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二十一章 怪書 文 / 蕭鼎
「客官，客官？」
邵景猛然驚醒，抬頭只見謝掌櫃面色有些奇怪地看著自己，他強笑了笑，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謝掌櫃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倒也奇怪，這樣也能走神呆，但面上還是微笑著道：「客官，你對這裡面的東
西感興趣麼？」說著，他的手一指那堆雜物。
邵景向手中那個黑雲石雕彌勒佛看了一眼，至於其他的低級靈草丹yao什麼的，他都不感興趣，沉yin了一下，他
抬頭對謝掌櫃道：「對了，謝掌櫃，你這店裡可有二品靈草出售？」
謝掌櫃目光一亮，頓時來了精神，道：「有的，客官你要什麼？」
邵景想了想，道：「你這裡有什麼，給我說說。」
謝掌櫃怔了一下，道：「小店出售各種二品靈草，有曼陀羅草、綠籐、大葉鍾、青葉苜蓿、元氣果，還
有」
邵景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截口道：「元氣果，嗯，就是這個，怎麼賣的？」
謝掌櫃眼珠一轉，道：「這東西乃是二品靈草中有名的大補之物，功效強大，且數目也不多，本店至少要賣三
顆靈石一個。」
邵景看著謝掌櫃，忽然對著他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謝掌櫃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強笑道：「客官，要買不？」
邵景伸出了兩個指頭。
謝掌櫃怔了一下，搖頭道：「不行不行，本店可是小本經營，怎麼能一個元氣果只賣兩顆靈石呢？」
話音未落，只見邵景搖了搖頭，露出白皙的牙齒，微笑道：「老闆，我說的是，三顆靈石兩個。」
謝掌櫃：「」
「賣不賣？」邵景淡淡地把手收了回來，道：「不賣我就走了，想必你也知道，這條街上我隨便走走，這個價
碼也能買到元氣果，可不是我瞎扯罷。」
謝掌櫃歎了口氣，道：「賣了。」
三顆靈石遞過去，一個yu匣接過來，邵景打開蓋子看了一眼，只見藍色軟布上放著兩顆拇指頭大小的綠色小
果，雖然看著表皮有些微皺，但一股淡淡清香仍是飄了過來。
邵景點了點頭，將這兩個元氣果收了起來。這兩個東西他卻是在這裡臨時起意的，買下的目的也就是為了送給
小豬補一補元氣體力，算是一點補償吧。
賣了十三顆靈石的貨物，又買了兩顆元氣果，謝掌櫃在邵景身上做成了兩筆生意，心情看起來不錯，又見剛才
邵景盯著那黑雲石彌勒佛像看了許久，便取過來笑道：「這東西也不值錢，我看剛才客官倒是挺喜歡的，如果不嫌
棄，便送給你好了，算是一個小小的搭頭罷。」
邵景沉默了一下，笑了笑，將彌勒佛像接了過來，道：「多謝。」
謝掌櫃微笑道：「小事而已，只要以後客官還有什麼貨物，多多照顧小店就是了，敝姓謝，客官以後叫我老謝
即可。」
邵景點了點頭，心想這老闆倒是挺會做生意拉關係的，但無論如何人家這般作態，總是讓人覺得心裡舒服，便
點頭答應了下來，將這些東西收起，正想轉身離開，忽又遲疑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後對謝掌櫃道：「嗯，
還有一件事，你這裡，有沒有五行術法書？」
「術法書？」謝掌櫃怔了一下，隨即點頭道，「這東西有是有的，但這些年來很少人看這些東西了，所以東西
