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熔骨功百步難行 文 / 蕭瑟
一聲霹靂大響,震得四野嗡嗡亂響,樹上葉兒紛紛墜落,白光閃過,孤松子笑聲已失。
葉秋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突然眼冒金星,幾乎跌倒在地。
他受傷後,強運真力,使熔骨神功在他身上迅速地擴散。
一股奇熱發自丹田、泥丸之間,緩緩上升竄人四肢百骸,葉秋白的面上汗如雨滴。
他勉力向前面望去,卻見一具已成枯灰的屍體,正是那孤松子!
他淒然一笑,微微歎息著……
現在,他自己的命運不會比孤松子更好,因為,熔骨的痛苦將使他死得更為淒慘。
死,這是一個可怕的念頭,他曾經不止一次,幾乎接觸到這個字。
現在,他離死亡已是近在咫尺。
他已經走了三十五步,只要再走一小段路,便會血液沸騰血管迸裂而死。
他自嘲似的笑了起來,忖道:想不到死還有確實的距離可算,六十五步,只要再走六十五步,這條命就要消失在荒林中了。
他坐了下來,忍耐著奇熱焚身的痛楚,無助地望著樹林出神。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沒有人前來相助。
誰知道他在這兒?平常絕不會有人經過這片荒林,既使有人經過,也難能治療他歹毒的內傷。
葉秋白微歎一聲,父仇、師命,沒有一件完成,他怎能就此撒手而去?他必須自救,但他又能做什麼?
目光移過一堆凸起的泥土,忽然心中一動,疾忖:也許沙門神陀就藏在那堆泥土下,他身上的絕世奇珍天冥靈,或許能解自己致命的內傷。
雖然希望極為渺茫,沙門神陀是否藏身在那堆泥土下?不得而知;他身上的天冥靈是否能解熔骨神功,更是無法預知之事。
但是,這是唯一的希望,不管它是多麼的渺茫。
葉秋白迅速地下了決定,要走到那堆泥土旁去。
他以自己的生命定下賭注,因為,他只能再走六十五步。
他察看了一下距離,無奈地搖頭,那堆泥土距離自己似乎不止六十五步。
但是,這是唯一的希望,他不再猶疑,強忍著身上奇熱如焚的痛楚,一步步向那堆凸起的泥土移去。
一步……兩步……十步……二十步……
每移一步,身上的焚熱便加重一些,待他移到四十步時,終於支寺不住而喘息了起來。
他無法再舉步了,他失望地想著……
還是認命了吧!但是……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齊集眼前……黃風儀、穿雲劍金燕子和那峽谷中的少女。
她們,似乎都正以期待的目光,凝視著自己。
尤其是金燕子的眼睛流露出異乎常人的光芒,他似乎聽見她的吶喊:「大哥……你不能死……因為我不能沒有你啊……」
他顫抖了起來,又似乎聽見那峽谷中的少女,目光溫柔地望著一片樹林,低聲自語著:
「他會回來的……樹葉常綠,永不凋零,他一定會回來的!」
葉秋白頭上熱騰騰汗水,這時突如冷水澆頭般滾滾流下,衣衫盡濕。
他暗暗自語道:「不錯,我這樣默默無聞的死了,九泉之下,也難安心……」
心念至此,忽覺胸中熱血沸騰,求生之念陡然大增,不由大喝一聲,再次舉步前行。
四十五……四十八……五十五……六十……
看看已經近了,他心內默數,知道已經走了六十步,如果五步之內不能到達那堆泥土,自己必將吐血而亡。
他心情一陣緊張,額上汗水不斷流淌下來,全身皆已濕透。
熱,熱得難以忍受,熔骨神功的奇毒力道,使他全身如焚。
幸虧他在大寒洞中,日夜受寒風浸淫,本身已見冷寒之氣,但縱使如此,也熱得他揮汗如雨,換了常人,怕不早已焚身熔骨而死。
六十了……六十二……六十四……
已經數到六十四了,葉秋白驀地一驚,望著面前的泥堆,頹然停下步來。
完了,一切都完了!泥堆距離自己尚有兩步之遙,但自己只能再跨一步,再往前走,毒氣必然發散,肝腸寸斷,熔骨焚身……
