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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華哥-4 文 / 許開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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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芳開著她那輛已經發舊的Jeep牧馬人,朝沿江大道衝去,副駕駛上的灩秋嗷嗷大叫。灩秋還從沒有過這麼爽的感覺,她一直幻想,將來有一天能擁有一輛自己的車,最好也是這種越野車,不,比這更野點,她穿一身牛仔,蹬一雙高跟皮靴,腰裡最好再扎上一把匕首。可這個夢也只有在她喝了酒的時候做做,酒一醒,灩秋就連想都不敢想了。灩秋對車的興趣,說穿了還是在夜總會那種地方培養出來的,那裡面進進出出的人,除了小姐和服務生,都他娘的有私駕。他們一邊喝酒,一邊炫耀。有個腰肥體圓的地產老闆,有次竟然對她說:「你好好陪我一個月,這把鑰匙就是你的了。」灩秋瞅著他手裡拿的那把鑰匙,問:「奧迪?」老闆靠了一聲:「那玩意兒是當官的坐的,老子坐上它,不舒服。認得麼,這是悍馬H2。」灩秋哇了一聲,站起身子就搶鑰匙,老闆一把抓住她的胸:「現在就搶,太早了點吧,答應我,跟我走。」灩秋當時有些心動,差點就脫口說出行啊。麗麗見狀,悄悄踩了她一腳,後來麗麗拉她去洗手間,悄悄告訴她,那傢伙是個變態狂,跟他去的姐妹已經好幾個了,但沒一個能堅持了一周,最慘的一個,當天晚上就嚇得跑了回來。灩秋問麗麗,那畜生有多變態?麗麗四下瞅瞅,沒具體說,只道:「他家裡擺了不下二十種玩意,一種怕就讓你下體流血,一個月下不了床。」灩秋靠了一聲,又罵:「愛他娘的,原來是個土雜種!」

    「秋子,爽不?」洪芳高聲問。

    「太爽了,三姐,再開猛點。」

    沿江大道此時靜靜的,已過了上班時間,車輛稀少,正好得著了洪芳和灩秋的意。一陣風掠來,灩秋鼻子裡鑽進一股鹹鹹的味道。洪芳大喊:「把頭髮散開,揚起來。」

    「好啊。」灩秋說著,解開發卡,一頭黑髮猛然間旗幟一般飄了起來。車子越開越快,越開越野,灩秋感覺自己已經在飛了,心從胸腔裡跳出來,飛到很高很高的地方。

    過了跨江大橋,洪芳說:「秋子,你來開吧。」

    灩秋說:「三姐,我怕不行。」

    「少跟我說不行,秋子,要瘋就瘋個夠,三姐可不想看你扭捏。」洪芳說著放慢車速,車子最終在一塊巨石下停下,灩秋跳上駕駛座:「三姐,我可真開了。」

    「開,三姐給你當教練!」

    灩秋以前開過車,是在北京的時候。譚敏敏傍上那個大款不幾天,就有了一輛新款捷達,譚敏敏拉她去兜風,灩秋一開始玩得很開心,可是後來,後來她突然一腳踩住剎車,差點把副駕駛上的譚敏敏甩出車去。灩秋知道,她是犯了神經,她跟譚敏敏一道來的北京,一道懷揣夢想,一道受的苦,可是人家現在有了靠山,不久的將來,說不定人家就真成明星了,而她呢?打那以後,灩秋很少碰車,並發誓,除非是自己掙錢買的,別人的車一概不碰。但今天,灩秋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抱住方向盤,手忙腳亂,卻又樂得哇哇大叫。洪芳看著她的樣子,又是開心又是憐愛,這是個寶貝,她能給我帶來快樂,洪芳這麼想。

    灩秋她們差不多野了兩個小時,野夠瘋夠了,灩秋把車停在焦家灣一片廢棄的魚塘前。魚塘沉死如爛泥,風捲著腥臭,一陣一陣吹來。洪芳摀住鼻子,讓灩秋快把車開走:「找死呀秋子,這麼臭。」灩秋卻跳下車,還把車鑰匙也拿走了。洪芳不明白灩秋怎麼了,緊張地望住她,這個小姑奶奶,剛才還好好的,樂得跟吃了藥似的,眨眼工夫,就又陰了臉。

