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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節 文 / 西德尼·謝爾頓

    伊晴聽到一聲沙啞的呻吟,發覺那是來自麥修內心深處的呼喊。他抱起她走向海豚沙發,當他把她放在絲質抱枕中間時,兩人的目光交會。她在他眼中看到赤裸裸的慾望和難以壓抑的渴望。

    她既吃驚又好奇。「麥修?你要做什麼?你該不是打算……在這裡跟我親熱吧?在這種時候?」

    「我常常坐在書桌後面幻想著你一絲不掛地躺在這沙發上會是什麼兩樣?」

    「我的天啊!」

    「我一直在等機會實現我的幻想。」麥修坐在她身旁的坐墊上。「我相信就是今天。」「但現在才下午兩點多,而且這裡面書房。」伊晴說。

    麥修一邊輕咬她的耳朵,一邊解開她的衣裳。「古薩瑪人經常在大白天做愛。」

    「真的嗎?」

    「千真萬確。」麥修鬆開她的上衣。「我有足夠的根據。」

    「你就是最好的根據,不是嗎?你是最傑出的古薩瑪專家。」

    「很高興聽到你親口承認,石易欽。」他低頭親吻她豐滿的酥胸。

    甜蜜的期待在伊晴體內翻騰。「大白天做愛,真的很不尋常。你確實在文章中寫過薩瑪人狂放不羈。」

    「因為找不出更委婉的字眼。」他伸手把她的裙子拉到腰際。

    愉悅的感覺在伊晴體內綻放,她感到頭重腳輕,甚至有點頭昏眼花。她把她的愛給了麥修,他發誓會好好珍惜。柯契斯是言而有信的人,他也是能夠學習如何去愛的人,她告訴自己。

    她必須教她。

    就在這時,他的手指來到她兩腿之間的濕熱私處,使她暫時拋開所有的念頭,全心全意沉醉在他的薩瑪做愛秘技裡,麥修不斷地愛撫她,直到她嬌喘呻吟,直到她在他在他懷裡顫抖。

    她摸索著解開他的被子釋放出他堅挺的慾望,他把亢奮的身體塞進她纖柔的指間,她的愛撫令他愉悅地顫抖。

    「我愛你。」她呢喃道。

    「哦,伊晴。」麥修翻身壓在她身上。

    他用力把自己推送進她體內,使她深陷進座墊裡。她緊緊攀附著他,陶醉在他的重量和力氣裡,她的手指陷進他肩膀的肌肉裡。

    當他在她體內深處找到解放時,伊晴聽到他輕喚著她的名字。

    暫進這樣就夠了。

    露西的日記令人不安地戛然而止。伊晴讀著最後幾段文字時,一股不祥的預感在心中緩緩升起。

    我親愛的亞泰是最英俊的男人,但他跟其他的男人一樣都有一個缺點。在床上的話太多,而且喋喋不休地談的都是自己。他一定以為我前天晚上沒有注意到他說溜了嘴。也許他以為我聽不懂他話中的涵義。他可能以為他說得很小聲。但我不是傻瓜,我聽了而且聽懂了。亞泰是我真心所愛的人,我會逼他承認我們是天生一對。我們要去意大利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

    我興奮得幾乎無法呼吸,我的手在寫這些字時不停地顫抖。我僱用去調查亞泰的博衡警探終於從北方回來了。他提供的情報比我想像中還有用。我淘氣的亞泰根本不是他自稱的那樣。我十分肯定為了不讓社交界知道真相,他什麼事都肯做。當我告訴他要我保持緘默的代價時,他一定會答應。剛開始時,他也許會很生氣,但等我們平安抵達意大利時,他就會明白我們注定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他終究會原諒我不得不做的事,我完全是為他著想。