葉秋白停下步來,努力運功調息,但他無法定下心神,因為他已熱得陷入昏迷狀態。
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一個主意來……
情急生智,即使熱焚如火,他仍未失去思索的能力。
但見他雙足不動,身子緩緩向前俯躺了下去,全身伏在地上,雙手前伸。
這一來,葉秋白雙手怡恰觸到了那堆泥土。
他勉強抑住心頭的激動,手指插進凸起的泥堆裡去。
突然他縮回手來,面上神色喜極欲狂,原來這一插之下,立刻觸到了一個人的身體。
那人似乎吃驚不小,全身一陣顫抖,泥土堆頓時動了一動。
葉秋白知道泥堆必是沙門神陀挖來躲避太陽照射,他這猜想一絲不錯。
葉秋白勉強運力,大聲說道:「沙門神陀趕快交出天冥靈來,不然我掀開泥土,讓你嘗一嘗日曬化水的滋味!」
泥堆中的人動了一動,然後又回復平靜。
葉秋白知道不給他一些厲害,一定不肯交出天冥靈來,手指一挑,泥堆頓被挖了一個小孔。
衣袋露出,陽光從小孔透入……
突然,泥堆一陣亂抖,沙門神陀似乎受不了這種痛苦,嗚鳴哭喊了起來。
聲音自泥堆中透出,細微而又沉悶,但那種痛苦之狀,卻可以想像得到。
葉秋白一陣氣翻血湧,立知不妙,忙喝道:「趕快交出來!」
噗的一聲,又挑起了一小塊泥土。
泥堆中的沙門神陀氣極怒極,但身化黃水的痛苦實在難以忍受,—陣嗚咽之後,終於屈服了。
泥堆微動,葉秋白目光閃處,一塊晶瑩閃亮通體翠綠的水晶玉石,緩緩從泥土之中頂了上來。
葉秋白大喜,一把將天冥靈抓在手中,順手將兩處小孔仍然用泥土蓋上。
沙門神陀一聲悶歎,便又無聲無息。
葉秋白仔細打量美麗絕倫、舉世罕有的天冥靈,發現它竟是一塊玉石,疾忖:聽說服下天冥靈後,功力頓增十倍,但此刻一見,卻是一塊玉石,這卻如何能服食?
思索半晌,才想道:這塊玉石必是盛寶之匣,真正的天冥靈一定在這塊玉石內,金頂和尚與沙門神陀得寶之後,不曾服食,必定是不懂開啟之法。
思忖至此,連忙仔細打量天冥靈,果然四處堅實密封,毫無一絲痕跡條紋。
這時他熱力上升,全身奇熱攻心,知道再拖下去,有死無活,連忙側身取出絕命狂刀,向天冥靈玉石上砍去。
一陣叮噹細響,天冥靈完好如故,絕命狂刀砍在上面,毫無損傷。
葉秋白一見此狀,不由急得又是一頭大汗,心想:絕命狂刀何其鋒利,尚且砍它不開,時間急迫,不能再延,雖然曠世奇珍在手,但無法開啟,又有何用?想至此,不由長歎一聲。
心神一洩,頓時逆血—上升,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熱血來。
那口熱血不巧正吐在葉秋白手上的天冥靈上,順時紅綠相映,好不美觀。
葉秋白卻大吃一驚,連忙要將血跡拭去,不料一陣叮叮細響,那天冥靈上突現出一圈條紋,
葉秋白尚未及思索,天冥靈已經一分為二,現出一塊五彩斑斕,柔軟閃亮的長形色塊。
同時,一張極薄白紙飄然落至腳前。
葉秋白喜極,連忙將那張極薄白紙,取前一看。
卻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天冥靈為五陽精英,須和萬年寒冰服食。
葉秋白一見這行小字,不由心中一沉。
熱血噴體,無意中開門了天冥靈,那玉石見血便融,總算他福份不淺,連金頂和尚那等人物,也未能消受此物。
但這行小字,都要自己與萬年寒冰同時服食,自己已經寸步難移,看來有死無己了。
一想至此,不禁黯然低頭,心冷如冰。
葉秋白凝視著手上的罕世奇珍,忍受著一陣比一陣炎熱的焚身之苦,萬千情緒,說不出口。
他吶吶自語著:「萬年寒冰……萬年寒冰……」
想著萬年寒冰,不由得連想到那崇山峻嶺,雪花飄飛的大雪山脈,在那裡,才可能找到萬年不融的寒冰……
突然心中一動,幾乎驚喊起來……
在這瞬間,他突然想起自己懷中還有一件東西,可能比萬年寒冰更好!