    灩秋一直把洪芳帶到魚塘上游,一塊土堤壩上,這兒總算聞不到腥臭了。

    「秋子,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洪芳氣喘吁吁,胖女人的劣勢這個時候顯了出來,她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灩秋的步子。可小跑對她來說,是多麼的不容易。灩秋不理洪芳,目光凝重地望住魚塘。魚塘離市區不遠,頂多也就二十公里,周圍是一片廢地,廢地盡頭,可看見影影綽綽的高樓。這一邊,卻連著村莊,村莊再往西,就是後山了。

    灩秋望了足足有二十分鐘。洪芳的目光忽而在她臉上,忽而又在魚塘裡,她弄不明白,一個破魚塘有啥望頭,又不是西洋景。

    「三姐你過來。」

    洪芳已經喘過氣,聽見灩秋喊,居然乖乖就走了過去。

    「三姐你看,那邊是什麼?」灩秋指著那影影綽綽的高樓問。

    「樓啊,三姐又不是瞎子。」

    「樓是哪裡修的?」

    「開發區啊,宣北區開發區。」洪芳說。

    「你再往前面看,這是什麼?」

    「暈,灩秋你神經啊,破魚塘有啥看的?」洪芳不滿。

    「三姐你別急,你再看那邊。」灩秋又指住後山方向。

    「灩秋你到底怎麼了,不會是剛才風吹昏了頭吧?」洪芳說著,真就伸手摸灩秋的頭,灩秋躲開:「三姐你認真看。」

    洪芳就看,可除了茫茫的山,還有遙無止境的綠色,洪芳真的什麼也看不見。

    灩秋敗興道:「真是豬腦子,服了你了。」

    洪芳呵呵一笑:「鬼丫頭,到底讓姐姐看什麼嘛。」

    「看錢。」灩秋說。

    「錢?」洪芳納悶。愣了片刻,忽然驚叫道:「秋子你不是在做夢吧?」

    灩秋鬼鬼地一笑:「我是做夢了,三姐,錢,遍地是錢。」

    「鬼丫頭,你嚇著三姐了。」洪芳真就一副被嚇著的樣子。不是她誇張,當她明白過來灩秋讓她幹什麼時,這眼前荒蕪的大地,廢棄的魚塘,真就像是鋪了一地的金子。洪芳明白,灩秋在說地,圈地,同樣的夢話她幾天前就跟洪芳說過,只是洪芳覺得那種賺錢方式離她太遠,她是個活在現實中的女人,沒有灩秋那麼浪漫。可這陣兒,當灩秋真真切切把一地的金子指給她看時,洪芳動心了。

    「三姐,現在什麼最賺錢,地。東州這地方,一切都還在熟睡中,那邊開發區只是個藥引子,真正的浪潮在後頭。」灩秋興致勃勃,跟洪芳講起了大道理,洪芳聽得入神,聽著聽著,忽然說:「秋子,真看不出啊,還一套一套的,說,哪兒學來的?」