    伊晴合起日記時感到一股寒意竄下背脊。她沉默不語地靜坐了許久,視而不見地望著臥室窗外。

    毫無疑問,她心想,露西到了後來幾乎是完全生活在她自己創造出來的奇怪世界裡。

    現實和幻想交錯融合,使她再也無法分辨兩者。她對雷亞泰的迷戀已到了不合邏輯和令人無法理解的地步。露西也許沒有真正地發瘋,但已失去了部分的理性。

    伊晴從椅子裡站起來,把日記挾在腋下,慢慢地走下樓去找麥修。

    他還在兩小時前她離開時的地方,在他的書桌後面埋首研究。她走進書房時,他抬起頭望她。

    「伊晴。」他正要微笑,但在看見到她腋下的日記時,灰蛑裡變得毫無表情。他緩緩地站起來。「看完了?」

    「是的。」

    「怎麼樣?」他注視著她走到書桌前。「痛苦值得嗎?」

    伊晴苦笑了一下。「我猜你比我還要痛苦,麥修。」

    「不可能。露西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

    「沒錯,但你一直在為逼我看她的日記而折磨自己。內疚的爪子十分銳利,是不是,爵爺?」

    麥修揚起眉。「我承認直到最近我才有這方面的體驗,我不能說我喜歡那種感覺。大發慈悲吧,夫人。我也許活該受折磨,但我相信你會盡快結束我的苦刑。你有什麼重大的發現沒有?」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有人非得到這本日記不可,可能還知道那個人是誰。露西發現了雷亞泰不可告人的秘密。」

    「雷亞泰?」麥修皺起眉頭。「什麼樣的秘密?」

    「不知道。露西在日記裡沒有寫。但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因為她僱用了一個博衡警探去調查。」

    「有意思。」麥修輕聲說。

    「她最後一篇日記提到警探回報。他的報告似乎證實了她的猜測,她打算用那個情報脅迫雷亞泰帶她去意大利。」

    「她太愚昧無知了。」麥修搖頭道。「任何認識雷亞泰的人都看得出他不能沒有社交界,他絕不會願意放棄倫敦的生活。」

    伊晴緊抓緊著日記。「我懷疑露西明白這一點,我就不明白。」

    麥修聳聳肩。

    伊晴對他怒目而視。「如果你再說一句我天真無知這類的話,我就要發脾氣了。」

    「我不敢。」

    「算你聰明。」伊晴清清喉嚨。「無論如何,就像我說過的,露西到後來已經精神失常了。」

    「這一點你可能是對的。頭腦正常的女人絕不會想出如此瘋狂的計劃。她有沒有暗示她發現的秘密是什麼?」

    「沒有。她只提到雷亞泰有一次在事後精疲力竭時,不小心說溜了嘴。」

    「什麼事後?」麥修揚起眉。「哦,我明白了,雷亞泰在脫了褲子後忘了閉緊嘴巴,對不對?」

    「那種說法真粗魯。」

    「但你不得不承認很貼切。」

    「大概吧!」伊晴用腳尖輕拍地面。「你明白這其中的涵義吧,爵爺?」

    麥修眼中精光一閃。「當然,你的朋友可能真的是遭人殺害的。但兇手極可能是雷亞泰而非范奈克。」

    「沒錯。」伊晴緩緩坐進一張椅子裡,她瞪著放在腿上的日記。「雷亞泰可能為了防止露西洩露他的秘密而決定殺人滅口。三年來我一直認定范奈克是殺害露西的兇手,很難想像雷亞泰會是殺人兇手。」

    「我覺得不難想像。」麥修咕噥。「但令我感只趣的是那個秘密。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可能找到露西三年前僱用的那個警探,我想跟他談一談。」

    「好主意,麥修。」

    「我立刻寫封信去托人找博衡。」麥修坐下來,伸手去拿紙筆。「在這期間,我想去拜訪一下另一個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

    「你該不是想去找雷亞泰吧?我們什麼證據也沒有。」

    「不是雷亞泰。」麥修說。「而是社交界名媛『天使』。」

    「你打算去找蓮娜夫人談?」伊晴蹙眉。「為什麼?」

    「我相當肯定她跟這件事脫不了關係。」麥修寫完了信,放下羽毛筆。「我認為今天下午企圖染指日記的人是她。」

    「很有可能,爵爺。她也許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伊晴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麥修。」

