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初試刀陣 文 / 蕭瑟
無情刀客趙升直到這個時候才弄清楚,他所遇到的那個年輕人不是使用妖術的妖人,而是一個身懷絕世神功的超級高手。
因為他深知自己剛才那一刀的威力,是他生平從未展現過的,那種凌厲的刀氣,是他畢生練刀所夢寐以求的成就,然而對方僅是持槍斜封,不見如何作勢,便已封住了一切的刀氣,封住了所有的後勢。
單憑這一招,趙升便知道自己就算再練三十年,也無法破得了,更何況對方隨後揮掌一拍,便將急奔而去的快馬擋住,並且還擊得馬匹倒飛而起,那種雄渾的掌力,最少也在千斤之上,放眼武林,就算是號稱少林俗家第一高沒有這份功力。
所以當趙升一見風雷刀張雲橫刀而去,趕忙叫道:「張師叔,且慢。」
風雷刀張雲腳下一頓,側頭道:「趙師侄,你在後面等著,我來跟他評評理。」
趙升道:
「可是……」
風雷刀張雲敞聲笑道:「我神刀門縱橫江南二十年,雖然沒有少林、武當的名聲響亮,卻也算得上是名門正派,無論遇上何等強敵,總不能讓我們退縮不前吧……」
他的話未說完,只聽有人嗤笑道:「胡說八道,神刀門如果算得上名門正派,那麼拍花黨、神手門、五毒教都可以算是名門正派了!」
風雷刀張雲一聽竟然有人將神刀門跟專門拐帶小孩販賣的拍花黨,以及專門伸出三隻手的扒竊組織和用毒物害人的五毒教相提並論,不禁頓時怒火中燒,叱道:「是誰在大放厥詞?污辱本門清譽,有種的下來,讓在下見識、見識!」
他循聲望去,只見右首不遠是一間客棧,在客棧大門的屋頂上,正盤踞著兩個人,憑藉著微弱的火光,他可以看到那是兩個女子,只可惜距離太遠,看不清她們的面目。
齊冰兒冷笑一聲道:「下來就下來,誰怕了你們神刀門?」她準備躍到街心,卻被田中春子抱住。
金玄白沉聲道:「你們誰都別下來,讓我跟這位風雷刀評評理好了!」
齊冰兒因為功力大增,心中躍躍欲試,想要以玄陰劍法領教一下風雷刀的刀法,可是金玄白這一開口,竟使得她心生怯意,不敢違逆他的話,但她還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地發出一聲冷哼,表示抗議。
金玄白沒有理她,向前行了一步,將長槍夾在掖下,頓時,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湧出,朝風電刀逼去。
風雲刀張雲駭然大驚,厚背大刀疾閃,挽了個刀花想要破除那股凌厲的氣勢,卻仍然抵禦不了,禁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金玄白淡淡一笑,手腕一轉,把七龍槍又扛在肩上,沉聲道:「張師父,你外號風雷刀,是否列入江南七把刀之內?」
風雲刀張雲抱拳道:
「不敢,在下刀法尚未臻於大成,無法列名江南七大刀法名家之內,不過敝師兄天罡刀程烈的確是列名其中……」
他稍稍一頓,道:「請問少俠師承何人?為何要在此攔阻敝門行列?莫非敝門有得罪少俠之處不成?」
金玄白道:「我的師父太多了,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所以不說也罷。至於你問我的其他兩個問題,我可以很明確地回答你。第一,神力門跟我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並沒有得罪我,至於第二個問題嘛!那就要問你們自己了。」
風雷刀張雲一聽他的話便在心中暗罵:「這王八蛋在胡說八道,那有人師父太多,連說都說不清楚?分明要隱瞞出身來歷……「其實他完全誤解金玄白了,金玄白對他說這句話完全正確。由於機緣的巧合,金玄白自從四、五歲開始,便跟從五個師父學藝,這五個人都是當年武林中的翹楚,尤其九陽補君和槍神、鬼斧,都列名當年武林十大高手之中,至於少林大愚禪師身份為少林監寺,不僅輩份高,並且精通少林七十二藝中的八種絕藝,曾被視為少林僅次於掌門的第二高手,而金玄白另一個師父是武當的鐵冠道長,早在二十年前便正是武當長老,其輩份更較掌門青水道長高出一輩。
由於這種複雜的關係,使得金玄白認為自己一時難以說出師門來歷,他那知風雷刀張雲在心裡昭罵他?事實上,按照常理來說,武林人物誰都有師承來歷,就算帶藝投師,也都會報出師門,但是金玄白卻完全違反了這個常理,他是在五個師父搶著要收徒的情況下,受到了師父的命令,同時拜五人為師的。