不多，也沒有什麼好的術法在。」
邵景看著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道：「如果有，就拿出來我看看吧。」
謝掌櫃答應了一聲，轉身走出櫃檯，一直走到靠著牆角某處積累了不少灰塵的貨架角落裡，開始翻檢起來。
邵景看著心中一陣無語，心想如今這五行術法果然是不招人待見的。他突然問起五行術法，自然是想著如果可
能的話，多學一些五行術法便多一份自保之力，將來有些術法還能用得上，畢竟現在手頭上只有火球術和水箭術兩
種術法，單調不說，昨日在與妖獸的戰鬥過程中也是捉襟見肋。
過來好一會，謝掌櫃才拿著四五本薄薄的堆滿了灰塵的書卷回來，面上笑容有些勉強，道：「客官，就這些
了。」
接過這幾本術法書，邵景皺著眉頭拍了好幾下，才打掉了灰塵，然後仔細看去，只見每一本的封面都顯得老
舊，顏色也褪得厲害，不過依稀還能看出有紅、藍、黃幾種顏色。
關於這些書面的顏色，邵景倒是心中有數，自古以來凡是將某種術法的修煉方法記載於書卷的術法書冊，都叫
做術法書，且不知從何時開始有這麼一個規矩流傳下來，凡是記載五行術法的術法書，以金木水火土五行區分，每
一系的術法書顏色各不相同，相應的分別是赤金色、綠色、藍色、紅色和黃色五種。所以只要是對五行術法稍知一
二的人，對這些術法書只要看著顏色便約莫知道術法書中記載的內容大概為哪一系的術法了。
邵景將這些書放在櫃檯上，打開粗略翻了翻，眉頭便皺了起來，這五本術法書中記載的都是一級術法，其中倒
有兩本是水箭術，一本是火球術，都是他已經學會了的。不過這也不能說是奇怪，如今術法這一脈衰敗至極，能夠
勉強在這種小店角落裡殘存下來的，除了這些爛大街般最普通的一級術法，也不大可能會有什麼好貨色了。
這三本術法書那自然是排除了，還有兩本的封面卻都是黃色的，看來是五行中的土系術法，邵景精神一振，將
剩下的兩本術法書翻開，掃過幾眼之後，現這其中果然是記載了兩種土系的一級術法，一種是「巖刺術」，一種
是「石甲術」。
邵景心意大動，幾乎是在瞬間就聯想到了昨晚那一場慘烈的搏鬥廝殺。現在看來，若是當時有這兩種土系術
法，場面或許便不會那麼艱難和危險。刺牛獸一身倒刺護著週身堅韌mao皮，只有肚腹處是它的弱點，邵景迫不得已
之下只能強令小豬將刺牛獸撞翻，以令其露出肚皮，但後果就是這樣硬碰硬給小豬帶來了極重的傷勢。
而巖刺術這種術法與邵景所會的火球術水箭術不同，並非是在手心中凝聚在射而出，相反的，巖刺術是在施
法者靈力可控的某個範圍之內，一丈或是兩丈遠，如果術者靈力強大甚至可以控制更大的範圍，任意選擇一個地點
從地面上瞬間突出一個堅硬銳利的石刺，簡直就是偷襲敵人和對付刺牛獸這種滿身是刺只有肚皮是弱點妖獸的最好
選擇；至於石甲術，也頗有用處，這術法顧名思義就知道並非是直接攻擊敵人，而是在自己或同伴身上施放後，會
凝聚出一股靈力石甲，令其防禦大增。若是昨晚給小豬施放了這種術法，刺牛獸那根鋼骨刺對小豬的傷害，必然會
大大減弱。
唯一可惜的就是，邵景手中的《符菉小解》上只記載了石甲術的符陣，並沒有巖刺術的符陣記載。
不過饒是如此，邵景也對這兩種術法十分滿意，微一沉yin之後，便向謝掌櫃指了指這兩本術法書，道：「怎麼
賣？」
謝掌櫃伸出兩個指頭，道：「一本書兩顆靈石，這可不是我誑你了，術法書可都是這個價。」
邵景眉頭皺了一下，卻沒有出聲反駁，知道謝掌櫃這一次並沒有說謊，市面上這些術法書雖然不怎麼遭人待
見，但這種普通的術法書的確一般都在兩顆靈石左右，一些比較稀奇和威力強大的術法書，價碼還要更高些。