    「學?」灩秋一愣,旋即就爽快道:「還能在哪兒學,夜總會唄。那裡天天出入的,都是些神人,他們眨下眼睛,都能眨住金子來,尤其是那個梁棟……」

    「就那個規劃局長?」

    「嗯。」灩秋重重點頭。

    「你不是挺討厭他麼?」

    「討厭是一碼事,聽他說又是一碼事。三姐,那傢伙真是個錢袋子,如果他不好色,我真想拜他碼頭。你沒見過那些開發商,見了他,就跟見了土地爺爺一樣。」

    「好啊我的妹子,別的妹子坐台只為了錢,你倒好,坐台坐出一肚子學問來。」

    「甭忘了,我大學學的是金融,三門功課都是優呢。」灩秋賣弄道。

    「可惜沒畢業,我妹子炒了大學的魷魚。」

    兩人說著,開心大笑起來,這是洪芳第一次看見灩秋開心地笑,以前雖說她也笑,但那笑裡,明顯隱藏著什麼。

    她是個能包得住自己的人。

    一聽洪芳有了響應,灩秋更加滔滔不絕講起來,從東州的發展,到西部開發,從中央的政策到東州的五年規劃,這些新鮮東西,聽得洪芳一愣又一愣。

    「干吧三姐,日子不是混出來的,得真刀實槍。我聽說過,當年姓皮的就是靠著一隻破船,在江裡劃了十年,愣是在東州劃出一片天。」

    這時候的灩秋全然沒了夜總會小姐那種膚淺勁,她像個小導師,一層層地為洪芳拔開濃霧,讓洪芳看到一片美麗的天。

    「不行啊,妹子,這得多少票子。」洪芳最後還是搖了頭,她不像灩秋,憑著衝動和熱情就敢冒險,她嘗受過失敗,冒險曾給她帶來快樂,但也帶來揮之不去的噩夢。如果當初她能聽老公的話,穩妥一點,不貿然去碰什麼股票,不把信用社的錢全砸在股市裡,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要知道,五年前,她鋃鐺入獄的時候,外界曾傳說她的身價已過千萬,她是榆慶縣第一個富婆。

    往事不堪回首。

    「票子?」灩秋很不在乎地一笑:「票子在這個世界上,你不找,它怎麼會到你手裡。」灩秋學著江湖老大的口氣說:「票子在他們手裡,需要的時候,只管去找他們。」

    「他們是誰?」洪芳被灩秋身上突然冒出的黑氣吸引,不由自主問。

    「那些坐在政府裡的人!」

    「怎麼要?」

    「很簡單,拉他們下水!」灩秋說出這句話,就完全像個黑社會了。口氣像,做派像,連她剛才揮手的動作都像。洪芳看得兩眼發直。

    當天晚上,洪芳請客,帶著灩秋去美體中心享受,兩人剛躺到按摩床上,洪芳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公司打來的,洪芳接通,瞬間,她的臉色就變了,一把拽起灩秋:「別躺了,快走,公司出了事。」

    丘白華讓順三黑了。

    丘白華一直懷疑,上次跟老鼠要完賬後,黑他兩個兄弟的是順三。丘白華跟順三曾是弟兄,丘白華做模特生意的時候,順三還只是碼頭上一個小袍哥,靠收保護費過日子,手下有十幾個嘍囉。後來順三認識了皮哥,因為打架打得猛,也打得巧,要別人胳膊絕不拿腿回來,皮哥見他是塊料,對他委以重任,將宣北到東州的三條交通線交給順三管理。一開始那三條線管得並不順,不少司機還有車主拒不交納保護費,還揚言要把順三趕出去。順三不氣餒,他自己也買了輛車,跟在別人後面跑。別人從宣中到東州收十元車費,順三在車上大喊五元,乘客便往他車上跑。後來有幾家車主聯合起來,也把票價壓到五元,擺出一副賠死也要賺吆喝的架勢。順三笑笑,他開始喊一元。不但自己喊,還悄悄買通十輛車,讓他們也跟著喊,損失由他賠。那十幾輛車跟了不到一周,就跟不動了。順三這時候打發人去跟他們談判,要麼把車賣給他,要麼,老老實實交保護費。裡面有個愣頭青,仗著在部隊上幹過,跟順三派去的代表講理,結果讓順三的手下當著眾司機的面打了個半死,還把他拖到一髮廊,一口咬定他強暴了髮廊裡一個叫紅紅的洗頭妹。警察倒是來過,但那時這一帶的警察都是皮哥的拜把子,他們從髮廊裡取了證,又拉紅紅去做鑒定,最後證實,那車主的確強暴過紅紅。若不是車主的父親四處求人,變賣了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給順三和皮哥燒香,怕是車主的牢就坐定了。制伏了那個車主,其他人便變得溫順,再也沒有人敢跟順三說不了,三條交通線便牢牢掌控在順三手中。後來皮哥壯大事業,認為光吃交通這碗飯還不夠,還應該幹點別的。便把順三叫去,讓他另立山頭,專門放貸。說是另立山頭,其實是掩人耳目,這是皮哥一貫的把戲,包括那三條交通線,也不是由他出面,而是他的小情人、一個外號叫黑妹的東州妹子來打理。黑妹是宣北區交通局長的外甥女,皮哥跟交通局長是拜把子,交通局長老家的宅子還有他父親的墳塋,都是皮哥出錢修的。黑妹跟了皮哥後,兩人的關係就更鐵了。