當然,每一個門派的內功心法和武技都不相同,往往還會有相互生剋的情形發生,但是金玄白出現在五大高手的面前時,正是他們全都身受重傷、幾乎難以保命的情況中,鑒於時日無多,所以每個人都選擇最擅長、最精湛的武技傳授給金玄白,所以金玄白的內功是以少林的洗髓功打底,再練九陽神功,故此才能在短短的十幾年裡將九陽神功練到第五重。
風雷刀張雲以常理來衡量,豈知金玄白本身便是一個變數?他在聽到金支白的話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冷笑道:「尊駕此言,實在令人費解,尚請尊駕明言。」
金玄白道:
「張師父,你們神刀門出動如此大的陣仗,連夜來到這座小鎮,是否為了追殺五湖鏢局的鏢頭?而最終目的便是想要捉回齊冰兒姑娘,對吧?」
此言一出,不僅風雷刀張雲為之一驚,連那些已經下馬,站在他身後數丈遠的所有神刀門弟子全都大驚失色。
風雷刀張雲驚愕之下,問道:「你……你怎麼知道?」
金玄白一笑道:「我若不知道,為何要攔住你們呢?」
風雷刀張雲的臉色變了一下,問道:「請問少俠尊姓大名?跟太湖王齊北嶽齊老爺子有何關係?」
金玄白道:「我姓金,叫金玄白,齊北嶽老爺子的大名,我是下午才聽到,跟他並沒什麼關係……」
風雷刀張雲聽到金玄白報出姓名,腦海中意念急轉,可是任憑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武林中有金玄白這號人物。
他正要開口之際,只聽得齊冰兒蹲在客棧屋頂上尖聲叫道:「喂!金玄白!你怎不告訴他們,說出你的師父便是槍神楚風神,而太湖王齊北嶽老爺子就是你的岳父大人!」
金玄白叱道:「你胡說些什麼?再來攪局,小心我打你的屁股!」
本來齊冰兒的那番話讓神刀門的人全都嚇了一跳,可是當他們聽到金玄白叱罵齊冰兒時,又使他們對這番話開始心生疑念。
風雷刀張雲冷冷望了屋上的齊冰兒和田中春子一眼,抱拳道:
「失敬、失敬,原來金少俠是槍神楚老前輩的弟子,並且還是太湖王齊老爺子的乘龍快婿,真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
金玄白尷尬地說:「張師父,沒這回事,你別聽我的同伴胡說八道。」
他所指的是關於齊冰兒所說的那句太湖王齊北嶽是他岳父大人那段話,並沒否認自己是槍神楚風神的弟子。但是風雷刀張雲卻認為他是兩者都否認了。
風雷刀張雲呼了口大氣,道:「少俠果然是一個磊落的漢子,不藉兩位前輩來抬高自己的身份,令在下佩服之至。」
金玄白哦了一聲,笑道:「我這樣就值得你佩服了?」
風雷刀張雲道:「想那槍神楚風神老前輩,在三十年前便已躋身武林十大高手之林,他老人家槍法神奧玄奇,和一代劍神高天行老前輩以及漱石子老仙長並列武林三大頂尖高手,不過劍神高老前輩在華山之巔白日飛昇後,槍神楚老前輩也失蹤了二十年,金少俠年紀輕輕,既不是楚家後人,自然不可能成為槍神的弟子……」
他仔細地觀察了金玄白面上的神色一下,話聲稍頓,繼續說道:「至於太湖王齊北嶽老爺子德高望重,是我們江南武林的領袖人物之一,據說他只有一位千金,已經許配給集賢堡主的公子玉面神刀程家駒,少俠自然不可能成為齊老爺子的女婿了……」
齊冰兒叱道:「呸!呸!呸!你剛說了兩句人話,現在又在放狗屁了!」
風雷刀張雲大怒道:「放肆!」
齊冰兒罵道:「姓張的,說你放狗屁還是抬舉你了,應該說你是放屁狗才對!」
田中春子坐在她的身邊,聽她這麼罵人,不解地問:「姑娘,你為什麼罵他放屁狗,放屁狗跟放狗屁有什麼不一樣?」
齊冰兒說:「放狗屁是指一個人偶而放了個屁,跟狗屁一樣臭;然後次一等的是狗放屁,是指狗在放臭屁,而最下等的則是放屁狗。田春,你想想,一條狗既不會看門,也不會打獵,只是專門在放臭屁,那是一條什麼樣的狗?是不是一條放屁狗?「田中春子聽她說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不僅是她,連金玄白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最慘的則是那些神刀門弟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滿臉的怪樣子,有些人嘴都憋歪了。
