才能的限制,無法每一個人都做到的。
所以如趙玉蓮的想法,只求找一個伴侶,安然而恬靜地度此一生,並不算是太過庸俗。
假如每個人都這樣想,世界何來爭亂?每一個人也都用不著勾心鬥角了……
凌千羽想起了自己這一生,卻覺得缺陷太多了。
至低限度,他都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一個人不知他從何而來,他的父親是做什麼,母親又是何人?無論他這一生獲至的成就有多高,他所受的崇敬多大,他終究會有遺憾。
他若是沒有找到母親,要他跟一個女孩子安安逸逸地在一起,他是絕不願意,也是不可能的事。
更何況老夫人的存在,嚴重地威脅了整個武林的安危,凌千羽縱然不是以天下為己任,但要他白白地看著無數的正派高手受害,也是絕不可能。
趙玉蓮見他默然無語,忍不住問道:「凌大哥,你呢?」
凌千羽苦笑了下,道:「我沒有什麼很大的理想,只求天下武林都能相安無事。因此,像老夫人那樣的陰謀者,絕不能使她的陰謀得逞……」
他猶疑了一下,道:「其次是我能夠找到我的母親……」
趙玉蓮一怔,道:「凌大哥,伯母到哪裡去了?」
凌千羽苦笑道:「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沒有見到她老人家,又如何知道她此刻在何處?」
趙玉蓮驚詫道:「哦!」
凌千羽道:「老實說,我這一次出山,目的並不是要名揚江湖,而是為了找尋家母,可是到現在,六七年都過去了,始終沒有她老人家的消息……」
趙玉蓮略一沉吟,道:「這就奇怪了。」
她輕輕地咬了下紅唇,道:「凌大哥,伯母的芳名是叫艾翎?」
凌千羽道:「這個我也不清楚。」
他苦笑著解釋道:「我跟家父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始終以為他是我的師父,直到他老人家臨終之前,我才知道他便是我的父親……」
想起了那段往事,昔日的記憶又回到了眼前。
他彷彿看到了父親那張嚴峻的臉孔,那雙時而慈藹、時而哀愁、時而嚴厲的眼睛。
他常常看到父親站在石屋的窗邊,負手遠望天山之巔的白雪,一站便是老半天。
也時常發現父親獨自一人坐在大石上,癡癡地發愣,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那時,他還以為父親在思索著劍道的奧秘,可是當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之後,他才知道父親心中的那份哀傷與思念是多麼的深沉。
這麼多年來,他始終不明白父親為何不出山去找尋母親。
難道是為了不願將他一個人留在那冷寂的山谷裡?
抑或是母親已經將他丟棄了?
他不願去想父親曾做過什麼錯事,得罪了母親,以致不敢去見她。
因為在他的印象裡,父親的一切都是那樣好,是絕不會有任何缺點的。
他這一生,如果說有任何期望的話,那便是希望自己能像父親那樣。他的一切都是父親所賜,他要以他的成就來告慰父親在天之靈。
他尤須要找到他從未見過一面的母親,把整個事情弄清楚……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道:「武林中認為我很神秘,因為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世、來歷,不知我如何練成這一身武功,其實我卻覺得很悲哀。」
趙玉蓮伸出手去,輕撫著他的手,彷彿要把她的同情和力量傳送過去。她柔聲道:「凌大哥,別難過,有我在你的身邊,我一定幫你找到伯母的下落。」
凌千羽道:「玉蓮,你剛才說青後把白帝帶回神女宮了,對不對?」
「嗯,」趙玉蓮道:「師父說在半路上遇上了一群蒙面人把師伯押解而行,所以把他救了下來,卻發現他已失去神智,好似服了什麼藥物,於是她老人家到這兒打了個轉,說是要回神女宮替師伯煉製解藥……」
凌千羽道:「玉蓮,你能否帶我到神女宮去一趟?」
趙玉蓮道:「好是好,不過我得先經過師父的同意才行。」
她略一沉吟,道:「這樣吧,你在這兒先養幾天傷,讓我先用飛鴿傳報師父,我本來就要把老夫人的陰謀告訴她老人家,請她提防一下。」
