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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般若神僧 文 / 蕭瑟

    就在此刻,那走在前面的王媽已雙手併合,躬身一福,道:「啟稟老爺,蘋姑娘已經帶到了。」

    秦鵬飛冷哼一聲,道:「你回去吧!」

    王媽露著滿嘴的金牙,本來還想多說兩句話,卻看到秦鵬飛怒容滿面,不敢多言,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她在走到門口時,正好碰到何凌風進來,腳下一頓,想要跟何凌風打個暗號,問個原因,已聽得秦鵬飛沉聲叱道:「王媽,你站在那兒作什麼?還不出去?」

    王媽全身一抖,挪動雙腳,蹌蹌跟跟的走了出去,連頭都不敢回一下。

    夏蘋站在那兒低垂著頭,見到王媽被叱,也為之嚇了一下,稍一定神,斂衽道:「蘋兒參見老爺……」

    秦鵬飛冷哼一聲,道:「你抬起頭來看看他是誰?」

    夏蘋怯怯地抬起頭來,循著秦鵬飛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王面朱唇的青衣少年正愕愕地望著自己在出神。

    當她的視線一接觸到他投射而來的目光時,不由心頭一顫,臉上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頓時垂下頭去,不敢逼視。

    秦鵬飛心中妒火焚燒,只是強行抑住而已,這下一見夏蘋的神情有如火上加油,燃得更加熾烈。

    他怒喝一聲,罵道:「好個賤人……」

    罵聲之中,揮掌摑出,只聽「拍」地一聲脆響,夏蘋的身軀應掌跌出數尺之外。

    秦鵬飛這一掌雖然沒有帶上真力,可是力道之猛,豈是夏蘋這麼一個嬌柔的姑娘所能承受得了?

    她驚叫一聲,跌倒地上,白嫩的臉頰立刻紅腫起來,鮮血從那張小嘴汩汩流出,頓時染紅了她的衣襟。

    夏蘋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櫻唇張處,吐出兩顆牙齒,泣聲道:「老爺,賤妾為何要遭你如此毒打,我……」