    「不可以。」他堅決地說。「你在家裡等我回來。」

    「我不能讓你獨自一人出去搜集情報,麥修。想想看你上次不跟我商量就跑去搜范奈克的屋子,結束差點送掉性命。」

    「我懷疑蓮娜曾企圖在她家客廳謀殺我。」麥修感到她笑。「她是貴婦,不是暴徒。她那種女人靠她們的魅力達到目的。」

    「嗯,別見怪,爵爺。但我無法肯定我們可以依賴你對這種事的經驗。我母親曾經告訴我,男人經常抵估了女人。」

    「我可從來不敢低估你,夫人。」

    伊晴緊皺鼻子。「得了吧!既然你堅持沒有危險,那你就更沒有理由不讓我陪你去找蓮娜夫人。」

    「看來我以後說話得更小心。」麥修把信封緘好。

    「別自責,爵爺。」伊晴意昧深長地瞥向海豚沙發。「你可能還沒有從事後精疲力竭的口無遮攔中完全恢復過來。」

    麥修露出一個淘氣的微笑。「你對我敏感的神經極擾亂作用。好吧,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找蓮娜,但你得讓我來跟她談。明白了嗎?」

    伊晴露出她最聖潔無邪的笑容。「明白。我連作夢也不敢妄想越俎代庖,爵爺。」

    麥修一臉懷疑。「才怪!」他咕噥。

    半個小時後,一個面有慍色的管家打開蓮娜住處的前門。她瞅著伊晴和麥修。「兩位有什麼事?」

    「請通知蓮娜夫人柯契斯伯爵夫婦有急事找她。」麥修冷冷地說。

    「夫人不在家。」管家嘟囔著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伊晴想到現在快五點了。「她是不是乘車去公園兜風了?」

    管家發出一聲短促粗嘎的笑聲。「除非現在流行在出發去公園前收拾行李。」

    「你是說蓮娜夫人收拾行李離開倫敦了?」麥修問。

    「沒錯,就是那個意思。」

    「但是我們幾個小時前才來過。」伊晴說。「她那時還在主持薩瑪沙龍的聚會。」

    「你們兩個走了之後,她立刻把那些女孩全部趕出門去,」管家說。「然後她就命令僕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行李。從來沒見過這種事。」

    「蓮娜夫人有沒有提到她要去哪裡?」麥修問。

    「沒有。」管家聳聳肩。

    「可惡!」麥修低聲說。

    管家的語氣引起伊晴的注意。她想起方太太說的那些有關以前的房客及其私生活的閒話。「蓮娜夫人在離開前有沒有記得把這季的工資發給僕人?」

    「沒有。」管家憤慨地說。「我們忠心耿耿地為她工作三年,她連一毛錢也沒有給我們就走了。」

    伊晴斜眼瞄向麥修。「如果你能告訴我們蓮娜夫人可能的去處,我的丈夫會很樂意補償你和其他的僕人。」

    「伊晴,你在做什麼?我從來沒有說——」麥修抗議。

    「安靜,爵爺。」伊晴的注意力仍然放在管家身上。「怎麼樣?一言為定嗎?」

    管家眼睛一亮。「她哥哥可能會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哥哥?」伊晴吃驚地說。「我不知道蓮娜夫人有個哥哥。」

    「那是因為他們兩個保密功夫做得很好。」管家狡猾地說。「我是無意中得知這個秘密的。沒人注意工作人員,好像我們是隱形人。但我們也有眼睛和耳朵。有天蓮娜夫人的哥哥來訪時,我聽到他們兩個的談話。」

    「蓮娜夫人的哥哥叫什麼名字?」麥修輕聲問。

    「等我和其他人拿到我們的工資後,我會很樂意告訴你。」管家狡猾地說。

    「算了,」麥修說。「我想念我們能猜得出蓮娜夫人的哥哥是誰,只有一個可能的人選。」

    伊晴靈機一動。「雷亞泰?」

    管家的臉垮了下來。「你們貴族都是這樣。在衣服和馬匹上揮金如土,對我們這些辛苦為你們工作的人卻吝嗇得要命。」

    「給她這季的工資,爵爺。」伊晴吩咐。

    麥修怒目而視。「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柯契斯,現在不是固執的時候。把錢給她。」

    麥修無奈地歎口氣。「好吧。」他轉向管家。「我已經同意花錢買我已經知道的消息了,也許你可以證實一下?」

    管家露出欣慰之色。「蓮娜夫人的哥哥確實是雷亞泰先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把他們的兄妹關係保密,別人知不知道又有什麼差別?」

