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齊人之福 文 / 熊學義
戴子慧懷有身孕後,便漸漸淡出了公司的事務,待在家中的時間比較多。別墅的管家為更好地侍候董事長的生活起居,特意與華財集團的人事主管協商,選派一個乖巧漂亮的女孩到董事長身邊照應,也好在她一個人之時有個能說話的伴,不像那些大嬸們,雖在行打理家務,但因年齡和知識水平與董事長差距甚大,很難有較深層次的溝通。管家這一想法得到了戴子慧和春子的贊同,更得到了公司內那些夠資格的女孩們的響應,但戴子慧最終還是選擇了最和自己帖心的吳青玫。
吳青玫因而住在了戴氏別墅,這也是她本人所樂意的,一來和戴子慧感情甚好,二來能待在春子身邊也讓她感到滿足。因此,吳青玫對董事長的照應可謂盡心盡責,深得戴子慧的歡心。可正是這份盡責之心,引發了這場令人無比尷尬的鬧劇。
這天下午,吳青玫從董事長臥室外經過時,突然聽到裡面傳出一陣「哎哎」的呻吟聲,敏感的吳青玫以為是戴子慧肚子疼痛,頓感不妙,立即來到臥室門口,只見房門虛掩著,並沒有關好,便準備推門進入,卻發現戴子慧和春子正赤身裸體的在一起行房。此時正是下午,吳青玫怎麼也想不到他們二人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做愛,羞得趕緊退了回來。可過了一會,見四下無人,她又忍不住在門縫裡偷看。原來,這吳青玫儘管人長得美麗動人,但一向眼界頗高,看不上一般的凡夫俗子,因此一直保持著處女之身。這是她平生第一次遇見男女赤裸相對的陣勢,好奇之心頓時讓她像著了魔一般邁不開腿。只見臥房內春光燦爛,戴子慧橫臥在床沿,下身脫得精光,上身穿著淡紅色睡裙,掀起下擺蓋在圓鼓鼓的肚子之上,十分有趣。春子則站立在床沿,屁股一抖一抖地,胯下之物猶如一條大蛇鑽洞一般,弄得戴子慧秋波頻送,盡吐香舌,口裡不住地哼哼有聲。吳青玫看了一會,閉上雙眼,默味其趣,羨慕不已,暗想男女交合,原來這般暢快,自己真是虛度年華近三十載。想到這,騷水流了一腿。可就在她伏在門旁沉浸於無邊的遐想之時,臥室內的一聲電話鈴響把她嚇了一跳,驚慌中不禁撞開虛掩的房門而跌入臥室。
遭此突變,春子和戴子慧都愣住了,轉頭一看是吳青玫,方才舒了一口氣。春子伸手取來內褲穿在身上,又幫戴子慧蓋上了床單。此時,那煩人的電話鈴聲停了,戴子慧也已坐起身來,她對著趴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吳青玫說:「你這是幹嘛呀,還不站起來把門關上。」吳青玫照辦,將門關上後,轉身向二人道歉說:「小姐,不,不,董事長,還有牛總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你們原諒我的冒失。」
春子很生氣,對吳青玫說:「你為什麼要破門而入,是有意讓我們難堪嗎?」吳青玫連連搖頭:「我哪有那種壞心思,我也是不小心的。」所幸戴子慧沒有很生氣,她對春子說:「這也怪你,沒有將門關好。」然後問吳青玫:「青玫啊,你雖是我下屬,但也情同姐妹,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形,能告訴我實情嗎?」吳青玫的臉紅到了耳根,卻不肯言語。戴子慧頓時明白了幾分,她說:「你是不是喜歡總裁?」吳青玫不敢回答,忙說:「我先出去了。」轉身準備離開。戴子慧卻不讓她出去:「你先別忙著離開,把實話告訴我。」吳青玫無奈,只得回答:「是。」
春子大驚,倒不是這個答案讓他感到意外,而是吳青玫這樣回答讓他頗為擔心。春子心想,吳青玫啊吳青玫,即使你真的喜歡我,怎麼可以當著我妻子的面說出口呢,不是自找苦吃嗎?