那是他千辛萬苦得來的雪山冰草。
在冰魄峰上,為救穿雲劍與凌虛書生用去了兩株,現在身上尚餘—株。
一想至此,不由聯想到雪山深處那三個渾金璞玉的少女,若不是她們,自己那能找到雪山冰草……
不多想,掙扎著取出雪山冰草,放在口內一陣咀嚼。
頓時全身清涼,奇熱痛苦立消,心中大喜,連忙和著天冥靈,謹慎吞嚥下去。
雪山冰草果然百倍於萬年寒冰,天冥靈才一入肚,葉秋白立覺一股極其陽厚之熱源,不絕由體內發出,與雪山冰草清涼之物二口,立化溫和,全身舒暢無比。
那熔骨神功所生毒火,只消雪山冰草即可全部提出,何況又加上絕世奇珍天冥靈,再厲害的毒火,也奈何不了它。
葉秋白一覺痛苦全失,不敢怠慢,連忙閉目靜坐,運氣調息,將天冥靈在體內行開。
天冥靈才一服下,便已將毒熱化除,但天冥靈的藥效尚未行開,此刻經葉秋白一陣調息,立刻發散至四肢百骸,上趨天闕、幽府,下走泥丸、黃庭,一陣浩蕩澎湃,巨大無比的陽陰交融之氣,才一開始,便已迫得葉秋白喘不過氣來。
他無法再閉目靜坐,也無法凝神調息,天冥靈奇異巨大的力量,不借助外力自行發散。
葉秋白大吼一聲,瘋狂般跳了起來,在荒林裡沒命的亂竄著。
他受不了,天冥靈為五陽之精英,雖經雪山冰草融化合一,但那股奇大的力道,仍然使人瘋狂得神志全失。
葉秋白昏亂了,他雙目圓睜,仿若噴火,雙手狂亂的向四處揮動。
手過處,帶起一股絕大掌風,合抱粗的大樹,被他掌風擊得紛紛折斷,四下倒塌,一時呼呼風聲。此起彼伏,好不驚人。
葉秋白全然不覺,仍然狂亂的四處亂竄……
不一會兒,一片密林竟變得稀稀疏疏,大半老樹皆己倒塌。
他發洩完了,人也微微感到疲乏,於是倒臥在地,抱頭大睡。
天冥靈強烈的力道一過,立刻化為千絲萬縷,細密網布在他體內,在他倒地大睡之時,已經大功告成,一件絕世罕寶成就了葉秋白極大福緣。
這件武林中人人羨慕渴求的珍寶,卻在無意間成全了葉秋白。
從今以後,江湖上原已是罕遇對手的他,更是如虎添翼、不可一世了。
但在睡夢中的葉秋白,此時卻絲毫不覺。
風吹過,稀疏的樹梢枝頭黑影晃動,天色慢慢陰暗下來,躺臥地上葉秋白卻仍來醒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葉秋白呻吟一聲,睜開眼睛。
首先看見的,是頭頂的月亮辰星,閃爍在夜空之中。
沒有風,風早就停了,四周有一縷幽幽細香,緩緩進入葉秋白鼻孔之中。
葉秋白用力聞了一下,模糊的想道:在這夜晚,何處飄來這種異香?
