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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10-11) 文 / 歐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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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吳小麗交戰第一回合,陳婉凌略佔上風,可這只是暫時的,要想長久地保持勝利,還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個問題的根本,陳婉凌心裡太清楚了。她為什麼會從一個前途光明的年輕女幹部,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她的"前途"從何而來,又去往了何處?她要怎樣才能把失去了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抓回來?

    陳婉凌腦海裡浮現出市委書記吳凡的身影,她跟吳凡曾有數面之緣,在一次由市婦聯組織的旅遊形象大使評選活動中,吳書記曾經當著眾人對她給予過肯定,只是自那以後再沒有跟吳書記正面接觸過,要想把這條切斷已久的線索重新連結起來恐怕不太可能。想到這裡,陳婉凌不由嘲笑自己異想天開,別說跟吳書記素無工作往來,就算是天天在他手下辦公,也未必能引起他的注意。可是話說回來,身為機關幹部,誰又不曾和陳婉凌一樣,幻想著得到一把手的賞識?

    世事充滿變數,你以為唾手可得的東西,也許失之交臂,而你以為毫無指望的事情,也有可能會變成現實。幾個月之後,陳婉凌因一個偶然的工作機會,再次在吳凡面前展現了工作能力。那是一次由設區市組織到各縣市"巡迴看變化"的活動,參加這個活動的包括設區市四套班子主要領導和各縣市縣市委書記及縣市長。為了配合此次活動,艾城市廣電局在各單位選拔了一批外形靚麗、音色甜美、氣質出眾的年輕女性做解說員,其中市電視台的播音員關琳首當其衝,負責艾城最大的看點工業園區的解說。就在女孩們以羨慕的眼光仰望著關琳,等待著欣賞她在全市主要領導面前展現風采的時候,關琳卻意外地得了咽喉炎,喉嚨紅腫到連吞嚥都成問題,就更別奢望能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了。距離活動時間只有兩天了,一時上哪兒去找替代關琳的人?別說機關裡像關琳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本來就不多,就算是有,也很難在短短的兩天時間裡熟悉解說詞,做出自然流暢的解說。白勝鵬靈機一動,想到了陳婉凌。從年齡和外形上來說,陳婉凌的條件都是很優秀的,再加上她天天跟這些女孩們接觸,對解說詞比較熟悉,只要稍微強化一下就可以了。陳婉凌爽快地接受了這個任務,一來工作中遇到困難的時候,她歷來是個迎難而上的人,二來,她希望這次工作能給她長期的抑鬱帶來一絲活力。

    陳婉凌拿到解說稿時想到,這個稿子是要講給吳書記聽的。這是一個機會,不僅僅是簡單地完成一個工作,還可以把自身的能力直接展現給主要領導看看,用一句大俗話來說,是驢子是馬,拿出來遛遛。如果你認為自己確實是一匹千里馬的話,那就應該表現出千里馬所應具備的素質。

    陳婉凌早就總結出,要想得到吳凡的認可,就不能做一朵徒有其表的花,而要做一棵傲然獨立的樹。怎樣呈現一棵樹的獨特風韻?陳婉凌琢磨了一夜。第二天,她先用自己熟悉的語言把稿子改寫了一遍,又查閱了大量的相關資料,做了充分細緻的準備,這才胸有成竹地出場了。

    陳婉凌一出場,就感覺到了眾人特別的目光。她知道這種目光,首先是基於對她所解說的對象工業園區的關注,同時也是對她個人氣質修養的認可。同行的女孩不乏比她年輕漂亮的,但是正是因為年輕,顯得不夠有說服力,在這樣正式的場合下有些底氣不足。而陳婉凌優雅穩重的風度,無疑與當下的環境結合得絲絲入扣。她第一次感覺到年齡的增長,有時候也可以轉化成另外一種魅力。

    如果說陳婉凌的亮相只是引起了領導們的注意,那麼她接下來的解說,簡直可以稱得上是驚艷四座了。由於解說詞是經她親手改寫的,解說起來特別的輕鬆自然,再加上她深厚的文學功底,適當處穿插詩詞歌賦,將一篇枯燥乏味的解說詞演繹得妙趣橫生。前面聽了好幾個措詞雷同的解說,領導們正覺得稍微有些疲倦,這時候經陳婉凌一帶動,場面立時活躍起來。好幾個領導都禁不住低聲私語,艾城市委書記吳凡就是其中之一。婉凌看見他俯下身去,低聲問身後隨從:"哪個單位的?姓什麼?"又點頭說:"不錯。"

    陳婉凌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當然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活動一結束,立刻放出話去,說她忘了解說詞,只得臨場發揮。如果讓人知道她擅改解說詞,不光詞作者心裡會有想法,其他解說員心裡會有想法,就連對她頗有好感的吳凡都會有些看法。

