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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失蹤的女學生 文 / 傑夫·林德塞

    她叫傑西卡·歐特佳,大三學生,住在校園旁邊的學生公寓。我們從科特那裡問出她的房間號碼,德博拉讓安傑爾在陶瓷乾燥爐旁守著,等下一班警察巡邏車過來換班再走。

    我從來沒弄懂他們幹嗎管學生宿舍叫做公寓,也許是如今宿舍的樣子都跟酒店差不多。樓道的牆不再刷成白色,而是有很多大玻璃窗,還有盆栽,地上鋪了乾淨的地毯,面目煥然一新。

    我們停在傑西卡的房門前。視線所及是一張小小的白卡片貼在門上,上面寫著「阿麗爾·戈德曼和傑西卡·歐特佳」,下面還有幾個小字寫著「沒毒品者不得進入」。不知誰在「進入」下面畫了橫線,並加注道「想得美」。

    德博拉衝我挑起眉毛說:「喜歡狂歡聚會的女孩兒。」

    「這些事兒總得有人做。」我說。

    她鼻子裡哼哼幾下,敲響了門。沒人應。德博拉等了足足三秒,又敲了幾下,力氣加重許多。

    我聽見身後的門開了,轉身看到一個戴眼鏡的瘦小的金色短髮女孩兒正瞧著我們。「她們不在,」她說話的語氣裡帶著不滿,「有一兩天了,這整個學期我終於能安靜一會兒了。」

    「你上次什麼時候看見她們的?」德博拉問。

    女孩聳聳肩:「對那兩位不用看,是靠聽的。音樂震耳欲聾,整夜狂笑,就那樣。誰想學點東西、正常按時起來去上課的話,跟她們做鄰居可真是煩死了。」她搖搖頭,短髮掠過臉頰:「我是說,想聽不見都不行。」

    「那你是什麼時候最後一次聽見她們的?」我問她。

    她看看我:「你們是警察還是什麼?她們這次幹什麼了?」

    「她們以前幹過什麼?」德博拉問。

    她歎口氣。「停車罰單。我是說,很多張。酒後駕車一次。哎,我倒不是要揭她們的短。」

    「你覺得她們這樣消失幾天是正常的嗎?」我說。

    「對她們來說,去教室上課是不正常的。我不知道她們考試都是怎麼過關的。我是說,」她朝我們做了個鬼臉,笑了一下,「我大概能猜出來她們是怎麼通過的,不過……」她聳聳肩。她沒往下說,但她的怪笑能讓人猜出些什麼。

    「她們倆一起上的課有什麼?」德博拉問。

    女孩又聳聳肩,然後搖搖頭。「你得去註冊辦公室查。」她說。

    到註冊處的路不遠,尤其是按德博拉的步子走起來,我得努力趕才趕得上她,勉強還能勻出一口氣問她一兩個尖銳的問題:「她們一起上什麼課有什麼好查的?」

    德博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如果那女孩說的是真的,傑西卡和她室友——」

    「阿麗爾·戈德曼。」我說。

    「對。如果她們是通過性交易來換取好分數,我想我得跟她們的教授談談。」

    聽上去合情合理。性往往是兇殺最普通的動機,儘管人們通常都是把它和愛聯繫起來。但有一點說不通。「為什麼一個教授要把她們烤熟,還切下她們的頭,而不是掐死了扔在垃圾箱裡呢?」

    德博拉搖搖頭:「他怎麼做的並不重要。關鍵是他是不是干了。」

    「好吧,」我說,「我們有多確定這倆人就是受害者?」

    「跟她們老師談談就有把握了,」她說,「這是切入點。」

    我們到了註冊處,德博拉一亮警徽,我們立刻被准許進入。德博拉負責寒暄攀談,我則足足花了三十分鐘在辦公室文員的協助下搜了一遍電腦記錄。傑西卡和阿麗爾共同註冊的課有好幾門,我把教授的姓名、辦公室電話號碼和住址都打印出來。德博拉看了一眼名單,點點頭。「這兩個人,布克維奇和哈爾潘,現在都在辦公室。」她說,「我們先從他們開始。」

    我和德博拉又一次在悶熱的天氣裡步行穿過校園。

    「回到學校感覺不錯吧?」我說,用我一如既往而又徒勞無功的努力想保持談話愉快。

    德博拉哼哼一聲:「如果能查到屍體的確鑿身份才不錯呢,那樣的話可能就離抓住兇手又近了一步。」

    我不覺得查明屍體身份能真的有助於我們找出兇手。但我以前錯過,而且警察辦案都有常規和制度可循,其中一個讓人自豪的行規就是得查出死者姓名。所以我心甘情願地跟著德博拉一起往辦公室大樓走去,兩個教授正在那兒等著我們。

    哈爾潘教授的辦公室在一層一進大樓的房間。大廳的門還沒合攏,德博拉已經敲響了教授的門。沒人答。德博拉試試門把手,是鎖住的,拍門也沒有反應。

    一個男人從走廊走過,停在隔壁的辦公室門前,挑著眉毛看著我們。「找傑瑞·哈爾潘?」他說,「他今天應該不在。」

    「你知道他在哪兒嗎?」德博拉問。

    他衝我們微微一笑:「我想他是在家、在宿舍,如果他不在這兒的話。你問這個幹嗎?」

    德博拉掏出警徽給他看了一眼。他沒什麼反應。「噢,是這樣。」他說,「這和校園的兩具屍體有關係嗎?」

    「你有什麼理由認為有呢?」德博拉說。

    「別這麼說,」他回答,「不是這樣。」

    德博拉看著他,等他把話說完。但他沒再說話。「我能問你的名字嗎,先生?」德博拉最後說。

    「我是威爾金博士,」他說,衝他自己站著的門前示意一下,「這是我的辦公室。」

    「威爾金博士,」德博拉說,「你能告訴我們你剛才說的關於哈爾潘教授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威爾金抿抿嘴。「噢,」他猶豫著說,「傑瑞人挺好,但如果這是兇案調查的話……」他沒說下去。德博拉示意他繼續。「啊,」他終於說,「我記得是上個星期三,我聽見他辦公室很吵。」他搖搖頭:「牆不是很隔音。」

    「怎麼個吵法?」德博拉問。

    「喊叫,」他說,「也許是大打出手?反正,我從門縫朝外看,看見一個學生,一個年輕女生,搖搖晃晃地從哈爾潘辦公室出來,然後跑掉了。她當時,啊,她的襯衫撕破了。」

    「你有可能認識那個女生嗎?」德博拉問。

    「認識,」威爾金說,「我上學期教過她。她叫阿麗爾·戈德曼。人挺可愛,但成績不怎麼樣。」

    德博拉看了我一眼,我讚許地點點頭。「你覺得哈爾潘會強迫阿麗爾·戈德曼順從他做什麼嗎?」德博拉問。

    威爾金歪一下頭,舉起一隻手:「我可不能肯定。儘管看上去是這麼回事。」

    德博拉看著威爾金,但他沒再說什麼,於是她點點頭說:「謝謝你,威爾金博士。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

    「我希望如此。」他說。然後轉身打開辦公室的門,進去了。德博拉則在看註冊處打印出來的表格。

    「哈爾潘就住在大約一英里外。」她說,朝門口走去。我再次小跑著跟上她。

    「我們去除了哪種可能性?」我問她,「是阿麗爾引誘哈爾潘,還是他要強姦她?」

    「我們什麼也不去除,」她說,「跟哈爾潘談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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