沉默了一會，邵景搖了搖頭，道：「老謝，這兩本書我最多出三顆靈石。」
謝掌櫃面上一僵，正yu說話，邵景搶著道：「你聽我說，老謝。想必你也看得出來，我道行也是一般，也不可
能會是什麼有錢的世家子弟，身上不瞞你說，就是你剛才給我的十三顆靈石嗯，現在只剩十顆了。每一顆
靈石我都得掰開兩半花啊，所以四顆靈石買這兩本書，我買不起。」
謝掌櫃翻了個白眼。
邵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想了想又道：「我看你這書放在那角落裡，這灰塵堆的，沒有十年也有個七八年了
罷。想來也是賣不出去的，再過幾年怕是連書頁都爛了，我看你就行行好，三顆靈石賣給我算了，最多我以後要是
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拿來你這裡賣。」
謝掌櫃猶豫了一下，臉上神色看起來有些動心，這幾本術法書的確是牆角吃灰的貨色，老實說這麼多年來，邵
景還真是第一個打算要買術法書的修士，這年頭，誰不知道修真才有前途，誰還會傻瓜似的費什麼精力心血去修習
術法啊？還別說，真要是再過幾年，這幾本術法書徹底爛掉之前，也未必是能賣出去的。
想到此處，謝掌櫃面色便有些不好看，有些悻悻然的模樣，但隨即他面色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麼，忽地嘴角露
出一分有些詭異的笑容，看著邵景，正色道：「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為難你，兩本書三顆靈石我賣你。但是，
我有一個條件，反正你看起來正好也是喜歡術法的人，我再賣你一件東西，你喜歡了就一起買，不然就算了罷。」
邵景聽了前半句一陣歡喜高興，誰知謝掌櫃後面還跟了這些奇怪的話，一時愕然，道：「是什麼？」
謝掌櫃「嘿嘿」笑了兩聲，卻是走到另一個牆角貨櫃角落裡，蹲下來翻了好一會兒，看著灰塵1uan舞，邵景臉上
有些黑線，心想這邊的灰塵比那裡還要厚一倍，該不會冒出一個老古董模樣的爛貨吧？
翻翻揀揀好一陣，終於最後是在一個小箱子的底下找到了目標，謝掌櫃長出了一口氣，爬了起來，也不顧臉上
沾了些灰塵，返身就把手中的東西遞給邵景，同時微微一笑，道：「這也是本術法書，我也不賣你貴的，就一顆靈
石，和那兩本術法書一起罷，三本四顆靈石，不二價了。不過有一點，我先跟你說清楚了，免得事後找我，這書我
是不退貨的，學成學不成都在你自己，莫要找我！」
邵景聽得有些愣，從謝掌櫃手中接過這本神秘而廉價的術法書，一股嗆人的灰塵味道撲鼻而來，隨手抖了
抖，登時灰濛濛一片，邵景連忙走開了幾步，苦笑道：「你、你這是吃了多少年灰塵的老古董啊？」
謝掌櫃倒是面不改色，道：「怕是有十多年了吧。」
邵景皺著眉頭，使勁抖騰著灰塵，好不容易才把書裡書外的灰塵差不多抖落乾淨，仔細一看，卻是一下子怔住
了，這本舊書的樣式和其他術法書一模一樣，但封面上的顏色，卻是一種很古怪的紫色。
紫色的術法書！
這真是邵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一時間他甚至都有些茫然，抬頭看向謝掌櫃，謝掌櫃被他看著，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乾脆便把話說開了。原來這本紫色封面的術法書是在多年前輾轉流落到這裡的，被謝掌櫃的長輩收下，一開始看著這種有著奇怪而與眾不同顏色的術法書，那位謝家長輩還以為是奇貨可居，很是歡喜了一陣，事後也的確是以一個高價成功地賣了出去。但是沒過多久，便被客人惱怒地退了回來，原來這本紫色術法書上記載了一種奇怪的名叫「綠毒」的術法，居然不屬於五行術法中的任何一系。