    聽說陳婉凌出色地完成了解說任務,白勝鵬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既有些慶幸,又有些失落,還有些不安。他慶幸的是自己在情急之下選對了人,至於這失落和不安從何而來,則是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看著女孩們眾星捧月地圍著陳婉凌,白勝鵬突然特別想念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因為咽喉炎而錯失機會的大美人關琳。

    關琳在白勝鵬手下工作有些年頭了,她機靈、漂亮,又熱情,頗討領導歡心。但這種歡心也僅僅是"討"來的而已,大多數時候都是她主動向領導靠攏,白勝鵬主動跟她聯繫,還是第一次。

    關琳憋著一口甜得發膩的嗓音,懶懶地接了電話:"喲!白局長,白大人,您不好好在花叢裡享受享受環肥燕瘦的風采,怎麼有工夫給我打電話呀?"

    白勝鵬呵呵一笑說:"最美的那朵花不在身邊嘛。"

    關琳說:"您身邊有的是花王、花後,哪裡就缺了這一朵半朵的?"

    白勝鵬嬉笑著哼了句歌:"縱然世間有百媚千紅,我獨愛你那一種。"

    關琳聽了,陡地拉長了臉說:"您這不是存心嘲笑我嗎?您看不上我也就算了,還用這些鄉間野調來嘲笑我。"

    白勝鵬說:"我怎麼看不上你了?"

    關琳說:"從各個單位選了那麼多解說員,您只把我給換掉了,不是看不上我嗎?"

    白勝鵬說:"那是沒辦法的事嘛!我們總不能讓你帶病上陣嘛!萬一病情加重,影響了關大美人的身體,豈不罪過?"

    "說得好聽!"關琳冷笑一聲,"我昨天下午就跟您匯報過,身體基本康復,您聽聽我的嗓子,哪點比不上別人了?"

    關琳把"別人"兩個字說得特別重,像兩把鋒利的短刀,刀刀砍向陳婉凌三個字。

    白勝鵬給關琳打電話,一方面帶了些示好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想尋求一點慰藉,沒想到關琳這麼不識趣,真把自己當人物了,這麼瞪鼻子上臉的,真沒意思。白勝鵬有點懨懨的,打著官腔說:"啊,這個工作中的事情,就是這樣的,沒辦法。"

    "什麼沒辦法?還不是您白局長一句話的事?"關琳還是氣沖沖的。

    白勝鵬直後悔不該打這個電話,自找不痛快,於是換了嚴肅的口吻:"話可不能這麼說,工作就是工作,要以大局為重,怎麼能由我白勝鵬一句話來決定呢?你身體不適,我們肯定要找人替補的。"

    關琳這才意識到白勝鵬情緒不對了,趕緊調整了語調,重新憋出甜膩膩的嗓音說:"哎呀,什麼工作不工作的,還不是您白局長一句話的事。"

    同樣一句話,加了兩個感歎詞,換了不同的語調說出來,卻又有了一番不同的意味。這回白勝鵬沒再生氣,反而覺得心裡麻酥酥的受用,緩和了語氣說:"話可不能這麼說……"

    "就是這樣的嘛……"關琳搶著說,"白局長高水平,高素質,您看人準沒錯的,您說誰行,誰就行。"

    白勝鵬說:"小關哪,你在電視台也有幾年了,你的能力我會不清楚嗎?這次是個意外嘛!"

    關琳說:"我們做下屬的,吃點苦受點累都沒關係,只要領導知道我們在踏踏實實地工作就行。"

    白勝鵬說:"我知道為了這次活動你做了不少工作,雖然最後上的不是你,但你所做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

    白勝鵬還想說點什麼,聽見話筒裡傳來奇怪的嚶嚶聲,仔細一聽,原來是關琳在哭了。關琳用了一種表演式的哭腔,尖細著嗓子說:"謝謝白局長的肯定,有您這番話,我累死也值了。"

    白勝鵬皺了皺眉,極盡所能地拿出男性此時應有的溫柔,輕聲安慰說:"什麼死呀活的,瞎說什麼?快別哭了!我們在金星賓館聚餐,你也過來吧。"

    關琳說:"你們工作小組聚餐,我不方便去吧。"

    白勝鵬說:"這有什麼不方便的?你也是小組中的一員嘛。你為這次活動出的力,可不比別人少。"

    這話說到關琳心裡去了,她稍微客氣了幾句,就興沖沖地答應了。

    關琳翻箱倒櫃塗脂抹粉折騰了大半個小時,在鏡子前扭來扭去照了半天,這才挺著高傲的胸脯鬥志昂揚地出了門。

    11

    乍見關琳,陳婉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她身著一襲酒紅色麂皮吊帶長裙,披著雪白兔毛大披肩,一半乳房裸在外面,深邃的乳溝間埋藏著一顆璀璨奪目的玻璃球,球體隨著呼吸的帶動有節律地上下滑動著。這身打扮留給陳婉凌的印象既不是美,也不是醜,而是一個與審美毫無關係的感覺——驚愕!

