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因相愛而分手 文 / 三十

    「雪霽天晴朗，臘梅處處香，騎驢把橋過，鈴兒響叮噹……」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哼這首歌，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原來會這首歌，總之我是哼著這首歌睜開雙眼看見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我不得不覺得外國的太陽比中國的溫暖。

    「丫頭，起床了，你今天要不要上課啊？」昨天晚上我完成了生命中意義重大的行為，可是自打那以後我就沒見過冉靜。這丫頭遠遠沒有說話時那種豪氣，一個晚上抓著被子將自己藏在被子下面。

    「恩……」冉靜被子下面發出拒絕的聲音。

    「好啦，出來啦，我不會笑你的。」

    「我不。」

    「你總不能一直躲在被子下面吧，你總要出來的。」

    「你先出去。」

    按照標準程序，我光著上身去做一頓甜蜜的早餐準備給冉靜享用，一直到我將早餐準備完畢，冉靜才又出現在我的面前，已經完全恢復成昨天之前的冉靜。

    「你幹嗎張大嘴看著我，我有什麼不對嗎？」冉靜皺著眉頭說道。

    「沒什麼，我就是奇怪你為什麼沒什麼變化？」

    「要什麼變化？」冉靜瞪大雙眼。

    「你不是應該更加容光煥發，光彩照人嗎？你沒看見古代小說裡面寫，新婚第二天那新媳婦就是和剛進門時候不一樣。」

    「閉嘴，不許再說話。」冉靜有些不好意思，臉上泛起紅暈。

    「對了，現在這個狀態就比較像了。」

    冉靜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拿起一塊麵包塞在嘴裡嘟囔著說：「不和你說了，我要去上課，你沒事自己出去逛逛，我中午回來。」

    冉靜去上課，我也沒有出門，雖然難得才能出國一趟，不到處走走，實在對不起昂貴的機票，可是我不介意。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看見冉靜，這是我唯一的目的，我寧願放棄欣賞各種山水美景，將更多的時間留在在個居住著冉靜的房子裡。

    就這樣等待冉靜下課，一起做飯，吃飯，相擁閒聊，上床睡覺（請理解為本詞彙的基本含義，不帶任何衍生意義，因為從那晚之後，我和冉靜又恢復成原來的狀態，但是這已經大大超出我原本來這裡之前的預料了）。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因為幸福會讓時間加速運轉，不過這一次是真的短暫，因為我不能在烽火連天的時候離開公司太長的時間，雖然公司有一干精兵強將留守，但是我這個精神領袖的存在是必須的。

    又一次要面對分離的時刻，不過這一次沒有那麼多淒淒切切的悲傷情緒，因為我開始能夠領會分開是為了更好的相聚的道理。任何一對戀人從相識到相戀，進入熱戀之後會慢慢地轉為平淡，這是一個不可阻擋的趨勢，我和冉靜也不可能逆轉這種趨勢，但是我和冉靜到目前為止依舊能夠在如此甜蜜的狀態，正是因為分開的原因，距離的作用。從第一次正式牽冉靜的手到今天已經四百多個日子，但是真正能夠和冉靜相處在一起的時間可能還不到二分之一，正是那二分之一時間裡的思念，將這份感情保鮮在最佳的狀態。

    「不用這麼深情地看著我，我會捨不得走的。」我在收拾行李，冉靜瞪著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我。

    「可是你一定還是會走的。」

    「現在就開始想我了？要不臨走……沙發？」我「沙發」兩個字的音還沒落地就重重的挨了一拳，你說這丫頭，沙發也是你自己說的。

    「你坐好，我有話和你說。」每一次分開，丫頭都有不同的表現，不知道這次又出什麼招？

    「坐好了，說吧。」我擺了一個相當正式的姿勢，等待冉靜接下來的話。

    「豬，」冉靜輕輕地叫了我的「名字」，然後用一種我不太明白的眼神注視著我，用很平靜的口氣說道：「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麼？」我確信我聽清楚了每個字，但是我確實不明白這幾個字從冉靜嘴裡說出來的含義，我已經做好冉靜會耍花招的準備，我也已經想好了各種應對的策略，可是冉靜又一次出乎我的意料，分手這個詞彙重重地敲打著我的心臟。

    「我說我們分手吧。」冉靜又一次很平靜清晰地說出這句話。

    「我應該回答什麼？」

    「你回答好。」

    「你是說真的？別開玩笑。」

    「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為什麼？」我知道問為什麼是一件很愚蠢的舉動，但是這一次不問不行。

    「因為我們倆在一起太幸福了。」

    「所以要分手？」我*，這是哪門子理由，長這麼大頭一次聽到因為太幸福分手的，如果不是我腦子有毛病，就是這丫頭腦子有毛病。

    「嗯，我們倆一起經歷了快樂的時光，享受了兩個人相愛的幸福，到這裡應該停止了，任何事情都一定逃脫不了現實的規律，我們的愛情達到了極限，如果我們繼續相處接下來就會有很多很多我們預想不到也逃避不了的不好的事情出現，然後慢慢地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不想等到那一天的到來，也不想因為和你分開是因為我們不再相愛。」

    「難道兩個人就不能一直相愛下去？難道白頭偕老不是一件很值得期待的浪漫的事情？」

    「你相信嗎？相信兩個人可以一直恩愛，能牽手到老？往後幾十年的歲月裡，我們不會有爭吵，不會有矛盾，不會對對方有一絲不滿意？」冉靜說的沒錯，其實原本的我從來不相信相守到老的愛情神話，那只是人們幻想出來可望而不可及的故事。可是冉靜改變了我，正因為冉靜的出現讓我有了守護她一生的信心，可是她現在在反問我這個問題，我如何回答？

    「我承認，我不能保證我不會和你吵架，我們之間不會出現矛盾，我也可能對你有這樣那或者那樣的不滿意，但是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只要我們相信我們倆之間的感情，就算相守到老是個奇跡，為什麼我們不能成為創造奇跡的人？你不試過怎麼知道？」

    「我試過了，其實在選擇來加拿大讀書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要和你分開的準備，原本我想藉著遙遠的距離，在我們的愛情最美麗的時候分開，可是我還是捨不得你，所以我嘗試著去繼續我們的愛情，甚至試想著和你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貪婪地去享受更多更多的幸福，可是越幸福我就越害怕，我害怕愛情沒有的那一天，巨大的落差我無法承受。」

    「那種痛苦是不一樣的，在我們最相愛的時候分開，我們在對方的心裡留下的是最美好的記憶，那種記憶很多年後迴響起來都會泛起甜蜜的感覺，因為我們的記憶裡只有幸福。」這到底是個什麼理論，明明我知道是不對的，但是卻不知道哪裡不對。

    「可是……」

    「陸飛，」冉靜打斷了我的話，「你愛我嗎？」

    「愛」。

    「愛到可以為我做任何事嗎？」

    「是。」

    「那就尊重我的決定，我們分手吧。」

    ……

    ……

    毫不猶豫地回答出「是」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又上了丫頭的當，可是這次不是一個玩笑。我愛冉靜，愛到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所以我應該尊重她的決定，即使這個決定是如此的荒唐和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