    秦鵬飛怒喝道:「賤人,你還敢與老夫辯駁?」

    他沉聲道:「凌風,鞭子拿來!」

    何凌風默然把長鞭交給秦鵬飛,他抓起長鞭,刷刷刷一連就是三鞭,抽得躺在地上的夏蘋,滿地打滾。

    於梵有生以來何曾見過如此殘忍之事?他在一愕之下,奮不顧身的朝秦鵬飛撲去,雙手一張,便要奪下對方手裡的長鞭。

    秦鵬飛是何等人?長鞭在手,還會被於梵奪得下去,他怒吼一聲,手腕沉處,長鞭靈巧之極的兜了回來,「拍」地一下,抽在於梵的身上。

    那細細的鞭梢在舒捲而回的時候,還捲住了於梵的右臂,隨著他振腕一抖,於梵被長鞭纏住腐地飛起,往牆上撞去。

    秦鵬飛的武功比起何凌風來,相距何止一倍?他這下的盛怒出手,眼見於梵就要在他一鞭之下,摔個半死。

    ,於梵的身軀被長鞭纏著飛起,眼見便將被摔落在地上,摔個半死。

    驀然,兩條人影斜飛而起,室內響起一聲大喝,賀子龍縱身躍向於梵,賀子虎則右掌急劃,向秦鵬飛右臂斬去。

    他們倆人這一出手,為了救援於梵,全是盡力而施,身形之快較之一般武林人物超出太多。

    於梵的身軀還未碰觸牆上,賀子龍右臂一抄,已把抓住了他的腰,平掌一切,向長鞭斬落。

    這時長鞭抖得畢直,秦鵬飛的力道完全貫注在上面,整根鞭子恍如一根鐵棍,然而在賀子龍並掌一切之下,發出「錚」地一聲輕響,便已斷為兩截。

    於梵的身軀尚在空中,他所保持的姿式原是四肢捲起,把頭顱藏在雙臂裡,那僅是一種本能的防護要害受傷的行為。

    但是當賀子龍出手抓住他的衣衫時,他也為之吃了一驚,側首向著賀子龍望去,首先便看到對方那只碩大的手掌暗暗泛出金黃之色。

    他還沒想到一個人的手掌怎會變成金黃色,身軀已被賀子龍左臂勾住,急速的往下落去。

    賀子龍雙腳一踏在地上,立即問道:「於梵,你沒傷著吧?」

    於梵點了點頭,還沒回答,室內已響起秦鵬飛的嘲笑之聲:「賀兄,數年不見,你的功力精進如斯,真是可喜可賀。」

    於梵聞聲望去,只見賀子虎左掌護胸,右掌豎立耳邊,擺了一個奇怪的架式,雙掌掌心微微外露,全都暗暗現出金色的流光。

    他不由暗暗驚凜,忖道:「這是什麼功夫?連手掌都會變成金色。」

    一念方起,賀子虎也大笑道:「沒想到秦鵬飛你終日睡臥溫柔鄉中,功夫倒也沒有擱下……」

    秦鵬飛右手揮著大半截長鞭,左手不知何時已拔出一校長約尺許的小斧,聞聲大笑,道:「兄弟若是把功夫擱下了,賀兄你那一掌,還能容許小弟活命?」

    「哪兒的話!」賀子虎道:「小弟出手的目的只是要阻止秦兄傷害小徒,可不是在與你為敵!」

    賀子龍聽到這兒,哈哈大笑,向秦鵬飛行去,笑著說道:「秦兄,我們十多年的交情了,相處一直很好,怎會與你過不去呢?更何況此刻我們該比往昔更加密切,同心協力,對付那個禿驢,如何會與你為敵?秦兄你是過慮了!」

    秦鵬飛吁了口氣,道:「兩位賀兄能記住這點,小弟就可以放心了。」

    「秦兄你盡可放心,」賀子龍道:「我們之間的交情,絕非任何人能夠破壞得了的!」

    秦鵬飛笑了笑,道:「賀兄這麼說來,的確不愧是道義之人,小弟頗感心慰,只不過是……」

    他的眼中閃出憤怒之色,瞥過於梵的臉上,沉聲說道:「你們竟然為了令徒而對老夫使出金沙掌絕技,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吧?」

    賀子龍道:「秦兄言重了,小弟們乃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其實也並非為了我們這個未拜師的徒兒,而是為了保全秦兄的令譽……」

    他的話聲一頓,臉色沉肅下來,道:「秦見你為了一個婦人女子,便出手傷害我們的徒見,想要置他於死地,若是傳言出去,讓武林中人全都曉得鬼斧神鞭秦鵬飛乃是見色忘義之人,秦兄你還能立足於江湖?