眾所周知，如今世上想要修習五行術法，先便要先修煉某一系的靈力，然後才能修煉某一系的術法，這也是昔日邵景在得到天書冥思術之前所走的路，所以他對此十分瞭解。但是「綠毒」顯然是一種極其古怪的存在，這種術法居然不屬於五行術法中任何一系，這讓人如何修煉？也難怪別人會惱羞成怒地退貨回來，事實上這本紫色術法書一共賣出了四次，次次都遭退貨，到了最後大家都認為這顯然就是一本偽作劣書了。
謝掌櫃倒也沒想那麼多，反正就跟邵景直說了的：「這書的事我也不瞞你，雖然古怪或許很難修成，但應該也是術法書的一種，既然你想折扣買便宜書，乾脆便把這本書也買了去。反正我可是事先說好了的，此書一旦售出，概不退還。你自己看著辦吧。」
邵景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手中這本紫色的術法書，一時猶豫不決，這麼多年來他到處流1ang，從未見過這種古怪的術法書，聽謝掌櫃的說法，顯然過往幾十年間這本書上所記載的那種「綠毒」一直都無人能夠練成，多半便是假的了。不過遲疑了一下，他還是隨手翻開了紫色的封面，扉頁上寫著兩個字：
綠毒。
看起來果然是有幾分詭異的感覺，似乎是偏於邪魔外道那種東西啊。邵景心裡這麼嘀咕著，又翻開了後頭，書並不厚，只有幾頁，但看來應該是完整地記載了綠毒的修煉法門。當然除了第一頁外，後面的書頁都是被封住了，這也是店家的慣例，否則來了個過目不忘的奇人，一遍看下來也不用買了，直接回去默寫出來便是。
目光掃過第一頁上的文字，邵景的眉頭微微皺起，這上頭記載的術法修煉法門果然古怪，與正常的五行術法大相逕庭，卻是在修煉術法的過程中要將體內靈力吸納至丹田氣海之中。眾所周知，丹田氣海那是修真士一脈修持真元之力的所在，而修行五行術法的術士一脈從來都是將吸納的靈力散佈於週身靈脈之中，從未有過如此過界的古怪術法，難過以前的修士買去後都無法練成。
心中有些失望，邵景正想是不是找個法子把這術法書退給謝掌櫃，然而就在這片刻讀書間，他體內靈脈中的本源靈力忽然一陣sao動，卻是他看了那古怪的修行法門後，心中有所感悟無意中按那法門在心念中動了動，不想這本源靈力竟然真的有按這奇異法門流向丹田氣海的趨勢。
邵景心中一震，連忙停下了體內靈力的sao動，臉上卻依然是那種思索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但心裡頭卻是轉眼間掠過一陣詫異的念頭，怎麼回事，難道說，從天書上記載的冥思術修習而來的本源靈力，居然對這種古怪術法會有反應嗎？
他目光在書頁上匆匆掃過，果然這書上記載的法門中根本沒有提及修煉這種法門需要的是修持哪一系的靈力，所有提及靈力的地方都是簡單明瞭地直接說了「靈力」二字，莫非這種奇怪的術法果然就是需要本源靈力這種強大而能夠激所有五行術法的靈力麼？
「怎麼樣，客官？」謝掌櫃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年輕人拿著紫色術法書沉默了好久，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便開口問道。
邵景像是被他從沉思中驚醒，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過了片刻，像是回過神來一樣，咬了咬牙，他對謝掌櫃道：「罷了，算我運氣不好，買了吧。」
