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文 / 劉建良
不一會,李青龍也來了,騙他可不容易,一靈卻也是這番話,信不信由他去,敷衍一番,回宮休息。
回到房中,綠竹已在等著,一靈這時才實話實說。綠竹本已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聽得天龍大陣如此威力,仍驚得半天做不得聲。過了好一會兒,她皺著眉頭問一靈:「你這天龍大陣,有破法沒有?」
「怎麼?」一靈笑了:「你怕我哪天用它來捉你?那我可不能說。」
綠竹搖搖頭,一臉嚴肅道:「有沒有,你告訴我。」
一靈想了想,道:「沒有,不過像這種死東西,頭腦稍微活點的人,輕易就可以破了它。」
「什麼?」綠竹媚眼圓睜,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差點將雄霸江湖的群英會一網打盡的天龍大陣,竟說它是個死東西,如果不是大睜著眼睛,綠竹真要以為他在說夢話。
「怎麼破?你說!!」她問。
「很簡單,仍是你那個法子。」一靈道:「像今天的情形,陸雌英只要捨著幾十個酒罈子,幾百斤桐油,一枝火箭,天龍大陣就能燒成火龍大陣。」
綠竹張大了嘴,這一驚,比方才聽一靈用天龍大陣大敗陸九州更要驚訝十倍。她猛地將他摟進自己的懷裡,在他的光頭上不停的吻,口中喃喃的道:「你真是個天才,太了不起了。」
其實這個主意,一靈是幫陸雌英想出來的,他在土台上,眼見陸雌英三萬人馬,就是破不了天龍大陣而急得花容失色,不知怎麼,他心裡就幫陸雌英想出了這個主意。不過這可不能說,給綠竹摟著、親著,不禁全身發熱,這二十來天,他其實早已給李玉珠撩得全身癢癢的,這時哪裡還客氣,反摟著綠竹。瘋狂的親熱起來。纏綿一陣,摟著綠竹共枕而眠。
第二天早上,一靈兩個還沒起來,服侍陸雌英的兩個丫環突然慌慌張張的來打門,尖叫:「陸小姐自殺了,陸小姐自殺了。」
一靈兩個一驚而起,急到陸雌英房中,只見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已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一靈魂飛魄散,緊急施救。
先用金針封穴之法護住她心脈,然後細察病象,看出她所服的是一種麻痺肌體的陰寒之毒,治寒毒是他拿手,一面以金針替她引毒,一面開出方子,鐵血盟總堂裡有藥庫,叫按方抓來,煎了餵下,忙到響午,陸雌英心口漸溫,終於醒過來,一見一靈,頓時哭道:「你讓我死,你為什麼不讓我死。」
一靈忙按住她,痛心的道:「該死的是我,我不該這麼做,我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你呢?」心中激動,突然狠狠的扇起自己耳光來。
陸雌英眼中露出驚奇之色,抓住他手,道:「自雄,你這是幹什麼?」
一靈痛心疾首的道:「我欺負了你,讓你傷心委屈,我還不該打嗎?」還要打自己,給陸雌英緊緊抓住了。
「不。」陸雌英叫:「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要你打自己。」
「那你原諒我了?不再自殺了?」一靈眼巴巴的問。
陸雌英笑著點點頭,眼中隨即又浮出一層淚光,道:「我是自作自受,你是何苦來,你一直對我好,我卻對不起你。」
「不。」一靈叫:「那不是你的錯,不怪你。」
「怎麼不是我的錯?」陸雌英突然激動起來:「那日爹爹寒毒發作,僵凍如死,我只以為他仙去了,會中的事我可以自作主張,便和你訂下盟約,誰知爹爹服過火芝,竟又回過陽來,知道我和你的事,大發雷霆,定不許我來救你,說是讓你和青龍會鬥個兩敗俱傷,群英會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最終一統江湖。我拗不過爹爹,忍著心不救你。後來更違著心和你作對,所有這些,難道還不是我的錯?難道我還不該死?你讓我死,你讓我……」她掙扎著要起來,一靈卻按住了她。
一靈的臉上,蕩漾起一種極度喜悅的笑,他一直以為陸雌英是在騙他,卻原來不是的,她這麼做,都是為了她父親,而不是她的本意,這叫他如何不高興。
「不要動。」一靈按著她,臉上是欣喜的笑,道:「你說過,你是我的人,我有權利,不許你死。」
陸雌英的眼中浮出驚喜:「你是說,你原諒我了?」
一靈搖搖頭:「我不原諒你,因為你根本不需要原諒。」
陸雌英的眼中滿是疑惑,一靈俯下身去,眼睛對著眼睛。
「我愛你,相愛的人,不需要原諒。」他說。
陸雌英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臉上慢慢的浮出笑容。一靈俯下嘴,她用唇接著,兩張嘴唇緊緊的吻在一起。
綠竹對陸雌英的生死不甚關心,不在屋裡。屋裡只有服侍陸雌英的兩個丫頭,羞得她們慌忙跑出去,卻一頭撞著了一個人,李玉珠。
李玉珠一步跨進屋裡,正看見一靈陸雌英兩個如醉如癡的吻在一起,頓時大叫一聲,揪著一靈的衣領就往後扯,用力太大,不僅一靈給扯出老遠,衣服也扯破了。
一靈嚇了一大跳,見是李玉珠而不是綠竹,總算放下一重心事。
李玉珠柳眉倒豎,指著一靈:「你……你……」心中氣極,一時說不出話來,轉頭看陸雌英一臉蒼白,一副婉轉可憐的樣子,只覺眼中出火,叫道:「你做這狐媚樣子給誰看。」反手拔出長劍,一劍便向她頸中劈去。陸雌英中毒後全身無力,如何避得過,眼見就要斬在她頸中,驀地一股大力推來,將李玉珠擊得登登後退,直撞到門框上,劍也撞落了,推她的正是一靈。
一靈橫身擋在陸雌英床前,李玉珠怔怔的看著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即一聲哭叫,捂著臉,衝出房去。
陸雌英坐起身來,神情不安,道:「是我不好,你……你快去追她。」
一靈搖搖頭:「由她去。」
這時綠竹從門外走了進來,問一靈道:「那江南龍女是怎麼回事,哭哭啼啼的。」
一靈搖頭:「莫管她。」
綠竹看看他,又看看陸雌英,笑道:「但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小和尚可真忍心啦。」
一靈臉一紅,叫道:「姐姐。」
「好了,好了,我不是月老,這事我管不著,你出來,有句話和你說。」綠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