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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神秘的人 第三章 小貓家族 文 / 艾西恩

    「您是個二戰老兵啊,約翰先生。」薩姆蘭環視這簡單房屋的四壁。

    「是啊,警官,我真名是喬納森。」

    「喬納森先生,我的父親也參加過那次大戰。」

    「哦?他是在哪個戰區?」

    「在珍珠港偷襲時沒日本人的飛機炸死了。」

    「是啊,真可惜啊。戰爭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它奪去了太多人的性命。卻也讓我這一把老骨頭能健康地活到現在。警官,您想加多少糖呢?」煮好的咖啡正冒出清香和熱氣。

    「清的就好,謝謝您的款待。」

    「好了,您的咖啡。話說回來,那位年輕的警官呢?」老約翰把兩杯咖啡放好,示意馬克回它的窩裡趴著。馬克有些好奇的看著薩姆蘭,又打量打量主人,然後安靜的坐下了。

    「他先回去了。」

    「嗯,所以您就來看看馬克對嗎?說吧,警官,您覺得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嗎?」

    「啊,馬克是個好傢伙。也許它能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

    「這話可是一點也不錯,在這方面,它比我們要強很多。警官,您有興趣聽聽它的故事嗎?」

    「當然。」

    「它原來的主人是我的戰友。我們兩個是班裡僅剩下來的兩個人。他是個愛狗的人,不幸的是,和馬克相處不到半年的時間就死掉了。我成為它的主人,確切一點說,是它的朋友。」

    「恕我直言,警官。您從事的職業可能決定了您的識人之能。我也自以為活了這麼多年算得上是閱人無數了。但是,馬克卻比我們都要敏銳得多呢。」

    「嗯,我理解,您請繼續。」

    「相信您這次來不是聽我嘮叨的,您一定是有什麼問題吧。」

    「嗯,我想請教您,您對這附近的人瞭解有多少?我想您在這裡住了相當長的時間吧。」

    「是啊,快30年了。」

    「那麼,您能談談這裡的人們嗎?」

    「呵呵,這個嘛。請問警官你想知道誰的事情呢?」

    「在街的背面,有一位帶著孩子的單親媽媽,你知道嗎?」

    「卡萊爾小姐嗎?雖然我這個人不太熱衷別人的隱私,但是,她我還是知道的。」

    「請您談談可以嗎?」

    「哦,她最近才搬過來住。不過,我並不是那個時候就認識他們母子的。因為馬克每天會到一個朋友那裡去玩兒,在那裡看到了埃迪。啊,就是卡萊爾小姐的孩子。一個很不錯的少年,他好像很喜歡馬克,馬克也很喜歡孩子。於是,他有時間也過來我這裡玩兒。」

    「可最近並不安全,他的媽媽回叫他出來嗎?看起來,她似乎管教很嚴呢。」

    「是啊,是啊,幾天前卡萊爾小姐來找過我一次。」

    「不過,當她看到我的朋友也在我家的時候,有點驚訝。之後,我們三人聊得很愉快,一起吃的晚飯。可我當時猜測她本來是想叫我以後不要再讓埃迪來玩兒的。」

    「你剛才說的朋友,是心理醫生嗎?」

    「是啊,您是怎麼知道的?那可是個大好人啊!對吧,馬克?」

    馬克像是聽到聽懂了老人的話,「嗚嗚」地叫著,像是表示著贊同。

    「我知道您是個好人,求求您,沃勒醫生,再快一點吧!」卡萊爾小姐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她看來很擔心。

    「夫人,請您鎮靜一點兒。您今天的情緒似乎很不穩定,不介意的話,請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兒?」坐在對面靠椅裡的醫生操著一口標準美語溫柔地安慰著。

    「我需要和您單獨談談。」她用不安的眼神瞥向正在一邊玩沙盤的埃迪。

    「可以,如果您堅持的話。」沃勒轉過身去,「埃迪,你在這裡繼續玩兒這個沙盤,擺出你自己喜歡的圖案。我和你媽媽除去談點兒事情好嗎?」

    「嗯,醫生,一會兒見。」埃迪好像對此並不在意。

    走進隔壁的休息室,醫生請卡萊爾坐在沙發上,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對面,等待著對方開口。

    「醫生,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很害怕,埃迪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是我生命的全部,我,我……」離開了埃迪,卡萊爾再也繃不住了,她幾乎是在哭了。