    間接的,豈不也影響我們天下九大凶人的名譽……」

    他陰陰一笑,接著說道:「你想想紅燈老祖李兄,血影人魔厲兄,還有枯木尊者彭兄都是痛恨見色忘義之徒,如果讓他們曉得此事,秦兄你……」

    他這一番話說得秦鵬飛臉色大變,頭上冒起冷汗,連忙出言道:「賀兄,你不要再說下去了,小弟向二位致歉,並且還要向你們致上最大的謝意……」

    賀子龍嘿嘿笑道:「秦兄不必客氣,小弟只是提醒你而已,至於道謝嘛,大可不必,我們到底還是兄弟……」

    他說到這兒,三個僕人提著盛放酒菜的木盒走了進來,他們一看到室內的情景,全都為之一愕,站在門口不知是進來的好,或是退出去。

    秦鵬飛暗暗分析過眼前的情勢,知道自己絕不能與漠北雙凶就此翻臉,翻了臉只有自己吃虧。

    因而他忍住了胸中的怒火,臉上堆著假笑來與賀子龍說話。

    此時,他正不知該要繼續委屈下去,還是暫時用話把這件事揭過不提,∼見手下僕人把酒菜端來,也就藉此下台,吩咐道:「你們站在那兒作什麼?快把酒菜擺出來。」「起來呀!」

    他自己也收起小斧,把那根斷鞭拋給何凌風,說道:「凌風,把那賤人帶下去,讓王媽給她敷藥,好好的休養幾天!」

    何凌風投師十年,怎不曉得秦鵬飛的脾氣?他一見眼前的情勢突然變化,也明白師傅顯然是居於劣勢之中,自己要發洩心中那口氣*有等待以後了。

    他不敢多說話,唯恐惹得師傅把滿腔壓制的氣憤發洩到自己的頭上,應了一聲,走到昏迷中的夏蘋身邊,也不管她滿身血污,抱了起來匆匆走出室去。

    秦鵬飛笑道:「來來來!兩位賀兄,請上座,我們好好的喝上幾盅賀氏兄弟一見秦鵬飛軟化下來,也不為之甚,相互打了個眼色,賀子龍道:「秦兄不用客氣,只要你能原諒小徒無意中的錯誤,我們兄弟倆就感激不盡了……」

    於梵抗聲道:「我可沒有做錯事……」

    他眼見賀氏雙凶和秦鵬飛之間的虛偽神態那種貌合神離,相互利用的作風,不由得更加厭惡。

    尤其對於秦鵬飛出手痛擊夏蘋之事,更使得他的心中泛起強烈的憤怒,所以他一聽賀子龍之言,忍不住提出抗議之聲。

    賀於龍沉聲叱道:「於梵……」

    秦鵬飛笑了笑道:「賀兄,不要責備他了,這件事的確是小弟的錯我不該懷疑到他的身上……」

    賀子龍截斷了他的話,道:「好了,既然秦兄替這畜牲說話,我們就饒過他這一次吧,事情已經過去,我們都不用再提,來,還是喝酒吧!」

    秦鵬飛拍手道:「還是賀兄說得不錯,我們久別重逢,非得痛快地喝他一場…」

    於梵站在一旁,眼見他們情緒熱烈地坐上了席位,笑顏逐開,顯得非常興奮,一時之間頗為感觸。

    他不明白這些所謂的武林高手,情緒轉變得怎會如此之快,剛才還在生氣動手,很快又相互道歉,歡愉地喝起酒來,似乎已經忘卻方纔之事。

    是以他儘管也被秦鵬飛請上酒席之前坐著,面對那滿桌的豐富酒菜,他卻沒有一點食慾。

    因為他的腦海之中始終索留著夏蘋那遭受毒打後的淒楚模樣,以及她在鞭子下痛苦號叫,輾轉翻滾的情景。

    這個印象留在他的腦海中是那樣的深,使得他在想起她原先的淺笑盈盈,暈紅滿頰的嬌羞神情時,他的心裡便忍不住一陣絞痛。

    他暗自忖思道:「她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毒打?就因為對我笑了笑?或是丟了個蘋果給我?還是因為她做了人家的小妾,便該遭受如此的毒打?」

    他的腦海中思緒奔騰,一直未能止息,致使他手裡拿著筷子,也忘了去挾菜,他的神態很快地便被桌上的人發現。

    賀子龍剛剛和秦鵬飛幹完了三盅酒,嘴角上還掛著未干的酒漬,他詫異問道:「於梵,你在想些什麼?」

    於梵的目光從秦鵬飛的面上移開,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賀子龍道:「既然沒想什麼,為何你何師兄敬你酒,你不把酒樽拿起來?」

    於梵聽他這麼說,才發現何凌風側著半邊身子,右手舉起滿滿的一樽酒,正含著微笑望著自己。他的目光一閃,看到何凌風臉上的那絲不懷好意的微笑,和眼中流露出來的神色,心中不由得湧起憤怒的情緒,暗道:「若非是這個傢伙挑撥,夏姑娘如何會受到這一頓打?