「哦!」凌千羽道:「你是怕老夫人會率人去侵襲神女宮?」
趙玉蓮道:「她既然控制了宋又蒼,想要扶植他繼承白帝之位,難保不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師父,所以我必須請師父提防一下。」
「對!」凌千羽道:「你的想法很有道理,老夫人既想控制整個武林,就必須先除去白帝和青後這兩個後患……」
他想了一下,道:「不過,我不明白老夫人如何曉得帝后宮的秘密,我想宋又蒼也不是個易與之輩,總不致於把帝后宮全部的情形告訴她吧?」
趙玉蓮道:「這個我曾經問過,她懷疑老夫人便是她的二師姐。」
凌千羽目光一閃,道:「哦,原來老夫人也是出身帝后宮,那她為何又離開了帝后宮呢?」
趙玉蓮道:「詳細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她是被師祖逐出帝后宮沒錯。」
凌千羽問道:「玉蓮,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原因,使她被逐?」
趙玉蓮想了一下,道:「好像是說她沒有得到繼承青後的地位,於是便陰謀暗算我師父,於是才被師祖逐出帝后宮。」
「哦l原來如此,」凌千羽道:「難怪她也通曉帝后宮的武功。」
他想了一下,道:「玉蓮,你知不知道我父親當年又是為何被逐出帝后宮的?」
趙玉蓮猶疑了一下,道:「這個……」
凌千問道:「這件事青後沒有告訴過你?」
趙玉蓮道:「她老人家曾經說過,可是這件事很複雜。」
凌千羽道:「能不能告訴我?」
趙玉蓮道:「這事要從頭說起了,當年白帝收了三個徒弟,伯父是大徒弟,本來是要他繼承白帝的,可是伯父不願意。」
凌千羽問道:「哦,為什麼?」
趙玉蓮道:「據師父說,伯父鑒於繼承白帝便是改變姓名和容貌,等於失去了自己,所以他不願意……」
凌千羽肅然道:「家父的想法很對。換了我,我也不會願意的。」
他吁了口氣,道:「難道當年白帝便是因為這個原因把家父逐出帝后宮?」
敢情他還以為父親當年犯了什麼大過錯,這才被逐出門牆之外。
因為武林中對於被師門逐出的人,都認為是萬惡不赦之徒。
在凌千羽的印象裡,父親是那樣偉大,他不願聽到任何關於父親不好的事。
所以,在聽到趙玉蓮的話後,這才吁了口大氣。
他認為父親那樣做,不但很對,並且還十足證明他的偉大,他很有骨氣。
趙玉蓮沉思了一下,道:「好像另外還有原因。」
凌千羽道:「哦,什麼原因?」
趙玉蓮道:「我師父也沒有詳細說,不過這件事涉及她老人家的大師姐,也就是我剛才說的艾翎。」
「艾翎?」凌千羽道:「唉,可惜家父來不及說出母親的名字,便已經去世了,不然……」
趙玉蓮道:「你別難過,等見到了師父之後,一定可以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的……」
她說到這裡,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道:「凌大哥,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凌千羽問道:「什麼事?」
趙玉蓮道:「老夫人本來可以在今晚殺死你的,可是她卻沒有下手,你知道為什麼嗎?」
凌千羽微微一笑,道:「哦,原來是這件事,那是因為她忌憚家父母之故,她既然出身帝后宮,當然知道家父的武功修為……」
「不僅是這個原因,」趙玉蓮道:「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她是你的姨母。」
凌千羽一愣,道:「玉蓮,你在說什麼?老夫人是我的姨母?」
他從未想到趙玉蓮會說出這種話來,一想起來,連他都感到好笑。
趙玉蓮臉色沉肅地點了點頭,道:「嗯!」
凌千羽面上的笑容突然凝結起來。
他乾澀地道:「她會是我的姨母?」
他說出來的聲音,連他自己聽了都會嚇了一跳。
趙玉蓮道:「非常可能。」
凌千羽好似放下一塊石頭樣,吁了口氣,道:「原來你只是猜測而已,真把我嚇了一跳。」
趙玉蓮道:「雖然是猜測,可是我可以證明。」
凌千羽道:「哦?」