    「別擔心,雖然我還不確定你在擔心什麼。不過,如果你想說埃迪的問題。請相信我,只是時間的問題,他會沒事兒的。」

    「我知道,我知道您是個好醫生。我,我不想再呆在這個城市了。」

    「嗯?您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想法。什麼人找了您的麻煩嗎?」

    「不,不,還沒有,沒有人傷害我們。」

    「您的意思是,會有潛在的危險?」

    「是,大夫,今天早上警察來過了。」

    「警察?來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想一定又出了什麼事兒吧。出來的時候,我看見馬克的水果店前面有好多的警察。」

    「那麼,警察來找您也許只是問幾個簡單的問題。您不必這麼害怕的。」

    「不,不,我的埃迪,他昨晚跑出去了,他好像看見了什麼。」

    「不是在閣樓上看到的嗎?」

    「不,我家的二樓看不見對面,他一定出去過。警察問我話的時候,埃迪說他看到了黑色的男人?」

    「黑色的男人?」

    「是的,黑色的!他是這麼說的。我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但是,我想太晚上一定是跑出去了,一定是的!」卡萊爾緊閉的嘴唇開始顫抖。

    「啊,卡萊爾小姐,嗯,該怎麼說呢?也許那孩子只是夢見了什麼。不是嗎?他有時候會做一些惡夢,這我們是知道的。您先別擔心,您這樣的情緒可能也會感染埃迪的,我想,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夫人,我在竭盡全力。如果您真的打算搬走的話,我也可以幫您聯繫其他更好的心理醫生。不過,請您細細想一下,你現在的擔心並沒有充分的根據不是嗎?」

    「如果警察再來找埃迪,說不定會招來殺手,到時候,我們……」

    「警察是不會找這麼小的孩子作證的。就算埃迪真的看到了什麼,那也不一定就是殺手啊。更何況他只是說黑色的人,也沒有說出那個人詳細的樣子,這樣的消息對警察辦案也沒有什麼幫助啊。好了,夫人,會沒事的。今天您是在這裡等著結束,還是您先去上班,叫埃迪在安娜那兒玩會兒?」

    「我想我還是在這裡等他吧,嗯,謝謝您,醫生,您說得對,我可能是太累了。我一個人帶著他還要工作,也許只是……謝謝您!」

    「沒什麼,那麼,您在這裡看看雜誌什麼的。開心一點,我回去了。」沃勒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醫,醫生,」當他走到門邊的時候,卡萊爾好像想起了什麼,「埃迪好像知道警察會來。我早上準備來您這兒,埃迪在二樓收拾東西。我聽見他說警察來了,開門的時候果然有兩個警察站在面前。」

    「而且,他們沒穿警服。」不等醫生反應,她又補充道。

    「嗯,是嗎?我問問他好了,你放心吧。」醫生說完把門帶上了。

    「啊,那就像是老天的安排。馬克徑直向著左德大街走,平時我們不去那邊的。它停在診所門口的時候,我聞到一股很濃的肉香。這時候,一個年輕人走出來,熱情的邀請我們一定進去品嚐他做的食物。我還在猶豫,馬克就跑進去了,好像那才是它真正的主人呢。不,準確的說,就像是看到了它的同伴一樣。呵呵,我還有一點嫉妒呢。」

    「嗯,那的確是一種複雜的感情。」薩姆蘭若有所思。

    「憑著我對狗這種動物的理解,我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很不一般。狗作為狼的後裔,的確被人類馴服了。一條狗的優劣,不但要看它的種,更要看它的主人的優劣。有魅力的人不但能夠征服人更可以迅速征服動物。我很快和這個奇妙的年輕人成為朋友,而馬克更是他的座上客。每天都要去他的診所吃午飯。」