    丘白華知道順三的狠,當初跟順三做朋友,真是瞎了眼,入獄後讓灩秋去找順三借錢送給哈局長還有監獄長段子良,更是瞎了眼。出獄後他找過順三,想把灩秋那十萬塊錢了掉。沒成想順三卻說:「錢我可以不要,畢竟我們是多年的弟兄,就當我孝敬了兄弟你,可你得把那個騷娘們還給我,讓她給皮哥干五年。」若不是後來洪芳找哈局長通融,怕是灩秋真還得回去,就這,洪芳也扔給了順三二十六萬,算是把那筆賬徹底了了。

    丘白華嚥不下這口氣,當年的兄弟,在他最最落魄時衝他下黑手,還逼著灩秋進那種地方,就算灩秋能想通,他也想不通。丘白華決定跟順三會一次面,不讓順三低下頭,他自己的頭就抬不起來。順三答應得很爽快:「行啊,大華,老地方見。咱兄弟倆,誰跟誰啊。你可一定要來,別讓我的兄弟笑話。」

    丘白華抱著十萬塊錢,找到張朋一個手下,說借十個兄弟。丘白華跟張朋有交情,張朋手下都給他面子。三和公司剛把樓租下的時候,丘白華一再勸洪芳,跟著張朋干吧,只有跟著張朋,才不會被別人吃掉。洪芳拒不同意,還警告丘白華,再敢在她面前提姓張的,讓丘白華走人。丘白華嘴上雖然說聽洪芳的,背後,卻仍然保持著跟張朋那邊的來往。因為在東州這塊大碼頭上,唯一能鎮住皮哥和順三的,就一個張朋。

    丘白華帶著自己十多個弟兄還有從張朋那邊借來的十個人,按時趕到太白酒樓。太白酒樓在宣北區交通局對面,離酒樓不遠,就是大榆路派出所。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方,一則太白酒樓也是道上人開的,二則,這個地方離公安近,大家都得收斂,不可能惹出大麻煩。丘白華到了酒樓,順三早就坐在包房裡,奇怪的是,順三沒帶人,跟他坐在一張桌上的,除了他兩個相好,還有黑妹。黑妹身邊立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看就是黑妹的保鏢。丘白華正在詫異,就見包房的另一道門開了,走出兩個人,一個丘白華認得,是大榆路派出所所長祝勇,道上的人稱他豬哥。另一個丘白華不認得。祝勇笑嘻嘻走過來,拍了拍丘白華的肩:「華子,這位哥你不認得吧,來,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徐秘。」

    一聽徐秘兩個字,丘白華的臉登時白了。但凡東州吃這碗飯的,徐秘兩個字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才蹚進水裡的小馬仔,也知道這兩個字的厲害。但此人極為隱秘,一般場是見不到他的,除了在電視上,他偶爾跟在市委領導後面,閃一下臉。此人三十多歲,但長著一副小白臉,很年輕,看上去就像二十四五歲。他穿著一套筆挺的西裝,大熱的天,仍然繫著領帶,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順三能把徐秘請來鎮場子,可見他有多大面子。