    陳婉凌強嚥下由於受驚過度而噎在喉嚨裡的食物,盡量做出自然的微笑,與關琳點頭招呼。

    關琳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揚了揚下巴,轉身跟白勝鵬打了個招呼。

    白勝鵬眉開眼笑地看著她胸前的玻璃球,拍拍身邊的位子說:"來,小關,坐這兒。"

    關琳甜甜地說了句"謝謝白局長",然後以公主般優雅的姿勢落了座,又以皇后般高貴的眼神掃視全場,含笑一一向眾人致意,經過陳婉凌時,則不冷不熱地輕聲叫了句"陳局長"。陳婉凌感覺到她的輕慢,還是笑著點頭答應了。

    關琳是有備而來的,陳婉凌在工作上搶了她的風頭,她要在酒桌上把風頭奪回來。在關琳看來,陳婉凌接替她的工作,非但不是幫助她,反而是乘人之危,撬人牆腳。如果沒有陳婉凌,白勝鵬就會讓她帶病上陣,此次巡迴看變化活動的最佳女主角無疑就是她關琳,陳婉凌最多是個幕後工作者,說得難聽點,就是個打雜的。她就不會想想,如果當真帶病上陣,萬一把活動給搞砸了,她非但當不上最佳女主角,還會把整部好戲給毀了。按說關琳也是個有經驗有素質的老播音員了,遇事不該糊塗至此,可人的想法往往都是自私的,特別是在工作之中,哪怕當真把好戲演砸了,她也情願砸在自己手裡不願砸在別人手裡。關琳此次的出現,確實是艷壓群芳,至少在座的大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為的。由於活動剛剛結束,女孩們沒時間回家換洗,都穿著統一定做的套裙,臉上的妝容也有些亂了,就更加突顯得關琳鶴立雞群光彩照人,那白勝鵬看著她的眼睛裡,簡直就要流出黏答答甜滋滋的蜜來。

    關琳一半眼睛斜瞟著白勝鵬,一半眼睛掃視著在座的美女們,用甜蜜蜜中摻雜著惡狠狠的語氣說:"祝賀白局長啦,祝賀大家,這麼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白勝鵬說:"別光祝賀我們啊,也要祝賀你自己。"

    關琳明知故問:"我有什麼好祝賀的?"

    白勝鵬說:"第一,祝賀你身體康復,又能讓我們聆聽到這麼美妙的嗓音;第二,祝賀你參與的解說工作圓滿完成……"

    "哎哎哎!"白勝鵬話還沒說完,關琳搶著打斷,"無功不受祿,白局長,工作都是你們完成的,我可沒派上半點用場。"

    白勝鵬親切地拍著關琳的肩膀,又把之前通電話時"雖然最後上的不是你,但你所做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之類的話重複了一遍。

    關琳故意謙遜說:"也幸虧最後上的不是我,我恐怕要拖大家的後腿。"

    白勝鵬說:"哪裡話?怎麼會拖後腿呢?只會錦上添花。"

    那些原本圍著陳婉凌的女孩子們,此時已經圍到了關琳身邊,紛紛附和著白勝鵬說:"是啊是啊,有關主播的參與,肯定會錦上添花的。"又讚歎她如何漂亮、機靈,音質如何美妙,發音如何標準,氣質如何高雅,甚至有人走上去摸了摸她白瓷似的臉蛋,驚歎說:"哎呀,你的皮膚怎麼這麼好啊?平時用什麼護膚品啊?快給我們傳授一點秘訣吧。"

    在她們七嘴八舌圍著關琳讚歎不已的時候,陳婉凌始終面帶微笑靜靜地坐在位子上。她此時的處境是有些尷尬的,對關琳直接的肯定,就是對她間接的否定。她們說關琳去了之後將會讓整個活動錦上添花,那不就是說關琳的能力比她陳婉凌強嗎?如果婉凌和其他女孩一起讚美關琳,那就等於承認關琳確實比她能幹;如果婉凌對關琳不聞不問的話,又顯得氣量狹窄,妒賢忌才。婉凌知道,此時她是一定要說話的,而且是一定要讚美關琳的,關鍵的問題是怎麼說,怎麼讚美。

    陳婉凌默想了一會兒,端起酒杯款款地站起來,說:"來,我來敬一下我們的艾城之花,電視台的台柱,我們年輕漂亮的關主播。關主播為了這次巡迴看變化活動做了大量工作,付出了很多心血,以至於影響了身體健康,這種一心為公的工作精神感人至深,令人敬佩。"