    「問得好。」伊晴喃喃地道。

    「到目前為止,我們查到的問題似乎比答案還多。」伊晴在麥修扶她上敞蓬馬車時說。「原來蓮娜和亞泰是兄妹。不知道露西發現的秘密是不是這個。」

    「她可能知道他們的關係。」麥修拿起韁繩。「但這似乎不值得勒索,更不用說是殺人了。」

    「除非亞泰和蓮娜隱瞞他們的兄妹關係是為了掩飾另一個更危險的秘密。」伊晴在馬車開始往前走進說。「不知道雷亞泰是不是也在今天下午離開倫敦了。」

    「那應該不難求證。我們待會兒可以繞到他的住處看看,我記得是在豪威街。」

    「你怎麼會知道他住在哪裡,麥修?」

    「在你來到倫敦後不久,我打聽了一下雷亞泰的事。」

    伊晴突然深感興趣。「你為什麼要打聽他的事?」

    「那天我去找你和你姑姑時看到你在他懷裡使我心生好奇。」

    「你該不至於吃雷亞泰的醋吧?」伊晴吃驚地說。

    「當然不是。」麥修盯著馬耳朵。「只有多愁善感的詩人和年輕小伙子才會有那種幼稚可笑的情緒。」

    「有道理,爵爺。」他無疑是在吃醋,伊晴得意地微笑心想。「萬一雷亞泰也失蹤了,你打算怎麼辦?」

    「探取防範措施。」麥修瞇起眼睛。「我不喜歡這種狀況,伊晴。我覺得事情很不對勁。」

    「我也有同感。」

    幾分鐘後,麥修把馬車停在誼威街十二號前面。雷亞泰的住處沒有人應門。

    透過未拉窗簾的窗戶可以窺見室內的凌亂。雷亞泰在收拾行李時,顯然很匆忙。

    「他們兩個都走了。不可思議。」伊晴率先進入書房。「但是為什麼?是什麼原因使他們不安到覺得必須離開倫敦?」

    「日記在我們手中而且不打算讓蓮娜得到它。」麥修不耐煩地扯著領結。「經過今天在蓮娜家的那場風波後,她顯然認定我們已經發現或是很快就會發現露西發現的那個秘密。」「她一定是通知了亞泰。」伊晴在沉思中蹙眉。「他們慌了,於是倉皇離開倫敦?」

    「也許。」

    她抬起頭望向他,覺得他的語氣不對勁。「你說也許是什麼意思?」

    麥修走到窗前。「露西很可能是因為得知雷亞泰的秘密而遭到殺害。范奈克也可能是因相同的原因遭雷亞泰殺人滅口。」

    「但照理說范奈克應該在三年前繼承了露西的日記。雷亞泰為什麼等到現在才殺人滅口?」

    「誰知道范奈克到底在什麼時候發現日記,或在什麼時候才有空看它?」

    「幾個月前他賣了原來的大房子,買下一棟較小的房子。」伊晴提醒他。「也許日記是在搬家時才被發現的。」

    「很有可能。但是露西在日記裡並沒有寫明那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什麼,她只是提到發現了它,表示打算用它來勒索雷亞泰。」

    「的確。」伊晴背著雙手開始在書房裡踱方步。「但是你說范奈克把日記藏在書桌的秘密夾層裡,由此可見,他知道它的重要性。」

    「蓮娜和亞泰想得到日記,由此可見,他們認為露西把秘密寫下來了。他們從來沒看過日記,怎麼可能知道秘密沒有被寫下來?」

    「有道理。」伊晴說。「萬一范奈克笤你所言是在最近才發現日記的呢?萬一他只知道蓮娜和亞泰有秘密卻不知道秘密為何呢?」

    「范奈克很可能虛張聲勢。他可能會讓雷亞泰以為他知道露西發現的秘密,然後像露西那樣企圖勒索他。而雷亞泰像對付露西那樣把他殺人滅口了。」

    「對。傑出的推論,柯契斯。」

    「謝謝。這句話出自石易欽口中確實是莫大的讚美。」麥修從窗前走向書桌。「另一件我們可以肯定的事是那本日記很危險。在我們查出原因前,我打算確使你和翠欣受到妥善的保護。」

    伊晴吃了一驚。「你該不是認為我和你妹妹處境危險吧?蓮娜和亞泰已離開倫敦了。」「那說不定正是他們的詭計,故意讓我們以為他們已經走了。我不打算冒任何險——」敲門聲打斷麥修的話。「什麼事,伍頓?」