    丘白華趕忙伸出手:「徐首長好。」

    徐秘理也沒理,逕直走過去,坐在了桌子的上座。

    丘白華好不尷尬,臉臊得沒地方放。

    順三咳嗽了一聲,取笑道:「大華,帶這麼多人打劫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丘白華回頭擺擺手,讓人退下去。

    這頓飯吃得極為掃興,飯桌上他們有說有笑,黑妹像個女僕人一樣,慇勤地給徐秘夾菜,特別是喝王八湯時,黑妹給徐秘盛了滿滿一碗,笑吟吟說:「首長多來點,首長的身子比我們重要,得多補。」徐秘也不臉紅,說:「妹妹是笑話我哩,這東西對我是浪費,我那老婆是性冷淡,用不著,我都快失業了。」黑妹故作驚訝,臉上閃出一團粉紅:「這東西哪是給老婆用的,你要是少補了,那些小妹妹可不饒你。」徐秘笑道:「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不像你們啊,三宮六院不說,還有那麼多預備軍。」一句說得順三他們全笑了起來。「首長是批評我們呢,我們這是糟蹋,瞎糟蹋。首長哪天有興趣了,跟我吭一聲,百樂門裡有新鮮水產,請首長嘗一口。」順三謙卑著聲音道。

    徐秘突然黑了臉,學順三他們的樣靠了一聲,扔出幾個字:「那種地方!」

    他們說笑的時候,丘白華就傻傻地坐著,既不敢說話,也不敢動筷子。黑妹倒是跟他說了兩句話,一句是:「你也動筷子啊,別客氣,大家都是朋友。」另一句是:「聽說你在裡面混得不錯,那天子良還跟我說起你來著。」裡面就是後山監獄,讓丘白華心痛的地方。

    丘白華正尷尬著,猛聽徐秘問:「聽說你手下有個女大學生,叫什麼來著?」

    順三緊忙道:「冷灩秋,渾身是刺。」

    「刺好啊。」徐秘誇張地歎了一聲,道:「我就喜歡刺。」

    順三轉過目光:「聽見沒,大華,哪天帶來,讓首長見見。」

    丘白華暗暗咬了咬牙,迫於無奈地道:「什麼大學生,早成一堆牛糞了。」

    「大華是捨不得吧,留著自己用?」黑妹插話道。

    「本來就是人家大華的,我們就別難為他了,免得人家不開心。」順三火上澆油。

    丘白華正要說話,徐秘啪地放下了筷子,扮了一張黑臉。丘白華暗暗後悔,今天這熱鬧就不該湊,前面就該走人。接下來他們就將話題轉向灩秋,聽順三的意思,徐秘好像對灩秋挺那個,話裡話外都透著那意思。丘白華想不通,姓徐的啥樣的女人沒見過,東州這麼多大學,校花系花多得是,他玩哪個皮哥不得弄給他,怎麼會對灩秋這麼上心?

    後來他明白過來,定是順三,順三也不知使了啥魔法,讓姓徐的獨獨鍾情上了灩秋。

    丘白華硬撐著,不管他們採取哪種方式,他都不表態,一干人見他死不開口,覺得再說下去就沒了意思。徐秘抬起屁股,說要走了,晚上還要陪劉夫人打牌。劉夫人就是徐秘跟的那位領導的老婆,此人嗜賭,空閒時間都是在牌桌上度過的。黑妹立馬站起,慇勤地為徐秘拿衣服。順三狠狠瞪了丘白華一眼,這頓飯終於算是吃完。

    丘白華原以為,這事就這麼結了,他拿順三沒辦法,順三也不可能輕而易舉把他吞了,就算有徐秘這種人做後台,丘白華也不怕。他丘白華畢竟是坐過一次監牢的人,他的那些獄友們要是玩起橫來,徐秘的女兒也照樣砍。丘白華打發掉張朋的人,命令自己的手下打道回府。誰知車子剛駛過榆正街高架橋,順三的人就出現了。

    順三在這裡為丘白華備了一桌,吃得丘白華人仰馬翻,所幸有人報了警,110及時趕到,轟開了他們,要不然,這頓夜宵非得把丘白華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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