他輕輕的嗅著,覺得這股幽香似乎十分奇怪,似蘭非蘭、似麝非麝,不但香味令人陶醉,而且嗅人之後,心神舒暢,四肢酥軟。
這時他已完全清醒,向旁邊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仍然在那堆泥土旁,不曾移動。
但離自己身旁不到兩丈之地,卻躺著一個斷足老人,一動不動,以乎已經死去多時。
葉秋白略一打量,不由暗自詫異道:「怎麼沙門神陀鑽出泥堆,卻死在自己身邊?這是怎麼同事?」
他緩緩回過頭來,坐起身,突然驚覺——就在自己身邊,坐著一個白衣女郎,一雙美麗明眸瞬也不瞬地望著自己出神。
葉秋白乍見之下,不由嚇了一跳,連忙退後兩步。
白衣女郎似乎突然醒來一般,微微向葉秋白笑了笑,仍然坐在原地也不動。
葉秋白就著月光,疾疾的打量了少女一會兒。
但見那少女上身半裸,下著桶裙,一張粉臉十分秀媚,雙眼圓大,嫵媚非常。
這一望之下,不由一怔,暗忖:這女子到底是誰?坐在自己身邊幹些什麼?
忽然昂首向女郎沉聲說道:「這位姑娘,如此黑夜,你一人坐在我身邊,意欲何為?」
女郎聞言,展顏一笑,說道:「我救你一命,你不但不感謝,還說這種話,真是豈有此理!」
葉秋白—愕,忙道:「姑娘不要空口亂說,你說你救我一命,到底是如何救法?請告知在下,如果事情當真,在下一定相謝姑娘!」
女郎笑道:「我先問你,如果事情不假,你如何謝我?」
葉秋白聞言,一時不知如何答覆才好,思索半晌,說道:「這個……如果真有此事,姑娘是我救命恩人,如有差遣,當遵命以赴!」
女郎道:「好!這是你自己親口說的,等下可別賴!」
葉秋白道:「我堂堂男子,一言既出,自然沒有賴的道理,不過我所謂的差遣,以不為非作歹為限,如果要我作些傷天害理之事,在下是不能答應的!」
女郎笑道:「這個你放心好了,讓我告訴你吧!那躺在你身旁不遠的怪物,趁你熟睡時突然撲上來,想要加害你,若不是姑娘將他擊斃,嘻……你此刻早已……」
說至此,倏然收口不說,眼睛望定了葉秋白,微微一笑。
葉秋白恍然大悟,心想:這事十分可能,沙門神陀待月出之後,鑽出泥堆,看見自己熟睡未醒,可能在自己身上搜索那塊天冥靈,但天冥靈已經被自己服食下去了。他搜尋不著,猝下毒手傷害自己,這是極可能的。
思忖及此,連忙雙手一拱,向女郎說道:「姑娘仗義相救在下,在下感激不盡,不知姑娘可否將芳名告知,以便稱呼?」
女郎道:「看你還算有點良心,我名呂櫻紅,外號——」說至此,倏一停頓,笑道:
「外號不說也罷,反正少有人知!」
葉秋白道:「原來是呂姑娘,在下一時疲睏,熟睡不醒,若非呂姑娘相救,只怕此身已在黃泉了。」
呂櫻紅道:「我也是路過看見,順手幫了你一個忙,這是天不忍你遭人暗算,所以你更該謝謝皇天才是!」
葉秋白點頭道:「姑娘說的確是,救命之恩,卻不能不報,在下但憑姑娘差遣吧!」
呂櫻紅道:「看你這樣子,急什麼呢?現在離天明尚有一會ㄦ,不妨坐在這裡談談,你說好嗎?」