趙玉蓮道:「老夫人既然安排了白帝跟你決鬥,目的便是要讓你們兩敗俱傷,她好從中漁翁得利,可是她抓到了白帝,用迷魂藥物給他服下,使他成為失魂人,對於你,她卻沒有這樣做,為什麼?」
凌千羽笑道:「我說過,她是因為忌憚我父親之故,你沒聽她說,要我在三十三天之內把我爹請出來?」
趙玉蓮道:「伯父是武林中繼白帝之後的一位傑出奇才,這點凡是帝后門中的人都知道,否則白帝當年不會把他的武功廢去,而他老人家仍然能從頭練起……」
凌千羽打斷了她的話,道:「你說什麼?家父的武功明明還在,怎麼會被廢去?」
趙玉蓮道:「據師父說,當年白帝非常痛恨伯父不肯繼承他的身份,且又怕他將來的成就蓋過帝后兩人』,於是將他的武功廢去,逐出門牆……」
她的目光閃動了一下,繼續道:「當年我師父的大師姐艾翎是惟一同情凌伯父的人,於是把他救起,幫助他從頭開始練習武功……」
「艾翎,艾翎!」凌千羽在心中低低地喊著這個名字,可惜他從未聽人提起過自己母親的名字,以致對這個姓名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
他問道:「後來呢?」
趙玉蓮道:「艾翎本來已被選為青後的繼承人,結果由於她做了這件事,使得白帝震怒異常,要把她殺死,可是青後卻偏袒她,以致使得他們兩人不和,從那時候起,青後便離開了帝后宮,另建神女宮……」
凌千羽恍然道:「原來如此。」
趙玉蓮道:「青後跟白帝吵了一架之後,仍然堅持要讓艾師伯繼承青後之位,可是不知什麼原故,反而把她囚禁,於是便選了我阿姨……」
凌千羽略一沉吟,道:「玉蓮你問過我,那位艾翎是不是我的母親,又是什麼原因?」
趙玉蓮道:「我師父曾經有一次無意中說起,艾師伯在被囚禁一年之後,生了個孩子……」
凌千羽雙眼睜得好大,道:「你認為那個孩子便是我?」
趙玉蓮怯生生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
凌千羽問道:「令師有沒有告訴你,那個孩子後來怎樣了?」
趙玉蓮道:「師父說艾師伯托她的妹妹送出去了,至於送給誰,卻沒有人知道。」
凌千羽道:「她的妹妹?」
趙王蓮道:「青後收了四個徒兒,長徒艾翎和次徒艾雯是兩姐妹,我阿姨是第三,另外還有一個牟少君是關門徒弟。」
凌千羽道:「你認為老夫人便是艾雯?」
趙玉蓮道:「不單我認為,師父也這麼說。」
凌千羽默然無語,又陷入沉思中。
趙玉蓮道:「我剛才說老夫人很可能是你姨母,便是由此而來。」
凌千羽苦笑道:「她如果是我的姨母,她又怎會千方百計地要置我於死地?」
趙玉蓮道:「她並沒呀!」
凌千羽道:「你不知道,我身受重傷,便是她安排的陰謀,若非我的根基扎得深厚,只怕在幾個時辰前,便已死在她訓練的四大煞星之下。」
要他相信老夫人便是艾雯,他是不會反對。
可是要他承認老夫人便是他的姨母,他絕不願意的。
在他的想法裡,這是太過荒謬了。
因為他若承認艾翎可能是他生身之母,便不啻承認自己是私生子。
這是很痛苦的想法,誰都不會願意向人承認自己是私生子的。
尤其是他認為他的父親是那樣的偉大、無瑕,他更不願這樣想。
因為這不但傷害他自己,也同時傷害了他那偉大的父親。
在他的意念裡,凌雨蒼並沒有死,仍然活在他的心中,直到永遠。
像這種偶像式的崇拜,是絕不容許人家的傷害的。
趙玉蓮似乎想要證實自己的概念,繼續道:「或許她在那時並不知道你便是凌伯父的兒子,後來遇見了白帝古陽蒼之後,才曉得……」
凌千羽道:「這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趙玉蓮道:「你想想看,老夫人要想統御武林,中原的九大門派都在分裂的狀態中,絕不可能團結一起,所以不成為她的對手,她的對手只有江湖上的四大高手,只要除去這四個人便行了,她既有殺你的機會,為什麼不做?」
凌千羽沉聲道:「我說過,她是忌憚家父。」
趙玉蓮道:「如果是這樣,她應該趁早殺掉你才對,豈會容許你跟令尊一起聯手?」
凌千羽道:「她認為我已中了她的焚心魔指,可以藉以控制我,以致威脅家父。」
趙玉蓮道:「既然如此,她何不將你囚禁起來?同樣可以威脅伯父呀!」
凌千羽一時為之語塞,皺眉道:「無論怎樣,我都不會相信老夫人便是我的姨母。」