    關琳翹著蘭花指,閒閒地拈起酒杯說:"應該是我敬陳局長才對,陳局長是領導嘛……"

    陳婉凌強有力地打斷她說:"正因為我是領導,才更加應該由我來敬你!關主播是電視台的一大財富,更是廣電局的一大財富!我為我們有這樣高素質高覺悟的工作人員感到自豪!再說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就別說什麼領導不領導的話了。"說完,傾斜了酒杯在關琳的杯沿下方輕輕磕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陳婉凌都把酒給幹了,關琳沒辦法,只得跟著喝了,又不甘心就這麼任由她支配了,於是裝出不勝酒力的樣子,按著胸口輕咳了兩聲說:"我喉嚨還沒全好……"

    陳婉凌明白她的意思,揮揮手說:"身體要緊,意思意思就好了。"

    關琳於是又把酒杯給放下了。

    一般來說領導敬酒,下屬再不能喝也要把杯子裡的酒給幹了,關琳這麼做,是故意不給陳婉凌面子的意思,故意激怒她,沒想到陳婉凌毫不在乎。

    敬完關琳的酒,陳婉凌又端起酒杯敬白勝鵬:"如果要論功行賞的話,咱們工作小組的頭號功臣非白局長莫屬。"

    自從關琳來了之後,大家看白局長對她那麼熱情,場面一度出現了一邊倒的趨勢,對陳婉凌都不甚熱心,這會兒聽了這句話,卻不得不一個個熱情洋溢地表示贊同"說得對說得好,白局長辛苦,白局長有功"。

    婉凌接著說:"我們這些人只要處理好分配給自己的任務,白局長卻要統領大局,一個人考慮我們十幾個人的事,勞心勞力可想而知。我提議,我們工作人員一起敬白局長一杯。"

    眾人紛紛響應,舉杯向白勝鵬致意。此時的關琳就算心裡一千個不願意被陳婉凌擺佈,也不得不照著她的話去做,不但要照著她的話去做,還要做得格外積極。

    一杯三兩三的高度酒下肚,白勝鵬臉色紅潤起來,看向陳婉凌的眼神裡也隨之增添了幾分暖意。眾人敬酒,白勝鵬原可以深喝一口表示表示就行,再不然,喝個半杯,那就是天大的面子,可他把一杯酒給全干了,贏來陣陣歡快的喝彩聲。這喝彩聲雖是對白勝鵬的讚歎,但最高興的人當數陳婉凌,白勝鵬這杯酒,實際上也正是為陳婉凌而干的。

    難道白勝鵬對陳婉凌的成見已經消除了?難道他對陳婉凌產生了好感?沒有。白勝鵬對陳婉凌的成見非但沒有消除,反而加深了。人人都說陳婉凌是個有心機的女人,通過今天在酒桌上的一番表現,可見此言非虛。她給關琳敬酒時說的那番話,明揚暗抑,表面上是表揚關琳看重關琳,實際上是突出自己領導者的位置。而她給白勝鵬敬酒時說的那番話,即拍了白局長的馬屁,又顯示了領導能力。在這樣備受冷落的情況下,陳婉凌沒有被女性狹隘的嫉妒心所控制,而是及時擺正位置,化被動為主動,輕描淡寫地將白勝鵬和關琳聯手製造出來的尷尬局面化解於無形,這是一種怎樣的智慧?別說一個僅有兩年工作經驗的女幹部,就是很多有數十年工作經驗的男幹部,也未必有這麼冷靜的頭腦機智的應對。這種女人是可怕的,這種女人同時又是可敬的,白勝鵬就是懷著這種既怕又敬的微妙心理,喝乾了杯中三兩三的高度酒。

    白勝鵬給陳婉凌面子乾了杯,但是並不跟她過多的交談,只是點點頭,客氣了兩句,仍是跟關琳你來我往有說有笑。對於白勝鵬來說,還是跟關琳這類女人相處更為輕鬆有趣,她們不是很聰明,但有點小聰明,不是很高雅,但有些小情調,不是很清白,但也不是什麼人都夠得著,能讓這種女人賠著笑臉侍候,基本是一種上流社會的權力和財富的象徵。對於陳婉凌來說,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大局面控制住了,接下來就算坐在一邊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她今天晚上的臉面也撐得住了,巴不得有關琳這種女人來招待好在座的男客,她就省得多費工夫了。對於關琳來說……關琳覺得雖然白局長跟陳婉凌乾了杯,但最終還是對她更為青睞,說明她確實比陳婉凌年輕漂亮,比陳婉凌更有女人味,更吸引男人,她心裡也覺得好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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