葉秋白道:「姑娘之命,敢不應允。」
呂櫻紅忽然面上一紅,黑夜中,葉秋白也未發覺,兩人正面坐定之後,呂櫻紅開口說道:
「你看我裝束,以為我是外族人是嗎?」
葉秋白搖頭道:「裝束雖然奇異,但聽你口音卻似中土人士。」
呂櫻紅道:「不錯!我在中土出生,但我的師父卻是外族之人,所以我只好穿起外族的服飾了!」
葉秋白道:「其實這也無所謂……」
呂櫻紅忽一抬頭,雙目朝天,恨恨說道:「我恨我師父!我恨他!」
葉秋白一怔,隨即笑道:「姑娘也許別有隱衷,可否告知在下,在下不才,或許能助姑娘一臂之力。」
呂櫻紅聞言,幽怨地望了他一眼,黯然道:「沒有人能夠幫助我,我也不要人幫助!」
葉秋白見她如此說,不便勉強,乃說道:「在下不過是心懷感恩,願盡己力,為姑娘效力,既然姑娘不需在下幫助,也無所謂。」
呂櫻紅粉頸微紅,忽然伸手抓住葉秋白手臂,道:「你坐到我身邊來——」
葉秋白一愕,愣道:「在下坐在這裡甚好,何必——」
呂櫻紅面色一沉,冷道:「你不肯聽我差遣嗎?」
葉秋白萬般無奈,見她並無惡意,將牙一咬,坐到她身邊。
那知呂櫻紅身子一斜,整個身子靠在葉秋白肩頭之上。
葉秋白讓也不是,不讓也不是,一呆之下,只好靜坐不動。
心中暗忖:這呂櫻紅不知是何路數?怎麼如此亂來?忽見她半裸香肩完全靠在自己胸前,一陣幽香從她身上飄了過來。
但葉秋白心如止水,對她這種誘惑毫無所動。
呂櫻紅噗嗤一笑,道:「你奇怪是不是?告訴你,姑娘出山之際,曾經暗暗發誓:此生絕不再回,即使化骨揚灰,也要死在人的世界裡面!」
葉秋白道:「姑娘此言何意?何謂人的世界?難道姑娘所居之處,不是人的——」
說至此處,忽想起這種話,豈是該說之辭?連忙住口不語。
呂櫻紅似乎知他心意,笑道:「不錯,姑娘所居之處,除了師父以外,統統不是人,就是師父,也只算半個人!」
葉秋白笑道:「在下不懂,實在聽不懂姑娘何意?」
呂櫻紅道:「這個,等下再告訴你也無妨,現在我要差遣你做一件事!」
葉秋白忙道:「姑娘只管差遣,在下一定遵命辦到。」
他心中焦灼,恨不得早點脫身,所以一聞此言,連忙答應。
呂櫻紅面色微詫,笑道:「一定辦到嗎?」
葉秋白心中一動,但口中仍說道:「一定辦到!」
呂櫻紅噗嗤一笑,將粉臉埋在葉秋白胸前,羞道:「這事十分容易,我要你……」
突然閉口不說,眼睛:無限柔媚的望著葉秋白,雙手一伸就將他的頸子緊緊抱住,原裸露的上半身,也緊緊的貼在葉秋白的身上。
突一用力,葉秋白頓,被壓得俯下頭來。呂櫻紅紅潤的嘴唇就在自己面前二寸之處。
葉秋白這下明白了,所謂差遣,原來是指的這一回事!
心中微慍,但一時不便翻臉,仍故作不懂道:「姑娘到底要我怎麼樣?」
呂櫻紅笑道:「難道你還不懂嗎?」
葉秋白道:「在下天質愚魯,姑娘不說,在下無法懂得!」
呂櫻紅微微一笑,那充滿誘惑的紅唇已經貼在葉秋白的面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