趙玉蓮愣了一下,柔聲道:「凌大哥,或許我太多言了,你大概累了吧,早些安息的好。」
她站了起來,道:「我到樓下去,你就睡在這兒好了。」
凌千羽見她轉身過去,喚道:「玉蓮。」
趙玉蓮腳下一頓,回過頭來,道:「凌大哥,還有什麼事嗎?」
凌千羽道:「你坐下來。」
趙玉蓮道:「不,你已經累了,還是早點睡吧……」
凌千羽苦笑道:「我若不把事情弄清楚,絕難睡得著覺。」
趙玉蓮道:「我也不知道事實的真相是不是這樣,只不過是我的推測而已。」
凌千羽道:「你坐下來,慢慢地告訴我,就算是推測,我也願意聽。」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道:「這些年來,我苦苦追查我的身世,卻始終找不到白帝,因為惟有他知道家母是誰,下落如何,現在我好不容易從你這兒找到了一點線索,我豈能置之不理?」
趙玉蓮想了一下,道:「凌千羽,我看還是等到見了師父之後,再由她老人家告訴你……」
「不!」凌千羽道:「這樣我會失眠整晚。」
他抓了抓頭道:「玉蓮,剛才我說那些話,是不願意承認那邪惡的老夫人便是我的姨母,因為這樣一來,我等於承認自己是私生子。」
趙玉蓮瞪本了眼望著他,道:「哦,千羽,我並沒有想到這點,我太幼稚了。」
凌千羽道:「不,你完全是一番好意,我怎能怪你?」
他昂起了頭,道:「我已經想通了,就算我是私生子又怎樣?我有那麼一個偉大的父親,還有那麼—個偉大的母親,就算他們格於形勢,並沒有舉行正式的婚禮,對於他們的聲譽也不會有損害,是不是?」
趙玉蓮的情緒也似乎被他感染得有些激動,頷首道:「愈是這樣,我才更為欽佩他們為愛情奮鬥的精神和勇氣。」
凌千羽道:「所以你該把所知道的事說出來,好讓我早一天安心。」
趙玉蓮羞怯地一笑,道:「我只是胡猜而已,也許真相並不是這樣。」
凌千羽道:「不管怎樣,你說出來讓我參考也好,免得我定不下神來。」
趙玉蓮道:「我現在真有些後悔,以前為什麼不問個清楚?否則也不必讓你心急了。」
凌千羽一聽這番稚氣的話,禁不住笑了出來。
他覺得更加喜歡趙玉蓮了,比起羅盈盈來,她更加令人容易親近,不像羅盈盈那樣深沉。
他笑道:「傻丫頭,你以前又不曉得會遇到我,怎會知道我有這麼多問題?」
趙玉蓮眨動了一下黑眸,道:「說出來你也許不相信,其實我很早就知道我會遇見你。」
凌千羽大笑道:「哪有這種事?」
趙玉蓮嘟起小嘴道:「哼,就有,我以前做夢好幾次見到你,只是……」
凌千羽頗感興趣道:「只是什麼?」
趙玉蓮道:「只是沒有看清你的臉而已。」
凌千羽大笑,其實心裡卻很感動。
他暗忖:「像這樣一個天真誠摯而又美麗的女孩,我豈能使他傷心?」
他看著趙玉蓮臉上洋溢著一片笑意,又想起魚與熊掌難以兼得這句話來,不禁心中為之一痛。
他吁了口氣,道:「玉蓮,別胡扯了,我們還是說正經的,你把你的猜測說給我聽聽。」
趙玉蓮坐了下來,咬著下唇,翻了下眼睛,沉聲道:「我剛才說到哪裡了?」
她這個小動作非常可愛,跟羅盈盈是一種不同類型的。
凌千羽瞪視著她一會兒,幾乎都有些著迷。
趙玉蓮拍了下手,道:「哦,我想起來了,我說到老夫人為什麼不殺你。」
她整理一下思緒,道:「誰都知道,當今天下武林最高的人,只有白帝、青後、樂無極和你了,老夫人若想統御武林,首先便要除去你們四個,至於九大門派,由於各自分離,她很輕易便可以加以擊破。」
凌千羽頷首道:「嗯,不錯,我知道老夫人早已經對各派暗下毒手,她使用毒藥,使得各派的弟子迷失理性,各自殘殺,並且還收了一部分人,組成一個失魂大陣……」
「失魂大陣?」趙玉蓮道:「那些人是不是跟遊魂人一樣?」
凌千羽道:「對,那些人神智俱失,由於藥物的作用,能夠激發起體內的潛力,經過老夫人的訓練之後,組成失魂大陣,威力極大。」
趙玉蓮道:「奇怪,我師父救下白帝時,並沒有遇到失魂大陣呀!」
凌千羽道:「或許青後行動太快,以致他們猝然不備,來不及佈陣之故,因為那失魂大陣需要由人指揮,才能發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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