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我是人才（下） 文 / 三十

    陳濤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清脆的高跟鞋撞擊花崗石地板磚的聲音，跟著門打開，這棟房子的主人出現在我的眼前。這是棟複式結構上下兩層建築面積高達兩百五十平米，擁有4個衛生間的房子，它屬於一個「三十」歲的女人。之所以說三十歲，是因為我始終不知道她具體的年齡，她的外貌像是二十七八歲，穿著打扮就有三十多歲，財力則超過四十歲，就憑她可以買下這麼一棟房子就可見一斑。

    她之所以成為陳濤的房東，首先當然是陳濤需要租房，其次是因為她有房可以出租，最後陳濤第一次向我介紹她的時候說她是他大學時候的學妹。陳濤這小子也許忘記了我和他是一所大學一間學院同樣專業一個班級畢業的，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個學妹？還是一位頗有姿色的學妹。我知道的僅有這麼多，至於為什麼她願意把這麼一棟豪華房子中的一間以每個月1500元的價格租給陳濤，我就不得而知了。另外，她叫林琪。

    「前幾天和你說的書房的插頭有問題你看了嗎，家裡冰箱裡面的東西可能有過期的，你處理了嗎，還有……哎，你怎麼在這？」女主人一進房子就開始說話，前邊的部分當然是對陳濤說的，最後這句是給我的。

    「啊，我來看看陳濤。」

    「看陳濤？那這些行李是誰的？」女主人的眼光非常銳利，迅速的掃瞄了整間房間將目光鎖定在和整個房子都很不協調的我的行李上。

    「啊……這個，我……」我被她凌厲的目光壓制的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陳濤，我和你說過吧，不可以留宿外人。」女主人的判斷力非常準確，回應也很及時。

    「我知道，只是凌少他出了點事，所以……」陳濤試圖為我說情。

    「他出了事，應該他自己解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應該承受他出事之後而引起的任何麻煩。」

    「你說的沒錯，不過他是我朋友，作為朋友，我……」

    「他是你的朋友，你要幫助你的朋友，這很合理，可是要在你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你只是這裡的租客，你繳納的租金只用於你自己在這裡居住，並不包括你的朋友。」

    「喲，喲，喲，……」我終於忍不住要出聲了，雖然我現在是寄人籬下求助朋友，可是我也不願意看到我的朋友因為我而受到別人的刁難，我是有義氣的。通常我在三聲喲之後，就可以用澎湃的情緒說出許多極盡嘲諷之能的詞彙。

    「你閉嘴。」陳濤很瞭解我的能力，及時的制止了我。

    「我……」

    「閉嘴。」

    陳濤將我喝止之後，然後將林琪拉到旁邊的房間裡不知道做了些什麼，總之林琪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說了句：「最多三天，這三天裡，你要遵守所有的規定。另外，絕對不能睡在客廳。」說完就上樓去她的主臥室了。

    「她的病怎麼越來越嚴重了？」看著女主人消失在視線裡我問道。女主人從我當初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她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擁有可以讓一定數量男人拜倒的姿色，卻總將讓男人倒胃口的表情掛在臉上，不利用姿色去找一個長期飯票，卻非要自己辛辛苦苦的打拼，不過對於她的能力我還是表示非常的欽佩，她用了比我少的時間完成了比我多很多的財富積累。

    「我看是你有病。」

    「不是，她是不是還是一直沒有男朋友，你說她應該也有三十了吧，不結婚，連男朋友都沒有，整天把自己塑造成女強人似的，還不是有病？」

    「女強人怎麼了，難道像你，狗屁不是？睡覺。」

    「我睡哪啊，那邊那個房間我剛看過了，還行，要不我就那間委屈一下？」

    「還委屈你？廁所那浴缸大，要不你去那享受一下。」

    「你真是和她待在一起時間太久了，說話越來越刻薄了，那你說我到底睡哪吧。」

    「在這棟房子裡，我擁有支配權的就一間房，你說你睡哪。」

    「你真夠屈辱的。」

    「還行，比你這個需要一個屈辱的人收留的人強點。」

    「睡覺。」

    陳濤將他的床讓給了我，但是我怎麼能讓朋友為了我睡地板呢，我是有義氣的。可是兩個男人更不可能擠在那張只有一米五寬的床上，所以我們兩都選擇了地板，讓床空著。

    這是我失戀失業的第二天，我睡不著，不過睡不著並不是因為我失戀失業，那些事情我已經學會如何面對和接受，而是我知道明天我不需要按時起床，這麼早睡屬於浪費難得的機會。回想我這一輩子到現在，除了不太懂事的年紀，一直就在和早上起床這件事情做鬥爭，上學的時候要早上按時起床去上課，工作後還要早上按時起床去上班，我原本想等我賺多一點錢，有了一些事業基礎之後，也許可以不用早上按時起床了，可是轉念一想，到那時我也許有了一個孩子，而他需要早上按時起床，那麼我就會因為他早上按時起床。睡覺睡到自然醒這句話列為人生四大快事之一絕對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陳濤，你睡著了嗎？」我擠了擠旁邊假寐的陳濤。

    「快了。」

    「這樣的情景不禁讓我想起我們在大學時候的歲月。」

    「嗯。」

    「你說這日子是怎麼過的，怎麼一轉眼就快十年過去了，這十年我們都幹什麼了，在這麼激情燃燒的歲月裡，我怎麼就沒多少值得回憶的事情呢。」

    「你還沒回憶啊，你不是一直都在努力的讓自己每天都快樂嗎？」

    「可是每天的日子都是一種機械的重複，早上上班的時候想著中午吃什麼，下午上班的時候想著晚上去哪玩，有女朋友的時候就覺得累，沒女朋友的時候又想要有，你說這日子過的有多失敗。」

    「你不是打算今晚對你自己這近十年生活做一個總結和反省吧。」

    「你這個建議很不錯。」

    「那你起床穿上衣服，樓下有個小花園，那裡最適合總結和反省人生了。」

    「為什麼啊。」

    「因為我明天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