風雷刀張雲一生之中何曾受到如此侮辱?他一揮大刀,刀環上繫著的紅巾一陣抖動,怒喝道:
「無知小輩,妄逞口舌之快,我跟你拚了。」
他身形一展,大刀劈出,夾著一陣刀嘯,飛身躍起,向齊冰兒攻去,但見一片刀光似水流,泛起一股肅殺的寒氣,刀勢運行間,隱隱有風雷之聲傳出。
然而他的刀勢犀利,動作快捷,金玄白比他更要快上一倍,他的身軀剛一拔起,刀勢方一展開,眼前人影刀乍閃,一枝長槍已悄無聲息地堵住了厚背鋼刀的去路,槍桿一觸刀鋒,一股雄渾的勁道在槍身和刀刃小幅度接觸的情形下,連續振動了四十多次,立刻整柄刀刃連同刀身斷裂成數十片,悄無聲息地掉落地上,張雲的手裡只握住了一根光禿禿的刀柄,整個身軀受到了雄渾力道的撞擊,頓時從空中跌落下來。
風雷刀張雲難以置信地望著手中的刀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沙啞著嗓子道:「你……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金玄白的槍尖本來已指著張雲的咽喉,只要槍式一發,立刻便將對方刺死,但他在瞬間想起張雲對楚風神的褒獎之言,於是改變主意,放他一條生路,只以迫魂三式中的第一招,震斷了風雷刀張雲的厚背大刀。
風雷刀張雲眼見自己成名江湖十多年,如今竟然一招才出,便被金玄白震斷大刀,心中那份羞愧又憤怒的情緒混雜著驚畏駭懼,使他的喉嚨覺得乾燥得極為難受,連嗓子都啞了。
金玄白道:「我跟神刀門遠日無仇、近日無冤,為什麼要殺你?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曉得好歹,就此轉身離去,返回神刀門,別再找五湖鏢局和齊姑娘的麻煩了!」
風雷刀張雲不解地問道:「你……你為何要我們放過五湖鏢局的鏢師?莫非你跟他們有什麼淵源?「金玄白頷首道:「不錯,我是五湖鏢局彭鏢頭聘請的保鏢,他們和齊姑娘此刻都置身在本人的保護下,任何人若想對他們不利,便需問過我手裡的這桿槍!」
風雷刀張雲道:「金少俠,雖然你放過我一次,可是你知不知道五湖鏢局的鏢師們倚仗人多,欺凌本門弟子,將敝門江師侄殺成重傷,這種仇恨豈是你三言兩語可以化解的?所以希望金少俠……」
金玄白打斷了他的話,道:
「張師父,你不必多說了,令師會跟五湖鏢局的彭鏢頭起衝突的事,我完全清楚,令師侄當時身中數刀,彭鏢頭也斷去了一臂,我認為雙方恩怨兩消,不必再多計較了,就算你們要報仇,也是以後去找五湖鏢局,別在此刻落井下石,趁人之危……」
他的眼中閃出照照的光芒,凝神著張雲,沉聲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們好言相勸,如果你們不聽,堅持要對彭鏢頭不利,那就莫怪我無情了。」
風雷刀張雲腦海中意念飛轉,雖然凜於金玄白的武功深不可測,卻也不甘於就此退縮不前,那麼一來,恐怕他一世英名恐怕就會毀於一旦了,所以他一咬牙道:
「金少俠,你既然要架樑子,那麼神刀門為了本門的威望,也不得不得罪你了。」
他一扔手中的刀柄,身形向後撤數丈,揚聲道:「金少俠,本門有大、小天罡兩種刀陣,如今就以小天罡正刀陣領教你的絕藝,如果你破得了刀陣,我們就此回頭,否則還清你撒手別管這檔子事!」
金玄白豪爽地道:「好,我就領教一下你們的刀陣,看看神力門究竟有什麼本事敢如此囂張!」
齊冰兒連忙道:「金少俠,你要小心點,這個刀陣很厲害的……」
金玄白抬頭望了她一眼,微笑道:「你放心好了,如果連這種刀陣我都應付不了,我怎敢答應做五湖鏢局的大保鏢?「風雷刀張雲走到無情刀客趙升的身邊,低聲吩咐了幾句話,然後轉身對那些神刀門的弟子大聲道:「你們大家都聽到了,這位金玄白少俠要替五湖鏢局架樑子,領教本門的天罡刀陣,為了本門的江湖威名,我們絕不能讓他失望,眾弟子們,打起精神來,讓五湖鏢局的雜種們看看:本門的弟子每一個人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沒有一個是怕死的孬利!」