    他現在用這種眼光來看我,分明是在嘲笑我,在為他所作的事情而得意……」

    他的思潮被賀子龍沉喝之聲所打斷:「於梵,我的話你聽到了沒有?」

    於梵愕了一下,道:「我不會喝酒……」

    「你不會喝酒?」賀子龍哈哈大笑道:

    「漠北雙凶的徒弟不會喝酒?這件事若是傳出江湖,有哪個肯相信?」

    於梵道:「我是不會喝酒嘛……」

    賀子龍叱道:「不會喝也得喝!我們倆人從來沒有收過徒兒,好不容易收了你這個徒兒,卻是不會喝酒的,傳揚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於梵真不曉得喝酒跟做漠北雙凶的徒兒有何關連之處,他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話反駁賀子龍,只好說道:「我等會還要回鐵鋪裡一趟,若是喝醉了……」

    「誰說你還得回去?」

    賀子龍道:「你既然跟了我們,從現在開始就得一直跟在我們身邊,今晚就住在這兒了,你秦師叔這兒房間多,還怕你沒地方睡?」

    於梵道:「可是我還有好些東西沒有拿……」

    賀子虎叱道:「你要什麼,我們會給你買,還需要什麼?你留在鐵鋪裡的只不過是些破爛東西,扔掉也就算了……」

    於梵道:「不行,我那兒還有我媽留給我的遺物,我一定要帶在身邊的,,QQ他這句話並非真實的,只是無話可答,為了達到回去長興鐵鋪一趟的目的,他才扯了這個謊。

    其實,他從有記憶以來,便一直不曉得自己的父親在哪兒,長得什麼樣子,他只是流浪街頭的一個小乞丐,靠著人們的施捨,渡過一連串的日子。

    直到兩年以前,龔江結束了在大名府的買賣,僱車南遷時,才在一個小鎮的街頭上發現他,把他收留起來,跟隨自己的身邊。

    從那一天開始,他才結束了那一連串流浪的日子,獲得了較為安定的生活。

    由於龔江非常喜愛他,不單是傳他武功,並且還教他讀書識字,是以他對龔江的那份感情是深濃的,他絕不願因為受到漠北雙凶的逼迫,而離開龔江。

    賀子龍怎知他說的是謊話?略為一怔,道:「好吧!你回去一趟,等會我陪你去就是了,你先把酒喝了吧!」

    於梵道:「不,我要一個人回去。」

    賀子虎怒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我……」

    賀子龍伸手攔阻,道:「好了,老二,等會就讓他回去一趟,諒龔跛子也不敢護著他……」

    於梵沒等他把話說完,趕緊道謝道:「多謝賀大爺……」

    賀子龍有些不悅,道:「小子,你怎麼這樣稱呼老夫?」

    於梵道:「雖然你老人家要收我為徒,可是現在還沒有拜師,若是稱呼你師傅,豈不……」

    賀子龍揮手道:「別說了,好小子,算你有理就是,還不跟你何師兄乾了這杯?」

    於梵聽得賀子龍允許自己返長興鐵鋪一趟,心中大定,不願意因為自己的得罪他們,而另外發生意外,以致影響到龔江的逃亡計劃。

    他抑制著心中的情緒,站了起來,舉起面前的酒樽道:「何大哥,我敬你。」

    何凌風笑著道:「哪裡,你是客人,應該由我來敬你,剛才得罪,尚請兄弟原諒。」

    說著,他一仰頭,把樽裡的酒一干而淨。

    於梵猶疑了一下,只得閉著氣,也把樽裡的酒喝乾。

    他從小流浪,有時連三餐都吃不飽自從跟隨龔江之後,雖然生活安定,日子過得頗為舒服,可也從未喝過酒。

    此刻被形勢所逼,喝下了一樽灑,直把他的喉管辣得好似經過火焰燃燒一般,全身打了個哆嗦。

