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追放叔父 (1) 文 / [日]山岡莊八
信長就如他對濃姬所講的在二十歲的時候因為平手政秀諫死之事那時候就感覺到應該獨立站起來了。看小說我就去
這也可以說是揮別了他的少年期而要開始指揮織田一族迎向光明的未來。
早晨起來想到最重要且必須馬上做的事就是要集合一族的力量。
然而這需要有美濃入道道三的提攜這點已經成功了。接下來就是要全心對付家中反信長派的人能說服的就說服不能說服的也就只有除掉一途了。
綜合所有的情報無疑可知駿河的今川義元有意統帥大軍上洛(入京勤王號令天下)。
然而如果一族四分五裂又如何迎戰這支上洛的軍隊呢?恐怕等到今川的軍隊通過之後不僅是織田這個名字連寸草都不留呢!
「果真如此我必須好好計劃一下了。」
信長從正德寺回來的第二天早上和濃姬吃完了早餐很悠閒地讓侍衛梳理頭。
他的頭不再朝天而束改梳一種端莊、美麗的型。
「昨天和巖室夫人聊天的時候她提到清洲的彥五郎。巖室夫人也是特別來告訴你彥五郎對你仇恨很深而且在別人面前也公然這樣說。」
「清洲說了什麼嗎?」
「他說織田的家族裡信秀和政秀都已經死了分家是必然的事。那個大無賴雖然說得頭頭是道但我看他未必做得到。大家等著瞧好了有朝一日一定要讓他好看。」
「他是這麼說的嗎?」
「還有呢!有人很高興平手爺爺已死而且認為現在是討伐信長、再次重振織田家的最好時機。請牢記」
「這是權六和林佐渡吧?」
「是啊而且還有土田及犬山的信清先生。」
「這不用說我也明白。放心吧!巖室夫人有沒有提到她小時候的玩伴、守山城的夫人刈葉有沒有來拜訪她她有沒有提到這個啊?」
濃姬驚訝地看著信長。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你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快告訴我吧!」
「有啊她提到了。而且武衛先生被清洲的彥五郎所殺的事也是刈葉告訴她的還說女人罪孽深重甚至連一些必須懺悔的事都告訴她。」
她雖然輕描淡寫地把私通的事帶了過去可是信長卻聽得很清楚。
「真是一個大嘴巴的女人連這種懺悔的事也說出來。」
信長對於守山城的夫人刈葉與人私通的事情也知道。
頭梳理好之後信長換了衣服。
「今天我要森三左衛門、犬千代、萬千代三個人跟著我。今天要走遠路。」
他吩咐下去之後走出大玄關。
政治方面的事完全交給織田造酒助和內籐勝助兩人去處理。信長仍像以往一樣可以從四面八方瞭解每個人的情形。
前田犬千代和丹羽萬千代兩人跟隨在信長身後飛奔出城。
森三左衛門雖是侍衛但年齡已很大。為什麼出遠門時帶著他這是為什麼呢……
這個季節與其說是晚春不如說是初夏。若是平時信長會騎馬穿過茂密的森林策馬朝西邊的河岸奔馳而去。
他會讓馬在那裡啃食嫩草、飲水或讓馬腳浸泡於水中再重新奔馳。
然而今天出了城門之後馬頭卻是朝北奔去。
(咦到底要去什麼地方?)
犬千代和萬千代兩人彼此看了看但是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因為信長那匹連錢葦毛馬的度實在太快了。萬一落後可能就會找不到主公了。
(咦這似乎是往守山城的方向。)
他們總算能跟在信長的後面沒有脫離。這時犬千代和他的馬都已汗如雨下。他回過頭去看只看到丹羽萬千代並未見到森三左衛門的身影他的度太慢了。
信長為什麼要到守山城?他的用意何在?
守山城城主織田孫三郎信光犬千代知道他不是擁立信行派但也絕非擁立信長派。
信光是信秀的幼弟年紀大約三十歲左右。當他在二十四五歲時就現患有胸疾去年就因此而臥床一年。他對這兩派都不交往甚至也很少露臉。但只要他一出現不是一副很難侍候的表情就是大聲叱罵每個人都對他敬而遠之。
(信長為什麼要來拜訪這個叔父呢?)
當他正在思索之時信長已到了守山城的城門口跨下了馬。
(啊對了原來這是他開始征伐勘十郎的初步。)
無論如何為鞏固自己的家風就必須說服一些中立派人士使其倒向自己的一方。然後逐步向擁立信行一派交涉。若以此交涉方式來看那麼先當然必須先到他叔父這裡。為此他也必須親自出馬。看來殿下這次是相當積極……犬千代露出明白的表情下了馬。
「古渡的殿下到達此地請打開城門。」信長牽著馬匹向守城門者大聲說。然後他將馬拴在櫻花樹幹上。
此時萬千代和森三左衛門才到達。
「怎麼那麼慢!」
信長露出不太高興的表情他輕輕地敲了一下森三左衛門的額頭。
「你先進去告訴他說我來了不可對我叔父無禮只要傳達我已來到的消息即可。」
犬千代默默地想著。
信長會以什麼方法來說服這些中立派呢?他會和有瘋癲綽號的孫三郎信光面對面起衝突嗎?
(不他連美濃的蝮都可以治得服服帖帖的因此一定是胸有成竹。)
「我明白了!」
森三左衛門露出驚訝的表情率先進入城門。但是那些守山城的守門者比他更為驚訝。
他們大聲傳達尾張殿下抵達之事急著去通報否則必定會被信長的叔父斥責。
好不容易森三左衛門和守山城的侍衛阪井孫八郎兩人一起出來迎接信長。
「守山城侍衛阪井孫八郎出來迎接。」
「怎麼你就是阪井的孫子嗎?」
「是的。」
「抬起臉來。」
「是。」
「你的臉……」
孫八郎那蒼白的瓜子臉上微微染紅了整個身體顫抖著。
和刈葉之間有不正常關係的孫八郎對信長的話語感到錐心似的疼痛。