那三十名神刀門弟子全都大聲吆喝:「天罡一出,神刀無敵!」
雄壯的叫聲迴盪在小鎮的上空,顯然已將大部份的鎮上居民都已驚醒,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全都躲在屋裡,將眼睛湊在門縫或叫縫邊向外觀看。
那些神刀弟子叫完之後,全都拔出背上背著的大刀,從馬群中跑出了十七名弟子,在無情刀客的帶領下,三兩成群地成一個大圓,將金玄白圍在裡面。
至於風雷刀則在說完話後,向後奔去,指揮其他的十餘名弟子將馬匹牽著靠向兩旁,然後再把熊熊燃燒中的火炬高高舉起。
搖曳的火光中,人影晃動,很快地便已布出一個小天罡刀陣。
神刀門主程烈外號天罡刀,以一套三十六招天罡刀法享譽武林,他和師弟地煞刀韓永剛合力創下神刀門之後,廣收門徒,擴大勢力,門下弟子三教九流都有,出師之後,不僅成為巨門豪紳們競相爭聘的護院和貼身保鏢,並且還有不少進入六扇們中,成為捕快。
由於勢力膨漲得極快,所以天罡刀程烈便在多年前設計出一套天罡刀陣,大陣由三十六人組合,小陣由十八人組成。天罡刀程烈的刀法源自少林,講究大開大闔,所使用的厚背大刀極具威力,而地煞刀韓永剛因為心性不同,故得到程烈之母所傳,精擅於地煞刀法,手中一柄狹刀單刀刁鑽奇詭,變幻莫測。
這套天罡刀陣尹由兩種刀法融合組成,兩種不同的刀,配合著不同的刀法,所匯聚而成的力量和效果極為驚人,據說比起武當的兩儀劍陣、華山的七星劍陣尤要厲害,就算比起少林的十八羅漢陣,也毫不遜色。
齊冰兒身為太湖王齊北嶽的獨生女,雖然拜在玄陰聖女風漫雲門下,卻仍然算是江南的武林人物,她豈會不明白這天罡刀陣的厲害?
所以她雖然知道槍神是武林中頂尖的高手,也目睹金玄白展露的一身絕藝,可是懾於天罡刀陣的威名,仍然有些忐忑不安。
她一見無情刀客趙升領著十七名神刀門弟子出小天罡刀陣,心頭一緊,抓著田中春子的手道:「田春,你能不能找把長劍給我?萬一金少俠應付不了那個刀陣,我也好下去幫他……」
田中春子正要答話,只聽斷魂刀彭浩驚訝地道:「齊公子?原來你不是齊公子!那麼你是……」
田中春子聞聲望去,發現不知何時彭浩竟然也躍上了屋頂,就站在身後不遠處,她也是心中一驚,曉得自己和齊冰兒一樣,太關心金玄白的安危了,以致沒有發現身後來了人,這在一個忍者來說,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因為忍者的任務便是執行主公交付的命令,其中包括警戒、偵探、搜索、暗殺、爭鬥等,為了完成任務,忍者最注重的便是隱秘性和安全性,豈能讓人悄無聲息地靠近?如果來者是敵人,豈不是連怎麼死的部不明良?
所以田中春子嚇了一跳,連忙面對彭浩,本能地伸手探人懷中,夾住一枚十字鏢,可是當她看到彭浩身後丈許之外的屋邊伏著山田次郎和小林犬太郎,她立刻便放心地縮回了手,道:
「彭鏢頭,你不在屋裡養傷,來這裡幹什麼?」
五虎斷魂刀彭浩沒有理他,依然兩眼直直地凝視著齊冰兒,田中春子嗤之以鼻道:「虧你們還是見過世面的保鏢老爺,連男女都分不清楚,她明明是齊家大小姐,你卻把她當成了齊家大公子!真是笑話。」
彭浩道:「可是……」
齊冰兒道:「彭鏢頭,請原諒冰兒沒有詳告實情,實在因為當時情勢太過危急,不得不易裝行事……」
田中春子道:「好了,你們不必再多說了,把精神放在我們少主身上吧!」
彭浩似乎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凝自往街心望去,只見金玄白被以無情刀客趙升帶領的十七名神刀門弟子圍在中間,正承受著刀陣漸漸縮小的壓力。
他失聲道:「啊!那是天罡刀陣,金少爺危險了。」
田中春子白了他一眼,道:「你胡說些什麼?我少主神功蓋世,天罡刀陣又怎能對得了他?」
彭浩道:「你不知道,天罡刀陣據說比少林的十八羅漢陣還要厲害,金少俠武功再高也恐怕……」
話一出口,他只見那飛快移轉的刀陣起了一陣繁複的變化,倏然合攏起來,六柄大刀在三柄狹刀單刀的配合下,形成一面刀網,將金玄白圈住,毫無一絲縫隙可容他逃脫。
剎時之間,彭浩、齊冰兒、田中春平等人全都面如死灰,因為他們沒料到這個刀陣竟然如此奧秘,威力竟然如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