誰知戴子慧仍然沒有生氣,甚至面帶微笑地對春子說:「你啊,又欠下情債了。」「我?」春子愕然,心想:這也能怪我嗎?但妻子的態度卻真的出乎意料,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春子說:「你可能誤會了,我們可沒什麼。」戴子慧又笑了,「我沒懷疑你們啊,只不過青玫喜歡你是事實,我也不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既然這樣也好,我又多一個幫手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春子問。可戴子慧並不理他,她示意立在一旁的吳青玫過來坐。吳青玫心裡愧疚,走到戴子慧的身邊,卻怎麼也不敢與她同坐一起。戴子慧見狀,拉著吳青玫的手說:「青玫啊,其實我早看出你的心思了,只是你一直在掩飾,現在既然你說了心裡話,我倒有了個主意,不知你願意不願意?」吳青玫慚愧地低著頭:「小姐請說吧,一切任憑發落。」戴子慧說:「男人偶爾花一花心是常有之事,可春子卻沒有,這已經讓我很知足了,但我也不想虧了他,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留在我們身邊吧。」吳青玫並不大明白她的意思,說:「我這不是留在這兒嗎。」戴子慧說:「此留與彼留不同,我現在叫你留下來,是和我一起共同擁有春子。」
吳青玫聽了驚愕不已,她儘管瞭解戴子慧是一個至善之人,但對感情還能如此海量實在出人意料。吳青玫連連搖頭:「不,不,我怎麼能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呢。」春子也說:「子慧,你這是幹嘛呢,盡說些顛三倒四的話。」戴子慧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寫滿了幸福,她對春子說:「我說的都是心裡話,青玫是我的好姐妹,她那麼喜歡你,以其讓她臨淵羨魚,備受煎熬,不如讓她身臨其境,享受些情愛的歡樂。再說,我現在肚子日漸隆起,難以跟上你的節拍了,有青玫代為效勞也很不錯啊。」
其實,春子對吳青玫是有感情的,只不過一直深埋心底,現在聽妻子這樣一說,雖覺荒唐,卻也情真意切。吳青玫還想拒絕,但卻怎麼也開不了口。畢竟與春子在一起,是她一直以來的心願。
三人正說著,電話鈴聲又響了,吳青玫急於擺脫這令她既害羞又緊張的氣氛,趕緊過去接聽電話。
電話是打給春子的,打電話的人竟是牛芳玲。只聽牛芳玲在電話中對春子說:「打你幾次電話了,卻沒有人接。」春子問:「是不是你爸爸出事啦?」「是啊。」牛芳玲的聲音有些發顫,「你能不能回來一趟,見我爸爸的最後一面?」春子一驚:「最後一面?不會吧,事情有那麼嚴重嗎?」牛芳玲哭了:「醫生說我爸不行了,支持不了多久了。」春子忙說:「那我立即派人將他接到香港來治療。」牛芳玲卻不同意:「沒用的,你還是回來吧。」春子不解,忍不住問道:「幹嘛非要我回去,我又不是醫生,回去也無濟於事啊。」牛芳玲哭得很傷心,竟罵開了:「你這個混蛋,你沒良心,連他最後一面也不肯見嗎?」春子無奈,怕她過於傷心,只好答應她:「好,好,我這就趕過去。」
春子坐飛機走了,戴子慧也沒有過多地詢問這其中的緣由,她信任春子。現在,又只剩下吳青玫在她身邊了,可吳青玫卻變得沉默寡言起來,讓戴子慧很是不解。她問吳青玫:「我好心成全你和春子,幹嘛不高興呢?」
吳青玫說:「我不是不高興,只是,我愈發覺得對不住你了。」戴子慧安慰她說:「你想錯了,我促成你和春子,一來是因為你們彼此之間頗有情意,二來也是為我自己。」「為你自己?」吳青玫不明白。戴子慧說:「男人之心不可強留,也不可不留,雖然春子目前還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會有外遇,但難保一天他不會步人後塵,這不是他要負心於我,而是男性心理和生理特徵會決定他這麼做。男人嘛,總喜歡嘗試不同的女人味道,以慰他們那顆風流多情的心。」
「不會吧?」吳青玫感到懷疑,男人怎麼會這麼可怕呢?戴子慧說:「我說的都是事實,只不過男人受道德觀念影響的程度不同而最終的表現會有所不同,但骨子裡的想法是一樣的。比如吳強志,他不是又找了情人嗎,比如我那該死的表哥,就更是過分了,包的二奶不下十幾個。甚至我的爹地,竟然也和一個英國女人瑪麗莎糾纏不清,以至傳染上艾滋病枉送寶貴的生命。我不想春子步他們後塵,但又沒有任何一種百分之百有效的手段可以防止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因此我不如成全你們,至少你還是我值得信賴的人,不至於將春子引向不歸路。」
「可是,我能行嗎?」吳青玫說。戴子慧點頭表示肯定:「我真心對他好,他不會不知道的,現在又有了才貌雙全的你,完全可以滿足一個男人本能的花心,更何況,春子還屬於男人中比較保守的一個,有這樣的齊人之福給他,他能不感激涕零,好好珍惜嗎。」
吳青玫不禁發出感慨:「你真是一個不一樣的女人!三年前,你決定成全總裁和他的同鄉牛芳玲,就讓我感受到了與眾不同。但幸福最終會屬於你,因為你的愛不一般。」
戴子慧說:「你是不是想說我欲擒故縱?」吳青玫點點頭。戴子慧笑笑:「其實不全對,我只不過是順應男人的心理而加以引導把握而已。我爹地臨終時也和我說過,對丈夫要寬容體帖,要留有餘地,要善加引導,要讓他永遠感覺家是最溫馨愉快的。」說著,她又不自覺地歎息了一聲:「唉,可惜我媽咪不懂得這個道理,事事和爹地計較,以至夫妻二人離心離德,不僅將丈夫推向了別人,也使自己鬱鬱而終。」
吳青玫說:「說實話,我雖然喜歡總裁,但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更不知道如何與你們共享家庭之樂。」
戴子慧說:「在家裡,你以後可以直呼其名了,不要老將總裁掛在口邊,那樣的話,你就很難進入角色的。讓你進入我們的感情世界,我也沒有更好的理論指導你,但我可以做到不輕視你,當你是自己的姐妹。」
吳青玫流著淚,抱著戴子慧說:「小姐,我永遠愛你。」戴子慧也伸出雙手抱住她,良久沒有分開。
可是,不論她們這樣做是對還是錯,是有違道德還是開時代先風,總之,她們對春子的良苦用心都要白費了。因為,春子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