謝掌櫃哈哈一笑，伸手從櫃檯上拿過另外兩本術法書，分別是巖刺術和石甲術，一起遞給邵景，然後笑著說道：「承惠，四顆靈石。」
※※※
走出清水閣門口的時候，邵景下意識地用手擋了擋眼睛，陽光明亮到刺眼，從天空中灑落下來，他微微瞇著眼睛，手上當然已經空無一物，東西都藏到了流雲袋裡。
「一轉眼只剩下六顆靈石了啊，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摸了摸腰間的流雲袋，邵景嘟嚷了一句，又看了看天色，加快了腳步走去，中午的休息可只有半個時辰，這下子出來的時間可不短了。
誰知他在這長街上沒走幾步，忽地一怔，腳步停了下來，只見前頭從天風樓的方向走來一人，面容沉毅眉頭微皺，看去一臉幹練精明之色，居然就是玄天宗內執掌天風樓的段千里段師兄。他剛想要走到旁邊躲避一下，卻已經來不及了，被段千里正好看在眼裡，眉頭一皺，段千里已然開口叫道：「邵景，過來。」
邵景心中暗暗叫苦，但無奈何只能走到段千里身前，恭恭敬敬叫了一聲：「段師兄。」
段千里看了看天色，道：「這時候你不在樓裡呆著，怎麼跑到外頭來閒逛了。」
邵景連忙道：「段師兄，我這是吃飯吃得早了，看還有一點時間，隨便出來走走，現在馬上就回去幹活。」
段千里臉色並不好看，但似乎也沒有為難邵景的意思，只是冷冷哼了一聲，道：「回去吧，以後沒事別在白天幹活時出來1uan走。」
邵景心頭一鬆，趕忙答應下來，然後一路小跑著向天風樓跑去，段千里向他的背影瞄了一眼，皺了皺眉，轉身又向前走去了。這種小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剛才那個小子不過是天風樓底下最底層的一個小弟子罷了，只要沒耽誤樓裡的生意，他都懶得去管，更何況如今他心事重重，更沒有精力去理會邵景了。
繼續向前走去，混雜在人群之中，段千里沒有穿著和邵景一樣的藍白色玄天宗弟子服，所以一身常服的他很快就與周圍的人流融合起來，很少人能夠看出這個外表普通的修士，就是玄天宗執掌天風樓的當家人，在這小湖城裡也算是一個重要人物了。
順著長街走去，段千里目光不時向四周張望，但腳步從未停下，居然就這樣在小湖城中的坊市裡饒了好幾圈，最後才面不改色絲毫不引人注意地拐入了一條街邊的小巷子裡。
小巷向裡延伸了有十多丈遠，靠近大街的地方也有兩家小店，但相比街面外頭的商舖，生意看起來便要差上許多。段千里也沒太多關注，直接向巷子深處走去，一直走到小巷最裡面，那裡有一戶人家，木門虛掩，看著有些破舊。
段千里的身子在木門前停頓了一下，眼角微微chou搐，面上少見地閃過一絲猶豫掙扎的神色，但片刻之後，他深深呼吸了一下，不再遲疑，伸手推開這扇木門，走了進去。
裡面是一間不大的小屋，有灶有鍋有煙囪，看著像是某戶人家的廚房，段千里沒有理會這些東西，目光掃過，看到前頭還有一個後門，也是虛掩著，便徑直走了過去，同樣的推門而進。
一間清靜的臥室便出現在眼前，房中已經有一個人背對房門的方向站著，聽到這動靜，那人隨即轉過頭來，嘿嘿一笑，笑聲低沉陰森，聽起來有些瘆人，道：「段千里段師兄，你總算是過來找我了啊。」
段千里面色如鐵，陰沉不語，只冷冷看著那人，此人一身修士打扮，身上穿著套黑底黃紋的百毒教弟子服，身材乾瘦長大，長手長腳，看去就像是一根竹竿，面上帶著幾分冷笑寒意，卻正是不久前邵景在清水閣門口遇見的那個百毒教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