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瘟疫 文 / 楊鵬

    １

    「雷森博士，地球是宇宙間唯一存在著生命的星球嗎？」

    「在很早以前，當人們認為地球是宇宙中心的時代，人們普遍認為地球人是宇宙間唯一有靈的生物。但到了後來，人們對這一看法越來越感到懷疑……」

    「為什麼？」

    「從概率學的角度來看，就會發現這一結論的荒謬。現代天文學公認，我們所處的銀河大約有３０００億顆恆星，至少有１８０億個行星系，假如這其中百分之一的行星系可能存在生物，那麼數字依然是龐大的，有一億八千萬之多。再假如這其中百分之一的行星系有生物，那麼我們得到的數字仍將是１８０萬，讓我們再進一步假設，每一百顆有生命的行星中，只有一顆居住著智力水平與人類相等的生物，那麼我們的銀河系有可能存在高級生命的行星仍有一萬八千之多。這才僅僅是我們一個銀河系，宇宙中間存在多少個類似銀河系的巨大星系呢？恐怕又是一個嚇人的天文數字！」

    「是啊，我想起古希臘一位哲學家說的話：『認為在無邊的宇宙中只有地上才有人居住，就像播種穀子的土地上只長出獨苗一樣可笑。』」

    「實際上，問題不單單在這裡，生命的存在究竟需要怎樣的自然環境？難道必須擁有地球相似的自然條件嗎？地球的生物觀普遍適合於宇宙中所有的星球嗎？事實證明，生命只能在類似地球的行星上存在和發展的假設是站不住腳的。」

    「雷森博士，這又令我想到這樣一個事實：地球上一共有二百多萬種生物，在我們已知的一百二十萬種中，有九千種生物並不需要一般的自然環境。例如有一種叫蠓的昆蟲，科學家們把它放到１００度的高溫下烤了幾個小時，然後馬上放進零下２７０度的液氯中，經過強輻射後，科學家們再將這些試驗品放回到正常的生活環境中，這些昆蟲恢復了活力，並繁殖出了完全「健康」的後代。這個試驗說明生命只有在地球的條件下才能生存的說法是錯誤的。」

    「沒錯，地球生物觀認為，陽光、水份、氧氣是生命的三要素，然而，人們卻在幾千米的深海及北極冰層下發現了不需要陽光的生物，也發現了不需要氧氣的細菌，它們叫厭氧細菌……」

    ……

    以上談話發生在雷森博士的實驗室裡。雷森博士引導著「校園三劍客」將「宇宙中是否存在高級生物」的這一頗具爭議的論題走向深入。就在大家熱烈交談著的時候，電話鈴聲聚然響了起來。

    「你好，這裡是雷森博士實驗室。」

    雷森博士的助手安然拿起了電話聽筒。

    「我是國防部的魯克上校，有急事找雷森博士。」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非常急促。

    「請稍等。」

    安然說著將電話聽筒遞給了雷森博士。

    「我是雷森博士……什麼，一個叫摩西的小鎮爆發了一種奇怪的瘟疫……需要我馬上趕往摩西小鎮……」

    雷森博士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嚴峻。

    這時，窗外傳來了直升飛機的震耳欲聾的聲音。「校園三劍客」從實驗室的窗戶驚訝地看見一架綠色的軍用直升飛機從天而降，落在了實驗室外面的草坪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張小開吃驚得合不攏嘴。

    「是啊，連直升飛機都來了，這樣的情形原來只在電影裡見過。」

    白雪說道。

    「可能涉及國家機密。」

    楊歌皺著眉頭說道，他的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三人正說話的時候，有兩名軍人從直升機裡出來，推開了雷森博士實驗室的門。其中一名長得很帥的軍人對雷森博士說：

    「雷森博士，我是郝中尉。魯克上校派我們來接你，請你馬上跟我們走。」

    雷森博士也很吃驚：

    「這麼快啊？我先換件衣服吧。」

    「不行，已經沒有時間了。」

    郝中尉說。

    「既然這樣，那我們走吧。安然，別忘了帶上我的雪茄煙。」

    雷森博士對「校園三劍客」及助手說道。

    「他們……不能去。」

    郝中尉指了指「校園三劍客」說。

    「你可別小看了這幾個孩子，他們可是我的智囊團啊！如果你不讓他們去的話我也不去了。」

    雷森博士堅決地說。

    郝中尉猶豫了一下，終於點點頭道：

    「魯上校說過盡量滿足您的要求，既然你一定要帶上他們，就帶上吧，不過他們必須保證不洩露機密。」

    「完全絕對一定百分之百沒有問題。」

    雷森博士說道。

    「那就趕快登機吧！」

    郝中尉對大家說。

    「哇塞，太酷了耶！」

    張小開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楊歌和白雪也喜上眉梢。

    試想一下：如果你是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孩子，卻被允許參加一項被列為國家機密的調查活動，你的心裡面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２

    當一輪碩大的圓月在地平線上升起的時侯，直升飛機飛臨四川西部一個荒涼的小鎮上空。飛機開始下降，張小開通過舷窗首先看見月光下的小鎮街道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人。於是，他大聲嚷道：

    「怎麼回事？這個小鎮的街道上怎麼躺著那麼多人？」

    「他們怎麼一動不動的？難道他們死了嗎？」

    白雪也很吃驚。

    「不正常，這個小鎮一定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

    楊歌自言自語道。

    當飛機下降到離地面還有２０多米的時候便停住了，郝中尉拿出了五套銀色的、帶頭盔的服裝遞給了雷森博士，說：

    「請你們把這些防護服穿上。」

    「防護服？為什麼要穿這東西？」

    張小開不解地問。

    「這裡發生了瘟疫，不穿防護服可能會感染上病菌。」

    雷森博士說著將防護服穿在身上，拉上防護服的拉鏈，又戴上頭盔，啪地一聲關上了封口器，然後按下防護服上的一個按鈕，他背上小巧的氧氣瓶便「絲絲絲」地噴出氧氣，防護服隨即膨脹起來。現在，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宇航員。

    張小開他們也學著雷森博士穿上了防護服，戴上了頭盔。

    「有意思，真有意思！」

    張小開興奮得有些手舞足蹈。

    「準備好了嗎？」

    地面上的人通過無線電向郝中尉呼叫。

    「魯克上校，一切都準備就緒。」郝中尉用通話器答道。他又讓另一名軍人將繩梯放了出去，然後對雷森博士他們說，「博士，你們從這個繩梯下到地面上去。我們還有別的任務，不下去了。」

    雷森博士點了點頭，帶頭從繩梯上往下爬。

    「直升飛機為什麼不著陸？」

    張小開有些害怕地說。他很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從繩梯上摔下去。

    「地面上有一種未知的病菌，如果著陸的話飛機就會染上病菌，把病菌帶到其他地方去。」

    郝中尉向張小開解釋道。

    「原來如此。」

    張小開點點頭。這時，楊歌和白雪都已經在順繩梯往下爬了，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下去。

    直升飛機的聲音響極了，並揚起了一大片濃濃的塵霧。在飛揚的塵霧中，張小開什麼都看不見，當他終於感到雙腳觸到地面的時候，便放開了手，卻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小伙子，快起來。」

    一個底氣十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道，隨後，一隻有力的大手將他拉了起來。

    直升飛機已開始上升，繩梯漸漸遠去。塵霧散盡的時候，張小開看見了那個把自己拉起來的人－－－他也穿著防護服，個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體格非常健壯，頭盔裡的且英俊而沉毅。

    他，就是魯克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