    「有位貝宇格先生求見,爵爺。」伍頓不慌不忙地說。

    「貝宇格?」麥修皺起眉頭。「那個小伙子挑在這個時候來湊什麼熱鬧?跟他說我不在家。」

    貝宇格出現在伍頓身後的書房門口。他打扮得漂漂亮亮,手裡還拿著一束花。他怒不可遏地瞪著麥修。

    「我早知道你說我可以追求你妹妹時是在騙我。」宇格氣憤地說。「你為什麼不乾脆拒絕我?為什麼還要虛偽地說了一大堆你我有共同之處的廢話?」

    「宇格,」伊晴露出溫暖的笑容,伸出雙手,快步走過去招呼他。「請進。我們很高興見到你。柯契斯,你說是不是?」

    「我此刻另有要事纏身。」麥修用毫無表情的聲音說。「或者你忘了我們的小問題,夫人?」

    「當然沒有。」伊晴向他保證。「但我覺得宇格應該受到歡迎。」

    「改天吧!」麥修不耐煩地說。

    「哈!」宇格的兩道濃眉聚攏成一條粗線。「你隨便說說的。你只是想擺脫我,柯契斯。」

    「宇格!」翠欣歡喜的叫聲從樓梯門口傳來。「我是說貝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來作客的嗎?」

    「是的。」宇格大聲說。「但看來我並不受歡迎。」

    「沒那回事。」伊晴堅定地說。「伍頓,麻煩你讓個路給貝先生進書房好嗎?」

    伍頓瞄麥修一眼。「好的,夫人。」他閃到一旁。

    「宇格。」翠欣快步下樓。「你當然受歡迎。」

    伊晴對伍頓微笑。「麻煩你送茶到書房來,伍頓。」

    「是的,夫人。」伍頓點個頭,準備退下。

    「不必麻煩了。」宇格傲然地挺起胸膛。「看來我不會侍得很久。」

    「正好相反。」伊晴責備地瞪麥修一眼。「我剛剛說過我們非常歡迎你來訪。請坐,宇格。」她的語氣一硬。「現在。」

    宇格似乎吃了一驚,他眨了幾下眼睛,然後小心翼翼地走進書房。

    麥修認命地歎了口氣,在書桌後面坐下,若有所思的注視著門口的那一小群人。「好了,貝宇格,坐下吧。我正好需要你協助。」

    「協助?」宇格戒慎地注視他。「你到底在說什麼,柯契斯?」

    麥修冷冷一笑。「翠欣目前需要的是保鏢而不是追求者。聽說你一直很勤奮地在練習打靶和拳擊。」

    宇格的臉微微紅了起來。「那又怎麼樣?」

    「我知道你打算把那些新本領用來對付我,但我有個更實際的建議。你意下如何,貝宇格?願不願意當我妹妹的護衛?」

    「你到底在說什麼,麥修?」翠欣問。

    「對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伊晴問。

    「很簡單。」麥修說。「我不要你或翠欣離開這幢屋子,除非有我或貝宇格的護衛。伍頓可以替補,但他還有許多其他的職責。我寧願讓他專心盡他的職責。」

    宇格凝視著麥修,事情的意外變化顯然令他一時無法適應。「柯契斯,你的意思是說你家的女眷受到威脅嗎?」

    「是的。」麥修說。「我正是那個意思。我還不知道威脅有多大,但打算盡快查明。在那之前,我需要一個我信得過的人幫忙保護我的妹妹,怎麼樣,貝宇格?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宇格望向紅著臉的翠欣,然後挺起胸膛,抬高下巴。「擔任翠欣小姐的護衛是我的榮幸。」

    翠欣一臉崇拜地望著他。「噢,宇格,你真勇敢。」

    宇格臉紅了,接著他突然想起手中的花束,急忙遞給她。「送你的。」

    「謝謝。」翠欣微笑著上前接過花束。

    伊晴挨近書桌,對麥修露出嘉許的微笑。「做得好,爵爺。」她低聲說。「你使兩個人非常快樂。」

    「謝謝你,親愛的,但我向你保證,對像我這種敏感體貼的人來說,這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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