    賀子龍哈哈大笑,道:「你們這叫不打不相識,喝了這樽酒後,從此便該和兄弟一樣的相親相愛,凌風,以後還得要你多多照顧照顧你這兄弟了……」

    何凌風抱拳道:「賀師伯言重了,於兄弟才氣橫溢,膽氣過人,經過兩位師伯的熏陶,他日的成就未可限量,小侄以後在江湖上,還得要仰仗他多多照顧呢!」

    他這些話說得賀氏兄弟全都得意非凡,賀子龍哈哈笑道:「秦兄,你這個徒兒真是不錯啊!」

    秦鵬飛謙虛地道:「哪裡,哪裡,還得兩位賀兄多多提攜……」

    「這還有話說嗎?」賀子龍道:

    「你的徒弟,也就是我們的徒弟,他在江湖上一定吃不了虧就是了!

    尤其是等我們除了那個禿驢之後,天下武林等於是我們所有,還有誰敢得罪我們的弟子?」

    秦鵬飛道:「這些年來,我們受那禿驢的氣也夠了,這次決戰,非得把他除去不可,從此以後,天下盡人吾等掌握之內,我們可以好好的大幹一場了……」

    他舉起酒樽,道:「來,為我們這次驚天動地的壯舉於一樽。」

    於梵聽他們提起之事,心中湧起不少疑惑,暗暗思忖道:「他們說什麼除去那個禿驢,便可以掌握天下武林,不知那人是誰?竟然會聯合起來回……」

    他想到這裡,心中一動,凜然忖道:「師傅曾說過九大凶人之所以不能為害武林,是因為武林中有一個武功最強的般若神僧,使得他們有所忌憚,現在他們說是要與那禿驢作一死戰,莫非是要聯合起來對付般若神僧……」

    他的思緒被賀子虎打斷了:「於梵,你怎麼不喝酒?又在想些什麼?」

    於梵苦笑道:「我有點頭暈,不能再喝了。」

    賀子虎笑道:「真是沒用的東西,一杯酒就吃不消,你喝完了這杯酒,吃飯去吧!」

    於梵為難地道:「我實在不能再喝了……」

    賀子龍笑了笑,道:「孩於,以後你不單是要跟我們學武功,也得學學喝酒的功夫才行,好了,你就先用飯吧!」

    於梵道:「我的肚子不餓,想要先走了……」

    「走?」賀子龍道:

    「你走到哪裡?」

    於梵道:「我回店裡去收拾東西……」

    「好吧,你既然要回去,就快去快回吧!」賀子龍略一沉吟,道:

    「不過我要告訴你,你可別動腦筋想溜,無論你溜到哪裡,我們都可以找到你的,到那時,哼,你所吃的苦頭可就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於梵心中一驚,囁囁道:「賀大爺,你過慮了,我怎麼會呢?有這個機會能拜在你的門下,我已經求之不得了,又怎會想溜走呢?何況我小小年紀,又能溜到哪裡去?」

    「你說得不錯,」賀子龍道:

    「我們看上了你,是你的運氣,要知道不久之後,整個武林都是我們幾個人的天下了,到那時,你成了我們的徒兒,在江湖上有誰敢得罪你,豈不勝過跟龔跛子打一輩子鐵好?」

    於梵恭聲道:「是,你老人家說得不錯。」

    賀子龍點了點頭,道:「秦兄,請你給他一支手令,讓他回去一趟,免得又跟你那些守門的人引起誤會。」

    秦鵬飛沉吟一下,從懷裡掏出一支黝黑令牌交給於梵,道:「於師侄。你回來之後,只要把個符繳給門口守衛的人便行了,切記不能遺失。」

    於梵接過那面令牌,只見它是鋼鐵所鑄的,上面雕著一個獰面撩牙的鬼頭和一支奇形的斧頭,這大概就是代表鬼斧神鞭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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