    「哈哈,那他燒得菜一定很好吃了。」薩姆蘭打定主意要見見這個男人。

    「嗯,土豆燉牛肉。比我們這裡最好的餐館還更香濃。那可是原裝中國味兒的啊!」

    「你說的這個沃勒是中國人?」

    「是啊,是個黃皮膚的中國青年。」老約翰肯定地點點頭。

    「你沒有玩兒沙盤嗎,埃迪?」沃勒饒有興趣的盯著擺在他辦公桌上的兩隻玩偶小貓。這些玩具是為了年齡較小的來訪者準備的,對他們而言,這些比枯燥的說理更能叫人敞開心扉。

    「是的,醫生,這個比那麼更有意思。」

    孩子就是這樣,他們很快會對一件東西產生興趣,不一會兒又馬上把他們丟在一邊。對一次心理咨詢而言,讓兒童來訪者隨意的玩兒他們喜歡的東西,有時候會比咨詢師安排的遊戲更能得到有用的信息。這個類似拌家家酒的「小貓家族」玩偶遊戲,一般可以有效的迅速瞭解孩子對家庭的理解,和潛藏其中的心理內容。

    「好,那麼,告訴醫生,這個黑色的小貓是誰,他在做什麼呢?」

    在這個遊戲中,顏色可能預示著兒童對這個人物性格的代表理解。

    「不知道啊。」

    「嗯?埃迪,這個遊戲不是你創造的嗎?你怎麼會不知道?」

    「醫生,我真的不知道啊。它們坐在這裡,這裡是一張白紙,嗯,醫生,你這裡沒有黑色的紙啊,它們坐在紙上往前走啊走啊,然後就停下來了。黑色的小貓離開了紙,走到這裡,這是一個玻璃杯,它走過去,對著上面寫寫畫畫的。醫生,我沒有可以在上面寫字的筆啊,它寫『面具回來啦』,然後就走了。咦?醫生,醫生,你在聽我說話嗎?」

    8時15分,卡洛斯一臉無奈地推開眼前的照片,線索未免也太少了。這個面具殺手的案子破不了,來自各界的壓力越來越大,聞風而來的記者們已經把警察局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作為這個案件的主要負責警官之一,卡洛斯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進警局的。3月12日發現的男屍身上的火柴棒下落仍然差不到,至於那幾枚擦拭乾淨的通用錢幣和到處可見的長釘更叫人無從下手。嗯,這案子真是怪異。

    卡洛斯推開辦公室,正好碰上米克從面前過。

    「hi.小伙子,怎麼樣,是那個瘋子寫的嗎?」米克是個30多歲,微微發胖的警官。在局裡不是核心人物,卻因為特殊的幽默感和所有人處得了好關係。

    「不怎麼樣,薩姆蘭警官還在現場調查呢。你那邊呢?」

    「放心吧,和你們的案子沒關係。哦,那個小傢伙很倒霉,腦袋被人家打爛了。送他到醫院的兩個酒鬼還以為他也是醉倒的呢!搶救無效,死在醫院了。看起來像是搶劫,人物兩空,只剩下一個工作證。」米克解氣般狠狠咬了一口巧克力麵包,「還他媽就是這玩意兒的味道能證明我還活著。」

    「有人來認領嗎?」

    「沒,聯繫了他的公司,查到了他在新澤西的雙親,不過沒人接電話。聽說他剛剛和一個女孩兒訂婚。這時候她八成還不知道吧,等著吧。一對可憐的人啊!」米克邊吃邊說,麵包頃刻所剩無幾。

    「有什麼線索嗎?」

    「哼,你不說我倒忘了,跟你們的案子差不多,連個目擊證人都他媽沒有。對了,那個自大狂還在外面張揚嗎?」

    「啊,你說的是魯夫?嗯,大概這會兒太還在和記者周旋吧。」

    「周旋個蛋,那只禿鷹!他不過又在炫耀他的FBI身份罷了。」

    「聽說他是專業的犯罪心理分析師呢。」

    「嗯,是啊是啊,他要是有漢尼拔的十分之一我就不幹這行了。FBI我還不知道,也就是一部兩部電影把它們吹到天上去了。像那個什麼朱迪演的女探員根本就不存在。有的都是一些體重超重,對各種噁心場面都無動於衷的中間男子罷了。」米克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好了,不說了,要是被局長看到又該挨罵了。夥計,加油干吧,沒準會有陞遷的機會。」

    卡洛斯聽著半時調侃的話,又退回屋裡。魯夫那傢伙確實不好接近,不過聽說他很能幹的。

    桌上的電話響起來的時候,盧卡斯正在想著四十分鐘以前遇到的那個單親媽媽呢。

    「卡洛斯警官,您現在不忙的話,請到205室來,有一位小姐前來報案。」

    「好的,我馬上過去!」

    「她說她殺了一個人」

    「嗯?」卡盧斯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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